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陈朝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不断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来的人是陈朝的姐姐陈曦。办公室内，孟梦忍不住要多看陈曦几眼，她没想到陈朝家来人这么快，而且来的还是个年轻的女孩。陈曦迎上孟梦探究的目光，大方优雅的微笑。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陈朝的背景，连她听了都不由得乍舌。
陈曦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呷一口：“真是不好意思诸位。家弟从小生性顽皮，这次给学校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她刻意加重了大字的音重，这点小事也要劳师动众的请家长，陈曦心里有点不爽。眼光扫到谄媚般的宋岩修，心里冷笑一声，接着说：“本来家父是要过来的，无奈要务缠身，所以特别交代我赶过来，陈朝的事情，学校的处理意见是什么呢？家父的意思是，一切按规矩来就好，不必有什么顾虑。只要处理的公正合理，我们一定欣然接受。”
“事情不能全怪陈朝，校长。”孟梦赶紧替陈朝辩白。
老校长嘴角抽搐，在陈曦来之前他就接到电话，陈朝是万万不能处罚的，他可不想临退了再惹出一身麻烦。
宋岩修不满的反驳孟梦：“可你们班陈朝打人是事实，如果不做出严惩，怎么服众？”
孟梦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不好意思，可以接么？”
校长示意她接电话，孟梦接起电话，“喂，你好。”
宋盎倚在部队专用的越野车门上，说：“孟老师，我是宋盎。”
孟梦一听，宋盎。当年自己班上最调皮也是最有人格魅力的男同学，她可是到现在记忆犹新。
“我现在有点事情，等一会儿我打给你吧。”
宋盎抬头，一眼就看到学校里别具一格的喷泉广场。他说：“我现在在学校门口，我是为了我妹妹展佳欢的事情来得，听我母亲说佳欢在学校出了点事情？”
孟梦一听，腾一下站起来。“我下去接你。”得，又来一祖宗。
“不用，您在哪里？办公楼还是教学楼？”
“我在办公楼，六楼最东边的校长室。”
“好，我这就过去。”宋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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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平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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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佳欢的家人来了，我出去接一下。”说完对着陈曦一欠身，出了校长室。
“老师。”一直站在门口的陈朝有点急躁的问：“我能回去了吗？”
“再等一等吧。”孟梦拍拍小伙子的肩膀。
八月下旬的晚风还算舒爽，宋盎远远就看见在办公楼门口徘徊的孟梦，声音带笑喊：“孟老师！”
孟梦锁定目标，上前几步迎上去：“宋盎。”她顾不上细细端详面前这个退去青稚的男子，直话直说：“事情的大概你都知道了么？”
宋盎看着一脸焦虑的老师，心里一沉，说：“我母亲只说学校老师打电话让她来学校一趟，她不放心佳欢，我刚好在附近办事情，就过来看看。怎么？错误犯的很严重？”
“不是，边走边说吧。”孟梦走在宋盎右侧。
爬楼的时候宋盎大体知道了什么事情，得知佳欢并无大碍，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陈朝倚在走廊的白墙上，听见脚步声，站直身子。宋盎看看脸上还带着彩儿的陈朝，对他一笑说：“你打的人？”
陈朝点点头，这个人他在开学的时候见过，展佳欢的哥哥。
宋盎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好样的，小子。”
陈朝诧异地看着带着邪邪的笑的宋盎，心里瞬间觉得底气十足，怪哉怪哉。
“你小子，别带坏小学弟。”孟梦倪他一眼说：“进来了。”说着推开门，陈朝看到自家姐姐端庄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全然与家里的那个不修边幅的女人搭不上边，心里抽搐了一下。
宋盎和陈曦目光短接，眼神里都是意料之中的欢喜。
陈朝盯着手表，又过了20分钟，校长室的门终于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陈曦和宋盎，陈曦对弟弟挑挑眉毛，陈朝的心放下来，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没事了。紧跟着是孟老师和校长，两人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宋岩修走在最后，脸色像踩到了屎一样难看的要命。
“陈朝，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情了。”孟梦微笑着对陈朝说。
陈曦接着说：“校长和宋老师请留步吧。还要烦请孟老师带我们去校医室看看佳欢同学。”
“我也去。”陈朝插嘴。
“你当然要去，人家小姑娘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陈曦道。
“那好，我今天就不过去了。二位放心，这两个孩子以后在学校也绝对不会吃着亏的。”老校长笑哈哈的说。
陈曦点点头，说：“这次麻烦您了，我会好好教育陈朝，以后也尽量不给您惹麻烦。”
陈朝心里无数个白眼飞向自家老姐。
事情圆满解决，陈朝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也不在意说了些什么，能这么速度的处理好，他倒是轻松不少。
校医室里展佳欢刚刚拔了针，若有所思的按着手背上的医用胶布。
“佳欢。”宋盎快步走到她床边，吓了展佳欢一跳。
她眨着大眼睛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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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平息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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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盎看着她白色军训服上衣上触目惊心的大脚印，心疼的说：“给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哎呀，没事了。我现在不觉得疼了都，刘大夫的药膏管用的很。”她害羞的推开宋盎的手，当着这么些人，她哪里好意思掀开衣服。
“宋盎，孟老师，我看还是送佳欢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吧。”陈曦看到那么大个脚印也是心一惊。
“陈曦姐，你也来了啊。”展佳欢和陈曦甚是投缘，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展佳欢对她欢喜的不得了，觉得她怎么看都像只优雅的白天鹅。“老师，陈朝没事吧？”她看着孟梦担忧起来。
“陈曦说得对，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佳欢你就别惦记陈朝了，好好养伤。”孟梦轻轻摸摸她的头发，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展佳欢觉得大家是小题大做，自己疼过一阵去已经好多了，便说：“我真的没事了，不用那么麻烦。”
“不行，必须去医院。妈妈知道了还不担心死。”宋盎把她扶起来，陈朝默默地帮她穿好鞋，展佳欢看着给她穿鞋的陈朝不由的脸红了。没再反驳。穿好鞋，陈朝蹲在她面前，示意要背她，她不好意思的看看宋盎，又看看陈曦和孟老师。
“应该的，佳欢别跟他客气。”陈曦宽慰她，然后又对孟老师说：“孟老师，这次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老师，你也回吧。要是佳欢没什么大问题，明天我再把她送回来。”宋盎看了看陈朝背上脸红着的妹妹。
“也好，我送你们到校门口。”孟梦的心也安了。
她站在校门口，知道两人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回教学楼。
还没到五楼就听见高一一班炸了锅般的声音，她加快步伐，推门进去，教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在三楼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整栋楼上，就咱们一班，独一份。”孟梦故意拖着长声，故作生气状。
高源站起来，说：“老师，我们是担心陈朝。”班会开到一半改成上自习，孟老师急匆匆地出去，高源就觉得肯定是为了今天打人的事情。再看现在孟老师不怎么好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
孟梦瞧了一圈期待她开口的学生们，叹了口气，教育道：“担心同学是好事，但是，同学们，不要忘了，教学楼不是只有这么一个班，你们这么吵吵，会影响到别的班级的同学，而且，你们现在主要任务还是学习，自习就要有个自习的样子。”
五十多个小脑袋耷拉着，孟梦于心不忍，又说：“大家不用担心陈朝，他不会被开除。展佳欢也没事。从明天开始，好好管住自己，白天认认真真训练，晚上好认真学习。今天的事就翻篇了，以后也不要再谈论。还有，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的处理，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老师也相信你们能管好自己。能做到么？“
“能！”一听陈朝没事，高源的声音尤其洪亮。和跟他隔着一条走廊同一排的方乔相视一笑，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下了。
“高源和温暖，出来一下。其他人好好自习。”
温暖跟在高源后面走出教室。教室明亮的灯光溢出来洒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带着愉快。
“展佳欢的哥哥送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陈朝也跟着去了。今晚，你们两个分别跟自己宿舍楼的楼管老师登记一下，一会放了学到我办公室拿下假条。”
温暖一听展佳欢去了医院，忙问：“去医院？没什么事吧？”
“别担心，就是做个全面检查，估计明早就能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温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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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平息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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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佳欢歪着小脑袋看着专心开车的宋盎，贼笑一声问：“哥，你房间那副素描像画的是陈曦姐吧？”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报到那天她就瞧出来了，陈曦就是哥哥的梦中情人。
“小屁孩，知道什么。”宋盎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额头。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黑色奔驰，一瘪嘴：“我都十七了，有什么不知道的。你还跟我别扭什么？”
宋盎一听这老气横秋的语调，“嘿，小丫头，才上几天高中，就觉得自己长大了？长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看着别人踢上来了，不闪开还冲上前，是不是傻？以前的聪明劲儿哪儿去了？”
“我就说了一句，您这十句八句伺候着我，忒不仗义了，欺负病号。”展佳欢嘟着嘴抗议。
宋盎笑笑：“知道自己是病号就把嘴巴闭上，休养生息。”
展佳欢没有还嘴，被他一说，还真觉得有点乏累，闭上眼睛休息。
后面的奔驰车里，陈曦一边开车一边教育着陈朝。从上了车她的嘴就一刻没停过，陈朝挫败的问：“大姐，您累不累呀？”
“臭小子，你惹的祸你老姐帮你下屁股，说你两句还不行了？”陈曦抬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爆栗。疼的陈朝嗷嗷直叫。
“您这哪是两句呀？谁娶了你谁倒霉。”陈朝不服气的嘟囔。
陈曦抬手，吓的陈朝赶紧抱头，斗得她咯咯笑起来。想到展佳欢，陈曦止住笑声，带着几分戏虐问：“你觉得，背后袭击打伤佳欢的那个教官该怎么处理？”
陈朝一听，先是沉默，然后反问：“你觉得怎么办好？”
“臭小子，我回去跟爸爸讲清楚，这事儿，你就别惦记着了。以后做事别这么冲动，也不是**岁的小孩子了，别老惹是生非，无法无天的。”
“知老弟者莫若姐啊。”陈朝咧嘴笑了，嘴角的伤口还微微的疼了一小下。
到了军区医院，宋盎找了个旧相识给展佳欢做了个检查，没什么大碍，医生又吩咐了吩咐注意事项，四人道了谢，便驱车去了附近的军区招待所。
宋盎和陈朝住一间，陈曦和展佳欢住一间。招待所的环境很好，一天下来，陈朝坐在沙发上才觉得累。宋盎冲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对他说：“小伙子，你知道和你干仗那小瘪三叫什么么？”
陈朝被他流里流气的话逗得一笑，寻思，大哥你才像个痞子吧。不过也是痞子英雄。
他说了个名字，顿了顿才问：“宋盎哥，你问这个干吗？”
“敢打我妹妹的人，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个。我得叫他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下场。”宋盎眼神犀利，深深的震慑了陈朝“幼小”的心灵。
“咱们三个想到一块去了。”陈朝摩拳擦掌般的兴奋起来。
“你姐确实也不是省油的灯，哈哈。”宋盎大笑，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宋盎？可别告诉我刚才在学校听见你姐叫过，也别告诉我你报道那天你姐介绍过，我脑子里没这印象。”
“我姐大学到现在所有的日记，我都看好几遍了。你说我会不会记住你的名字？报到那天就知道你俩的奸情了。”陈朝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行径，最后还不忘说：“你可别告诉我姐，不然她非把我废了不可。”
宋盎听得心神荡漾，他和陈曦毕业以后因为一点小矛盾闹分手到现在三年没联络了。听到陈朝这么说，他的心好像又热烈的跳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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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平息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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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房间的两个女生也正在谈论今天发生的事情。陈曦赞许的对展佳欢说：“佳欢，真没想到，你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小丫头，这么勇敢。”
“嗨，我当时其实就是本能反应，没什么。现在都要后悔死了，疼得要命。”展佳欢看着好看的天花板。
“放心，这一脚，姐不会让你白挨。”陈曦侧躺着，眼里带笑看着她说。
展佳欢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生的真美，不由在心里小小羡慕了一下。她说：“挨都挨了，还好陈朝没被开除。我这也算挨得值了。”
“佳欢，你和陈朝不过几天同学，为什么这么帮他？”
展佳欢一愣，脑子里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说：“因为我是他的领导呀，有责任保护好我的每一个同学。”
陈曦被她的一本正经逗笑了，说：“以后陈朝在学校你多提醒着他，他做事冲动，爱惹是生非的，你帮我呀，好好管着他。不在家里人眼皮子底下，他能跟撒了欢的猴子一样。”
“没问题。我专门耍猴的。哈哈。”展佳欢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宋盎和陈曦把两个小同志送回学校，在陈朝和展佳欢极力的撮合下一同喝茶去了。陈朝背着展佳欢往教学楼走，一路上引来不少同方向的同学的侧目。
“这就是高一一班的陈朝吧。长的倒是挺帅的。”
“对呀。他背着的那个就是挨打那女生？额头可真大。”
展佳欢在陈朝背上腹诽：大哥大姐们，你们议论人的声音可以再大点不？额头大怎么了？额头大有罪呀？
学校里早就议论开了，陈朝可是威名远扬了，从新生到高三的老生，几乎全都知道了他的英勇事迹，一战成名也。
温暖早就站在教学楼下面等着他们回来。她倚在栏杆上，耳边不断传进各式各样各个版本的关于昨天事件的猜测、议论、绯闻等等等等。还别说，有些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好像亲身经历了一般。她边听边笑，猜测着如果展佳欢听到会是什么表情。
“温暖。”展佳欢在陈朝背上冲她招手。
温暖迎上去，“收到你的短信，我就下来了。”
方乔提着暖壶过来打招呼：“回来了。班长，没事吧？”
展佳欢愉快的笑笑说：“没事没事。再挂几天水，抹抹药膏就好了。”她拍拍陈朝的背又说：“陈朝，放我下来吧，快给你压趴下了。”
陈朝没动，说：“再背一个也没关系，老实呆着吧，不差这几层楼梯。”
“真假？那我也上来试试。”温暖耍宝似的往两人身上跳，逗得方乔和展佳欢哈哈笑，陈朝则是抿抿嘴，一挑眉，不理她背着展佳欢往教室走。楼道里过来过去的学生看到两人，不是捂嘴偷笑就是小声议论，招的展佳欢把脸埋在他的肩里直到到了教室门口，陈朝把她轻轻放下来才抬起来。她弯着腰，被温暖扶着走进教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马上就围过一波一波的同学，各种嘘寒问暖。高源将一罐旺仔牛奶摆在展佳欢课桌正中间，下巴微微一扬说：“班长，笑纳笑纳哈。”展佳欢一一谢过大家的关心，早课铃一响，孟老师准时的走上讲台，同学们急急忙忙各找各地坐好。
“一会儿到操场集合的时候麻利点，好好训练。离阅兵还有三天了，同学们，打起精神来。”孟老师简单交代几句。
“高源，你带队下去吧。注意点，走廊上不要大声喧哗，展佳欢和陈朝你们留一下。”
走廊里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整栋楼上骚动起来。
孟老师走到展佳欢面前，问：“没事吧？不行就回家养养再回来，现在也没开课。”
展佳欢连忙摇头：“不用回家，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挂挂水消消肿就行了。”
“那你回宿舍休息还是去挂水？”
“先到操场吧，我坐边上监督他们训练。”展佳欢笑说，最不喜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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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平息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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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师又看看坐在展佳欢身后的陈朝说：“陈朝，写份五千字的检查明天交给我。”
“啊？老师学校不是不追究了么？”陈朝一听五千字的检查，老大不情愿的说。
“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嫌少那就再加两千字。”
陈朝连忙摆手告饶：“别别别，我写我写。”
“下周一班会，当全班同学面作检讨。”
“啊！还要做检讨啊？？”
展佳欢瞧着一脸纠结和不情愿的陈朝，抿着嘴笑了。这样子的陈朝，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陈朝背着展佳欢跟在孟老师后面，还在为检查的事不痛快。展佳欢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眼里带着光问：“真的？”
展佳欢说：“真的，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在我好利索之前你的一直当我的‘车夫’，还有每天一个棒棒糖。”
“成交。”
到了操场上，他找了个阴凉地把展佳欢放下，温暖从队伍里跑过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本读者、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她说：“解闷儿的，给你。”
展佳欢连连点头。操场上各个班级已经列好队，有的班级已经开始训练。一班新换的教官是一个有着圆圆啤酒肚的中年军官，样子和蔼可亲，说话时夹杂着家乡口音，逗得大家一阵阵的发笑，他也不气也不凶，温温的教导。
展佳欢拿着笔在本子上画漫画，比照着自己班里的同学训练的样子，画的有模有样。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强烈的阳光下，有几个女生接二连三的晕倒被抬到校医室，各班级的老师又组织自己班上的男同学到食堂提解暑的绿豆汤。方乔和靳子安两人提着满满一桶绿豆汤走到展佳欢旁边，放下。方乔抻了抻腰说：“班长，一会儿你管着分汤啊？”
展佳欢合上笔记本，笑答：“没问题呀。”
“行，我去招呼他们。”靳子安的大长腿迈开步子跑回队伍。展佳欢看着他奔跑的样子，不由赞美：“高个子男生跑起不来都帅。”
挨着她坐下的方乔扑哧一笑：“班长，你也这么花痴啊？”
“我这是欣赏。嘿嘿。”展佳欢嘿嘿一笑，一点娇生惯养的架子都没有。
解散后，展佳欢守着大桶挨个给他们盛汤。高源给教官盛了一杯送过去，展佳欢远远地看着教官一个人点着一支香烟，她突然觉得教官此时此刻有些落寞，心想会不会是想家了？想到这儿，她想家的心情被勾勒起来，不由的叹了口气。
“想家了？”陈朝站在她面前附眼看她。
一片阴影挡住展佳欢面前的光，她仰着头和陈朝对视，有点讨厌仰视的感觉，她问：“你怎么知道？”
一旁坐着的温暖插话道：“猜得呗。”
展佳欢冲她一个白眼，又说：“你坐下啊，站着不累么？我仰头看你脖子疼。”
还没等陈朝坐下，集合哨声就想了。大家又不情不愿的顶着日头集合去了，展佳欢靠在栏杆上，继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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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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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那天正赶上下雨，开始还是毛毛细雨，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瓢泼大雨。两千多老师学生被浇成了落汤鸡，市里来的教委领导在主席台上哇哇的演讲，下面的学生站着军姿，雨水流进眼睛里也只是眨眨眼睛，没有一个人有小动作。挨到结束，大家都撒腿往教室跑。各班的体委领着几个男生提了两桶姜汤打着伞往教学楼走。军训在浓浓的姜汤味儿里圆满结束了。展佳欢在讲台上一边看大家喝汤，一边做了军训总结。等孟老师一声令下，大家涌出教室，回宿舍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