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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尽寒宵
重云听着段尘的话,心尖一颤,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随即才是一阵从心底里涌起的酸涩感蔓延开来,让他头皮有些发麻,连指尖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重云走到段尘身侧,笑道:“走吧。”
三人走进里间,又走过弯弯绕绕的台阶小廊,才终于走到目的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重云一边感慨这画舫内部竟有如此天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段尘,怕他一时不察就摔了事实是他想多了。
妇人在房间外停下脚步,侧了侧身对段尘道:“霍姑娘就在里面,妾身不便进入,烦请两位公子自行移步,妾身先退下了。”
话音刚落,房间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着湖色长裙,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跑出来,一脸欣喜地看向段尘:“段尘,竟然真的是你?快进来快进来!”
妇人识趣地退下。
段尘对霍清苓的热情无动于衷,侧过头对重云低声道:“走吧。”
“嗯。”重云跟着段尘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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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陈设都有些半旧不新,但却很舒适,想来房间的主人在布置上是用了心的。
霍清苓让两人在一小榻上坐下,又给两人泡了杯茶,才笑着问段尘道:“从没见你带朋友来,不介绍一下吗?”
段尘道:“这是重云。”
“重云?”霍清苓听见这个名字,脸色有些奇怪,她仔细打量了重云两眼,视线又在重云与段尘之间转了转,没多说什么,笑道,“你好,我叫霍清苓,是这画舫目前的主人。”
重云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你好。”他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能经营这样一处地方,但行走江湖,他也深知不能以貌取人。
霍清苓又问段尘:“你这次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我以前多次叫你来槐州玩你都不肯。”
“没有什么好玩的。”段尘对待朋友,态度依旧冷淡,重云觉得他的语气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欠揍。“这次是龚家邀请,来参加重华宴。”
“以前你可从来不参加的。”霍清苓对他的答案有些惊讶,又想起前段时间鹿台山有妖怪的传言,试探地问道,“你是为了那妖鬼来的吧?我听说那东西是从十五夜里跑出来的。”
段尘没说话,不说是也不说否,重云忍不住问:“霍姑娘也知道十五夜?”
霍清苓笑道:“当然,我跟段尘就是在十五夜认识的。”
第12章灵谕
以重云的角度来看,霍清苓是一个有点俏皮的少女,她说话很有特点,尾音总是不由自主地上扬,即使没有表露明显的情绪,但话语里总是会给人一种轻快与雀跃。
重云听见霍清苓说起她跟段尘认识是在十五夜,倒是有些被勾起了好奇心:“恕我眼拙,竟没看出霍姑娘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但也算是实话。
十五夜里关押着许多实力强大的修真者,甚至连曾经的魔界之主都在这里。段尘会去十五夜重云不奇怪,对于危害修真界的存在,每一个修士都有义务去将他抹杀,但并非有义务就代表有资格,能够进入十五夜的人无一不是实力非凡的能人异士,而每年被派选出来担任守护十五夜之责的守夜人更是人中龙凤。
重云看了一眼霍清苓,自觉从她的身上暂时是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但又转念一想,能经营起江汀画舫这样在整个西洲都闻名的地方的人,又岂会是凡人,当下又觉得刚才有些失言。
但霍清苓并不在意,眉眼弯弯笑道:“你自然是看不出来,因为我在武修上实在是没有天赋,七年前才勉勉强强结丹,之后就再也没有突破,跟你们这些天赋惊人的修士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重云刚才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发现她周身真气虚浮,无法做到像他们这样放自如,确实符合金丹期修真者的状态,顿时有些疑惑:“那你怎么能进入十五夜?”
十五夜在极北之地,普通修士根本不能在此久留,况且十五夜的结界一年只有一天是关闭的,若有人不甚闯进,也要等一年后才能出来。
霍清苓展颜一笑:“我没有进入十五夜,我是从十五夜出来的,我小时候就住在十五夜附近的幽都城。”
“这怎么可能?!”重云惊声道,“普通修士根本不可能在极北之地呆那么久。”这也是为什么守夜人一年更换一次,因为即使是修为已非常人的守夜人,也只能勉强在十五夜呆一年,而想要再次进入十五夜,也至少要在外面修养五年才行。
目前的修真界中,能在十五夜生活得轻松自在如常的只有北疆皇城的人,但即使是他们也不可能像霍清苓这样,从小便呆在十五夜。
除非……
重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还不待他细思,就听见段尘出声解释道:“霍清苓是灵谕师。”
霍清苓点了点头,附和他。
重云的猜测得到证实,但却仍觉得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有些不敢置信,灵谕师竟然真的存在,怎么可能?
这明明……只是一个传说。
修真界有一个传言盛行已久,说是在极北之地的幽都城住着一群神思者,他们是上古神兽烛阴的后代,拥有推算过去、预知未来的能力,被世人称为“灵谕师”。但他们终年居住在生人勿近之地,且神出鬼没,要寻找到神思者的踪迹无疑海底捞针。甚至连他们生活的地方幽都城,都无人得以窥探过。
因此这个传说始终是传说,基本没有人会相信神思者的存在。
重云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仍觉得难以置信:“你是神思者?”
霍清苓挑了挑眉,反问:“怎么?不敢相信?”
重云点了点头,引得霍清苓不禁笑道:“你该这么想,如果神思者不存在,那么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总该是有人见过我们,才会有这样的说法流传出来啊。”
重云附和道:“有道理。”
霍清苓抿嘴一笑,替他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斟满茶水,才乜了一眼坐在重云身旁安安静静的段尘,随口道:“十多年前,段尘找到我,让我帮他算一些事情,我给的条件就是让他带我出来。你知道的,十五夜的守夜人太难缠了。”
“那看来你对这外面的世界适应良好。”重云忍不住想,自己当年下山的时候,若不是孤身一人,只怕如今也会是不同的光景。
霍清苓的视线在重云和段尘之间转了转,又故作高深地问:“重云,你可知道段尘当初……”
她的话还没说完,段尘已经有所反应,他一直犹如蚌壳般紧闭的嘴唇微动,正欲说话,就听见屋外传来敲门声,是刚才领他们进来的那位妇人。
“霍姑娘,那位柳公子急着要找跟他一道来的朋友。”
霍清苓的话突兀地被打断,但她看懂了段尘那未明的意思,也就没有打算再继续说下去,她转头问两人:“可是找你们的?”
“是找我的。”重云自知以柳寒衣对段尘的态度,可绝对不敢自称是段尘的朋友的。刚才柳寒衣急着去找他的南姑娘,眼下要没有急事断不会来找他的。重云连忙起身告辞,“我出去看看,二位慢聊。”
重云一走,房间里两个人顿时相顾无言,霍清苓望着段尘冰冷的面容,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他了。”
段尘点了点头,没说话。
“怎么找到的?跟我说说。我当初可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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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都算不出他的转世,这真是我身为灵谕师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
段尘冷声道:“意外。”他并没有想要多谈的欲望。
霍清苓看着段尘淡漠到极致的态度,感觉离她当初想象中的段尘找到重云时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千差万别。
霍清苓认识段尘多年,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亲眼见证着段尘这么多年游走世间,执着又无望地寻找着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她有些想不通,如今段尘好不容易将人找到了,怎么却是这样的模样,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但怎么也不该如此冷淡啊?
段尘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霍清苓心底里的疑惑:“你当初算不到他的转世,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转世。”
“啊?”霍清苓对他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有转世,那刚才……”我看见的是鬼吗?
段尘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动了动,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听他沉声道:“那是鬼界之人用特有的锢魂术让灵魂凝成的实体,锢魂术能使灵魂像常人一样在世间活动,只是这术法有些缺陷,被凝成的魂体并不能在日光下行走太久,但在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
“难怪,我只能知算普通修真者的前生和来世,但对于灵体我就没办法了。”霍清苓心想,这绝对不是她修为不高的缘故。
。。。。。。
已经跟着妇人出去的重云自然是没有听到段尘与霍清苓的一番话。他来到花厅,见柳寒衣面有愁云,便问:“怎么了?”
柳寒衣上前拉着重云就欲走:“你先跟我走,我们边走边说。”
重云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只来得及跟妇人招呼一声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两人下了画舫,柳寒衣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后,才沉着脸对重云说:“龚家大少爷死了。”
重云的脸色霎时一变,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脑子里瞬间浮现的是今早上出门前那场意外的闹剧,以及他临走前给龚悦柏的“小惩戒”。
他跟龚如雪前脚刚跟龚悦柏闹矛盾,后脚人就出事,若说他俩跟龚悦柏的死没有干系,估计连他们自己都很难相信。
重云自己是不在乎被人误会,但他首先想的是,龚如雪怎么办?他本就是龚家私生子,虽被唤作五少爷,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龚家地位尴尬,这次又与龚悦柏的死有所牵扯,也不知道龚家的人会怎么对待他。
“什么时候死的?”重云觉得自己应该先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龚悦柏怎么会突然死了?
柳寒衣也自知这件事非同小可,神色难得严肃:“就在两个时辰多以前,算算时间,应该是我们在集市上买东西的时候。刚才我们人还在画舫上,是阿雪遣人到兰林居,又辗转跑到画舫来告知我这事的。”
“他怎么死的?”
“一刀毙命,头颅被刀切下来,跟尸体摆在一起。”柳寒衣复述着那位传口讯的人的话,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重云心里在瞬间千思百转,他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正好是龚悦柏穴位被封之时,他被定在房间里,时间没到不可能自己冲破穴道,那么极有可能是有人趁着他不能动的时候下的杀手;但是龚夫人派遣丫鬟来通知龚如雪的时候是半个多时辰前,这说明龚夫人之前并不知道龚悦柏死了,甚至,当时龚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龚悦柏已经死了,直到有人进入枫鹭斋,发现了龚悦柏的尸体。
重云几乎可以想到,也许是某个打扫房间的下人推开了枫鹭斋的房门,发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龚悦柏,才尖叫着跑去通知了其他人。
但是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龚家去杀人而且不惊动任何人?甚至算到龚悦柏会来找他,而刚好在他离开后那人将龚悦柏杀害,时间掐得如此巧妙就为了嫁祸于他?
重云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让他难以思考,但他此时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能让龚如雪受牵连,因为那个凶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柳寒衣见他面有难色,黑色的双眸里阴阴沉沉,看不清情绪,安慰道:“你也先别慌,这件事暂时不会外传,阿雪那边也不用太过担心,龚二夫人对阿雪还算不错,而且他毕竟是龚家的五少爷,再加上龚悦柏平时里在龚家作威作福惯了,龚家人自然是偏袒阿雪的,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件事不会让他受到牵连。”
重云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思索,虽然知道柳寒衣是在安慰自己,但重云仍旧有些心慌,这种心慌不是无来由的,因为他明显感觉的出那个凶手是冲着他来的,而这件事,柳寒衣目前还不知道,他也没打算跟柳寒衣说,得再增加他的烦忧。
重云想了想,对柳寒衣说:“你去龚府不便,就先回家,我自己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
柳寒衣没有异议,点头答应:“行。你要是不便出来,派个人过来也行,我就住在城中久宜路的巷口。”
“好。那你先回去吧。”
重云目送着柳寒衣离开,转过身的瞬间,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幽都城:《山海经海内经》:“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有大幽之国。有赤胫之民。”
2烛阴:《山海经海外北经》:“锺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锺山下。”
第13章陷阱
重云站在原地看着柳寒衣走远,自己却没有照他方才所说的那样,要回龚家去,而是循着来时的路折返。
他撑着伞走到江汀画舫停靠的堤岸,也没有要上船的意思,只是在堤岸边伫立了一会儿。
远近是一片湖光山色,绚烂的日光洒在湖面,折射出夺目的点点碎光,重云一身天青色的长袍,也在这华丽光中,沾染了一丝金色之气。
他面容秀雅,眉梢眼角总是含着半分温柔的笑意,目光澄澈见底,像个被宠大的娇气的小少爷,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但当他将面上的情绪悉数敛时,幽深如墨的眼睛与沉静的面容会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这与段尘所给人庄严肃穆的感受不同,这种感觉并不深刻,但会在某一瞬间另周围的人也不自觉安




青灯债 分卷阅读20
静下来。
他并没有等太久,便见段尘从画舫里出来,重云冷眼看着他,虽蒙着眼睛,脚步却不急不缓,如履平地,不知怎的,他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绪也跟着平缓下来。
段尘走下踏板,似是知晓他并未离去,徐徐朝重云走来,在他身边停住。
两人面对面,重云盯着段尘冰冷的面容,不出声。段尘似乎有些不解,他侧了侧头,问道:“怎么还没走?”
“在等你。”重云答。他发觉,纵使这么多年不见,两人在对话时仍旧是熟稔的,他们彼此容貌一如当初,好像这匆匆岁月并未在他们之间划下深刻的痕迹,甚至……他们好像并没有分离十多年。
段尘闻言,冰冷的神色有了半分动容,却不明显,他对着重云的脸,隔着一层绷带似乎在审视他,一开口时的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两分:“何事?”
重云定了定心神,不敢看他的眼,他垂眸沉声道:“大师可还记得你现在这条命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挟恩图报,大师可愿意?”
话落段尘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他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念珠,半晌才松开:“你不用故意这样跟我说话。”
重云心下一惊,抬眼便看见段尘举手将覆在眼睛上的绷带取下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日光落在眼底,倒映出一层明亮温柔的光。
重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却都不如眼前这般给他一种无言的震撼,这种震撼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似无边天际下,微风拂过荷塘,十里红莲竞相绽放。
重云怔怔地看着这双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谁也不知道一直蒙眼示人的无相寺掌事其实并未失明,谁也不知道这双眼睛曾经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现在这个人正站在段尘的面前。
段尘黑眸沉沉看着重云,冷声道:“这双眼睛,这条命,你若需要,拿去便是。你需要我帮忙,不用说那些伤人的话,我也会帮。”
重云眨了眨眼睛,秀雅的脸上有些微发白,他咬了咬牙,说不上是凶狠还是赌气:“好,那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
重云回到龚府,还未扣门,大门便被人打开,管家和秦岚湘的贴身丫鬟带着一群人将重云围住,管家半是恭敬半是威胁地向重云行了个礼:“重公子,夫人有请。”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重云无奈地点了点头,随他们一道进去。
他被带到龚家的大堂,此时的龚家已是一片乌云惨淡,放着龚悦柏尸首的棺材正横在大堂中央,龚夫人坐在高位上,眉间除了哀愁便是比前一日更加深重的戾气,她看见重云走进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仅剩的一丝理智让她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来。
其余的龚家少爷小姐都依次坐在下位,除了龚如雪都是不咸不淡地瞧了重云一眼,没有因为龚悦柏的死而难过,也没有因为重云这个疑似凶手而愤恨。
重云朝秦岚湘行了个礼,目光丝毫没有往那棺材上飘去半分:“夫人有事找我?”
“重公子,你是我龚家的贵客,本来我不愿意因为家事叨扰你,只是今日府里出的事非比寻常,又是发生在你的住处,于情于理我也应该让你知晓。”
看得出秦岚湘对于在重华宴前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的意外十分介怀,就连说话也是各种避讳,龚家大少爷意外身死的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个寻常的小事了。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竟惹得贵府如此兴师动众?”重云挑眉装傻,他有些不明白这种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是什么心态,但他识趣地没有多嘴,眼神不经意地去看了一眼安静坐在一旁的龚如雪,只见他眉头微锁,脸色有些难看。
秦岚湘眼皮一跳,拧着眉问道:“我听下人们说清早的时候,大少爷去枫鹭斋寻你了,还发生了一点龃龉?”
重云点了点头:“是的,龚大少爷听说我是阿雪的朋友,便吵着要来见见我,我那时刚起,丫鬟还没来得及通报,大少爷便闯进来了。阿雪觉得此举有些失礼,说了两句,就惹得大少爷颇为不快了。”
重云将早上的事三言两语说清,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争执的内容一笔带过了。
秦岚湘听了他的话直皱眉,想来也是知道龚悦柏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因此对重云的话便信了三分。
秦岚湘沉默了一会儿,还没等再开口,一旁坐着的龚家二小姐龚悦梅就皮笑肉不笑道:“二娘,你瞧你问的这些有的没的,不是给人找机会开脱吗?难道二娘你相信面前这位来路不明的人跟大哥的死没有关系?你瞧瞧他刚才的样子,大哥的尸体还在一旁放着呢,他倒是跟没看见似的,二娘都问的这么明显了,还装模作样地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真觉得自己无辜?”
重云没把这夹枪带棒的话放在心上,龚如雪却有些不忿:“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云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说我什么意思?”龚悦梅的眼神飞刀似的朝龚如雪刮去,轻蔑地一笑,“龚如雪,要不是你从外面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大哥又怎么会发生意外?大哥现在尸骨未寒呢,你倒先操心起外人的事来了!”
“你……”
坐在龚悦梅身边的龚家六小姐龚悦霏扯了扯龚悦梅的衣袖,低声道:“二姐,你别这样……”
“都给我闭嘴!”秦岚湘厉声打断这场争执,连着喘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但因为龚悦梅的插嘴,秦岚湘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说话遮遮掩掩了。
她沉声问重云:“重公子,悦柏今早上在你的居处被杀害的事你可清楚?”
重云如实说道:“来时已经听说大少爷遇害的事。”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装作不知道呢?就连我问你时,你也没有提这件事?”
重云哭笑不得,但又小心谨慎地寻了个措辞:“夫人,回避危险是人的本能,我来时只知道龚大少爷被人杀害,还是阿雪派人通知的,但我并不知道大少爷是死在我的居处,直到刚才夫人提起我才知晓,下意识地便想要为自己洗脱嫌疑,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之如果说出来能让我少一点嫌疑,我自然会说。”
龚悦梅冷笑:“谁知道是不是你心里有鬼才有所隐瞒呢。”




青灯债 分卷阅读21
一直沉默着的龚家三少爷龚悦霖突然开口问道:“重公子,可否将你的贴身武器给我们看一下,我想拿来对比一下伤口。不管怎么说,大哥是死在你的住处,重公子也想要快点摆脱这嫌疑吧。”
这话问得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藏着一个陷阱,这个陷阱让重云只能在众目睽睽下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
修真界修士大多使剑,但剑与剑之间还是有很多差别的,不同的剑在人身上造成的伤口是不同的,更不用说是不同的武器。重云如果不是知道龚悦柏是死在刀下,此时听完龚悦霖的话,大概在心里已经默认龚悦柏在外人眼里是死在剑下了,那么他为了避增加嫌疑便不会再拿剑出来,而待他将自己的武器拿出来,一对比伤口他便能立刻被定罪了。
重云深深看了龚悦霖一眼,暗叹龚悦霖的心思可真是缜密,这样一来他确实不得不拿除了剑以外的其他武器出来,但重云的贴身武器只有血月刀,而这也刚好达到了那个杀人者要嫁祸于他的目的。
一旁坐着的龚如雪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其他人盯着,也有些爱莫能助。他冲重云摇了摇头,重云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
重云如实说道:“原来龚大少爷是被剑所杀,那我确实与这件事无关了。我不使剑。”
他说些,手腕一动,手腕上配戴着的骨链便化作一把弯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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