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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身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喜糖123
“阿越,再喝口水。”叶见他微微有点反应,之前人昏沉的水都喂不进去,不禁有点激动,手下一抖,倒是把梁检给呛着了。
梁检就着他的手,咳了个死去活来,睁眼的力气还没有,骂人的力气攒了一肚子。
这倒霉玩意儿,大概真是个二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在高铁上码字的一天……otl
第20章黄雀
梁检从昏迷转为昏睡,叶看着他把一早的药喝了,便留下胡未迟和几个亲兵照顾着,自己赶去参军帐,腾出手来,查毒的来源。
参军帐灯火通明了一整夜,审完了郡王亲卫,几位将军面色凝重。
郡王殿下在营内中毒,若有个三长两短,西北军上下难辞其咎,这无疑是将一个巨大的把柄送上朝堂。
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唯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沉着深重的担忧,胡未迟暂时封住梁检毒冲心脉,最多也就是三两日,到时候迫不得已,他也只能凭猜测用解药,那就是拿殿下的性命去搏了,不到万不得已,叶不愿也不想这么做。
“殿下的贴身物品,包括印信胡先生都已一一验过,均无异常,亲卫手中也无异常用品,这宫中的东西咱军营又没有,还能有什么?”大刘一脸愁苦,抓耳挠腮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将军也忙活了一整夜,重新布置岗哨,营中戒备与巡查情况,把该查的不该查的,都查了个遍,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殿下到底怎么中的毒,陆泽此时愁得像当了全家裤子的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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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
“这有奇香到底是个什么?”陆泽反复念叨着,总觉得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那些漂亮的香香的纸,殿下一闻就知道,比戎狗还厉害。”阿卓正好在他身边,听他王八念经似的叨叨,突然说道。
陆泽没好意思当着叶的面骂她,递给她一个你闭嘴的眼神,转而一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这群西北来的大牲口们,身上最好闻的味道估计就是马草味儿了,若说殿下接触过的奇香,还真只有那些桃花笺。
但桃花笺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动过嗅过,为什么偏偏只有殿下会中毒?这也说不通啊?道理上讲不通,但陆泽的直觉告诉他,但凡牵扯到朱门宫墙里的破烂事,就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他转身对阿卓说道:“去把笺匣抱来。”又冲门口亲兵喊道:“再去请一趟胡先生。”
叶道:“你怀疑是那些信笺?”
“死马当活马医吧。”陆泽叹口气,时间紧迫,只能试一试。
一身药味,满面愁容的胡未迟,又被请进参军帐内。
“胡先生,你看看这些信笺。”叶打开笺匣,一摞绵软酥嫩的粉笺露出来。
胡未迟用手扇了扇,一阵清冷的药香飘来,他微微一愣,突然上手抓起来仔细嗅了嗅,又搓一搓笺上浮粉,擦在一片棉纸上,随即慌忙打开医箱,兑了些药水在茶盏中,再将棉纸放进去,片刻,棉纸化开凝结成褐色的结晶。
“果然是黄雀!”胡未迟长出一口气,在万分紧张之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凄惨笑容。
“胡先生此毒可能解?”叶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不可耐地问到。
胡未迟道:“殿下中的正是此毒,世子放心,此毒草民可解,只是比较顽固,根除的话需些时日。”
“胡先生大恩不言谢。”叶心内如巨石落地,滚滚激荡,冲他揖一正礼,身后将军纷纷跟礼。
胡未迟连忙扶住世子,“殿下于草民有救命之恩,又何以言谢。”
“殿下那里另说,我西北军当谢先生。”叶执意行礼,此事兹事体大,所有人都牵涉其中。
没等胡未迟客气两声,如遭五雷轰顶的陆泽,一身冷汗,扶着大案跪下来。
“请将军治末将失察之罪。”这玩意都是他从风陵关弄回来的,谁都没中毒,就郡王殿下中毒了,那就是特意冲着殿下来的,自己还屁颠屁颠送上来,说都说不清楚,何其歹毒!
在他身后阿卓、老莫、大刘几位参将也都跪下来,陆泽是整个行动的指挥将军,而他们都是参与者,一棵藤上四颗歪瓜,一个都别想跑。而大家心中都简直难以置信,世间还有这样的毒.药,只让特定的一个人中毒。
叶心情复杂地看他们一眼,这种计中计,环中环,防不胜防,他们这些武将直来直去惯了,不能过分苛责。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同胡先生讲。”叶轻飘飘地跨过这个话题,放下担忧恐惧,他脑子迅速清明起来,许多疑点也许只有胡未迟说得清。
胡未迟先给梁检下了解毒的方子,叫来药童去抓药,等一会自己亲自去煎。
“胡先生请坐。”叶叫亲兵给二人重新上了茶,心中阴霾破开个清亮的口子,虽是一夜未合眼,人倒神起来。
“胡先生能否告知在下,殿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如何中的?那些信笺我们所有人都碰过,为何单单就殿下会中毒?”叶开门见山直白地问道。
胡未迟当了一天一夜的睁眼瞎,世子和殿下的关系怕是不简单,之前忙着救命,没工夫细想,现在一回味,只想回到陡泉山给自己个大嘴巴子,叫你玉牌投机!哎,知道太多死得早啊。
“世子,殿下身上的金蝉香可是近日味道渐浓?而殿下根本没有用熏香和香囊,那只有一个解释,殿下自身便带有金蝉香。”胡未迟喝了口茶,“草民听外祖说过一种前朝后宫用的毒,名唤金蝉,中毒者身带异香,其味近金蝉香,及不易察。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虽不致命,长年累月,却可伤人五感,先从夺取声音开始,逐渐至形、味、触,到最后,这个人就废了。此毒可解却不可除,终其此生相伴,歹毒至深。”
叶艰难地舔了一下嘴唇,不动声色地抬手示意他继续说,心上却豁开了个血口,疼得他暗自抽气,梁检当时才十二岁,就已经不能说话了。
胡未迟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据草民观察,殿下身上的金蝉毒,只是些余毒,其间或是解过。而金蝉还有个特殊之处,几乎不为人知,它是个伴毒,它的另一半就是黄雀。黄雀也有奇香,平日里就是一味少用的药物而已,若遇金蝉可瞬间成毒,通过接触和嗅触均可迅速进入体内。殿下.体内金蝉虽少,但沉疴已久,均在心脉骨血中,所以毒发很快,来势凶猛。”
“所以,他们把黄雀涂在信笺上,故意留下来,就是等殿下来查。他们笃定所有和京中有联系的人都会因红丸死无对证,把殿下的注意力引向信笺,一旦殿下在西北军大营出事……”
后面的话叶没有说出来,他是外戚,太子的表弟,所有的人都觉得叶家手中的西北军,是太子储位最强有力的保证,皇上都得让三分,这杆旗要是倒了,太子也就彻底完了。
胡未迟不敢搭话,身处军营,兵戈林立,进出均是杀伐之气,却也抵不上京城煌煌宫殿中的人心,杀人于无形之中。
他只微微向叶行礼,提起医箱道:“草民先去为殿下煎药。”
“有劳先生了。”叶向他颔首,顿了顿又说道:“胡先生是明理之人,当知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慎重。”
胡未迟明白话中之意,宫中禁闻,那是要封口的,只回道:“世子放心。”
空荡荡的参军帐内,日已三竿,灯火未除,点缀着仓皇不安的气氛,桌上的油灯几乎烧到底,寸长的灯捻,豆大的光,摇摇欲坠,叶盯了良久,伸手将它掐灭。
帐外,潼关的天阴沉的厉害,黑压压的云自天边滚过,含着隆隆的闷雷声,风雨欲来,胡未迟在闷热焦躁的长夏里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
梁检在半昏半醒之间服下解药,身体累的无声无息,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仿佛十三道御史在吵架。卢钊死了没?信笺翻出来了没有?粮送到风陵关了吗?中毒的消息会不会泄漏?最后又想到,哎,这回可把平云吓坏了,阴沟里翻船,真丢人啊……他神短的像兔子尾巴,没一会就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梁检真正醒来是大半夜,眼皮动了动,便见孤灯昏影下,叶趴在床边短寐,一只手还在被内捉着他的指尖,梁检没敢动,怕把他动醒了,心道:“这回真是吓坏了,可怎么哄啊?”
胡未迟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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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大夫,似乎算准了他醒来的时间,正好端着药进来,“殿下醒了,醒了就好。”
梁检将手悄悄从叶掌心里抽出来,不声不响地指了指衣架上的外袍。
胡未迟很有眼力劲儿地取下来给世子披在肩头。
梁检似乎不满意,亲自把袍子往上拢了拢,手就黏在世子背心,像摸小动物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了拍。
叶白天还去风铃关接从平阳来的赈灾粮食,顺便把黄大人也接了过来,两天一夜都没合眼的世子,见梁检解药也服了,睡得还算安定,心中一松,便趴在床边睡得昏深。
胡未迟一脸我瞎我什么都看不见的表情,轻手轻脚地将梁检扶起,垫了个大引枕让他靠着,用瓷勺舀了汤药,“殿下先喝药吧。”
“我自己来。”梁检从他手里哆哆嗦嗦地接过药碗,一口喝尽。
喝药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事,但药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至于一口一口用勺喝,没病死先得被恶心死。
梁检觉得胸口不是那么疼了,但还是很闷,剩下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疲劳感,像吃了至少十斤软筋散,四肢无力,连端个药碗都七摇八晃的。
此时,叶突然感觉手里面一空,倏得一下就醒了,抬头就见梁检靠在床头,胡未迟正要给他号脉。
“殿下!”叶猛地坐起身子,要不是碍事的胡未迟横在中间把脉,他这一下非得跳梁检怀里去不可。
梁检脸色实在不好看,嘴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却还是马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胡神医抬手示意世子稍安勿躁,“殿下请凝神勿语。”
“胡先生,殿下怎样了?”待胡未迟了脉枕,梁检才敢上前询问。
“大体上是无碍了,但黄雀此毒顽固的很,药要喝上一段时日,殿下还有些低热,还是多休息。”胡未迟知道自己碍事的紧,下完医嘱立马走人。
“殿下再睡一会吧。”叶一边给他拉好薄被,一边拽着他的手不松。
梁检怀疑胡未迟这个庸医,给他喝得是上好的蒙汗药,本想乘力还能撑起来,给吓得有点草木皆兵的叶顺顺毛,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只恹恹欲睡地“嗯”了一声,努力扭头看着叶,拍拍身侧:“过来,陪我躺一会。”
叶长喘口气,除下外袍,侧身将梁检隔着薄被抱过来。
梁检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手都没放下来,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奶爸殿下啊……_(:3」∠)_
第21章反杀
胡庸医一碗蒙汗药,梁检直接睡到第二日午后,爬起来被叶喂了碗稀烂的米粥,就见庸医的第二碗药汤子已摆上了桌。
梁检舔舔嘴,感觉这碗下去,自己八成得睡到与世长辞。
他挡下叶想去端药的手,捉住手腕,拇指在脉搏处摩挲,轻声哄道:“药先放着,一会喝,你去把黄蒲和陆泽叫来。”见叶长眉锁起,又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得给大家个说法吧?”
叶知道轻重缓急,没有跟他挣这个长短,只取了外袍给他披上,便去请人。
黄蒲和陆泽进来,就见郡王殿下束冠系带,在短榻上靠着迎枕,脸上虽带着苍白的病气,整个人还是那般清贵潇洒,一点余毒未除,病骨缠绵的样子都没有,看得人叹为观止,嘴边问候病情的话,愣是都给咽回去了。
梁检身上流着两个王朝的血液,他是大启七皇子,临江郡王,也是巴部大王子,与生俱来的根骨尊贵,就是披块麻布,举手投足间也是莹莹如玉,皎皎似月,别说这般饬,简直晃眼。
胡未迟端着凉透了的药汤准备往出走,看着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殿下,直摇头。
梁检潇洒地展了下二尺多长的衣袖,不要脸地指使胡未迟道:“麻烦胡公子,从外间帮几位大人搬椅子来。”
胡未迟一听,这是准备要长篇大论啊!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病人,才勉强能爬起床,看来睡觉的药还是下的太少!
叶哪里敢让胡神医动作,连忙叫人搬来座椅,担心地看了一眼梁检,他家这个殿下,作妖圣手,凡人已经不住了。
梁检端起一杯白水润了润喉,然后不怕吓死诸位大人地说道:“我家老二,是个厉害的,栽在他手里一点不稀奇。”
黄大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从椅子上滑出去,被陆泽堪堪扶住了。
黄蒲气成了个歪嘴蛤.蟆,几乎捶胸顿足地问道:“宣王把持都察院和御史台那也是在京城,山西地方言官难道统统是一帮贼心烂肺的东西,历时一年,邪教挑唆民乱,朝廷一份奏章都没见着?”
“黄大人,你别忘了,我二哥手底下还有招妙棋通政司。通政司执掌外官章疏,有一定的封驳之权,地方奏章只要在此截住了,便砸不起多大的水花。即是文帝盛世,又有几个人能不畏强权,以命为奏,上京告天庭的?”梁检深深叹口气。
不仅是黄蒲,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通政司在朝廷就是个没屁用的蛤.蟆骨朵儿,最高长官才是正四品,跑断腿都升不了官的边缘衙门。
梁检勉强坐着,腰背酸痛,撑起胳膊想换个姿势,奈何没多少力气。
叶才不管他的脸面,上前扶住帮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手底下那帮饭桶,能做大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原因。”梁检锋刃般的眼神,衬着惨白的脸色,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郡王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他。
梁检坐的时间长了,有点气促,轻喘了两下,才又接着说道:“此次赈灾查案,我若是只查太子私鬻屯粮与关外,二哥或是不会这么快动我。青天教不过是他的一帮死士,红丸一停,死无对证,挑唆民乱的帽子顺理成章扣在邪教身上。但若我执意要查青天教背后的关系,二哥也给我留了好东西,便是那信笺上的毒,一旦我在西北军营内出事……”他似乎力不续,轻声补道:“太子和西北军后果不堪设想。”
黄蒲“啊!”了一声,他只知邪教暗助民乱,宣王阻塞言路,殿下中毒原因和死士之事不甚了解,听罢只觉天旋地转,一脑门子国破家亡的悲苦,心道:“完了完了……太子通敌,宣王造反,我大启怕是要完啊!”
黄大人能单枪匹马骂哭宁王,能不动声色料理了大理寺不干人事的混球们,能抗住都察院三天一弹章五日一奏本的捣乱,此时却顿觉心力憔悴,皇子们都如此自私,不恤百姓,倒行逆施,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是在图什么啊!
梁检虽隐去了许多细节,陆泽亲历其中,已能猜个大概。
青天教死士和卢钊,能将乱民带到直逼潼关的地步,基本上已是身死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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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民怨,皇上不得不查太子。再剩下的一切都是在引诱殿下,风陵关装作仓促逃路,留下大批东西让密信混迹其中,再逃入王官谷,拖延时间,等到被俘的卢钊等人拿不到红丸续命,毒发身亡。
等到西北军自乱阵脚,向钦差求救,把殿下一步一步引入圈套里,要不是凭空蹦出来一个胡未迟,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宣王此番坐镇幕后,执子一线定乾坤,只差分毫,便可弑兄杀弟,一劳永逸!
陆泽的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他在西海卫的那点小聪明,给宣王提鞋都不配,陆翰林也算立风雨能安如山的人物,可如今这种,一步踏错,血流成河的恐惧也叫他不寒而栗。
梁检冷眼瞧着一屋子风声鹤唳,突然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跟二哥正面冲突的。”他不是傻子,宣王党羽成群,长年跟太子、皇上干仗,斗争经验能出书立传,正面搞怕是个二杆子。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西北军头上。”梁检垂着眼皮,话锋一转,手中杯盏凉透的水被他长袖一甩泼在地上。
一直平静无波的叶此时单膝点地行礼,他未披甲胄,却跪得沉重无比,“西北军不愿殿下涉险,还请殿下三思。”
梁检掀起眼皮,看着他的目光平静而幽深,“将军严重,我为国留利刃,为民留甲盾,独不留私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泽都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
梁检回目光,瞪了一眼陆泽,问道:“卢钊还活着吗?”
陆泽道:“还有口气。”
“哼,混账东西命还挺硬。”梁检嘴上这么说,心里落了石头,“你将我的话,原原本本转述予他,他明白意思。叫他给家里写一份遗书,说宣王逼他服下红丸,串通死士纵民造反,他自觉罪大恶极,愧对天地,拒服红丸以死揭发宣王谋反,附密信语谱,望不累及家人。”
陆泽听得心惊肉跳,回道:“卢钊默出的语谱,臣已与信笺已一一核对,虽涉及京城人员指使犯案,但只字未提宣王啊。”
梁检瞥他一下,“啧”了声说道:“在语谱里给他改一改加一两处。”
“……”陆泽崩溃。
梁检又说道:“叶将军,你和陆将军一起上个请罪折子,只干一件事含沙射影,空穴来风。请罪监察失利,青天教全员服毒自尽,背后唆使者线索尽断,咬定背后扰动乱民之人乃乱臣贼子,你们是太子一党,做这个事正常的很,父皇不会多想。”
冷静下来的黄蒲,不愧是浅水池里的老王八,晃神就明白梁检想干嘛,对叶、陆泽补道:“二位将军写的含蓄点,这份是公折,不是密折。”
梁检冲他会心一笑,心道:“老狐狸反应真快。”坦白讲,他没想到黄蒲会如此帮忙,或许也是受够了这个自私无耻的朝廷。
他话说得有点多,气力不济,缓了缓才接着说道:“叶将军,你再给父皇上份密折,弹劾宣王。你是太子表弟,父皇等着看你的态度呢,他不愿太子受外戚影响,但更不愿太子的院子里长出别人家的瓜。”
梁检布置到这里,都是顺着永宁帝的脾气秉性,最为正常的反应步骤。
只有黄蒲这种在朝堂上滚出来的滚刀肉,才知道接下来的重点,人心杀人,疑为剑,反常为刀,能拾宣王的只有永宁帝,帝心难测,便是一把杀人的好刀,要命的好剑。
黄大人站起来,正冠而礼,“下官空得年月四十余载,上愧君父,下惭黎庶,昏昏朝堂,朽木当道,禽兽为官,下官要这身赤袍金带又有何用,愿与殿下同书,力保宣王。”
他一说完,叶和陆泽都傻了,感觉在做梦,不是都在参宣王吗?怎么又保宣王?
梁检摇头,这两个刚从乡下进城的棒槌,让他们立刻参透其中关节太难了。
青天教是不是宣王指使的,对皇上来讲并不是重点,这一家子的刚愎自私简直一脉相承,谁肯为宣王说话,说假话才是重点,如果天子近臣黄蒲,无依无靠的梁检都保宣王,加上六部骂街的神病一起搅合,必会激起皇上的疑心,帝心起疑,大祸将至。
“黄大人,你这一脚下去连泥带水,怕是拔不出来了。”梁检支着头,话音和缓,神情却是尖锐的。
“下官幼年家贫,赤脚插秧,趟泥和水的习惯了。”黄蒲苦笑无声,说不出的愤懑。
叶是武将,不涉朝政,但直觉很敏锐,问道:“又参宣王,又保宣王,朝堂不就打起来了,打嘴架肯定打不过宣王的都察院啊。”
梁检额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但还是耐心教自家将军道:“一人参你,可是私怨,百人参你,可是众人推墙倒;一人保你,可是知己,百人保你……”他顿了顿,“就可能让你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反着来,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二哥绝顶的聪明,却也是绝顶的刚愎自用,到时候若天意配合,也未必不成。”他说道“天意”二字,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叶大概听懂了些,只觉梁检的思虑深沉,胸中好似装着乾坤日月,人说无忧无虑,便心无城府,那要经历怎样的忧虑无助,才能走到今日的深藏不露。
“黄大人、陆将军,有关奏章就麻烦二位给润润笔。”梁检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了,不着痕迹地按了下胸口。
没等二位大人告辞,胡庸医端着下足了作料的汤药站在帐外吼道:“殿下!喝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我能求个作吗?( amp;gt;^w^)
第22章春色
叶给梁检除了一身琳琅累赘,不由分说把人拽起来抱回床上。
梁检头晕眼花,唯心头明镜似的,叶将军怕是气不顺,抱人的手法格外硌人。
乘叶去外间端药,梁检坐在床沿,闭起眼,仔细将刚刚的安排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的父皇,战战兢兢做了二十年太子,才熬到皇位,他有自己的小聪明,深知文帝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只要不折腾,便能大治,所以他背着碌碌无为的骂名,怡然自得地过小日子。而他也是绝顶自私、恋栈权利、玩弄人心之人,三十年如一日,跟大臣斗,跟内阁斗,跟儿子斗,并且越老越不像话,近年还添了多疑的臭毛病,弄得偌大的庙堂不事政务,百官忙于整人、攀附、内斗。
“别想太多了,把药喝了,快休息。”叶见他眉心紧锁,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
梁检接过药碗,一只手拽着他不松,在被连弩磨出的长茧上摩挲,突然问道:“怕不怕?”
叶愣了愣,然后笑了,他领兵后很少笑得开怀,倒不是为了刻意立威,而是将军有颗笑虎牙,嘴角上翘的时候,刚好露出来,会略显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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