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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江其琛立刻反应过来,内力凝聚,势如破竹的掌风甫一挨到偷袭之人的胸口,那人登时就没了生息。
江其琛的手摸到陆鸣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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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他不可自抑疼的轻颤一下,而触手却是一片粘腻。
“鸣儿!”
陆鸣咬着牙从江其琛身上爬起来,这才发现他们的手竟然还牵在一起。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江其琛从地上拉起来,而后飞快的把手抽了出来。
江其琛眉头皱起,刚把手伸出去,想把陆鸣揪过来看看他背后的伤,却被陆鸣退后一步躲开。
陆鸣头一偏,眼睫也一并垂下。他小心的抽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低声道:“我没事。”
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堪堪的停在那里,陆鸣小心翼翼避着自己的样子,让江其琛心里猛地一疼。他是觉得自己厌恶他,不愿碰他么……
如此若是能断了陆鸣的念想,倒也好。
“客官……二位客官……”
江其琛放下手,寻声向一旁望去,却见着一个一身白菜叶的瘦削男子:“你是?”
小二把头上的菜叶子摘了下来,堆了一脸的笑容:“客官,是我啊!”
江其琛恍然大悟,原来是前几日在此落脚时住店的小二。
小二两步跑上前,双膝跪在江其琛和陆鸣面前,感激道:“二位客官,救命之恩难以言谢,今日若非二位,我江油镇百姓恐怕要遭歹人屠戮干净了!”
有小二这么一带头,躲在周围的镇民也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出来,跪在他们面前。
“这是前几日飞天的仙人啊!难怪这么厉害,仙人在上,受我等一拜啊!”
陆鸣后背生疼,他素来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脸色颇有些难看的后退一步,倚靠在身后的树上。
江其琛弯腰将跪在前面的镇民扶起来:“我们并非仙人,只是学过几天武艺。今日也是恰巧从此地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小二道:“客官,您可就别再谦虚了!我一眼瞧着你们二位便知道那是非龙即凤啊!仅凭二人之力竟除了百十位歹人,你们与我镇上百姓非亲非故却如此仗义相助,实在是再生父母!”
江其琛道:“此话就不必再说了,着实是折煞我们了。倒是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些人为何会在此大开杀戒的?”
“我们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啊!这些人突然就出现了,逮到人就又砍又杀,我们镇向来与世无争,从不在外惹是生非,谁知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影子杀手啊!”
江其琛闻言面色一沉,他默不作声沉吟片刻。
这些人无论是从装扮上,还是使用的兵器上都与影子杀手如出一辙。若非是他和陆鸣这类极其熟悉影子的人,在旁人看来,动手的确实就是影子杀手无疑了。
江油镇位于陈国和北川交界处,与中原相隔甚远,皇家尚且对此地鞭长莫及,为何会有人冒充影子在此地大开杀戒?他们前几日才在此处逗留,若非今日恰巧经过,岂不是让这些人顶着影子杀手的名义屠了个镇子?
江其琛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不禁感慨出声:“呵,好手段。”
“客官,你说什么?”
江其琛摇了摇头,敛了脸上的笑意,两步走到一具尸体旁,顺手扯下了他绑在脑后的黑色发带,提在掌间摩挲片刻,而后递给陆鸣,沉声道:“仿的再像,也不及你一二。”
陆鸣接过发带,目光落在发带末端的“影”字上,那飞扬的亮灰色草书,却是与他写的有八分相似,却独少了陆鸣笔下那日积月累而成的傲雪凌霜。
“是何人在此作乱”
整齐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江其琛眉稍微扬,竟听出了两队不同人马。
群众中有人惊呼出声:“是赫仑府的人来了!还有……还有……那是承天鉴的人吗?”
率先赶到的是一队身着奇装异服的人马,他们个个人高马大,五官深邃,身负长弓,赤|裸着半边上身,只斜斜的围了一条红色的长巾。
带队来的那人立于马上,倒是衣冠穿戴的很是整齐,只在脖子上挂着一串红色玛瑙项链,在看到江其琛的那一瞬间,顿时眼前一亮。
那人从马上一跃而下,视满地横尸而不顾径直走到江其琛面前,轻笑道:“美人,你今日可愿随我回府?”
江其琛看到那人也是一愣,额角也不自觉的跳了两下:“你?”
“哦,忘了自我介绍。”男子学着中原人的样子,对江其琛抱了一拳:“在下赫仑连玉。”
赫仑连玉?江其琛面色一凛,莫不是北川王族的赫仑世子?
他话音刚落,承天鉴的人马也赶到了这里。
驻守江油镇的承天鉴鉴首约莫四十岁上下,他一柄大砍刀横在腰侧,面目凶悍异常。他一来,先是在这遍地尸首中环顾一圈,而后二话不说就派兵将陆鸣和江其琛团团围住。
赫仑连玉一脸疑惑,却还是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那些人又很快将承天鉴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赫仑世子?”承天鉴鉴首横眉一瞪,目光落在赫仑连玉身上,满面的不快昭然若揭:“不知今天是刮了什么妖风,把您给吹来了。”
赫仑连玉对他话语间的嘲讽恍若未闻,兀自轻笑道:“秦大人此言差矣啊,这不论是妖风还是邪风,您不是也来了吗。”
“哦?”承天鉴鉴首秦庄原地转了一圈,双手摊开指着这方天地:“不知世子可看清楚了,此乃我陈国地界,还轮不到你们赫仑府越俎代庖!”
赫仑连玉倒也不恼:“秦大人不妨好好看看,这满地横尸中有多少是我北川子民,我国百姓无端惨死你陈国境内,你说我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你!”秦庄被赫仑连玉一句话噎住,本就凶悍的脸上沾满了怒意就显得更加狠厉。他手一挥,阴鹜的看了江其琛和陆鸣一眼,扬声道:“把他们给我拿下!”
江其琛泰然自若的提剑立在原地,清风卷动他的衣角,却是连表情也未曾变过。而陆鸣就更不必说了,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双手环胸倚在树上,指尖还绕着一根黑色的发带,此时被风拂的飘然而飞。
“且慢”赫仑连玉道:“秦大人,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拿人,说不过去吧。”
秦庄道:“怎么,世子还想包庇贼人?眼下我已瞧的分明,这二人分明与我中原为祸武林的‘影子’杀手蛇鼠一窝,待我拿了他们,自会还你北川子民一个公道!”
赫仑连玉笑道:“噗嗤……秦大人好眼力啊!你比我来的还要慢上几步,我倒没瞧见他们如何蛇鼠一窝,倒是被你看出来了,佩服佩服!”
“是啊!”围观的镇民三三两两的壮着胆子走上来:“若非这二位公子,大人你今日见到的就不止是这些尸体了!”
“没错!你们承天鉴向来不管江油镇,我们也不怕得罪你们!今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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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两位公子及时出手相救,我们早就命丧贼人之手了!你们倒好,镇民有难时不见踪影,要抓人定罪时倒跑的顶快!”
“平日里管我们的也都是赫仑府,何时轮到承天鉴说话了?比起陈国,北川对我们更像是母国!”
赫仑连玉听着这些镇民你一言我一语,句句讲在他心头上,忍不住揶揄道:“哎哟,秦大人你快听听,这都快激起民愤了。”
“都给我闭嘴!”秦庄怒极从腰间抽出长刀,大喝一声:“谁再敢多言一句,我便让他做我刀下亡魂!”
此言一出,底下的镇民登时一句话不敢再说,但众人心里更加坚定的想,这承天鉴果然不是个东西!
“你们可知这两个是什么人?都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的替人数钱!果然是鼠目寸光的刁民!”秦庄把刀一横,抵到江其琛身前,指着他道:“我今日好言,唤你一声江家主,若你识相便随我回去受审,否则我就叫你尝尝承天刀的滋味!”
江其琛终于动了一下,却是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执着斩痕,将横在身前的承天刀推远了几分。承天刀的刀刃与斩痕剑鞘相接,却没落下半点刀痕。
“这位……秦大人?”江其琛眉心微扬,似是在思考这人的名字:“抱歉,在下没有听过您这号人物。不过,既然大人认识我,想必是将这场好戏安排的妥妥帖帖,且来说说我是如何同这些‘影子’杀手蛇鼠一窝的?在下也很想听听。”
秦庄不死心的将承天刀又凑到江其琛胸前:“哼!你不也必狡辩,你与‘影子’杀手同时现身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前脚刚离开江油镇,后脚这些所谓的‘影子’杀手就出现在这里。方才听这些镇民的口气,好像秦大人并不时常管辖此地啊,怎的今日倒是跑的这么快?”江其琛扯了扯嘴角:“哦,我知道了。原本你们是想等‘影子’杀手将这镇上的居民杀了个差不多,来个瓮中捉鳖,逮着几个人再严刑拷打些证词,而后昭告天下他们是受我指使。我前几日曾在此地出现过,想必人证你们也安排好了,如此一来就更与我脱不了干系。只是未曾想,今日我恰巧又从此地经过,一发善心救了他们一把,眼见着辛辛苦苦安排的人被解决了个干净,你们便顺水推舟打算来个死无对证。是不是这个理儿啊,秦大人?”
“巧舌如簧!”
秦庄急怒攻心,一挥长刀就要往江其琛身上砍。
只见江其琛脚步微动,不知怎的就已经站在秦庄身后。
手中斩痕尚未出鞘,“砰”的一声闷响,剑柄毫不留情的砸在秦庄的脊背上,那五大三粗的硬汉登时被江其琛一击跪倒在地。
眼见着秦庄被人击倒,围了一圈的承天鉴侍卫纷纷竖起长刀就要冲上来,然而他们还未动作,背后又被一众弓箭抵住,登时不敢轻举妄动。
带鞘的长剑仍置于秦庄的后背上,江其琛手中似乎并没有用几分力道,整个人极为悠然的站在那里,但秦庄却是挣扎了几番也没有站起来。
他一偏头,恶狠狠地瞪着江其琛,咬牙切齿道:“你这贼子!”
“秦大人谬赞了。”江其琛云淡风轻的笑了一笑,忽而弯下腰凑近了秦庄,沉声道:“秦大人,倒是你们,想要栽赃也就罢了,戏也该做全点。你们找的这些人啊,学艺不,装的不像。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必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你们,我还不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脐橙:就算不能谈情说爱,该夸还是要夸
第70章第六十九章选择(4)
说到最后,江其琛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凌厉。他手下一松,斩痕从秦庄的脊背上挪开。
甫一脱离钳制,秦庄立刻后退两步,眼中终于有了几分警惕。
江其琛转过身对赫仑连玉正色道:“赫仑世子,你们北川无辜在此丧生的子民,我们定会给个说法,不过今日乃我陈国家事,你的好意江某心领了。还请世子带着你的人马先行退去,待我擒住幕后真凶,必定亲自上门给你个交代。”
“如此说好了?”赫仑连玉亮着一双眼睛,饶有几分意兴的望着江其琛:“美人,我今日一走,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江其琛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就听你一言,赫仑府的同我回去。”
赫仑连玉干脆利落的答应了江其琛撤退,他一声令下,原先还剑拔弩张的与承天鉴侍卫对峙的赫仑府亲卫顿时撤了弓箭,整齐有序的随他策马而去。
眼见着没了旁人的妨碍,秦庄的气焰登时又嚣张起来:“哼!江其琛,你与‘影子’杀手勾结,杀我江油镇诸多无辜百姓,今日本鉴首就将你这恶徒捉回去问罪!”
“大人!你怕不是魔怔了吗!”瑟缩在一旁看了全程的客栈小二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若他们二位当真与恶徒勾结,为何会自相残杀?他们如何将恶徒歼灭的,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位黑衣公子还不甚为恶人所伤,若他们是一伙的,这又是何意!”
秦庄粗眉一横,讽刺道:“焉知不是苦肉计?”
小二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与他们二人过不去!你们竟如此善恶不分,是非不辨!”
秦庄闻言面色一沉,已然是怒气满盈。先前被江其琛钳制的愤懑不甘瞬间达到了顶峰,他怒喝一声,长刀便朝着小二的头顶挥去。
那店小二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秦庄的刀势又极为张狂,他避无可避,只得缩着脖子闭着眼等待那道灭顶的一击。
然而,就在秦庄的承天刀即将挨到小二头顶的一刹那,一道无形的劲气弹在了刀背上。秦庄只觉得虎口一震,刀刃硬是偏离了方向,挥了个空,玄铁铸的砍刀登时断成两截。
陆鸣两步走上前,揪着小二的衣领将他丢出人群之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染上点点寒霜,直直的望向怒不可遏的秦庄,生生激的后者打了一个冷战。
秦庄自入了承天鉴以后,从未像今日这般吃过亏。他原先倒也听闻了江湖上的传言,说南陈的江家主是如何的高深莫测,但却从未放在心上。他只当江其琛是在故弄玄虚,不曾想,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是江其琛身边的一条狗也能轻易将他的承天刀折成两段!
陆鸣凝着秦庄,冷声道:“秦大人,你胡乱栽赃也就罢了,何故要妄杀无辜百姓?”
“呸!”秦庄往地上啐了一口:“焉知这些人是不是你们的同伙!”
陆鸣周身寒意更甚,言语中是不由人辩驳的冷绝:“那依大人所言,地上这些黑衣人是我们的同伙,江油镇的百姓亦是我们的同伙。我们今日在此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好玩儿么?”
秦庄被陆鸣三言两语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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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掩饰的杀意惊的一个激灵,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正撞上一个侍卫的前胸,那人身着甲胄,这一撞恰撞上他方才被江其琛拿剑鞘砸下的地方。
“今日我就不信了,我承天鉴这么多人,还奈何不得你们两个!”秦庄疼的龇牙咧嘴,他朝身后一挥手,上百名承天鉴士兵整装待发。
“秦大人。”江其琛不知何时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柔若无骨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拂着,云淡风轻道:“我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影子杀手可好?”
陆鸣闻言一惊,倏地望向江其琛。只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看好戏的模样,而后若无其事的吹了声口哨。
哨音一落,江油镇上忽然刮起一阵微风,鬼魅般的黑影不知从何时就埋伏在了这里,只待江其琛一声令下,他们瞬间倾巢而出。
他们一身黑衣,脸覆黑甲面具,腕上缠着幻影丝,身后背着泛着冷光的长剑,头发被颜色不同的发带高高束起。他们轻功卓绝,脚步变幻莫测,转瞬便从四面八方移到江其琛身后。
为首的那人头上束着银色发带,他毕恭毕敬的对江其琛微一颔首,沉声道:“爷,清风在此恭候多时。”
江其琛眉尖一挑:“如今不必再藏了,黑甲面具都去了吧。”
得了令,只见那一众黑影拂袖一挥,黑甲落地顿时化作齑粉。
秦庄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原本他不过是按计划来此擒人,顺便往江其琛身上泼点脏水。不料假影子死了个干净不说,倒是把真影子给招来了。起初他们也只是打算将江湖中人的视线转移到江其琛和影子杀手身上,谁曾想,这影子杀手见了江其琛也得俯首陈臣!原来这影子杀手当真是江其琛一手训练出来的么……
“清风,给我拿根黑影发带来。”
江其琛一边说,一边从陆鸣指缝间抽出之前那根,而后信步走到秦庄面前,把两根发带一并塞进他手里:“秦大人,送你个真品。有些东西,不是你们想仿就仿的来的。”
江其琛朝清风摆了摆手:“给秦大人,还有他身后的弟兄们现个眼,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影子是如何办事的。记着,万不能伤了大人的性命,也好让大人回去一字不漏的把话带到。”
清风:“是。”
风卷衫动,黑影变换。
令当今武林闻风丧胆的影子杀手终于在这一天卸去了全副武装,以真容面世。
江其琛走到陆鸣身旁,余光瞥见他后背上绽开的血肉,目色一暗低声道:“随我去天眼宗。”
陆鸣面色微沉,紧跟在江其琛身后。
今天这一出,只怕江其琛早就听到风声,于是他就将计就计,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怪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挑今日离开药王谷。若说刚开始陆鸣还有疑惑,但是在看到蛰伏在江油镇的影子杀手时他便心下了然。想必定是在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几日,江其琛已经暗地里筹划了一切。
如今影子这般大张旗鼓的现世,江其琛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天下人影子杀手就是我一手训练出的,我不怕你们来找事,但别想乱往我身上泼脏水。
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陆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前几日江其琛已经对他说的很清楚了,回去之后,就交出金发带。可今日过后,武林中人的矛头肯定要纷纷指向江其琛,他如何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难道要像那几天一样撒泼打滚的赖在他身边么?
顾忌着陆鸣身上有伤,江其琛这一路行的并不快。等他们到达伏伽山脚下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
二人一路上到山顶,刚迈进天眼宗大门就被一众名门正派先前留在这的弟子挡了个正着。
书臣一见江其琛登时心里一惊,破口而出道:“兰……额,江家主……你怎么在这?”
江其琛闻言眉心一凛,他目光沉沉地从这些门派弟子的脸上掠过,只见除了书臣和浮生,其余人俱是一派警惕的神情。
想必是江油镇的消息已经传到天眼宗上来了,眼下这些弟子恐怕是到各自门派的召回讯息,正准备结伴下山。
江其琛对书臣微一点头,沉声道:“各自为阵,他日江湖再见,不必留情。”说完他长袖一挥,一道和风扫过,卷起那些弟子便将人送出了天眼宗。
而后他转向陆鸣,冷声道:“我要去见师尊,你不必跟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往前走,可没行几步却听到身后跟着一串极轻的脚步声。江其琛的脸色登时就难看了下来,他停下步伐,沉着脸望向陆鸣:“你耳朵不好么?还是我说的不够明白?”
“我……”陆鸣被他那阴沉的脸色骇的脸色一白,原本准备好的死缠烂打的说辞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千言万语话到嘴边硬是浓缩成了三个字:“我帮你。”
“帮我?”江其琛冷笑一声:“呵,你别跟来,别再给我添麻烦,就是在帮我了。看看你如今的能耐,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陆鸣立在原地,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硬下去,一双手攥的铁紧,零星几点腥红顺着掌心滴下。他眼前一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有血腥味从唇齿间流出才堪堪稳住身子。从心头传来的苦楚几乎要将他淹没,可他抬眼一看,却只瞥见那人拂袖而去的背影,竟是走的毫无半分留恋。
“陆鸣?”火红的身影从陆鸣面前一闪而过,花无道有些不确定的喊道:“你们回来了?你怎么……又搞的这么惨兮兮的……”
见陆鸣光摇头不应声,花无道掰过陆鸣的身子,面色沉着的看着他背上的伤:“江其琛呢?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奥,对了,我到山下的消息了,你们是在半路上遇到承天鉴的人了?这也是他们弄的吗?”
陆鸣推开花无道,与他隔开一步的距离:“没有,我自己弄的。”
他这话也没算说错,若不是他飞身上去帮江其琛挡幻影丝,倒也不会受伤……
“他去见玄御真人了,我……我先回岁寒居了。”陆鸣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脚:“你还有银珠粉吗?给我一点。”
花无道从前襟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有些迟疑的递给陆鸣:“你背上的伤口又长又深,虽然银珠粉好的快,但你不一定受得了啊。”
“无妨。”陆鸣把瓷瓶攥在手里,嘴角一勾,竟笑了一声。
这是花无道头一次见陆鸣这样笑,那笑容里三分落寞七分悲凉。
然后,他听见陆鸣似有若无的呢喃了一句:“身子再疼比得上心疼么……”
第71章第七十章选择(5)
“师尊,我准备网了。”
江其琛与玄御真人对立而坐,一方小榻上摆着两盏热气萦绕的茶水,衬的江其琛如玉般的面容看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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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太真切。
玄御真人微一颔首:“筹划多年,如今可有十分把握?”
江其琛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了一下,面上的茶叶倏地散开。他小抿了一口,沉声道:“这么多年,总算是探出了裴天啸藏人的地点,此番必定一击即中。”
玄御真人:“嗯,如此甚好。”
“不过师尊……”江其琛放下茶盏,从榻上下来,跪在玄御真人面前:“少安有一事相求。”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玄御真人一双慧眼洞悉般的凝着江其琛,正色道:“你想将陆鸣留在天眼宗。”
江其琛叩首一拜:“师尊,为控制邪气,师公封住了鸣儿身上一半的内力。他不能随我一同涉险,眼下只有天眼宗能护他周全,请师尊成全!”
玄御真人道:“少安,陆鸣并非俗物,即便他身上只剩半成功力也比许多人顶用。你将他留在身边,只有好处,并无坏处。何况,你怎知你的想法也正是他所愿呢?”
江其琛闻言周身一震,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现出陆鸣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他心里一揪,坚持道:“师尊,我只想他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只要师尊答应,我会劝他留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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