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佳欢被他逗笑了，目光却没移开，“别开玩笑了。”
孟述绕道她身后，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遮在她眼前，“你也别开玩笑了。对自己自信一点。”
佳欢慢下脚步，娓娓道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已经和好了，但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来。”
孟述随着她的步调，“别想了，别让你的感情被无端的猜疑打败，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还有我在。”
佳欢不说话，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
“不光有我，还有方采，还要温暖，还有方乔，我们都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孟述见她不言不语，马上又说。他放下遮住她目光的手，与她并肩。
佳欢说：“孟述，好像每次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在啊。”
孟述抬头，夜空很高很高，“谁叫我点儿背的，每次都被你眼泪鼻涕的蹭一身。”如果可以，能不能蹭一辈子？孟述心里摇了摇头，只要她快乐，不要她的眼泪。所以，还是算了。
“谁叫你是展佳欢，是我的好朋友呢？”孟述轻声道，“朋友也不是白当的。有需要尽管利用。”
佳欢知道他说的利用是什么，刚要解释，林雅沐回过头来，笑的灿烂。“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开心？她是瞎了吗？佳欢心想，她和孟述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至少她自己笑的一脸尴尬。
孟述云淡风轻的摇头，“哪有你和阿朝聊得开心啊，你们在聊什么？也让我们高兴高兴。”
林雅沐脸红了。娇羞的说：“就是说咱们小时候的事儿。”
陈朝和佳欢的目光相交，佳欢目光安静温和，陈朝一笑，“过来。”
佳欢冲孟述一点头，然后走向陈朝伸向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刺痛了旁人的眼。
林雅沐还想去挽佳欢的胳膊，却被孟述扯到身边。
“你的好朋友又不止阿朝一个，不公平了啊！”孟述虽是笑说，眼底却一片清冷。
林雅沐看了看十指紧扣的他们，眼里蒙上妒恨。她抬头，换上美好的笑容，“阿述，你也变了。”
“是呀，我们都变了。”孟述低头，“人都要长大的，总不能一直幼稚下去。”
“你也在怨我吗？”林雅沐凄婉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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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1青春疯了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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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述笑着摇头，他怨她什么？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陈朝，抑或是闻颂，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已。怨不得别人，他现在只会笑自己幼稚，读不懂人心，看不懂她而已。
“我去美国是因为我！”
“好了，”孟述打断她，“我知道你一直有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觉得你去美国有错，不管因为什么，一定都有你自己的原因，和我们没有关系。”
林雅沐蹙眉，“齐磊的事情，我也可以解释。”
孟述听到这个名字，马上一脸厌恶，“那也是你自己的事，阿朝都已经不怪你了，就更没必要和我解释了。”
“阿述······”林雅沐叹气，“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不要这么对我，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孟述没出声，有些事不是你说回去就回的去的。他只冲她温和一笑，没有怨也无关欢喜，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朋友。
他想起那天，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陈朝被齐磊那个混蛋打的浑身是伤的躺在路边，林雅沐跟着齐磊走的洒脱，好像躺在冰冷的马路上的那个人是个不认识的路人。他永远忘不了陈朝当时受伤的眼神，他一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手，他吼出林雅沐的名字，却不知她早已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了。
孟述不想知道她有什么苦衷，他也不想知道陈朝怎么就能轻易原谅，受过那么多愚弄，那么多疼痛，他还能原谅，孟述无话可说。对他而言，林雅沐这个人已经不在他心里了，甚至他看着她，她也不在他眼里。然而，陈朝也不是他认识的陈朝了，过去的时光真的已经回不来了，他其实也比想回去的。
林雅沐也不再说话，她心里是难过的，从前孟述以朋友的名义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一直，对她好的无以复加。从前她只当他是自己的备用，可现在真的失去他的友情，心里却难过的想哭。她那么骄傲一个人，到现在却需要拼命讨好每一个人，真的是很讽刺。
她望着天空，爸爸，我很想你。她眼角有泪滑落，孟述挪开目光，不再看她。
“陈朝已经有了佳欢，如果你还是我们的朋友，就不要让他觉得为难，你知道他一直没忘了你。”孟述说：“可是没忘记不代表他还喜欢你。还有闻颂，别再让他难受了，当初选择是你自己，我们不是一件玩具。别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们都长大了。”
林雅沐苍白着脸，“不是的，我有不得已的。”
“算了。”孟述摆摆手，他真是多此一举，明知道说什么她也只是会狡辩而已。
林雅沐苦笑，“是都变了。你们明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安慰。”
“你需要吗？需要我们安慰吗？”孟述反问。她要的不过是众星捧月般的感觉，而他们都是她踩在脚下的微尘。真是可笑。孟述呵呵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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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1青春疯了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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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沐气愤的追上陈朝和佳欢，一言不发的跟在旁边。佳欢狐疑的看了看她，又扭头看孟述。他没有动，站在不远处，目光悠远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陈朝掰着她的脑袋，“不许看别人。”
林雅沐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炸了，却伪装着，“阿朝还跟从前一样爱吃醋。哈哈。”
佳欢怎么听怎么刺耳，白了她一眼。陈朝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不好。“雅沐，以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林雅沐点点头，心里有个声音在嘶吼。她要把属于她的从前的一切都找回来，不管是陈朝还是孟述！
梁萧和方采坐在路牙上，他们已经跑出很远的路来了，坐在那里等后面的人。
“很久没见你吐过了。”梁萧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方采不客气的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梁子，你说你，我整天欺负你，你还对我言听计从的，你是不是二？”
梁萧挠头，“其实，就算老大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搞同性恋啊！”
方采给了他一个爆栗，虎声虎气的说：“谁说我搞同性恋是他不喜欢我？”她拧着梁萧的耳朵，“丫把我看成什么样了？”
“那你干嘛搞同性恋，还把头发弄那么短，难看死了！”梁萧被她揪的嗷嗷叫。
“玩玩而已，新鲜啊。”方采松开他，见了脚边的小石子，把玩儿。
梁萧摸着红了的耳朵，热乎乎的，“我和老大还是觉得你长头发正常点儿。”
“要你们管！”方采把石子扔的老远，“就愿意给你们添堵。”
梁萧叹气，“唉！你不在学校，都没什么架打了。”
方采踹他一脚，梁萧嘿嘿一笑。
“咱们都高三了，老了。现在学校可是高二的天下了。你丫，好好复习，别给孟述和我丢人，好歹也要混个大学上上。”
“上大学有什么好的？现在的大学生毕了业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我还不如回家帮我把做生意呢！”
“懂屁啊，上大学那也是体验人生。甭和我罗嗦了，要考不上有你好看的！”
梁萧瘪了瘪嘴。两个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不是方采讲外面的趣事，就是梁萧讲学校里班里的笑话，两个人都捧着肚子大笑。连周围的空气都欢快了，驱走了黑夜的沉沉死气。
“值了，梁子。”方采抱着胳膊趴在自己的腿上，清秀的脸上有幸福的光芒闪着，“能认识你们，我觉得我这辈子很圆满了。”
“大姐，你可别煽情，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梁萧说着还打了个哆嗦。
方采闹过以后有点累了，柔和的笑着看他，“煞风景。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不在学校，佳欢和温暖有事儿找上你了，你别给我唧唧歪歪的。”
“知道了，大姐大！”梁萧冲他打了个飞指，嘟囔说：“真不知道她俩有什么好的。”
“不是吧你，”方采坐直了问他：“你还对周晓灿念念不忘呢？”
“你你你别瞎说，”梁萧赶紧否认，“你们揍她的时候不在边上可一声没吭。”
方采瞅了他一眼，“真没良心。”
梁萧简直哭笑不得了，“大姐，要说没良心，你称第二哪还有人敢称第一啊！那天可是你自己把她揍了个半死。”想起那天暴戾的方采，梁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要不是老大拉着，周晓灿估计都归了西了。”
“呵呵，费半天劲找了她新学校去，不揍个痛快都对不起车钱。”方采嘴角抽搐。梁萧露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她，往边上移了移，方采不住的朝她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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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1青春疯了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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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伏在方乔背上，她默默流着泪，眼睛紧闭，眉宇紧锁。
“温暖，你要是难受就喊出来，不要憋着。”方乔充满心疼。
温暖轻轻摇了摇头，她说：“方乔，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方乔苦笑。
“你知道吗？我压根就不想把他忘了。”温暖喃喃，“以前都是他对我好，他迁就我，他宠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好，我什么也没为他做过，只会和他找别扭，我真的要后悔死了。”
方乔静静听她喃呢，心上却像压了块大石头。
温暖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破涕为笑，“你不知道他多没有情调，一点都不浪漫。”
“前段时间网上流行一段字，他背着我的时候我就问他。我说‘我重不重？’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重死了，每天吃那么多，温暖你该减肥了。’你说，他是不是一点也不浪漫？”说着说着心里更难受了，“方乔，你说，高源他为什么连道别都不给我？是不是我以前对他太坏了？”
方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唯有叹息。
温暖咬着嘴唇，呜咽。
“我还逼他给我买卫生巾，逼他学小狗叫，逼他给我写情书，逼他吃我吃剩的苹果，逼他逃课给我买烤地瓜，逼他······”温暖说不下去了，她真的难受，真的很难受。
方乔的脚步慢的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是沉甸甸的。“不是那样的，温暖，高源做那些是心甘情愿的。”如若换做他，他相信他会比高源做的更多做的更好，“我也会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温暖微弱的喘息，她说：“可你不是他，你永远都不是他。我只要他，我只想要他。我还没对他好，我还没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还没有让他幸福，我······”
“温暖，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他走了，可我们的日子还照常过，也许他会回来，也许他不会回来，他走的那么干脆连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儿，我们不过就是彼此的过客，你等着他，爱着他，可是你想过结果吗？他还会回来找你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们只能向前看，没有回头的机会。他走了，就是决定抛弃你、抛弃我们了，他不会回头了，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方乔哑着喉咙。
温暖怔怔的盯着他的肩，“世界上不只他一个，可我要的只是他。除了他，别人都不行。”
“要是他不回来了，或者你找不到他，你难道要一辈子一个人孤独终老吗？”方乔愠怒。
温暖把头靠在他肩上，感受他脚下的律动，她说：“是，我宁可孤独终老，如果偕老的不是他。”
“温暖，你傻不傻？他不会回来了。”方乔突然有些恨高源，为什么他要离开，一声不响的。为什么离开了却还能左右他心上的女孩？为什么他霸占着所有机会，走了也不放手？
“方乔，你背着我我会感到安心，可是我要的不是安心。”温暖比闭起眼睛，“以后我们都好好的，不要再闹了。我等着他，你也找个好姑娘，我们就这么当一辈子可以互相依靠互相心安的好朋友吧。”
方乔心突然抽搐的疼了，他只说：“你等他是你的权利，我喜欢你也是我的权利。咱俩就耗着吧，反正我们都有的是时间。”他不信他比不过高源，如果她执意要等，他陪她。就算高源会回来，他能补齐错过的时光？
“我死等他的，你别犯二。”温暖叹气。
“犯二可不是你的专利。”方乔把她放下来，凝视她，“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要假装看不见我。”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是。”温暖避开他的眼神，头越埋越低。
方乔的手微微颤抖，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我知道。所以不能不能让你孤独终老。你死等他，那我就死等你。”
温暖讶然的抬头望他，他满目情深，可是他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他。她重新低下头，摇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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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2微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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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大家都累的坐在路边走不动。他们都忘了最后在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那时夜空幽黑，灯光独亮。
方采第二天就飞走了，佳欢和温暖在宿舍睡了整整一天，晚自习上课铃响才匆忙收拾好赶着去教室。
老黑就站在班门口，板着脸一言不发。
温暖推着佳欢的胳膊低着头猫着腰，佳欢一脸歉意冲老黑尴尬的一笑。果然老黑的的脸更黑了。
“贴着墙站好。”老黑厉声厉语。
两人耷拉着脑袋贴着墙站好。
“站直喽，倚什么墙？”老黑眼睛一瞪，声音震天，吓的温暖一哆嗦。
走廊上很安静，各个班级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溢出来。除了老黑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动静。宋老师站在二班门口望着他们。佳欢不经意的撇头，见他脸上带着讥讽的淡笑。
她不爽的低下头。
“还知道丢人？”老黑语气倒是很平缓，听不出他的情绪。温暖抬头看了一眼，他黑着脸，一看就是生气了。她心里嘀咕，不就是来晚了20分钟嘛。
正想着，陈朝和方乔就从走廊那头跑过来了，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显得特别突兀。
“挨着站好。”老黑打手朝他们一挥，然后转身进了教室。
温暖呼了口气，看着还在气喘吁吁的方乔问：“你俩怎么也晚了？”
方乔手抚胸口，顺了顺气，“睡过头了，一醒就这个点儿了。你们怎么也晚了？”
“一样。”温暖瘪嘴。
陈朝眼带笑意，悄声对佳欢说：“还说饭点儿打电话叫我们，自己却睡过头了。”
佳欢哀怨的翻了个白眼，“睡得太死了。你一说吃饭我还饿了。”她靠教室门口最近，正侧着身子小声说：“下课咱去家属院吃点儿吧？”
“咳咳。”温暖咳嗽两声，赶紧低下头。
“不知好歹！”老黑的声音在佳欢头顶响起。佳欢赶紧噤了声站直，咬着下嘴唇，心里直感慨，真是点儿背。
“你们怎么不直接第二天再来上早自习？”老黑在四人面前溜达，还没溜达几圈，就见林雅沐慌慌张张的小跑过来，带来一缕幽香。
大概是跑得太急，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美丽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胸脯上下浮动，佳欢一面忍不住猜测她的码数，一面又狠狠把自己鄙视了一番。
林雅沐看都不看他们，刚一站稳就是一个九十度大鞠躬给老黑。老黑退后了一步，板着的脸不见一丝和缓。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林雅沐气吐如兰。
“为什么迟到？”虽然脸色依旧，音调却没那么严厉。
林雅沐低垂着头，“错了就是错了，迟到就是迟到，我不给自己找理由。”她说着，抬起头，满脸懊悔，“老师，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老黑点点头，说：“挨着他们站好。”
林雅沐挨着陈朝站好。
温暖扯扯佳欢的校服袖子。和她对着嘴型：丫可真能装啊！
佳欢正看着林雅沐冲陈朝甜腻腻的一笑，右半边脸都在抽搐了。她比着口型：小**！
温暖忍不住，“噗。”笑了一声。
方乔疑惑的看她，见她笑心情也会跟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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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1微裂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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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沐不自觉握紧拳头，佳欢的嘴型说的什么她看的一清二楚。两人四目相接，她却一副友好善良的样子冲佳欢微微一笑，还带着一起做了坏事被抓包的顽皮。佳欢心里一呕，别开脸，站好。她没她那么会装，明明就是彼此不对盘，还非要做出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她做不出了，也不屑去装。她的底线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没过一会儿，老黑又出来了，这次谁也没说话，站的比标杆还直。
老黑一个个训了一遍，很明显，对林雅沐最嘴下留情，骂陈朝骂的是最狠的，陈朝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惹得佳欢嘴角带笑。
“别以为你们学习好就可以无组织无纪律。我不是孟梦，要是再有一次，”老黑目光似剑，“你们试试看。”
这是老黑惯用的结束语，其实不管一个错误你犯了多少遍，他永远都会说，下次再犯你试试。佳欢觉得一点儿新意都没有。通常他们最期待的也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回去写五千字检查明早儿交到讲桌上，交不上的就不用上课了。”老黑看了眼林雅沐，“林雅沐，你就不用写了。”
“谢谢老师，我以后一定不再迟到。”林雅沐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老黑满意的点点头，倒背着手往后门走去。他一大癖好，哦，不，是全学校班主任的一大癖好，就是趴在后门的玻璃上窥视学生。
温暖嘴撅得老高，最头疼写检查，老黑一张口就是5000字，说的太轻松了。坐下以后，她烦躁的摔打着课本。碍于老黑还在门后，不敢太放肆。
终于能坐下了，佳欢放松的舒了口气。
还没有五分钟，老黑就气冲冲的走进来，走到讲台的时候把正在讲台上值周的韩蓓蓓吓了一跳。
他快步走到赵北京面前，一把把赵北京提溜起来，然后从赵北京抽屉洞里把一本汽车杂志甩飞了，杂志砸到后黑板上，“嘭”的一声，然后掉到地上。
赵北京好一个惊，嗔目结舌的被拉起来时，小腿本来蹩在板凳腿上，被老黑一提溜，险些跌到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扶了下身后的桌子，站是站稳了，坐在他后面的艾嘉可倒了霉，一桌子的课本哗啦全掉在地上。
艾嘉尖叫一声。
老黑怒目而视！怒火中烧！怒气冲天！
佳欢和温暖相视，两个人都是微张着嘴，瞪着眼睛，太过惊讶。
赵北京是被老黑一脚一脚踹出去的，虽然学校是不允许老师实行棍棒教学的，不过，老黑对男学生从来就没手软过，甚至气急了对女同学也是不怎么怜惜的。有一次，路茜他们宿舍晚上查房扣了分，结果第二天老黑让他们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上午，还挨了他数学课本卷成的‘棍棒’，那以后一班就更出名了。
老黑一出去，班里就沸腾了。
老黑把门摔得震天响，“都他妈不想活了！”
没人说话了，一个个低头垂目的，只有林雅沐和艾嘉捡的声音。老黑豹头环眼，没有再说话，又走了出去。
“嘭。”门又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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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21微裂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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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嘉对着林雅沐憨憨一笑，“谢谢。”
林雅沐明艳动人的一笑，瞬间教室里所有灯加起来都不如她的笑明亮了。“没事儿。”
佳欢似乎都能听见班上男生吸口水的声音。她扭头看陈朝。他恰巧也在看林雅沐。
佳欢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来——含情脉脉。
这就是他的眼神。
佳欢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感受，就好像穿了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这双鞋虽是她付了钱属于她的私有财产，可是却不是她的size，也不是她能驾驭的类型。
她能驾驭的，不过是一双普通的平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