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夺命小捕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瑾下时
妈妈陈被那震天的响声惊的一愣,看清来人后,抽抽噎噎冲上来抓住宋晓酒的手哭天喊地:“宋捕头啊,你可要为妈妈我做主啊,我含辛茹苦将她栽培成夜来魅的花魁,其中花心血无数,更不知了多少钱财,如今一个子也没赚回来,她就跑了,我可怎么办哟?”
宋晓酒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四周的声响都听不清了,只不断盘旋着一句话,花魁娘子跑了……花魁娘子跑了……
“怎么会……跑了?”无比艰难的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男人红着的双目慢慢移到妈妈陈哭花了妆的脸上。
妈妈陈跺着脚道:“我怎么知道啊,昨夜是你最后一个在这过夜的,晨起时也是你最后一个见着她的,如今她跑了,我问谁要人去?”说到最后,妈妈陈已然不顾宋晓酒脸色,声音都拔高了几倍。
脑中电光石火一阵,宋晓酒突然推开面前跳脚大闹的妈妈陈,在屋中一阵翻箱倒柜,妈妈陈眼见宋晓酒的举动,高声叫了起来:“那小浪蹄子把所有财物都带走了,你找也没用,什么都不剩了!”
宋晓酒不理会妈妈陈的叫唤,将整个屋子搜索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那花魁娘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跑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还有那……青葙玉露膏的配方,也不见踪影了。
“宋捕头,你便让我报了案,派人将那浪蹄子捉回来!”妈妈陈上前拉扯着宋晓酒,被一把拂开,跌倒在地号啕大哭。
冷笑一声,宋晓酒小腿抽搐的一软,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一步,扶住身后铜雕屏风。妈妈陈一时怔住,不敢再闹。
宋晓酒大笑:“不就是个花魁娘子,爷不在乎,没了她,爷照样快活,妈妈陈!”
“宋爷。”妈妈陈小心翼翼爬起来,捏着帕子规规矩矩站着。
“把楼里的姑娘都叫上来,爷今夜玩个尽兴!”言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往妈妈陈身上一丢,妈妈陈大喜,慌忙捡起钱袋笑成了一朵花。
连声道着是,人也挥着帕子喊来了姑娘。
一时陪酒唱曲,舞蹈欢笑,好不热闹。
更有美人在怀,醉生梦死。
妈妈陈藏在帘子后观望了一阵,将手中钱袋轻轻抛了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走出水景苑,往楼阁深处去了。
提着裙摆步上楼梯,撩起数道帷帐,便见到那模糊的隐在阴影处的人。
那人背光而立,也不转头。
远远听见妈妈陈的脚步声,不等妈妈陈开口,便出声道:“事情可办好了?”
妈妈陈一扫往常的夸张做作,垂着颈恭恭敬敬道:“回大人的话,都办好了,那宋晓酒如今痛不欲生,正在楼中买醉。”
青衣人微微颔首,“不错。尸体处理好了?”
“大人。”妈妈陈声线低了下去,仔细便可听出其中颤抖,“那花魁小娘子跑了。”
黑眸厉光乍现,妈妈陈只觉周身寒冻三尺,那杀气逼得她再站不住脚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11
,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求饶:“奴婢也是被她蒙蔽了,她隐在夜来魅多年,深藏不露,奴婢竟也看不出她身手非凡。”
“可看出身份?”
妈妈陈道:“奴婢与她交手百来招,大约是那影月会的人。”
“影月会?”青衣人哼道,“右派胆子不小,竟敢与王爷作对,插手此事。怪不得那花魁娘子骗宋晓酒去寻那青葙玉露膏的配方材料,想必净衣阁的朱逐衣也松了口。”
妈妈陈低声道:“大人可要斩草除根?”
“无妨。”青衣人摆手,“那宋晓酒还有用,先留他一条贱命。”
“是。”
“朱逐衣不可再留,寻个假的去替了她。”青衣人眼中闪过杀机,冷声吩咐。
妈妈陈一震,低声领命:“奴婢遵命。”
“你再派人去查查影月会,花魁娘子恐怕知道太多我们的事,尽快杀人灭口。”
青衣人办妥夜来魅的事,便即刻回了九王府。
一条黑影倏忽的从树梢上跃过,青衣人眸光一冷,随即施展轻功追上,追到王府苑外柳道,却不见任何踪影,心思骤转,举步朝王府管家的三塘院而去。
进了院门,见那烛影摇曳,映着一条人影在窗纸上,正是管家的模样。
青衣不知怎么就松了一口气,默默盯了那条影子半响,才悄无声息的离去。
(叁)
雾张府衙后院。
一盘棋局,一人执子,莹润黑石,衬得那人的手腕白皙如玉,皓皓一截,连月光都羞怯以对藏在厚厚的云层后。
屋顶瓦石突突两声响,一个黑影无声息的近到了裴唐风身后,拱手一礼,单膝下跪。
黑子嗒一声落在棋盘上,眼角略挑,回眸望一眼身后的人,裴唐风轻轻开口:“回来了,事情如何了?”
“死去的人都已证实了身份,全是平日里与左派稍有嫌隙的朝中官员或者至亲好友,初死那人是谢大人家中远亲,死前与柳左相次子柳沉见过一面,在归家途中被杀身亡,尸体弃在豆腐坊的水井中,发现时已然泡烂了。”
“烂了。”裴唐风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眸子里有些意味不明。
那黑影接着道:“主子,这些事都是冲着您来的。”冰冷恭谨的言语间透着忠心的担忧,裴唐风闻言但笑不语,长指在棋子上轻轻敲着,摩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裴唐风笑着道:“无妨,我素有自保的能力,你知道的。”
黑影沉默的点点头,暗巾上的眼珠子错了错,忽然低声道:“今日宋晓酒去了九王爷府中。”
“嗯。”裴唐风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黑影又道:“恐怕九王爷近日会对主子下手,主子千万要提防小人作祟。”
裴唐风轻笑着摇头,抬指落下一颗白玉棋子,清凉的声音溢出唇角:“三年前我最厌恶的便是小人,如今我裴唐风,也算是半个小人了,我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还要提防我这样的人,实在是……”裴唐风微微直了背脊,后颈弯成了漂亮的弧度,仰脸望着那云层后的浅浅皓月,低叹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然而他也不必言说,只那一个风光月霁的侧面,只那一个熠熠生辉的眼眸,那怅然若失的叹息和背影,就让人不禁深深动容,这个人,真真实在是……寂寞。
“主子。”那黑影哽咽的唤了一句。
裴唐风吃了一惊,转过脸来扶起他,微微笑着:“海曙,你陪了我这么些年,你可后悔?”
黑影摇头。
“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最痛恨的,你原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一身侠义,当漂流江湖,扬名四海,不该是我的影子,不该为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裴唐风只是淡淡而言,未带一点感情起伏,黑影却猛地跪下叩首,沉重而恭谨的低音响起:“主子,士为知己者死,海曙从未有任何怨言。海曙只盼能有一人替海曙分担主子的心事。”
裴唐风闻言失笑,垂着颈望着手掌,微喟:“不可能有那样一个人的,若是在三年前你如此言语,我还信这世上可能会有那样的人,如今,不可能有了。”
因我这三年感知感悟实在太多了,我心里的东西,我曾几何时珍重自若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流出去了,从我这个破了一个大洞的心里,慢慢流出去了。
“主子。”黑影低低叫道。
裴唐风抬起头来看他,扬着唇笑:“没关系的,海曙,我自己,够了。”
舒叹出一口气,裴唐风摆摆宽大袖子,那袖风带起树上落下的浅色花朵,打着小转儿,倏忽的,落在黑影的眼脸上,他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立在庭院中,一张红红白白的脸,转过头来惊愕的望着他问“他不是喜欢我家大人吗”。
黑影抬起头来道:“主子,九王爷在青楼布了局。”
裴唐风皱眉:“宋晓酒上青楼了?”
黑影道:“离了王府就去了。”
“夜郎楼属柳弗的辖域,那夜来魅却是九王爷的暗哨,表面上是两地,却同出一宗,看来这朝廷要变天了。”裴唐风微微露了冷笑,拇指摩挲着掌心静躺的白玉棋子,“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当,偏要来浑水,真不知他是心机深沉还是自作聪明。”
黑影道:“皇上下旨限主人七日破案,主人可有把握?”
裴唐风嗤笑:“我便是破不了案,那又如何。皇上意在警示某人,并不是要为难我。”
黑影沉默半响,才又开口:“主人,皇上对你亦有所图。”
“嗯。”裴唐风神情淡漠诡谲,显然并不在意。黑影虽护主心切,却也不敢逾越。
放下手中棋子,裴唐风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走到描金春花鸟语屏风前站定,手指在屏风的画屏上慢慢点划着。眉目淡淡,却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屋中气氛颇为凝重沉默。
黑影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突然而至的凝重,只静静的跪在那人身后,微微抬着眼,神情专注的盯着那人的背影,似乎惟有这种时候,他才敢这般大胆的望着他,将他全部揽在自己眸中,那浓重的感情,也唯有这种时候才敢泄露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
那人转过神来,毫无感情起伏的道:“海曙,若是背叛了我的人,该如何自处?”
黑影一惊,脸色褪尽,愣愣的抬起头睁大了眼,“主人,我没有……”
裴唐风失笑,挥了挥手,“我并不是指你。”
“那……”黑影面上浮起了尴尬之色,蓦地又凝重起来,猜疑道,“主人是指宋晓酒?”
“哼。”裴唐风冷道,“若不是看在他尚有一些办事能力,我也不会留他这么久。此人性情卑劣,私下里也做了不少恶事,我谅他没胆闹出什么大篓子,便一直放纵,如今他屡教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12
不改,妄想从九王爷那里得到好处敷衍我,不给他点苦头吃,他便翻了天了。”
黑影恭首道:“主人,宋晓酒似乎颇为在意那夜来魅的花魁娘子,想他性情如此,也与那女子有关。”
裴唐风冷哼。
黑影迟疑道:“主人……”
“我自有主张,你不要多问。”裴唐风低低斥了一句,半响,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出来久了让人起疑。”
黑影点头恭谨应了,把未出口的担忧都哽在喉间,随后身影消失在无边黑暗里。
“来人。”裴唐风扬声一句。
“大人。”
“上青楼请宋捕头回来,就说本官要请他喝酒。”
“属下遵命。”
(肆)
夜来魅。
金扇子屁颠颠跑了上来,一手挎着刀,一手扶着歪斜的帽子。还未到青楼门外,便高声嚷起来,嗓门之大惊人耳目。
有相识的青楼女子凑到一处低语:“这裴大人当真有趣,怎么总是在宋晓酒醉倒温柔乡时来请人回去喝酒?”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裴大人也对咱们青楼感兴趣呢。”
“有兴趣他怎么自己不来?”
“哟,你还不知道呢,那九王爷不是喜欢着裴大人吗?裴大人那花容月貌若来了我们青楼,还叫我们姐妹怎么做生意,全去跳楼得了。”
女子掩帕轻笑。
金扇子无暇顾及身边的窃窃私语,到了门外,猛地敲门大声喊叫宋晓酒,宋晓酒起初并不理会,却在听到裴大人三个字时激出了一身冷汗,跌跌撞撞的开门出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握着刀,满头散乱的发丝,模样说不出的可鄙轻浮,叫人生厌。
金扇子翻翻白眼,对宋晓酒的尊容不敢恭维,甚至捏着鼻子后退了一大步,宋晓酒心急如焚,也顾不上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跟班,拽过他的手就往楼外冲,一边急切问话,金扇子只说奉了大人的命令来,其它不知,宋晓酒又问了裴大人脸色如何,金扇子想了想,道如往常一般无二样,宋晓酒稍微放松了紧张的心情,人一松懈下来,方觉得心口痛的厉害,伸手抚了抚。
“爷。”金扇子终是忍不住道,“你整日的寻花问柳,若将这些力放在办案之上,也不至于这样提心吊胆,害怕被大人扫出门去!”
啪!宋晓酒转手就甩了金扇子一个耳掴子,用力之大,令金扇子的嘴角裂了一大道,鲜血直流,掌声方落,便听宋晓酒噼里啪啦一顿训斥:“你这小王八羔子懂什么?爷的事也是你能出言左右的?敢来教训你爷爷我!看我不揍死你!”
“爷……疼啊!”金扇子被打的晕头转向,疼的厉害,一把抱住宋晓酒的腰腹,死死拽紧,宋晓酒一时动弹不得,猛推他的脑袋,却怎么也推不开,气急了一掌拍在金扇子背上,金扇子受不住松了手,被宋晓酒一脚踹在了地上。
宋晓酒见着金扇子嗷嗷大叫,胸闷的厉害,抬着脚还想再踹上几脚,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遥遥站在方外,静静望着这边。心口也在这时突然绞痛起来,他来不及看清那是何人,咚的一声便倒了下去。
醒来时,宋晓酒被禁锢在酒坛罐子里,浑身浸泡着烈酒,光裸的肌肤热辣辣的痛,他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何事,怔怔然半天,才想起喊人。周遭景物陌生,似乎是一个岩洞,洞壁墙角长满荒草,顶上悬吊着一盏灯烛,在风中摇摇晃晃,好不可怖。
宋晓酒大喊大叫许久,也不见有人来,顿时慌起来,动动手脚站起来,却是痛不欲生,这才发现酒液中还有其他东西,竟是一种极易割人肌肤的锯草,缠绕在他的四肢上,在烈酒的浸泡下便有如锋利的薄刀子。
他不敢再动,高抬着下颔,刚刚挣动时不少酒灌进了他的口鼻,他此时只觉得满目晕眩,身上又辣又痛,猜不中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竟要受这样的刑罚。他也没有猜测多久,那答案就活生生的走到了他面前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宋晓酒两眼一黑,只想昏死过去。
然而他终归没有那个机会,见到裴唐风的出现,只加重他的清醒和恐惧。
裴唐风的手段,他早在别人身上见识过不少,他不可谓不知道他家裴大人道貌岸然的身子骨之下,有多嗜血多无情,又有多自私,那种人即使美丽,也是一种不能亵玩的美丽,只有九王爷那种天之贵子才奉陪的起,其他等闲最该做的,是该远远躲开,早早逃开!
“大、大人,求您饶了小人,小人错了。”宋晓酒的声音颤抖了,他自知死期不远,却还抱有一丝侥幸,能求得这个长着菩萨面容,却是恶鬼心肠的人宽容。
“你哪里错了?”裴唐风眯着眼靠近了,芊芊十指拉住偌大酒罐身上几条细细的枝蔓,就这么轻轻一扯,获了酒罐中那人的满脸痛色,“这酒可好喝?”裴唐风噙着冷笑,直起身子站远了。
宋晓酒剧烈颤抖着,唇色惨白如纸,额角鬓边早已分不清是汗是酒,他道裴大人怎么好心要请他喝酒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嚅动着唇,宋晓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人家都道借酒消愁,伤了痛的都要喝一喝那忘忧酒,却怎么到了他这里,那醉意令他的身体倍受痛苦呢?
裴唐风似乎发现了宋晓酒的异状,朝前慢慢踱了几步,伸手扯过宋晓酒的长发,转着手腕缠在掌中,用力一抓,宋晓酒吃痛的高扬起头颅,一双细长的眼眸此刻瞪得大大的,如垂死之人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哗!猛地一掼,裴唐风将人按进酒中,气泡咕噜咕噜冒出来,罐中哗然作响,裴唐风一手扶着酒罐边沿,一手压制着宋晓酒,将他整个人按进水底,那一身青花衣着沾染了酒气,如雾如霭,梦幻似仙。
那酒中人的挣扎举动猛烈起来,几乎是在抽搐,然后渐渐的,那挣扎微弱了下去,晃动水面上的波纹越来越浅,窒闷的酒气缭绕满室,倏地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正中酒罐,哗啦一声脆响,碎了一地,酒液四溢,漫过了的裴唐风锦白棉靴,在袍角上沾了点点滴滴。
裴唐风松了抓发的手,宋晓酒砰的倒在满地碎陶中,满身烧红,混着累累血迹。
“海曙!”裴唐风甩袖负手,秀眉倒竖,满脸怒容。不用回身也知道那一剑击碎酒罐救下宋晓酒的人是谁。
(伍)
黑影举剑至头顶,双膝跪地,“主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请主人三思!”言语恳切旦旦。
裴唐风怒色不减,脸上却没了什么表情,黑影顿觉后面的话语难以启齿,眼角余光觑着蜷缩在碎瓷地上的脏污的男人,便硬着头皮道了下去,“主人这时杀了宋晓酒,岂不打草惊蛇,让那人对您有了防备,何不将计就计,做那在后的黄雀?”
“哼。”裴唐风冷声。
跪在地上的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13
黑影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窜出阵阵寒意,喉咙动了动,有了退缩之意,这时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咳了一声,弯成虾状的身子动了动,展开身子仰躺着,下巴高高抬起,大口大口喘着气,双颊憋的通红,瞪大的双目充血盈泪。
裴唐风并不看地上的人,只冷冷盯着跪在身前的黑影,宋晓酒艰难的抬起手,轻轻扯住裴唐风垂在后脚跟上的衣袍,裴唐风回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救我,救我,救我……”神智已然不清的宋晓酒反反复复两个字,两道浓黑的眉紧紧皱在一起,一手按在心口上,平整的指甲竟也因为过度的痛楚在结实的胸膛上抓出了血痕,见到此情此景,裴唐风微微有些惊讶,眉头微蹙。
“主人。”黑影低低叫唤了一声。
裴唐风眉目微挑,负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淡语道:“你回去。”
黑影了刀,慢慢站起来,最后望一眼仍在嗫嚅求救的宋晓酒,身影倏忽幻动,消失在洞外。
“救救我,求你……”宋晓酒低吟着艰难的抬起身去拉裴唐风,裴唐风眼角余光瞥见他双腿间静静伏着的一团,蓦地冷笑:“上青楼?”言罢,竟抬鞋踩了上去,宋晓酒哽在喉咙里的凄叫立时炸开,双目睁大,猛地蜷成了一团,紧抱住裴唐风的腿脚,低低哭泣着哀求。
裴唐风丝毫不为所动,从袖中抖出一个瓷瓶,蹲身捏起宋晓酒的下颔,把那瓷瓶置在他眼前,笑了笑:“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宋晓酒猛缩着眼瞳,张了张嘴,颤巍巍吐出几个字:“炽情散。”
炽情散,在王府里那个昏暗的暮色傍晚,九王爷丢在宋晓酒怀里,一个白瓷的瓶子,瓶口斑驳着些许淡红的花纹,很是致的东西,宋晓酒上了青楼,与歌伎嬉闹时,那东西滚了出来,歌伎说,那是能要人命的药,若服了炽情散不与人欢爱,必死无疑,死状更是凄惨可怖,是天下最阴毒的迷药。
那时宋晓酒躺在歌伎的怀里,笑嘻嘻道:“若男子服下呢?”
歌伎鲜艳的唇瓣靠近了他,在他耳畔低语:“如女子承欢。”
宋晓酒知道,九王爷给他这药,是要他寻机会下在裴唐风身上,九王爷要裴唐风,天下人皆知。
在街心与金扇子大打出手那时,宋晓酒心窒发作,倒下时,那药瓶滚了出来,骨碌滚到站在街边的那人脚下,那人一身素衫,拢袖站在风中,发如墨。
正是裴唐风。
素手捡起瓷瓶,拔了塞子,在鼻前轻轻一嗅,冷光在眸子深处一点一点凝结。
如刺。
眼见着那些粉末倾倒在自己口中,宋晓酒大力挣扎起来,奈何下颌被紧紧掐住,合不上双唇,他拼命抵着舌头妄想阻挡那炽情散末,裴唐风的拇指却伸进他嘴里用力一刮,鲜血涌出,混着那白色的粉末流进喉咙咽了下去,宋晓酒大痛,微黄的脸皮扭曲着瑟瑟颤抖,双目瞠大,露出惊恐和哀求。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
裴唐风冷漠的看着在地上抠喉打滚的人,那人是雾张府衙的捕头,可那人口口声声只会求饶,那人心中无家无国无天下,那人只是个背信弃义、风吹两面倒的宵小。不过是个活在泥巴里的烂物罢了,即便在烂泥中践踏也不过是脏了自己的鞋。
“求饶尚早,不如留口气受后面的苦。”
他转身要走,那人却蓦地发作飞扑上来抱紧他,裴唐风被那人扑的往前踉跄一步,那人恍如入了癫狂,抱着他的肩颈不断用嘴拱着,掌心也在他的衣裳上做着摩挲,那人身上未着一缕,那滚烫的皮肤十分热烈的透着那薄薄的素衫传来,贴近他的后心,裴唐风有些怔愣,而这一怔一愣中,那人已将手伸进了他的衣里。
耳后正是那人粗喘的气息和喃喃的低语,裴唐风慢慢回头去看他,见那人两道恍若被浓墨渲染过的眉紧紧皱在一起,那双细长的眼半闭着,露出些许的迷茫,微黄的肤色涨得通红,本因极痛而惨白的唇此刻被咬出一道齿痕,被血红染得鲜艳欲滴,一开一合,隐约可见嘴里那一截殷红的小舌,裴唐风只觉得后颈一麻,血液似乎都往身下某处流窜,偏偏这时,那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摸到了那里。
“大人,小人错了……小人以后不敢了。”
裴唐风微微蹙眉,猛地扣住了宋晓酒的手,指尖捏在他的腕骨上,几乎要捏碎了,宋晓酒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别的痛楚,他只觉得臀里那叫人尴尬羞耻的部位一阵阵的发热发烫,也有什么奇怪的滚烫的液体慢慢的溢出来,他难受的要发疯了,摸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只想求他救救自己。
“宋晓酒,你已无药可救。”裴唐风不怒反笑,眼神一敛,抓着宋晓酒的手腕用力一扭,将他整个人反转过去猛地压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若本官中了这药,如今是不是也像你这般丑态?你是本府的人,却去帮那九王爷加害本官,本官该治你什么罪好,嗯?”
宋晓酒一身伤痕,皮肉磨在这尖锐的石壁上本该痛楚难当,然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某处的热流流窜的更快了,裴唐风说了什么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却也答不上来,只艰难的扭头望向身后的人,眼睛里啪嗒啪嗒的掉下眼泪来。
123456...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