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嫁给情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一张
赵义直冷冷道:“圣旨未下,还有可转圜的余地,我这就进上书房同皇上说个明白。”
“不可!”苏公公拉住赵义直的袖子,赵义直拂袖,神色冷硬。
苏公公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赵大人这是在怨我没能帮你说上话?”
赵义直道:“不敢,苏公公明哲保身,也是应当。”
苏公公道:“你这样说,便是怨我了。无妨,这几年我帮你做了多少事,你心里应该有数,如今倒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你就怨上我了?”
赵义直没有家世背景,原本也不过是军中一小将,只因有位姐姐在宫中做妃子,皇帝就稍稍提拔了他一下。然而这十年来却在朝中突然崛起,深受皇帝重用,那位在宫中沉寂多年的姐姐还入主后位,赵家一跃成为可与卫家、周家、唐家、顾家等世家匹敌的新贵,这一切要说没有苏公公的功劳,那是不可能的。
苏公公本名苏安,打小就伺候皇帝,几十年来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他是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长袖善舞四通八达,善会揣摩皇帝的心思,办事最得皇帝心意。
多少时候,赵义直要不是有赖于苏公公传消息递眼色说好话,只怕早就满门抄斩尸骨无存了。
他自然知道苏安的重要性,见苏安使了性子,连忙道:“我也是一时情急,怎么会怨你呢,你想多了。”
苏安冷哼一声,“皇上气大着呢,我方才进去一个不慎,便是二十大板都不够我挨的,我哪敢多说一个字?”
赵义直疑惑问道:“皇上为何动怒?”
苏安声音压得更低,“卫家。”
赵义直更加疑惑,“何事?”
苏安道:“我没听太清楚,现如今那玄衣司首领还在上书房里跪着呢,说的是卫缙私自调兵。”
“又是玄衣司!”赵义直对这个神秘机构没有任何好感,这些从苏安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玄衣司自皇帝登基以来便成立了,其目的在于监察百官,也就是说,皇帝要想知道哪个大臣一天如厕几次,拉干还是拉稀,玄衣司都能查个清楚明白。
由此可见,皇帝生性多疑,什么事一旦有了苗头,那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迟早有一天会闹出大事来。
但卫家,自高祖以来就深得圣心,皇帝怎么可能猜疑卫缙?
赵义直不解地问:“宣宁侯乃我燕国大将军,调兵遣将是常有的事,并非事事都要禀报皇上,怎么这回动了大怒?”
苏安道:“我也正奇怪,卫缙不过调动了两千兵马,按大将军权限,便是调动万人也不用禀报皇上的。”
赵义直想了想,心中有了猜测,“可是调了龙虎营的兵?”
第8章
苏安点点头,“正是。”
赵义直了然道:“那就不奇怪了,你常在宫中行走,却不知道兵家之事,龙虎营乃皇上嫡系,现在虽并入三军之中,但与皇上关系匪浅,卫缙动了皇上的兵,却连个招呼都不打,皇上怎么可能不气?这是其一。
其二,龙虎营全是锐中的锐,如若事先没有防备,两千兵马足可取整座皇城,卫缙私自调动了两千龙虎营,万一有反心,三军将印又在他卫家手中,那逼宫谋反之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苏安听得一骇,“宣宁侯卫家应当不会有谋反之心吧?”
赵义直道:“卫缙粗枝大叶,只会怎么方便怎么来,自然不会想到这么多关窍,至于谋反,关键不在于卫缙如何做,而在于皇帝如何想。”
赵义直垂下目光,看向苏安手中的玉佩,“既然卫家这棵大树咱们靠不了,皇上又开始疑心卫家,那咱们干脆添把火!”
苏安忙往后退了一步,“这可使不得!卫家世代忠良,乃大燕之脊梁,我们不能害他。”
赵义直盯着苏安,“苏公公,即便我们不做,依皇帝的性子,卫家又会好到哪里去?皇上心中恐怕早就忌惮世家已久,否则怎么会有玄衣司这么阴暗的东西存在?
而世家之首,当属卫家,以前我还以为皇上即便动谁,也不会动卫家,但今天看来,卫家也岌岌可危。现下皇上总算找到了由头,削世家势力,巩固皇权集中,这是大势所趋,我们虽然从中牟利,但也是帮皇上一把,这是忠君啊!”
苏安垂着眼眸,睫毛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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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你所谓忠君之言,却不是爱国之行为,恕苏某不敢苟同。”
赵义直冷道:“苏公公,你在宫中多年,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讲得这般冠冕堂皇做什么?你想想你师傅是怎么死的,周妃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甚至包括皇子公主,你手上的人命可不少啊,怎么一个卫家就不敢做了?我看你不是不敢,而是怕了,怕你斗不过卫家几百年家世底蕴,到头来搭上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和性命!”
苏安抬起头来,直视赵义直,“没错,赵大人,我如今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也帮不上赵大人什么忙了,赵大人自然也嫌弃我了,那咱们就此……”
“别!”赵义直情急之下抓住了苏安的手,“我错了,你别说这样的话……”
苏安抽开手,赵义直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在宫中艰难,这些年也帮了我不少,如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先去面见皇上,晚些时候在城西别院相见。”
苏安点了点头,与赵义直先后从角落里出来,一人去了翰林院,一人进了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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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臣是上一届新科状元,因书法极佳,被皇帝钦点进了翰林院,当了庶吉士。庶吉士出身,入内阁只是资历问题,张臣日后前途无量,虽平日的主要工作是眷写圣旨,但也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见苏安进了翰林院,便知道皇帝有旨意要下,张臣连忙迎了上去。
“苏公公,今日有何吩咐?”
苏安挺喜欢这个年轻的庶吉士,人礼貌,会来事,有眼力见儿,跟一般的迂腐秀才不一样。
虽然是顾家女婿党,但丝毫不妨碍苏安对张臣的赞赏。
“张大人,今日有喜,圣旨还请快些草拟给皇上。”苏安递上两枚玉佩,其中一枚,张臣一看便知是顾家的。
顾家早几天就到了宫中的帖子,今日正是赏荷会的日子,拿到这赐婚信物,自然是要写婚旨了。
但,张臣看到另一块玉佩,顿时有些不敢相信。
他拿过玉佩,仔细瞧了瞧,终于在玉佩背面的一角,发现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卫字。
卫岭!
怎么会是卫岭?
张臣身形晃了一晃,眼前发黑,几乎快要惊得晕倒。
顾醒可是他们顾家独子啊!皇帝怎么忍心,更何况男子与男子成亲,简直是前所未有,还是圣旨赐婚,皇帝这是要干什么?要打两大世家的脸吗?
小七向来跟卫岭不对付,要是让他知道了这等事,还不要闹翻天去?
苏安见张臣此等神情,还以为高兴坏了,不开了一句话玩笑话,“张大人是顾世子的六姐夫,这等好消息,不算宫中机密大事,也可事先传到家中分享喜悦啊!”
张臣捏着卫岭那枚玉佩,手指有些发紧,以玉佩指人小心问道:“苏公公,敢问这玉佩,是否拿错了?”
苏安心里一愣,突然想起从荷花池那边过来,被一个不长眼的小太监撞到了,玉佩撒了一地,幸好他眼疾手快护住了,否则弄坏了这些赐婚信物,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要说托盘中其他玉佩他认不出来,放乱了顺序也有可能,但为首两枚,是皇后特意指定的,他仔细观察过,顾醒那枚玉佩他记得,只是赵韵那枚玉佩有两款样式差不多,可能是出自同一工坊,他便有些不确定了。
虽说不确定,可赵韵那块玉佩放在首位,是他小心呵护住的,两只眼睛全盯在上面了,自然不可能有错。
想到此,苏安便肯定道:“这两枚玉佩都是皇上皇后亲自看过的,怎么会有错?张大人,你还是尽快草拟圣旨吧,不过是草拟而已,皇上若是觉得不妥,废了便是,你切莫多问了。”
这番话,苏安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草拟的圣旨,待拿到皇上那一看,错了便改。
这些年在宫中,他传的旨意也不可能全然准确,人毕竟是容易犯错的,因着圣旨有草拟和正式两次审核,只要没酿成大错,自己请罪一番,改回正确的便是,皇帝多半也不会追究。
苏安心里有数,自己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只要不犯什么难以挽回的大错,皇帝一般都会轻轻揭过,不作发难。他已经十几年没受过一丁点惩罚了,甚至前两年有刚入宫的妃嫔对他出言不逊,还被皇帝当场斥责了一番,失宠了近半个月。
所以苏安倚老卖老,也是有资本的。
张臣听苏安这么说,自然不敢多问,苏安的话,大多代表皇帝的意思。自己再问上几句指不定要讨来一顿责罚,现下最要紧的是将消息传回顾家,趁圣旨未下,让奉安公想想办法。
等苏安走后,张臣借口如厕,拐出了翰林院,找到了在户部任职的许仙志,将顾醒的婚旨说给他听,许仙志一听就骂出了声,“什么狗屁赐婚!”
张臣连忙拉住他,“你小声些,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也不知是何事惹恼了皇上,如今旨意还在翰林院压着,我这边走不了人,你快些请假回府同岳父商量,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我这边最多能拖两三个时辰,再由徐大人送到上书房给皇上亲阅,若是皇上定了,圣旨盖了印鉴送出了宫,咱们磕破脑袋都没用!”
这等要紧事,也容不得他俩多说,许仙志连忙向上司告了假,匆匆骑马赶回顾府。
与此同时,宫中的赏荷会也散了,顾醒从宫中离开,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许仙志撞上了顾醒。
“三姐夫,你跑得满头大汗做什么?”
许仙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进门就问:“岳父呢?”
顾醒道:“管家说,父亲出门了,许是到仙月湖钓鱼去了吧。”
“怎么还去钓鱼了?这等要紧事,晚了就要出大事了!”许仙志急得要死,偏偏家里除了一个顾醒,连一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
顾醒奇怪地问:“什么事如此着急?”
许仙志道:“还能是什么事,你的婚旨啊!”
“我的婚旨?”顾醒更加奇怪,他已经让顾春将苏安手中的玉佩打乱,按理说,赐婚赐不到他头上。
不对!他只交代了赵韵的,并未交代自己的,若是顾春只换了赵韵的,那自己必然也会被赐婚!
不,还是不对!皇后点的是自己跟赵韵,若是玉佩对不上号,翰林院草拟了圣旨,也会在皇帝跟前揭穿,最后这事的罪过会落在苏安头上。苏安在宫中为虎作伥多年,京城世家贵族皆有耳闻,让他受些教训也是应该。
可是,三姐夫为何会急匆匆跑回来?他定是受了六姐夫的指示,那翰林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醒神色一凛,问:“婚旨是我和谁?”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是有些事并没有按他想的那么走,为今之计只能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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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稳住局面。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太稚嫩,玩弄权谋,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这等事还是做得不够周全,一着不慎,便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许仙志犹疑了片刻,担心顾醒闹翻天,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是卫岭。”
第9章
“卫岭?!!!”
顾醒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在他的婚旨中听见这个名字,不,他是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卫岭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他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娶妻的,想必卫岭也是。
“小七,你别激动,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圣旨不进上书房……”许仙志连忙安慰几句,顾醒摇头道,“我不激动,不激动……”
嘴上说这话,脚下却踹翻了一盆花卉,旁边的侍女犹犹豫豫,实在不敢上前拾。
顾醒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我跟卫岭可都是世家子弟啊,皇帝怎么会……不对,三姐夫,六姐夫同你怎么说的?这当真是皇帝亲口所说?”
许仙志回忆起张臣的话,“是苏公公亲手拿来的玉佩,说是给皇上皇后都看过,不会有错。”
玉佩!顾醒气笑了,果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狂奔几步,张口大喊:“顾春,你给我出来!他娘的,看看你做的好事!顾春,赶紧给我滚出来!”
屋顶上飞下来一道黑色的人影,落在顾醒面前,一沾地便跪了下去,“世子。”
顾醒真想踹这人几脚,可想到是自己亲口吩咐的,闹出这等乌龙来,也只能自己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
顾春目光盯着地面,身体紧绷了一瞬,见那脚没踹过来,复又放松。
此刻这人,一派明能干,哪里像是宫中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
“说吧,当时是个什么情况?”顾醒问道。
许仙志一脸茫然,不知这主仆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这么紧急的事,顾春你应该快去请国公爷回来才是。”
顾醒摆手,“等下再请,顾春,你先说。”
顾春嗯了一声,“当时我扮作小太监撞翻了苏公公手里的东西,趁乱之际将赵小姐的玉佩与另外一块相似的换了,苏公公踹了我几脚,又骂了我一顿,问我是哪个宫里的太监,我随便编了一个,这才脱了身。”
“也就是说,你只换了赵韵的玉佩?”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亲手换了赵小姐的,但玉佩打乱了不少,其他的顺序也应该乱了。”
许仙志一听就明白过来,这一切竟然是顾醒做的手脚,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那你用谁的玉佩换的?”顾醒继续问。
顾春刚刚偷听了一会儿,知道什么情况,这会儿有点冒冷汗。
“我并未细看,瞧了一块同赵小姐特别相似,未苏公公察觉不对,就拿了那块相似的换了。”
顾醒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好眼力呢!”
顾春连忙叩首,“属下知错。”
“错不在你,是我考虑不周。”顾醒叹了口气。
许仙志听到这儿,来龙去脉全都清楚了,恨铁不成钢地揍了顾醒一拳,“你小子搞什么鬼,这下把自己也搞死了吧,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啊!”
顾春连忙拉住许仙志,“三姐夫,你别急了,我们顾家与卫家皆是皇上重用之臣,断不可能如此打我们两家的脸面,等宫中搞清楚了,自然就没事了。”
虽是这样说,但顾醒心里也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愿如此吧。”许仙志叹了一口气,“这事要是让岳父知道了,且看他老人家怎么责罚你!”
顾醒连忙讨好道:“那就麻烦三姐夫为我保密,这事最好不要让父亲知道,否则不是一顿鞭子能了结的,他老人家恐怕会打断我的腿。”
“你知道就好!”许仙志冷哼一声,听其中有顾醒参与,便知事情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好歹心定了几分,“这等大事,我断不能瞒着岳父,顾春,还不快去请国公爷回来?”
顾醒连忙按住顾春,“父亲在仙月湖钓鱼,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他的雅兴。三姐夫,如今还得劳烦你跑一趟,此刻赶回翰林院通知六姐夫,让他婚旨照写,我有法子应付。”
“你有什么法子应付?”许仙志不信。
顾醒道:“上书房内有个奉茶小宫女,她入宫前我曾对她有恩,这半年来,皇上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平时倒能与皇上说几句话。原本我调换玉佩,就是为了搅黄这次赐婚,若其中没有内应,稀里糊涂乱点了鸳鸯谱,那我岂不成了罪人?”
许仙志顿时了悟,“赐婚信物弄错了,写错了婚旨,就算皇上一时不察,也有小宫女替你提醒皇上,让那道婚旨赐不下来。可是,小七,你做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顾醒想起前世赵韵一身黑衣驾马而来,想起她决绝又悲伤的神情,顾醒知道自己这么做,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一人,即便失去与她在一起的最好机会,他也甘之如饴。
“赵韵今日本没有赴会,皇后暗做手脚,倘若婚旨稀里糊涂赐下来倒也罢了,两家不可能不认。但如今闹出这么一桩乌龙,不晓得多少玉佩会弄错,皇上每年都会下几道婚旨,这样一来今年的婚旨岂不是多数都是错的?
皇上要想查各中缘由,可又涉及到皇后,为了保全颜面,那赵韵的玉佩必然会撤下去,即便真的奉到了御前,皇上也只能当做没有见过。如此赐婚一事也就罢了,再有机会,便是明年。”
明年,听起来还可以做很多事情,顾醒一旦有了足够的时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仓促。
“可是你这般设计,也太过冒险了吧。”许仙志提出疑问,“我听臣说,那卫四公子的玉佩上,分明有个卫字,为何宫中众人皆会弄错?”
“原来卫家还兴在饰物上刻字啊?”顾醒笑了笑,心想下回将卫岭的随身饰物抢来看看,看那卫字究竟刻成了什么样子。
“三姐夫,你也知道,六姐喜爱玉饰,六姐夫为了讨好六姐,暗地里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如今也算是个玉器里的行家里手。我们看来相似无几的东西,在他那里一眼就能瞧出不同,更何况他又是个书法专家,我们当是花纹的东西,他倒能看出几个字来,这等眼力绝非一般人能比。”
顾醒拍拍许仙志的肩膀,那样子仿佛比许仙志还大上几岁。
“三姐夫,你赶紧回去同六姐夫说清楚,别让他耽误了差事,倒讨一顿责罚。”
许仙志又匆匆骑马赶去翰林院,这一来一回已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等找到张臣的时候,便看到张臣一脸苦相,急得额头冒了一层汗,拉住许仙志就问:“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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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可想好办法没有?”
“别提了!”许仙志觉得今日算是白操心一回,“全是顾醒那小子搞的鬼!我们跟着瞎担心!”
“什么意思?”张臣没听懂,“这种婚旨,我们接不得啊,你找顾醒有何用?那毛头小子成天打架,闹得京城鸡飞狗跳,他能有什么好点子?不对,你怎么能把这种事跟他说,他不得干出闯宫死谏抵死不从的大祸啊?唯有岳父进宫面圣,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许仙志见张臣急成这样,连忙安慰他:“臣,不用急!这事……”
“唉……你可不知道,晚了,晚了!”张臣一拍大腿,毫无形象地瘫靠在墙上,“就在一刻钟前,皇后的贴身大宫女红袖前来催促,非盯着我把草拟圣旨写好,说是喜事从急,得让大家都高兴高兴。然后又让徐大人赶紧送进了上书房,你说我让你回家找岳父,你怎么就……”
许仙志皱了皱眉,总觉得此事并不像顾醒想的那么简单。
但顾醒的谋算,确实也还算妥当,圣旨进了上书房,有奉茶小宫女照应,必然会打回翰林院。皇帝即便再糊涂,也不可能扫了卫顾两家的面子,这是寒老臣之心啊!
赐两大世家嫡子成婚,那便是断人子孙,绝人血脉,如此恶毒行径,只怕会被天下人不耻!
皇帝虽上了些年纪,行事偶有偏颇张狂,但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许仙志思及此,遂定下心,对张臣说:“你不必担心,这件事就是顾醒那小子策划的。他胆子可不小,为了不被赐婚,竟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待放衙回府,我定要好好同岳父说个明白。再不多加管束,这小子就要上天了!”
张臣愣了愣神,“你刚才说什么?谁策划的?”
许仙志道:“我回去与小七碰了面,他说自己有法子应付,让你照常写婚旨便可,这道圣旨定然会被上书房打回,且安心就是!”
这心没安上小半个时辰,一个宫女匆匆跑进了翰林院,直接找到了张臣。
张臣从不认识什么宫女,见这女子拉着他就往别处走,他立时不客气地问:“敢问姑娘是哪个宫里来的,找本官有何要事?”
宫女急道:“张大人,我是上书房的奉茶宫女,名叫碧玉,受顾世子所托办事。我知道张大人与顾世子是姻亲,如今出了大事,特来传递消息,还请张大人赶紧想个法子。”
宫女碧玉所说,正与许仙志的话对得上,张臣对这女子信了几分。
“姑娘有何事,可是我家小七的婚旨出了问题?”
两人不约而同寻了一个僻静处,偏在此时许仙志已回户部,张臣六神无主地听碧玉述说。
“那道阴差阳错的婚旨被徐大人呈到皇上跟前,皇上一看就大发雷霆,奴才吓了一跳,不敢近前说话,只听皇上骂了几句卫家,还说什么朕倒要看看,这道婚旨赐下去他卫缙从还是不从!”
碧玉吓得发抖,双眼带泪地望着张臣,“奴才一听这话,便知此事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原本顾世子交代得很好,但没想到上书房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玄衣司,后又是赵大人,不知他们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龙颜大怒,对宣宁侯颇为不满。”
“那现在是何情形?”张臣扶住旁边的石墙,才堪堪站住了脚。
碧玉道:“奴才出来的时候,只听皇上向徐大人交代,要今日之内必将这道婚旨宣发出去,好像……好像皇上已经在那道草拟圣旨上盖了印鉴,还说不必重新眷写,叫了苏公公亲自送赐婚信物到两家府上……”
张臣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软了,碧玉连忙扶住他,“张大人,此刻你不能倒下啊,顾世子还等着你想法子,圣旨还未出宫,你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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