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妖曦瑾
岑怀瑾坐在床边,望着蜷缩在榻上,出神想着心事的苏绵延。沉默许久,想了又想后,低声唤道:“过来下棋。”
苏绵延满心委屈,才不想理他,可好几日不曾说话了,又舍不得坏了这样的气氛。
苏绵延并不情愿的起身,走过来后,看着神态自若的岑怀瑾扭捏的坐下。
岑怀瑾已将棋盘摆好,递过棋子,随口问着:“你会下棋么?”
“学,学过。”
“那你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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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延拿起一枚棋子,心内都是委屈和混乱,不管不顾的落在了棋盘上。
“星位无子,乱下棋。”岑怀瑾冷哼一声,抬头望着苏绵延,似乎想看他如何调整。
苏绵延本想振振有词的反驳,但看着如此冷静的岑怀瑾,突然怯懦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应着是。
岑怀瑾如此的冷静自持,似乎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惊慌失措,可自己不是岑怀瑾的性子啊。
苏绵延不断的移着棋子,不断的揣测着岑怀瑾的目光,直到觉得其中有了些许的满意,才敢落子。
岑怀瑾平静无波的神情中,苏绵延总觉得藏着不屑。
苏绵延中规中矩的按着岑怀瑾的要求下棋,却是一输再输,一直输下去了。
又一盘棋结束,岑怀瑾有些难耐的暴躁,重重摔落了手中棋子,呵斥道:“你在想什么?”
苏绵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垂低头默默不出声。
看着好似无声抗议一般的苏绵延,岑怀瑾心内一股恶气发泄不出来,重重的跺跺脚,回床上生闷气去了。
第18章第18章
今日岑怀瑾并未出来看星星,反而是苏绵延在屋外许久,怔怔的抬头看着星星,出神发呆。
他不想回到屋子内面对岑怀瑾,可这是岑家啊。只要他在这里,便一定能会遇到岑怀瑾,他能躲开去哪里呢。
苏绵延心里被巨大的茫然所吞噬着,人渐渐无措了起来。
眼见着夜色渐渐深了,夜风袭来越发冷了,任凭苏绵延如何想要将自己裹得严实,都是觉得冷。苏绵延重重的跺脚,向双手上呵气,都不管用。神色复杂的回头望去,屋内烛火已熄,想必岑怀瑾是睡了。
抱着侥幸的念头,苏绵延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借着月色向床边看去,岑怀瑾果然睡了,苏绵延不敢吵他,悉悉邃邃的准备在榻上睡了。
但铺好了塌,苏绵延突然心生失落,呆呆的坐着不知发呆想些什么。
“你还不过来?”漆黑冷清的屋子内,突然响起岑怀瑾低沉的声音,苏绵延着实受惊了。
“我,我在榻上睡了。”
“天寒地冻,你还扯了被子去榻上睡,你是想要冻死我吗。”
面对岑怀瑾严声责问,软弱惯了的苏绵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心内竟还有长舒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不过来睡?”岑怀瑾步步紧逼问道。
苏绵延并不是很情愿的拖拖拉拉走了过来,翻身上床后,谨慎的确定好了位置,用力的将自己用被子包裹严实后,谨慎固定,确保不会扰了岑怀瑾。
“你干嘛?离我那么远,是要做什么?”岑怀瑾不满的问道。
“我怕影响你睡觉……”
“又不是第一次睡了,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样子?”
对于岑怀瑾漫不经心的话,苏绵延的脸倏然红了,这话,这话,怎么听都有歧义……
苏绵延低声嘀咕道:“这样想着,和自己妹夫夜夜同睡一张床,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岑怀瑾用力掰过他的脸,准确的亲了下去。
他是应该抗拒么,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要抗拒的想法。
“代为你妹子。”岑怀瑾强调着。
苏绵延心里冰冰凉的,真是冷啊。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两个人都是歪过头,各怀心思了。
“你…”
“我….”
“你说。”
苏绵延勉强笑道:“我妹子会回来的。”
“我倒是希望。”岑怀瑾冷哼一声,不想再与他说话了,转过身准备睡了。
真回来了,也不会让她真的进了你岑家门!苏绵延心里腹诽着。
心里憋着这口发不出来的气,苏绵延索性转过身背对着岑怀瑾睡去了。
转身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被岑怀瑾听闻,不满转头问道:“喂,你怎么背对着我睡?”
“你背对着我睡,为何我不能背对着你睡?”
“那我转过身来,你也转过身来。”
“才不要和你面对面。”苏绵延嘟嚷着。
岑怀瑾没太听清,问道:“嗯?你说什么?”
苏绵延干脆声音大了一些,道:“不想和你面对面。”
“这是为何?”岑怀瑾温声笑道:“怎么突然间有了这种念头?”
大约是夜晚的缘故,大约是黑暗能够隐藏得住所有的面部情绪和细微神态,大约声音的情绪更被放大了。
苏绵延突然心生温柔的感觉,似乎被温柔所包围,心上仿佛吐出一个个巨大的泡泡,偏偏又戳不破。
“并不想要理你。”边说着话,苏绵延边将身体向床边挪挪。
岑怀瑾低声的笑了起来,笑的苏绵延心内发慌,想要制止他继续笑下去,又是遏制不住脸颊通红。
岑怀瑾伸出手探进苏绵延的被窝,揽住了苏绵延的腰,想要往回拉一拉,被苏绵延不留情面的把手拍开。
“你干什么。”
岑怀瑾的心情好了起来,手指戳戳苏绵延的腰间,低声笑道:“要不要说说话。”
“不要。”苏绵延拒绝的干脆,又觉得是不是不好,继续道:“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妹子是什么样的人。”
“她啊,”苏绵延突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道:“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我也是被我的兄长们带大的。”
“倒是听你二哥说过,”苏绵延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说你小时候话少面冷,生性孤僻,极难糊弄。”
“二哥这样形容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岑怀瑾半眯着眼睛,嘟嚷着:“你妹子呢,也是如我这般?”
“绵绵啊,很有自己主意的,我轻易说不动她,也舍不得说她,能顺着她的事,我便都不会反驳。”
“惯坏了。”岑怀瑾不屑道。
“我只这一个妹子,一个亲人,怎么会不疼她不宠她。”苏绵延振振有词的反驳道:“况且绵绵是个女孩子,总要娇惯一些。”
“迂腐且逻辑不通。”
“怎么?对女孩子好就是迂腐了?”
“生而为人,众生平等,你却似乎不曾将她视为平等的人去看,总觉得她是依附而存在的的。”
“我身为她的兄长,如父如兄,管她有什么不对吗。”
“我身为她的夫婿,她的儿子,管她有什么不对吗。”岑怀瑾语气平淡道,但让苏绵延突然又被噎到了的感觉。
“可是....”
“可是什么,你此刻若是女子,他是男子,他言之凿凿的对你说,我是弟弟,管你有什么不对吗,你仍是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吗。”
“我...”
“你感觉到了。”
苏绵延很是挫败,岑怀瑾明明语气温和,可却是他无法反驳的。
“可人总如此,我做的也是我该做的事。”
“那为何不想着,从你开始改变了?”
“改?”
“改一改你对绵绵的态度与想法。”岑怀瑾耐心道:“总要将她先视为一个平等的需要尊重的人。”
“别光是说我,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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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苏绵延赌气一般问道:“你与你兄长们关系如何?”
“我身为弱弟,自然是对我有求必应了。”
“也会问你的想法吗?”
岑怀瑾突然陷入了沉默,引得苏绵延心内不安了起来,唯恐说错了什么话,刚想要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岑怀瑾已轻声道:“自然。”
“那我向你兄长学学,学会如何与绵绵相处。”
“你倒是应该学一学,不过其他的便不要学了。”
“为何?”
岑怀瑾不屑道:“二哥虽说是个文人,朝堂上的事细致到了极致,生活上的事宛若一个白痴。”
“那他若是出门呢?”
“二嫂无法打点妥当,也只有指望着随身仆役尽心尽责了。”
“你可知我二哥,曾用十两银子买烧饼?”
苏绵延捂着嘴,仍是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实在看不出,更是想不到,岑兄能做这样的事情?”
岑怀瑾不屑轻嗤道:“他哪有什么钱的概念,若是短了钱用了,大哥早早的便把钱给他补了过来,一年四季一应的衣裳,都是大哥预备的。这些年内,包括二哥府上的流水开支,也是大哥在替他维持。”
“怎么会如此银钱不分呢?”
“当日二哥攻读科考时,大哥不想他分神,索性全部管了,天下间谁能想到呢,做着皇商的岑家,二公子竟然是不分银钱的。”
“倒真是想不到。”苏绵延抿嘴笑着。
“我不愿变成那个样子,索性回来祖宅,自行居住。”
“也未尝不好,不分五谷,也是福分。”苏绵延语气中是全然的向往。
“这种福气我不要。”岑怀瑾从眼角看了苏绵延一眼,继续道:“回来后虽是苦了点,闷了点,总归是能独当一面。”
“岑兄也可独挡一面呀。”
“胸襟谋略二哥自然可以胜过大哥,可若是骇人的气势,二哥笑眯眯的样子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
“岑大哥是什么样的?”
“你还没有见过他,见过你就知晓了。”
“是吗?”
“他呀...”
两个人这样肩并肩的躺着,说着日常的家庭琐碎,闲言碎语,苏绵延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切的家的感觉。
一种,当时父母在时候,给他和绵绵的感觉。
即便他做的再好,再尽心,他也是无法给绵绵这种感觉的。
他和绵绵都不曾说起,避而不谈的这种感觉。
苏绵延止不住的说啊笑啊,有一种豁然开朗了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心内的喜悦,岑怀瑾目不转睛的望着苏绵延,苏绵延不知该要如何闪躲,僵硬着神情在笑着,却是越来越困惑了。
倏然间,温热的唇便贴了过来。
也许是夜晚的情绪继续被放大,所有的温情软语似乎拉进了距离,苏绵延没有反抗更没有犹豫。
苏绵延努力控制着呼吸节奏,仍是无法放缓,他竟想着,想着亲回去…
岑怀瑾强调着:“我只是想亲亲。”
他实在是过于克制了。
苏绵延陷入了窘境,不知该是我知道,还是我也是。
昏暗的屋内,苏绵延涨红了脸,只是不被岑怀瑾发现。
相互呢喃的亲近,肌肤相贴的滚烫,缠绵细吻细细痒痒的落在身上,像是所有的火苗被激起点燃,瞬间迸发,热烈的燃烧起来,更像是烈火干柴,一触即发。
激情余韵后的温存,两个人都带着困意,仍是咕咕侬侬的说着话,舍不得睡。
第19章第19章
第二日苏绵延醒来的时候,暖意融融的阳光照进屋内,温暖舒适的被窝,带给了苏绵延不真实的睡梦感。
反复了几次睁眼闭眼的动作后,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苏绵延慵懒的想要伸懒腰,却被牵扯的疼痛引得不敢再有大幅度动作。
真的是…
苏绵延将脑袋埋在被子中,眼睛滴溜溜转的巡视着屋内,岑怀瑾已经不在屋内了,苏绵延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只恐打扰了他。
午饭时,苏绵延并不想要起床,只想要继续在被窝中赖下去,却听见了轻微的敲门声响。
苏绵延以为是岑怀瑾,忙道:“进。”
他慌手慌脚的准备好了用何等笑容迎接岑怀瑾,却不想见到厨娘恭谨的迈进屋内,苏绵延忙将自己在被子中埋得更深了些。
破天荒的厨娘送餐到了屋内,目送着谨守礼数,目不斜视的厨娘转身离去,苏绵延心内说不清是懊恼还是什么,意兴阑珊的起身,懒洋洋的洗漱去了。
利落妥当后,岑怀瑾也不曾回来。
苏绵延随手的掀开食盒,看着送来的是两人份,苏绵延便知道岑怀瑾没有出内院,但他并不曾来吃,应该在书房吧。
苏绵延倒是想端着午饭送到书房去,又怕落了岑怀瑾的埋怨,书房是可以吃饭的地方吗?
毕竟是在岑府,还是按着岑怀瑾的意思吧。
光是想着苏绵延便遏制住了送饭的冲动,但想着岑怀瑾板着脸,一字一句训斥他的样子,忍不住咧嘴笑了。
苏绵延盘着腿坐在椅子上许久,无聊的从窗户一直盯着书房的房门看,也未有什么动静,久到饭菜已渐凉。
苏绵延将午饭放回食盒,置于炉上温着。
岑怀瑾是在做什么呢。苏绵延双手撑着下巴,心内好奇的想着,可即使想到了无数种,也并不敢去书房看一看,心内总觉得…说不出的羞赧。
光是想着,都是脸红心跳,怎么能,怎么能…
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岑怀瑾冷着脸,一掀帘子迈进屋内,苏绵延跳下椅子想要迎接,又不知用什么表情合适。
“你回来了。”
“嗯。”
“吃午饭了吗。”
“没。”
“那,要吃吗。”
“好。”
岑怀瑾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在桌前坐定,苏绵延倒是有些茫然了,努力维持着的干巴巴笑意,也无法再继续保持下去了。
默默的将食盒端过来,一一摆好,岑怀瑾自顾自的吃饭了。
想说的话说不出口,憋屈的心情在苏绵延心内又说不明白,只是叫嚣,让苏绵延无法下咽,用勺子戳着碗底,一时手上没了轻重,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在做什么?”岑怀瑾不悦的问道。
苏绵延不敢应声,呐呐的道了歉,想要规矩的继续吃饭,可实在无法下咽了。
难不成昨天晚上不过都是他的春梦一场?
是他想的多了?
岑怀瑾吃完了,放下碗筷,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苏绵延忙放下餐具,洗耳尊听。
“听闻你妹子的消息了吗?”
“并不曾。”苏绵延呐呐道,宛若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难不成你妹子没有将消息传给你?”
“我并不曾接到她的消息,也未曾得到庄内的消息。”苏绵延鼓起勇气,轻声道。
“如今她到了边塞,正是玩儿的开心,不准备回来了。”
面对岑怀瑾似是嘲讽一般的神情,苏绵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了。
“她既然是不准备回来,我也不想要担着不作数的婚约,自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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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陷入了沉默,岑怀瑾等不到想要的回应,心内开始惶恐了起来,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我知岑公子委屈了,到底是做什么,苏某都应毫无异议。”苏绵延眼神清澈,抬起头望向岑怀瑾,岑怀瑾措不及防竟有些慌张的想要躲避了,强撑着冷哼道:“你还知道。”
“岑公子受了委屈,是苏某治家无方,谨向岑府道歉。”
岑怀瑾望着低下头的苏绵延,并不能看得清楚他的情绪,也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揣测他的心情。岑怀瑾不禁惶恐了起来,莫不是自己…
“请你和我妹子和离,但莫要让她背上与人私奔的罪名,受万人指点。”苏绵延站起身来,恭谨的跪了下去,一脸的义无反顾的豁出去了。
岑怀瑾看着他这个样子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做什么?这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岑怀瑾冷声问道。
“我知苏家不过是山野莽夫,脸面算不得什么,但岑府是大户人家,自然是丢不起脸面,还请岑兄看在岑府脸面的份上,稍微忍耐,若有所需所求,苏某定当竭尽全力。”
这话说的真是绝了啊。岑怀瑾要被气笑了,短短几月,苏绵延进步飞快啊,识文通意的本事全用在了眼下。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不明其意的苏绵延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岑怀瑾,便又低下头,低声道:“虽是苏某家中微薄,但定当满足岑公子要求,如今苏某不是一直在岑府当中...”
“难不成你想让我大肆宣扬,你妹子新婚之夜便已与人私奔?”
岑怀瑾的话说的及其硬气,怼的苏绵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头说是,岑怀瑾心内焦急,恨不得抽自己嘴巴,怎么总是这样逞口舌之快。
他本不是这样想的,本想着好好的同苏绵延说着话,站一站主动的位置便好了,日后总要拿捏拿捏苏绵延的。何曾想过苏绵延过于担忧苏绵绵了,竟然无所畏惧了。
岑怀瑾慌了神,失了底气。
“岑府比我苏家尊贵,更要脸面。”苏绵延沉默了许久后,缓慢道:“自是干不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岑怀瑾几乎要气炸了,好嘛,学会的书中文艺,此刻用在了他的身上?
苏绵延你当真是好样的!
“论起来,若不是你妹子新婚当日私逃,何必有后续的事情!”
“我求你了!”看着好似真的动怒了的岑怀瑾,苏绵延急切道:“岑公子生气归生气,仍请顾全脸面,苏某感激不尽。”
“那你求我啊。”
为了妹子,面对岑怀瑾玩弄一般的笑意,苏绵延忍气吞声。
“我求你。”
看着岑怀瑾眼底清楚明白的写着轻蔑鄙夷,转身拂袖而去,苏绵延觉得寒气入骨不能自拔。
“岑公子!”苏绵延不死心的追了上去,拽住了推开门的岑怀瑾的手腕,双手不自觉的婆娑,略带了些讨好的意思。
岑怀瑾周身一震,冷硬的脾气不自觉的软化了下去,不情愿的出声道:“干嘛?”
“还请岑公子三思!”苏绵延言辞恳切的恳求着。
“苏绵延你!”岑怀瑾控制不住汹涌而至的火气,转身望见一脸无所畏惧了的苏绵延,心内实在恼火。
“苏绵延只请岑公子成全,保全家妹颜面,便是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好!好啊!苏绵延这是你说的!岑怀瑾几乎要气笑了。
“那你将你家庄子给我。”
面对岑怀瑾挖苦一般的神情,苏绵延只觉得五脏六度皆寒,如坠冰窟一般。
“我将庄子给你。”苏绵延一字一顿说的艰难:“只请你不要再同我妹子计较,不要,不要同她计较。”
“行啊,你拿庄契给我。”岑怀瑾气得脑袋充血,嗡嗡作响,扶着墙壁磕磕绊绊的摸回来屋子内,扶着桌子坐了下去,用力的喘息想要恢复理智。
上次岑怀瑾让他开过库房后,钥匙仍在他这里,苏绵延没有任何犹豫,取了钥匙转身开了库房,从苏绵绵的嫁妆中掏出了地契以及家中老仆的卖身契,虽是绵绵说不用,但他还是给绵绵备了。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苏绵延没有任何迟疑的递给了岑怀瑾,岑怀瑾望着苏绵延,眼中几乎要冒出火花了,冷笑着连声说了几个好字,看的苏绵延心内发麻,仍是固执的伸出手等着岑怀瑾接走。
岑怀瑾几乎是抢一般的从苏绵延的手中拿走了地契,得了契约之后,自是扬长而去。
那一宿,苏绵延实在是睡不好,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他既然想不明白岑家为何一定要同苏家结亲,又想不明白,岑家何必现在要他家庄子的契约。
便是以岑家的家大业大,想得到他的庄子,有无数的办法,最为干净利落,无人知晓。
熬了一夜未睡的苏绵延,第二日起床只觉得头昏眼花,无打采心力交瘁,恨不得躺在床上继续辗转一天。可到底是睡不着,便是继续躺着也毫无用处。
第20章第20章
走了三个多月的苏绵绵终于回来了,虽是黑了许多,瘦了不少,但满脸是兴高采烈和藏不住的野心。
她玩儿的算是尽兴,但也颇有些意犹未尽。若非有人敦促她年关将至,天寒地冻,实在不好继续在外面了,并着半是威胁着再不给她银钱,苏绵绵无可奈何之下这才回来了。
见识了外面的天地后,苏绵绵总觉得自己应该有更广阔的世界,雄心壮志积存心中,想要一飞冲天。
在外的踌躇满志来不及整,苏绵绵便困惑了庄内的现状。
她在自家庄内绕了数圈,找不到苏绵延的踪迹不说,心内怀着好奇,问到家中老仆皆是摇头叹气不想和她说话,引得苏绵绵的暴脾气,想要拽出来苏绵延痛骂一顿。
不过是出去玩儿了几个月,至于这么生气,给她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不过既然是没人理她,苏绵绵满肚子的疑惑,干脆到镇上打听了。
既是打听不到苏绵延的行踪,她便一路问着岑府位置,一路寻了过去,总归岑府是跑不掉的。
龙潭虎穴闯一闯了,站在门外,望着烫金的岑府二字,苏绵绵下定决心。
“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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