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男女授受不清,姑娘自重。”文端着手穿着丝缎长袍,腰间系着香囊荷包,看起来就是翩翩佳公子,只动嘴不动手的那种。
耿莘拎着裙子凑上前去:“那我就一直跟着你,从早跟到晚。”
“你确定?”文嘴角衔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十分不善。
“当然!”耿莘自信的说。
“好,你跟吧。”
“少爷,马车准备好了。”小厮上前来禀报。
文扫了耿莘一眼,微微一笑,撩袍上车。
“驾!”马车飞驰出去,耿莘站在原地,也不气恼,小跑着就追了上去。
“少爷,她跟着呢。”两条街后,小厮往后面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不屈不挠的跟在后面。
“再快点儿,甩掉她。”文摇了摇扇子,悠闲的说。
“少爷,我看她挺可怜的。”
“追你家少爷的,至今为止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她想逼我就范?呵呵。”文轻笑,合上扇子搭在手中。
“可少爷……这耿小姐是长公主的武师父,她不会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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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告状吧?”小厮担忧的说。
“告吧,我不在乎。”文哼了一声。
“那咱们今儿还去萧红姑娘那儿?”
“去。”
“驾!”
马车提速,耿莘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看到马车跑了起来,她忍不住原地跺脚,“这么快,也不怕掉落下来摔死!”
又过了三条街,小厮往后看去,说:“少爷,甩掉了。”
“这么快?”文撩开帘子往后看去,果然,街上没有了那个粉色的身影,文忍不住嘀咕,“就这点儿本事还要跟我过招,真弱。”
“少爷你说什么?”
“你家少爷让你闭嘴。”文放下帘子转头坐好。
“哦。”
文一进乐坊,自然有人带着他往熟人那儿去。
“文少爷,好久不见。”正在调琴的萧红姑娘站了起来,她一身水红的衣裳,身段婀娜,是难得一见的风情万千却不落俗套的美人儿。
“嗯,萧红姑娘近来可好?”文随意坐在垫子上,往后一倒,自然有人上来奉茶。
“文少爷好久不来,奴家这把琴都快生灰了。”萧红姑娘笑着说,待旁边的人煮好茶,她亲自给文倒了一杯,“今日文少爷想听什么?”
“随便弹吧,清净一点儿就行。”文接过茶杯,品了一口,还算是好茶。
萧红姑娘起身抚琴,琴声悠扬空灵,比起她的容貌和身段,这琴声更是京城的一绝。
在乐坊厮磨了两个时辰,文起身准备回府,萧红姑娘掀开窗户的一角,说:“怪不得文少爷今日略显浮躁,原来是被缠得不耐烦了?”
文走过去站在她身侧,一同往下看去,果然,还是那道粉色的身影。
“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萧红微微一笑,说:“怎么个不一般法?”
“不一般在……她的鞭子,足以把这乐坊砸烂啊。”文轻笑,目光滑过萧红的脸蛋儿,果然,后者面色一僵,虽然掩饰得好,但还是露了几分怯意。
“走了。”文弹了弹袍子,转身出门。
萧红咬唇,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心。
耿莘有些狼狈地站在乐坊的门口,她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如今抛头露面站在乐坊这种地方的门口,纵然她脸皮再厚也有点儿支撑不住了。
“傻站着干什么?”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文从她身后出来。
“你怎么……”耿莘瞪眼,指着大门口,她一直看着呢,他从哪里出来的?
“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我了?傻不傻。”文轻哼了一声,指了指停在一边的马车,“上去。”
“啊?”
“上去,你还想在这里站多久,还没被人看够吗?”文不耐烦的说。
“哦哦哦。”耿莘点头,感激的朝他一笑,立马爬上了马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是谁让她在这里傻等了这么久。
“送她回去。”文吩咐马夫。
“是,少爷。”
耿莘这才掀开帘子看他:“你呢,我说了要跟你一天的,你别把我打发走啊……”
“你看你这幅样子,现在哪里点儿像耿家的小姐。”文接过旁边小厮递过来的马鞭,指了指她,“瞧瞧,头发上都是灰,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我是为了……”
“为了什么也不值得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赶紧回去。”文拦下她的话头,一个眼神,车夫立马挥鞭拍马,马车驶了出去。
小厮目送马车远去,咕哝:“少爷,你好像不讨厌她啊……”
“我什么时候说讨厌她了?”文转头看他。
“可你早上还溜人家呢……”小厮指出。
“本少爷是在给她上课,不懂就不要瞎猜,回家!”文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小厮:好了,这次被溜的又成他了。
入夜,舒慈坐在小书房的圈椅上,一盏茶一本书,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人影儿。
“主子,要不先睡吧?”紫鹃说道。
“再等等。”舒慈放下书起身,活动筋骨。
房顶上突然有了声响,舒慈和紫鹃都警醒了起来。一阵风声刮过,穿着夜行衣的麒和紫婵从后面的窗户翻了进来。
“拿回来了。”紫婵举着画,脸上带着笑意。
麒说:“主子,那地图太复杂了,要是错了个一两步……”
舒慈将画铺在书案上,对照自己白天所作的,目光来回游走,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行,差太多了。”舒慈摇头。
“那怎么办?”紫婵忧心的问道。
舒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说:“把本宫的夜行衣拿来。”
“主子要亲自去?”麒有些兴奋的问道。
“本宫必须亲眼见到那副地图才行。”舒慈凝思。
紫鹃拿来了藏在衣柜最里层的夜行衣,说:“主子,您小心啊。”
紫婵看了一眼舒慈,没告诉紫鹃,屋里四人,要是有谁落网,最可能全身而退的就是主子了吧。
换了夜行衣,舒慈和麒一块儿从后窗翻出去,两人轻功皆化入臻境,瞬间就融入了夜色里。
澄园,皇上的寝殿里。
李江:“皇上,那副图还取下来吗?”
刚才有两个小偷入了这寝殿,照着一副假图描了半天,要不是皇上阻拦,早就被禁军拿下了。
骆显穿着亵衣坐在床上,说:“不必,放着吧。”
“是。”
“对了,等会儿把好门,别让任何进来,除了她。“骆显说。
李江顿了一下,无奈道:“皇上,您可真是放心她,她毕竟是先帝的妃子,您这样让她无所顾忌地进入您的寝殿,万一她心存歹意,您不就危险了……”看着骆显的神色变暗,李江识趣地止住话头,噤声站在一旁。
“她虽是先帝的妃子,但现在是朕的女人,她要是不向着朕,怀有二心的话……”骆显冷笑一声,“先帝的妃陵还很空。”
李江感受到一股寒意飘来,顿时就不敢再言了。
“出去,她来了。”骆显动了动手腕,头也不抬的说道。
李江弯腰,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照旧是从后窗翻入,麒隐没在花丛里,舒慈一人进去。
寝殿很静,大床边上的帷帐都放了下来,四周的烛火都弱了几分,大概是早已入睡。舒慈的脚步落在地上,一丝声音也无,她找到了那副挂在墙上的地图了,凝神看了三十息,突然脸色一变,转身捉住了来人的脖颈。
她的手放在他的脖颈上,只要用力一掐……
见到来人的面容,舒慈警惕的神色恢复如常,松开手,问他:“这是你故意摆的障眼法?”
“真聪明。”他伸手欲揽她的腰,被她一巴掌拍开。
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这样空旷的寝殿,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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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的声音不可谓不重。
候在外间的李江有些纠结,这……到底是谁挨了一巴掌呢?如果是皇上,他需要进去吗?如果是另一位,会不会打起来呢?值夜很枯燥,他只能放任自己的天马行空。
“地图这样关乎国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摆在外面,难道你没想过吗?”骆显站在她身侧,鼻尖全是她的味道,心里痒痒的,虽然被打了一巴掌,但他仍旧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你是不是给朕吃了什么药……”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抬起,一吻落在她的掌心,“不然朕怎么如此惦记你的味道。”
舒慈觉得有些痒,握了握手,想回。
“告诉朕,你想要地图做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腕,不放。
舒慈:“自然是为了皇上的社稷江山,黎民百姓。”
“朕得了皇位,你不想报复朕吗?”他突然问道。
舒慈侧头看他:“我还没这么狭隘。如果你是明君,那自然好,如果你当不起这个重任,不用我出手,苍生会灭你。”
随后,她轻笑一声,缓缓说:“再说了,皇上不是打着勤王的旗号来的吗?虽然最后王死了,但您也是占了天下大义的呀。”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跟朕说话。”他抬手,掐住她的两腮,“文帝文治武治皆不擅长,江山危急,百姓困顿,如果不是朕,现在天下早已大乱。”
舒慈看着她,微笑不语,仿佛被牵制住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还念着他?”他低头,嘴唇抚过她的唇瓣。
“他都没有能力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你念着他什么?”他抬手,瞬间扯掉了她的腰带,手一扬,腰带缓缓飘落。
腰间一空,她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抬腿便是一个杀招:“放肆!”
他闪身躲过,两人对立而站。
这样柔软的夜,两道冷若冰霜的目光相互交缠,仿佛会这样斗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骆显:谁说不会天荒地老?
舒慈:谁要跟你天荒地老?
我决定双更一天,单更一天,双更一天……这样,如何?
☆、22朕不知你竟爱多管闲事
骆显也不知道自己在在乎什么、生气什么,他只能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帝王的占有欲,那种想把她绑在床上哪里也不让去的冲动,一直在他胸膛里冲击着。这样明媚动人又天生带着一股神秘感的女子,完全激发了一个男性的好胜心,他甚至怀疑这是凭空蹦出来的女人,否则在之前的十年里,他为何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舒慈先敛了敌意,她说:“我来不是和你打架争吵的,我想看那幅真正的地图。”
“何用?”骆显把腰带捡起来扔给她。
舒慈抓住腰带系在腰间,说:“从有记载至今一共发生过重大干旱十四例,而又以前朝明志年间持续时间最长,干旱地域最广,且分布变化最大。在这些常年出现旱情的地方,大多数处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和江淮地区。如果不及时挽救,瘟疫疾病会伴随旱灾和饥馑迅速发生并蔓延开来,这期间蝗虫也会大面积发生。”
骆显目光一闪:“你研究过这些?”
“当然,不然我是掐指算的吗?”舒慈给了他一个冷眼。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骆显问。
“改河道。”
“你可知河道一改有多少将会离开故土?有多少人会在迁离故土的途中饿死或病死?你可知这是多么大的工程?”骆显连续发问。
舒慈说:“所以我才想看看那幅地图,研究出耗人力物力最少的一条线路,改黄河的河道,东水西引,一方面可以解决黄河善淤善决的旧疾,一方面也可以引渠灌地,消解旱情。”
骆显闻言,转身朝着床榻走去,舒慈看着他从床榻旁边的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张羊皮地图,眼睛顿时有了光。
“给我看。”她上前,拿了过来,随手铺在了龙床上。
她从怀里拿出白天照着《水经注》画的地图,来回对照,发现一处不同,她转头想拿笔勾画,旁边就递过来一支朱笔。
“用这个。”骆显一手搭在地图上,一手给她递笔,目光专注在她手绘的地图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舒慈也没客气,接过他的笔开始修改自己的图,边改边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但是如果成了,功在千秋,利在万民,日后你这个皇上在史书上也有难以抹去的一笔。”
骆显轻笑了一声:“那都是留给后人来评判的,朕不看重那些。”
舒慈抬头:“那当下你总是在意的吧,安徽河南的灾情最为严重,听说已经到了河湖井泉都干涸的地步了。”
“是,前天户部才报上来一个受灾人数,极大,朕也颇为头疼。”骆显说。
舒慈一笑:“万民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语毕,她的图也改完了,提起来一看,初具雏形。
“这图给你。”舒慈递给他,“这是初稿,具体的还要请工部的人再修改一下,不过我估计误差不是很大。”
骆显接过图,仔细看了过去。不仅线条流畅清晰,改变的地方也标注得十分清楚,南秦的大半版图都在里面,她画的那根东水西引的线尤其清晰。
“朕竟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骆显抬头看她,眼神里饱含欣赏之意。
舒慈挑眉一笑,她此时斜坐在脚踏上,依靠着床榻,撑着脑袋,眨了眨眼问:“皇上不会没听过徐清予先生的大名吧?”
“当然听过,他所着的《徐清予游记》是本朝最有名的地理名着,其遍及二十一省。徐先生达人所之未达,探人所之未知,就连今日也有颇多年轻人将他视为表率。你现在说起徐先生,他与你有何关系?”
“皇上志在社稷,自然顾不了这等小事。徐清予先生是我祖母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
既然说到徐清予,骆显对她有这等功夫也就不怎么惊奇了,毕竟家学渊源,徐清予先生故去的时候,想来眼前的人也有十来岁了。
三更天的梆子敲响,舒慈站了起来。
“这就走了?”他将两幅地图卷起,放在一边。
“不走还等着再打一架吗?”舒慈讽刺一笑,戴上风帽从来时的地方离开。
花丛里的花落了一片花瓣,是她离去时衣裙不小心拂掉的。
骆显站在窗口眺望,夜色浓郁,空气里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紫檀香味儿。
“皇上。”李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朕过去年年来京为先帝贺寿,却从未注意到身旁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像是在问身边的人,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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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如果李江没有记错,有一年皇上还当众给了贵妃娘娘没脸。
那年,皇上给先帝送了一座三尺高的玉佛,贵妃娘娘当时就流露出了喜爱之意,故而先帝当时就想将玉佛转赐予她。但当时皇上是怎么说的呢……
“这是臣的一片心意,也是北地千万百姓对皇上的敬爱之意,贵妃娘娘若是喜爱玉器,待明年臣来京给皇上贺寿时再给娘娘送来,如何?”
当时,文武重臣,王侯将相,以及坐在伴随在他们身侧的家眷亲属,当着百来号的人,贵妃娘娘被厉王拒绝了个彻底。
思及次,李江觉得选择缄口不言兴许是条出路。
“你那是什么表情?”骆显转身,皱眉看他。
李江肩膀一抖,知道瞒不过了。
“皇上还记得那年先帝寿辰吗?”
“哪年?”
“您送一座三尺高的玉佛那年……”李江适当的提醒道。
骆显眯眼,回忆起来,瞬时,脸色就变了。
李江:这寝殿,怎么就没个老鼠洞让钻呢。
过了一旬,皇上突然下令,封江淮为钦差,纪峒为副使,协理两淮总督,改黄河河道,迁两岸万余的百姓。除了工部以外,满朝震惊,皆是被这声闷雷砸得回不过神来。
王喜听到消息后就往回跑,原样复述给了正在给教公主画画的主子听。
“皇上好手段,选的这两人可谓是一文一武,一张一弛,甚好。”舒慈闻言笑道。
“前朝可吵翻天了,如今已经散朝,但好多大人不肯离去,一直在澄园外面求见皇上,有些人甚至跑到了安春园去请太后,实在是消息来得太突然,大家都乱成一锅粥了。”王喜擦着汗说道。
舒慈指了指一边的茶杯,王喜一喜,捧着茶小心翼翼地灌了几口。
“谢娘娘赐茶。”
“那工部的人呢,给的方案如何?”
“听说皇上很是满意,工部的刘尚书现在也被好多老大人给围住申讨,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具体的方案奴才没有听到,但想来跟娘娘的努力脱不了干系。”王喜笑着说道。
“你的嘴巴倒是巧。”舒慈轻笑,看了一眼王喜,后者傻乐呵。
舒慈拍了拍乐畅的脑袋,说,“画得差不多了,歇一歇吧。”
“那儿臣可以去找善雅玩儿吗?”乐畅仰头问道。
“善雅?”
“就是皇兄的女儿啊,说来儿臣还是她的长辈呢。”乐畅得意的说。
“你怎么想到去找她玩儿了?”舒慈用手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
“皇嫂说的啊,她一直让儿臣跟善雅玩儿,儿臣听多了,总是要去个一两次才行。”乐畅像个小大人是的,仿佛很懂里面的机巧。
舒慈说:“玩儿可以,但母妃叮嘱过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好,让紫鹃陪你去。”
“儿臣告退。”乐畅眨眼,兴奋地往外跑去。
王喜弯腰,恭送她离开。
“继续说。”舒慈坐回塌上,紫婵给她添了新茶水。
王喜躬身:“江大人让奴才给您带个话儿,说是感谢娘娘的知遇之恩。”
“呵!”舒慈笑了起来,伸手搭在一旁的黄花梨云纹翘头小案上,“他谢我?哈哈哈!”
王喜愣了,大概是许久没有见到她那么放肆的笑声了,所以听在耳朵里有些陌生。
紫婵在一边苦笑,江大人谢主子?在她看来,他没有在背后养小鬼诅咒主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毕竟,无意间害他至今未娶的可是眼前这位。
“江大人,恭喜恭喜啊。”有朝臣走上前来,抱拳恭贺他出任钦差一职。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近臣的待遇啊,一把尚方宝剑,七品以下的官员可以先斩后奏,二品以下的朝臣可先行羁押,押回京再受审,权力实在是不小。大家有些好奇,以往只听说这江大人对断案热衷,什么时候也入了皇上的眼,出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呢。
江淮淡然一笑,抱拳回礼:“都是为皇上效力。”
他不卑不亢的姿态一直被很多老大人喜欢,有些甚至打起了让他做女婿或孙女婿的主意,只是这几年来一提这话头他便说思念亡妻,无意再娶。如此,大家只有哀叹一番,不忍重提旧事了。
大家恭贺完了纷纷离去,江淮落在最后,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宫门外走去。这条路,他一走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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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热,知了在树上不停地鸣叫,太阳当空,屋里的人徒生倦怠,美人儿倚靠在斜榻上,只着浅绿色的纱裙,一手持扇一手扶额,闭着眼小憩。
“娘娘。”紫婵从殿外进来,轻声喊道。
“何事?”舒慈闭着眼问道。
“公主将南阳王家的望舒小公子揍了,现下小公子正在哭呢。”
舒慈睁开眼,问:“南阳王呢?”
“在皇上的书房,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
“把乐畅和小公子带到本宫这里来。”舒慈坐起来。
“是。”
不到一刻钟,乐畅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委委屈屈地望舒小公子,他生得圆润,皮肤比女孩儿都还要白皙,穿着紫色的四开踞,像个年画娃娃一样。此时他脸蛋儿上还挂着泪,衣裳上也有破损,看起来极为可怜。
“母妃!”乐畅高高兴兴地上前喊道。
舒慈对着望舒招手,笑得十分温和:“小公子,到本宫这里来。”
乐畅眼珠子转了转,看了一眼望舒小公子,后者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
紫婵笑着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说:“小公子,你渴不渴呀,娘娘那里有好喝的酸梅汤,你想不想喝?”
“想。”他怯怯的点头。
“乖,那咱们去娘娘那儿好不好?”紫婵伸手牵着他,温和的说道。
望舒小公子点了点头,上前,规规矩矩地给舒慈行了一个大礼,脑门磕在地上的声音,那真是实打实的脆生。
“哎呀,磕疼了吧,快到本宫这里来。”舒慈笑得很是温柔,放下团扇,向他招手。
“母妃……”乐畅在旁边有些被忽视了。
望舒小公子上前,被舒慈一把搂入了怀里,仔仔细细地用手绢擦了擦他的脸,说:“望舒,你是小男子汉啊,可不能轻易哭了。”
“娘……”望舒仰头看她,楞楞地,像个被迷晕了的小童子。
“这是娘娘,可不是你亲娘啊。”紫婵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小公子的衣裳。
舒慈说:“去给他拿一套新衣裳来换掉。”
“咱们这儿只有公主的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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