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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庸责己
今日份的聊天记录统共没几句话,有意义的没意义的肉麻的十八禁的都在视频里说或者做完了,最后几条信息是林衍扛着睡意发的。
-穆康:睡前自拍来一张。
-evan:[图片]
-穆康:妈的。
-evan:?
-穆康:不行,有点虚。
-evan:metoo.
-evan:sleepy.
-穆康:快睡吧,晚安。
-evan:imissyou.
-evan:idohope…
-evan:iwillhaveyouinmydreamtonight.
穆康用拇指抚摸着屏幕上林衍半埋在被子里的脸,微笑观赏了一会儿,把照片缩小,翻到最后那句肺腑情话。
他几乎能想象出林衍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硬撑着打这句话时的样子。
他的阿衍特别好、特别暖、特别招人疼、特别让人……思念。
这份在冬日里挥之不去的思念与寒意一同搅入骨髓,既有柔情蜜意的甜暖,又有独守空阁的苦寒。
相思病到了头,患者会时而心酸地笑,时而欢欣地哭,陷入旁人无法理解的神状态,干出与原始人设偏离甚远的事。
譬如说,买林衍同款乌木味儿香薰蜡烛。
真傻。穆康无声叹了口气:越活越回去了。
《湖与我》录完编曲后便暂且搁置了。穆康没想好怎么给凡星讲情绪,只能把难题放到最后解决。专辑的编曲工作只剩混音尾,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录配唱,对凡星来讲应该是小菜一碟。
可向来发挥稳定的凡星一上午表现得大失水准,一句词ng了十五遍,录到快两点还没录完一首歌的配唱。
“怎么回事?”穆康关掉功放,打手势让凡星出来了,“音很难找吗?”
“不难。”凡星紧张地说,“我今天……状态不好。”
歌手偶尔状态不好实乃常事,穆康没说什么,对凡星道:“先吃饭吧。”
午餐是凡星的助理十二点送来的,两人开吃时菜已经凉了。穆康没滋没味地干扒了几口米饭,眼角余光瞄到凡星接了个电话,把饭一放飞快地冲了出去。
两分钟后,凡星捧着俗名红玫瑰学名切花月季的情人节标配花束回来了,录音棚的暖黄灯光似乎将花的颜色反射到了捧花之人脸上,真真是一幅人面玫……月季相映红。
年轻人就是爱过节。穆康感慨地想:我和阿衍谁都没想起今天是情人节。
“穆老师。”凡星颤抖地把花举到穆康面前,“送给你。”
穆康:“……”
凡星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请下。”
一看就缺乏表白经验,不仅没想起心准备的表白台词,也不考虑送花对象有没有手接。
穆康左手饭盒,右手筷子,以民工撸饭姿势呆坐当场。
心怀“铁证”的凡星毫不气馁,字正腔圆道:“我喜欢你。”
他隔着花束诚恳望向穆康,眼神清亮,表情期待,一片真心比灯光温暖、比鲜花火红。
可惜没什么卵用。
眼高于顶只为一人折腰的穆大才子对“有人喜欢我”这件事看得比白开水还淡,回过神后连个笑容都欠奉,低下头继续吃饭:“谢谢你,我有伴了。”
凡星没反应过来:“……什么?”
穆康抬起头,认真重复道:“我有伴了。”
凡星:“……”
穆康又说:“感情很好。”
凡星以一种被雷劈了的表情钉在原地。
骗人的……吧?
他垂下手臂,单手握着花束,傻愣愣地看着穆康吃饭。
直到穆康吃完放下碗筷,凡星还是一步没动。
穆康心道看来今天录不了了,站起来打算走人。凡星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开口问道:“是……哪位?”
穆康看了凡星一眼,简洁地说:“evanlin。”
态度坦然,眼神骄傲,口吻却稀松平常,就好像这是一个毋需多言、每个人都该知道的名字。
反正……凡星知道这个名字。
他在视频里见过,也曾经上网查过,权威杂志《gramophone》给予evanlin的简介寥寥数语:指挥天才,卡洛斯莫斯特唯一的弟子,指挥风格细腻灵动,是所有年轻音乐家仰望的对象。
虽然凡星不知卡洛斯莫斯特是何方神圣,不懂何为细腻灵动的指挥风格,但并不妨碍他顷刻间便意识到,穆老师的另一半,是一个和自己二十年人生接触到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遥不可及的人。
穆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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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外套,对凡星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凡星却没有察觉到。
他攥紧手中的鲜花,低着头说:“好。”
“给你一天时间调整心情,明天继续。”穆康提上装香薰蜡烛的纸袋,拉开门漠然道,“尽量别影响工作,我赶时间。”
无数表白先烈前赴后继地死在了情人节。
脑补帝凡星绝对不算最惨的,至少他死前参透了真相,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离开录音棚,穆康转道去了自己的工作室做电影配乐。这会儿林衍应该已经起床即将出门晨跑了,穆康发了个“情人节快乐”过去,很快到了那边的视频请求。
二十秒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着米白睡衣、头发蓬乱的刷牙版林指。
穆康:“刚起?”
林衍在刷牙不好说话,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笑意满满的眼眸注视着屏幕里的爱人,一点都没有身为“所有年轻音乐家仰望的对象”的自觉。
“看哪儿呢。”穆康笑道,“牙膏沫儿要流到地上了。”
林衍不情愿地移开目光,埋头认认真真刷完牙,一边洗脸一边问:“不用录音吗?”
“今天不录了。”穆康说,“情人节。”
“不说我都忘了。”林衍拿毛巾擦了擦脸,“情人节一般要做什么?”
“烛光晚餐和红酒play。”穆康严肃地说。
“红酒play怎么玩?”林衍煞有其事地问。
穆康想了想:“抹一身红酒然后舔掉?”
林衍淡定道:“下次试试。”
他把手机架在床头,脱掉睡衣开始换衣服,漂亮的身体如铺开画卷般展现在手机屏幕上,皮肤质感润泽光滑,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穆康的视线慢慢划过林衍后颈一舔就硬的敏感带、被`液沾湿多次的紧致小腹、高`潮时一定要拥紧的背肌肩胛骨……每一处都无形烙上了“穆大才子专属”标签,有烫人的温度和醉人的手感。
果然不该现在打过去。穆康恨恨地想:这他妈怎么忍得了。
每日两次的固定视频时间一个是穆康就寝林衍下班时,一个是穆康起床林衍就寝时。结合两人工作性质,这两个时间段弹性最大,聊天做`爱都足够充裕,不易出现诸如此刻的天不时地不利的局面。
“林三岁。”穆康哑着嗓子说,“居心叵测啊。”
林衍弯下腰,对着镜头露齿一笑。
穆康:“……我挂了,你去跑步吧。”
“好。”林衍说,“睡前准时打给我。”
通话结束,穆康凭借本日第一烟劝退了被爱人的身体撩起来的情`欲,出门买好咖啡,算了算日程安排,给王俊峰发了一条“暂时别接活儿了”的简短微信。
三个电影配乐完稿了两个,手头重要的工作除了凡星的新专辑,只剩一个电影配乐和夏树的纪录片,穆康打开电脑,坐到钢琴前开始干活。
这段时间他为了尽快结束案头的工作,一直保持连轴转十五小时的超负荷工作强度,早晨在初升日光里与兢兢业业的上班族擦肩而过,深夜又于刺骨寒风中与徘徊饮醉的失意人相向而行。
如同生活在两个剧幕,夕阳犹如幕布,黄昏便是转场。
好在这些由金钱与风月主导的城市剧本,与音乐家的故事无关。
穆康凌晨十二点开车回家,进家门后先花半小时洗澡换衣服倒酒,继而点上新买的香薰蜡烛。熟悉的沉暖乌木香被烛火热意倾覆,袅袅扩散至卧室每个角落。
穆康半躺在床上,手捧红酒,掐着点给林衍发送视频请求。
他每天都这么做。
东八区凌晨一点的视频请求,正对东一区的下班高峰。深爱他的阿衍舍不得让他焦心等待,无论身在何处,一定会在三十秒内接通视频。
今天也不例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头发齐整的下班版林指很快出现在屏幕上,背靠一扇正对街道的窗,窗外是瑞士二月永不停歇的纷飞大雪。
穆康着迷地看着林衍致白`皙的面孔,竟产生了爱人正置身雪中的错觉。
两人还没开口说话,穆康的手机屏幕上突然窜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
李重远:“你那边怎么黑灯瞎火的?”
穆康:“……操,吓老子一跳。”
“林指就站在排练厅门外,我必须得路过。”李重远说,“你们继续。”
林衍对李重远说:“去雪场?”
李重远:“是。”
“这会儿去雪场?”穆康诧异地问,“开过去得天黑了吧?”
林衍:“过情人节是吗?”
李重远:“……”
穆康把酒杯一放,震惊道:“什么?”
林衍:“祝你好运。”
穆康:“怼爷?”
李重远像被管啸夺舍了似的一秒变怂逼,屁都没敢放一个,背着琴落荒而逃。
林衍朝镜头笑道:“跑了。”
“林三岁。”穆康眯起眼,“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突发事件?”
“不是突发。”林衍老实道,“雪场有他喜欢的人,好几年了。”
穆康:“……我……操?”
这一消息着实令他始料未及。
林衍:“具体我也不清楚。”
“难怪。”穆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就说怎么一到雪季他就跟住在了雪场似的。”
林衍:“有空你问问他。”
穆康拍板道:“等我过来再研究。”
林衍“嗯”了一声,转而问道:“怎么不开灯?”
穆康沉默了一会儿,略不自在地说:“我……点了蜡烛。”
林衍以为自己听错了:“蜡烛?”
穆康切换镜头对准了林衍同款乌木味香薰蜡烛:“看到了吗?”
林衍怔住了。
穆康:“阿衍?”
林衍默然不语地看着画面中轻柔摇曳的烛火,好半天才低声说:“看到了。”
“跟你的味儿一模一样。”穆康把镜头切了回来,笑着说,“撸管助兴剂。”
屏幕上的穆康半张脸陷入阴影里,烛光掩映下,怎么看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味。
林衍没说话。
穆康重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道:“你再不过来我可能早晚有一天会把蜡烛给吃……”
“我过来。”林衍忽然说。
穆康:“……啊?”
“下下周卡洛斯过来带乐团录音。”林衍飞快地说,“不用我排练。”
穆康疑惑地问:“不用陪他吗?”
林衍承认道:“应该是要的。”
他顿了顿,坚决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穆康猛地坐了起来。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立场端正地表示“你还是留下来陪莫斯特先生为好”。
去你妈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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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才子在心爱的阿衍面前向来没有理智。
他一口把红酒干了,瞳孔深处的烛火仿佛在延烧,迸发出燎原般炙热:“什么时候到?”
“下周四排完就出发。”林衍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漫天雪花还要灿烂耀眼,“周五晚上到。”
65.
“……今天下午6点中央气象台发布寒潮蓝色警报,今天晚上到后天,由于受到强冷空气的影响,本市气温将普遍下降4到8度。三月春寒料峭,请大家及时增添衣物……”
穆康啧了一声,关掉车载广播,换了张拿索思出的罗德里戈吉他协奏曲。
五秒后,古典吉他清透的音色优柔铺满车内空间,像极了春日花园里饱含花香的拂面微风。
什么狗屁春寒料峭,这才是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勃发。
穆康悠然眯起眼,方向盘上的手指跟着音乐快乐地翩翩起舞。
至于草长莺飞万物勃发实则形容的是农历暮春三月此等小事,在此刻的穆大才子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因为他的心肝宝贝他的情感寄托他的快乐之源他的神食粮他的灵感缪斯他的生存氧气马上就要重回他的怀抱了!
他雀跃到一路从停车位蹦进了机场电梯,中学生人设依稀有往小学生退化的趋势,惹得电梯外的清洁大妈大笑不止:“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穆康闻言立即伸手卡住电梯门,大声对大妈说:“我的宝贝疙瘩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妈忙说,“别卡着门,电梯是公共财物。”
到达大厅人来人往,出口处摩肩擦踵挤满了手举名牌的各色人等,人人都跟练过似的下盘稳固身强如铁。穆康久未现世的凌波微步毫无用武之地,挤了半天挤出一身汗也没能挤到一线接机位置。
他无奈地退出战场,仗着个子高站在人群后方拼命往里瞅,就怕看漏了人。
不可能会看漏人。
林衍走路时背脊笔直,腿长逆天,在人潮间本就鹤立鸡群,此刻推着行李大步走向出口,一脸切切期盼的表情,漂亮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全身上下散发出无差别攻击的致命吸引力。
穆康美滋滋地观赏了半分钟,隐约听到了几句“那个白皮肤小哥好帅”、“是明星吗”的惊叹,不禁洋洋得意地想:对不起,不是明星,是我一个人的。
他正打算张嘴喊人,几秒前还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林衍倏地消失了。
穆康:“……”
我`操?人……
念头未断,穆康眼前忽地一黑,周遭掀起一阵惊呼。
迎面而来的温暖触感霸道夺去了他的灵敏五感,用几乎是触手可及的爱意将他密密包裹。
他的天下无双浑然不顾吸引了多少目光,越过人山人海飞奔而至,死死抱住了他。
他听到他略微发抖的声音:“穆康。”
穆康张了张嘴,声带像被酸意卡住了似的罢了工,渐渐感觉到耳后有些湿热。
果不其然,动不动不是红脸就是红眼的林指又哭了。
中学生人设不稳的不只穆康,这位更胜一筹地直接哭成三岁小朋友,执意扔掉了运筹帷幄的指挥家的所有属性。
妈的。穆康用力搂着自己的心肝:老子也想哭。
不行,两个大男人抱着一块儿哭太他妈引人注目了。
不能让他们看我的阿衍。
穆康硬生生把泪意憋了回去,安抚地拍着林衍的背:“林三岁?”
林衍:“……嗯。”
穆康:“再哭我就当众亲你了。”
林衍:“快亲。”
穆康:“……”
妈的,这招居然被破解了。
“刚刚你走出来就有人看,这会儿估计全都在看。”穆康立即改变策略,“我不想让他们看你。”
不出所料,新招数很凑效。林衍深呼吸了好几下,埋在穆康肩上蹭掉眼泪,说:“好了。”
穆康:“我看看?”
林衍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穆康,眼眶只剩边缘一圈余红,很快被愈发明亮的璀璨笑意抹去。
两人面对面傻笑了一分钟,同时开口道:“走。”
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小学生上演了一出惊世骇俗的男男机场飞奔深情相拥,先吓坏了无数涉世未深只想报警的大爷大妈,又忽略了一票涉世过深只想偷拍的腐女弯男,径直奔向电梯,迅速消失在了攒动人头之中。
穆康拉着林衍坐上车的那一刻便深深领悟到,这一次铁定是撑不到回家了。
他将车开出停车场,冷不防说:“开回家得一个半小时。”
林衍低声说:“嗯。”
穆康没头没脑地说:“速战速决。”
林衍轻笑一声,违反交规解开安全带,侧身亲了亲穆康的脸。
十分钟后,穆康把车停在了离机场不远的一处废弃工地,真真正正的黑灯瞎火谁也看不到。
远处高速的路灯灯光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的光源。初春空气布满透明水雾,将灯光无限散射开来,仅余一缕微弱光线,破除万难,堪堪够到了林衍的瞳孔。
穆康被林衍按在了后排椅背上。
爱人褐色眼眸里盛放着宛若黄昏的暗泽光芒,心无旁骛地看着自己,溢满柔情喜悦,好看得惊心动魄。
连晦暗的夜都在退让。
这是穆大才子一生的命门。
跨越千山万水,只为自己而来。
穆康痴痴望着林衍,心想:别这么看我啊林三岁。
我知道。
眼前的林衍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知道的……
甜蜜交织的炙热呼吸之中,他听到林衍在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你那么……爱我。
像心灵的交叠。
像心尖的触碰。
湖虽然与天同蓝,掌心湖水永远属于我。
穆康叹息地闭上眼,伸手搂住林衍的脖子,献上了于彼此梦境深处盘桓已久的深吻。
车里暖气充足,这对爱侣上身衣衫仍完好,林衍甚至只褪了一半裤子,在乍暖还寒的夜里纠缠得满身热汗。
顶进去的那一下让久未开荤的两人即刻有了缴械的冲动。穆康与林衍十指交握,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慢一点”,里面却诚实出卖了内心,又紧又黏夹着人不放。
林衍咬着穆康的嘴唇,一边挺动一边喘息道:“慢不下来。”
穆康浑身颤抖,整个人仿佛泡在了名为“阿衍”的滚烫温泉里,从神魂到血都酣畅不已。他紧紧抵着林衍的额头,哑声道:“那就……再快一点。”
万籁俱静的郊外夜晚,萦绕不散的乌木香成为这场短暂情事的唯一看客。
情`欲之火殃及池鱼,落幕后,乌木香沾染上`液气息,在穆康鼻尖孜孜不倦地高喊安可。好不容易穿上裤子的穆司机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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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坐回前排,再手脚并用爬进了驾驶座,摸了摸林衍的西裤:“都湿了。”
林衍:“是你的。”
穆康一溜烟将车开出了工地:“我以为你都吃了。”
“太黑了看不见。”林衍面不改色地说,“可惜。”
穆康笑了半天:“你好色哦。”
林衍坦率地说:“嗯,我喜欢吃……”
“停,别撩人。”穆康高声道,“车里味儿已经很浓了。”
林衍转头看着穆康,忍不住伸手抚摸着爱人湿润性`感的嘴唇,说:“这里也是湿的。”
穆康咬住不怀好意的手指,嘴角含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马上上高速了,别闹。”
林衍笑着抽回手指坐好:“明天要录音吗?”
穆康:“看你。”
林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那就一块儿去录音棚。”穆康说,“正好有事想请教林指。”
“问我?”林衍一愣,“录歌的问题吗?”
“是,录了两天都没过。”穆康说,“我没辙了,还是得让林指来讲课。”
林衍端起指挥家一丝不苟的口吻道:“亲一下换一堂课。”
穆康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亲十下换一堂课。”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亲一晚上吧。”
林衍点点头,严肃地说:“成交。”
汽车平稳驶入高速,与一盏盏高耸路灯擦身而过。暖黄灯光徐徐落于车身,悄然裹紧了爱侣间的车内私语。
它们又幼稚又美好,属于寒冷寂寞的公路,属于生机暗藏的春夜,属于情真意切的彼此。
凡星录了两天都没录好的内容是穆康写的两段配唱。四二拍基准,全是各类切分音,切分之间又有多个无规则分布的连接线,重音没一个落在强拍上。
节奏型确实风骚,效果确实出众,但对没接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的凡星来讲太难了。
他垂头丧气地赶早到了录音棚开嗓,被打击至深的情绪睡了一觉依旧没缓过来。
距表白失败已经过去两周,凡星总算认清了之前一直被自己选择性忽略的事实。
所谓“爱的蛛丝马迹”不过海市蜃楼,穆老师工作时果真如传闻所言那般态度恶劣、要求严格,咬字不清、音准偏差、换气没到点、共鸣不到位、情绪不投入……事无巨细什么都听得出来,什么都不能将就。
“你在浪时间。”这是穆康的训斥常用语。
凡星热血下头,褪去了脑补的粉色泡泡滤镜,直面穆康名不虚传的臭脾气,每天录得瑟瑟发抖心惊胆战,倒是一定程度地提升了工作效率。
他坐在里间一边开嗓一边暗搓搓地想:穆老师这么凶,林先生脾气一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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