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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梁白开
传志咽口唾沫,正待坐起,忽听身后有个女子噗嗤一声娇笑,声音又软又甜:“倒像个驴打滚儿。”传志回过头去,那人一袭白色衣衫,一双娇滴滴吊梢眼,笑得分外好看。他不知是谁,便不再瞧她,起身将尘土拍打干净,站直了望着客栈大门寻思片刻,转而一屁股在门口石墩子上坐下,心想:阿笙说岑叔叔还能撑上三日,我进不了店里,在门口守着便是,最迟他们明早也要出来。
那女子见状,笑得更可人,袅袅婷婷过来在他面前蹲下,好奇道:“你到这里做什么?”四目相对,传志觉她有些眼熟,然而正憋着一肚子怨气,哪想搭理她,便转过头去。谁知女子更好奇了,再凑近些,又问:“你的伤都好了?你那漂亮的朋友呢,怎不同你一起过来?”
她身上幽香阵阵,扑鼻而来,传志面上一红,退后些许,恼道:“你是谁!骂我就算了,干嘛缠着我?”
女子一愣,一手绞着鬓边长发,探出舌尖一舔上唇,嗔道:“咱们今晌午才见过,你这就忘了?真是的,亏我还记得你呢!”
传志这才将她端详一番,猛想起这人是谁,不禁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她双肩起身急道:“你师父呢!我要见你师父!”
这少女便是郑竟成的弟子红蕖。只是白日里她面有哀愁,寡言少语,此时笑语嫣然,与先前判若两人,传志才不曾认出。
红蕖眉头一蹙,娇声道:“你弄疼我了。”
传志忙松手又道:“你带我见你师父,好不好?我有要事求他,非求他不可,求你带我见他。”
红蕖揉揉肩膀,撅起嘴唇:“我为何要带你见他?我不过说一句驴打滚,你便觉得我在骂你,还弄得我肩膀生疼,哼,还连我是谁都没认出,我才不要”话音未落,传志已打断她道:“全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你要我做什么都好,只求你带我见他。”
红蕖瞥他一眼,起笑容:“当真?”见传志没有反应过来,她嘴唇又是一抿:“我问你当真什么都做?”传志这才赶忙点头:“是,你要我的命也可以,只要带我见见郑先生。”
红蕖噗嗤一声娇笑,掩嘴道:“我要你性命做什么?嗯,我想想……我也不要你多做,所谓事不过三,你答应我三件事可好?不过这三件事我还不曾想好,往后慢慢地说,你要允了,我便带你去见师父。”
传志不假思索,满口应下,红蕖便拉过他手走进店中。那小二双目圆瞪,大张着嘴,却见红蕖娇娇一笑,当即咽口唾沫,乖乖退到一边去了。红蕖拉着传志款款上楼,悄声问他姓甚名谁,找师父来做什么,末了又问他随同的俊俏少年是谁。传志答了名字,只说有事相求,提起阿笙时稍稍叹了口气。红蕖便笑问:“你们是何关系?我瞧他待你真好,师父脾气上来时连师娘也打,当时他以命相护,要不是那岑青岑公子出手,他兴许便没命了。”
传志赌气道:“他聪明得很,哪会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红蕖嘻嘻一笑,凑到他耳边吹口气:“若待会儿师父要一掌拍死我,你会上前挡着吗?”
她身上香气愈发逼人,传志耳朵发红,忙离她远些,想了想道:“我答应给你做三件事,你要是想要我拦,我当然拼死也会拦着。不过只怕做了这件,就没法替你做后两件了。”
红蕖吐吐舌头:“我当你是大笨驴,原来也不怎么笨。我再问你,若是师父要一掌拍死我,你和师娘都在,你也知道师娘会拦下师父,那你还要救我吗?”
传志奇道:“要是你师娘稍不留神,或是慢上些许,你不就危险了?我既然要救你,岂敢冒这样大的……”他说到一半,忽闭口不言,心口一阵发疼。
他忽然很后悔,竟说了那样的话来揣测阿笙。
红蕖捏他的指尖,小指在他掌心打了个转,幽幽道:“世上从没有十全把握的事,再怎样聪明的人,也只是赌一把而已。他肯拿性命去赌,这般气魄已是少有。你可曾拿性命去赌一件事?”传志讷讷不言。红蕖松开他手,停在一扇房门前,朝他粲然一笑,轻声道:“我与你不同,生来便是赌徒,向来赢也有、输也有,然而我从不怕赌,赌得越大,反倒越开心。所以我一眼便瞧出来,你那朋友也是个了不得的赌徒,不过他有一点不如我。”
传志看去,只听她道:“他肯拿自己的命赌,却舍不得你的。这样的人,赌桌上注定是输家。”
说罢,她嘴唇微张,露出两只兔子般的小门牙,轻咬下唇,叹息道:“哎,我干嘛教你这个?你学会了这些,一定不会听我的话、乖乖留在我身边了。”
传志一心只想着阿笙,并不知她说了什么。红蕖也不再多说,轻轻叩门,里屋那人问是谁,她老实答了,又变作午时那副温吞模样。那人听罢打开门来,却是郑夫人。她已卸下面纱,露出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庞,用那双柔美的眼睛望着传志,软声道:“今日是我丈夫做错了,给你赔个不是,还请进来喝一壶茶。”她并不是美人,红蕖、清宁,都要比她娇美秀丽,然而她站在那里,不施粉黛,端庄肃静,竟令人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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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发软,想要跪下。
传志不敢瞧她,低声应了走进屋来。红蕖目不斜视掩门退出,似乎从不曾跟传志有任何关系。
郑夫人请传志落座,亲自给他倒了茶水,坐下道:“我那时本该向你赔不是的,只是师兄正在气头上,我也不好多说。你身体可还好?”传志点点头,他自幼总与男人打交道,在女子面前便有些笨拙,与年长的女子交谈,更是头一次,郑夫人和蔼温顺,却令他感到自有威严之气,一时不知怎样开口。见他低着头神态拘谨,郑夫人淡淡一笑,转而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传志如实答了,半晌却不见郑夫人再问。
抬起头来,只见夫人眉头紧蹙,双目含泪,怔怔望向桌面,握有茶盏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将茶水泼了出来。传志忙问她怎了,她回过神,轻轻拭去眼泪,露出一丝浅笑,方深深端详他面颊,柔声道:“是我失态了,只是因为……因为我,你令我想到一位故人……你姓方……不,不,岂会这么巧呢?”传志不解,也不好追问,暗中寻思会是谁。夫人又哽咽道:“那位故人很早便不在人世了……我真失态,见笑了。不会有这样巧的事……”
传志听到此处,灵光一闪,却也因这想法一震,颤声道:“你……你认识我娘?”
“你怎”夫人大惊,呆呆坐着,双唇微启,竟似听到了天下最诡谲的事情。
传志已有八分笃定,道:“我娘姓江,嫁给我爹爹之前,是南华剑派弟子。夫人你……你认得她,是不是?”
郑夫人眼泪簌簌而落,她掩嘴抽泣,深深弓起身子大声喘气,涎水直流,喉中发出近似母兽低吼的声响,纤瘦的身躯抽搐不止。传志慌忙上前搀扶,她找到依傍似的,一手按在他胸口紧紧抓着前襟,将脸埋在他胳膊上。衣袖登时湿了。
“夫人?夫人!你,你这是……”传志惊慌失措,忙接连拍她脊背,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了?生病,是生病吗?药,药……你随身有带吗,在,在哪里,在哪里?”
郑夫人连连摇头,倒在他怀中不断抽泣,似受惊一般尖声道:“不要!不要!我没病,我很好!走开,走开……我不要!不要!”她声音凄厉,神志不清,五指已抓上传志脖颈,当即划出五道血痕。
传志吃痛,只得咬牙忍着,将她打横抱起,想放在床上,哪知夫人不肯,四肢不住挣扎,抓花了他半张脸,传志慌忙按下,连声唤她。折腾半晌,她才安定下来,身体僵直,双目呆滞。传志松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在房中找了濡湿的布巾替她把脸颊擦净,又倒了茶水。他年纪尚幼,又不知何为男女大防,先前红蕖拉他都不曾躲,这时更不忌讳,坐在床侧搀夫人坐起,将茶碗送到她唇边,温声道:“夫人,你可好些了?喝些水。”
郑夫人就着他手,抿了一口茶水,半晌方哑声道:“我认识你娘。”
传志应了一声,并未开口。
郑夫人道:“你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对不对?她是我的师姐。”
听她提到母亲,传志感到心口发疼,莫名有些慌乱,又看她平复过来,便将茶水好,打断她道:“夫人,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我娘的事。”郑夫人一愣,抬眼望着他。“眼下有更紧要的事情,岑叔叔还生死未明,我这次来,是求你给我解药的。”
“解药?”
“是。”传志迎上她探寻目光,心道万不可动摇,此刻绝不是听她讲杂事的时候,“岑叔叔中了郑先生一掌,你们走后,他便中毒昏迷。郑先生是一代宗师,断不会耍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只是……”他本该中气十足,一口咬定南华剑派脱不了干系,话将出口却不敢笃定,气势顿时弱了。“我来,只是想求贵派赐药,我……”
郑夫人凝神思忖片刻,轻笑道:“若真是我们给岑公子下了毒,你这样轻声细语地求药,我们岂会给呢?你当真随了你娘的性子。”
传志急道:“夫人,我娘的事往后再说,我只求你给我解药,不然岑叔叔他……”
夫人低叹一声:“传志,我看那岑公子功夫不在师兄之下,世上能下毒害他的人已然不多。师兄是我派掌门,已是最顶尖的,他不曾下毒,我们更不曾。”
传志沉声道:“不,还有一人。我见过夫人你的一双儿女,清欢和清宁。”
夫人喃喃低语:“果然是了,师兄不曾听错。与你在一起的那孩子倒是机灵。”
传志当她顾左右而言他敷衍自己,忙道:“清欢善于用针,他的师父一定很了不得!南华剑中岂会没有这等人物?岑叔叔中毒,定是这人用暗器给伤了。夫人莫敷衍我了,我不是来要人寻仇的,我只求你赐药,能救我叔叔一命,便是要我的命来换也无妨!”
夫人望着他,眼中尽是温柔之色:“你过来些。”待传志靠近,她抬手轻轻抚摸传志脸颊,指尖自那血痕上一一拂过,心疼道:“是我不好,竟将你伤成这样,快去擦些药。”
传志心急如焚,当她尚未清醒,又问:“郑先生在哪里?我去找他便是。”
夫人垂首低叹:“传志,你若信得过我,与其找我南华剑,不如去寻个厉害大夫。我当真不知,想来师兄也不知。他虽性子暴躁些,到底是一派掌门,岂会纵容门人做这等事。”
传志踯躅片刻,见她神萎靡,也不好逼问,犹疑道:“你当真,不会骗我?”
夫人点头,软语呢喃:“你和你娘,真的是一个性子。”
这话里像是有只爪子似的,挠在传志心上。他不肯耽搁,道声多谢便转身离去。待走出客栈,日头仍高高悬着,耀眼光芒直刺而下,行人熙熙攘攘,他浑浑噩噩地走,脑中混乱一片,一会儿想怎么无功而返,竟信了她,一会儿又想阿笙说得不错,无凭无据上门求药,人家岂会给?一会儿想岑叔叔命在旦夕,不知云姨来不来,一会儿又想真是没用,害叔叔中毒,却什么都做不了。一会儿想郑夫人竟然认识我娘,她为何会那样惊讶?一会儿又想,我娘死得那样惨,我还从未见过她。
他头昏脑涨,不知该去向何处,不留神撞了位腿残的路人,怔怔望着人家蹒跚离去,忽想:我还有阿笙啊,我要去见他,我不该对他生气,我要对他道声对不起。思及此,他使出青石山步法一路疾驰,只想立刻见到阿笙。
等他回到客栈,一把推开房门,张口便叫阿笙名字,不想另一人也在房中。那人神情阴鸷冷峻,他只有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把刀,那把刀不比传志这把锋利,刃上寒光却令传志炫目。他是付九。
他的刀,正架在阿笙颈间。
阿笙坐在桌边,低头把玩一枚铜钱。铜钱在他修长的手指中翻飞旋转,像是一只灵活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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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传志回来,他只是轻轻一笑:“师叔死了,我要为他哭,你连青石山弟子都算不上,何必跑到外头哭?”
传志诧异,阿笙明知他去做何事,怎会这样说?还未开口,便听付九冷道:“自己身上背着血海深仇,还有心思为仇家哭,少爷,你可好得很!”
传志并未答话,再一忖度方明白眼下情况:九叔已知阿笙身份,才如此生气;而阿笙这般说,是因为……他不能让付九知道岑青还活着。心思急转,又想到阿笙在大堂中假装哭泣,定也是为了隐瞒此事。为何?为何不能说?
付九当他心中羞愧才无言以对,当即喝道:“少爷,我知道你是被这小子耍得团团转,鬼迷了心窍才跟他勾勾搭搭,有了那等腌关系,既然知错,这些过往事情便不必追究,眼下”他转脸瞪视阿笙,缓缓道:“我要你亲手杀了他!秦茗这厮活着时害我落梅庄,死了也不肯安生,要他的孽种来勾引我方家少爷,要害我方家血脉就此断绝,这等血仇,我要你现在就报!”
传志纹丝不动,望着阿笙想:为何不能说?怕给人知道?给谁?下毒的人?下毒的人不在南华剑?不在南华剑。那是谁?给他知道又如何?突然,他想起阿笙那句话:“大堂中人人都可能下毒,你要一个个去逼问?”
人人都可能?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付九!
付九说罢,传志不答话,反是阿笙扬起下巴,淡然道:“你说完了?”他颈上是一把刀,只要付九那只手稍有动作,他便会身首异处。然而他像不知道这件事似的,微敛双眸,鼻中嗤笑。“家父一代英豪,岂会在意你骂他,世人白眼恶语,恰好拿来下酒。至于我,”他眸中一凛,冷声道,“我不及父亲万分之一,谁辱我一句,我却要加倍奉还。”
话音将落,他手腕猛然撩起,铜钱飞射而出,付九不及动手,便听铿锵一声,长刀顿时变作两截。阿笙食中二指向下一探夹住断刃,随即抬肘倾身,半截断刀自下而上直刺付九喉头。他两指挟刀,抬眼睇去:“你方家人若杀得了我,便来杀。”
“阿笙不可!”传志回过神来大叫一声,迈步上前急道,“不要杀他,求求你……”
阿笙瞥他一眼,松手退回,靠向椅背。传志舒一口气,道声多谢,转向付九:“九叔,当年方家的事还有许多疑窦尚未解开,等我们到达苏州,找那落梅庄主人一一调查清楚,再报仇不迟。且不说阿笙的父亲已经身故,便还在世,这血仇,这血仇……也与他无关!”
他先前在意阿笙身份,却舍不得与他断绝关系,将此事抛之脑后,如今一路作伴,两人心意愈笃,阿笙今日又以死相护,他岂能辜负?如今给付九一逼,不得不面临阿笙身份这一问题,方陡然惊醒:我喜欢阿笙,想和阿笙始终在一处,他是谁的儿子,又有何关?想通此节,传志只觉通体大畅,深深望着阿笙,笃定道:“九叔,你对我有养育救命之恩,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你一心要我报仇,我当然会报,方家的仇,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但你要我杀掉阿笙,却是万万不能。我喜欢他,对他一心一意,我过去不太懂,只知道我想和他在一处,今日我才懂。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生和死都在一起。你若硬逼我杀他,那我只好杀,但倘若他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付九一掌猛拍桌案,怒道:“这是威胁?!你胡说什么!我将你辛苦养大,为的竟是这一日,要你拿性命逼我!”
传志苦笑,轻声道:“我岂会逼迫九叔,我心里将你看作父亲啊……我本不想报仇,这样辛苦奔波,全是因为九叔你。”
听到那句“不想报仇”,付九怒火攻心,大步上前,一脚踹他胸口。传志不躲,生生受了,跪倒在地。付九破口骂道:“不想报仇?方传志,你不想报也要报!你他娘的姓方,你打生下来,就注定要报仇!若不是因为你,老爷少爷岂会惨死?你娘岂会连尸身都给人□□!却他娘的说不想报仇,你心肝何在!”他怒不可遏,拳脚并用打向传志,下手全无分寸,传志抱着头蜷起身子,一语不发,屋中一时只有重击撞上皮肉的闷响。
“够了。”阿笙忽道。
付九打红了眼,扯着传志发髻将他翻过身来,挥掌箍他脸颊。
“住手。”阿笙又道。
付九冷笑,举起手又欲再打,边阴声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管我方家的事!”
阿笙捏起手中铜钱,神情冷漠:“你不肯放手,我替你放。若你连这只胳膊也不想要了,大可一试。”付九膝盖跪在传志颈间,与他对峙。
传志喘不过气,脸颊涨红。阿笙望他一眼,忽回铜钱,淡淡道:“他连我这个废人都打不过,又如何报仇?”
“那又关你何事!”
阿笙冷哼一声,笑道:“我会陪着他,帮他报仇,直到他杀掉最后一个仇人。到那时候”
传志已猜到他要说什么,大惊失色,想叫他不要说下去,却因窒息而无法开口,躺倒在地挣扎起来。
阿笙垂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凉薄之色。他笑道:“我会束手就擒,让他亲手杀掉我。”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章才发现今天是520,作为一只单身狗,感觉好虐:(
这文写到现在,一直担心传志阿笙进展太快,会令人觉得突兀,按照大纲走的话,这时候原本应该处于暧昧期。但是到了11章的时候,忽觉得可以了,于是他俩就在一起了。【感情线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orz
不过我还是不打算再修,一来懒,二来我觉得暗示的细节也够,在那个时间点上阿笙的告白也不怎么突兀,三来毕竟十七八岁,正是荷尔蒙爆发向往爱情的年纪嘛【毕竟古代的小孩谈恋爱的机会比较少,能见识到同龄又有好感的人是种缘分23333
但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怕有人觉得快。我自己也觉得快,所以这几章一直在修复。两个人告白、在一起,然后才去学着爱,学着怎样相处,怎样接纳彼此,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少年爱情。传志和阿笙有许多观念不合的地方,交往起来也会有冲突,也许吵架是一种促进感情增进了解的方式~
老友记里有一集,钱德勒和莫妮卡吵架,钱德勒问我们是不是分手了,莫妮卡说不是,我们只是吵架,怎么会分手呢。这是成年人的恋爱方式。
希望阿笙和传志也能学会:)
这一章想表达的,便是两人的观念冲突,而后又在面临“外敌”时心有灵犀一致对外的默契,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来。【啊我知道一说出来就没意思了orz
啊最后说,这文设定的时候,感情线就是一路甜甜甜的,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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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乐~()/~【虽然我觉得这种动不动就是情人节的日子很多余啦【走开
☆、蓬门今始为君开
付九放开传志,死死盯着阿笙,半晌方道:“当真?”
阿笙抬起下巴,悠悠道:“你不信?”
传志捂着喉咙从地上爬起,站在付九身侧望着他,心中五味陈杂。付九瞥一眼传志,啐道:“你要替传志报仇,再要他杀了你,惊鸿剑的儿子会做这等赔本生意?说,你不知羞耻纠缠传志,还许下这等可笑诺言,到底是何居心!”
阿笙弯起眼睛,忽的笑了,转眼看向传志,嗤笑一声:“付公子活了这么大岁数,竟不懂这种居心,真是可怜得很。”
付九面色一白,正待开口却见这两人正目不转睛互相望着彼此。传志嘴角开裂,半张脸高高肿起,然眸中专注深挚之色,付九却从未见过。传志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今日因这断腿的小子竟敢忤逆于他,且毫无悔意,令他恼羞成怒方下此狠手,此刻见他这般狼狈,却觉胸口陡然一空,怒斥之言再难说出。不知为何,他忽想到一件事,十八年前,太湖之畔,传志还是个小小的婴孩。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付九识字不多,自然不曾听过这句诗,更不知胸中那倏然而至又顷刻消散的情绪究竟是何。于是他又恢复了阴沉凌厉的神色,道:“秦笙,你今日说的话,往后可别忘了。”
阿笙挑眉,轻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付九与他对视片刻,又看传志闷声不语,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他前脚迈出,传志忙合上门,回身恼道:“你岂能说那种话!若之后真到了那一日……”
阿笙一手支颊,将他打量一番,似笑非笑道:“你既然嫌我凉薄冷漠,适才又何必说那番话唬他?你不是善良孝顺得很么,仇人之子岂可不杀,也不怕亏损了方少侠那感天动地的道义良心?”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尖酸刻薄,传志知他当真恼了,并不反驳,过来在桌边坐下。阿笙拳头打在棉花上,倒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更是恼怒,冷道:“他要你杀,你杀便是了,莫不成我还怕你?”
传志抬眼,迎上他的,两人对视一眼,阿笙愤然扭头,怒道:“顶着一张猪头似的脸,还作什么深情模样?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缺根筋的人,干躺在地上让别人打,要那身功夫有屁用!”他口不择言,连平日不曾说的粗鄙之词都冒了出来,自是气极。
传志脸上、身上明里暗里都是伤,疼得龇牙咧嘴,瞧见他这番模样,双手扳过他脸颊,拇指在他颊上轻轻摩挲,方道:“你哭了吗?眼睛这么红。”
阿笙拂袖便要推他,手抬至半空却又了回去。付九下手没有轻重,这小子又傻,不知护着要害,也不知伤得怎样。他没有及时阻拦,有心要这人吃点苦头,此时看他脸上几处淤青、嘴角冒血,又有些后悔。心思数转,便不躲了,冷道:“我哭什么。某人哭着去找解药,空手而归不说,还给野猫挠了几爪子,他怎不哭?”
传志脸上发讪,讷讷不言。半晌,还是阿笙先开口道:“包袱里有伤药,你自己抹。”传志却不动,定定看着他。阿笙又道:“把手放开,快去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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