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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妖曦瑾





月出 分卷阅读16
了原地,他原本想着应该要如何说服苏绵延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
心内说不上是窝火,还是憋屈了。
岑怀瑾躺在床上,只觉得喘不上气来,转过身见到苏绵延安然的睡容,忍不住唾弃一声。
书房内的暖炉烧的旺盛,苏绵延格外仔细的唯恐火星子跳出来。
仔细的护好后,又将暖炉附近的书籍全部挪的远远的,唯恐有所差池。
弄好后,苏绵延长舒口气,站起身来望见端坐在书桌前聚会神的练字的岑怀瑾,苏绵延发呆的望了他一会,心内忐忑的转过身伸手算算,绵绵走了快到两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能没有呢。
到底是去哪里了呢,又是和谁去的呢。苏绵延忍不住常常的叹气,绵绵啊绵绵,你到底去哪里了。
担忧是担忧的,并不敢在岑怀瑾面前表露分毫,如今岑怀瑾不提及这个事情,他又如何敢于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呢。自己治家不严,白叫人看了笑话也就算了,如今连累着岑家的声明,如何能过意的去。
“你在想什么?”
岑怀瑾略带不悦的声音惊回苏绵延的思绪,忙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几声都不回应。”
“叫我有什么事吗?”苏绵延机敏的转移话题。
“我想要泡茶,请你帮我一起端茶桌过来。”
苏绵延自然是应允,除了滚水冲茉莉花,他没有见过其他类的泡茶,自然想要见见。
岑怀瑾跪坐在矮桌前,神情专注认真,苏绵延虽是好奇,并不敢打扰他,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一遍遍的泡茶。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绵延接过茶杯,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在烹茶。”
“茶还用烹?”苏绵延纳罕问道:“用滚烫的热水泡一泡不就好了?”
“牛嚼牡丹!”
苏绵延虽是被骂了,并不觉得难过,依旧是笑嘻嘻的。
“那为何茶要冲泡几次?”
“这叫洗茶。”
苏绵延哦了一声,翘首相望了会,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了:“那不能喝吗?”
“你是渴了么?”岑怀瑾并不看他,自顾自着手上的茶。
苏绵延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泡过茶叶的水有什么细微的区别。”
“那你挨个尝尝?”岑怀瑾觉得好笑,索性停下手上的动作,望着苏绵延淡然笑了。
“好啊好啊。”
“要不然说你是个俗人,不通风月。”
苏绵延挠头笑了:“我本是个粗人,粗枝大叶的。”
“心也大。”岑怀瑾补充着。
“煮茶的水有什么说法吗?”苏绵延转了话题,好奇问道。
岑怀瑾认真道:“松、竹、梅,并称为岁寒三友,如今天还未冷,若是到了冬时,下了雪,总有人想着要取树上雪水,以梅上雪水最贵,细心的集倒入罐中,密封藏好,深埋地下,若是来年或是存着许久饮用一般,当以为清风傲骨,最是高洁。”
“莫非雪水煮出的味道,与其他不同?”苏绵延兴致勃勃问道。
“你见过雨水吗?”岑怀瑾反问道。
“自然见过。”
“家里可有井?雨水会不会落进去?”
“自然会落进去。”
“雪水化掉之后便是雨水,雨水落进井水中,仍是井水,用来煮茶,你想一想是什么味道?”
“这....”苏绵延笑了:“我不敢说。”
“世人总以雨水,雪水用以饮茶,深以为贵,以为品质高洁,不同其他趣味,是件雅事。可烹茶本身便是趣味,又何必其他过多点缀。”
“世人这样推崇,必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苏绵延想要反驳:“毕竟是天落水,怎么能是随便比拟呢。”
“多半是闲的。”岑怀瑾冷哼道:“有这样的时间,找一处山泉便好了,何必巴巴的浪心思。”
“你这人真是古怪,明明喜欢做这些风雅的事情,偏偏又要说别人的不好。”
“我只是不愿,我将心思在了这些事情上。”岑怀瑾强调着。
“有何不同呢,都是风流雅士,谁比谁呢。”
“我是个文人,但我不愿别人提及我时,说我不过是个文人。”
“可你的确是个文人。”苏绵延小心嘟嚷着。
“或许我的确矛盾吧。”岑怀瑾淡淡的笑了:“我只是觉得雨水不干净罢了。”
苏绵延不敢再说下去了,若是损了岑怀瑾的面子,呜,他不要。
一整套的烹茶看下来,苏绵延竟然看饿了,望向窗外才发觉天色渐晚。
这样的时辰,想必厨娘早已送餐过来了吧,放置在外面莫非要凉透了。
苏绵延心慌的想要出去看个究竟,门外响起微弱的敲门声。苏绵延推开门后,见到厨娘站在门口垂下头,恭谨道:“饭菜已经备妥了,莫要再凉了。”
苏绵延扭头想要喊岑怀瑾一起回房吃饭,又顾忌着自己的声音,岑怀瑾道:“你且带进来。”
厨娘将饭盒放置于苏绵延手上,低眉敛目的退后几步,转身离去。
“今日破例一回,便在书房吃了吧。”
苏绵延打开食盒后,岑怀瑾嘴角浮现了笑意,道:“倒是有心。”
苏绵延很是好奇,看着盒内,除了饭菜外,还有一碟青梅,另有一壶酒。
岑怀瑾将酒斟满,捏起一颗青梅,随手扔进了酒中。
“青梅还可以扔到酒里?”苏绵延如同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般。
“京师正是风靡流行,莫非你听也不曾停过?”
苏绵延诚实的摇摇头。
“梅子酸鲜融进酒里,倒也说不出的口感。”
“这样的季节倒并不适合青梅煮酒,若是寒冬腊月,微微轻雪,屋内暖意洋洋,再煮上几杯青梅酒,看着屋外落雪,松柏傲骨,竹叶青翠,寒梅枝头,那当是何等情景。”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来种梅花吧。”
面对苏绵延兴奋雀跃的神情,岑怀瑾忍不住给了他一盆兜头冷水:“这是江南,并不是塞外,哪里种得了梅花。”
“总有能在江南种植的梅花的,这你便不懂了吧。”
看着苏绵延得意的笑容,岑怀瑾莫名好脾气的随声附和着是是是。
分茶煮酒,若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对于苏绵延来说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岑怀瑾也是个及会享受的了,他描绘的冬赏雪景并梅花,青梅煮酒饮杯茶,勾的苏绵延想和他称兄道弟,只为了这冬天的情趣了。
苏绵延睡觉前,都是忍不住的傻笑。
第14章第14章
“你会束发吗?”岑怀瑾从书中移开眼睛,斜睨了苏绵延一眼,
兴高采烈奔着门外去的苏绵延迟疑了下,诶了一声,转头应道:“当然是会的。”
“那你来给我弄。”
苏绵延弄得歪歪斜斜,并不能如岑怀瑾的意,岑怀瑾对着苏绵延好一通的奚落,苏绵延仍是笑眯眯的并不生气。
弄了许久后,岑怀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才略微满意了。
“那既然弄好了,我去书房了。”苏绵延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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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的要往外跑。
“你今日同我出门。”岑怀瑾皱着眉,上下的打量着苏绵延。
“诶?”苏绵延停住脚步,站在门口望着岑怀瑾不住的眨眼睛,以在心内确定这个消息,他能出去内院了?
苏绵延心中欢喜雀跃,一叠声应了下来,转身要跑回房内去梳妆打扮。
时至今日,他竟将女子身上的繁复缛节,全部接受。可实在觉得禁锢的很,实在是不方便也不得喘息。
不过,能出去透透气也很开心呀。
“不必穿了。”苏绵延顺手划拉了两只金钗便往头上钗,岑怀瑾出声制止道:“换回男装吧。”
诶?苏绵延停下本向衣柜的脚步,转头望着岑怀瑾,仿佛不能理解的眨着眼睛,诶?
“今日是我恩师诞辰,我自需前去祝贺,你穿着女装不伦不类的,没得要别人笑话。”
你还知道不伦不类啊,苏绵延在心内腹诽,那你整日里让我穿女装做什么,让你看笑话?
想是想的,苏绵延才不会傻的吵出来,好不容易能出门一次,他才不要耽误时辰。
“可我...”苏绵延腼腆的小心笑了:“现在没有能穿出门的冬装。”
岑怀瑾叹了口气,拉开衣柜门,指着最上一层,道:“你随意挑,都是新的。”
苏绵延犹豫的问道:“你我身量较差,会不会穿的很....怪异啊。”
“你且试试。”
苏绵延谨慎的挑着,岑怀瑾似乎很喜欢透亮的颜色,亦或者绣了些暗绣的,那....苏绵延翻到了最下面,看着一套最普通的玄色长袍,摸起来料子不错,那就它吧。
穿妥之后,苏绵延很是惊诧的扭身想要看顾,这衣裳...
“既是穿妥了,便走吧。”岑怀瑾迈进了屋内,打断了苏绵延的思绪。
苏绵延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岑怀瑾的脚步,终究问出了口:“我穿这衣裳很合身...”
“哦?”岑怀瑾停住脚步,挑眉看向他:“你穿着这样合身,当真好看。”
苏绵延想说的话被堵回去了,莫名的涨红了脸,跟着岑怀瑾的脚步了。
岑怀瑾带着苏绵延迈出二门后,早有仆役殷勤的站在门外候着,手中捧着两件大氅。
苏绵延忍不住对着仆役看了又看,怎么觉得没见过这个人呢。
一直在岑府哪里生活的?
又是做什么的?
怎么能毫无印象呢?
岑怀瑾反复的看着两件大氅,犹豫了许久,才选了一件。
苏绵延默默的叹息,想着终于选完了,剩下的便是自己的了,刚想要伸手接过大氅,却被岑怀瑾手中的大氅笼罩住了。
苏绵延困惑的抬头望向岑怀瑾,岑怀瑾认真仔细的系好苏绵延胸前的带子,对苏绵延温然笑道:“莫要冷到。”
哪里会冷到!苏绵延心内恍若要炸裂一般,又说不明到底是何情绪,浑浑噩噩的跟着岑怀瑾的脚步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绵延声如蚁呐。
“恩师寿诞,我带着你去拜谢恩师。”
“为何要带着我?”苏绵延迷茫的问出了心中疑惑,但岑怀瑾并不想要回答了。
沉默间,岑怀瑾带他到了学堂。
苏绵延有些难掩的兴奋,他自小曾在学堂读过书,虽是接近寒冬草木凋零,但曲径通幽处,正是书声琅琅入耳,颇有些旧事再现的感觉。
苏绵延心内欢喜雀跃,忍不住要跟着学堂的读书声高声背诵了。
岑怀瑾伸手握住了苏绵延的手腕,低声道:“慎行。”
苏绵延的心砰砰跳着,似乎要跳出胸膛了,他努力抿着嘴,不让表情过于丰富的乐出声音。
正是随着岑怀瑾的脚步越走越是深幽,耳边喧嚣的读书声越来越远,安静的苏绵延并不是很习惯了。
“可是听说了吗,岑家三公子高中解元,又娶妻成家,当真是双喜临门啊。”
“说了你也信?”不同于刚才声音中的艳羡,声音中满满的不屑嘲讽。
岑怀瑾拉住苏绵延的手腕,站在了原地。
“科举考试,最为公正,为何不信呢。”
看着双方好似剑拔弩张得互不相让,又是一个声音恍若笑着打着圆场:“这赵兄便不知了吧。”
“谁不知他哥哥正是朝中三品,这个小小的解元,不一定怎么来的呢。”
“早听闻岑家二少爷在皇帝面前最是得宠,常常夜宿深宫,以伴君侧,真不知...”
“啧啧啧...”
“这种事,生男生女没区别。”带着暧昧而猥琐的笑意,两人互相附和,似乎有着无穷的乐趣一般,大声笑开。
苏绵延气不过,大步向前便要冲过去分辨一二。
被岑怀瑾紧紧拉住了手腕,沉静的看着他,无声的摇摇头。
苏绵延的气势刹那弱了下来,望着岑怀瑾的神情中添加了许多不解的委屈。
“你何必冲动。”岑怀瑾似是轻叹,引得苏绵延更是不开心了。
苏绵延气鼓鼓的问道:“你便任由他们这样的编排你?”
岑怀瑾不屑道:“那又如何,是我高中解元,而不是他们,随他们说风凉话去。”
“总归是人言可畏,怎么能如此纵容。”苏绵延不甘心的低声念着。
“正因为是人言可畏。”岑怀瑾止住脚步,苏绵延措不及防撞上了他的后背,一时忙着表示歉疚,还要揉着撞疼了的鼻子,竟忘了两人刚才说的话题了。
岑怀瑾莫名觉得好笑,伸出手轻拍了下苏绵延的额头,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正色道。
“正因为人言可畏,才要谨言慎行,不能有所差池,为人所诟病。”
“总归觉得刺耳难听...”
“那便不要听。”
“可是听到了呀。”
“便当做从未听到过。”岑怀瑾放缓了脚步,等一等焦急的赶上来的苏绵延后,继续道:“总归不能是牛角尖,钻进去出不来。”
“可是...”
“人活一世,说你不好的人很多,哪里值得你一一去计较。”
“可是...”苏绵延仍想要说什么,岑怀瑾已在一间屋子外停住了脚步。
苏绵延抬起头,正见留着山羊胡须,文质彬彬的老人站在门外对着他们笑着。
“先生。”岑怀瑾恭谨的拱手行天揖礼,苏绵延看着他的举动,忙着效仿。
宋矜熹笑道:“我的寿宴,倒是巴巴的又要麻烦你跑一趟。”
“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岑怀瑾义正言辞道:“老师而今花甲,若是被师母听到,又要说你为老不尊了。”
“我不过才是花甲之年,你转年还要考取春闱的,哪值得分心特意来一趟,偏偏你还记得。”
“先生不想和我们说,但总归要记得的。”岑怀瑾将带来的东西递与宋矜熹的书童,继续道:“而今离得近,不能日日拜谢先生,都是过错。”
“别,你好好说话,我听你这么说话,想打你二哥。”
岑怀瑾望空翻了个白眼:“先生,您倒是先有个师傅的威严。”
“我要威严干嘛用啊。”宋矜熹笑眯眯道:“都这个年岁了,弄些虚的假的有什么意思?梅景行倒是弄得有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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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不也是一样有头疼脑热,心生担忧的孽徒吗。”
岑怀瑾叹气道:“先生,梅太傅毕竟是您的师叔...”
“那怎么样?”宋矜熹不以为意的继续笑着:“他远在天边,我才不管他。”
随口说着话,便都落座了。
宋矜熹与岑怀瑾随意的说着家常,从岑怀文说到了旧时事,又从春闱说到了岑怀瑾成亲。
宋矜熹笑道:“怎么不见你带着你夫人来?”
岑怀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似是答非所问:“已然同行。”
宋矜熹若有所思的爽朗笑了。
这样静谧却又飘着清香略带暖意的房间内,让已经几日专心攻读,不能成眠的苏绵延昏昏欲睡了,虽听不清岑怀瑾轻声细语的说些什么,但心满意足的觉得踏实安心。
倏然间,苏绵延被屋内笑声惊醒了。
苏绵延一脸茫然的正襟危坐,看着师徒对视笑容可掬,而后默契的端起茶杯,再无他言,却能继而发笑。
笑啥呢...
一直到苏绵延出门时,仍不解其意。
岑怀瑾与宋矜熹站在门口拜别着,趁着有些空档,苏绵延忙从袖内掏出准备好了的信件,赶快到街上请人务必送回庄内。
他离开数日,实在担忧庄内情况,也担忧绵绵近况。
倒不是怕他们有什么异心,不过担心,自己消失数月,忠叔他们是否挂念了。
可绵绵到底去哪里了,苏绵延心急如焚,但脱不开身,不能亲身寻找。
只盼着庄内能传来什么消息吧。
第15章第15章
日子依旧要照过,既然岑怀瑾仍不说绵绵是否有消息,他也只能佯作无事,继续踏实安稳的在岑府内呆下去。
可平心而论,苏绵延实在担忧着绵绵的安危,并不能有片刻放心。
虽说世道尚好,但小姑娘出门在外,总会惦念。
何况绵绵如今同谁在一起呢,能否护她的周全,绵绵身上所带的银钱是否够用呢。
唉。
苏绵延忍不住叹息,想要调整站姿又觉得身体乏力,再不愿走,干脆倚着书架,不住的一声接一声的重重叹息。
目视所及都是书卷,苏绵延怔怔的歪过头,望着满柜的书卷整整齐齐的堆积在一起,心内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他虽是自告奋勇的来为岑怀瑾打扫书房,也不过是做些简单的,将岑怀瑾拿过的书卷归于原位而已,其余是看着自己想看的书了。
整日里沉浸在书中思路中,竟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事宜。
抬眼望去,书卷上的灰尘提醒着苏绵延,屋中的书籍古卷有多少,多得连他的主人都不曾注意,自己已有多少本书籍。
苏绵延鬼使神差的伸手拿起眼前书卷,便是随手掸落掉了灰尘,但看着扬起的尘霾,苏绵延莫名的失神。
总归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只不过有时注意不到。
比如这满屋子的书卷,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可望不可得,即便得到了,也没有什么时间去读。
他也想啊,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一展手脚,想要功成名就,可是...
苏绵延漫无目的的在书房内走着,明明是安静入骨,觉得骇人,但只要想着有个人在楼下苦读,出声唤他必然能够应声,便再不觉得什么了。
苏绵延歪着头看着随手拿起的书卷许久,定定的想些什么连自己都不清楚,固执的站到了双腿发麻。
失了详细看的心情,苏绵延将书卷放回原处,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
随意翻开了书卷,正是岑怀文旧时的奏章,一本一本整理成册。
陛下的字好漂亮,苏绵延心生敬畏着,笔法流畅大家风范,字字透着恢弘大气,岂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不过,陛下当真是懒得很了,常常一字而过。
无非是准,驳,思,继续翻阅着,便是谨慎的劝阻了。
岑卿思虑妥当。
岑卿为朕分忧。
岑卿当解朕愁。
岑卿…
岑卿…
字字句句透露着亲昵,如此看来,岑家当真是深得陛下的宠爱了。
时至今日他也想不明白,岑家已成名门望族,为何要与他家结亲。
论理来说,岑家这样的滔天富贵,怎么说也轮不到他们这等山野庄子中的村夫,与当朝重臣结缘。
苏绵延苦苦思索,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岑家为的是什么,苏家又有什么岑家想求的。既然是想不明白,苏绵延干脆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旁边书架,他记得岑怀瑾说过,这个书架上的,都是他的旧著。
倒是颇为好奇,岑怀瑾会写出什么样的句子了。
远庙堂之高,居社稷之深,保命安身。
下面红笔干脆利落的写着,做梦!
苏绵延几乎要笑出来了。
为官贪腐,于社稷无功,于百姓有过,杀之。
哪那么多非黑即白。
即便隔着书卷时日,苏绵延仿佛也能感受到当时红笔写下的无可奈何。
不争荣宠,尽忠职守,臣子本色。
苏绵延只见到了一串的红点,再无其他了。
苏绵延不禁羡慕着,批注的这个位置,该是岑怀文吧,有着师傅这样带着的感觉一定很好。
岑怀文曾经也是殿试头名,响当当金榜题名,陛下喜欢得不得了,赐了府邸,又亲赐了匾额。
京都一时万人空巷,人挨人人挤人的去看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岑怀文长得又是好看,一时传为佳话。
几乎是家喻户晓,往后几年人人都是津津乐道。
苏绵延想着,岑怀文状元游街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若是换成岑怀瑾...
倒也未尝不可,能够想到是怎样。
苏绵延不曾感到嘴角噙起的笑意,随手拿起另一册书卷继续看着。
笑亦疯,低恋雨,满腔仇恨谁可知。
君子恨,十年晚,即斩戎狄复旧愁。
心中愤,一日发,祭旗天地灭北疆。
不求无悔百年,但求青史留名。
这首诗太过通俗了,苏绵延读的明白,也能知晓其意。
原来岑怀瑾也曾有过这等幼稚而妒世的想法,苏绵延不禁噗嗤笑出了声音,看着岑怀瑾这样的人,还以为他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呢。
看着字迹相较稚嫩,想必是岑怀瑾少时所著吧,并没有岑怀瑾的红字批阅。
岑怀瑾少时的文本,勾着苏绵延兴致勃勃的继续看下去,他倒是好奇岑怀瑾年少时,都有怎样的念头。若是以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出来...
苏绵延强忍着笑意,继续看着,越是往后翻着,苏绵延越是遏制不住笑意,再忍不住笑出声音,换来岑怀瑾抬眸望着楼上的他,阴测测的问道:“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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