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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回来了
连日阴雨不断,江水起波荡,浪花夹带着湿气滚动,水声不绝于耳,太子俯视着船坞上停靠的大小船只兴味正盛,走了小半段城墙还不愿离去。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袁析,他站在城楼远眺,看到重重黑影穿梭在河面上。
第76章兄弟阋墙
江面上有几艘小船逆流而上,天色阴沉无月,要不是袁析眼尖,也许根本发现不了。
云襄城门早就关了,水道也落乐闸,这时候怎么还会有船出现在河面上。
元棠立即下令彻查,清点过后发现云襄城内船只并没有少,各营帐人数也没有缺,江面上暗沉无光,要说船是从襄京城里来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襄京城也有门禁,而且禁时比云襄还早,要是船从襄京下游逆水而上,那襄京更该警觉。下游都是叛军。
袁析带了几个人悄悄缀在那几艘船后面,直到后半夜还没回来,太子索性不睡了,和元棠在营帐里等消息,等到快天亮,江上白雾茫茫,袁析他们才顶着一身湿气回来。
士兵在校场上操练,袁析他们避着人,将船停在城门下的水道入口,跟去的人都带了点伤,好在没有大碍。
袁析他们了好大劲才跟上前面的小船,为了不被发现,也不敢紧跟,船上的人很小心,似乎有意躲着不想被人发现,从衣着上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而且难以判断他们的目的是哪里。
后半夜江上起了大雾,水流湍急,眼看就要跟不上,前面的船触石翻了一艘,袁析当机立断从水下下手,掳走了一个落水的人,那人发现自己被控制,立即咬破藏在嘴里的□□自杀,所以袁析他们只带回来一具尸首。
从那人身上搜不出任何能代表身份的物品,但是袁析细心,查看了那人的手脚,发现那人手上和脚底都有厚茧,仿佛是长期用弓箭。
袁析猜测那是个军人。
从襄京附近来的,又是军人,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京城左右卫护军,但是京城内外各大小营地军人数万,一时也无法查验到底这人来自哪。
太子本来一早要离开云襄回京,出了这样的事,他不太放心,留在军帐里等结果。
袁析禀报后,帐中陷入一阵沉默,太子皱着眉,忽而脸色一变。
元棠奇怪道:“殿下?”
太子仿佛没听到,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踱了几回,忽然回头对元棠说:“袁卿,现下云襄城中你能调得动的人统共多少?。”
元棠大觉奇怪,如实道:“云襄城里外五千兵卒,若说调动,自然都能按东宫指挥,但真正能为我们所用的只有两千人。”
太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或许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元棠微微低下头,太子说:“袁卿不要误会,孤不是责怪你,只是心中忧虑,昨夜行船不知去往何处,再往上游,可就是采州了……”
元棠心中一动,说:“殿下觉得,有人在偷偷联络采州?”
太子叹气道:“孤也说不准。”
太子显然是怀疑了,下游水寇未退,逃难百姓相继涌入襄京,谁都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真的有人从护卫军中派人和采州联络,派人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二皇子封弘绅就在采州,事情太过巧合,元棠忍不住想到萧氏,他隐隐预感,也许有什么正要来临。
太子还要回京城复命不能在云襄久留,临行前他托嘱元棠继续盯紧云襄城外江水水道,一有异常就向东宫禀报,“如今三郎和弘绎都不在京城,卿是孤最信任之人。”
元棠正色道:“臣当为太子殿下效力。”
太子微微颔首,叹息一声。
从此元棠夜夜加派亲信盯江水水面,过得几日,果然又有船趁夜偷偷向采州方向行驶,这回船只的数量比上次还多,而且连续好几个夜晚都有船只从云襄经过。
奇怪的是,城里禁卫像完全没有察觉异常,城中一切平静。
东宫中的太子也察觉到蹊跷,动用东宫的眼线,也没有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东宫的力量有限,又不能直接过问禁卫军中事务,能发挥的作用极其小。
太子到底还是不放心,十日后传元棠回东宫。
元棠觉得这时守好云襄城更为重要,但抵不过太子再三传话催促,只能将云襄诸事都交给袁析,又特意叮嘱袁析:“虽然查不出那些人的目的,但是小心谨慎总不为过的,从今日开始不仅要派人盯紧外面的水道,还要派一些人到上游盯梢,若是有异常速速回城告诉我。”
袁析点头说省得,元棠才带了两名护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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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已经调至东宫顶替了元棠之前的职位,元棠与部下相见,也没能叙旧一番,太子十分忧心,一听说元棠到了,就唤他到书房问话。
按元棠的想法,干脆将人捉了,摆到明面上好好查一查,太子却不太愿意将动静弄得太大。能调动京城禁军又不声不响在夜里出城的人,必定和萧氏有关,以往萧氏越权专行惯了,像这种不符常理的事时有没有发生过。
太子既担心萧氏又有什么筹谋,也担心是萧氏故意在云襄城露出马脚,对东宫而言云襄城的兵权来之不易,握在手上还没握稳当,若出了什么岔子,说不准就要被萧携之再夺去。
因着这个原因,太子诸多犹豫。
眼看天色又晚了,太子让元棠宿在东宫。
夜里狂风大作,元棠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梦见封淙,醒来惊出一声冷汗,愣了愣才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元棠忙套了衣服起来,黑虎在外面,说:“将军,云襄有人来传话了。”
来人正是袁析的部下,喘着粗气对元棠说:“启禀将军,参将按将军之命派人到上游探查,发现采州军派遣的舰船。”
“什么!”元棠一惊,“他们在哪,有多少艘船?”
士兵道:“有五艘大舰,小船数十艘,距云襄十数里之内。”
这个数目不算多,但是谁都没法保证后方没有补充,如果采州军倾军南下,现在探到的可能就是采州的先潜。这么多艘船在江水铺展开,可以占满江水河面了,必定是采州军的船,但是元棠并没有听说朝廷下令向采州调军。
元棠也顾不得许多,忙去求见太子。
太子惊得脸色都白了,与元棠面面相觑。
采州不声不响派舰船南下,而京城内外竟然毫无察觉,不,或许有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故意隐瞒,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元棠心里也有些发慌,暗忖采州这是要造反,采州军力强劲,上筠军力都在江水下游作战,就算京城虽有兵力可守,面对采州大军未必能守的住,何况城里可能还有内应。
太子说:“我这就进宫见父皇。”他脸色复杂凝重,显然还有些震惊,元棠也惊疑难定,呼了口气才说:“虽然上筠军力都部署在下游,但是臣以为还是尽快派人告诉齐王与沈三哥,最好能隐蔽些,不要走漏消息。”
二皇子出镇采州,身边全是萧氏的人,虽然情况不明,但采州挥师南下绝对越不过二皇子,萧氏在此事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很难说,元棠更担心萧氏真的有不臣之心。采州军已近城下,萧擅之又是上筠主帅,就算无法班师回朝,能提醒封淙他们也好。
太子的眼神逐渐清明,道:“没错,要给他们传消息,我这就派人去办。”
本以为太子那边禀报皇帝后很快就有决断,没想到太子进宫后根本没见到皇帝。
皇帝近日服了丹药闭关辟谷,谁也不见。
太子苦求了半天,皇帝寝宫大门紧闭,天亮后太子回到东宫,神色还算镇定,但脸色极差,他急忙召集幕僚商议。
有幕僚建议太子趁采州军未到时先带太子妃和皇孙出逃,以东宫卫和元棠所率云襄城军士为护卫,云襄城有船有粮草,只要登上舰船便可向下游联系上筠军。
太子沉默了片刻,否定这个提议,皇帝还在京城,没有储君自己先跑的道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眼下皇帝稳坐宫中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闭门不出,如果襄京守不住,皇帝也只能逃。
元棠说:“襄京其他禁军若无法调动,京城便守不住,守不住京城,云襄也不能支持太久。”
众人都看着太子,等他拿定主意,过了一会儿,太子问:“可还有其他对策。”
众人低头默然,太子的目光转向元棠,元棠在心里叹气,说:“臣以为,此时应尽快调动禁军防守为上。”
大家都知道应该防守,这正是东宫的难处,禁军在萧氏手上,不知萧氏是否与采州有勾连,皇帝闭门不管事,太子压制不住萧氏,控制不了禁军。即使早一步察觉采州军异动,也不过是眼睁睁等着他们兵临城下而已。
萧携之立场不明,太子也不能明面上去找萧携之调兵布防。
“臣愿意往萧尚书府走一趟。”元棠说。
太子眼中一闪,说:“袁卿可否有把握?”
元棠说:“臣没有把握,但是殿下,采州军已经在城外了,此时若什么都不做就是坐以待毙,臣去请萧尚书,若萧尚书真‘肯’来东宫与殿下议事,殿下可想好如何与他商议。”
太子胸口剧烈起伏,胡须颤动,说:“你去吧。”
他拍了拍元棠的手臂,说:“孤之身家性命皆于此,袁卿,莫要辜负孤所托。”
元棠在心里呼了口气:“是,臣告退。”
“请”萧尚书配合自然是请不来的,萧氏在这件事不知扮演什么角色,也没有时间细究。
元棠多留了个心眼,早派人盯梢着萧府,发现萧携之还自家宅中,着实松了口气。
本想先礼后兵,他去萧尚书府上,还隔着一条巷子就被萧氏私兵拦住。
萧家私兵占满了萧府门前一条街道,各个带着武器,不让元棠过去,事已至此,元棠也没办法和他们讲理,直接让东宫卫封了萧府各个门,杀退萧家家兵,用火逼萧府开门。
萧携之在屋里大骂元棠无礼。
元棠高声道:“尚书明鉴,下官只是想请您到东宫做客,并无别的意思,只是尚书家的奴仆似乎不太规矩。请萧尚书尽快出来,要不然一会儿这火烧进去,或是我们冲进去,冲撞了您的家眷就不好了。”
萧携之不得已出府,冷冷看着元棠。
把萧携之送到东宫,太子与萧携之关起门来谈了一刻钟,萧携之交出兵符,元棠刚领了兵符到城门下,城中各处鼓楼报信,采州军的船队出现在城外。
采州先派出使者到城下,打出勤王的旗号,称下游乱军流窜,要进京护卫皇帝。二皇子就在舰船上,元棠还看到身为采州参军的詹方。
太子一面派人以兄弟骨血之情劝二皇子回采州,一面继续求见皇帝,皇帝听说采州水舰围城,终于从寝殿出来,得知太子把萧携之“请”去东宫,先把太子骂了一顿,元棠也差点受到惩罚,太子一人担了下来。
斥责太子之后,皇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二皇子接到皇帝劝归的旨意仍然不为所动,萧携之自请出城与二皇子谈判,皇帝没有应允。
京城陷入恐慌之中,各城门都有人打探什么时候可以开门出城,居住京城的世家日夜派人守候城门和兵部官属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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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本来因对萧尚书无礼被罚解职在家,在皇帝第一次派人传旨二皇子无果后被放出来,到右护军中负责城防守卫。
虽然还未打起来,城中气氛已然紧张,过了几日,城中逐渐有传言,说下游上筠军失利,全军溃散,上筠援军不会再回援襄京。
明知传言必定是有心人传出的,元棠心中还是不由得一紧,东宫派往下游的人也迟迟没有回音。
传言一出,城中人心更散,城门前挤满了要求出城的人,朝堂上许多大臣也开始称病不去官属当值。
太子忽然召元棠去东宫书房。
摒退了众人,太子问元棠:“卿这几日领兵守城,右护军可还听你调动?”
元棠以为太子要问外面采州军的事,没想到他问这个,有些奇怪,还是答道:“臣有手上有兵符,右护军全力镇守。”
元棠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稍稍抬起头,发现太子的脸色十分难看,要青不青要白不白,胸膛起伏剧烈,乍一看像一个生了重病的人,但是他知道太子并没有生病。
“殿下?”
太子被元棠的轻唤回过神来,说:“派去下游的报信的人还没回信,孤怎么听说城里都在传上筠军败了?”
“那都是有心人传的流言而已,臣已命人调查,找出散播谣言的人。”
“虽是流言,但已经传开。我听说不少人已经往城门和军营中使钱,想偷偷出城。”
流言影响人心是难以避的,所以元棠才想尽快找出散布流言的人,好杀鸡儆猴平息这件事。
但是看太子的脸色他就知道,太子尚且这样,城中百姓更是惶恐。
太子说:“流言也传到了宫里。”
元棠惊讶地抬头,太子说:“父皇也知道了。”
“父皇担心上筠无法回援,想开城门让二弟进城。”
“这万万不可!”元棠差点站起来。
真不知到皇帝是怎么想的,二皇子都率军打到城门来了,真开了城门,难道还指望父慈子孝吗,或许为了保全名声,二皇子不会手刃亲生父亲,但是也只是或许而已,兵临城下,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元棠忽然意识到,现在处境最不利的是太子,二皇子要是真被放进城,也许还会顾念名声把皇帝供起来,但是二皇子势大,怎么可能容得下太子。太子虽早立为储君,但在朝中一向没有太多依仗,唯一倚靠的就是皇帝的认可,而现在皇帝想放二皇子进城,就说明皇帝已经想放弃太子。
难怪太子的脸色这样难看。
“萧尚书力劝父皇开门让二弟进城。”太子沉着声音说。
元棠道:“他那是居心叵测!”
元棠早怀疑萧携之朝采州报信,奈何皇帝不愿追究这件事。
“殿下,万万不能让陛下如此决断。”
太子静静看着元棠的神色,叹气道:“父皇是孤的父亲,更是君主,父皇若下定决心,孤也无法。”
元棠也在观察着太子的神色,这么静了一刻,太子眼神闪了闪,说:“孤也不愿坐任事情如此发展,待二弟进城,莫说东宫,所有东宫属臣恐怕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弘绎和靖宣都还在前线……”
元棠说:“臣授命保护东宫,自然尽忠于殿下,护卫殿下周全。”
太子目光一沉,扶着元棠肩膀道:“袁卿,此事只能靠你与诸位将士。”
太子不想等皇帝下令开城门,那就只能先下手了,天家父子亲情在生死存亡面前果然淡薄。元棠虽能调动襄京一部分禁卫,但这些人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们中有许多就是萧氏党羽,有一点风声走漏,对东宫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能用的人只有东宫卫而已,而东宫卫也足够了。
翌日夜,黑虎先率百人小队截扣了萧氏禁军将领,元棠和东宫卫拥护太子在天黑后进宫。
萧尚书此时还在宫中,倒省了许多事,元棠亲自带人将萧携之押下。
自从元棠冲进了萧府将萧携之带到东宫,萧携之对元棠就冷眼视之。
东宫卫涌入,萧携之也知道道大事不好,未多作反抗,只是斜看着元棠,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元棠也不在意,因太子下令要留萧携之的性命,便命人好生待他,将他带到太子面前就完事。
元棠靠近萧携之的时候,听到萧携之冷哼道:“走狗。”
看来他真的把萧携之气得不轻,元棠笑着回敬:“阶下囚。”
萧携之冷笑着说:“别得意。为人驱遣,狂妄无礼,迟早有一日搭上身家性命。”
元棠懒得与他废话。
太子已经控制住皇宫,东宫卫与皇帝的近卫交战,难流血,元棠来到皇帝寝宫前,内侍们正在清理广场的血迹,元棠身披甲衣带着刀经过广场,宫人们惶恐地看着他。
元棠把刀入刀鞘中。寝殿门口没人,他推门进去,里头昏暗一片,走进才发现殿内没人,只有皇帝坐在坐榻上,冷冷盯着他。
元棠脚步一顿,还是跪下行礼。
皇帝身上挂着质地上乘的宽袍,皱巴巴的,表情也不好看,似乎气神都被抽光了,显得格外苍老。
已经入冬了,屋里升了两个炉子,离皇帝的坐榻有些远,元棠看到皇帝在发抖,他动了动,不知刺激了皇帝的哪根神经,皇帝大声骂道:“乱臣贼子!”
这声叫骂与呼呼而过的穿堂风充斥着整个寝殿,刺得元棠耳朵鸣响,元棠低下头把火炉挪到坐榻前,皇帝努力维持着端坐的身形,但是仍然控制不住往坐榻里缩了缩。
做完这一切元棠就立在殿中等太子。
他和皇帝没有仇怨,也生不出什么敬畏之情,看到皇帝这个样子,也许封淙会有更多感慨吧。
不过片刻太子就来了,太子十分恭敬地向皇帝行礼,然而皇帝看到太子更生气了,甩袖进了内殿。
太子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对着皇帝的背影深深一揖。想来要压制住一班萧氏党羽也是不轻松的。太子没有把握完全控制京城,所以让元棠把萧携之也带入宫,他还要借助皇帝和萧携之的名义下令。
暂时控制了襄京,还有城外的采州军要解决。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让采州退军,但是京城兵力不足,而采州水军强劲,守城有余,要出击杀退采州军却很难。
只要能安抚城内,等上筠援军勤王。
太子篡权僭越,时间一长也不能保证城中不生乱,再者外面的采州军也不一定能等,消息若是流传出去,采州军说不定直接进城“护驾”了。
可想而知太子的压力有多大。
元棠提议请桓王出山,桓王多年统,足够威慑左右护卫军,而且桓王是有威望的宗室,如果能得到桓王支持,那么太子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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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引起宗室和大臣的反弹可以降到最低。
太子有些犹豫,他篡夺父君之权德行有失,心里总归还是有愧,桓王虽遭到皇帝猜忌,为人却极其端正,太子担心劝不动桓王。
元棠说:“不如我替殿下登门拜访。”
太子摇头说:“此事还需孤亲自上门方显诚意。”
太子有这样的心,元棠再不好说什么。
此后元棠赶回云襄驻守,留黑虎护卫太子。太子把持朝局不过三日,采州军在城下喊话,请求皇帝接见二皇子。
不知采州军到什么风声,下游上筠军的消息依旧未归,上筠军在下游溃散的消息越传越广,为了压制住反对的萧氏党羽,太子杀了一批萧氏同党。
又过了三日,采州军列阵与襄京左右互为军开战,双方舰船在江水水面上激战,云襄城负责牵制采州军右翼的船只,几次阻止采州军登岸边。
这一战一直持续到天黑,黑沉的水面被火光照得透亮,水面上到处漂浮着翻倒的舰船和尸体。
元棠在云襄的楼船上远眺襄京的方向,襄京城外水面仍然一片火光,经过一日鏖战,云襄城损失数十艘小舰和一艘大船。
此后十日,他们与采州军战战停停,下游上筠军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元棠怀疑传信被采州军截获,请求太子再派人查探。
一日傍晚,二皇子出现在采州军楼船的甲板上,向襄京城门高呼,要守军打开城门。
他让人抬了三具尸首到甲板上,说那三人是萧携之、胡飞远和封淙,前线溃败,主将已死,不仅上筠军不会来,水寇已经向襄京城行径,很快就会包围襄京,只有让采州军进城护驾才能护卫国祚。
天色昏暗,谁也看不清甲板上尸首的面孔,只是从衣着上仿佛相似。此言一出襄京城上的守军骚动起来。
元棠根本不相信二皇子的攻心之术,然而听闻的时候,心里也没来由一阵猛缩,缓过劲来,又开始给宫里传信。
这样的传言不仅影响到襄京城,也影响云襄大营。营中出现士兵哗变,带头的是一个本来就不服元棠的萧氏参将,傍晚放饭的时候,闹事的士兵暴起,萧氏参将杀到元棠面前,被元棠斩于帐前。
元棠将协同他变乱的几个主谋统统斩杀,大敌当前,却不好再深究,好不容易平息云襄大营,远处的襄京又出现火光。
元棠忙派人去探查,得知襄京城门正在交战,很快云襄城也被围攻。
云襄疲于应付,与襄京消息不通,如此过了一夜,凌晨时分,襄京城内多处大火,采州军居然攻破了城门。
元棠得到消息时正在楼船上,河面被乱石块砸得浪激千层,传令的士兵听到了刚才报信,一脸惶恐,问元棠改怎么办。
元棠说:“起鼓,不能退。”
“将军?”
“派人到宫城,若是殿下出城接应殿下到云襄。”
“是。”
或许是因为襄京告破,舰船都汇入襄京,云襄所受的包围压力小了些,元棠让船只调转方向朝襄京城方向进发,很快被采州军围上来,寸步难行。
采州军的船舰靠着云襄码头意图登岸,为阻止他们上岸,元棠不得不守在云襄城前的水道上。
忽而,站在高处眺望的士兵叫到:“将军快看,好像有船。”
哪里有船,不全是船么。元棠一时弄明白,顺着士兵的方向看才发现,晨曦中数十艘舰船出现在襄京城外的江水水面上,映着猎猎北风,船上的旗帜赫然是上筠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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