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不敷

下课上课，上课下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放了学，几个人跑去操场逛了一圈，发现小情侣偷摸拉手拥抱的还真不少，没走几分钟教务处抓校风校纪的秃头刘主任便拿着手电头来逮人了，大家又急匆匆跑出操场。
宿舍的灯刚刚熄灭，佳欢就躲进被子里给陈朝发短信，被子捂得严丝合缝，在这高温不退的夏末，躲进被子里发短信绝对是考验意志的一件事。她实在受不了便会暗掉手机屏，露出脑袋来透透气，每当这个时候和她反应一模一样的温暖就忍不住畅想：“真希望快点上大学，就不用天天受这罪了。”两人互相笑笑，便又躲回被子里，继续受罪。不管被子里多么烦闷，心里都是甜的，这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快乐是占了上峰的。
陈朝蹲在厕所里一边吸烟一边给佳欢回短信。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捂在被子里做任何事的，尽管学校查的很严，他也宁可冒着被抓的风险在每层楼都有一个的大厕所里玩耍，也绝不向被窝低头。不过还好，一般熄过灯后半个小时查宿舍到老师便都撤了，所以被抓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他熄了烟，思忖着该怎么回复佳欢问他十一有什么安排的问题，他还真没想太多，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假期不都一直是这样过的吗？也许是因为谈了恋爱，心里变多了一份念想，他回复她：
“要不放假我去你们那儿找你吧？”
短信隔了好一会儿才来，他站起来轻轻跺了跺早就麻了的腿，扶着厕所的墙“艰难”的走回宿舍。宿舍六个人没一个睡的，正在开卧谈会，见他进来，方乔便说：“陈朝，你说说咱班谁最漂亮？”
“我觉得还是孟老师最美丽，心灵美最重要。”靳子安幽默地说。看样子已经讨论了一阵子，估计是很难得出结论。
“学生，咱讨论的是同学，孟老师都是半老徐娘了，过时了。”赵北京搞笑的说，他个子虽小，幽默起来真的能把人笑个半死，是班里名副其实的开心果，为人也仗义，陈朝还满喜欢跟他们胡扯的。
高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说：“北京，你懂什么。没听说过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么？我觉得安子说得对，还是孟老师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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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6假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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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漂亮的女生，陈朝脑子里浮现的是展佳欢的模样，她虽不是特别扎眼的女生，但很有自己的味道，陈朝就是被她的特别慢慢吸引然后沦陷的。陈朝觉得她的长相特别想一个日本演员，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演员的名字，那是他老姐哭的稀里哗啦的一部日本片子，当时他还被满脸是泪的陈曦吓了一跳，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就看见了那个女主角儿，她笑起来弯成小桥一般的眼睛和脸颊上可爱的酒窝与佳欢如出一辙。
卧谈会因为明天的考试并没有持续多久，结束的时候赵北京总结道：“咱们班美女如云，咱们真是好福气。”
大家被他逗笑了，笑过后都自觉噤了声，慢慢睡去。陈朝看着佳欢那条计划好再通知你的短信，不知道她又有了什么鬼点子，情不自禁笑了笑，也闭上眼睛进入睡眠模式。
第二天下午考完试，大家伙儿把教室打扫了一下，等班主任开了个简短的班会便回宿舍收拾回家的东西了。高源因为家远，提前收拾好东西一出考场便赶火车去了。方乔家近，回宿舍收拾好东西也回家了。于是吃晚饭时，只剩个三个人，突然觉得不怎么好吃的饭菜更食之无味了。吃了晚饭，三个人百无聊赖的往操场走，路过打水的地方，明显比平时少了很多人，放水票的旧木头箱子孤零零的被放在一边。
操场上的风凉爽得不得了，因为学校建在半山腰上，从操场望出去，可以看见山顶上孤零零矗立着的一座小塔，到了晚上便会亮着灯，在夜幕里成了同学们观望的一道风景。
三人坐在塑胶跑道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好无聊啊，他俩走了，说话都少了。”温暖抠着塑胶，无聊得很。
陈朝早就觉察温暖这丫头对高源有意思，但是平常看来又觉得她和方乔关系更好一点，叫人猜不透，趁着就他们仨，他好奇地问：“你到底是看上谁了？”
“啊？”温暖被他吓了一跳。
佳欢装没听见，低着头乐呵。
陈朝又明确问题：“你到底是喜欢高源还是喜欢乔哥？”
温暖的脸刷的红了，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冲佳欢吼道：“展佳欢，你这个叛徒！”
佳欢连忙摆手，说：“我什么也没说，天地良心啊！”
到最后，温暖也没能对着陈朝说出她喜欢的人是谁，这让陈朝有点愠火，他担心有一天三个人会因为这样的问题闹矛盾，在对待自己喜欢的人这个问题上，所有男生都是一样的，决不放弃。万一两个人都对温暖有意思，岂不要出大事儿？他突然有些庆幸，看着还在奋力对温暖解释的佳欢，心想：还好当时稀里糊涂答应了，还好佳欢没被别人抢走。不然现在烦恼的就不是别人的问题了。
十一这天天气出了奇的热，佳欢背着包站在学校门口等宋盎的车来，只觉得站着不动也热得汗流浃背。温暖提着几瓶冰水把她拉到一处阴凉地，说：“你傻呀，站太阳底下不怕晒暴皮也。”
“人这么多，我怕他看不见咱们。”佳欢拧开一瓶红茶喝了一口，凉到每个神经末梢。
“打电话不就行了，看你脸热的，通红了都。”温暖用手给她扇风，又说：“陈朝走了？”
“嗯，他家来车接走了。”佳欢惆怅的说。
“突然觉得放假也挺没意思的。”温暖叹着气。
两人没再说话，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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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6假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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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盎开着车接到两人，佳欢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他最近过的还挺春风得意的，不知道是不是和陈曦重归于好了。
四个半小时，车子终于驶进w市，过了收费站，佳欢的归属感油然而生，默语：到家了。已经是傍晚，大约正值下班高峰，一进市区宋盎的车便堵在了清泉路上。温暖在后座上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呀，都到清泉路了，宋盎哥，你选择性错误，这点儿能堵死，应该走和平街的。”在w市，每条街每条路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睡醒了？饿了吧？”宋盎手指敲着方向盘淡定的问。
“有点儿，嘿嘿。”温暖理理微乱的头发，笑笑。
车子往前移了几米，又停下来。“想吃什么？”
“还是回家再吃吧。”温暖嘻嘻笑着。
“还和我客气上了。这一上高中就是不一样了，成大姑娘了。”宋盎笑她。
“就是，你忘了你死活赖着我哥给你买糖吃那会儿了？好像就是上个暑假的事儿吧？”佳欢也帮着宋盎揶揄她。
“哎呀，我这不是想我妈了嘛，她都发好几条短信了。”温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也好，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想家了吧。我说你俩就是傻，咱们市一中多好，非跑那么远，这又不是上大学。”宋盎的车终于移到斑马线前，红灯秒数一秒一秒减少。
“我觉得我们高中挺好的，要不怎么那么多外地的挤破头似得来上学呀，再说我们也是凭实力才能进去的。”佳欢把玩着后视镜上的小吊坠说。
温暖想起为了和佳欢考s市一中，自己整个初三过得那叫一个悲惨。她想起佳欢当时坚定的眼神，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她看着佳欢的后脑勺，说：“就是呀，我可是豁出去才考上的呢。”
“又不是考大学，就是你给她撑腰，佳欢才敢跑那么远。”宋盎想到老妈因为佳欢去外地读高中还气呼呼的绝食三天，就想笑。在大家眼里好像佳欢永远都是五岁的小女孩。
车子驶进昌大路一下顺畅了很多，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景华小区，温暖的家就在里面。开进小区，准确无误的到达她家楼下，温暖恭维道：“宋盎哥，你可真厉害，还能找到我家是那栋楼。”她家的小区里的路可以说是错综复杂，就连她刚搬来的时候还迷过路呢。
宋盎笑笑，下车把她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温暖的老爸刚好从楼道里出来。寒暄了几句，便帮温暖提着行李上楼了。佳欢重新坐回车里，看着消失在楼道里的父女俩，心里突然难过的要命，想哭的情绪只有闭上眼睛才止得住。她把头偏向车窗，不让哥哥发现她的反常。宋盎见她闭着眼睛，以为是累了，加快了车速往家赶。佳欢悄悄睁开眼，看车窗外路过的一幕幕街景，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只觉得一口闷气卡在胸前，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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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6假期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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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开进军区大院高大的院墙，佳欢就看见舅妈站在家门前的老榕树下，仰着头向门口张望。门卫上的李爷爷看见坐在车里的佳欢高兴地对她摆手，宋盎把车停住，佳欢摇下玻璃，甜甜的喊人：“李爷爷。”
“佳欢回来了。好孩子，赶紧回家吧，你妈都等了大半个小时了站那。”李爷爷和蔼的说。
“我们走啦，爷爷。”宋盎也笑，车子动了，他看着冲这边招手的老妈对佳欢说：“老妈想你都要想疯了。”
佳欢抿嘴一笑：“我也想家啊。”
舅舅正在厨房忙活，舅妈揽着佳欢的肩膀进了家门，嘴里还不停唠叨：“被你舅舅气死了，我得给你炒个菜，他倒好谁也不让进厨房一个人着急忙慌得，他都多久没进过厨房了，也不知道油盐酱醋能不能分得清。”
“舅妈，你就别唠叨我舅舅了，嘿嘿。我去厨房看看。”佳欢挽了挽舅妈的胳膊，撒着娇。
“君华，欢欢回来了，你好了没？”舅妈冲厨房吆喝着。就见舅舅端着菜出来，笑眯眯的说：“欢欢快洗手吃饭了，我把鱼汤盛出来。”说完又进了厨房。
佳欢洗完手，一家人围着餐桌坐好，舅舅吩咐老哥：“小盎拿我的酒来，今天欢欢回家，高兴，你陪我喝点儿。”
“得嘞！”宋盎站起来去储藏室拿酒。
“你少来这一套，老打着欢欢的名义喝酒，是吧欢欢？”舅妈笑嗔。
“嘿嘿，舅舅，我不在家你连酒都没得喝呀？”佳欢撑着下巴大眼睛巴巴的望着舅舅。
“嗨，你舅妈不让喝了。”舅舅大手一挥。
佳欢看着一桌子菜，全是自己爱吃的，心里感动的要命。宋盎拿来酒，为老爸倒上，又给自己斟满。“来，庆祝我们的小公主回家！”
“干杯！”四个人异口同声。
这顿饭佳欢觉得自己已经吃到嗓子眼了，再多吃一口都能吐出来。吃饱饭，舅妈就赶她去房间休息，连碗筷都不让她帮忙收拾。她无奈的回自己房间整理背包。房间跟她去报道之前一样干干净净，大约是舅妈天天都帮她收拾。她掏出手机冲上电，一开机便有几条短信进来。一条是陈朝保平安的，还有两条是方乔和高源，问她有没有到家。她急忙回复他们。然后将包里来不及洗的三两件衣服掏出来放进门边专放脏衣服的篓子里。打开自己的衣橱想换睡衣，结果却发现衣橱里多了不少漂亮的新衣服。她无奈的瘪瘪嘴喊道：“舅妈，你进来一下啦。”
“怎么了怎么了？”舅妈一手泡沫进来。
佳欢一笑，说：“不是说了不要给我买这么多衣服么？穿不过来的，浪费。”
“这孩子，也不知道爱漂亮，给你买了你就穿就是了。对了，明天去爷爷奶奶家就穿那件白连衣裙，我们欢欢穿上一定好看。”她指了指衣橱里一条白色连衣裙说：“等回来，到店里我叫他们给你和你哥拍套写真。快收拾吧，我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出来吃水果。”
“哦。”佳欢目送她出去，然后拎出那条裙子往身上比了比，一想到要去爷爷奶奶家她就高兴不起来。宋盎站在门口叩叩大敞着的门说：“明天我陪你去，上午就回来了，午饭也不在那边吃，别拉着脸了。”
听他这么说，佳欢心里舒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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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6假期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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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舅舅就慰问老兵去了，舅妈把她和宋盎送走，自己开车去了婚纱店，十一假期，店里生意十分火爆，佳欢很是佩服舅妈，特别有经济头脑，舅妈的婚纱店是w市资历最久的店也是生意最好的店，这都是舅妈一个人苦心经营的功劳。
在爷爷家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佳欢便给宋盎使眼色要走。返回市区的时候还不到十点。两个人把车停在盛华广场的停车场进了盛华瞎逛。
逛到一家女装店，佳欢一眼就看到正在挑选衣服的陈曦，高兴地叫她：“陈曦姐！”
“哎，真么巧？”陈曦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你们兄妹俩来逛街呀！”
“你怎么在w市？来公干么？”宋盎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佳欢看看两人，赶紧撤退：“哥，我约温暖出来吃午饭啦，你和陈曦姐好好聊聊吧。嘿嘿，陈曦姐我先走啦。”说完便跑了。宋盎和陈曦看看跑远的她相视一笑，一起往相反方向走着。
“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宋盎问。
“上午刚到，陪我爸来的。晚上还要去你家做客，想给你个惊喜来的。”陈曦摸摸饰品店里可爱的大头娃娃。
“陈朝没来？”
“没有，我姥姥想他了，去y城了。”
“真可惜，他要来了佳欢肯定高兴。”
“他也想来的，被我妈收拾了一顿老实了。”陈曦笑说：“看来他和佳欢相处的挺好的。”
“佳欢是好好姑娘，和谁都相处得来，随我。”宋盎说的是实话。
“去你的。”
两个人像是打情骂俏的样子逗笑了店里的服务员。
温暖和佳欢坐在麦当劳里密谋了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人才依依惜别。佳欢慢慢的走在路上，来往的车辆多得数不清，她给陈朝打了电话，把和温暖的计划告诉他，陈朝爽快的赞同。今天她没有扎头发，晚风一吹，及腰的长发就跟着飘起来，搭配上白裙子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
新版神雕侠侣正在热播，陈朝盯着姥姥家的电视愣神。觉得小龙女的神态像极了佳欢。
在家待了三天，佳欢明显觉得自己小肚子上的肉多了，跟温暖嚷嚷着要减肥。到了晚上，佳欢找了个名目说要早回学校，惹得舅妈又把舅舅唠叨一顿。
“都怪你，当初让欢欢跑那么远，现在好了，成月的见不着孩子，好不容易回趟家，还没待几天的又要走了。我告诉你，你以后再在我面前说想孩子，我可跟你没完。”
舅舅只憨憨的笑。佳欢想起做决定那会儿，舅妈死活不同意她去s一中，舅舅大手一挥说：“好样的，这才像我的孩子。出去锻炼锻炼也好，舅舅支持你。”
为此舅妈还好几天没搭理他，后来舅妈给她打电话说舅舅在她房间里偷偷抹眼泪，让佳欢很动容。虽然她没有父母，可是舅舅舅妈待她却比亲生女儿还要亲。在舅舅一家的关心下，她才没有误入歧途，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一向很知道什么事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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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6假期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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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两人中间，揽着两人的脖子：“好舅妈，我以后每个月都回家，我保证。不过最好是老哥去接我。嘿嘿。”
“没问题啊。”自从陈曦姐来过家里以后，他的心情就不是一般的好。陈曦的爸爸很中意他，家长这一关轻松通过。佳欢也替他高兴。只可惜那晚陈朝不在，如果他在，那么就会更完美了。她知道世界上从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然怎么会有残缺美这一说呢？想到这儿，她自己就笑了。
第二天舅妈帮她收拾好行李包，亲自送她到了火车站。温暖早就在候车大厅等着了。送走了舅妈，两个人抱着包坐在长椅上等陈朝的火车进站。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三人终于会合。佳欢看着陈朝直傻笑，几天不见觉得他又变帅了，结果被温暖鄙视她花痴。
三人有说有笑坐上了开往高源家乡的火车。火车到站的时候天还没亮，三个人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本来累的话都不想说，可是一下车，晚风一吹，瞌睡虫马上就被吹跑了。温暖大呼刺激。陈朝给高源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家通宵游戏，接到组织的命令大吃了一惊，连忙穿上衣服出了家门去车站接他们。
凌晨三点半，四个人坐在去高源家的出租车里，兴奋地跟吸毒患者一样。温暖摇头晃脑的看着这座在黑夜里静谧着的城，感受着身边高源独有的气息，心里万花齐放。
“你们怎么跑来了？”高源也高兴地不得了：“谁出的主意？佳欢是不是你？”
佳欢摇摇头，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是温暖想你了非拉着我们来的，嘿嘿。”
“展佳欢你又欠抽了。”她拍了一下佳欢的后脑勺，说：“高源，你别听她瞎扯，就是她计划来的。”
陈朝靠在车窗边，看着他们说笑，打了个哈欠，于是几个人都被传染，连开车的司机大哥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佳欢打的眼泪都出来了。到了高源的家，这回轮到佳欢尖叫了：“哇塞！高源，你家可真大啊！你一个人住吗？”
高源帮他们找了三双新拖鞋，又帮他们把包放好，又去冰箱拿了喝的递给他们。
“我爸妈常年在外忙生意，初中开始我就一个人住了。你们随意，甭客气，权当到自己家了。”
佳欢环视这栋高级公寓，才发现少了家的味道。客厅墙上挂着高源父母的婚纱照，郎才女貌的一对，难怪高源的长相也如此出众。
“诶，对了。方乔怎么没一起来？”高源问站在落地窗边的陈朝。
从28楼看下去，陈朝觉得这个世界忽然特别渺小。他喝口饮料说：“他和他爸妈去旅游去了。我们在火车上的时候还打电话骂了我一通，说我们不够意思，不早通知他。”
“他肯定气死了。哈哈。”温暖抱着沙发上的流氓兔贼贼的冲佳欢笑。
“今天咱先睡会儿，等睡到自然醒，我领你们见识见识我们这儿的大好河山。”
“噢耶！”两个女孩欢呼。
第二天四个人果然都睡到了日晒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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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不敷 Chapter7返校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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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个早午饭，高源带领着大家去了国家湿地森林公园。
“明天咱们再到海边去，今天先在这边逛逛。”高源面向几个人，倒着走路。温暖生怕他绊倒或是什么，急的拽着他的胳膊。
“你干嘛？”高源好笑的看着她。
“她怕你飞了。”佳欢打趣说：“对吧，陈朝？”
陈朝附和的点点头，呼吸着公园里新鲜的空气，身边还有三两好友以及喜欢的女孩，惬意得很。
“你们怎么跟家里面说的呀？”高源任温暖拽着自己，好奇地问。
“补习。”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说完四个人都笑了。
逛了一天，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四个人都累成了孙子。正好赶上高源的父母回家，高源开始也有些诧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算天上下红雨，我爸妈除了过年绝不可能回来的。”
天上没有下红雨，连雨都没有下。不过高源的父母好客的很，带着他们去了当地最有名的特色菜馆，吃了一顿令人乍舌的大餐，酒足饭饱后一天的疲累也一扫而光。高源的妈妈似乎特别喜欢温暖，饭桌上一个劲儿给她布菜，吃完饭后又非要带着他们去买衣服，结果被高源制止了。没想到第二天，她还是给三个人一人买了一套贵的离谱的衣裳，眼光独到，特别符合每个人的气质。高源唉声叹气：“这是不是我亲妈？只有你们的，没我的。没天理啊！”
“等你去我家，我妈估计能把你当亲儿子，她就喜欢你这样的。”陈朝喝着冰镇可乐说。
“别喝那么凉的东西，这都要入秋了，太凉的喝了要拉肚子的。”佳欢提醒他：“我给你倒杯热水喝。”说着起身给他倒水。
“有问题。你俩肯定有问题。”高源看着默契十足的两个人，坏笑着说。
温暖用流氓兔打他：“你才看出来呀，笨蛋。”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咱几个这么铁的关系你俩还藏着掖着的，不对啊！”
“是你自己没注意，我俩一直光明正大的。”佳欢将水杯递给陈朝。
“什么时候好上的呀？也忒低调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