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胡闹
作者:此处用户名
本故事纯属胡说,衍生自盗笔重启篇极海听雷。重启听雷的大致原作背景:在雨村隐居的铁三角突然获得来自吴三省的线索,从而逐渐踏入谜团,途中认识了十一仓的管理人白昊天(吴邪粉丝)以及听觉奇佳的刘丧(老张粉丝)。因意外吴邪身体状况恶化,而张起灵被困在地下,无法救援。此同人故事的时间线,就从这里开始。具体原作背景会随情节展开而逐一介绍。(1-15章上帝视角叙述,之后转为第一人称“我”。人称转换是作者故意为之的伏笔……)
[瓶邪]胡闹 分卷阅读1
第1章天黑请闭眼
黑云压城,城欲摧。
暴雨中,雨滴下落的气势如同原子弹,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爆炸,似乎能将地面砸出坑来。路上的交通从东边堵到西边,仿佛灾难来临造成逃生堵塞,红色的汽车尾灯在雨幕里糊成一团光晕。
吴邪踩着水坑,一脚啪嗒踩一个准,一手拎着变形破损的天堂伞,另一手推开了十一仓的门。
他浑身湿透,雨水便顺着裤脚流下来。吴邪没再向前走,眼睛往里张望。他的“同事”白昊天早就来上班了,衣服是干的,显然她躲过了这场雨,情况比吴邪好得多。
白昊天放下手里的文档,忙上前去,惊讶道:“你今天来了?”
吴邪脸上有一丝疲惫,道:“天上下刀子才可以缺勤。当了这么多年老板,这点职场规范我还是懂的。不过伞坏了,我还是迟到了。念在初犯,就别扣我工资吧。”
“别说笑了,你知道这里不搞那一套。”白昊天回到桌边,翻出抽屉里的毛巾扔给他。
毛巾像印度飞饼一般打着旋飞来,吴邪接过,擦了擦脸和头发。白昊天往杯子里灌热水,盯着蒸腾的热气一边道:“小三爷,你今天竟然还有心情来。”
“我当然没心情。你看这天,老天都没心情了。”吴邪把毛巾从脸上缓缓拿下来,出神地看着窗外恐怖的雨势。
白昊天端着水壶抿了下嘴,脸上有些紧张地绷住,然后开口:“要是你想走,我不会管,也不会通报你二叔,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大可放心。”
“那我直接跑路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到十一仓找你?”吴邪这时反而露出一丝笑,“来亲手把辞职信交给你?”
对方局促地一怔,道:“反正,你现在肯定要开始采取一些措施了,对吧?”
吴邪点头,放下毛巾,看着她,“你还算了解我,但了解得不够。我的措施之一,就包括现在来找你。”
白昊天皱了皱眉,“除了离开,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说得简单一点,我来拜托你跟我一起走。我需要请你帮忙,以我目前的状况,没法去救人。”
吴邪真诚又平和地说完,拿过那杯热水猛喝了一口。
“等一下很烫。”白昊天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吴邪捂着嘴,嘶嘶吸气,“你这丫头,我要走,你就谋杀?”
“对不起对不起。”白昊天忙道歉,“给你倒杯冷水?”
吴邪摆手,“我马上就走了。所以,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别问要做什么,总之你不会有危险。如果你答应,我就在出发之后跟你解释,现在没有太多时间。”
他的口吻不是下达指令,而是平等的,甚至恳求的。白昊天也明白,吴邪此刻可能没有别的出路,毕竟那样的消息太过紧急。一个多月前,吴家堂口的队伍前往雷城一探究竟,留吴邪在杭州休养身体。谁又能料到,队里赫赫有名的哑巴张竟会在那个雷城失手,甚至生死不明。而吴二白出于吴邪的健康考虑,现在一再阻拦他的侄子去冒险救人。
如果在半年前,吴邪等人对于白昊天这种年轻的小辈来说,是无数个故事和轶闻交叠出来的一个虚拟形象,那么现在,他们则是活生生迎来了这鲜明无比的局面,带着鲜明的压迫感,万分真实。
“好的。”白昊天说。
当天下午,雨停了。
放晴后,大滩的积水倒映出地面上那套建筑,十一仓好几个出入口被关上了,只留下一道门以保证基本的货物存取。仓库的位置本来就避人耳目,就算反常歇业也没人注意。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路过的人只会觉得,这家可能是在等待破产。
白昊天看了看手里的这只黑色茶具,形态不算完整,碗沿有几个磕碰的缺口,显然保存不当。
但是它的釉色和斑纹几乎是完美的。在用清水洗净后,黑瓷壁上的虹光足以让任何人惊艳,在阳光照射下不断变幻,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感,仿佛一眼可以看进宇宙中心。
建盏的罕见斑纹是无数人为之倾心的原因,常常求而不可得。即使用现代的制作工艺如法炮制,成功率也惨不忍睹,
她端详着说:“真好看。”
“你们女孩子就喜欢闪闪发光的玩意儿,”吴邪道:“舍不得转手了?”
建窑黑釉盏,简称建盏,宋代时为御用,现今藏市场上价格节节攀升。白昊天把它交还给吴邪,“这东西能帮我们搞到多少钱?”
吴邪捏了捏眉心,“最昂贵的建盏甚至能被博物馆供成国宝,至于我们淘到的这个,那得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把它当个宝。”
“都磕碰成这样了。”白昊天迟疑道。
“正因如此,才给了我们低价入的机会。”吴邪轻叹口气,“那边的古董贩子之前被我断过财路,结下了梁子。二叔又在故意截我,今天如果不是让你一个外人出面,我恐怕连一个破茶杯都淘不到。放消息吧,看看会出个什么价。愣着干嘛,拍照啊。”
白昊天拿出手机,问:“碗沿的缺口也拍进去?”
“对,多拍几张,全传到古玩群里。”吴邪拿了块积灰的硬纸板,竖在茶杯后面当作拍摄背景,“拍,别加滤镜,不开闪光,要那种直男拍照的风格。”
“明明可以拍得很好看。”白昊天竭力遏制住自己加个滤镜的欲望,道:“你自己拍不就行了,我一个女生做不来直男拍照。”
吴邪无辜道:“我也做不来。传好了吗?行,起来。”
白昊天看了看手机,群里有人回复“破损可惜”,不禁道:“如果没有这些缺口,咱们能卖多少?”
吴邪笑了笑,“痛苦已经发生了,不用做些不可能的假设。宋朝的东西,这是漫长时间带来的必然代价。”
古玩群里有人私聊报价。白昊天伸手比了个“3”,问:“出吗?”
吴邪看了一眼她递来的手机屏幕,摇头,道:“这应该是最有潜力的一单,如果只有这些,不可能为我们凑够钱。”
没有可商榷的余地,而是必须出高价。白昊天向对方发出提价的消息,那边却再没回复了。之后半天的时间里,白昊天时不时拿出手机检查,消息框安安静静,也没有其他人提出买入的意愿。
白昊天坐立不安起来,道:“我们开的这个价,如果脱不了手怎么办?”
脱不了手,周转不到足够的钱,买不到人手和装备资源,去不了现场开展行动,救不了想救的人。吴邪开口:“那就继续淘,还有下一站。你觉得,我都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还会缺个赚钱的决心?”
白昊天看着这个男人,心想,这个我知道,但是
“如果……”她说,并没有把话说完。
如果等到筹够钱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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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已经失去救人的时机了呢?古玩可以转换成货币,如果转换不成生命的机会呢?如果就像这只建盏一样,时间带来的代价是缺憾呢?这已不关乎情感,而是一定要考虑的结果。
吴邪脸上没什么激烈的情绪,似乎在极力让自己冷静,“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固执?”
白昊天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说:“我帮你,就会帮到底的。”
“我不给自己找借口,固执就是固执吧。按佛教的说法,万物无常,虚妄皆空,就连‘我’也是无常的,所有东西最终都会消散。如果拘泥于世间的事物,就叫‘法执’,拘泥于‘我’的感情和冲动,就叫‘我执’,佛教的修行则是为了打破法执和我执。”吴邪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慢慢道:“但我破不了我的‘我执’,看来那佛门不入也罢。”
最初,他们在雨村平静地隐居,一切都由吴三省发给吴邪的那条奇怪短信引出了端倪,搅起一轮漩涡。吴邪三叔留下的一系列线索,将一行人指引向了一些奇怪的谜题。几次行动后,吴邪的健康状况暴露出问题,不再方便下地,便留下休养。
其余人手则循着线索,来到那所谓的雷谷。但,真相还没挖掘出来,却在当地遇到了并不友好的姓焦的程咬金。更糟糕的是,道上两个出了名的好手被困在地下。
羊公泉。
湿漉的空腔内,空间封闭,漆黑一片,黏乎乎的水声从远方传来,像是放大了数十倍的野兽咽口水的声音。空腔内连半点火光也无,火焰燃烧是急剧耗氧的行为,目前的环境下,燃起火光无异于自杀。就算渴望光明,也得借用其他手段。
黑瞎子摁开他的超长待机王手机,主界面背景是一张黑白表情图“微笑中透露着贫穷”。屏幕透出的白光帮他照亮了脚下的一角,能够看到地面沾了许多螺蛳,密集扎堆在一起,好像一盘摆盘很烂的菜肴。
黑瞎子担心开口说话又要耗氧,就用手机打字:你觉得能吃吗?然后将屏幕上的字展示给张起灵看。后者面无表情地看了黑瞎子一眼,不作回应。
黑瞎子看了看脚下,忽然不由得想吃红椒爆炒螺蛳,饿了。
空腔的壁上满是污泥,光线照过去显出乌黑的颜色,这地方毫无阳光照射,即使能抠出一点藻类,也是黑得像中毒似的。张起灵抹掉了穴壁上的泥层,不知打量着什么。
黑瞎子过去装模做样地瞅了瞅墙壁,打字:墙上画了逃生地图?
张起灵让了一步,示意他自己来看。黑瞎子站在墙前,伸出食指,把指腹紧贴在墙面上,然后慢慢抚摸,就像麻将摸牌那样,以一种极缓的效率抚摸墙上的刻纹。
摸完三个花纹后,黑瞎子渐渐笑了,开口说话:“这不是你一贯在斗里做的标记?你以前来过?早说,我紧张得血压都要飙上二百五了。”
张起灵站在那里,侧头看向黑瞎子,然而那表情里没有一丝信心,反而显得凝重。黑瞎子从这沉默的气氛中突然读出了几分不太好的意味,笑起的嘴角又压了下去,僵硬道:“这是你们张家的标记,以前张家人来过这个地方?”
张起灵轻轻嗯了一声,承认了。
他刚才也观察到了黑瞎子的动作,这个环境里存在手机屏幕的光线,但黑瞎子要用食指才能感知墙上细致的符号纹样,也就是说,眼睛的病变程度在此影响到了生存,原来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他们这些人,挨个数一遍,好像每一个人都背上了一笔债,都是当初自己给自己添上的。
“你是故意被困在这里的吗?”黑瞎子问,“为了找到这些标记。”
张起灵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黑瞎子转为用手机打字,神色冷静,敲出一串咆哮体:我以为你胸有成竹才开口说话!!把话说清楚!张家碰过的地方没一个安全,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要胡闹就自己一个人去闹,我他妈被你拖下水!
他以一个特别贱的表情尾,然后把手机给张起灵,表示要对方一个回复。张起灵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我正在找答案。
黑眼镜叹口气,删了前面的文字,又打出一句:他知道你真正在做的事情吗?
张起灵闭了下眼,摇头。
黑瞎子没忍住,还是张嘴说:“服了你了。”
他们已经被困了将近一个月,水平面将出口死死堵住,全靠地下大大小小的空腔中的氧气续命。已经过了很久了,吴二白肯定放弃了湖下救援,黑瞎子思忖,他甚至还会回去把这个坏消息带给吴邪。那么,吴邪得到消息后,会怎么做?
黑瞎子看了一眼张起灵,想道,自己那大徒弟应该又在拼了。
白昊天的手机终于弹出了新的消息,她看清对方的报价,吃惊得不太敢相信,问:“小三爷,这个数,会不会又太高了?”
吴邪想了想,蹙眉道:“没空多想了,反正我们是卖方。这些年建盏这么火,不缺冤大头。”
白昊天又惊道:“已经打了一笔预付款过来了,他说拿到货之后立马付尾款。”
吴邪站起身,道:“你跟他要个货地址,寄过去得了。正好让我们凑够钱,抓紧时间,走。”
第2章狼人请睁眼
(狼人:狼人杀游戏中,狼人们可在天黑后咬死一个人。)
天上堆积着薄薄的雨云,雨很小,一丝一丝的,连地面都还没湿透。吴邪抬眼扫过眼前那些人,“都在这儿了吧,上车。”
没有人打伞,吴邪在朦胧的雨雾中走向车门,经过胖子身边的时候,被拍了下肩。
胖子带着无奈的意味轻声道:“真没办法了,我只找到这些社会下九流的人。”
吴邪停下,看了看他的表情,回拍胖子的肩,认真地道了一声谢。胖子笑笑,道:“说实话,现在真想抽根烟啊。”
吴邪摊手,示意自己没带烟,又指指车里,“你找来的伙计里肯定有人带了。”
胖子咧嘴,“屁,之前都被小哥盯过多少回了,我真让你吸二手烟?他砍不死我。”
他走到车旁敲了敲窗户,等车窗降下后朝车内道:“咱吴老板对烟是生物性过敏,要是闻着烟味会变成狼人乱咬人。所以谁公开抽烟谁就滚蛋,ok不ok?”
吴邪心想这种解说哪里ok了,便只好站在一旁对众人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快到目的地时,途经一个很小的服务区,那些人憋了一路,纷纷下车,一手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冲向公共厕所。胖子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目送他们狂奔而去的背影,吴邪倚着车门,看到这一幕无声地笑。白昊天坐在车后座,终于不再被挤着,看着两人道:“现在我好像比你们还紧张。”
胖子扭头宽慰道:“去接人这种事,其实咱哥俩也不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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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你在边上看着就行,高兴了跳个啦啦操助兴。”
一路淋着牛毛细雨,车开到了吴二白撤离的地点。吴邪将头探出窗户,眯着眼睛打量那栋土楼,道:“我们先低调一点,里面保不准有真的狼人。”
两小时后,情况大致摸清,他们围着桌子开临时作战会议。吴邪在纸上画了个尖耳朵小眼睛的动物脑袋,说:“所以住在五楼的人不好惹,”又在下方画了一朵花,“四楼住过小花的队伍,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现在下落不明。”
胖子指着那动物脑袋沉吟,“五楼是狗还是猫?”
“五楼是狼人窝,我画画就这样。”吴邪道:“狼人王是一个叫焦老板的,来路还不清楚,希望不会难搞。怎么说,一间房一间房的摸过去?”
钱没有人情味,用资金买来的伙计,只能布置在侦察的支线上,遣去蹲五楼。前线冲锋,还得自己打。吴邪和胖子隔空对了一下眼神,一瞬间仿佛已经对话了千言万语。白昊天坐在这种场景中非常不习惯,举起手刚想问,吴邪就道:“你去待房间里玩消消乐。”
土楼中心被一圈圈楼层的走廊所环绕,作为一个宽阔的大天井,露天摆着茶桌和圆凳。头顶的房檐叠着瓦片,瓦缝里则偶尔冒出杂草和青苔。地处偏僻,住客不多。吴邪坐在桌边,看手里的普通茶杯,心想卖出那只建盏之前应该自己拿来喝一次茶,有点可惜,据说喝茶的感觉会完全不一样。
胖子坐在对面,拎着一壶开水给两人温杯。
五楼的人原本不是重点,但是他们需要通过狼人来找到那个入口。吴邪的视线一直落在高处的楼层,接过茶后心不在焉地啜了一口,胖子问:“这里的茶怎么样?”
“还可以。”吴邪道。
胖子意味深长地说:“你再看看?”
吴邪这才回神,低头看自己的茶杯,白水一杯,丝毫没有茶叶的影子。胖子下一秒便善解人意道:“你是在找小哥住过的是哪个房间么?我给你打听一下?”
“小哥的房间可能早就退了吧。”吴邪没有否认,接着放下茶杯道:“先找到那个焦老板吧。我感觉在我们到来之前,他和小花在这里较量过。小花是带人来救援的,你觉得焦老板来干嘛的?来下斗,可是这里有好东西吗?”
如果只是淘东西,两方的利益不存在冲突,小花应该对付得过来。如今四楼却死气沉沉,仿佛经历了狼人屠村。吴邪想叹气,这次行动在很多方面上都太仓促了,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后悔,但是,又远远未到叹气的时候。
*
胖子已经上了楼,吴邪余光瞥见土楼的门口,白昊天走下来,正躲在楼梯角,好像故意躲猫猫。吴邪起身走去,心说这姑娘怎么回事。他从侧面接近,敲了敲墙面,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白昊天险些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哭笑不得。吴邪沿着她的视线角度看出去,是经营土楼的柜台。白昊天往角落里挪了挪,低声道:“之前那个买建盏的人,他的货地址是福建。本来以为是巧合,今天被你们带到这里来,我才发现,地址里写的就是这个地方,分毫不差,就是这个土楼。”
吴邪被这意外的消息钉在原地一愣,白昊天一脸犹豫道:“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我这边寄件的物流信息显示,包裹今天就快到了,所以我想看看是谁来拿东西,买家到底是个什么人。”
吴邪问:“买主当时在微信里怎么说的?”
“当时说要送给他的朋友,我没多想。”白昊天打开手机给他看,“就在刚刚,我被他……删好友了。”
半晌后,胖子打点好一切,准备下楼了。
土楼里还留着焦老板的少部分人马,路线的信息就在他们口中,接下来是巧取还是豪夺,得找吴邪商量商量。他经过二楼的走廊,透过木栏杆看到吴邪站在一楼柜台前,与人交谈着什么。胖子疑惑地停住脚步,朝底下挥手示意。
吴邪注意到了他,抬头冲他吹了声口哨,就像普通的打招呼。然而接着又很快吹了三声,串起来几乎像首歌。吹完口哨,吴邪转向柜台的人道:“应该不是的,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包裹。”
胖子脸色一变,四次口哨,声音与空白的间断形成一段频率。人与人聊天有时候并不需要说话,仅需暗号便足矣,以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方式来解读,那节奏的意思是“出事”。
吴邪上楼,快步走进二楼,在走廊尽头木柱之间找到了胖子,匆匆地直接问:“二楼西十一房,你知道住的是谁吗?”
建盏的件人,名字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唯一有用的线索,只有西十一房这样的地址,土楼中由柜台代,目前尚未被正主取走,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对方现在不在楼里。
*
“你说,会不会住着你二叔留下的后手?他留人来观察后续情况,无可厚非啊。”胖子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动静,一边说得有鼻子有眼,“你二叔不是挺喜欢喝茶吗?很有可能了那只建盏。”
吴邪有些烦躁,道:“不可能是二叔,他全员撤回了,再说,怎么不寄到他自己家里?”
胖子花钱买来的“社会下九流”,正有一个偷鸡摸狗之徒,去柜台那儿摸了房间的备用钥匙。吴邪现在拿着钥匙,站在走廊上。天井里的风一阵阵刮来,好像总是消散不去,把瓦檐上的杂草吹得东倒西歪。
胖子直起身,利落道:“听了二十分钟了,真的没人,直接闯吧。“
吴邪虚握着门把,开始调整全身的肌肉,脑子里列出了五种总的可能性,以及对应方案。有胖子在一旁守着,情况不至于最坏。就怕这间房里故意设套,兴许被打个措手不及。倘若不是武力攻击,则又存在神恐吓的可能性,会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信息吗?一堆雷声的磁带?
吴邪左手转着门把,空出握拳的右手来应对意外,然后迅速开了门。
目光瞬间接触到屋内的情景,所有的都映入眼帘。吴邪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显然房内让他措手不及了,但同时也放下了警惕,放松全身肌肉与神经,于是不退后也不向前。
胖子小声道:“咋了?”
“这间是小哥住的房。”吴邪轻轻说道。
胖子怀疑自己听错了,挤到门口一看,第一眼见到的那只硕大旅行背包,甚是眼熟。那时候张起灵刚刚走出长白山,他们仨筹划搬家去福建的时候,急需大容量的拉箱和背包。店里正巧七夕活动,吴邪刷了他的会员卡,买一送一,随手送给张起灵。一黑一灰,情侣款。
那时只是为了优惠,之后胖子很快品出什么不一样的味儿来,都是后话了。那俩包也是出奇地耐脏耐用,一直用到今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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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别激动。”胖子道:“这牌子用的人不少,仅凭这个,我看不是很靠谱。”
“屋内物品的摆设,都是他的风格。”吴邪扫了一圈屋内,毫不迟疑地下结论,看了一眼胖子。
胖子心想怎么忘了这茬,如果在家同睡一张床,当然早就把对方那些习惯都摸清楚了。就好比下榻同一家酒店,有的人将浴室毛巾挂在门把上,有的挂在镜架上,有的则是浴帘杆。这栋土楼的默认制度是,除非退房,否则一概不清扫房间。
枕头、水杯、窗帘等等,还是房间主人出门前的样子,专业人士甚至可以从这些分析出一个人的性格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