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他低头,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谁吸谁的血还不一定呢!
“啊”
帷帐再次被挥落,两道身影在帐内交缠着,时不时扔出了几件衣裳,丢满了床脚。
快马赶来,为的就是让他吃干抹净。说说,这世间哪里还有她这么称他心如他意的女人了呢?
一抬手,她勾住他的脖子,扬起头和他缠吻在了一块儿。
芙蓉帐暖,天边冒出了鱼肚白的时候两人才彻底歇下。
***
李江起来上值,轻手轻脚走到了皇上的龙床前面,突然停滞不前了。
“这……”他深吸一口气冷气,顿时脸色煞白。
这是哪个狗胆包天的,趁着贵太妃娘娘不在就爬了皇上的床?这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李江腿肚子都软了,差点儿跪地。他甚至想到贵太妃也许要拿他开刀了,毕竟皇上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睡了其他女人的啊!说不定因为他有前科,贵太妃第一个就怀疑是他把其他女人往皇上的床上送呢!
这可如何了得?
李江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面前的帷帐有了动静,是皇上起身了。
“愣着做什么,前来伺候啊。”骆显道。
李江颤颤巍巍地上前,低着脑袋,替皇上穿衣裳,这一不留神,就扣错了扣子。
“啧,笨手笨脚。”骆显挥开他的手,“朕自己来。”
“唔……”
龙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响动,李江头发都竖了起来,他努力地偏头听,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骆显瞥他,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乱瞧什么。”
“奴才……”李江咽了咽唾沫,觉得还是说清楚得好,“皇上,贵太妃娘娘有说什么时候回宫吗?”
“你管呢。”骆显嗤了他一声。
“娘娘不在,您……”李江赶紧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已然分家了,不然为何凉飕飕的?
为了对贵太妃表忠心,李江冒着被皇帝一刀结果的危险,道:“娘娘要是知道您这般行事,肯定会生气的……”这是委婉说话,更夸张的是提剑砍人好吗!
骆显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龙床,终于明白这老家伙百般不正常的原因了。
此时,龙床上的女人伸出了一只胳膊,她撩起帷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她笑着说道:“李总管,这次表现得还不错嘛。”
“娘、娘娘……”李江噗通一声,跪下了。
骆显瞟了他一眼:“朕看你确实是想去西宫当掌事太监了。”
李江讪笑了一声,不知如何作答。
“西宫差了不成?真是……上你的朝去吧,我还要再睡会儿。”舒慈为他解围。
李江感激不尽,立马爬了起来,道:“皇上,奴才伺候您洗漱吧?”
骆显哼了一声,率先出门。
舒慈倒在床上,扯过锦被,继续睡。
不一会儿,一串脚步声朝龙床边走来,她还未睁眼,一个带着温度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等朕下朝了一起用膳,不准先走。”
她轻哼一声,捞起被子盖住脑袋。
☆、107迂回
舒慈在龙床上睡够了才起身,由宫人们伺候着洗漱完了,夏荷捧着新衣裳笑意盈盈地走来。
“这是哪里来的衣裳?好漂亮。”舒慈上前,伸手摸上布料的一角,竟是难得的蜀锦。
夏荷笑着道:“这是皇上私库里的料子,一匹秋香色一匹鹅黄色,都剪了给娘娘您做成了夏衫。”
“什么时候做的?本宫怎么不知道。”舒慈惊讶。
“大抵是开春的时候,皇上听您抱怨说春衫的料子不够鲜亮,心里记住了,回来就让李总管把这两匹蜀锦找了出来,比照着娘娘您的身形裁了夏衣,您试试?”
果然是飞云流的蜀锦,这一穿上,上面的云纹像是流动起来了一样,一转身,飘然若仙。
舒慈的长相偏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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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气质却很独特,时而端庄威严时而楚楚动人,气质多变复杂。这蜀锦裁制的衣裳美,但能驾驭这衣裳的人更是美得夺目。
此时正值骆显下朝,一进殿就有此等眼福,某人眉梢都是笑意。
不顾殿里还有其他人,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举了起来。
她笑着撑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他:“怎么?看我穿上新衣裳美得你都把持不住了?”
骆显被她打趣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夏荷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然后看到了李江向她示意的眼神,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骆显抱着人,连连亲吻她的脸颊,像是怎么也爱不够似的。
“够了,够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左右闪躲,“别糊我一脸口水。”
他抱着她转了两圈,像是年轻的小伙儿抱着自己的新娘,心里满满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她感受到了他非比寻常的好心情,两人倒在榻上,她翻身问他:“有什么喜事儿吗?”
他嘴角一勾,指了指他的唇。
舒慈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本想一触即离,却被他一下子吸住。气氛瞬间擦热,他搂着她的腰,热烈地吻她的唇,反复蹂/躏、撕咬,然后敲开唇关。
她粉黛未施,妆发也没来得及整理,可谓是素得不能再素了。玻璃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将她的皮肤照射得像是毫无杂质的羊脂玉一般,温润而美丽。
很多时候,舒慈觉得他在她面前就是另一个禹儿,会对她无缘无故地生气,也会像此时一样……无缘无故地撒娇。对,她把这种毫无由头的靠近称之为撒娇。
大概过了一刻钟,他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才停止了下来,她脸色绯红,气喘吁吁。他眼眸深沉,手指恋恋不舍地在她脸颊上游移……
“皇上,礼部的周侍郎求见。”李江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不见。”
她握住他的手,挑眉看他:“为何不见?”
“他来找朕只有一件事。”骆显伸手拨弄她被蹂/躏得通红的唇瓣,“你猜猜。”
她的唇被他的拇指揉捏,她一巴掌挥开:“我怎么猜得到,你直说好了。”
“近来你可听闻秦少卿的事了?”
“你是说他和他嫂嫂的事情?”舒慈眼睛一亮,她正对此事有兴趣呢,“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骆显轻笑,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子,道:“朕哪里会知道得比你们这些女人更详细。”
“什么叫我们这些女人?注意你的措辞。”舒慈哼哼。
“周侍郎来见朕不过就是想让朕发明旨申斥秦礼,斥责他不顾伦常迎娶他嫂嫂。”
“那你是如何想的?”舒慈好奇。
骆显说:“朕需要的是能为朝廷做贡献的能臣忠臣,至于这些私德方面……他又没有违背律法,朕如何干预?”
“可我听说不少大臣都上本参他了,你就这样不见不理,不会出事吗?”
“可如果非要让朕表态,朕会支持秦礼。”他眼神一转,落在了她的脸上。
舒慈皱眉:“这……”
“如果是为了常伦而坏了一段姻缘,伤了两颗有情人的心,那这常伦不要也罢。”
舒慈终于咂摸出味道来了,她震惊的看他:“你”‘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沉稳的力道,他说:“秦礼和秦大夫人便是我们的先锋。你能否和朕同享宗庙一起留名史书,就看这回了。”
若是秦礼成功,伦常也就被打破,叔嫂都能结合,那他们在一起的阻力也就会小很多。到时候有了“前车之鉴”,大家的接受度也被秦礼拔高,转头再看他们的时候就不觉得惊世骇俗了。
“可我毕竟身份特殊。”舒慈愁眉紧锁。
“你不愿偷梁换柱换了身份待在朕的身边,那摆在眼前的就只有这一条路了。”骆显看着她说道。
舒慈抬头,目光和他对接在一起……
”如果……”她咬唇。
“如果什么?”他盯着她的神色,像是在找一丝她犹豫的裂缝。
她想了又想,却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关。瞒天过海,偷梁换柱,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容易,可她就是做不到。她生来是舒慈,这一辈子就是舒慈,就算是死,她的墓碑上也只能刻着“舒慈”这个名字。
“我不管。”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他,“这秦礼是马前卒也好先锋也罢,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你派出去干扰众人视线的也好……在这件事上,我只做舒慈,这是我绝对不会退让的底线。”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朕果然没有猜错你。”
如果她心软了,现在改变主意了,他自然高兴。可她不会,他这般试探她都没有松口,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么坚定。
她坐起身,一把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了上去:“就算你最终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这世间无奈的事情太多,我能理解的。”
若是不成,日后她就住在行宫也不错,带着禹儿和乐畅一起生活,等他闲暇的时候来看看他们母子,一家团聚,这就足够了。
“你这女人,惯会口是心非。”他伸手搂过她的腰,轻轻叹道。
有时候退一步比进一步更难,对付他这种男人,偶尔的让步更能让他觉得感动。
“我没有跟你耍心眼儿,这是我的真心话。”她低声说道。
“朕知道。”他点头,搂她搂得更紧,“所以朕更舍不得委屈你们母子了。”
大的这个已经让他束手就擒了,何况清泉峰上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的,若要他受委屈,那他这个父亲就算是白当了。
“你真好。”她蹭了蹭他的颈窝,难得撒娇。
他抚着她背,轻轻叹气。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有一天有人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他用这万里江山来做交换,他肯定会毫不迟疑的点头。这万民易了主还能活,可他若没了她,那真是断了生的念头。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他偶尔也会想要深究一下原因,她到底是哪里让他魂不守舍,心甘情愿地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说不清楚。
而这世间最怕的就是说不清,病根儿都找不到,怎么开药方?
***
接连二十天,为了秦礼一事,朝堂在吵,街头巷尾的百姓也在议论。大家兴致高昂,一时间熟人见面聊的都是这件事,若是谁知道了什么新进展,那可真是人群中最闪耀的星了,保证顷刻间被围得滴水不漏。
而此时茶馆里的说书人也瞄准了这热点,各大茶馆纷纷将此事改编成了故事,绘声绘色地开始讲了起来。有的说这秦礼是天上的文曲星,这秦大夫人是守护瑶池的仙娥,编出了一段轰轰烈烈的仙界爱情故事;也有的编造起秦礼和秦大夫人的前世今生,说两人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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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了九世,每一世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直到今生重逢。
然而,更受欢迎的还是秦大夫人是江南巨富之女这一说法。千金小姐,锦衣玉食,为了信义嫁给了一个牌位,这可是至诚之人啊……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的真命天子竟然不是死去的夫君,而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叔子!两人暗生情愫,感情却深受礼教的约束,使得灵魂备受折磨……忽然有一日,秦大夫人不慎跌落在了湖中,九死一生,几乎在阎王殿门口绕了一圈,醒来之后她开始不再抗拒和小叔子的感情,两人决定冲破牢笼,不再畏惧世俗的目光,明媒正娶,昭告天下!
这种带着些许现实心理投射的故事显而更得众人的心,也流传得最广。时间一长,众人真开始掰着手指数起来,这江南巨富之家到底那家是姓秦呢?
“娘娘,您真是绝了。”紫婵给舒慈竖了一个大拇指,“奴婢今日才晓得您竟然是大才女!”
舒慈捏着一本画本翻开,挑眉:“本宫的厉害之处还多着呢。”
“可您让人这样写,不怕秦大夫人说您造谣?”
“造谣的人多了去了,本宫这是她夫君一臂之力,她感谢本宫还来不及呢。”舒慈淡定地翻着自己授意写的小话本,对里面抓心挠肺的情节设置和华丽不失直白的词藻十分满意,尤其是秦大夫人落水一段,描述得十分到位。
“这是找的哪位秀才?赏他二十两银子。”舒慈看得兴起,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当初随口诌的故事了。
紫婵笑:“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沈秀才主笔的。”
舒慈拿开画本,眯眼:“你找的他?”
“他自告奋勇要来写的,奴婢就让他试了试,果然不错。”
舒慈沉下脸:“本宫之前怎么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拌着饭一块儿吃下去了?”
“奴婢不敢。”紫婵噗通跪地,低下头,“奴婢上次捉弄了他,内心愧疚,所以才会在皇上和娘娘面前救下他。娘娘不要误会,紫婵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误了娘娘的大事,也不敢拿自己的终身开玩笑。”
舒慈盯着她,见她神色正经,不像是敷衍,这才了凌厉的目光,道:“你知道便好,响鼓无须重锤敲,同样的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是,奴婢谨记在心,不敢忘记娘娘的教诲。”
舒慈点了点头,抬下巴:“去拿二十两银子赏给沈秀才。”
“……是。”没想到舒慈还要赏他,紫婵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站了起来,缓步退出去。
紫鹃端着果盘进来,见舒慈皱着眉,上前道:“娘娘不用忧心,奴婢看紫婵对沈秀才也没有那个心思。”
“哦?”
“她上次害沈秀才掉进捕兽坑之后一直内疚着呢,此番估计也是想补偿他一下。”
舒慈捻起了一颗葡萄,说:“你平时与她走得近,多观察观察,要是有什么苗头就赶紧给我掐断。她的姻缘本宫已经有数了,待皇上来了行宫之后本宫就会与他商议。”
“听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身边的人?”紫鹃试探的问道。
舒慈瞥她:“你可不要通风报信。”
“奴婢哪儿会做这等事,要真是良人,奴婢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放心,本宫多番考察过了,定是良人。”舒慈嘴角一勾,胸有成竹。
紫鹃暗叹:紫婵,对不住了,只怪娘娘的口风太严啊……
“还有你,本宫一块儿帮你看好了。”舒慈吃下葡萄,吐了籽,用手绢擦了擦手指上的汁儿。
紫鹃诧异,赶紧道:“奴婢不急的。”
“急不急的,你们说了也不算。”舒慈的话拐了一个弯儿,“当然,本宫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紫鹃疑惑地问道。
舒慈抬手指了指上面,她说:“老天爷。”
姻缘这回事,急不来愁不来,恰恰是不经意地时候会来。正如她和骆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哪里会料到有今天?如今不是儿子都半岁有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我在哪里?
大蓝蓝:你在你母妃的心里。
舒慈:?【一百分】
骆显:情话get!
☆、定局
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来了,皇上带着后宫移驾行宫避暑,一应事务的处理统统转移到了行宫。
对于秦礼一案,皇上这边在冷处理,舆论却有越吵越热的趋势。更有甚者会时不时地到秦礼的府外,东张西望,探听消息,影响了府内人的正常生活。不等其他人上奏罢他,秦礼自己就上本请辞,说是要带未婚妻回乡下老家。
“娘娘,秦夫人到山脚下了。”紫婵跨过门槛进来,见舒慈正在教乐畅作画,母女俩一左一右,画的都是一样的景色,却是一个工笔娴熟,一个稚嫩无比。
舒慈抬头:“这就到了?让人去迎一下。”
骆显自然没有同意秦礼辞官,原因有二。其一,秦礼的为官处事很不错,是难得正派的臣子;其二,这“砖”要是没抛好,这玉也就出不来了,所以他还需要秦礼继续和顽固一派斗争下去。未他分心,骆显还特地准许他的未婚妻上清泉峰陪舒慈,有舒慈在,总不会有人敢上山叨扰她了吧?
“把东西都一,有客人要来了。”舒慈放下画笔。
乐畅正画得累了,一听正中下怀,立刻乐滋滋地拾起笔墨来,动作麻利。
此时禹儿也遛弯儿回来了,他高兴了,抱着他的王喜却大汗淋漓。
山间的空气都不错,清新宜人,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舒慈每天都会让小太子出去溜一圈,有时候是她带着去,有时候是王喜伺候他去。一养成这样的习惯后,每天一准备出门,小太子就会马上兴奋起来。但他最近胖回来了不少,王喜抱久了就十分吃力,所以只会在周围转转。小孩子的愈合能力也快,小太子的脸上若不近看都不知道他以前出过水痘了。
这边,小太子一看见母亲和姐姐了,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在王喜的怀里扑腾了一番,示意他快点儿把他送过去。
乐畅伸手来接他,王喜可不敢交给她。
“让我抱!”乐畅撅嘴,执着地伸出手。
“殿下的力气太小了,您抱不动。”王喜说。
“让我试试。”乐畅伸手,要从王喜的手里把弟弟抢过来。
王喜为难了,他抬头看舒慈,见后者正摇着团扇喝茶呢。
“娘娘……”
“让她试试。”舒慈放下茶杯,轻轻摇了摇团扇。
乐畅高兴坏了,得到了母亲的允许,她立马就把小太子横着夺了过来。
“弟弟,弟弟……”
她一喊,小太子也伸手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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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她的怀里去。姐弟俩都是自不量力的那种人,一个高估了自己的臂力,一个低估了自己的斤两,王喜一放手,姐姐就开始摇摇晃晃,弟弟也开始往地下掉。
“弟弟,走,到母妃那里去!”乐畅整个身子往后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托着小太子往舒慈的方向移动。
“嗷嗷”被勒紧了,小太子不适地大叫。
乐畅鼻尖都沁出了汗,一会儿搂小太子的屁股一会儿搂他的腰,但他还不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眼看着就要滑倒地上去了……
“王喜!”乐畅咬牙,“快帮我把他弄上来。”
“哎!”王喜这才上前,一把将小太子解救了出来。
“好重,弟弟你好重啊……”乐畅松了手,叉着腰大喘气。
舒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乐得不行。
正闹着呢,外面就传来了动静,紫鹃进来通禀,说秦夫人到了。
“有请。”舒慈放下团扇,正襟危坐。
秦夫人也很忐忑,昨晚从秦礼嘴里听说她得上清泉峰陪舒娘娘之后,她整个人都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
“莫怕,我看皇上的意思是要护着我,所以你上清泉峰不会有危险的,就是住几日罢了。”秦礼安慰她。
秦夫人并不是外间传言的那种强势霸道的女子,反而带着一股弱柳扶风的忧愁,眉尖儿一蹙,就让人心生怜爱。但她的性格却比她的容貌来得坚毅得多,起码她守寡这么多年还能将秦礼送到这个位置,她就不是什么病西施。
秦礼一见她蹙眉,心都要化成水了,他上前揽着她,道:“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她仰头看他。
“皇上有意立舒娘娘为后。”
秦夫人大惊捂嘴:“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秦礼眉目间带着一股笃定之色,他说,“所以你此行定是无虞,莫要怕,好好待着,等我准备好了就来迎你回家。”
脑海里还回响着秦礼的话,眼前她已经跨过了门槛,进入了正厅。
眉目低垂,她俯身磕头:“民妇秦蒋氏,叩见贵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让本宫看看这传说中的秦夫人到底是何等的一个美人儿。”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无端地就让人生出了好感。她的声音好脆,虽然语速慢,但却利落干净,让人忍不住抬头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妙人儿。
抬头看去,正厅的竹椅子上端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美艳少妇,她穿着蓝色的对襟腰长裙,外面罩着一层薄纱,虽不是最艳丽的打扮,但那股明艳却是从她股子里透出来的,以至于这样的清淡的颜色都压制不住。
她身旁立着那个女童也极为可爱,扎着双髻,眉心还点了一颗朱砂,看起来就像观音娘子座下的小童女一般。
至于一旁未满周岁的小孩儿,不作他想,这定是太子殿下了。
“民妇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礼。”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正是出自那个小童女。她说完后仰头看了一眼美妇人,像是在笑。
“秦夫人不必拘礼,这清泉峰比山下要自在许多,你要是如此客气,倒让孩子们不自在了。”她在打量舒慈,舒慈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她。见她一副柔弱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原来她是这种敢于和礼教抗争的女子。
秦夫人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无措的模样。
舒慈抬了抬下巴,她的“马前卒”就立刻上前去了。
乐畅牵着秦夫人的手将她带到了舒慈的左手边的椅子坐下,道:“夫人不必客气,母妃很好相处的。”
秦夫人错愕,以前都听说养在贵太妃娘娘膝下的乐畅公主是如何的机敏可爱,她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她的确跟寻常人家里的孩子有些不同,落落大方,善良温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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