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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声与循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庸责己
陆西峰不怕死地说:“学习学习。”
穆康:“学什么?”
陆西峰狗腿道:“学习林指神。”
操,这只奴性未脱的单身狗看起来很难对付。
穆康看了眼时间,对陆西峰说:“给你看样东西,过来。”
书房桌子上堆满了未完成的各类手稿,一眼望去都是些小配置的室内乐总谱。穆康埋头翻了半天,翻出一份小号分谱递给陆西峰:“新曲子。”
陆西峰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室内乐?”
穆康:“嗯。”
陆西峰:“什么配置?”
穆康:“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双簧管、c调小号。”
“用小号少见啊。”陆西峰一目十行地过完了全曲,“有几段solo挺难的。”
“带回去练练。”穆康说,“过几天把常用弱音器都带来,我听听声音效果。”
陆西峰诧异道:“你拿不定主意?”
“这事儿很重要,得万无一失。”穆康说,“先别跟其他人讲,还没完全写好。”
陆西峰火速把谱子好:“没问题。”
穆康挥挥手:“滚吧。”
陆西峰莫名道:“滚去哪儿?”
“操。”穆康瞪着他,“回去练。”
“这么晚了不练了。”陆西峰可怜巴巴地说,“让我跟林指聊会儿嘛。”
今日份穆康获的不是原本以为的下班版阿衍。视频里的林衍穿着家居服,端端正正坐在一楼沙发上,画面亮堂,采光上佳,一看那边就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陆西峰:“林指好!”
林衍微笑着说:“你好。”
陆西峰:“林指在家吗?”
穆康:“提早工了?”
林衍:“嗯,今天排得挺好。”
陆西峰兴致勃勃地问:“林指在排什么?”
林衍:“西贝柳斯。”
“交响曲吗?”陆西峰一下把穆康挤到屏幕边缘,“我们团只排过《芬兰颂》和小协。”
“这俩曲子哪个团没排过。”穆康被挤得火冒三丈,“你他妈什么时候走?”
陆西峰不满道:“才说了两句。”
穆康:“滚回去吹马勒五。”
陆西峰大言不惭地说:“吹腻了。”
林衍:“……”
“我去上个厕所。”陆西峰一咕噜爬了起来,朝手机喊道,“林指等我啊!”
穆康叹了口气,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说:“赶不走。”
“马勒五都能吹腻。”林衍打趣道,“喝多了吗?”
“我没喝,他喝多了。”穆康无力道,“林指,有招吗?”
林衍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有。”
穆康挑挑眉,感兴趣地说:“哦?说来听听。”
林衍卖了个关子:“看我的。”
陆西峰走完肾回来,甫一坐下还没开口说话,林衍便不动声色地秀起了驱逐操作。
“陆西峰。”林衍操起指挥常用口吻,“问你个问题。”
陆西峰条件反射般坐直了身体:“好。”
林衍:“马勒五最开始的三连音,你是怎么吹的?”
陆西峰:“三吐。”
“三吐力量不够。”林衍犀利地说,“要求要单吐。”
“我舌头动不了那么快。”陆西峰实诚地说,“正常速度的话,那三个音吹不了单吐。”
“可以理解。”林衍点点头,又说,“有一个办法,不用单吐,又有力量。”
陆西峰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用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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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说。
“三连音怎么双吐?”陆西峰一头雾水地问。
林衍微微一笑:“只是三连音吗?”
陆西峰:“是啊。”
林衍:“再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陆西峰茫然地看了看林衍,又看了看穆康,一脸“难道我被世界欺骗了吗”的不知所措。
“什么智商。”穆康嘲笑道,“我不吹号都听懂了。”
陆西峰:“……啊?”
穆康简要点出了关键核心:“三连音后边还有一个音。”
陆西峰皱着眉道:“那是个二分音符啊。”
穆康:“嗯哼。”
陆西峰:“……”
“我`操!”他猛地一拍沙发,豁然大悟地吼道,“所以是四个音啊!”
林衍:“明白了吗?”
陆西峰霎那间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振奋不已:“还有这种操作?”
“三连音得吹均匀。”林衍提议道,“用号嘴试试?”
“好的林指。”陆西峰坐不住了,“我这就去试。”
他迅速站了起来,穿外套穿鞋开门按电梯一气呵成,在电梯到达前一秒朝屋里大喊了声“再见”,转眼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衍:“走了吗?”
穆康打了个响指:“走了。”
林衍得意地说:“小菜一碟。”
穆康大笑道:“不愧是林指。”
他举着手机走到厨房,单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到基金会的邮件了吗?”
林衍:“到了。”
“你去不了吧。”穆康端着酒走回卧室,“要准备西贝柳斯的录音对吗?”
“嗯,并且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合协奏。”林衍语气有些低落,“走不开。”
“没事儿。”穆康舒适地躺到床上喝了口酒,“我去就行了。”
“我把新曲子的谱子发给你。”林衍闷闷不乐地说,“记得送公仔。”
满脸不加掩饰的失落神情,同之前打发陆西峰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指挥家姿态大相径庭。
穆康看在眼里疼在心头,转移话题道:“我在m市和丹尼斯安德鲁碰头。”
林痴汉一门心思地说:“他们见得到你,只有我见不到。”
“怎么见不到了。”穆康柔声说,“不是正看着吗。”
林衍严谨地改口道:“亲不到你。”
穆康:“……”
“说好要亲遍全世界的。”林衍对此事的态度极为益求,“p国还没亲过。”
穆康吞了口口水:“……啊。”
林姓小学生一丝不苟地数了起来:“只亲过了三个国家,瑞士没亲过,美……”
“慢慢来。”穆康仰头把红酒都干了,放下酒杯说,“咱们慢慢来。”
林衍默然不语地望着穆康,那模样竟然依稀有点儿委屈。
太招人了。穆康心痒难耐地想。
他低声说:“林三岁。”
林衍:“嗯?”
“关掉视频。”穆康起身点上蜡烛,“听我说话。”
对职业音乐家而言,“听”乃立足之本、生存之道,而顶尖指挥家经多年磨砺的灵敏听力,更是常人望尘莫及的独门绝技。
从细小至五音分的音准偏差,到百人编制乐团的极个别错音,都逃不过林衍的耳朵。
更何况是声音操控大师穆康别有用心的情`色作品。
“阿衍。”穆康说。
“嗯。”林衍握着手机,窗外阳光明媚美景昭昭,比不上听筒里那个人的一个简单呼吸。
穆康压低声音说:“我想你了。”
林衍:“……嗯。”
穆康:“你、呢?”
这两个字通过电流传到林衍耳边,就像是穆康湿润柔软的唇贴近耳后,从喉咙深处共振而出,性`感极了。
林衍握紧手机,放缓了呼吸,慢慢垂下眼。
他本就对声音敏感至极。
他可耻地被这两个字撩硬了。
穆康哪会不知道林衍的感受,这货就是在故意撩人。他为他的阿衍消得人憔悴,满脑子都是赤裸裸的爱欲渴望。
他想念他温柔的吻、光滑的脊背、灵活的手指、紧密的拥抱、火热的侵入,无论是曾经可以让他兴奋的小爵士还是斯克里亚宾的《狂喜之诗》都解不了他的性饥渴。
他想抱他的爱人,隔着千山万水也要做,天王老子都阻挡不了。
他舔舔嘴唇,继续说:“我想你抱着我,亲我的样子。”
“你的手好热,摸到我都滴水了,跟个姑娘似的。”
穆康躺在床上安抚升腾的欲`望,把自己的手想象成林衍的手,使坏般问:“你在干什么?”
林衍哪里还在一楼待得下去,早就麻溜滚回了卧室,难耐地说:“在摸你。”
穆康:“你硬了吗?”
林衍:“嗯。”
“硬得好快。”穆康低低笑了起来,“这么喜欢我吗?”
林衍闭上眼:“特别……喜欢。”
穆康:“多喜欢?”
林衍缓缓将手伸进裤子里:“喜欢到想……”
通话猝然而止。
两秒后,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
穆康:“……”
我`操!!
他下`身半硬,苦大仇深盯着屏幕上欢欣跳跃的来电联系人姓名:王俊峰。
人间惨剧!电话性`爱剧本刚迈入限制级剧情就被突发来电硬生生截断。
穆康利落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重新给林衍发送通话请求,王俊峰的电话又进来了。
穆康挂断,王俊峰再打,穆康挂断,王俊峰再打……如斯往复了四轮,打电话的人一副誓不罢休的执着态度,丝毫不懂何为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次炮。
穆康以如刀目光将“王俊峰”三个字凌迟了一遍,杀气腾腾地划开了通话。
王俊峰震耳欲聋的吼声在夜里显得格外人:“穆康!”
穆康从没听过王俊峰这么大声说话,吓了一跳:“啊?”
王俊峰激动道:“我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工作邀约。”
穆康冷静地说:“你等等,三十秒后打给你。”
他挂断电话,先给林衍发了个交代微信,又给王俊峰拨了回去。
电话那头的王俊峰跟管小小上身似的声音高得不正常:“邀曲的。”
穆康默默等着他缓过劲。
王俊峰:“是、是、是……”
“是”了十几下也没“是”出来。
穆康耐性耗尽,啧了一声:“是什么?”
王俊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清晰说出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肖恩戴维斯。”
穆康:“……”
“知道他吗?”王俊峰亢奋地说,“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给你介绍一下,两届奥斯卡最佳纪录……”
“我知道他,看过几部他的人权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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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康怀疑地说,“骗人的吧?”
“不像,邮件里把工作内容写得很详细。”王俊峰说,“找你的这部是艾滋病题材,取材在非洲,我刚刚查了一下,戴维斯导演最近确实在做这个项目。”
穆康没说话。
“邮件里还说镜头基本都拍完了,只能提供粗剪。”王俊峰兀自滔滔不绝,“你会不会没灵感?要不我们一起去趟非洲?非洲我不熟,得先打听打听从哪儿过去,还得搞清楚艾滋病疫区在哪儿,之前从没了解过那边的情况,你觉得呢?”
穆康还是没说话。
王俊峰:“穆康?”
穆康无意识道:“啊?”
“怎么样?”王俊峰问。
“不用。”穆康说。
“什么意思?”王俊峰一惊,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不接吗?”
“我说不用去非洲。”穆康回过神了,沉稳地说,“先确认好这个事儿靠不靠谱。”
“好,我这几天找多方渠道确认清楚。”王俊峰马上说,“如果是真的,你接吗?”
穆康干脆道:“接,当然接。”
“不用去非洲吗?真的没问题吗?”王俊峰絮絮叨叨地说,“你不是习惯去当地找灵感的吗?雅加达不就……”
“没问题。”穆康出声打断了王俊峰的废话连篇,“这次有人给我撑腰。”
________________
注:
马勒五:马勒第五号交响曲(gustavmahler ),奥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写于1901-1902年,由于首乐章和末乐章不同调,作品名省略了调性。此曲开头的小号solo是每个小号演奏家的装逼利器,歌单里放了,感兴趣的欢迎移步。
西贝柳斯:jeansibelius,芬兰作曲家,代表作是《芬兰颂》(finlandia,)和小提琴协奏曲(violinconcertoindminor,)。
68.
都说人生起伏无常,所谓“无常”,是为不可捉摸、无迹可寻、难以预料。
这样看来,作曲家穆康一言难尽的人生起伏实乃正常,因为只要循着林衍的人生轨迹一条条往下捋,总能在某个节点找到穆康。他与他的人生故事紧密交织,无论柴米油盐的烟火生活,还是惊心动魄的世界冒险。
有迹可循,便不算无常。
譬如此刻,穆康与王俊峰结束通话,花半分钟便琢磨出了这次国际大导演的邀约大抵跟林衍有关,暂且按下电话做`爱的心思,兴师问罪道:“戴维斯导演是怎么回事?”
“肖恩吗?”林衍说,“他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穆康:“他给王俊峰发了邀曲邮件。”
林衍并不意外:“是吗。”
穆康心道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面上不露声色地问:“他怎么有王俊峰的邮件?”
林衍无辜道:“不是我给的。”
穆康眯起眼:“林三岁,老实交代。”
“真的。”林衍笑了,“我只给过史蒂夫,之后就不知道了。”
“我就知道和你有关。”穆康也笑了,“人家怎么会认识我。”
“和我无关。”林衍敛去笑容,认真地说,“是他主动找你的。”
穆康:“……啊?”
“其实史蒂夫已经帮你挡掉很多人了。”林衍说,“都说你太神秘了,afterparty上没留下联系方式,google也搜不到,只能来找我们。”
穆康诧异道:“是吗?”
林衍“嗯”了一声:“肖恩不一样,我们和他的团队有长期合作关系,我猜史蒂夫不好拒绝。”
穆康呆愣半晌,喃喃地说:“真是没料到啊。”
林衍疑惑地问:“没料到?怎么会?”
穆康:“我以为……”
以为?
以为什么?
穆康自己也没参透“以为”什么,忽地住了嘴。
林衍耐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遂问道:“以为什么?”
穆康:“……”
林衍:“……”
两人隔着屏幕干瞪眼,林衍直面穆康近来少有的沉默,一贯柔和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肖恩当时看了现场,这次只能算是appetizer。”他沉沉盯住穆康,“演出的现场录音很快就要发行了,以后来找你的人会更多。”
穆康:“啊。”
林衍:“afterparty那么多人向你邀曲,还记得吗?”
穆康:“记得。”
“那怎么会没料到?”林衍昂起头,远在大陆彼端的清冷嗓音透过电流,宛若一道惊雷劈入了穆康心灵深处,“你不该止步于此,你本就该闻名于世。”
穆康直怔怔看着屏幕上的林衍,缩在被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他想。
当一个人比我自己更理解我、更珍视我、更欣赏我、更深爱我,原来会露出这种只与我有关的、既坚硬又骄傲的表情。
尽管林衍中文水平超常发挥,将这句激昂的宣言说得热血沸腾,穆康却毫厘未生展望宏伟未来的光辉想法。
与之相反,他心头邪恶绽放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我要把他关起来,从此以后无论天地、山川、湖海、世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看到。
穆大才子做人向来自私自负厚颜无耻,一朝得了天下无双的阿衍,日日过得食髓知味,愈发显出贪得无厌。
“阿衍。”穆康说,“你是不是特别爱我。”
林衍毫不犹豫地说:“是。”
“永远要这么爱我。”穆康紧握双手,声音几乎有些嘶哑了,“一丁点儿都……不可以少。”
林衍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如果哪天我发现你少了一点儿你知道我可以发现。”穆康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就把你……”
把你……
那一刻,他脑中油然而生了无数种难以启齿的丑陋想法,每个都面目狰狞,狰狞到生生吓到了自己。
他恍惚地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恐怖。
林衍丝毫不以为意,平静地说:“好。”
“如果哪天你发现我对你的爱少了一丁点儿,你想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的眼里渐渐泛出温暖迷人的笑意,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只献给霸道蛮横的心上人。
穆大才子一生的命门,正在向他传递一句被很多人说过的话。
evanlin从不妄言。
奇异地安抚了穆康躁动不安的神经。
穆康心满意足,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戴维斯导演的活儿题材是艾滋病,取景地在非洲,给我继续讲米娅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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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不只米娅,那里有很多故事。”
“那就每天讲一个。”穆康说,“我们有很多时间。”
爱侣间时间虽多,非洲贫民窟的故事却不甚动听,一天比一天惨绝人寰,仿佛世间魍魉都在那里驻过场。穆康接连听了两个礼拜,听出了一身挥之不去的多愁善感,在m市机场同丹尼斯和安德鲁碰头时,居然被问了好几次“是不是心情不好”。
穆康义正言辞地说:“谢谢关心,我们很好,生活幸福。”
从机场开往目的地有近四小时车程,穆康在途中向众人展示了林衍心爱的十个灵公仔,不出所料遭到了一帮人或明或暗的嫌弃。
卡尔尴尬地笑道:“因吹斯汀。”
丹尼斯直言不讳地说:“太丑了。”
安德鲁自作聪明地问:“万圣节的奖品吗?”
穆康心里虽然无比赞同大伙儿的看法,嘴上仍牢牢贯彻一致对外的坚定立场:“我觉得很可爱。”
三位指导老师到达民宿时已经晚上了。热情的民宿老板备好吃食,又颇具眼力见儿地给几人送上了啤酒。三人憋着气,一口饭一口酒,飞速解决了由水果拌米饭、芒果沙拉和啤酒组成的丛林特色晚餐。
饭后,穆康把十个巨丑的灵公仔摊在了客厅餐桌上,就着昏黄灯光和热带晚风,一边赶苍蝇一边悉心整理压皱的布料。两位管乐演奏家坐在对面旁观得五味杂陈,安德鲁问:“真的要送人?”
穆康淡定道:“是。”
丹尼斯质问道:“你有经过evan同意吗?”
穆康:“……”
他有苦难言,感叹着将罪魁祸首放在心头狠狠捏扁揉圆了一阵,一声不响把公仔回了袋子里。
这番意味不明的沉默表态登时吓到了见识过“瘦了十五磅的evan”的两位吃瓜群众。安德鲁小心地说:“康?”
丹尼斯:“你们又怎么了?”
穆康抬起头:“什么?”
丹尼斯已自动自发地脑补完毕:“evan那么好的人,你怎么总惹他生气?”
穆康:“……啊?”
安德鲁也说:“我们都希望你们能过得开心。”
穆康莫名其妙:“我们过得很开心啊。”
丹尼斯嗤笑了一声:“希望如此。”
穆康懵逼地想:什么鬼?
他一头雾水地和丹尼斯对视片刻,转念一想: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穆康坐直身体,摆正态度,用非常郑重的口吻对丹尼斯和安德鲁说:“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丹尼斯暗忖果然来了,靠在椅背上叹息道:“说吧。”
“我最近在写几部室内乐作品。”穆康说,“不知有没有荣幸能同二位合作?”
丹尼斯:“……”
安德鲁:“……”
两人交换了一个始料未及的讶异眼神,安德鲁说:“我们以为你和evan又闹别扭了。”
穆康再次强调:“我们很好。”
做好了劝架心理准备的丹尼斯和安德鲁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就好。”安德鲁笑道,“我很愿意与你合作,康。”
“与你合作是我的荣幸。”丹尼斯爽快地说,“写好了吗?”
穆康:“还没完全写完,等我完稿就发谱子给你们。”
安德鲁好奇地问:“提前剧透一下?”
穆康:“其中一首是《林中灵》的室内乐版。”
“太棒了!”丹尼斯立即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兴奋地说,“我早就有把这首曲子改成室内乐版本的想法了。”
安德鲁频频点头:“没什么比康亲自改更好的了。”
丹尼斯迫不及待地问:“打算录音吗?”
穆康:“虽然还没敲定,但是有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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