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糖123
陆泽倒出来一一看了,这帮混账东西,打仗是饭桶,卧底倒挺专业。
里面除了此次围剿计划,各路人马分布,居然还写了篇应对之策,还有一副制作良的潼关镇布防图。
“他娘的缺德玩意!”陆泽一脚踹在麻袋里的人身上,佛都有三分火,陆泽虽是个和气的人,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搜身了吗?”陆泽将文书图纸放在桌上,问大刘。
大刘:“时间仓促,只下了兵器。”
陆泽冷声道:“扒了,给我仔细搜,看看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一会,五个人就被扒干净,搜出来两枚拇指大小的骨印,这种印章及其少见,多现于民间邪教。
陆泽揽灯细看,一枚书静虚,一枚书灵虚,看来是两个道人的法名。
陆泽心道:“什么狗屁名字,读起来都憋不住尿。”
“我说二位道长,你们不跟神仙修行,出来作的什么死啊?”他看着两位仙人光溜溜的肉体凡胎,问道。
两个牛鼻子老道,被除了塞口布,很牛逼的冷哼了一声,默不作语。
陆泽也不恼,撩袍坐下,叫亲兵给自己从巡营的灶上打了一碗热汤。
“你们仨,也没话可说吗?”他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府兵百户,眼底集着冷光。
三人面面相觑,暂时打算装死。
“刘将军,这帮废物点心吃了咱们那么多粮食,害得阿卓的狗都被饿都瘦了,今晚正好给她的七百条宝贝儿加餐了。”陆泽微扬的嘴角带着刻薄的弧度。
大刘二话不说,叫亲兵扛着五堆肉去了围狗场。
陆泽一碗汤喝得三心二意,内心跌宕起伏,难道是宁王余党身后作祟?可这两个妖道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他想明白,五块烂泥回来了。
亲兵将他们一个个架在竿上,在围狗场里拖了一圈,七百多只体型彪悍的戎犬,吓都能被吓死。
被水泼醒后,三个百户先行崩溃,争先恐后地交代实情,两个牛鼻子倒是硬气,还是一声不吭,不愧是跟神仙混过的。
原来他们是受潞安府指挥使卢钊之命,送信给青天教教主的,那两个妖道正是青天教潞安分坛的坛主。
整个山西地区,受灾以后民不聊生,成了滋养邪教最好的沃土,大批流民拜入青天教,“苍天不仁,青天当立”的大旗早就在山西各地兴起,都察院一屋子老乌鸦,御史台十三道老疯狗,居然一点水花都没有?乃至地方府兵指挥使,都能沆瀣一气,亲娘啊,这是要造反啊!
陆泽面色惨白,老莫和阿卓进帐掀起一阵夜风,吹得他背后冷汗,狠狠打了个激灵。
“莫将军,密捕潞安府军指挥使卢钊,控制潞安府军,全营戒备。”陆泽掐算一下时间,又道:“刘将军、阿卓将军,丁夜起鼓,突袭风陵关。”
“末将领命!”三位将军也感局势诡异,不敢马虎。
陆泽:“刘将军,冲关之后,负隅顽抗者杀。然后埋锅造饭,只要肯降、肯回家的,统统拢让他们就地吃饭,那些硬要跑的,你们也别追,做两天饭他们就回来了。”他不厌其烦地又嘱咐道:“多带点粮食,拢流民一定要造册,登记身份,按县分批聚拢……”
说道最后,他见大刘满脸的茫然无措,终于知道叶葫芦里的药了,因为他就是只爱心泛滥的老母鸡,真是贱的!
陆泽摆摆手,认命地说道:“算了,我也去,这些都我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大刘原地讪笑,长出了口气。
“阿卓将军,轻骑机动,你带人务必在流民中抓捕青天教人员。”他将那两个杂毛老道的衣服拿给阿卓看。
“将军,能带狗吗?”阿卓翻着衣服问道。
“我管你带什么,总之给我把人抓到就行。”陆泽懒得理她,又一想不对,“狗会叫吧?”
“将军放心,戎犬是训练过专门用来配合轻骑护马的,你们汉人不都说嘛,会咬人的狗不叫的。”阿卓一口车轱辘口音的汉话,说得飞快。
陆泽:“……”
此次突袭的决定有几分冒险,府兵中奸细还未彻查,老莫必须带兵节制,以防哗变,导致突袭兵力被分,再有,出兵时间仓促,又是夜袭,只能依靠西北军经验作战。
陆泽是真没招了,否则就凭陆老母鸡这种连活鸡都抓不住的半残,打死他,他都不会亲身上杀阵。
但若拖到天亮,两个杂毛妖道回不去,青天教主就有跑路的可能,再行追捕就太难了;其次,青天教若为幕后指使,则必须立即将流民与其分散,使其势力衰竭,出其不意的突袭最为有效,都是求口饭吃的老百姓,之后怀柔招抚为主,分割控制再行安置。
三千骑兵,五千步甲,披夜而行,像潜在黑夜中猎食的猛兽,一路向北奔去。
第14章硕鼠
接到吴弛瑞带山西府州要员南下,亲自迎接钦差车驾的消息,黄蒲拼了老命,飞马狂奔至冷泉口,终于赶在露馅前,换好三品文官赤袍,半死不活地坐进车里。
吴弛瑞做贼心虚,来探虚实,一听临江郡王跑去玩女人了,心中一乐,早听闻这位七殿下是京城纨绔中的翘楚,果真如此不可理喻?他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叫来手下,沿途搜索。
黄蒲深谙人心,梁检越是放肆无忌,吴弛瑞这种老狐狸越是不安,自己就越不能逢场作戏。
于是,黄大人摆开大理寺卿的架势,一查到底,府库、司账、屯票一堆堆的文书,差点把平阳府衙给埋了。
今天审这个,明天叫那个,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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弛瑞被他整的,晚上连小妾的床都爬不上去,不过他心中安定不少,山西官场他纵横十多年,可以说无孔不入,明面上的东西,累死黄蒲也查不出二两屁。
黄蒲在前边把个山西搅合成了一锅烂粥,沈九娘终于通过十八般考验,到了吴弛瑞小舅子刘宜的简帖。
梁检打扮成入乡随俗的西戎马贩子,穿箭袖长袍,披发打辫,不伦不类地恰到好处,带上一身布衣的叶。
沈九娘还是那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清寡中深藏不露。
三人被青衣小厮引进一处雅斋,院内有地温暖水,盛夏才见的玉碗小莲,已颜色灼灼,仿若仙气护佑,旱魃不侵。
客入落座,美婢娇娥鱼贯而入,见了湿巾、香茗,过了约莫半刻,一位华服男子走进来,拱手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在下刘贯,乃是东家的掌柜,特来招待诸位远客。”
沈九娘款款起身,只对梁检、叶说道:“我们走吧。”便真是转身要走。
“沈娘子且慢,这是何意?”刘贯忙问道。
沈九娘回头仅瞥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苍蝇,“我沈家的客商,都是万两千金的主顾,从不和下人打交道。”
刘贯脸上青白交加,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反驳。沈九娘是沈家掌账,人家主人带着客商而来,肯定不会和个家奴瞎聊。
“沈娘子说得是,我只是招待诸位,您知道,我们东家忙,您先坐,先坐。”他三请四拜,才把沈祖宗劝回来。
“沈娘子还是这么大气性啊。”三人还未落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穿过厅堂。
刘宜本想让刘贯周旋一二,他好在后边探个虚实,可惜如意算盘落空,沈九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刘老板家大业大,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苦处,到处受气。”风凉话一迭迭飞过去,沈九娘丝毫不落下风。
刘宜颇有君子风度地没计较,转而问道:“这二位就是西戎的客商?”
“鄙人曲礼,巴部人,常年出入西戎,做些小本买卖。”梁检右手落在胸前行了个礼,“这位是我在中原的掌柜,帮忙打点一二。”
叶知道自己演技稀烂,只闭嘴行礼,倒也符合了不多嘴的本分小掌柜形象。
“诸位快请坐,坐下说话。”刘宜招呼道,“曲礼先生汉话真好,听不出一点口音。”他常年跟戎蛮打交道,汉话流利的见得不少,但大多口音不正。
沈九娘无波的脸上,微微起了情绪的涟漪,望向梁检。
“我母亲是巴部人,父亲是汉人,幼年在西北讨生活,我的心上人也是汉人。”梁检半真半假,倒也没说多少谎话。
叶低头喝茶,心中暗骂:“真是什么事都不耽误他耍不要脸。”
“曲礼先生真是多情之人,尊宠好福气啊。”刘宜哈哈笑道。
西戎女性多丰姿艳丽,和男性一样有家族继承权,很少做小伏低,很多西戎客商好养汉女做妾,刘宜以为梁检口中的心上人,便是得宠的汉女。
两个大男人丝毫不避讳,痴谈风月,沈九娘像个铁算盘,连珠子都不带动,叶这块大点心,被梁检叼在嘴里戏弄,气得要死,又不能发作。
“曲礼先生,此次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一道茶尽,刘宜才慢慢问了。
沈九娘烟眉一动,说道:“刘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对于刘宜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是有准备的,想顶风作案,谁都不是傻子。
梁检冲她摆手,大大方方说道:“我来求粮。”
刘宜将茶盏往桌上一搁,面露怒色,“我晋南大旱,哪里还有粮食喂蛮子,先生玩笑莫要开大了。”
梁检知道他无非是想探底,也撂了脸,“刘大人,我千里迢迢诚心求粮,您就别跟我玩忧国忧民的把戏了吧。来之前,丹部、克部的副相,都向我推荐你,说你有通天之术,可解燃眉之急。”
沈九娘越听心中越骇,虽说殿下母妃是巴部王女,可自幼生活在四九城内,刘宜这个老狐狸与西戎、北戎勾结不是一二日,对各个部落都有所知,也有联系渠道,殿下再这么胡扯下去,怕是要漏底。
沈九娘未等刘宜回话,不悦道:“刘老板,话要是这么说下去,我沈家这生意不做也罢。”
叶觉察气氛不对,袖中短刀悄悄落了几分,扣在手心,蓄势待发。
刘宜明的脸上,佯怒未退,疑虑又生,“曲礼先生如何知道,丹、克二部与我有关?”
梁检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自腰带内,解下一把巴掌长的鹰嘴金刀,这种装饰用的金刀只有西戎贵族才能佩戴。
梁检走到刘宜面前,将金刀搁在茶案上,低声说道:“我部克增委我以大任,刘老板还是再想想的好。”说罢,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是关外马帮讨价还价的暗码。
刘宜正努力分辨金刀上的戎文,瞥见那个暗码,瞿然一惊,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价码,此人身份不低,还是个贩粮老手。
“曲礼先生稍安勿躁,这么大的买卖,刘某自然要慎重些的。”刘宜站起身,虚做一礼,翻脸堪比翻书,瞬间已是和颜悦色。
沈九娘悬于喉口的心,倏得一下落回原地,气力猛松,竟抓着扶手晃了晃,泰山崩而色不改的功力,全然被破。好在刘宜心思都在那柄金刀上,并未注意。
叶全神贯注,一双眼睛栓在梁检身上,全身肌肉紧绷,一息一瞬都不敢漏过。
“我自然是信任刘老板的,恐怕您现在是风兵草甲,难解我忧了。”梁检转身,真心诚意地叹了口气,“这金刀,留与刘老板验明正身,我们便不打扰了。”
说罢,他转向沈九娘,行礼道:“多谢沈娘子引荐。”
沈九娘被“验明正身”四个字吓呆住了,难得露出个茫然的表情,很快被敛去,微微颔首。
宾主道辞,梁检一行很快消失在庭院尽头。
刘宜静坐在厅堂内,手指摩挲着金刀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唤来手下道:“查查那个巴部人曲礼。”
***
等上了马车,沈九娘扑通跪下来,“民女安排不周,致殿下涉险,请殿下务必尽快离开平阳。”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吴弛瑞把持山西十几年,能干私鬻屯粮给关外这种脑袋别裤腰带的事,那已是丧心病狂。
天高皇帝远,死个郡王没什么了不起,到时候一锅推给乱民又能怎么样。
梁检赶紧将她扶起来,笑着说道:“沈娘子莫慌,你看,我家掌柜都不急。”
叶多少了解梁检的背景,阿热娘娘是巴部大王女,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梁检本身就是巴部的大克增,他完全有能力把刘宜耍弄过去,至于曲礼的身份,叶脑子里跑出一个人影洛常。
他家殿下,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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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锦绣堆里的好看皮囊,纨绔不羁之下,是西北朔风中的坚毅,是关外雪月下的傲骨。
“沈娘子不用担心,殿下自有对应。”叶安慰她道。
沈九娘略定了心神,整理好情绪,肃着脸说道:“民女失礼,殿下、将军勿怪。”
三人并未一路回来,中途的时候,沈九娘去了柜上。
梁检和叶刚下车,就有亲兵扮成的家仆过来通报,而后院茶厅里,飞马捷报已到多时。
叶才因陆泽上阵就丢城,被皇上的敕谕骂得狗血喷头,惶急地接过战报,一口气看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用陆泽做主将,兵部是十万八千个不同意,陆大人那是造过反的主,户部综案里的黑历史二尺多高,兵部侍郎看完差点从值房飞出去,最后是叶力排众议,用兵符硬压下来的。
捷报非常简短,只写了星夜突袭,大破风陵关,斩杀反抗者三百余人,容流民逾三万人,少数流民向北躲入王官谷。
剩下的内容,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要粮!陆翰林文采出众,写得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叶透过墨迹几乎能看到,陆泽被流民整得左支右绌、上蹿下跳的模样。
三万流民,只一天就把陆将军吃得裤衩都不剩,现在是西北军跟着一起喝稀粥,再这么下去就要开始吃阿卓的七百条宝贝戎狗了!
梁检看罢战报,刚汲起来的那点好心气,全没了,他在心里叹口气,赶紧整理出一个好脸色,“恭喜平云。”
叶的喜悦也只一瞬就散,见梁检蹙眉不语,心疼的差点伸手抚上他眉间。
“殿下也别太心神了,实在不行,再从河南调粮也是可以的。”他端起桌上茶盏,塞在梁检手中。
“府兵的粮食都是从河南调来的,不能再调了,否则河南屯粮不足,恐粮价不保。”梁检捏着眉心,闷声说道,“也是远水难解近渴。”
厅内已无他人,叶见他神思倦怠,支着额角出神,便躬身碰了碰他的肩,“殿下,回房歇会吧,这些事也急不来。”
梁检一惊,远游的神思回来,转头与叶碰了个脸对脸,鼻息擦着脸庞,说不出的暧昧。
叶猛然向后撤,却被梁检拽住双臂,一把抱住。
“殿下!”叶试图推开他的肩膀。
“平云别动,让我歇歇。”梁检靠在他胸腹间,双臂紧。
叶气息乱得话都说不出来,心一软,腰就跟着塌了,躬下身,微微揽住梁检的肩头,就随他抱去吧。
他见梁检便是在奔波中,西北犒军,山西查案,周旋于各方势力,上有皇恩掣肘,下有民意难避,左右皆虎狼,孤鸿落雪般独自支撑。
他一直不知,梁检旧伤到底如何,问也不说,嘴严得跟老鳖成似的,但就算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如此劳心神,四处奔波也受不了啊。
梁检身上微苦的金蝉香,像入了骨,即便是不带荷包,不用熏笼,近身也能闻到。
大概,临江郡王就是个劳碌命,温柔乡里多趴一会,都会被雷劈。
半刻都不到,就听沈九娘在门口问道:“殿下?”
叶一把将他从怀里掀出去,仿佛刚才那点柔情都是装出来的。
梁检被推个大趔趄,差点闪了腰。
沈九娘进来就见两人一站一坐,气氛诡异,不由多看了两眼,“殿下,我刚去柜上,南边粮的船队已从水路到了陌底渡,再有二日便可到风陵渡,我已飞鸽传书,还请殿下命人在渡口接应。”
梁检蓦然一震,顾不上腰疼,三两步走过去,“沈娘子,我替流民和西北军,谢沈家高义。”
“殿下严重了,三千石聊胜于无,仅是救急。”沈九娘了无情绪的脸上,也难得破开一个清浅的笑意。
梁检犹自回到桌前,提笔写好一张欠条,“平云,去把我的印信拿来。”
叶匆匆而去,不一会便托着印信回来。
梁检拿出钦差玉印,郡王金印和自己的私印,一个一个压过去,将欠条递给沈九娘。
“殿下,使不得,赈灾济民,沈家义不容辞,怎么有脸要朝廷的钱。”沈九娘哪里敢接。
“谁叫你去要钱啊,拿好这个,到时候跟皇上换引子。”梁检一脸混账地教沈九娘讹自己亲爹。
沈九娘:“……”
第15章民心
五日后,有个身穿鞑袍的戎人,以金刀为信,在沈家柜上,要求见曲礼。
沈九娘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梁检,落下铺门,屏退左右。
那人与梁检在柜上,用西戎语叽里咕噜说了半柱香的时间,便退回金刀,告辞而去。
刘宜在与戎人在外交上是有大本事的,鸿胪寺卿跟他比,大概只能算是大个垃圾,可惜此人爱好做汉奸。
不过五日,就能将曲礼的背景查出个一二,要不是梁检亲舅舅为巴部监国大相,帮着周旋了下,没准他此次得阴沟里翻船。
如此,便剩下凶险异常的最后一步,梁检知道以刘宜的性子,不会满足只一个实证,定是在背后多方查证,露馅是早晚的事,所以刚刚他一口答应了对方看粮的“诚意邀请”,无论什么陷阱诡计,时间不待,都只能硬着头皮闯了。
“沈娘子,要麻烦你准备一张万两会票。”梁检翻出腰间银质酒壶,打开喝了两口。
“殿下,可是要去看粮。”沈九娘不无担心地问道。
“嗯,吴弛瑞这个老狐狸就要现原形了。”梁检不清不楚地抹了一句。
含糊其辞对叶是没有用的,他直接说道:“殿下,臣陪您一起去。”
梁检极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所回避地说道:“叶将军,叫西北军分一队人马上来,围住平阳府,你带三百卫看粮那日跟随围剿。”
“殿下,您莫不是要独自赴约?”沈九娘简直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高手。
“不行!”未等梁检解释,叶两个字给他拍回去。
梁检劲酝酿的一篇深明大义的说辞,被叶斩钉截铁的眼神硬生生逼回去。
他半是生气,半是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种性子。
“沈娘子,我同叶将军还有些话讲。”梁检客气地叫帮倒忙的沈九娘滚蛋,再拾叶。
沈九娘察觉梁检不悦,不过比起让殿下不高兴,和让殿下去作死,她只能选前者。
她辞礼后,又补了一句,“刘宜此人诡异多疑,殿下万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这才关门离开。
梁检决定换个策略,软的不行来硬的。
他菲薄的唇紧抿着,凭空捏造了几分威严,“叶将军,此为钦差谕令,违令者死罪。”
叶道:“臣接陛下圣旨,保护殿下周全,殿下若有意外,臣死罪,殿下若涉险,臣不阻,同死罪。”说完撩袍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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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跪。
梁检被他一口一个死罪惊呆了,头一回耍横没耍成功,还被人倒将一军。
“出息啊,叶平云,都学会寻死腻活了!”梁检三下五除二解下腰带,递过去,“来来来,我伺候叶将军,房梁不高,你看先死哪个罪?简直混账!”
叶打小就没见过阿越发脾气,后来梁检虽说身份尊贵,但除了调戏他嘴贱的很,平日连句重话都没有,这下可把他唬住了,跪在那,磕磕巴巴地叫了声:“殿下……”
梁检背着手,拎着根腰带,心头火都快冒到脸上了。
他向前两步,拽着叶的胳膊捞起来,反手一带推到椅子里。
可怜叶将军关心则乱,堂堂西北军副帅,被个小白脸居高临下地压在那。
“你那死罪有个屁用!能当粮吃?能叫吴弛瑞认罪?还是能让老天爷哗啦啦下场雨?”梁检把他堵在椅子里,两人额头几乎相抵,气息纠缠。
叶自十六岁当上指挥使,除了太和殿里的那位,敢给他撂脸子的人,一只手都数得出,被人对鼻子对眼臭骂一顿还真是头一回。
他心跳慌慌,却逐渐冷静,事情走到这步,就是背水一战,退则满盘皆输,到时候沈家怎么办?西北军好不容易拢的流民怎么办?黄蒲怎么办?可梁检除了脑子够用,武力那是残废级别的,深入敌穴,还不知是不是陷阱,遇到危险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可怎么办?叶仓皇地避开脸,心中跌宕不安。
梁检不依不饶,伸手别过他的脸,眼底波如心中火,却压下声音说道:“平云可知,何为民心?”他没有等回答,犹自补道:“民心就是粮!”
叶怔怔地看着他,都忘了要说什么。
“人生而有责,你我皆是,若今日换你以千骑敌万军,我亦不会阻拦。”梁检的手指温柔地在他脸颊滑动,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心道:“哼,我只会直接打断你的狗腿。”
叶瞳仁微缩,一把抓住梁检的手攥紧了,“殿下别说了,臣错了。”
梁老骗子连打带哄把叶傻小子治得是服服帖帖,这才慢条斯理地坐定了,捡起桌上的酒壶轻呷了两口,说道:“围城,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跑了。”
***
天光乍破,一辆驴车唧唧歪歪地跑在城外土路上,老驴拉得劲,破车跑得快散架。
梁检被人蒙住双眼,已换了三架车,跑了两个时辰,屁股感觉一辆比一辆破,他十分怀疑,现在的这辆车能否支撑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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