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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味地煌丸
“这个‘最深’通常指得是负面印象。比方说有的人小时候最害怕漂浮的窗帘,他就可能会被送进一个只要接近窗帘,就会被突然窜出来的东西咬死或者吞掉之类的副本。有的人小时候害怕被老师批评,就可能被送进一个满是教室的逃脱副本,只长着一张嘴的老师是关底boss。”
“比方说我,”安祈停顿了一下,握着印桐手指的那只手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
“我当时睁开眼睛,看到”/“你可以不用说。”
印桐打断了他,送上一个短促且敷衍的笑容:“你不用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安祈抿了下唇,他看上去有点委屈,却顺了印桐的意接着说道:“我们将‘新手教学’的副本称之为噩梦副本。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比新手教学要可怕。”
通关了新手教学后,所有的幸存者来到了这栋宿舍楼的大厅里,他们在大厅的公告牌上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房间,并且发现,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因为公告牌上那个用粉笔写下的时间,是个会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所有人都能看到白卡上的提示,它说。
“三天后,幸存者被将强制进入主线剧情。”
第69章.请问您愿意加入这场游戏吗?
“三天后,幸存者将被强制进入主线剧情。”
柔软的灯光笼着书桌的边角,为黑暗中的安祈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印桐坐在床头,撑着脑袋看着自己年少的室友。他说:“这游戏可以啊,长草期不过三天就强制你去做任务,gm其实是来报复社会的吧。”
安祈攥着印桐的食指,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擦着他的指根。他垂着眸子看上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耳廓微红,唇间的话却没停下。
他说:“我不知道,箱庭online在宣传期间的项目负责人名叫许景琛,个人信息一片空白,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职员。”
“我在看到商业街上的宣传广告时,就拜托管家爷爷查了一下。这个人很奇怪,他的人际关系是空的。”
印桐笑了:“空的?”
安祈看着他的表情也跟着弯了下唇角,他点点头,确定道:“空的。无论是社会关系还是家庭关系,许景琛这个人就像从来没跟人接触过,从来没跟人争吵过。他的人际关系一片空白,就像他从出生开始就住在一个密闭的生态箱里,风餐饮露披星戴月。”
“不可能的,”印桐摇头道,“倘若你口中的这个许景琛和我知道的是同一位,那么首先,他的人际关系网图里肯定有我。”
“你见过他?”
“我见过他,”印桐扬着手在半空中画了个方框,“我不仅见过他,还在他口中得到了所谓‘人类进步’的称赞。这位‘热心市民许先生’在我十来岁的时候给我做了个奇奇怪怪的身体测试,并得出了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结论。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个科学家,再不济也是个医生,现在看来,他恐怕是个神棍。”
“不好说,”安祈皱了下眉,“撇开现实环境,‘人类进步’这种词语在恐怖游戏中通常可以代指实验、病毒和所有的新事物,而‘新事物’又基本囊括了丧尸、人造人、人造怪物等许多种。你是从哪得到这个评价的?”
印桐撑着脑袋等安祈讲完,视线掠夺对方那双专注的眸子,短促地笑了一下:“从新手教学里。事实上直到我打出badending,我都没搞清楚我的新手教学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等等,”安祈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的新手教学打出了badending?”
印桐忍不住向后躲了一下,他笑着说:“怎么,你们全都满分通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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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愣了一下。说到底恐怖游戏这种东西基本都是靠死亡,然后读档,来增加玩家的心理压力,倘若事实真如安祈所说的,箱庭online的游戏机制是自动调取参与者记忆中最“害怕”的一件事作为新手教学的蓝本,那么在玩家普遍拿着攻略(记忆)打游戏的前提下,谜底根本毋庸置疑。
哪怕最后的关底boss再凶残,也只能坑掉一部分不通游戏的小伙伴。大部分玩家都是能顺利通关的,否则这个新手教学根本就没有意义。
然而可惜了,对于失忆的印桐来说,他从一开始就丢失了攻略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这个be,打得完全合乎常理。
印桐一边想着一边心疼自己,他正琢磨着新手教学里还有哪些被他忽略的线索,就听到安祈轻咳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略微干涩的声音。
他说:“从现状看来,确实不存在将新手教学打出badending的人。”
“因为没有通过的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产生呼吸。”
……
位于印桐和安祈的宿舍对面,董天天正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枕着胳膊,两条长腿越过床边垂在地上,整个人横过了狭窄的单人床,看上去随时可能顺着床单滑下去。
他抬起手腕,又看了一遍时间。
腕上的手表停留在11:52,不知疲倦的秒针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滴答滴答”工作声。房间里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窗外的一切都陷进了污浊的雾气里,就像是要将这栋公寓与外界隔离。
董天天回视线,指腹滑过腕表冰冷的玻璃表面。
他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大约一天前的那个傍晚,他和闻秋驱车赶往印桐的甜品屋,他不知道christie要做什么,不知道科学要做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么他将会迎来第二个令人绝望的黄昏。
他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傍晚,记得那个黄昏的残阳如血,他缩在闻秋身后远远望向学校的大门,没有警卫,没有巡逻人员,整座学校沉睡在巨大的垃圾山之间,安静得就像一座枯坟。
他们看着救援人员进入冰冷的铁闸门,苍白的身影渐次消失在茜色的黄昏里,傍晚的冷风鼓动着树叶,由远及近宛如漆黑的林海,嘈杂的林叶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像那座空旷的学校里,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
他们等了三天三夜,没有人再出来。
那所学校静默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不是聂霜双注意到了christie的异样,董天天和闻秋根本不可能发现印桐还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印桐还活着,他们不可能莽撞地闯入商业街,被全面覆盖的终端意识强制进入游戏。
董天天沉默了片刻,猛地翻身坐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既然三年前的箱庭计划已经明摆着是个死局,那么三年后跟它几乎同名的箱庭online,势必不会是个专注于推理解谜的恐怖游戏。它肯定与曾经的箱庭计划有关,肯定与学校里发生的惨剧有关,倘若它和箱庭计划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那么他董天天此刻就不会坐在他当初的宿舍里。
他不会在脱离新手指导后回到三年前,不会顶着一张熟悉的稚嫩的脸,坐在曾经的宿舍里。
时间无法倒退,倘若当前的状态也是箱庭online设定的游戏机制之一,那么那位gm,究竟想在三年前的学校里达成什么目的?
那位gm,究竟是什么人?
董天天坐在床上,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
他低着头,看着咫尺间自己的鞋尖,他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另一双拖鞋,带着熟悉的花式,和他的拖鞋抵在一起。
他意识到有什么人正站在他对面。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低头看着他的脖颈。
……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印桐皱着眉打断了安祈的话。
“什么叫‘那些没有通过游戏的人,现在还没有产生呼吸’?”
安祈低着头,眉头紧蹙睫羽轻颤,就像在思考着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说:“今天白天,我刚从新手教学中脱出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你的身影。”
“起初我以为你提前离开了,毕竟每个人醒来的时间都不固定。然后董天天来找我,他想赶在主线剧情开始之前和我们对一下情报,我们俩找遍了所有可以推开门的宿舍,然后,我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所有的宿舍里,通过新手教学人都正常。而没通过新手教学的人,都平躺在床板上。”
“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呼吸,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包括董天天的舍友,就好像如果他们没办法通过新手教学,就永远不可能睁开眼睛。”
“就会死得更彻底,”印桐挑眉补充道,“如果通过了呢?就诈尸了?”
安祈点了点头,他说:“我们找你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一个才通过的人,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脸色发青,就像在溺水途中刚被人救上来。”
“他说,他差点就死了。”
“死在新手教学里?”印桐问。
“死在新手教学里。”安祈回答。
“那我呢?”印桐突然笑了,“那我这种打出badending的人又算什么?活死人?”
安祈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说:“你别乱说,我们现在谁都不清楚情况,搞不好还会有别的”
他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视线越过印桐的脸,直直地看向窗户的方向。他的脸色突然一片惨白,就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印桐听到一声清晰的闷响从窗外传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栽进了楼下的草丛里。
咦?
他突然因为自己的想**住了。
我为什么会知道楼下的是草丛?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就听到安静的深夜里传来了三声清晰的扣门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们房间的木门。
第70章.请问您喜欢夜谈吗?
“咚。”
“咚。”
“咚。”
在恐怖游戏的设定里,深夜来访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详情可参照游戏里经典的“开门杀”,具体内容可借鉴上个副本里印桐那个牙口相当好的亲妹妹。
安祈在听到敲门声的一瞬间就捂住了印桐的嘴,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烟灰色的眸子在昏黄的光晕里亮得像一弯秋月。
印桐看见他转头看向玄关的方向,黑暗中紧闭的门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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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了一个朦胧的虚影,安静地伫立着,发出细小而沉稳的声音。
“咚咚咚。”
来者又敲了一遍。
他们屏息凝神着,试图捕捉到安静的深夜里细小的杂音,走廊上逐渐传来隐约的跑动声,似乎沉睡的人们已经从长眠中苏醒。
有道沉稳的声音从门板对面传来,来人压低了声线,悄声说:“印桐,是我。”
那是个熟悉的声音。
被点名的印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他抬头对上安祈询问的视线,在短暂的犹豫后点头示意。从床铺到玄关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印桐看着安祈紧绷的背影,顺着直觉在枕头下摸了摸,果然触到了一把小巧的利器。
那是一把美工刀,推拉式开关的那种,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深夜里根本不起眼,也算是能派上用场的防身工具。
他是记得这把刀的。
他隐约记得三年前他还在这所学校的时候,这把刀就已经被藏在他枕头底下了。
然而记得是一回事,熟悉却是另一回事。印桐如今依旧停留在“看见什么才能隐约想起来什么”的状态,大脑宛如一张重新刻录的光碟,什么都要从头熟悉。
但这并不妨碍他自保,尤其是在他已经隐约猜出门外那位是什么人的时候。
安祈的手搭上玄关的门把,印桐听到“咯噔”一声,意识到安全锁已经弹开了锁扣。
他起身坐在床边,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握着美工刀,抬头看向打开的门扉。
那里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
董天天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他咽了口唾沫,挪动着视线看向眼前僵硬的人影。
那是个面色发白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印有当季流行标语的短t恤,看上去就像个前卫的嘻哈少年,一头染得亮眼的粉毛因为卧床太久压成了奇怪的形状,支棱着边角就像什么变异的火龙果。
董天天向后缩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抓住了身边的椅背。
必要时刻,他根本不在乎损失一件家具。
然而他的室友似乎并不这么想。几分钟前还毫无呼吸的少年沉默地站在他面前,一对黑透了的眼球就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珠,从里到外都透不出丝毫光亮。他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鞋尖抵着董天天的拖鞋,神情冷漠得就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他像是在梦游,又像是被人抽了魂,做成了可以活动的木偶。
董天天握着椅背的**动了一下,视线从室友的脑袋滑到脖子上,琢磨着砸哪更为干脆利落。他肩上用力微提椅背,呼出一口长气后猛地甩手,硬邦邦的木头凳子在地上呲过一条杂音,迎着室友摇晃的脑袋就直冲而去。
长夜静谧,董天天眼睁睁地看着凳子在马上命中的前一刻失去了目标,仓皇的在地上砸出了一声闷响。
他提着凳子背,弓着腰,喘着粗气看向眼前摇晃的背影。他的室友打了个踉跄躲过了椅子的摧残,正以一种极端缓慢的速度向门口走去。
他像是在梦游。
或者说,他的尸体像是在梦游。
那一瞬间的近距离接触,让董天天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舍友还没有“活”过来。这个“人”依旧没有呼吸,脸色煞白得宛若一个披了人皮的木偶,它摇晃着走向紧闭的宿舍门,然后放下手腕,“咯噔”一声打开了门锁。
……
安祈拉开门,微侧身,将门口的访客放了进来。
西装革履的青年缓步走进宿舍,拉开桌前的椅子,在距离灯光最近的地方坐下。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显得严肃又正经,虽说长相比印桐印象里的要年轻一些,少了几分沧桑感,却怎么都不会被误认为是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
倘若童书遥在这里,一定会咋着舌头评价一句:“看起来就像个夺舍老学究。”
然而童庸医不在,安祈也不是擅长开玩笑的性子。印桐坐在床边看着青年整理了一下袖口,扶正眼镜,抬起头,绷着脸打了个招呼。
他说:“好久不见。”
印桐和落后一步的安祈对视了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示意自己的室友坐过来。然而安祈拒绝了,他拉开了桌前的另一张椅子,和青年一起坐在印桐对面。
这是个更方便保护印桐的姿势,无论青年做什么,安祈都能在第一时间牵制住对方。
显然,这是一种防备。
印桐能理解这种防备,毕竟面前的青年实在算不上他们的盟友,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个人始终以一种暧昧的态度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仿佛一个极端冷静的看客,从不对他们的行为作出任何帮助或妨碍。
于是他眯着眼睛笑了:“他说陈先生您记错了吧,我们不久之前刚见过。”
“不久之前,您还代替christie发短信约我来着。”
印桐对这场游戏之旅的开端记忆犹新。他记得自己难得独处的那个傍晚,记得那个熊孩子送上来的最后一封信后,记得那封属于陈彦的简讯,记得属于christie的死亡预告。
彼时陈彦还是christie的经纪人,往前再数一个星期,跟印桐还是能“称兄道弟”的关系。那封简短的信件紧接着安祈的日记之后成为了压垮印桐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在简单陈述了“明天下午christie要和你见面”的信息后,明明白白地附上了一张诡异的照片。
在那张照片里,christie躺在冰冷的花坛中间。她的脑袋被砸了个窟窿,粘稠的污血顺着海藻般的头发漫过干枯的花枝,在夕阳的余晖中晕成一片。
她死了。
印桐想,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只有我还被瞒在鼓里。
只有我是个傻子。
他突然觉得有几分挫败。
说到底人类的奋斗欲其实是一种很难解释的东西,当你和你想要追求的事物处在相差不大的同个位面时,它对你的吸引力远大于某些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的宝藏。
对于印桐来说,这个宝藏就相当于他的记忆。他曾有段时间迫切地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以至于一边“学习”着社交网络上的“人类”,一边尝试着利用不同的经历,来试图唤醒自己。
他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曾经拥有过去,拥有欲望人类。他觉得自己的记忆里应该有个很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构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支撑着他一直坚持下去。
他需要想起来。
印桐觉得,他应该想起来。
可是他没有机会想起来。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尝试,所有的外在刺激对印桐的记忆没有一点的恢复作用,他就像个惨遭格盘的机器人,只能被动地记录喜怒哀乐的框图。
他学会了在什么时候哭,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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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时候笑,可他根本不想学会这些,他想真正地因为难过而哭,因为开心而笑。
然而直到他发现发现christie的异样之前,直到陈彦带他离开那个家之前,所谓的“真情实感”都只是个笑话。
所以陈彦对他是有恩的,在不久之前,印桐还曾真情实感认为他是个好人。
所以,他被骗了。
印桐看向面前的青年,他说:“陈医生现在在忙什么呢?您不帮christie打下手了吗?”
“哦对。抱歉,是我忘了,”印桐停顿了一下,蓦地笑开,“christie已经不存在了,经纪人留着自然没什么用。”
陈彦没说话。
他定定地看了印桐半晌,牵着唇角露出一个浅笑。他说:“christie说你疑心病重,我一开始还没觉得,现在倒是发现你真的不好骗。”
“不过我不是来博取信任的。”
“你们大可没必要相信我,”陈彦说,“但事实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场游戏。”
印桐蓦地笑出声:“你是gm吗?”
“我不是,”陈彦摇头,“但是”/“那你可以走了。”
印桐笑着打断了陈彦的话,他的唇角还弯着,眼睛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说:“麻烦陈先生专程过来一趟了,但是我确实不怎么想听您接着往下说。毕竟谈话的经验我是真的没有您丰富,所以再说下去,被您绕弯子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做出相当遗憾的表情。陈彦却没有生气,反倒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笑着说:“印桐,我真搞不懂他们怎么受得了你。”
“你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信任’这个词,谁要是喜欢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印桐一挑眉,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宿舍里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位主人抢了话头。安祈端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睫羽微垂笑容清浅,他说:“这就不劳您关心了,已经很晚了,您的室友应该还在等您休息。”
陈彦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一副“连你都被带坏了”的表情。他正想说什么,却被门口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
印桐这才注意到,打从陈彦坐进宿舍开始,安祈就没关上玄关的门。他就像时刻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着一场冲突或者逃跑,他并不认为宿舍是安全的,就像此刻来访的那位客人一样。
印桐偏过头,看向半开的宿舍门,走廊上明亮的灯光漫进狭小的玄关,他看见穿着一身橘红色大衣的少年,正气喘吁吁地停在门框边。
他说:“印老大出事了!你快出来,上面有人跳楼了!”
第71章.请问您喜欢梦游吗?
印桐被点名的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他对面的陈彦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边走边迎合着少年的话。
他一边问着:“出什么事了?谁跳楼了?”一边掀起帽子给少年扣上,回头自然地招呼到,“走,上去看看。”
印桐被陈彦突如其来的熟络搞得一愣,挑眉看向安祈。原本还坐在座位上的好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了床边,他乖巧地取好了衣柜里的大衣,正准备给印桐披上,抬手的小动作却被逮了个正着,只得怏怏然递了过去。
“程铭雀。”他借着递衣服的功夫,低声念着方才少年的名字。
印桐琢磨了一下,敢情刚才那小子就是傍晚来的那只小麻雀。
按照安祈的说法,程铭雀年方二八性情洒脱,三年前入学,属于印桐当年的直系学弟。小麻雀进社团的时间比安祈早,和印桐的关系估计能牵扯到父辈的老爷子,所以搞不好这孩子还是所谓的“十一人”中的一位,当时正准备暗搓搓地和印桐他们搞事情。
可惜“当时”的事情印桐一点记忆都没有,程铭雀这一嗓子“印老大”,他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在叫谁。
不过就表象看来,陈彦跟程铭雀关系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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