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听着这种话她哪里还能生起气来,正准备抬头说什么,就感觉到胸口处挤出一个脑袋,正是被夫妻俩夹在中间的禹儿。
“娘”他软软糯糯地喊道。
本来要送到他下巴的一个吻,舒慈毫不犹豫地印在了儿子的脸上:“哎,乖……”
骆显同样低头,一个吻,落在了禹儿的另一边的脸蛋儿上。
舒慈笑着说:“你看他那傻样……唔!”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吻接着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小太子又一次被挤在了中间,父皇的大手牢牢地箍着他的腰,就算他想从缝隙中爬出去也做不到……十足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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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年一过,接下来就是帝后大婚了,太后亲自坐镇处理,内务府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舒慈扶着腰,看着大儿子蹒跚学步,再低头看着微微凸起的小肚子,脸上带着温和满足的笑意。
这一边是春风化雨,另一头的冷宫就是寒冰三尺了。
“谭贵人,您不吃的话奴婢可就端走了。”
简陋的桌子上放着简单的三菜一汤,菜是冷的,汤也没了热气儿,让人无法下咽。
坐在窗边的女子扫了一眼,道:“舒慈就这么吝啬吗?连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也要虐待?”
宫女没好气的说:“皇后娘娘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再说,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轮得到皇后来亲自对付吗?层层扣下来,就剩这点儿了,还敢嫌弃!
“她夺走了人家的夫君,她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谭贵人穿着简单的衣裳,面上一丝脂粉也没有擦,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了无生气。
宫女懒得跟她斗嘴,将餐食倒了食盒里,准备带回去。
“明明是我先嫁的皇上,她凭什么要来抢!凭什么……”谭贵人自顾自地念叨。
宫女听多了她这样的抱怨,不足为奇,挎上食盒推开殿门,她准备离开。
“你等等!”谭贵人突然转头说道。
“您还有什么吩咐?”宫女不耐烦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我这里有几百两银子,你要是帮我办一件事我就把这些银子全都送给你!”谭贵人盯着她,目光炽热。
“什么事?”小宫女有些心动,转头看她。
“帮我下毒,毒死舒慈和她肚子里的小杂种!”
宫女脸色一变,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疯婆子一样。
“我哥哥还在朝为官,我的族人还受皇上的器重,你要是帮了我,说不定哪一天我还会东山再起,到时候你就是大功臣了!”说着,谭贵人的脸都激动得红了起来。
“有病!”宫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拉好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不想要银子吗?我这里衣裳首饰都有啊,或者我可以帮你离开皇宫……”谭贵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小宫女的脚步越走越快,像是怕与她扯上关系一样。
“谁不想要银子啊,但得先留住命啊!”小宫女念念有词,脚步加快,“我得给许嬷嬷说一声,下次别让我来送饭了,疯婆子……”
比起谭贵人的疯疯癫癫,前贤妃显然淡定了许多。
自从被皇上厌弃,她就被锁在了一个小黑屋里面,一日三餐都有人来送,只是行动受限。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马桶以外什么都没有,她唯有坐在床上,一日一日地发呆,偶尔会听到有宫人在门外聊天,说的全是皇上和皇后多么多么的恩爱。
恶劣的环境杀了不了她,但外面那些人话语里内容却像是刀子一样,每听一次,她就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他立她为后,他要和她举行大婚,他们马上迎来第二个孩子,他对她视若珍宝……
她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感觉寒冷无比。她抓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却还是冷得发颤。
“舒慈……舒慈……”她牙齿打颤,眼神怨毒。
她终于明白了她的报复,不是将她千刀万剐,而是慢慢地凌迟着她的灵魂,直到她失去和他所有美好的回忆。
而今生她所有的执念,皆是来源于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柔和幻想。如今,逐渐被她摧毁。
☆、大婚(上)
春风送暖,三月花开,再过两天就是帝后大婚的典礼了。皇后出阁,自然要从娘家出,故相隔十二年后,舒慈又一次踏进了承恩侯府的大门。
“臣舒威率全家老小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承恩侯,也就是舒慈的父亲,率领全家跪在大门口迎接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他的女儿。
承恩侯府的门槛被拆开,舒慈的凤驾直接从正门进入,王喜站在车驾旁,待舒慈进入便抬手唱喏:“起!”
侯夫人许氏上前搀扶起舒威,站在她脚边的小萝卜头摇摇晃晃地起身:“娘……”
“嘘。”许氏示意他噤声。
刚刚两岁的孩子哪里懂得这些礼节,上前抱住许氏的大腿:“娘,我要吃糖……”
“噤声。”许氏一把将他抱起,捂住他的嘴,“再胡说小心这些人把你带走。”
小萝卜头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
舒慈进了堂屋,更衣升座,开始接见舒家众人。
这一眼看过去,当年的舒家已经少了许多往日的影子里。也许是换了主人的缘故,气象都变了,往日威严肃穆的堂屋变得敞亮了许多,多宝阁上摆放的瓷器也不再单一,看着鲜亮了起来。
“想必祖母逝世后那些东西都随她老人家陪葬了吧。”舒慈低声笑道。
紫婵弯腰:“娘娘,侯爷和夫人都在外面侯着您呢。”
“宣吧。”舒慈了笑意,端坐在正中。
对于舒家这些人,舒慈并无好感,对于父亲的拜见和继母讨好的笑意,她十分淡然。只是当看到自己奶娘的时候,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奶娘!”
舒威在一旁说道:“听说娘娘要从府里出阁,周嬷嬷特地赶了回来,想来亲眼看娘娘的大喜之日。”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穿着整洁朴素,跪在舒慈的面前,端端正正给她磕头。
舒慈上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奶娘不必多礼,多年未见,您还是如此的年轻。”
“老啦……娘娘花容月貌,您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啊。”周嬷嬷对舒慈的感情很深,见她对自己仍旧礼遇有加,忍不住低头拭泪,“在宫里这么多年,娘娘却还是像十五六的女孩儿一般。”
“今日相逢是喜事,奶娘莫哭。”舒慈抽出手绢,亲自给周嬷嬷擦泪,“您保重身子,改天得空进宫来瞧我可好?”
“好好好……”周嬷嬷连连应声。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个小人儿来,他在舒慈的面前停住,仰头问她:“你就是我大姐姐?”
“稚青!”许氏赶紧上前把人揪回来,“你太失礼了,如此莽撞,是想挨家法吗?”
舒慈却好奇的看了过去,问:“这便是本宫的小兄弟了?”
舒威上前答道:“正是,小儿名唤稚青,虚岁三岁了。”
舒慈往旁边走了一步,看着躲在母亲后边的稚青,招手:“你过来。”
稚青转了转眼珠子,不敢动。
许氏推了他一把:“你姐姐唤你呢,快去!”
舒慈笑着说:“稚青是吗?你长得跟本宫可真像。”
她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两人的身上了,打量一番,果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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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姐弟俩像了七八成。
紫婵惊叹又疑惑:“还真是,太子殿下都没有小少爷这般像娘娘呢。”
许氏心里欢喜,却不敢太过于表露让舒慈看清了,只得弯腰把稚青推了出去:“快去你姐姐那儿,你瞧瞧你们姐弟长得多像啊,果然是血脉相连。”
稚青往前移了两步,他本身并不是害羞的小孩儿,如今见舒慈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毫无畏惧地走上前,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她了。
“大姐。”他眨着眼睛喊道。
舒慈微微弯腰,摸了一把他的脸蛋儿:“你可真小,只比我儿子大两岁而已。”
稚青咧开嘴:“我长大了,是哥哥……”
“论辈分他得喊你舅舅才对。”舒慈笑着说。
“舅舅?”稚青不懂,一脸迷茫。
舒慈直起身,说:“我们兄妹这么多人,没想到最后留在父亲身边的是这么小的稚青。”
听闻她这样说,舒威有些神思恍惚,他这一生有三个儿子,一个断了腿离家,一个被发配到了苦寒之地,唯有小儿,稚气可爱,生得跟他大姐极像。
“臣无能,教子无方。”舒威低头,神色伤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舒慈不再多言,微微一笑,道:“折腾了半日本宫也乏了,先回屋了。”
“恭送娘娘。”一屋子的人纷纷垂首弯腰。
稚青一个箭步上前,似乎是想跟着去,许氏这次眼疾手快,立马就把他给拉了回来。
“小混蛋,回来!”许氏咬牙。
***
舒慈回到了熟悉的闺房,看着这儿几乎与十二年前一模一样的摆设,忍不住说道:“本宫这个继母实在是个聪明人。”
“是啊,看这里如此干净整洁,定时有人时时打扫整理。”紫婵附和道。
舒慈说:“稚青那孩子很有福相,若许氏不出什么幺蛾子,本宫倒是愿意提拔稚青。”
“小少爷长得跟您也太像了些,若说是您生的别人也是信的。”紫婵感叹。
舒慈笑着道:“第一眼见他本宫也被吓住了。”
那一双澄净的眼睛,几乎与她生的一模一样。这也从侧面证明舒慈是长得极为像她父亲的,若不是舒威昏聩,他们父女也绝不可能走到今日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
每当想到郁郁而死的母亲,舒慈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对待他。今日这般的礼貌生疏,倒是比相互憎恶要好得多。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如何了,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要找您的。”紫婵叹气。
舒慈轻笑:“不过就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回去了。”
“没了两位殿下在身边,奴婢都觉得冷清。”紫婵说。
舒慈瞥她,非要说出来了吗?
紫婵见她表情不善,赶紧说道:“后天就是您和皇上的大婚典礼了,正好这两日您好好休息罢,也算是养蓄锐。”
舒慈摘下凤钗扔在桌面上:“养蓄锐?本宫又不是要上阵打仗。”
“奴婢嘴笨,娘娘您别介意。”紫婵嘿嘿地笑着。
舒慈轻哼:“不介意,反正等大婚过后,本宫也是要找婆家把你嫁出去的。”
紫婵的笑脸当时就凝结住了:“娘娘饶命……”
另一头,宫里就没有这么安生了。首先是一觉起来找不到母亲的太子殿下在闹脾气,其次是脱离了舒慈是掌控的乐畅开始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日子。
“娘,娘……”小太子蹒跚学步,嘴里念念有词。
骆显在一旁批着奏折,耳朵都快要听起茧子来了。
“皇上,乐畅公主带着善雅公主把皇后娘娘最爱的瓷瓶给打碎了。”
“换一个上去。”
“皇上,乐畅公主说要去御花园放风筝。”
“让她去。”
“皇上,乐畅公主的风筝缠到树枝上去了。”
骆显抬头,蹙眉不满:“难不成还用朕吩咐你们该怎么办?”
小李子低头:“奴才们是想替公主取下来的,但公主她执意要自己爬上去,所以刚刚不小心就从树上跌下来了……”
“怎么回事?”骆显起身,“你们怎么伺候的!”
“不怪他们……”乐畅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进来,“皇兄,是我自己不好,我非要去爬树……”
善雅扶着乐畅进来,道:“父皇,儿臣作证,是姑姑自己要爬树的。”
乐畅瞥她一眼,善雅立马就撒了手。
“哎哟喂!”
宫人们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当心点儿,赶紧宣太医给她看看。”骆显满脸无奈。
“不用了,就破了点儿皮。”乐畅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娘,娘……”此时,小太子又来烧了一把火。
“你,过来!”骆显抬头,伸手指向墙角矮胖的小孩儿。
小太子仰头看他:“娘……”
李江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低声道:“奴才的小主子哎,快别叫了!”
李江把小太子放在骆显的身边,扶着他坐在榻上,笑道:“皇上,您看太子殿下多听话啊。”
小太子张了张口,正准备喊“娘”,只见李江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唇,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
再看乐畅,浑身跟个毛猴儿一样,脏兮兮的,粉色的衣袍都刮蹭出丝了,实在是狼狈。
骆显挥手:“给她换套衣服去。”
紫鹃上前应道:“是。”
“顺便看着她抄五遍道德经,不抄完不许用晚膳。”
乐畅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皇兄……”
骆显温和地看着她:“乐畅,你知道若是皇后在这里,你会被如何惩罚吗?”
乐畅:“……”
“乖乖去抄书,朕保证不讲你爬树跌下来的事告诉皇后。”
乐畅一瘸一拐地上前:“拉钩。”
骆显伸出手指,和她拉钩盖章:“接下来两天要听话,知道吗?”
“你保证不说?”乐畅狐疑地看他。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乐畅咧嘴,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
善雅艳羡地站在一边,对于乐畅能如此轻松的和自己威严的父皇相处,始终难掩渴望之色。
骆显抬头,看到站在一边的女儿,她似乎很想上前。
他嘴角一抿,道:“善雅,看着你姑姑,别让她再去爬树了。”
女孩儿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儿臣知道了,定不会让姑姑再爬树!”
乐畅:“……”
***
三月十六,大吉,宜嫁娶。
红色的凤袍挂在衣架上,舒慈穿着浅色的亵衣站在它面前,伸手抚过它的金线。
这是数十位秀娘绣了两个月的成果,今早刚刚从宫里送到了侯府,一路过来,凤袍上连一丝折痕都没有,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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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
“娘娘,该梳妆了。”紫婵在旁边提醒道。
“紫婵,我曾梦见过这一天。”舒慈轻声说道。
“这是您应得的。”紫婵站在她身后,替她拢了拢长发。
“像梦一样,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居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紫婵笑着道:“您的大福气还在后头呢。”
舒慈挑起嘴角,转身:“更衣吧。”
一个时辰后,迎亲队伍到达了侯府,由禁军充当的轿夫将皇后的礼舆和龙亭抬到前院,然后换成内侍抬到后院,舒慈的闺房前。钦天监早已算好了方位,稳稳地将轿舆停放好,等着皇后出门。
此时,待化好妆容穿好礼服,由周嬷嬷亲自帮舒慈带上了凤冠。凤冠一压,舒慈明显感觉倒了沉重感。
“娘娘,您忍忍。”周嬷嬷经手了凤冠,也被它的重量吓了一跳。
舒慈微微一笑,自然忍得。前方大门被打开,吉时已到,她要接手皇后的金册金宝。
晨光越过屋顶,洒向院内。上百年的檀香木做成的香案被摆放在了院子的正中间,环绕在它周围的人都闻得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沉香的味道。
钦天监的太监宣读立后的圣旨,舒慈跪在蒲团上,接受金册金宝。
红色的身影立的笔直,光影落在她的身后,尘埃在空中飞舞。
“臣妾领旨。”她双手将圣旨举过头顶,一旁的紫婵代她捧着金册金宝。
她弯腰向着皇宫的方向磕头,周围的人纷纷下跪,朝着她叩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天,那些属于她的荣光,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大婚(下)
皇后的仪仗走过长街,百姓涌入街头,仪仗所到之处,两侧道路边的行人纷纷下跪,禁军肃清街道,一列一列地站过去,形成了人墙。
凤驾从正门进入,刚到午门时,钟鼓齐鸣,奏起昏乐。
入午门,皇后下车改乘凤舆,大红的喜字轿,舒慈一抬头便看见了上面的“龙”字,这是御笔亲题,她识得他的字迹。嘴角一勾,她拿起金质双喜“如意”握在手里,凤舆朝着乾清宫走去。快到乾清宫了,她再次下轿改乘礼舆,此为八人抬孔雀羽顶轿,皇后独有的殊荣。
乾清宫的门口,他穿着龙袍站在台阶之上,远远地看着一行人走来。
礼舆落地,南阳王王妃早已等在一侧,她上前接过舒慈手里的玉如意,将一旁宫女捧着的宝瓶递到了舒慈的手中。她长了一张温和的圆脸,一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笑涡,尤其适合今日的气氛。
即使是皇后,她也是蒙着盖头走完了这长长的一条路。虽然见过了诸多场面,但心里仍然是不可避的紧张。直到一双熟悉的大手牵住了她……
“皇上?”她低声问道,有些疑惑。
“朕陪你走到坤宁宫。”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南阳王王妃笑着退了下去,两侧的宫女也垂下了头。
“重不重?”见她一手托着宝瓶,他关切地问道。
宝瓶里可不是空的,里面放了珍珠二颗、宝石二块、金钱二个、银钱二个、金如意二个、银如意二个、金锞二个、银锞二个、金八宝二个、银八宝二个以及细碎的金银米,可谓是实实在在的“聚宝盆”。
舒慈轻声道:“知道重就赶紧放开。”
他愣了一下,随即挑眉:“罢了,也就让你受累这一回了。”
舒慈:“……”
说到底,是不放呗?
盖头下,她的嘴角微抿,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坤宁宫早已经过了一番整修,殿内的一切事物的摆放都是他亲手设计,舒慈则全程没有被允许参与。这冷不丁地走进去,一来就先嗅到了一股温暖的椒香。
“椒房恩宠,你可喜欢……”他低声凑到她的耳边。
她一手托着宝瓶,一手被他牢牢地扣着,想掐人也没有行动力,只好飞了一个他根本看不见的白眼。
洞房礼第一项,便是坐帐。皇上和皇后同御龙凤喜床上,向着正南方天喜方位,此为坐帐礼。
紫婵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金秤杆,她屈膝:“请皇上挑起盖头。”
他握着金秤杆,小心翼翼地挑起一角,而后盖头飞起,先是一个弧度优美的下颌角,而后是红润娇美的侧颜,她一转头,那双比星光更闪烁地眼睛看向他,他浑身都酥麻了。
“歆歆……”他嘴唇微动。
舒慈一个眼神飞去,魅惑无限却也暗含警告,示意他不要乱来。
骆显:“……”什么样的旖旎心思碰上她这眼神也偃旗息鼓了。
坐帐礼毕,紫婵搀扶着舒慈起身,往后面更衣。脱下红色的嫁衣,这才真正地换上了能与他匹配的凤袍。
方才红色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是妩媚多情,这明黄色的凤袍一穿上则立马透出了她的端庄大气,金线走边,金凤展翅,批领上绣着龙纹,与他身上的龙袍一模一样。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某人的眼睛一刻也没有转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席地而坐,内务府的女官恭进宴桌,舒慈居左骆显居右,两人交杯共用合卺宴。外间传来祝福的礼乐声,她倾身向前,仰头和他对饮。
徐嬷嬷的身影出现在了喜房,她端着一碟饺子,笑意盈盈地朝舒慈走来。
舒慈坐回喜床上,旁边坐着某个目光炙热的男人。她低头,像是因害羞躲避他的目光……实则手早已伸入了他的腰后,狠狠一掐,以示提醒。
徐嬷嬷将饺子端在了舒慈的面前,拾起筷子夹了一个给她。
轻轻咬了一口,她边听见外面有男童的高声问道:“生不生?”
这声音,不是望舒吗?
舒慈抿唇一笑,吐了半生不熟的饺子:“生。”
徐嬷嬷笑道:“祝皇室宗支繁衍、瓜瓞绵绵,祝皇上皇后恩爱一生、白头到老!”
舒慈颔首,谢过嬷嬷的祝福。
折腾了一天,此刻终于礼成,骆显正欲跟她说话,去听徐嬷嬷道:“皇上,大臣和宗亲都等着您开喜宴呢,时辰到了,您该往前面去了。”
骆显无奈,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俗事太多,这一天了,咱们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这番浓情蜜意太过明显,殿内的宫女们都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舒慈瞪了他一眼:“快去。”
骆显弯腰,不顾她的闪躲,双手箍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一口她的红唇。
“皇上……”徐嬷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他忿忿地放手,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她,难分难舍:“你在这儿等着朕回来。”
“好。”她笑着点头,目光里何尝不是浓稠的爱意呢。
他挥袖离开,凌乱地脚步泄露了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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