一代雄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回来了
袁德素来对军士训练有经验,经过他手下编整的卫队进退有素,俨然一只正规军,因此众人一路向南,甚少受到山匪强盗侵扰。
虽然他们这群人比一般流民略强些,比起真正的官兵军队却还相差悬殊,为避战乱,他们都选择山林附近的小道走,并时时派人探查,遇到北晟官兵,宁愿走远路也要绕开。
离开曜京以前,元棠还想寻回黑虎等人,但曜京附近到处都是义赤人和狄人,黑虎他们所在的马场被义赤占领,重重把守,根本无法靠近,最终只能抱憾而归。
这些天他们遇到好几批义赤和狄人军队,据说现在义赤人和狄人正在曜京东部的绯州交战,河水沿岸的城池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幸好已经是夏季,要不然乌兰人说不定还会趁乱过河。
他们一行人离开曜京时不到五百人,如今队伍人数增加到八百多人。这么些人,吃饭就是个大问题,经过野地,他们靠采摘野果,挖野菜,猎野物为食,勉强果腹,一面防着被官军发现,躲避战乱,一面还要提防其他流民队伍抢略。
逃难的时候,人人都是为了生存前行,有些人力强盛的流民队伍缺少吃食,会打劫其他流民,而官兵发现逃难中的青壮人丁,也会强征补充兵力。
河水南岸陷入战火,齐州还在义赤人和狄人的争夺中,元棠一行渐渐来到当初遇到乌兰人的河水南岸附近。
夜里,元棠和袁德、柳言平,庞常义聚集在一颗樟树下,元棠回忆着地图上山河分布,用一根木棍在泥土地上画出地形和州郡。
“我们来的时候沿着河水西行,如今却不能在再走这条路。”柳言平说。
不仅他们来时的路不能走,所有官道大路都不能走,但是这时山林密布,山路并不好走,虫蛇野兽多,还容易迷路,一味避开大路,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走到南夏。
南夏与北晟东部有雾山、息山横隔,若河水沿岸不能走,南行之路也充满艰难。
袁德看着元棠画的地图,摸下巴说:“我早年随将军出征时曾走过一条山道。”他在雾山中段比划,“从这可以到纷州,不用经过齐州,只要穿过纷州就能到达沐州。”沐州就是袁家所在,进入沐州就回到南下,从袁德画出的路线看,这条山道是一条捷径。
“这条路没别人知道么?”元棠问。
袁德说:“这是当年我与将军奇袭走的山道,知道的人甚少,只是路的确不太好走……”
柳言平说:“若能回到南夏,难走一些又何妨。”
几人商议了一番,柳言平让家人给其他逃亡的百姓传话,说明今后的路线。
元棠双臂枕着头靠在樟树下,习惯了风餐露宿,现在在哪都能睡着,但是他却不想睡,一路南行,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封淙也许已经到漠北了吧,他终于自由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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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心里真的替他高兴,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也并没有分开,只是他很想念他。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更,这两天真的飞起,还好明天就是周末,日更还是要继续的,待我忙完,要给小天使们道歉
第63章入山
元棠睁着眼翻了个身,发现同样靠在剩下的凌老先生也睁着眼,老人家眼中光沉敛,遥望北方,似怅似叹。
他在曜京居住多年,或许还怀念旧地,元棠坐起来,靠过去,说:“先生还没睡,这几日我们就要改走雾山山道,前路崎岖,先生还是好好休息,养好神。”
凌穆枫看他一眼,问道:“袁参军是沐州人?”
元棠点点头。
“你们想经过纷州回沐州,恐怕不那么容易。”凌穆枫说。
元棠一愣,这些日子来,他们也注意向各地流民搜集消息,但此时消息口儿相传,有些地方发生某些事不一定能及时传到各地,元棠和柳言平只靠来自各个方向的流民判断某地是否已起祸乱。
元棠说:“纷州西北有山脉阻断,应当不至于这么快受战火牵连。”
凌穆枫睨了他一眼,说:“齐州、纷州都处于北晟与南夏边交,从来都是四战之地,不是哪一国的山河故土,你出身将门,怎么连这些都不懂。”
说起来元棠实在有些惭愧,但是请教的虚心他还是有的,他认真道:“请先生多提点。”
凌穆枫看他果然一脸不懂的样子,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换了个姿势,元棠忙上去扶他,让老人家靠得舒服些。
凌穆枫说:“你可知现在坐镇纷州的是何人?”
元棠仍然一脸懵懂,招来凌穆枫嫌弃的一眼,元棠一拍脑袋,说:“我也曾听说,纷州有大族姜氏、何氏,如今的刺史应当姓姜吧。”
不能怪他生疏,他根本就没来得在南夏官场混熟就遭遇白虞一战,接着就被带到曜京,对南夏官员的了解还来自周显沛的科普,对边界北晟地方更知之甚少。
凌穆枫抚着胡子说:“姜阅……姜氏可不像齐州柳氏那样疑心向着南夏朝廷。姜阅曾当过南夏的纷州刺史,北晟强盛时,又转投北晟,纷州远离曜京,北晟朝廷管不过来,只派一些属官到纷州,姜
氏也算将门,纷州军队的锐都是他家私兵。”
凌穆枫看到元棠还是不开窍的样子,那眼神瞬间变得像是在骂元棠蠢钝如猪,他叹气道:“北晟现在乱了,姜氏对纷州的控制却仍然不变,姜氏占据一方,不会无所作为。”
元棠脑袋里清醒了一点,说:“姜氏会阻挠我们南下?”
凌穆枫这才点点头,说:“而姜氏固守纷州一地,眼看北晟乱起,定然更注意纷州周围和境内的动向,以祸乱侵入纷州,你们这些人从北晟南下,说不定姜阅已经得到消息。”
这就很不好办了,元棠和柳言平现在还是南夏降臣的身份,要是这位姜刺史心向北晟,将他们拦截下来,那这一个月的路就白走了,而且不知道北晟对逃跑的降臣会怎么处置。
夜已深,柳言平和袁德都睡下,元棠想与两人商议,一时却也不好叫醒他们,他对凌穆枫说:“多谢先生提醒。”
凌穆枫垂着眼打哈欠,元棠以为他要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说:“小子,你回到南夏后有何打算?”
元棠一愣,他的打算,从前就罢了,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早日为袁家挣得一份荣誉,安顿好袁家,好早点去找封淙。
他说:“我能有什么打算,回到家后向朝廷上奏,争取早日起复。”
凌穆枫掀眼皮子瞧他,眼中似乎有一团冷火,元棠一个激灵,凌穆枫未再多说,翻身睡了。
说起来这位凌老爷子身体也还算硬朗康健,跟随他们一路难逃,竟也无病无伤,路上元棠特意照顾他,能让他坐轿的地方绝不让他下地走,进入雾山山区后,道路崎岖,再不合适坐轿子,凌穆枫在弟子搀扶下也能一步一步跟上队伍。
如袁德所说,雾山山道的路极其不好走,山道多怪石,又常年下雨,道路湿滑,才进山三天,队伍中就发生了两次误滑下山崖的事故。
山中终日云雾缭绕,绿树浓阴,草木吸足了水分,茂盛得拥挤。
进入山中,他们发现选择入山的不只他们,许多流民为躲避祸乱,逃匿于山中,继续向难走,他们还遭遇了一伙常年占山为寨的山匪。
对方在山道的崖壁上设埋伏,准备用滚石将他们砸死在山道上,幸亏袁德机敏,先派人探查,发现山崖上的垒石,一行人绕了一天的远路,才躲过垒石陷阱。
然而山匪却好像已经盯上他们,如鬼魅跟着队伍,不时来骚扰试探,或者趁夜在他们的营地旁大噪,或者朝队伍中放冷箭,实在防不胜防。
进入山道十二日,山中降雨,庞常义找到一个大石洞,在洞外搭草棚避雨,背靠山石掩护。妇孺都躲在石洞里,男丁在棚子边巡逻。
“劫道的山匪逼得太紧,也不知他们到底藏在哪?”柳言平心事重重地看着外面雨线纷纷扬扬而落,山间飘起雾气,又潮又湿。
“袁参军可有办法让那些山匪不再袭扰?”柳言平问。
元棠还没回答,袁德先说:“这些山匪都在雾山混熟了,遇到军队他们不敢出来造次,只打劫路人,不知藏身何处,也不见踪影,咱们只能尽快走出这片山区。”
柳言平道:“可是山道窄小,不知他山匪还会跟着我们多久,何时才能摆脱?”
山匪每次都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出现,借助山石和树木掩护,他们甚至连山匪的具体人数都不清楚,更不知他们匪寨在哪里。
袁德和柳言平都看着元棠,袁德把元棠当作家主,自不用说,经过白虞之战,又从曜京逃出,这一路行来,柳言平许多事都与元棠商讨着拿主意,遇到军武相关,更隐隐以元棠的意见为重。
要将这几百人带回南夏,元棠这时是不出头也得出头,他想了想,说:“要不咱们想办法引山匪出来,也探一探他们的虚实。”
柳言平道:“怎么探?”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柳言平和袁德、庞常义重新让大家整装出发,队形还是妇孺走中间,青壮年走在外围,这样的的走法是仿造行军护卫时的函阵,就是像木函一样将中间包裹住,以保护中间的弱点。
但是走到比较狭窄的地方,是无法保持阵型的。
元棠带着一小队青壮年组成的卫队混在妇孺中,缀在队伍后半段,经过一处两山之间的谷地时,两旁树丛里闪过几个人影。
袁德警觉,立刻吹响呼哨示意大家小心,树木晃动,树影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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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箭和石块,队伍一下就乱了,众人不得不抱头躲避,元棠顶着飞箭攀上旁边一块大石,看到树下射箭的人,一跃跳到那人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短小的一更,明天可能还要在外跑一天,争取周三周四这样回复从前一样的日更
第64章惊鸟
在山匪的同伴反应过来之前,元棠先擒住那人肩膀,那人是这一小撮山匪中的头领,其他山匪见他被元棠袭击,一拥而上,被随后赶来的卫队抵挡。
一经得手,元棠也不恋战,将那人拖出树丛。山匪头领挣扎了几下,元棠手腕转动,刀刃抵在他脖子下,威胁道:“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发出一声急促短暂的呼声,声音尖细,竟然是个女的。
元棠一愣,山匪趁机扳住元棠持刀那只手的手腕,力气极大,拧得元棠发疼,元棠再不迟疑,从后绊倒山匪,生拉硬拽将人拖离树丛,山匪发出一串惨叫,元棠充耳不闻。
将人拖到自己人的包围圈内,元棠沉声向四面大声道:“上面的人听着,再不住手,我就把她杀了。”
众人鱼贯退出狭窄的山谷,元棠挟着那名山匪断后。
夜里,他们找了一个避风的山坳休息。
女山匪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脸上有几点雀斑,大眼睛,高颧骨。
元棠让人搜走了她身上所有利器,用绳子绑牢,白天有好几波山匪想救下这姑娘,然而山匪的数量不多,都被袁德带人赶走了。
女山匪被绑在一棵大树下,冷冷盯着元棠,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惊慌。
若非不得已,元棠也不想这么为难一个姑娘,但是他们这群人必须走出雾山,而对方也不是普通女流,而是流窜在雾山的山匪。这些日子,元棠也见多了生死,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姑娘就心软。
他拿用树叶包住干粮,丢在女山匪面前,解开绳子。
女山匪看他一眼,捡起干粮吃起来。
元棠握刀坐在一旁,等她吃完,又丢了个水囊过去。
“姑娘,我们谈谈。”
山匪姑娘半抬眼看元棠,咕咚灌下清水,动作豪放,衣前被一串水珠打湿也混不在意。
“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
元棠笑了:“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这些人还要托姑娘的福才能平安走出雾山。”
山匪姑娘擦了擦嘴边的沫子,冷笑道:“抓了我你们也走不出去。”
元棠拿起绳子,又把她套起来,说:“姑娘还指望有人来救你?来了正好,来一个我捉一个,来一双我捉一双。”
山匪姑娘皱眉看着元棠,说:“你想怎么样?”
元棠等的就是她这一问,“我等只想平安走出雾山,别无他求,贵寨尾随我们这些日子,也当看得出我们这一群人穷的穷困的困,若不是因为北境战乱,也不至于结伴南逃,贵寨拦山打劫我们是劫不到什么好东西的,何不放我们通行?”
山匪姑娘上下打量元棠,倨傲道:“你们来了雾山山道,就该按规矩留下过路,没有钱财,留下人也行,把你队伍中的壮丁留下两百交给姑奶奶带回去,我们自不会再为难你们。”
元棠有些哭笑不得,听说过劫财劫色,还没听说过劫人的,况且这姑娘已经被他们抓住,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胆子可真够大的,他说:“我们这些人一同来,当然要一同走的,路没有,只好麻烦姑娘陪我们走一趟。”
山匪姑娘冷笑了一声,闭眼不语。
柳言平和庞常义还在商量接下来的路线,他们进山多日,为了躲避山匪追截,加上多年山草丛生,早偏移了原来的路线,元棠将山匪姑娘的言辞与两人说了一遍,庞常义不满道:“竟有如此狂傲的人,难不成是觉得我们真不敢把她怎么样!”
柳言平虽皱着眉,却还是劝抚着庞常义,说:“庞兄先别急,只是……袁参军,这位姑娘如此有恃无恐,他们会不会在前方还有什么埋伏。”
元棠也有些怀疑,他们在这雾山山道中,实在不如这些久占山路的山匪熟悉,简直防不胜防,只有谨慎而已,他说:“夜里加强巡逻,明日上路再探探这姑娘口风,若能通过她说动山寨放行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这一夜袁德负责巡逻,紧盯了一整晚,夜半果然有山匪前来营救。
元棠抱着刀靠在姑娘旁边的树干上,才眯了一会儿,听到袁德警示,立即跳起来。
夜里柳言平已经将山匪可能袭击的事告诉同行百姓,然而四周草木茂盛,哪都黑黢黢的,骤然人声杂乱,还是让那同行的人们躁动起来,一时人群中哭声喊声乱成一片。
山匪躲在暗处学狼叫,见人群乱了,竖起火把在草丛中蹿动,像飘动的鬼火,黑暗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把人交出来!”
被绑起来的女山匪原来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到这声音,忽然抬头,眼中一亮。
元棠额角抽抽地疼,揪起姑娘的后领,把她拖到火堆旁,姑娘拼命挣扎,双手被束缚便用脚踢,元棠毫不客气地踢中她的腿弯,让她跪到地上,姑娘疼得惨叫一声。
黑暗中潜伏的山匪看到姑娘被带到火堆边,开始向火光处集中,袁德指挥着青壮年拿起木盾和木棍,将山匪抵御在包围圈之外。
柳言平也摸到火堆旁,焦急道:“袁参军,这……”
未及多说,被元棠推到人群中,“柳长史躲好了。”
元棠站在火光中央,一手提起姑娘的头发,一手持刀放在姑娘脖子下。
在黑暗中流窜的山匪看到这边的情况,稍稍退回草丛中。
这一夜僵持,最终以黎明时分山匪退败告终,第二日第三日,也有几波山匪袭击队伍,那位姑娘在山匪中的地位不低,自从元棠挟持住她,山匪再不敢贸然朝队伍中招呼乱石乱箭什么的,从这点来讲,带她同行还是有点好处。
到第四日,队伍逐渐走出雾山山腹地带,山匪袭击队伍的次数变少,姑娘也渐渐有些焦急,第四日中午,队伍停在一条小溪边修整。
侦查的人忽然来报说看到山林中一大群飞鸟惊起。
袁德立在一块大石头上,远远眺望延绵的山林,皱着眉头说:“有人进山了。”
一般像这样飞鸟成群惊起,定然是有大批人经过。
柳言平和元棠面面相觑,大家都对前方的情况感到茫然,柳言平说:“不如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话虽这样说,几百人的队伍,不是说藏就能藏的。
正在这时,那位山匪姑娘忽然让人来叫元棠,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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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元棠谈一谈。
经过三日,姑娘不复当初倨傲之态,反而显出些焦急,他们再往前走,渐渐也脱离山匪能控制的地盘。
姑娘抬眼看着元棠,目光仍有些冷冷的,“你是他们的头,能说得上话吧?”
这几天元棠动辄拿刀抵她脖子,姑娘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拿女人作威胁的举动,元棠心里也明白,非常时期,决断关乎几百人生死,明知道不光,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能算话,你想说什么?”元棠好整以暇看着她。
姑娘仍然被捆在树下,不舒服地动了动脚,直起腰板对元棠说:“你放了我,我保证没人再追你们,从前一笔勾销,怎么样?”
元棠心中警觉起来,眯起眼睛盯着那女孩的脸,女孩扬起下巴,说:“我是雾子寨的二当家,名叫藿娘,大当家是我哥哥,我说话管用。你们不是想平安走出雾山山道么,放了我,我保证没人会追你们。”
刚才飞鸟惊起,所有人都看得见,元棠心里不由得打个问号,说:“姑娘怎么改变主意了,不过路了?”
“姑奶奶不想和你们耗了。”藿娘说:“再往前走就是纷州,出了山道也不是我们寨子的地盘,我们拿不下你们,大家各归各处,怎样?”
元棠凝视着藿娘,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寻常,藿娘急躁道:“成不成你给个准话。”
元棠说:“暂时不行,我还不能答应你。”
“你……”藿娘急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我未曾答应过姑娘什么事,何来说话不算话,之前的条件是三天前提的,现在情况有变,当然不能等同。”元棠说:“姑娘忽然改变主意,我也有些疑惑,除非姑娘肯将情况和盘托出,否则,我不能放你走。”
藿娘淬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元棠对她的评价不予理会,说:“姑娘,谈条件是要有来有往的,你想让我们放你走,至少该给我一个理由,其实你也不用着急,过了前面两座山,真正到了纷州,我也不强留姑娘你。”
藿娘白了元棠一眼,欲言又止,显然不想轻易屈服于元棠,但是又没有办法。
两人这边唇枪舌剑,却是靠在旁边的凌穆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元棠转头,凌穆枫笑着说:“小子倒有几分心机,哈哈哈哈哈。”
若论平常,元棠是极其不愿意与一个女孩子耍这样心眼,但眼下不能不耍,山中大批惊鸟飞起,显然是有人入山,他们进山多日,与外界消息不通,雾山与纷州相接,他担心纷州有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终于回来了,本来计划上周恢复更新,后来又忙了一周,居然拖到今天,实在对不起,今天开始恢复日常
第65章军
凌穆枫拄着拐杖站起来,对元棠说:“参军觉得是何人进山?”
元棠仔细想了想,说:“雾山毗邻纷州艾城,进入雾山的只能是艾城附近的人。”说着他也有疑惑,这大半个月他们与外界消息不通,不知北晟战况如何,难道战火真的已经烧到纷州,那么,离纷州最近的南夏沐州和辉州是不是也受波及。
本来以为回到沐州情况会好些,也不知霁现在是什么光景。
凌穆枫捋着长长的胡须,露出一抹笑容,数日奔波,这位老先生倒不显困顿,气神足,连一把胡子和打理得油光水滑,小心用草茎系起,仿佛这连日来不是跋山涉水,只是信步远游,他这份心胸气度和身子骨,不仅是元棠,连柳言平等人都是极其服气的。
姜果然是老的辣!
凌穆枫仿佛看透了元棠的疑虑,说:“若是纷州有乱,咱们进山这些日子,怎不见从纷州方向往雾山逃难的人,不过,纷州西北是北晟国土,东有雾山,南与沐州相接,不可能完全不受北晟之乱波及,然而好在东有雾山为障,西北至东北还有几座城可守。
凌穆枫又问:“若参军是镇守艾城的将领,此时会怎么做?”
元棠眉毛一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凌穆枫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开窍了,不再多说。
如果元棠是镇守艾城的将领,或者自己是纷州刺史,眼见北晟乱起,肯定会加强北方诸城防备,雾山与艾城相近,深山老林,人迹可以藏匿其中,艾城守军近期定然不会放过雾山这么大一个漏洞。
此时大举进入雾山的,只能是纷州官军难怪藿娘着急要离开,他们在雾山为匪,与官军打过交道,官匪有别,匪寇见了官军,没有不躲的道理。
藿娘被凌穆枫说破,小声骂凌穆枫多管闲事,又对元棠说:“这位袁……郎君,既然纷州兵都进山了,我们寨子也没法为难你们,劫不住你们是我们没本事,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放了我,雾子寨从此欠你一个恩情。”
元棠皱着眉有些出神,遇到纷州官军对藿娘来说不是好事,对从曜京南逃的元棠和柳言平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纷州太守虽然几经易帜,今时今日,名义上还是北晟国土,元棠他们逃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逃出北晟地界。
元棠也来不及理会藿娘,先找柳言平等人将凌穆枫的猜测说了。
庞常义作为同行百姓的代表,又曾经带人南下,队伍中妇孺老幼都信服他。他们决定入山道由纷州回南下时,柳言平就与庞常义商量过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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