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展佳欢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五颜六色的伞，露出微笑，嘴里的柠檬味棒棒糖甜到心里。她的高中时代终于正式拉开帷幕了，心里满满的全是对未来的期望。
中午吃完了饭，温暖陪展佳欢上了药，慢慢往宿舍走。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都是陈朝陪她来回折腾着打点滴换药，今天中午他和高源去给教官送东西，于是就换成了温暖。
“佳欢，你是不是喜欢上陈朝了？”温暖一开口，就丢给她一个炸弹。
展佳欢停住脚步，说：“你说什么呢？”
温暖冲她瘪嘴：“你俩的绯闻现在可是传的到处都是了。我这不是确定确定嘛。”
展佳欢迈开脚，对她说：“绯闻能信么？”
“可我觉得你是对他有意思呀，不然干嘛明明能走还让人天天背你？你俩都成了高一年级的靓丽风景线了。”
展佳欢红了脸，没再说话。小心思盘算开了。
温暖还喋喋不休的说着班里的人班里的事。讲到高源，她突然停住了。展佳欢看看她说：“怎么不说了？”
“佳欢，咱俩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了。”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我喜欢上一个人。”
“高源吧。”展佳欢笑嘻嘻的说：“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晚自习那小纸条传的，够勤快的。”
温暖脸更红了，说：“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他知道么？”
温暖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说啊。”
“暗恋呀。”展佳欢感叹。
“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快说，你和陈朝是不是有一腿。”
展佳欢翻了个白眼说：“我俩要是真有一腿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要是我喜欢一个人，绝对要告诉他，不然就我一个人欢喜，这不成空欢喜了。”
温暖摇摇头说：‘我可没你这么大魄力，只要能天天看见他就很开心了。”
“笨蛋。”展佳欢下结论：“你这样，等到黄花菜凉了都不一定好的成呐！”
温暖温柔的笑笑，不和她一般见识，一想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心里就无比甜蜜。雨过天晴后的空气中带着树叶的清新，经历过炎炎的夏日，展佳欢觉得这场大雨后带来的会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两个人挽着手走在树荫连片的院士路上，各自说着自己的小情绪，无忧无虑的走过夏天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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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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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宿舍，偷偷用手机给陈朝发了条短信，问他回来没有。回复来得挺快，知道他回了宿舍，展佳欢便把手机又关机丢回橱子里锁上，温暖抱着电话估计在跟高源发信息。因为下午不用去教室，所以宿舍楼里今天中午特别闹腾。展佳欢他们宿舍在阴面，下大雨也没灌进多少雨水来，对门宿舍可就遭殃了，路茜他们宿舍早上没关窗，现在正往外扫水，好几个阳面宿舍也都在处理被雨水打湿的床褥。展佳欢宿舍的贺子涵对着拿着笤帚扫水的路茜说：“看吧，阴面也是有好处的。”
路茜直起腰来，愁眉苦脸地说：“倒霉催的，今晚上只有睡床板的份了。”她的床位紧挨着窗户，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湿了大半。
展佳欢坐在床上倚着枕头看书，听她这么说，抬头笑笑：“实在不行把我冬天盖的厚被子给你，你先铺上凑合凑合。”
“那敢情好呀，还是班长好。”路茜嘿嘿乐了。
“同志们，同志们，你们听说了没？”宿舍里大大咧咧的赵洁风风火火的端着洗脸盆冲进来。
温暖把头耷拉在床沿上，问：“看你这火急火燎的，又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我刚才在厕所听见别班一女的说的。”
“说啥了？”贺子涵八卦的问。
“和陈朝打架那个教官，被部队开除了，听说他在的排的排长还受处分了。”
“啊？真的假的？”温暖一听，惊讶得问。
展佳欢眼睛盯着书上的字，心思却在几人的对话上。
“真的真的，那女的说她哥哥也在那个部队，绝对错不了。陈朝这小子挺牛逼嘛！”赵洁神气地说。
“听说他爸官挺大的，真厉害。”贺子涵也说。
“哎，佳欢，最近你俩老混在一起，他跟你说过啥没有？”
展佳欢合上书，说：“没有呀，不知道。管他是不是**呢，和咱们有没有什么关系。”
“那倒是，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呀。”赵洁咬了一口苹果，惆怅的说。
宿舍的被她那样逗笑了。
温暖坐起来推推和她对头的佳欢说：“下午去超市呗。”
“有要买的东西？”
“废话，不然去干嘛。”
“那你背我？”
“你丫今天中午走的不是挺好的吗？少占姐姐我便宜。”
“那不去了。”
温暖翻着白眼，说：“姑奶奶，我服气你了。我背，我背。”
“睡觉睡觉睡觉。”贺子涵把宿舍门一关，顿时觉得清静不少。四个女生各自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一觉睡起来已经下午两点了。温暖催促着她赶紧起床。她慢腾腾的爬起来换了平时穿的衣服，又去大洗刷间洗了脸，才醒醒过来。温暖背着书包挽着她的胳膊顶着太阳走在宿舍楼前的鹅卵石小道上。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展佳欢才想起来，她问：“咱俩没假条怎么出去呀？”学校是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没有班主任签字的假条，出个校门比登天还难。
“放心啦，我昨天就找孟老师请好假了。”温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假条，得意洋洋的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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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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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利的出了校门，坐了唯一一趟去市区的公交车，开开心心进城去。
一个多小时两人才从公交车上下来，温暖带着展佳欢七拐八拐的走进一条小胡同。
“不是要去超市吗？”展佳欢晕头转向的任她拉着走。
“先去个地方，再去超市。”温暖寻找着自己的目的地。
“什么地方呀？”
“到了。”温暖停住脚步，冲展佳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抬头定睛一看“体育用品专卖。来这干嘛？”
温暖羞赫的说：“明天是高源的生日。”
展佳欢这才恍然大悟调笑着说：“行呀你，进度挺快呀。一个中午就搞定啦？”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搞定什么呀，净瞎说。”
“你怎么知道高源明天的生日？”
“填档案的时候偷偷看了下。”温暖调皮的吐吐舌头。
“不是吧，你不要告诉我你对高源是一见钟情。”展佳欢惊诧。
温暖一仰头说：“就是一见钟情怎样！”
“人家都说一见钟情的人好不长久的。”
“胡说八道。我才不信呢。”温暖拉着她走进店里。
展佳欢看着温暖对着一对篮球左挑右选，说：“我也得送高源个礼物，好好谢谢他。”
“不对呀，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篮球啊？”
“问的。”温暖选好球从架子上拿下来抱在怀里，说：“嘿嘿，其实是他和方乔聊天的时候听到了。”
展佳欢瘪瘪嘴，说：“那我买个篮球包吧，好马配好鞍嘛。”
温暖开心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买好礼物，两人又到福乐多买了点吃的，打道回府。看着抱着篮球一路傻笑的温暖，展佳欢及为她担心又为她高兴。
下午吃了晚饭，陈朝便来背着佳欢去校医室挂点滴了，温暖精心打扮了一番抱着装着篮球的篮球包到篮球场送礼去了。
篮球场上几个高个子男生正热火朝天的打着篮球，温暖一眼就锁定了自己要找的那个身影。她快步走过去，喊：“高源！”
高源停下来，冲她招招手，笑着跑到她身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问：“你怎么来了？班长呢？”
“陈朝陪她打针去了。”温暖递给他一张纸巾，接着说：“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送礼？送什么礼？”高源接过纸巾擦了擦因为运动变得红彤彤的脸。
“嘿嘿。生日快乐，提前祝。”温暖把包塞到他怀里说：“包是佳欢送的，篮球是我送的。”
“嘿，你们怎么知道我生日的？”他抓抓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我会算呀。好了，你赶紧过去吧，他们喊你了。”听见几个男生喊他，温暖心里有点不舍的说。
高源点点头，说：“谢谢你们。那我先过去了。晚上短信聊。”
“好呀好呀。”温暖高兴的看他跑回球场，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得回宿舍。
还没进门，就被站在宿舍门口的路茜拉到了她们宿舍。路茜拉她坐在自己的床板上，温暖问：“你被褥还没干呀？今天下午太阳不是挺好的？”
“先别管什么被褥了，说。”路茜揽着她的肩膀。
温暖奇怪地看她一眼问：“说？说什么呀？”
路茜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你说说什么，当然是佳欢和陈朝呀。”
“他俩？他俩有什么好说的？”温暖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路茜松开她说：“切，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年级都在传他俩好上了。”
“传就传呗。”温暖无所谓的说。
“哎呀，那他俩到底好没好呀？”路茜着急地问。
温暖一笑说：“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你是瞎操什么心，八卦。走了。”说着欢快的走出路茜宿舍，留下一宿舍等着三八的女生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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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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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今天挂完这两瓶就不用打针了，药膏还是要坚持抹几天。”校医室刘大夫看了看佳欢的伤，笑眯眯地说。
“谢谢。”佳欢靠在床上，小护士帮她挂上点滴。陈朝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你也太猖狂了，这么明目张胆的玩手机，也不怕被老师没收。”佳欢无聊的说。
陈朝无所谓的摇摇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点滴很快就打完了，陈朝自觉的蹲在佳欢面前，她也毫不客气，爬上去说：“出发。”
陈朝背着佳欢慢慢走着，校医室前面的连廊上开满了紫藤花，被风一吹，满满的花香飘进脑子里，佳欢深深一吸带着微笑说：“好香啊。”
陈朝笑笑，说：“花不香什么香？”
“你呀。你也很香。”
“······”
“我是说你用的洗发水很香。”她咯咯笑着：“背着我去操场转转吧，明天开始你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陈朝听话的背着她往操场上走，因为高二高三的班级还在上晚自习，除了一号和二号教学楼，其他的教学楼灯火通明，走在小风徐徐的夏夜里，佳欢伏在他背上竟然有点想睡觉，她闭着眼睛，贪恋着陈朝宽阔的的肩膀，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伏在他的背上，虽然这几天没少接受别人的侧目。
“陈朝？”她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陈朝没答应，静静走着等待她的下文。
“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让你背就背，是因为我替你挨了一脚吗？”她的声音软绵绵的。
“嗯。”陈朝应着。
佳欢轻轻呼吸，说：“陈朝，你有女朋友么？”
“干嘛突然问这个？思维够跳跃的你。”陈朝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闪到。
“有没有啊？”她说。
一个身影在陈朝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回答她：“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么？特别特别深刻的那种。”她接着问。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朝有些好奇她的思维。
“回答就是得了。”她催他。
陈朝沉默片刻，他抬起头看看星空才回答：“也没有。”
“心里没有中意的女生，没有很喜欢很喜欢的女生？”
“没有。”
“那，从现在开始喜欢我吧。”
沉默。陈朝停住脚步，想转过脸看说出这话的展佳欢。她用手止住他的动作，说：“别回头，我会害羞。”
陈朝正过转到一半的脸，笑了。
“给我个喜欢你的理由。”陈朝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佳欢在心里嘀咕：白痴。
“因为我救了你呀。”陈朝能感觉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因为他背上的女生正浑身微微的颤抖。
“然后呢？”
“英雄救了美人，美人都是以身相许的，所以，”她抬起头接着说：“所以，美人救了英雄，英雄也该以身相许。”
陈朝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问：“那你是不是应该先对高源以身相许？”
她不说话了，突然觉得满腹委屈，鼻子和眼眶酸得很，眼泪就快要一涌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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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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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陈朝轻轻的问她。
“你不喜欢我么？”她酸酸的开口。
陈朝背着她一层一层爬上操场的台阶。他没有回答她，反问：“你呢？”
被他这样问，一瞬间她竟然抿着嘴笑了。心里喜欢这一个人，只是想想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十七岁的展佳欢只是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就能笑出来，多年以后她已经忘记了太多关于青春的故事，可是这时候的感受却被深深烙印下来。
“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她大胆的表白，微微颤抖的身子告诉陈朝她有多紧张，在这一刻。
陈朝的心跳急速，他从没有遇见过哪个女生像她，就算是军区大院里再男孩子气的女生都没有像她，大胆又直白的告白。他笑了，把她放下来，转过身才看见她微红的脸上熠熠生辉的眸子充满期待。
“展佳欢，你真是个神仙。”他下意识地轻轻刮了一下她高挺漂亮的小鼻子。
“你要做慕容复还是段誉？”
“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神仙姐姐么，那不就是王语嫣。”她幽默地说。
陈朝半蹲下，她又爬上他的背。
“怎么样？”她有些焦急。
“什么？”
“喜欢我呀。”她快被他急哭了。
陈朝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慢吞吞哼出一个字：“嗯。”
佳欢的心里像有头可爱的小梅花鹿到处撒着欢的乱撞，她紧紧搂着喜欢的男孩的脖子，脸上笑开了花，止都止不住。
“停。”她指挥他停在一盏路灯下。慢慢从他背上滑下来，她走近那炙热的光，光源下有一只小飞蛾不停飞舞。她灿烂地笑着转过脸指着飞蛾对陈朝说：“看。你就是那光，我就是小飞蛾。”
陈朝被她灿烂的笑颜深深吸引着，有些痴痴的看她，叫她的脸在灯光下更红了。他有些动容，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只变成一句：“谢谢你。”
佳欢瞪着大眼睛，眼睛里全是笑意，她问：“白痴，谢什么？”
他轻轻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谢谢什么。
那晚的灯光像是被时光保存下来，印在陈朝的心上，连同灯光下的那个女孩一同深深的印在了心里。十七岁的男孩一低头便能闻见女孩带着清香的头发，心海荡起朵朵浪花。
那个夜晚两人靠在操场的栏杆上看了好久的星星。大多数都是佳欢在讲，陈朝微笑地听着。两人一起辨认北斗星，一起寻找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的踪迹。直到第三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她才爬到他的背上依依不舍的任他背着离开操场。
“以前真的没有喜欢的女生么？”她有些不放心。
“没有。”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陈朝好奇。
她微微想了想说：“我希望我们是彼此的刻骨铭心啊。”
“嗯。”陈朝轻声回应她，这个回应的重量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有些不舍的和他告别，直到看着陈朝的影子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才迈着欢快的步子哼着小曲进了宿舍楼。
温暖正趴在床上毫无忌惮的玩手机。佳欢冲着睡在上铺的贺子涵和赵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会意，笑嘻嘻的点头。
“佳欢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温暖手指飞快的编写着短信，嘴里抱怨道：“小魂儿快被陈朝勾搭没了都。”
佳欢斜她一眼，另两个人捂着嘴笑着。她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唉呀妈呀！”直接把温暖吓的坐了起来，手赶紧将手机藏进枕头底下。
“哈哈哈哈。”三人笑作一团，温暖才反应过来，大叫：“展佳欢，你幼不幼稚！吓死姐了！”她抚着自己被她吓得噗通直跳的小心脏，脸上却堆满笑容。
“你们呀，玩手机听mp3看小说也不知道闩门，万一真是老师来了看你们不惨死才怪。”她从赵洁的枕边抽出露着书角的小说说：“啧啧啧，赵洁，您老的欣赏水平可真不赖。《总裁的**》？”
“哎呀，这不是无聊的吗。”赵洁嘿嘿笑着把书拿回来重新藏进枕头里。
“老师！”温暖盯着门口，有点小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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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3以身相许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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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谁呢。”佳欢不相信的回头一看，孟老师带着笑站在门口。贺子涵心里暗叹，还好把耳机摘下来了，赵洁更是阿弥陀佛，还好没被老师发现。
孟老师走进来找了个板凳坐下，说：“我来看看，怎么都一脸不自然？佳欢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经孟老师这么一提，温暖才发现佳欢的脸确实红的过分。佳欢打着哈哈说：“刚刚跑上来，热的吧。”
“嗯，看样子是好利索了，我也放心了。”孟老师笑笑，峰回路转问：“宿舍没有违禁物品吧？”
“没有！”四个女生异口同声。赵洁做发誓状，逗得孟老师捂着嘴笑。她站起来，说：“早点休息。我去别的宿舍看看。”
“老师再见！”温暖还深深鞠了一躬。
送走老师，洗刷完毕。四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忙活自己的。佳欢把手机开机，先给舅妈发了个平安短信，又纠结着怎么给陈朝发短信。
“你睡了么？”
躺在黑暗中的陈朝也在拿着手机踌躇，收到佳欢的短信，露出微笑，心说：笨，刚熄灯怎么会睡。他快速的回她。
“没有。”
“早点休息，明天见。想你。”
“你也是，我也是。”
看着他回的短信，佳欢忍不住窃喜。抱着电话有点找不着北了。
她又给温暖发短信：亲爱的，我把陈朝收了。
温暖正躲在被子里和高源发着一些没营养，无关痛痒的短信，看到佳欢的短信，被子一掀，瞪着大眼睛看着刚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的佳欢。她张大嘴巴，真是个特大新闻，惊得她用手才把嘴巴合上。佳欢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乐呵的跟朵花似的。
“去厕所。”温暖小声的说。
两人摸着黑走出宿舍，轻手轻脚的跑到公共洗刷间。
“什么情况呀你？”温暖催促的问。
“嘘。”佳欢嘿嘿一笑说：“你小声点。”
“我受到惊吓了，展佳欢。”温暖既惊讶有好奇。
“嘿嘿，就是好了呗。”
“他和你表白了？”
佳欢摇摇小脑袋。
“不会是你先说的吧？”温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佳欢得意的点点头。
“展佳欢，祖宗，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呀！”温暖戳戳她的额头教育：“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不矜持。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英勇呀。”想到以前的佳欢，温暖心里更是吃惊。初中那么多追她的同学，她连正眼都不看，现在才几天就被陈朝给迷得七昏八素了。
“温暖，其实我没告诉你。”她痴痴的笑着说。
“什么？”
“我也是相信一见钟情的。嘿嘿。”
温暖看着她傻笑的样子说：“有病。”说完，她也笑了。
两个女生，在充满氨气味道黑乎乎的厕所里分享着彼此的秘密，校园里的路灯亮着，灯光透过厕所窗子洒进来，只一点点光却照亮了两人的心房。
佳欢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自己心爱的那个男孩站在漂亮的芙蓉树下冲她微笑。芙蓉花开的正美，像羽毛般的花瓣装点了她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