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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在陆鸣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然而,再大的疑虑也敌不过江其琛在他心头的分量。
陆鸣转身回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这是他之前让景行带来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一拢黑衫,金纹云袖,玄色长袍。
陆鸣拾起端放在一旁的烫金纹流云发带,有条不紊的系在束的高高的长发上,恰与他袖上的金纹相映,相得益彰。
他将吟霜仔细的擦拭了一番,一并揣进怀里,提起那熟悉的清月弯刀,盖起宽大的帽檐,遮住他那张如冰雕般棱角分明的俊颜。而后脚步微动,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天眼宗后山之巅,一个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男人,凝眉注视着陆鸣一闪而过的身影。他满头银丝,却不见老态,反倒衬的那张俊逸的面容更加出尘。
他的眼神深沉而悠远,甚至还掺杂着一抹期待与欢喜。
西陈裴家祖坛
堂下人影攒动,承天鉴的士兵身负长刀,里三层外三层将江其琛团团围住。
江其琛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只有风吹动他的衣角和鬓发,而他本人却连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高堂之上,裴天啸负手信步走来:“其琛,你瞒的我等好苦啊。”
江其琛起手中的折扇,恭敬的对裴天啸抱拳作揖:“其琛身负诸多不可说之事,不知裴叔叔所谓何事?”
裴天啸在承天鉴士兵身后站定,隔着乌泱泱的人群,目色沉沉地凝着江其琛:“你很聪明,便是连我也被你骗过了。”
江其琛轻笑一声:“裴叔叔哪里的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琛此举不过是为求自保。”
“你与你父亲极像。”裴天啸抚了抚垂在下颚上的胡须,声音里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阴鹜:“都是一样的聪慧过人,七窍玲珑。”
“裴叔叔过誉,先父之品性非其琛所能及,其琛勉力方能逐上一二。”江其琛道,笑脸中竟露出些许惋惜之态:“若是父亲未被歹人所害,其琛也不至于在这江湖泥沼中藏身这么多年,以至于今日还被人刀剑相向。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辜负父亲的期望了。”
裴天啸脸上嘲讽尽现:“连秋若是在天有灵,见到他的独子沦落至此,想必也会痛心疾首,恨自己那么早就撂挑子走了。”
“裴叔叔。”江其琛凝住了嘴边的笑意,眸色也一点点的暗了下去:“若父亲泉下有知,见你我今日这般剑拔弩张,不知是该乐还是该恨呢。哦,他一定是恨,他会怨我,为何这么多年才替他报仇雪恨。但是我想,今日过后他九泉之下必、得、安、息。”
最后四个字,江其琛几乎是一字一顿说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恨意,先前礼节性的微笑褪去,转而换上一副嗜血的笑容。
“冥顽不灵。”裴天啸长袖一甩,竟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连秋先走多年,若他日泉下相见,我如何有脸面与他交待,竟把他的爱子教成如此这般暴戾恣睢、狼子野心!”
江其琛道:“裴叔叔先不用感慨,我自会送你下去,同我父亲,好好交待。”
“裴家主,你同这魔头嗦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拿下!”
一笑大师的金禅杖毫不客气的往地上一落,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场中登时一片惊叫连连。
江其琛低低一笑,目光落在一笑大师那横眉竖眼的脸上,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师,你这急性子真不像是个出家人。”
“好!”一笑大师从自家门派前站出来,禅杖横在身前开路,他越过重重身着甲胄的承天鉴士兵来到江其琛面前:“今日,我便先替佛祖了你这祸患!”
一笑大师似乎全然忘却了,多日前英雄台上江其琛与沙桑那一战。他挥手让那些士兵退后,给他们腾出一片空地。他向来自诩甚高,江其琛从前只是个坐在四轮车上的废物,哪怕他如今能站起来了,也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个指头就能将他捏死。
“大师,我敬你是长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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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让你三分。你魔头祸患的叫我,我也不想与你计较。可你若是执意与我一战,我倒也乐意奉陪……”
江其琛话音未落,一笑大师已经挥舞着禅杖向他袭来。江其琛脸上无奈之意更深,他侧身躲过一击,调侃道:“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性子自己知道么?”
“呔!魔头纳命来!”
一笑大师将真气聚于禅杖之上,他左手置于胸前结印,右手轻摇,禅杖上几个金色的圆环登时铃铛作响。一道闪着金光的佛印在这一挥一就间渐渐现行,一笑大师低喝一声:“破!”随后,那佛印如同佛祖的五指山,和着雷霆之气朝江其琛头顶压下。
江其琛兀自立在原地,他连腰上的斩痕剑也没有拔出,只是聚了薄薄的几分内力于手中的纸扇上。而后轻轻往上一束,一道破空的白光瞬间没入那雷霆万钧的佛印之中,顷刻间,将那道金光打的湮灭。
一笑大师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手中禅杖落地,发出一声脆响。他整个人被那股力道震的后退十几步,硬生生撞在身着甲胄的士兵身上才堪堪停下。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震惊的看着江其琛。
他仅凭一把纸扇,就能轻易化解空山寺的绝学万佛法宗。
他的功夫究竟到了如何一种高深莫测的地步,他究竟要意欲何为!
“大师。”江其琛面上含笑,双手抱拳对一笑大师微微颔首:“承让了。”
一笑大师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又被人当众打脸,一股气憋在胸前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得怒瞪一双眼睛,任由手下弟子将他拖至堂下。要多跌份,就有多跌份。
江其琛随手拍了拍雪白的衣袖,复而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环顾一圈,问道:“可还有哪位前辈想与其琛切磋一番的?”
有了一笑大师的前车之鉴,堂下没有一人再敢多言。
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叫人不得不信服的呢?若说一开始见到江其琛独自一人横闯这千军万马,他们还对他有诸多腹诽。那么如今这帮名门正派无一不相信,江其琛是真的有那个胆量与能力,独身前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前辈稍作休息,其琛有几桩好事迫不及待的要同你们分享。”
“江其琛!”裴天啸赫然出口:“你休要在执迷不悟了!你屠了辛家满门还不够吗?今日,你难道还要让我等全部命丧于此吗!”
“呵呵。”江其琛轻笑一声:“裴叔叔,你这一言倒是提醒我了。”
他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各位前辈,你们都觉得辛家满门是我江其琛所屠吗?”
一笑大师终于缓过一口气,他率先叫嚣道:“哼!辛家满门皆为影子杀手所屠,影子杀手又是为你所训,受你指使。除了你,还有谁!我看,当年霍家一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大师言之有理。”江其琛颇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日前,我经过陈国与北川交界的江油镇,在那里倒有一桩见闻,不知诸位前辈有没有兴趣一听?”
他一言既出,堂下登时议论纷纷。谁人不知几日前,影子杀手在江油镇出没屠镇之事。
江其琛没等回应,接着说:“当时,我恰从江油镇经过,竟见到一群影子杀手正挥刀砍人。在下不才,实在不记得何曾下过此令,于是便下去查探一番。这一瞧,你们猜怎么的?”
东陈承天鉴鉴首段玉恒闻言接话道:“你怕不是想说,是有人在冒充影子杀手吧!”
“哎,段大人一语中的。”江其琛道:“这些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是出招兵器,都与影子杀手如出一辙,单单有一样,露出了破绽。”
第74章第七十三章真相(3)
说起这个,江其琛的脸色忽而柔和起来,他轻声道:“我影子杀手的黑影发带末端纹着一个‘影’字,这字乃是一人手写草书,再由画师临摹成图,照着纹印上去的。可那日我瞅见那些人头上带着的发带,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那人笔下挥洒自如,张弛有力,凌霜傲骨,坦荡不羁。可这赝品嘛,确实少了几分韵味。”
说着,江其琛从前襟掏出两根黑色发带,颇有些留恋的在其中一条末端摩挲了几下,而后将发带递到段玉恒手里:“段大人不妨看看,是否一样啊。”
段玉恒接过发带,虽面带疑虑,却还是依言仔细端看起来。末了,他沉声道:“笔锋之间,的确力犹不及。”
一笑大师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造出来的!”
“大师所言不错。”江其琛道:“幸亏我当日并未完全下杀手,还留了一个活口。”
江其琛抬起手,朝身后招了招。
只见平地里一道黑影闪过,再一看一个银发带的影子杀手提溜着一个与他衣衫相同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大家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影子杀手又是一惊,他们惶惶不安的朝四下里看去,焉知道此时这里究竟埋伏了多少影子杀手!
那银发带的影子杀手正是清风,他一把将男子丢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站在江其琛身后。
那男子早已被揍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他被人用绳索缚住手脚,一张嘴,堂下之人俱是瞠目结舌。那男子嘴里,竟然没有一颗牙齿!
江其琛笑道:“诸位前辈见笑了,这是名死士,若非将他的牙齿撬掉,只怕会咬舌自尽。”
随后,他走到男子身边蹲下,沉声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影子杀手?”
男子没牙,说话时吐字不清,只见他摇了摇头:“波……细……”(不是……)
江其琛道:“是否有人教唆你们冒充影子杀手行凶作乱?”
男子点了点头:“细……”
“辛家灭门可是尔等所为?”
男子又点了点头。
“指使你们的人,今日可在此处?”
男子闻言,眯缝着一双眼睛从堂内扫过,他看的极缓极慢,却在瞥见一人时整个人往后一缩,竟是害怕极了。
“你不用害怕,你只要说实话,将那个人指出来,我会留你一命。”
男子惊疑不定的看了江其琛一眼,横竖都是死……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越过重新聚上来的承天鉴士兵,满是血痕的手指着后面站着的那人裴天啸。
此言既出,堂下登时一片哗然。
江其琛面色沉静,目光如水。他凝着立于层层甲胄之后的裴天啸,满意的看到那人眼中就快要藏不住的火光。
“荒唐!”一笑大师的金禅杖又狠狠地往地上一撂,“噔”地一声,原本还充斥着百舌之声的裴家祖坛立刻便安静下来:“你随便找个人来演出戏,便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了?”
“大师莫急。”江其琛意料之中的




听君令 分卷阅读111
笑了一笑:“今日要解决之事,可不止辛家这一桩。那些陈年旧账,也是时候该理一理,清一清了。”
江其琛对清风摆了摆手:“把人带下去吧。”
“江其琛,多行不义必自毙。”裴天啸目光如炬,肃声道:“若你现在肯束手就擒,我可念及与你父亲过往之情谊,只废你武功,留你一命,如何?”
“裴叔叔,‘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几个字,其琛原话送还给你。”江其琛道:“还请你千万莫要再提与我父亲之间的情谊,先父此生大抵就葬送在这二字上了。”
江其琛后退两步,双手抱拳对这祖坛中四面八方的名门正派施了一礼:“各位前辈,你们与虎谋皮甚久,直至今日方不知那虎狼的真面目,无妨,晚辈今日便叫你们瞧清楚了,何谓真正的狼子野心。”
“江其琛!”
祖坛之上忽然发出一声怒喝,裴天啸一直端着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近乎咬牙切齿道:“若是再胡乱毁我清誉,休怪我不留情面!”
江其琛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不咸不淡道:“裴叔叔意欲为何啊?”
裴天啸重哼一声,他从腰间拽下一枚玄铁铸的令牌往天上一示,厉声道:“承天鉴听令,拿下这作乱之子!”
他话音刚落,那些将江其琛团团围住的承天鉴士兵顿时拔出长刀,他们大叱一声,个个目眦欲裂的怒视着江其琛,离江其琛最近的那一圈人率先挥起长刀。
然而,他们的刀锋尚未落在江其琛身上,却被一道如虹的剑气格开。只见凭空中忽然出现一柄通体泛着白光的长剑,那剑自举着长刀的士兵中环了一圈,逼人的剑势硬生生将士兵手中的长刀震落,接二连三的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又不偏不倚的回到主人手中。
堂下众人见此变故俱是一惊,纷纷侧目向同一处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竟是昆仑派现任掌门周瑾瑜。
周瑾瑜气定神闲的起佩剑长虹,随手理了理绣着灰白色卷云的袖口,目不斜视的看向高堂之上的裴天啸,不疾不徐的道:“裴家主,且听听看江家主有何陈词。”
裴天啸额角青筋跳了又跳,他重重的拂了一把衣袖,横眉怒目的不置一词。
江其琛礼貌的对周瑾瑜点了点头,复而转身面向一众武林豪杰,沉声道:“裴天啸一众,其罪有三。其一,是非不分,戕害同门;其二,事迹败露,斩草除根;其三,勾结邪教,为祸武林。”
江其琛此言一出,堂下登时人声鼎沸。
裴天啸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却被江其琛抬手止住:“裴家主,你先不要说话,待我说完,再狡辩也不迟。”
“唔……此事年代久远,真不知该从何说起。”江其琛微一沉吟,沉声道:“不如还是从这一切的源头请命符开始说吧。”
“众所周知,百年前金莲教祸世,乃是天眼宗时任宗主萧正清灭魔除祟。但那一战,他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又恐在他身后,江湖再出邪教作乱,故而取来伏伽山顶千年寒冰铸成请命符,并以肉身作为禁制将大乘功法封印其中。而后又怕有心之人觊觎,用可以破开千年寒冰的神剑无极,将请命符一分为四。设下血誓契约,唯有四块请命符合为一块时方可召出大乘功法。”
“萧正清挑了四位天眼宗高徒,将四块请命符交给他们,而后让他们下山隐姓埋名入世,这四位便是陈国四大世家的始祖。”
“后来,四大世家的后人又一起拜入天眼宗,成为了师兄弟,四人情同手足,师成后便回去继承请命符。多年来,江湖人遍寻请命符不着,终于有人发现了世家间的秘密。于是,就有了二十年前的天门山一役。”
“当年天门山一役,我想在座的诸位前辈皆是有目共睹。当年虽然得胜,未让请命符落入贼人之手,但是却并非算无遗策。悲剧,大抵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江其琛不咸不淡的将往事娓娓道来,仿佛带领着众人一齐穿越到了二十年前,没有人注意到,裴天啸藏在广袖之下的手,渐渐地紧了。
“当年一战,不仅有先父,还有这座上的裴家主,以及已经亡故的霍叔叔和辛叔叔。当然,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是位女子,准确的说……是四人的小师妹,或者该称她一声裴夫人。”
听着堂下又是哗然一片,江其琛不禁轻笑一声,言辞中多了几分尊敬:“当年裴夫人以一介女流拼死保住了裴家的请命符,却遭贼人所害,身中奇毒,命不久矣。世人皆知请命符中有一大乘功法,习得者便可武功冠世,天下第一。然,这大乘功法的背后,还有一个极其悖流的传言传闻,大乘功法可以生死人骨,令人起死回生。”
江其琛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而是转身凝视着高堂之上负手而立的裴天啸:“裴家主,其琛所言,是也非也?”
裴天啸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眼神中竟然掺杂着几分沉痛,他开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事过多年,吾忘矣。”
“既然如此……”江其琛晦暗不明的笑了笑:“那其琛便自作主张,请个熟人来提醒提醒裴家主了。”
江其琛不紧不慢的拍了拍手,自他身后,景行搀扶着一个步履蹒跚的中年妇人缓缓走来。那妇人以白纱遮面,身形瘦立,一条腿虚虚的轻点在地上,走起路来一颠一跛,竟是个瘸子。她整个人看起来羸弱至极,仿佛凭空吊着一口气,硬撑着走上来似的,但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偏生浸满了滔天的恨意。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天啸。
他们在江其琛身旁驻足,后者礼节的对女子微一颔首。
江其琛道:“十二年前,我偶然经过北陈不虚山,偏巧在那里救下一个重伤垂死的女子。裴家主,你不妨来猜猜,她是谁?”
裴天啸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怔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女子展露在外的一双眸子辨别她的身份。
女子凝着裴天啸,把手伸向那黑白掺半的头发丝里,缓缓的揭下了面纱。
只见女子面纱下的脸上,纵横交错布满了骇人的刀疤,还有一条自她的鼻梁斜过右颊,仿佛要将那张脸劈成两半。
众人见此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叫人将容貌毁成这样!
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宛若被铁皮割过:“裴家主,别来无恙啊。”
这时,久未开口的一笑大师忽然拧起了眉毛,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低声道:“这女子……怎的如此眼熟?”
裴天啸险些站立不住,他堪堪扶住横在身前的木栅,颤声道:“你……你是……”
女子轻笑一声,但却因嗓音沙哑,听的人心中生怖:“怎么,认不出我了




听君令 分卷阅读112
?我是桑榆啊。”
裴天啸脚下一软,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榆:“桑……桑榆……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不可能!”
“你当然希望我死了。”桑榆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抚上那一脸可怖的疤痕,厉声道:“可惜天不遂人愿,叫我如此猪狗不如的苟活了十二年,我留着一口气,就是为了今日我的好、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鹿鹿在提刀来的路上
第75章第七十四章真相(4)
从伏伽山去往西陈裴家祖坛,陆鸣一路疾行。
行的越快,风声越唳。
陆鸣手握清月弯刀,玄色外袍宽大的帽檐将他一张冷峭的俊脸遮住大半。仅仅能看见他轻抿成一线的薄唇,还有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下颌。
忽然,疾行中的赶路人停住脚步。
握着刀鞘的手倏地紧,隐没在帽檐下的脸一点一点的抬起,露出一双浸满了寒霜的眼睛。
“好狗不挡道。”
不掺任何温度的声音骤然响起,虽然冷漠,却犹如山野恶狼,让人心生畏惧。
“在下在此恭候多时,特来讨教一二。”
陆鸣眯起一双布满寒星的黑眸,锐利的目光如同利箭般洞穿挡在他面前的男子。只见那人与陆鸣的年岁不相上下,面容清秀却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羁。他手中执的剑,名唤落星。此人正是那十几岁便搅乱北域皇室,现今为裴天啸所用的小鬼谢子非。
“就凭你?”
陆鸣话音未落,手中清月弯刀已然出鞘。
刀鞘裹挟着凛冽的哨风,不是利刃更甚利刃,直直的撞向谢子非脱剑阻挡的落星剑鞘。
两鞘相撞,在半空中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却各自毫发无损的回到了自己主人手中。
清月弯刀不似吟霜剑那般凌霜覆华,反而清冷凌冽。陆鸣自幼便深得怪侠刀凤吟真传,一手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单论刀法,普天之下,除了刀凤吟之外,即便是罗生门掌门傅青站在他面前,也未必有他这般身手。
哪怕是陆鸣身上仅有一半内力,与谢子非相搏却丝毫不露下风。
谢子非的剑快,但陆鸣的刀更快。
内力充盈在刀锋之上,清月弯刀登时泛起一道清冷的白光。那光皎洁无暇,犹如暮空弯月从漫漫轻云中破空而出。
清风朗朗,月色澄澄。
浮光魅影,凌云净澈。
清月弯刀,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
白日里刀光一闪,竟刺的谢子非双眼剧痛。他手上一顿,弯刀的弧度恰好卡住他手中的落星剑。
腾空飞驰,陆鸣顶着刀刃一个用力,便将落星剑的剑刃没入谢子非的肩头。
大势已去,谢子非心头突骇,目光一瞥正对上陆鸣森冷的侧颜。
陆鸣飞快的点住谢子非的穴道,而后刀回鞘。他揪住谢子非的衣领,毫不迟疑的御风而去。袖袍纷飞,却没有乱了陆鸣的一根头发。
而此时的西陈裴家祖坛,因为桑榆的突然出现已经是乱作一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笑大师凝着眼前的一番乱局,沉声道:“霍家十二年前不是被人屠尽了吗?”
“桑姑姑嗓子不好,让我来替她解释吧。”江其琛抚慰般的拍了拍桑榆的肩膀,沉声道:“众所周知,桑姑姑是裴家主的妻妹,十几年前因才冠艳绝,与其姐桑瑶并称为‘北陈双娇’。后来姐妹二人,姐姐嫁给了裴天啸,而妹妹嫁给了霍浮之也就是当时的北陈霍家主霍流之的胞弟。十二年前霍家遭人屠戮,全府上下几十口人无一幸。桑姑姑机警,假死藏于枯井之中,待贼人走后再伺机逃脱。行经不虚山时,为我所救。但其琛当年年岁尚浅,根基不稳,无法替她和霍家伸冤。如此,才叫她苟活至今。”
江其琛话音未落,桑榆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嘶哑着嗓子厉声叫道:“就是你!裴天啸!杀我全家之人就是你!你们不要被他给骗了,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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