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朕这不是在夸她嘛,你别多想才是。朕保证,以后咱们女儿有的她也一定有。”
“她就是我的女儿,虽然不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可她出生之后就一直都待在我身边,跟亲母女没什么差别。”想到才抱到坤元殿来的时候她只是小老鼠一般大,如今却活蹦乱跳的机灵得不像话,每每思及此处,舒慈都十分欣慰。果然,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看清时间的流逝,一晃而过,已是六年有余了。
“好好好,朕不说了。”骆显怕她又抓住他的语病不放,赶紧宣布停战。
舒慈哼了一声,翻身趴在他的怀里,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眼皮渐渐沉重。
“什么样的女儿都好,可别像你一样厉害就行……”见她睡着,他忍不住轻叹道。
虽然他就好这一口,但像她这般脾性的女子也就他能招架得住了,换了他的女儿,又上哪里找一个像他这样心甘情愿受她摆布的男人呢?
自己的女儿,还是温婉些好啊。
下了一夜的雨,拂晓的时候终于停了,山间开始放晴。
一夜好眠,舒慈坐在床上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见身边的男人不在,知道他可能又是早起练拳去了,没有放在心上。
正穿着衣裳,紫鹃匆匆忙忙地进来。
“是禹儿哭了吗?”舒慈笑着问道。
“不是殿下,是沈秀才,他闯大祸了!”紫鹃慌里慌张的说道。
“他怎么了?不是在床上躺着的吗?”舒慈转身,诧异地问道。
紫鹃摇头,道:“本该是在床上躺着的,可谁知他一大早就起来了,趴在窗口那里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刚刚皇上练拳回来,两人正好对上面,这沈秀才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他竟然敢对圣驾不恭,这下皇上要治他大不敬之罪了!”
舒慈听完,扶额:“这人,就是个大麻烦!”
“可不是,奴婢看皇上的脸色也不好。”
“走,出去看看。”舒慈整理好了衣着,往外走去。
“不必了。”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黑着脸的骆显。
舒慈一愣,眼珠左右动了一下,反应迅速,她笑着上前道:“怎么起这么早?可用了早饭了?”
骆显瞥她,一脸不悦,不言不语。
“这是怎么了?”舒慈站在他的身侧,伸手挽着他,偏头看他,面色娇俏,“脸色好难看,谁惹了你?”
紫鹃抿了抿嘴唇,在一旁垂下头。
骆显脸色沉如水,他问:“住在旁边厢房里的那个男的,是你留他住的?”
之前紫婵说“要是皇上知道沈秀才住在这里不走,肯定也得生气”,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似乎说的是,难道她以后交往什么人还要过问他们不成?当时理直气壮地将紫婵一阵批,可临了了,真对上他的脸色,她却有些词穷。
虽然她自认为将骆显吃得死死的,但这男人醋性不是一般的大,发起脾气来她也要畏惧三分。说起来,民间的妇人连外男都不见,她却留了这么个无亲无故的男人在院子里,说来的确是她的不该。
“他是……”
“请皇上恕罪,她是奴婢的相好。”紫婵突然从外面走来,噗通一下跪在舒慈和骆显的面前,道,“前几日他上山来看奴婢,却不小心掉进了猎人布置的捕兽坑里,娘娘心慈,看在奴婢的面子上将他留了几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娘娘,都是奴婢的错。”
两人皆是诧异,骆显挑眉:“你的相好?”
“正是。”
“你陪着你家娘娘久居深宫,又是如何有机会结识外男的?”骆显却并不是那么好骗的。
紫婵冷静的说:“前一次陪娘娘出宫到清泉峰祈福,在山下的小镇上认识他的,当时公主殿下也在,要是皇上不信奴婢,可以问殿下,她应该还有印象。”
骆显狐疑地看舒慈:“这件事,你可知晓?”
舒慈走上前去,看着紫婵,道:“本宫却是不知,你俩是如何……”
舒慈正要问下去,却见紫婵快速地对着她眨了眨眼。多年的主仆,她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丫头是在骗人。
“紫婵,你这样让本宫很失望,本宫不需要……”舒慈皱眉,她并不想自己的丫环给自己背黑锅,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左不过是又被他给批一顿,严重点儿可能拂袖而去冷战个一两月,犯不上把自己丫环的终身大事给赔上去。
“娘娘,奴婢是真心喜欢沈秀才的,还请娘娘成全。”紫婵却打断了她的话,飞快地接道。
舒慈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可见她并不满意这个说法。
见舒慈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骆显心情好转了许多,他笑着握住舒慈的手,道:“你这两个丫环年龄也不小了,她们想着给自己打算也是好事儿,总比你成天操心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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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吧?”
“娘娘,皇上说的是。”紫婵点头,一脸诚挚。
舒慈叹了一口气,这傻丫头。
“难得紫婵有看得上的人,这样吧,朕为你们赐婚,如何?”骆显笑着说道。
舒慈迅速侧头:“你乱点什么鸳鸯谱,她自己乐意了我还没松口呢!”
骆显手掌上移,扶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揽了揽,道:“你这做主子的也别管太多了,人家有了良缘,你不应该替她们欢喜?”
舒慈挑眉:“我自己的丫环,要你来多事?”
骆显:“……”
紫婵见气氛又有变坏的趋势,赶紧道:“既然皇上赏奴婢面子,奴婢自然是欢喜不尽的。只是沈秀才一直住在山上也不方便,奴婢这就带他下山去,不碍着主子们的眼了。”
骆显挥了挥手,十分大度:“让他走吧,朕也不追究他刚刚的唐突了。”
“奴婢替他多谢皇上!”紫婵福了福身子,飞快地退了出去。
这时,里间传来了乐畅惊慌的声音。
“母妃快些来,弟弟尿床啦!”
尿了床的太子正傻乎乎地盯着姐姐乐呢,他醒了不哭不叫,就这样自己玩儿自己的,要不是尿出的尿浸湿到乐畅那边,乐畅也不能这么快就醒来。
舒慈把他给抱了起来,紫鹃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是画了好大一副地图,都蔓延到乐畅那边去了。
“皇兄,快救我!”见骆显还空着手,乐畅赶紧伸手向他求救。虽然她平时也玩儿得疯,但也是很爱干净的,此时见弟弟如此不讲究,即使她平日里对弟弟颇为疼爱,却也忍不住嫌弃了起来。
骆显上前一步,将她给抱了出来。
“弟弟,你怎么能在床上尿尿呢,好脏!”乐畅满脸嫌弃地指着某小孩儿。
小孩儿撅着嘴巴,“哦哦哦”地叫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是否听懂了姐姐的控诉。
“该打。”舒慈扬起巴掌,轻轻拍在小孩儿的屁股上。
紫鹃让人换了床铺又烧了热水给太子洗澡,有条不紊地处理太子尿床的“后遗症”。
舒慈给乐畅换了衣裳,拾整齐了,说:“知道厉害了吧?下次别跟弟弟一起睡了,他这么不爱干净。”
“嗯,听母妃的。”乐畅重重地点了点头,“下次我还是自己一个人谁吧。”
舒慈嘴角上扬,心道:这丫头,现在倒是挺好骗了。
那边被父皇托着洗澡的小太子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也只有骆显有这样的臂力了,能让他的小身子浮在水里而脑袋却丝毫不沾水,这让讨厌湿脸的小人儿非常满意,高兴得哼哼了起来,身子也不像往日洗澡那样蜷缩着了,伸展开来,还欢腾地在水下蹬了蹬腿。
“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洗澡如此高兴呢。”紫鹃惊讶的说道。
骆显笑道:“朕如今这也待他,也不知他长大了是否孝顺朕。”
“一定会的,不然娘娘也不答应啊。”紫鹃笑着说道。
骆显轻扬嘴角,想到向来教孩子甚严的舒慈,倒是升起了不少的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当你老啦~
骆显:你要如何?
太子:我和母妃住乾清宫,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吧!
舒慈:上家法。
骆显从腰后抽出戒尺,递给舒慈。
太子:呜呜呜呜~你坑儿砸!
骆显(微笑):谁让你先坑爹的,该。
☆、106“抛砖引玉”
骆显只在清泉峰待了一日,又匆忙赶回宫。
临走的时候把舒慈骗下山送了他三十里路,直到越送越想把人掳回去之后,他才不让她送了。
“下个月就会迁到行宫这边来避暑,母后甚是想念禹儿,你到时候就带着禹儿一块儿下山住吧。”他说。
一人牵着一匹马,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山道上。
舒慈道:“山下还是比山上炎热不少的,况且我看禹儿也喜欢待在山上,这里空气好。太后若是想禹儿,我便带他下山住上几日吧。”
“狠心地婆娘。”骆显瞪她。
舒慈挑眉一笑,停下了脚步:“不送。”
骆显无奈地看她:“真不送了?”
仔细数来,他们也纠缠了两年的时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这样高浓度的热情的。
“去吧,养心殿里的折子还等着你呢。”她笑道。
骆显低头,落下一吻在她的眉心。他动作温柔,倒让她品出了一些别样的滋味儿。
虽说两人常在床笫之间翻滚,早已对彼此的身体熟透了,但他这样的吻倒是比床上的吻来得要让她动容。或许是因为在床上觉得他是有目的的,而此时的吻,完全来源于他一腔不舍的愁思。
她松开缰绳,伸手环住他的腰,侧头靠上他的胸膛。
“若不是禹儿牵绊着我,我哪里又舍得和你分开这么远。”
他心里一软,像是羽毛拨弄了一下心尖儿。
“歆儿……”他侧头吻她的鬓发,缱绻留恋。
她埋头在他的胸前,像是靠着一座温暖的山。
送走了骆显,舒慈的情绪很是低迷了一阵儿。直到紫婵回来,舒慈才打起神,准备拾她。
“你给我跪下。”舒慈坐在主位上,生生把一把竹椅坐出了西宫正殿里的宝座一般的气势。
紫婵跪在她的面前,垂着脑袋。
“本宫的话,你是不听了对吗?”舒慈肃着脸问道。
“奴婢不敢。”
“刚刚若皇上决意要为你赐婚,你可知就算是本宫也拦不下他的?”舒慈问道。
紫婵垂头:“是奴婢擅自作主了,请娘娘责罚。”
“本宫走到今天,不是靠你们来替本宫冲锋陷阵的。若本宫连你们都护不了,要你们去牺牲自己,那我又有何用!”舒慈拍桌。
紫婵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对于一个女儿家而言,姻缘大事便是头等重要,贞洁名声更是不用多说。你今日在皇上面前剖白,了解内情的知道你是为了护住本宫,不了解内情的便会以为你也是那等轻浮的女子,就这样你以后还能寻觅到佳婿吗!”
“奴婢知错了。”
“你的好意本宫领了,但若下次再这般莽撞行事,我定不饶你!”舒慈严厉的说道。
紫婵咬住嘴角,点头:“奴婢明白了。”
“下去吧,厨房里还留了半只烤鸡,是紫鹃她们下午去猎来特地给你留的。”道观饮食清淡,肉食更是不多见。
紫婵鼻子一酸,给舒慈磕了一个头,默不吭声地退了下去。
舒慈叹气,这一个两个,真要是嫁人了才让她放心不下。
又过了两日,舒慈突然听到了一个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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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太常寺少卿秦礼因执意和自己嫡亲的嫂子成亲,而引起了大臣们的参奏,奏本像是雪花一样飞向了骆显的案头。
“秦礼,本宫有印象,年少有为,似乎才二十出头?”舒慈说道。
她面前站着麒,正是他把消息从京城里带了出来的。麒说:“主子记得没错,就是他,至今未成婚,京城的媒婆之前都快把他们家门槛给踩断了,也没有帮他寻觅到良人。这下他和他嫂嫂的事情传出来了,大家立刻就对他退避三舍了。”
“叔嫂……”舒慈摇头,“的确违背常伦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可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和骆显还是婶婶和侄儿的关系呢。
麒说:“主子有所不知,他们家有些情况特殊。这秦大人的嫂嫂还未过门的时候他兄长就过世了,秦夫人高洁,愿意嫁给一个牌位守寡,这在当时也是一桩美谈。秦大兄过世的时候秦大人不过十岁左右,父母早亡,兄长也不幸早逝,若不是秦夫人替他主持大局,恐怕他兄长的遗产也会被族里走。说起来,这秦大人说是被他嫂嫂抚养大的也不为过。”
“但本宫怎么听这故事如此耳熟……”舒慈暗忖,莫不是她曾在哪个话本上看到的?
感慨之余,她也忍不住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秘辛的?”
“主子忘了属下的老本行么?”麒笑着说道。
刺探情报,集信息,这可难不倒他们这些暗卫。
“你继续说。”舒慈道。
“当年为了送秦大人考科举,他嫂嫂可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这才有了秦大人今天。”麒感叹,“这女子啊,要是能把自己的嫁妆卖了给小叔子读书,这得多大公无私啊!”
“的确,但这也同时证明了这秦嫂子十分有眼光。”舒慈轻笑。
麒赞同地点头。不得不说,要是他有嫂子卖了家产送他读书,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他嫂子得悔恨得肠子都青了吧。
“看来这是日久生情了。”舒慈总结道。
“应该是,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个府里,什么事儿都该发生了吧。”麒嘿嘿嘿地笑着,神情颇为促狭。
舒慈端起茶杯,打趣道:“看你这般模样……是想娶媳妇了?”
麒羞得脸都红了,垂下头,扭扭捏捏的说:“属下要求不高,主子帮忙照着紫鹃姐姐这样找就可以。”
舒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
一旁的紫鹃:“……”
又过了两日,冯丫儿传信来,说舒景行在狱里发了高烧,病情愈加严重了。正待舒慈准备出发去京城的时候,玄武又传了消息来,说三司审理关于舒景行通逆王一案现已结案。
“如何?”舒慈心急的问道。
“舒少爷与中山王交往甚密,这一点无从反驳,已经是板上钉钉。至于舒少爷是否通了叛贼一事却至今没有证据,反倒是归一门的左堂主被查了出来,现已认罪画押。”
“那我大哥呢?”舒慈并不关心其他人。
“皇上已经下旨,褫夺舒少爷虎威将军的封号,削为平民。”
“完了?”舒慈疑惑道。
玄武点头:“圣旨已下,估计舒少爷很快就能出狱了。”
舒慈愣了半天,这就结束了?
“主子,您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舒少爷?”玄武问道。
舒慈回神:“自然有。”
***
年少时的舒景行意气风发,向往的是成为外祖父那样的帅才,所以寒风雪露,他的身影从未在演武场上缺席过。厄运降临后,他也百般颓靡,也想过一死了之,却终究舍不下母亲和妹妹。出走江湖,他想过要开辟另一条路,向那些折磨过他们兄妹的人复仇。
而如今……他从刑部大牢出来,神色苍白,发丝凌乱,头顶的烈日照射着他心底的阴暗。他半眯着眼,内心有些迷茫。
他坐在轮椅上,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飞扑了上来,像是春天里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她带着风帽,掩盖了容貌,但那一双熟悉的手,那熟悉的力道,除了他亲生妹子,再无他人了。
“我没事。”他伸手回抱她。
“我知道。”她鼻音甚重地回道。
冯丫儿站在马车旁,低头擦泪。
***
“这就是禹儿了?”
舒景行坐在床上,刚刚喝了一碗药,休息过来了,所以看着神不错。此时见舒慈抱着一个小孩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黑夜里骤然被擦亮的发烛。
下细一看,禹儿的眉眼像足了舒慈,但再仔细一瞧,发现或许他更像舒景行。
他侧头靠着母亲的肩膀,疑惑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禹儿,这是舅舅。”舒慈坐在舒景行的床边,将禹儿放了下来,扶着他让他站在床上。
小太子原地蹦哒了几下,似乎非常兴奋。
舒景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柔和,他伸手碰小太子的肉爪子,反而被他一下子抓住。
“嗷嗷”小太子以为这是游戏,兴奋地大叫。
舒景行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玉佩,递到了小太子的手中。
玉质温润,带着体温,他握在手里有些好奇地翻看。
“这是母亲给你的那块儿?”舒慈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舒景行轻笑。
舒慈也笑了起来,低头亲禹儿的耳朵:“乖乖禹儿,外祖母在天上看着你呢。”
小太子侧头看她,不明所以,一双大眼睛像是古潭一样,幽静又美丽。
他还太小,所以还不太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缘无故、发自肺腑的喜欢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如今他理所当然的接受这些,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份深沉的爱意。
而他的母亲,此时正准备回馈他父亲的那份略显纵容的宠爱。
“娘娘,您这衣裳做大了吧?”紫婵拎着一件中衣仔细瞧了瞧。
“娘娘,这是您绣的龙纹?”紫鹃发现了衣角上的玄妙之处。
舒慈捏着绣花针,颇为无语:“不是龙纹,是祥云。”
紫鹃缄默不语,选择出去沏茶,给主子醒醒神。
紫婵比较胆大,她放下衣裳,说:“娘娘,皇上未必就想要您给他做的衣裳。”
“难道他还敢嫌弃不成?”舒慈挑眉。
紫婵摆头:“皇上爱重娘娘,您送他什么他估计都是乐意的。”
“这还差不多。”舒慈抬手,把针别在衣裳上,说,“那你说说,他想要什么?”
“自然是娘娘的陪伴了。”紫婵笑着说,“自从太子殿下出生后您的心思都移到他身上去了,对皇上的关心也疏忽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下山去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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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去一趟的功夫算不得什么,但皇上见着您了不知道多高兴呢。”
舒慈摸了摸下巴:“是吗……”
紫婵使劲儿点头。
养心殿里,骆显正挑灯夜战,整个皇宫都暗下去了,唯独他这里的宫灯倒是越夜越亮。
“李江,再加一盏灯。”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皇上,您都批了两个时辰的折子了,该歇歇了。”李江上前说道。
“少废话,加灯。”
李江提了一口气,心底想做一个忠臣,劝阻皇上保重龙体,却又怕太过逾矩了脑袋和脖子会分家,无奈只得顺从他。
加了一盏灯,养心殿简直是灯火通明。
案头的折子越来越少,站岗的太监们也越来越困,骆显手边的茶越来越浓。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李江悄悄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快下来了。
骆显终于批完了最后一本折子,扔在一边,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皇上,可是要安寝了?”李江赶紧上前。
“嗯。”骆显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让下面的人来伺候着,你去歇着吧。”
“奴才不累,论起服侍皇上其他人哪里有比得上奴才呢。”李江腆着脸笑着说道。
骆显轻笑一声,大步朝寝殿走去。
李江甩了一下拂尘,快步跟上。
骆显洗漱完了准备上床,一看,龙床前的帷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这夏荷,怎么不在屋子里伺候着!”李江皱眉,准备亲自上前帮骆显撩开帷帐。
“等等。”骆显喊住他。
“皇上?”李江不明所以。
骆显挥手:“下去吧。”
李江愣了一下,点头弯腰:“奴才告退。”
空气里,漂浮着的那股香味儿越来越清晰。
骆显嘴角上扬,他撩开最外层的帷帐走进去,背对着床坐着,慢条斯理地开始脱靴子。
一双白嫩滑腻的手从后面缠了上来,它圈着骆显的脖子,微微紧。
“不问我是谁吗?”后面的人压低了声音。
骆显从善如流:“哦?阁下是何方神圣啊……”
“吾乃清泉峰上的狐妖,今年恰巧九百九十九岁,吾吸了不少男子的血才修炼成今日的人形……”一股风从背后吹来,后面的人贴在他的后背上,低声道,“这位兄台,还差一人吾便可得道升仙了,不知你是否愿意……”
他突然翻过身,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
他粗粝地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下腹一阵火热,他问:“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把戏?”
舒慈为了吓他足足在这殿内等了两个时辰,此时见他把持不住,总算没有白她的等待,她抬起了下巴,仰头抛了一个媚眼,声音柔得掐出水:“怎么?公子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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