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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夏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月冬青
于是每周都会在英文口语课后,作为交换教陆屿语文。
他一直没发觉,陆屿的数学成绩越来越好,在五年级之后,再没有因为看不懂题目里的汉字而做错过一道题。
小学六年级时,刘雪杉的叔叔家发生变故,他奶奶去世后刘爸爸不再需要给赡养,于是他的小叔彻底没了经济来源。
随后小叔小婶夫妻间关系越来越糟糕,原本生活就拮据,一点存款也没有,加之两人此前生活挥霍过度,还欠着不少信用卡的卡债。从前每个月都是由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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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杉的奶奶来替他们还卡债。刘雪杉的奶奶一死,家里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了。
如今小婶为补贴家用,去了超市做银员,他小叔却终日无所事事,他的学历只有初中,可是却不愿去工厂打工,也不愿去做物业保安,总之嫌累嫌苦,还嫌没有面子。为此两人天天吵架,最后终于闹得离婚,小婶连儿子都不要连夜离开s城回了老家。
而他的小叔则因为酒后赌博又欠下高利贷,把祖宅都卖了依旧还不上,在逃去外省的路上把追债的人捅成一死一伤,被当场逮捕。
那时刘雪杉的堂弟刘瑞才五岁,被反锁扔在出租地下室里,直到快被饿死时才被房东发现,房东马上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从家中唯一一本破旧的联系薄上找到刘爸爸的联系电话,通知刘爸爸去领孩子,刘爸爸于心不忍把他带回家。
后来小叔被判了无期徒刑。从此,再没人提起刘瑞父母的事情,刘爸爸便当是养了两个儿子。
刘雪杉变也将刘瑞当成亲弟弟,手把手地教他识字背诗,像小时候一样带着他到处玩。
可陆屿不知为何对他这个堂弟总是生不来好感。明明是长得相似的堂弟,也正处于最可爱的年纪,他总是不太想搭理这个小孩。
小学毕业的暑假,陆屿例行去欧洲陪他的母亲,刘雪杉也去了许久未见的外婆家,直到报到那天两人才再见。
一个假期,陆屿的个头像拔笋一般,窜得比刘雪杉还高半个脑袋。
刘雪杉比划半天,无论怎么比自己都比他矮了一截,心里不平衡了。他忿忿地半天憋出来一句,“我一定也能长得和你一样高的。”
陆屿咧嘴笑了,顺手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没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刘雪杉的双颊泛起一道浅浅的红。
第13章第13章
年少的时间总是过得匆匆,一晃眼,两个人就升上了初三。
初中三年可以说是人变化最大的时期之一,除了长相还有性格。在陆屿看来,高中不过是进一步巩固初中所带来的变化罢了。
陆屿是在初三上学期的时候,彻底醒悟过来自己的性取向。
那时学校搞信息化工程,教室安装了整套视频教学设备。
老师们尚对这种新型的教学器材不熟悉,于是还没有严格的使用限制规定。于是初三晚自习前的一小时,这套视频设备就被学生隔三岔五地当成了电影播放机,只要有合适机会,就三五成群地在讲台围成一圈看各种电影。
偶尔刘雪杉也会凑上去看两眼,这时陆屿也会站在他身旁,陪着他一块儿看。通常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放完一部电影,而到了下次有机会放电影时,又会有人拿了新的光碟过来放。所以刘雪杉时常一部电影看了开头就没能看到结尾。
陆屿只要看到刘雪杉感兴趣的电影,就会上网买来光碟,在周末刘雪杉来他家时,在地下室里的多媒厅里播放。
有一天,有一个胆大的男生,从家里偷偷拿了海外的亲戚送来的《色戒》。那天放学后,教室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几个没去吃晚饭的男生一天神秘表情地霸占了讲台。还把守住了班级前后门,不让女生进来。
陆屿和刘雪杉进屋的时候,正好韩默也在讲台上,他脸露兴奋表情,拉过刘雪杉,小声耳语道,“快看呀,无删版《色戒》噢!”
刘雪杉纳闷:“什么东西?”
电脑屏幕上,印着两道□□裸纠缠在一块儿的人影,大幅度地摆动着动作。
刘雪杉目瞪口呆了。身后贴上陆屿温热的身体,原来他也跟着刘雪杉过来,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窝上,好奇地问,“你们在看什么电影?”
他只感觉到陆屿在看见屏幕的瞬间,贴着自己的身体呼吸忽然一紧。
进而陆屿的手掌轻轻地覆上自己的肩,不轻不重地紧了一下。
随后他像是不感兴趣般,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刘雪杉也若无其事地跟着他离开。
只有陆屿自己知道,在看见王佳芝和易默成交叠着的身体时,不像其他男生会看着王佳芝的身体,他的目光被易默成的背影吸引,脑海里同时闪现出刘雪杉的睡颜。
最近刘雪杉周末晚上留宿的时间渐渐增多,晚上穿着小熊睡衣和他一块儿躺在床上。两人就看着天花板聊天,聊暑假发生的事情,聊新看的书。
聊着聊着,不到十一点刘雪杉就呼呼入睡。
陆屿睡眠质量没这么好,平常他要十二点才能睡着,等他意识到时,才发觉自己在刘雪杉睡着后会在黑暗中默默地盯着他的脸看,直至自己也睡去。
而那个晚上刘雪杉也在他家温书到夜深,一如往常地留宿,在十一点就沉沉进入梦乡。而陆屿躺在他的旁边,借着起夜灯微弱的光线,静静地看着刘雪杉的侧颜。
回想起白天时看见的电影画面,脑中不禁呈现出的却不是电影中人物的背影,而是脑补出刘雪杉□□的背。忽地正好他一个翻身,小熊睡衣滑落,露出细瘦的肩头,而他的脸离陆屿仅有咫尺。
陆屿呼吸声渐渐加重,一股燥热顺着他的血液游走全身,不由自主得更靠近刘雪杉,倾听他那柔缓而均匀的呼吸声。
鬼使神差地,他轻轻地将双唇贴上那双微微半合的嘴唇,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
情窦初开的十五、十六岁,懵懂的情绪在这初开的年纪里躁动不安,有时仅是简单的眼神对视,都能掀起心底的巨大风潮。
然而陆屿从不做声,也完全没表现出来。每一日都是平静的日常,毫无波澜地过着。
两个人还是日日粘在一块儿上下学,关系好到韩默说他俩上厕所都能组队。
初三的下半学期,离中考没多久的某次模拟考,陆屿的语文又考得一塌糊涂,他告诉刘雪杉说老师讲解的文言文题目很难,根本听不明白,刘雪杉便给他补习语文到了晚上。
那天晚上他顺带着跟上小学的陆正雅玩了一会儿,如以前一样留宿在陆屿家。
那时正好春夏交替,回南天刚过,天气有些炎热起来的季节。半夜时刘雪杉从一股子燥热窒息中醒过来,发现原来陆屿大半个身体已经压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脖颈间,鼻间热气轻轻地撞在他颈侧。
另一只手搂着他,像藤蔓紧紧地攀附在架子上。
黑暗中看不太清四周,刘雪杉的心脏跳动愈发地快,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被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所趋使,在血管中翻涌沸腾着浮躁。
辗转半宿,刘雪杉从小到大头一回失眠,之后刘雪杉不再到他家留宿。
直至高中,这种躁动不安显得越发明显。
初三时母亲询问他要不要回a国念高中时,陆屿几乎是没有考虑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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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他的舅舅一再表示,在a国念高中有利于申请更好的大学,加上陆氏集团的光辉加持,几乎全国上下最好的私立高校都任他选择。
陆屿认为区别不大,他认为自己模拟考成绩都还不错,能直升附高。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地回a国去念高中。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留在刘雪杉身边。
那时陆屿的外公已经卧病在床,不怎么管小辈们的事情,他的母亲比起外公没有那么强的控制欲,在许多方面更崇尚放养自由政策。所以舅舅的建议被他母亲直接无视了。
陆屿的中考成绩出奇地好,语文还考进年级前十,顺利地直升高中。而陆正雅在这年被他爸接回a国去了。
刘爸爸在知道他和刘雪杉同一所高中后,非常高兴,请他俩出去吃了顿大餐。刘雪杉这几年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生活上越来越不会打理自己,刘爸爸本就希望他俩能在同一个学校,多少有个照应。
另一头,陆子锐自认是个好舅舅,陆屿不听他的不肯回去也无所谓,特地打电话回国内分公司的高层,让他们出面向学校的校长打声招呼,至少能好好照应外甥。
校长请陆屿到办公室去,还亲自给他泡好茶端过来,亲切和蔼地问候他的学习情况,还有对生活上有什么要求。
那时陆屿先感谢校长,随后只提了两个对校长而言微不道的小小要求,他要求和从小的好朋友刘雪杉同班,还想分到同一个宿舍。
校长当即同意了,他也没想到陆屿的要求如此简单。
陆屿进入高中前身高就已经过了一米八,比刘雪杉高出一个头,日益明朗的混血脸让他几乎是刚进学校便成了从高一到高三的视角中心。甚至有高年级的女生组队来高一教室参观他,经常下课后教室的门被堵个水泄不通。
就连课外活动时间去打个网球,场地四周都能站满不少女生,里头居然连男生都有。还美其名曰过来学习一下湛的网球技术。
刘雪杉歪着脑袋看着门外热闹的女子观光团,再看眼陆屿,心想这人怎么越来越招人了。
初中那会儿起,让刘雪杉转交的情书便是数不胜数。刘雪杉转交得次数太多了,有几次还因为实在是太好奇,透着阳光偷偷过看信封里的信,因为太过于肉麻,没看几行就作罢。
陆屿通常都懒得看,拆都懒得拆,直接给扔进家里的碎纸机。
到了高中大家都不写情书了,改用手机发短信。刚开学那阵子不知谁把陆屿的手机号泄露出去,他一天至少能到三四个表白的短信。
陆屿通常的做法是删除短信,懒得回,发的次数太多的号码直接拉黑。
陆屿奉行三无政策,每日依旧只有刘雪杉同来同往,关系好得插不进第三人。
后来渐渐的也就没人再给他发短信了。
附高的宿舍是上下铺的四人间,陆屿和刘雪杉屋里住的另外两个舍友,家就在几站地铁站外,晚上不住宿,只中午回来睡个午觉。
陆屿和刘雪杉的床并排在下铺,晚上两人头靠一块儿聊聊天,刘雪杉总是困得快,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
陆屿确认过,学校的空调只是单一的制冷空调,宿舍还有明文规定不可以使用包括电热毯在内的任何的取暖设备。
这让他非常地期待冬天来临,因为刘雪杉怕冷,晚上必定会钻自己的被窝来取暖。
那场景光是想,陆屿都能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陆屿初中时就清楚明白自己喜欢刘雪杉这个事实,到了高一,他开始努力想要表现出来。然而刘雪杉学习上是个天才,在这方面则迟钝得很彻底。
无论陆屿怎么明示暗示,他就是看不懂。
连韩默发现了陆屿的心思,例如吃饭时陆屿会极其自然地替刘雪杉擦去唇角的饭粒。再例如韩默串寝室时撞见,陆屿不仅会把刘雪杉的衣服拿到洗衣房一起洗,还会把好晒干的衣服甚至内裤都叠得方方正正地放进刘雪杉的衣柜。
有时看得韩默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了。
这释放得过于明显的信号,在韩默看来,堪称司马昭,他却不能明说出来。
某次刘雪杉抱着一大摞书要送去办公室时鞋带正巧松了,陆屿便弯下腰给他系鞋带。正好韩默路过,正好撞见他俩。看到一个男生蹲下身来给另一个男生系鞋带的这一幕,韩默吃惊得不由得张大了嘴,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想说些什么又不太敢开口。
陆屿背对刘雪杉,刘雪杉正同他笑着说些什么,陆屿淡淡地回应几句,起身时朝韩默做了个经典且利落的抹脖子的动作。韩默咽咽口水,当无事发生,快步走开。
那时候高年级有个女生喜欢陆屿,陆屿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不过他还是相当感激她。按刘雪衫的话来说,她就像是化学反应里的催化剂。
第14章第14章
那个女生长得很漂亮,学习成绩也不错,是校花级的风云人物,比陆屿他们要高一届。校花心气颇高,周围追他的人不少,但都被她嫌弃成歪瓜劣枣,通通看不上。
新生社团活动日时,陆屿和刘雪杉在校道上随意逛逛,校花正好给她所在的网球社派传单,陆屿对网球社颇有兴趣,接了校花的传单。校花对上陆屿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销魂眼,一见钟情难以自拔,倒追起他来。
刘雪杉还奇怪,怎么从那天起怎么到哪里都能碰见这位校花,这偶然遇见的次数也实在是太多了,校花的眼神还总是含情脉脉的怪里怪气。
陆屿那对招魂眼来源于父系基因的遗传,而他其实一直保持着亘古不变的面瘫表情,不管人怎么送秋波,依旧奉行无视无所谓无关心三无政策。
后来这校花被无视数次后,终于改变策略,先向刘雪杉下手。
他们两个基本只有体育课不在一起上课,陆屿打网球,刘雪杉打羽毛球。羽毛球场离教学楼更近,所以刘雪杉总是更早能回到教室。
教学楼是个u字型,高二的教室就在高一的斜对面。一天,刘雪杉和往常一样抄近路回教室,在高二教室旁的楼道里被校花给叫住了。
校花笑吟吟地拐七拐八问了很多问题,又问他关于陆屿的事情,刘雪杉起先还有些糊涂不知道她的意思,直到校花问他陆屿有没有女朋友后,刘雪杉才恍然明白过来。
刘雪杉说应该没有吧。
校花又扔了一个炸(\)弹过来,“喂,你们俩该不会是一对吧?听人家说你俩可亲密了,从小就挤一个被窝?”
刘雪杉被炸出个大红脸,慌忙摇头解释,“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我们是好朋友。小时候是因为家离得很近。”
校花得到想要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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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开心地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刘雪杉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那股情绪来得汹涌,却不明所,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能压下去,这时觉得校花那好看的笑容份外扎眼。
他没看见,陆屿正站在斜对面教室看着他们。那天陆屿提前下课,比他更早一步回到教室,换好衣服后正好望见校花叫住刘雪杉,不知在说些什么,刘雪杉脸色渐渐变得微妙,而校花却越来越兴奋。
陆屿眯着眼看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快速离开,像只无绪的仓鼠,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再扭头看看校花,校花也正好瞧见他,朝他露出灿然一笑。
陆屿回了她一个礼貌的笑容,校花瞬间红了脸,兴奋地奔回教室。
这一幕被回到高一这侧的刘雪杉看见,不知为什么一股无名火就烧上了他心头,校花的羞红着脸跑开的小女生姿态更是加了一把柴,让他更为气恼。他无视陆屿迎上来想帮他拿球拍的动作,根本不搭理陆屿,直直地抓着球拍去了更衣室。
倚着门吃西瓜的韩默摸摸下巴,“哇噢”了一声,没想到铁搭档之间还因为校花闹小情绪了,这在他围观了二人从小到大的友情时间里从未见过。
陆屿看着吃瓜群众韩默,脸上露出他似曾相识的熟思神情,通常这表情一亮,就知道他又在谋划算计些什么了。韩默只见他忽地眼神一亮,还没来得及逃走,被他逮个正着,“韩默,你带手机了吗?”
两人一整天谁也没搭理谁,刘雪杉愤愤地挥着笔疾书,把一周份的数理化作业全写完了,实在没事可干了就拿本英语书上天台挖啦挖啦背单词。
写作业的间隙里发现,陆屿一直在看手机。
校花同学不知从哪儿要到了陆屿的手机号,开始给他发短信。
刘雪杉还不知是校花给他发短信,抱着好奇心晚上回到了寝室,见陆屿抱着手机乐呵呵地回短信,好奇地探过头,画面正好停在校花发来一条邀陆屿周末出去玩的短信,心里的无名火气又蹭地冒了出来。
刘雪杉气呼呼地去翻衣柜找衣服洗澡,把门摔得咣当响,余光一个劲地在瞄陆屿,他却一心沉浸在手机短信里,根本没在意。
洗澡的时候刘雪杉连热水开关都忘了开,他满脑子只顾着想那重色忘友的家伙,根本无心顾及周围的世界,直至一把冷水兜头淋下。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怒火对陆屿而言好像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他甚至可能没有发觉自己在生气,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知道原因。
回想起今天校花问他俩是不是一对的时候,刘雪杉竟有些期待,如果自己能回答“是”就好了。
即使他再怎么生气,陆屿也不可能来哄他。横亘在他和陆屿之间的,最大问题就是性别。刘雪杉拿着澡巾搓搓自己那平板肉鸡身材,有些羡慕校花。
至少她喜欢陆屿,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而他…等等,刘雪杉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任水流哗啦啦地冲着他的脑袋,他终于意识到,他纠结了一夜的根本原因,是他自己在吃醋。他的呆瓜脑袋终于想明白了,或许在更早以前,他就喜欢上了陆屿。
明白这个事实后,那腔怒火转眼消失殆尽,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感到不安和羞耻。于是他灰溜溜地洗完澡,闷闷不乐地爬上床,也不顾头发没干,被子捂上脑门躺倒。
耳边只传来噼里啪啦的按键声,陆屿用的是诺基亚最新的滑盖手机,到短信时的提示音很特别,此时在他耳根子旁每响一声,就像长出一根刺扎他一下。
以往他要是不吹干头发就爬上床睡觉,会被陆屿唠叨半天,直到他自动自觉去宿管那里吹头发为止。有几次刘雪杉看书看得太晚,洗完头后实在是没力折腾倒头就睡。陆屿便强行拉起他去吹干。
而现在他完全无暇理会自己,刘雪杉抱着被子,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那天手机的提示音扎了刘雪杉一晚上,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没睡多就,起床铃就像炸锅的热油一般响起。从床上坐起来时神思有些恍惚,然后发现陆屿居然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发短信。
他的脸上露着浅浅的笑意,手下如有风般飞速地打着字。这仿佛像是魔障了的神情他从未在陆屿身上见到过。
早上去饭堂吃早饭时,刘雪杉接着单方面冷战,他坐在陆屿对面,气恼地啃着奶油菠萝包,可陆屿仍然双目含笑地粘在手机上,依旧没注意到他在生气。
直至校花端着餐盘坐过来,陆屿充满笑意地抬起眼看向她,刘雪杉二话没说拎起餐盘直接起身走了。
他这是头一回没有等陆屿,可倒完垃圾,回头看陆屿似乎还和校花聊得挺高兴的。
于是他更生气了。
课间校花过来找陆屿,陆屿跟着她到外头去站着像是在聊天,不少人八卦地伸出脖子去围观,连对面高年级那边,也有不少人趴在走廊上看着这边,还有人吹着口哨瞎起哄。
刘雪杉看都没看一眼,失落地坐在位置上,心里泛起酸味,无打采地摊倒在桌上。
韩默贱兮兮地凑过来,“喂,校花过来找你家那位表白来了,不去看看?”
刘雪杉头都不抬,“不看。”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啧啧。”
“你会后悔的呦。”
而门外,正巧教导处主任出来,周围的吃瓜众人顿作鸟兽散。不知陆屿说了什么,校花捂着嘴转身小步跑回高二的教室。
一整天刘雪杉的蔫蔫儿的,上课没什么神,下课后韩默过来和他说话,他也没什么回应。晚自习把作业写完就望着窗外发呆,发着发着,忽然发现从窗子的反光里能看见陆屿的侧脸。
同样穿着全市统一的白蓝相间校服,大家穿得都土里土气的,只有陆屿穿出了模特范来,他戴着耳机,修长的手托着下巴在写作业。
夜晚的玻璃窗就像是镜子,把人照得一清二楚。
白色荧光灯照着陆屿垂下的白皙脸颊,繁密而细长的睫毛在鼻翼间落下阴影。他握着笔的手干净且修长,笔尖触及纸面沙沙地响着。
那是属于少年人家的干净帅气,令刘雪杉看入了神,他的心脏开始忍不住打鼓,地跳动起来。他心里在想,要是这干净帅气的人属于自己的该有多好,要是…
陆屿似是不经意般忽地抬起眼,撞上刘雪杉倒映在窗中看得出神的眼。
陆屿朝他微微一笑,好看眼角弯成一道弯月,刹那间刘雪杉仿佛像看见了无数的星光。
刘雪杉迅速地挪回视线,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趴在桌上,露出的两个耳朵尖红得透透的。
这时韩默正好转过头来问他要作业对答案,见他的样子,不禁开口大声嚷嚷,“哎呀,小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




温柔的夏夜 分卷阅读20
了!哥带你去看看校医!”
刘雪杉翻起眼皮子有气无力地瞪他,“闭嘴!”
这胖子,怎么从小都坐他前面,真讨厌!声音还一直都这么响!
下晚自习后刘雪杉没等陆屿,也没理韩默,抱着一堆书冲回宿舍,火速洗完澡后出来,没敢和陆屿对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看书。
陆屿悠悠地洗好澡,坐在床铺前擦脑袋,隔着蚊帐看见刘雪杉的脑袋低得快贴上面前的课本,也不知有没有看进去。
他有一茬没一茬地和刘雪杉聊几句,刘雪杉打不起神,只拿单字回他。
“小杉,这周eddy老师说会带他一个朋友过来,说是英国人,说的是标准的伦敦腔。你上次不是好奇英音来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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