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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瑾下时
身后是那女子哭出来的声音,宋晓酒却已无动于衷。
翻身上马,哒哒蹄声,人渐远。
宋晓酒没有力气再去那戒备森严的夜郎楼杀人夺药,他握着缰绳,一路回了雾张府衙。
在门外遇见久候的小跟班金扇子,金扇子道裴大人有命,若宋捕头归来,即刻前去内院复命。
点点头,宋晓酒铁青着一张脸将马交给金扇子,慢吞吞朝府衙后院走去。
雾张府衙本来不是大理寺卿的府邸,一贯是循着清廉简朴的风格。却在裴唐风来了后,有了大大的整改,若是只看府衙门前,那是看不出什么来的,绕过公堂大厅,穿过一片柳树林,才是雾张府衙的后院,天子宠臣裴唐风便住在这里。
踏上铺列整齐的石板桥,宋晓酒慢慢走进雾霭深处,堆砌雕刻成大茶壶模样的假山突兀的座落在眼前,一层一层烟雾云状的托盘沿着湖岸流淌开,盘中汩汩徜徉着暖水,动静之间,似铮铮琴音。
大茶壶假山后是一池碧莲,那壶嘴便开在那个方向,水流从壶嘴中流出,汇聚成了一条浅浅的瀑布,哗啦啦流着,溅起的水滴滚落在莲瓣上,晶莹剔透。
池边连着大茶壶造出一张流云形状的茶桌,桌前置着一张太师躺椅,此刻,雾张府衙的裴大人,便安静的躺在那椅中,月的光华衬着那秀色无双的面孔,染了那人一身朦胧的光亮,如月中仙子误入凡间。
石桥阶梯两道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曳曳。
恍惚间,宋晓酒在桥下停住脚步,沉默的站在原地。
背对着他的那人缓缓回过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笑,宋晓酒不知道那人究竟看见他了没有。在他还在想这问题的时候,那人缓缓的弯下腰,那薄薄的两片唇瓣,轻轻的落在了太师椅上安静沉睡的人的唇角上。
宋晓酒握着腰间长刀柄上的手指一紧,却也没有别的动作。
躺在太师椅上沉睡的是他家大人,而那弯腰做出轻薄姿态的人,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九王爷。
脑中有些许的嗡嗡响,小腿上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疼起来,宋晓酒只觉得眼前的景致都摇晃了起来,脑中闪过去无数的念头。
不曾想竟会撞见这样一幕。
宋晓酒只觉得腿脚疼得直打颤,他想,我今夜是无法向裴大人复命了。
他想,九王爷此刻想必极厌恶旁人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
他想,我宋小爷一向在权贵面前识时务,如今景况这般,我也不会不识好歹。
便跌跌撞撞的离开雾张府衙,连马匹也未曾牵出,徒步奔跑着往夜来魅青楼的方向而去。
那雾张府衙的大门,如一个阴森森的血盆大口,在身后似要吞噬人一般。
宋晓酒便像躲着这怪物,忍着腿疼一路狂奔。
(玖)
雾张府衙院后。
九王爷刚离开那片柔软冰凉的嘴唇,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那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好像是千山雪景里的万年寒冰。他的心便这般剧烈的缩了起来,恍若窒息般沉淀在那湾湾深潭的眸水里。
久久不能自拔。
等他情不自禁的又要靠上去,那人却秀眉紧蹙,一把将他推开,毫不留情。
“你做什么?”那人言疾厉色,一脸嫌恶的瞪着他。
九王爷直起身子,手指慢条斯理抚顺襟前衣裳,露出往常那般魅惑人心的笑容。
再看周遭景物,皆朦朦胧胧笼罩在单薄的夜幕下,池边那瀑布小泉哗然流着淙淙水声,等那被撞破的尴尬气氛渐渐消弭,九王爷才敢若无其事的在一旁椅凳上坐下,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茶,九王爷那亲自倒茶的举动已算十分纡尊降贵的赔礼。
然而裴唐风却不领情。
他不是九王爷府中那些豢养的男宠姬妾,不会为九王爷故作讨好的姿态而迷惑。
面无表情的睨了那人一眼,裴唐风秀容微冷,并不接那递过来的薄瓷茶杯,只淡淡道:“深更半夜,王爷不回王府,呆在下官这小小府邸做什么?”
手臂在半空中举的发酸,骨子里高人一等的自尊作祟,九王爷沉了面色,的回手。仰头饮尽杯中茶水,放下手时,那薄瓷杯胎已碎在掌心,成了一把尘末,从那修长致命的指尖纷纷洒下。嘴角翘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朗声道:“自然是因为这小小府邸里有裴卿这般美人,又有好茶奉着,本王舍不得离去了。”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8
言辞过分轻佻,目光暧昧游离。
裴唐风蹙了眉,眸子里已然流露出送客之意。
这才要开口,那九王爷便抢了话头:“裴卿不必恼羞成怒,若本王有大人这般天人姿貌,被人夸赞,只会心存感激的。本王一向知道裴卿心高气傲,不屑与人同流合污,可这般不识好歹,并非明智之举啊。”
裴唐风眉梢微挑,却是似笑非笑望了过去:“王爷此言差矣。下官听闻王爷近日与东扶义军使者有所往来,莫非是打算学那柳左相广门徒,培养门生?王爷这同流合污之事倒是做的明智。”
脸色微变,九王爷沉了沉目光,回道:“裴卿不愧是天子近侍,帝皇之术倒学得有模有样。”
“王爷莫口无遮拦,辱没了圣上。”裴唐风眯了眼眸。
九王爷冷哼:“本王那皇兄端坐高位,疑心过重,最喜欢摆布眼线,将朝臣一举一动掌控眼下。本王不过与那义军使者同桌吃个便饭,便叫裴卿看了去,想来皇兄平日教了裴卿不少。”
裴唐风神色淡漠,“王爷过赞,下官行事作风只为效忠皇上,若因此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裴唐风。”九王爷咬牙,面上阴霾满布,一双眼瞪着裴唐风,额上青筋毕露,分明是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可惜裴唐风视而未见,依然故我道:“柳左相一向在王爷面前鞍前马后、操劳伺候,此次他家丑外传,柳离忧与人公然私奔闹得满城风雨。柳左相颜面尽失,王爷恐怕也不好看吧。可惜了那些知情人士被安了个谣传是非的罪名,如今沉冤枉死,不得善终。”
眸中划过一丝杀气,九王爷眯了眼,低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本王是那凶案的幕后凶手?”
裴唐风半阖眼帘,淡淡道:“下官奉皇上之命彻查此事,与案情相关人等皆有嫌疑,王爷若要对号入座,下官也无可奈何。”
砰!九王爷拍桌而起,一手掀了面前果盘,铁青了一张俊容,咬牙切齿道:“裴唐风,莫要以为本王喜欢你,你便可如此折磨本王,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若有一日本王对你失去兴趣,你便是万死本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裴唐风却是嗤笑出声,起身拱手一礼道:“多谢王爷赏识,可惜下官不识抬举,要让王爷失望了。夜已深,下官倦了,便不送王爷了。”言罢,也不看九王爷那杀人眼神,转身便走。腰后长长的衣带随着那步伐轻浮漫动,勾勒的身肢愈加飘逸动人。
九王爷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裴唐风走远的背影,若不是极力克制,恐怕早已冲上去将人剥个光揽入怀中亵玩一番。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胸膛起伏不定,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九王爷唤来青衣人,沉声命令道:“回府。”
“是。”青衣人低声应道,慢慢扭头望向裴唐风消失的地方,眸中深浅不一,却是凝着莫大的杀意。
“还愣着做什么!”前面传来九王爷含着怒气的叱喝。
青衣人垂了眼帘敛尽神色,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王府中,九王爷砸了书房的楠木铜纹书架,踹倒了寝室中的蜜蜡雕铜屏风,胸中怒气大盛,方才在那人面前隐忍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一时不可拾,只想着要毁掉什么才能发泄那邪火。
“来人。”
管家推门进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九王爷冷冷道:“前几日宋晓酒奉命查到的那人是谁?”
管家恭谨道:“回王爷的话,是谢御史家中远亲谢公子身边的书童。”
“谢公子?就是那被柳沉玩烂了的货色?”
“是。”
“那书童如今在何处?”
“在王府中,老奴将他安置在偏院中做些杂事。”
“带他上来。”沙哑的声音蕴含着嗜血的怒意。管家目光闪了闪,不着痕迹隐了去,垂首恭谨道是,便严谨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那小童便被带了上来,睁着一双涩生生的眉目,畏畏缩缩的站在位高权重的男子面前。
九王爷眯了眯眼,大手抓了那小童的腰,狠狠掼在碧玉铜纹的浴池里。
哗啦几声汲水的挣扎,小童白锻般柔软的身子便被摊开来。
“救……命。”
(拾)
花魁娘子倚在水景阁楼上,正懒懒欣赏着那靡靡浮华的夜景。
芳香丫头来报,言道那宋捕头来了,回头一望,那宋晓酒已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秀眉微蹙,花魁娘子掩住眸中厌烦之色,正要起身去招呼来客,却见那宋晓酒大汗淋漓,满脸苍白的望过来,那双眸子竟与往常色迷迷望着她时不同,细看之下,却像受惊的小兽,花魁娘子一怔,有些想笑。
“小娘子,你要的配方,爷给你取来了。”宋晓酒虚脱的躺靠在塌边,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锦帕递给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上前拢了那锦帕过来,在掌心中小心翼翼的展开来,树胶,蜂蜜,发丝,竟都齐全了。
“宋郎。”花魁娘子娇滴滴的一声轻唤,柔弱无骨的身肢便也投怀送抱倚靠了进去,贴着男人那强健的胸膛,“你真是了不得,旁人做不到的事,你轻易便成了,你这般伟岸的男子,才是奴家的归宿。”
这一番虚情假意,宋晓酒却颇为受用,然而他劳累了多日,再加上方才回府时在后院那一幕的惊吓,睡意和疲倦渐渐的袭了上来,他枕着温香暖玉,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梦中光怪陆离,到了晨时方才好眠半刻,却不想一早便有人不识好歹扰人清梦。
门外传来响声的时候,宋晓酒伸手出帐外砸了一个瓷枕过去,嘭啦一声,这更大的含着怒气的砸声令外头的敲门声有了片刻的停息,然而不过瞬间,那敲门声继续响彻起来,大有再不应门我便砸门了的气势。
宋晓酒终是被逼得烦了,掀起腰上的花红锦被,松开搂住美人腰腹的手臂,骂骂咧咧的朝门走去,吱呀一声,门开了,宋晓酒的刀也送了上去。
“爷!”一声带着哭啼的尖喊让半梦半醒的宋晓酒清醒了过来,眨眨眼,看清门外站着的因他的刀而吓得矮去半个身子的金扇子,愣了愣,伸手就猛拍了金扇子的头一下,骂道:“怎么是你?吵着你爷的春梦了,找死吗?”
金扇子痛得皱起了脸,抱着头咧嘴回答:“爷,大事不好了,今晨在河边发现了一具男尸,竟是那进了王府的谢家小童!”
“什么?”宋晓酒彻底清醒了,掌中的刀啪的一声落了下去,正砸中自己的赤足,一时疼得抱起脚背乱跳,金扇子本来又急又疼,这下见着宋晓酒这副蠢样,心里不可谓不爽,悄悄提袖掩去了唇边的笑意,就听宋晓酒大骂:“混蛋的狗东西!这不是要断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9
了你爷爷的后半生吗!”说着提起金扇子的领子狠狠拉了过来,贴近了脸面的问,“那小童如何死的?”
金扇子瑟缩着肩膀,战战兢兢道:“听说,听说……他偷了王妃的首饰,被管家、管家乱棍打、打死了,还喂了、喂了鱼……”断断续续的道了因果,金扇子这才抢救下了自己可怜的小细脖。抬眼偷瞟宋晓酒,见他一脸的愤恨,咬着牙,微黄的脸颊一鼓一鼓,竟有些像蛤蟆,一时忍不住,扑哧了一声,惹来宋晓酒的怒瞪,金扇子忙敛了表情,期期艾艾道:“要不爷你去求求大人?”
宋晓酒一愣,脑海里闪过裴唐风的脸,再想起一些曾经亲眼所见的画面,顿时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一拳击在门扉上,恨声道:“求他还不如去求九王爷,我今日定是无法给裴大人一个交待,为今之计,惟有……”
金扇子定定的瞅着宋晓酒,等着他后面的话,却见宋晓酒住了口,把话音消散在紧咬的牙根里,金扇子有些遗憾,再瞧了瞧宋晓酒乱糟糟的头发和裸在外头的胸膛,眼波里飞快闪过一丝轻蔑,心中腹谤,若不是宋晓酒贪恋那花魁美色,在青楼里流连忘返,又怎会耽搁了查案,那事关凶案线索的小童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死了。
“走。”宋晓酒回身进屋拿了外衫,绑紧腰带,挎了刀,便下了青楼。
金扇子骑着马追在后头。
“宋爷,你这是要去哪?”
“夜郎楼。”
金扇子皱着眉问道:“这小童死了与那夜郎楼有什么关系?”
宋晓酒瞥了他一眼。
扬起手中马鞭用力一甩,驾的一声把金扇子甩在了后头。
“宋爷,宋爷。”金扇子忙不迭失夹紧马腹赶上去,“等等我。”
有了前次被夜郎楼步兵卫围剿的经历,这回宋晓酒不敢再硬闯,偷偷换了一身夜郎楼水奴的衣物,悄悄潜了进去,金扇子牵着两匹马在墙外张望把风。
话说刚才金扇子便见宋晓酒的腿脚有些不便,却不敢冒冒失失去问,如今在墙外等着无趣,便自顾猜测起来。他心道裴大人的命令中似乎也没有与夜郎楼有关的吩咐,夜郎楼是柳左相的辖域,宋晓酒这般偷偷闯进去,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岂不是得罪了那柳左相?
胡思乱想了一阵,突然听见墙头传来异动,却是宋晓酒翻身出来了,一身湿漉漉的水,发丝眉梢也染了湿气,看起来颇为狼狈。
金扇子张了张口,瞅见宋晓酒握在掌心的锦囊一角,疑惑道:“宋爷,你这是与哪个姑娘相会,连定情信物都了?”
瞪了多嘴的金扇子一眼,宋晓酒没好气道:“昨日被净衣阁那婆娘下了毒,这是你爷爷的救命药。”
“哦。”金扇子似懂非懂,“原来不是姑娘家送的定情信物啊,小人还想宋爷莫不是移情别恋,不要那花魁娘子了。”
“去你的!”宋晓酒打了金扇子脑门一掌,牵过马来,皱眉道,“夜郎楼今日有些古怪,小爷一路进去都未曾遇到什么阻碍,守卫也与前日大不相同。”
金扇子便又多嘴了:“宋爷前日不是奉裴大人之命去城西沈商人庄中吗?怎么去了夜郎楼?”
宋晓酒翻了白眼,无意多做解释。
“你先回去,小爷去王府一趟。”
第二章情至京城旧事
(壹)
王府门外的人远远见着骑马而来的宋晓酒,互睇了眼色,其中一人小步上了台阶往府中通风报信而去。
管家听了通报,往屋子里走,在雕刻致的门窗上轻叩了三声,等待屋里的动静。良久,九王爷慵懒的脸便出现在窗边,懒洋洋的闲靠在窗台上,手指在伸到窗子里来的一株枝桠上轻轻拨动,哑着嗓子道:“宋晓酒果然来了?”
“是。”管家严谨的低应了一声,等待后头的吩咐。
“让他进来。”
说着,九王爷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后,细风喁喁,管家伸了手想关上那窗,却听里面传来一句淡淡:“就这么开着吧,把人送到院子里来。”
管家微愣了一下,面上神色稍纵即逝,转瞬,恭谨的领命离去。
宋晓酒被人领着进了院门,王府中人隐隐的对他的轻蔑和不屑他自然看在眼里,可他不在意,生死关头之际,那些都瞎鸭的是浮云!等日后你宋爷爷飞黄腾达了,再来拾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暗暗啐了一口,宋晓酒挺直腰板往前走。
行到院中,却不见九王爷的人影,宋晓酒有些焦急,循着管家的身影就要去扯袖相问,却抓了个空,转头一看,却见那管家冷着一张脸,刀子般的目光削在宋晓酒的脸面上,宋晓酒再不要脸皮,也经不住别人这么瞪着,咬咬唇,宋晓酒忍下这口气,伪作恭谨的神情朝那管家弯腰做足了礼,才道:“劳烦管家通报一声,小人想见王爷一面。”
管家面无表情,只严严谨谨道:“王爷吩咐老奴将你带到此处,其余老奴不敢过问。”
宋晓酒一双过浓的眉峰皱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听一声低吟传来,他一怔,莫名的望向屋子,却见那屋檐下一扇窗大敞着,从这里望去,竟见着床幔风动,缝隙里透着绮丽风光,宋晓酒讶异的瞪大了眼,一旁的管家轻轻动了眉间皱褶,却不言语,也无回避。
“春天、春天到了,有些热,呵呵。”宋晓酒干笑两声,移开了视线,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衣襟,不怪他这般举动,实在是那窗子里的风光太过美妙,让他也不禁有些动情,偷偷吐出一口热气,宋晓酒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知道王爷在办事,他这久经风月的人也知晓这种时候实在不能打扰。
谁知站了半响,里面的动静愈来愈大,那床帐动的也愈发激烈,两条人影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现了出来,宋晓酒终是忍不住偷觑了一眼,却怎么也转不开视线,就这么满脸涨红又满脸煞白的僵在原地。
“管家,那、那是男人,男人啊。”
管家听闻宋晓酒的呐呐话语,依旧面无表情,直视前方的目光无一丝错开,也无一丝动容,仿佛里头上演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得不到回应的宋晓酒兀自喃喃:“那男人长得真像裴大人,我、我开始还以为是……九王爷怎么与别的男子……他不是喜欢我家大人吗?”宋晓酒转过头来问管家,煞白的脸上有着浅显的稚气的疑惑。
管家眼角余光瞥见宋晓酒的表情,冷冰冰的神情微微有了一丝波动,淡淡道:“宋捕头日里也常到青楼寻欢作乐,这与谁欢爱又几时在意了?如今来管我家王爷爱哪个男子,是不要活命了吗?”
宋晓酒一吓,在才回过神来,忙弯腰做礼,面上红红白白却好不有趣。
两人又站了许久,那无边的春色与这压抑的院子仿若成了两极,直到暮色降临,那陆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10
陆续续的欢笑和拔高的声音才渐渐歇了,屋里的人唤了一声,管家应声去了。
宋晓酒一人站在院中,身后树影斑驳,月悄悄上了树梢,在他身上投下一个淡淡的影。
九王爷披着外袍慢悠悠的踱步而来,宋晓酒忙抱拳跪下,却不想站的久了,两腿早已僵硬,一下便跪倒在地,摔了个头磕地。有那么一瞬间,宋晓酒向来厚实的心脏产生了窒痛,然而仅仅一瞬间罢了,快的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射,迅速的爬起来跪好,却听头顶扑哧一声笑,宋晓酒不敢抬头去看。
“宋捕头光临本王内院,这一下午的风光,看的可是尽兴?”
头顶上传来凝望,话语看似漫不经心,隐隐却压着森冷的威严,宋晓酒把头垂了下去,颤颤发抖,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没用的东西!”蓦地一脚踹来,宋晓酒歪倒在地,却不敢直起身子,佩刀摔在地上,略高的一声响,在这静谧的院子突兀起来。
九王爷捏着袖边轻轻理着,慢慢道:“屋里那男人,你可见着了?”
宋晓酒猛地一抖,低声道:“未曾……”却听头顶一声冷哼,立即吓得改了口,“见了一点,就一点,王爷,小人实在是无意望了一眼,绝无任何冲犯之意!”
九王爷见他说的严谨,也懒得再吓这么个没用东西,便直言道:“你也瞧见了,本王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往后本王要做什么,你可猜中一二了?”
“是,是。”宋晓酒连连点头。
九王爷满意的颔首,为这没用东西的识时务而喜悦,又道:“那桩命案本王自会给裴唐风一个交待,你安心回去吧。”
“多谢王爷,王爷救命之恩,小人永生难忘,日后定鞍前马后报答王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听着宋晓酒的奉承九王爷很是厌恶,却也有些飘飘然,心里想着为着那裴唐风,他且给这浑物一点想头,等日后裴唐风成了他九王爷的入幕之宾,这种人有千百种处置方法,不急这一时半刻。
宋晓酒离去时,九王爷似笑非笑道了一句:“听闻你那夜来魅的相好,最近得了一个配方,不知是也不是?”
宋晓酒脊背生寒,竟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出了王府大门。
(贰)
出了王府,宋晓酒理理衣襟,回想方才在王府中的对话,后颈不禁冒出冷汗,被这夜风一拂,蓦然有些萧索,却又想自己逃过了一劫,有些戚戚然,下午院子里的景象偏偏在这时浮了上来,一时有些燥热,慢慢走在路上,想着那张与裴大人相似的面孔,微微透着红,喘着气,双眼迷蒙的望向他,“啪!”佩刀掉在地上,宋晓酒浑身寒战,忙停住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匆匆忙忙捡起刀,想着,还是再上青楼一趟的好,这男子之间的事委实惊骇世俗,光是那么一想,宋晓酒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往路边呸了一口,宋晓酒拾好心情,摸了摸鬓边,确定束发无一丝凌乱,才昂首阔步朝那青楼而去。
且说宋晓酒上青楼便是找那花魁娘子去的,平日里他一到青楼,那青楼老鸨妈妈陈便挥着香帕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今日进门许久,都不见有人来迎客,宋晓酒心情大为不爽,在九王府中受了一肚子气,来青楼寻欢作乐还要遭人忽视,当下便要发火。
就在这时,楼里传来一声哭啼,宋晓酒一愣,听出那是花魁娘子身边的使唤丫头芳香的声音,心中一急,想那花魁娘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忙抛去方才不郁心情,匆匆忙忙往水景苑奔去。
一进苑中,便见那妈妈陈哭得昏天暗地好不凄惨,宋晓酒溜眼一转,不见心上人的身影,心中焦急万分,又被妈妈陈哭的心浮气躁,猛一脚踹在门上,大声吼道:“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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