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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璜

    齐方还想护送,却得她冷冷一言,“齐都尉去忙正事罢!莫嵬若要杀我,也非尔等能挡!”

    是啊,莫嵬已兵慑宫城内外,人人自危,个个惶恐,这位伏白家的女子还真是巾帼英杰!

    伏白族,玉室,蔚族,青门,如今此四家结为一线;那风族便是孤军作战;至于莫家,实乃兵卫之门,不过呈一时淫威罢了,终难长久!那么玉室与风族对决,胜负或许已然显现了罢!玉家太子终非俗流,那些关于他的或溢美之辞、或抨恶之说,绝非是空穴来风,他总该有些本事!只是现下齐家又该何去何从还是应该速速回府,与父亲商议当下抉择!这一门荣辱存亡——且看父亲如何应局了!

    何谓大势召国以十万军挟持天家储君,又以三千兵围困传国御玺,而今又得天降神谕——于都城之南郊现一玄玉石碑,上有“风熏万世,帝业千秋”之昭示!如此种种迹象岂非预兆了天下大势!

    据召国廷尉小吏考证所录:传此石碑是为一群秋收之民发现于耕田,因不识得碑上铭文,遂指给一个入山采药而打此路过的穷书生看,书生惊骇于碑文所言,嘱告田农们切不可声张,当避往远地,免招杀身之祸。田农都不明就里,有人听劝远远离去,有人惶恐却仍固执留下,也有人疑心又将此事散说邻里之间,恰被一位猎户听去。

    这猎户以为此是生财之道,遂又重新找到了书生,探问其中究竟。这书生也是困于家徒四壁、米尽粮绝,经不住猎户百般诱劝缠磨,遂言说碑文内容,决意与猎户合谋,将此石碑献与达官贵人,以谋取爵位银钱之富贵。书生自称世代农耕之家,惟他自己读过几行腐书,根本不认得甚么达官贵人,可偏巧这位猎户与王室肆公子府上的一位府兵相熟,于是二人几经周折便将此碑文呈报进了风肆府邸。

    而此时的风肆正领兵在外,过琼庐山关追袭东宫。府上管家得报后,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又各方周转报进了宫廷,上奏至肆公子母妃处。如此,才辗转使召王得知。

    如此曲折!经关无数!谁人会疑其中有诈!




第七十一章 山穷水尽 孤影孱孱(4)
    如此曲折!又经关卡无数!谁人会疑其中有诈!

    召王得此石碑,便如同得了天降神谕,愈发对风王族即将取代玉室而坐拥天下深信不疑!于是重金赏赐书生与猎户,又加封风肆府邸并其母妃,风肆之母妃自此便一跃而成为荣贵妃,位份居六宫之首。只为中宫皇后早逝,宫中素来惟风灼之母妃、也就是那位澹台家的女子最为得宠受尊,而今风肆之母后来居上,且大有召王称帝、她即可为帝后之势,瞬时又引得合宫上下无不嫉妒怀恨。

    而风肆本就执掌军权多年,于众公子中本就是佼佼者,而今又领重兵在外,又挟持东宫在营,又有问鼎帝都之势,今其府上又献此神碑,得召王格外看重,他那一门风光,真可谓一时无两!同样也是引得各府公子们愈发要红眼斜觑!

    召王可谓得了天遂人愿之大兆,狂喜得意之下,并未察觉已然是祸根深伏。加之朝堂上有阿谀之臣,又极尽奉承颂赞之能事,修华章,歌功德,于是礼部也顺势上疏谏言:当往郊野祭天,以恭迎天碑入宗庙,定乾坤之势!

    如此一来,那风王族就此问鼎天下、成千秋帝业之势,在召国臣工眼中俨然已成定局!

    遂议定了祭礼之章程,选定了天朗气清之时辰,以君王祭天参神之重仪,召王携贵妃,领朝臣,带上各府公子,只留身子孱弱的太子风骏值守宫廷,召王一行便由二千银甲护卫着,出都城之南门,行车数百里,至郊野天碑出土之地,预备以重礼接回天碑。

    先由礼官颂词,行祭天大礼之后,召王拖着老态臃肿的身形,顶着旒冕王冠,身着锦绣蟒袍,由两名内侍官搀扶着,亲往石碑跟前,注目细看,上下端详。

    这十六个字的天命神谕,此间再静下心来细想——来得好生蹊跷啊!

    召至此时才发此感叹,大喜之后才觉出隐隐不安,再举目望一眼四野的旌旗飞舞,一个个“风”字摇摆在猎猎风中,一面面“召”旗翻飞于浮云之下。

    南召国!风王族!当真能成何以不成东宫在手!御玺在手!天谕在手!——召王想着又壮怀激烈,一把推开侍从搀扶,独自上前进了几步,俯身蹲向碑前,抬手抚过赤色碑文——

    风熏万世,德润千古,勋功百年,帝业千秋。

    讲得不是他风王族又是谁人!风熏万世!帝业千秋!蓄势百年,是该有今朝了!!

    正这时,有礼官高声唱诵,四方合声,十六字碑文被召国臣子们往复循环地喝颂于野!其声势还真是震天动地啊!

    召王抚碑而立,举目望天,好一个朗朗晴空啊!不觉恍了恍神,再闻耳畔喝颂之辞竟轮回成——勋功百年,帝业千秋,风熏万世,德润千古!

    此样听来又似乎与他风族无甚关联嘛!此“风”非彼“风”矣帝业千秋还是玉家功勋

    召王忽然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再举头秋日当空,恍有白光耀眼,那是电闪还是剑光!

    “护驾!——护驾!……”惨烈的嘶吼瞬时惊动四野,内侍官虽也被剑光灼目,还是扑身向前抱住召王,却然还是晚了一步!那剑气如虹劈头而下,顿时削去召王的半边旒冕,切开他那锦缎蟒袍,一道鲜血喷涌而出,将内侍玄色衣裳顿时染成了赤色!

    四面银甲万箭齐发,兵戈齐动,一层层王军侍卫扑涌而上。刺客第二道剑光挥至半路,便扑身倒在了密集的箭雨下,残喘挣扎未及爬起又遭士卒们万仞伐身,那四肢凌乱,肝肠零碎,实不堪入目!

    ——世间再有人言“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答恩义时,当参照此公之残局!

    一场祭天迎碑的盛礼,便以召王被劈肩剖胸而告终。召国宫廷大乱,朝堂大乱,都城大乱!

    兵急急,官慌慌,王都百姓人人惶惶!

    东宫太子下令:自上而下捕捉所有涉事南郊碑文之官民!

    于是先自那十几家农户起,此样草民倒也无须审讯,只王军扑至,尽数斩首,老者八旬,幼者八龄,全数仍然不明就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头落地。

    再是那寒门书生,因此次进献有功而受封为中门侍郎,赏黄金千锭,赐家宅十间!然召王侍卫于他城中豪宅搜捕未得,还是在郊野陋室逮到了这位书生。或是说这位书生本就在郊野陋室等着侍卫来捕!封爵诏书掷于脚下,千锭黄金散于鸡巢,惟一卷檄文悬挂于门楣,侍卫到时,书生横剑于院中,大声朗诵——

    “天子自天子,封王自封王,君自君,臣自臣,万物有序,进退有度,凡事有界,方为恒久!此伏白帝开朝之训,尔等岂敢忘乎于背!”言罢,也不待士卒动手,便横剑自刎于军前。

    此讯报回宫廷,风王室自上而下各有讶疑,或疑此中计谋,或惊书生赤胆,或忆起史训礼法,省悟自家作为!惟太子风骏冷眼审看所有,不得不承认南郊碑文果然是他人计谋,父王不信自己再三谏劝,也落此利刃伐身的悲惨下场!只是此样深的一个计谋,自始至终却只是被一个书生演得这般风雨不透!书生当真奇士也!书生背后之手当真高手也!

    至于那猎户,被侍卫们在城中酒肆寻到,直接披枷带锁下入死监,经数日酷刑拷问,全不知其所以然,最终也死于酷刑之下!而再向上盘查,便是风肆府邸,并风肆之母妃,虽说事有蹊跷,疑点难解,然那些曾嫉恨风肆一脉的公子后宫们,都借此机会落井下石;代执王政的太子风骏更是忌惮其军权在握或将碍于新王即位,便也借力趋势,一道王旨急召风肆回宫,以便收回兵权!又下令查封风肆府邸捕其子嗣,褫夺贵妃封号并下入冷宫,又有各方作势,终治了他一个谋害君父、篡夺王权之罪!至此,风肆一门曾经无限风光,转瞬幻灭!



第七十二章 峰回路转 遗恨耿耿(1)
    《将门青门列传》第十三代世孙青鸢,妻东越王室公主蔚妍,育长子青澄,次子青濯,长女青袖。澄有妾室,北溟女子,育长孙青宇。东海之役,青门全族覆灭,仅濯、袖二人幸免于难。然数年后,袖亡于西琅境内,濯亡于夜玄剑下。姐弟二人皆未婚、无子。三百年将门至此终了。

    马蹄扬尘,旌旗倒地,呼泱泱十万铠甲没入西风萧瑟,淹入荒荒野草,掉头去了!

    澹台羽麟看着漫野的泥土飞扬,不由得仰天大笑,又拍夜兰肩头,又扯玉恒衣袖,实笑不可抑,“你们说说——风肆怎么就撤军了呢!啊他威风八面,煊赫四野,剑指帝都,妄想称帝!怎么说撤兵就撤兵了呢!哈哈哈哈……笑煞我也!笑煞我也!鹿死谁手他自以为鹿死他手!却不知自己将死谁人之手!笑死我了!哈哈哈……实实笑死我了!阿恒,你说——他怎么就撤军了呢!四境八荒,我只敬畏阿恒一人也!果然妙计!釜底抽薪!还当斩草除根!”

    他笑得前仰后合,几要摔倒!招惹得夜兰、昔桐也是禁不住笑意盈盈相看,昔桐奇道,“澹台少主倒底笑甚么风肆撤军,殿下也未曾狂喜至此!你倒似得了甚么天下至宝……”

    “天下至宝对对对!自然是天下至宝!”羽麟笑得眼泪横飞,也顾不得擦,探手入怀中,取出一叠绢纸,晃向玉恒面前,仍狂笑不止,“谁人知阿恒巧计安天下!我羽麟顺势得夫人!阿璃自此是为吾妻!阿恒休想再与我争!哈哈哈……你们谁人料到这结局!笑煞我也!”

    “澹台少主是不是疯了”元鹤撇嘴皱眉,看他全当看一件滑稽物。

    玉恒冷眼觑看,无奈叹说,“我已说过,只是至此——羽麟稍胜一筹,岂不知来日方长!”

    “再长也是我共阿璃细水长流!没你甚么事了!”羽麟说着又解下腰上锦囊,显摆出他另一件契据,“我已得两份契约!无论从何而论,阿璃都是我妻!谁能想到啊——兜兜转转,阿璃又回到我这里!哈哈哈……我羽麟终得天下至宝!”他心满意足地将两张契据折在一处,又一起细细收入锦囊,慎重地系回腰间。

    众人看他,惜那两片绢纸若惜千金银票一般,那神色得意而又小心,真是让人又笑又怜。

    “那可是要恭喜澹台少主了!”昔桐机巧言说,“殿下得江山!少主收美人!可是两全其美!”

    “说的好!说的好!”澹台羽麟仍旧张扬不尽,“入徽县我请你们喝酒吃肉!还要送你们每人一件新衣!桐公主送两件!你也该穿回女儿装了!让你见识见识我中原的绫罗绸缎之美!还要送你几件珠钗!你须得妆扮华美了才衫殿下丰姿啊!”

    “那要大谢澹台少主!”昔桐急忙作揖,立时同他一般狂喜!这样轻而易举就除了一位劲敌!除去东越蔚璃,入了凌霄宫,还有谁人比得了她北溟公主尊贵!

    元鹤斜眼觑他二人,实觉不可思议,又转头悄问凌霄君,“殿下也不劝劝澹台少主是真的疯癫了!越长公主现下影都没有呢……”

    话未说尽,凌霄君一道寒冷目光立时止了所有喧哗。众人屏息,不敢再言。惟羽麟兀自狂喜。

    玉恒负手临风,举目远眺,原野之上,秋草枯败,在那徽县方向又有数纵马蹄飞踏而来。

    羽麟依他目光望去,不由得恨道一声,“该死!这还有完没完!走了风肆,又来莫贼!”说时急急抽剑站向玉恒身前,回身再看一眼这位面色苍白、瘦骨若削的东宫太子,忧心道,“你近日咳血,是真是假我知风肆洒中无毒,你那日是演给人看还是真的……”

    玉恒蹙眉,懒怠言说。元鹤代主嗔喝,“咳血岂会有假!殿下自然知道风肆不敢投毒!可近来忧患实多,又风餐露宿……”

    “罢了罢了!你少啰嗦!我只问他是否还拿得起剑!”澹台羽麟恨道,“就阿恒这身子——娇贵时不堪重用!破败时无一可用!莫说齐家小姐,谁家小姐都不会要你!更别说阿璃了。”最后一句他小声嘀咕,回头又看见夜兰惊惶惶还杵在原地,对此无用之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兰公子娇躯是能挡风还是能挡箭!傻站这里等着一剑封喉呢!退后!”甩袖将夜兰扫开。

    昔桐也抽出了小小佩剑站向玉恒身前,心下又怕又喜——怕的是兵慌马乱总有一日要将她踏碎碾断!喜得是愈有兵慌马乱,愈是共他患难情深!

    “萧大哥去徽县探信,莫不是全军覆没”元鹤惊问,凭眼下伤残病弱又如何再战大军围剿!

    玉恒望着大军渐驰渐近,不由感慨,“天下四境有雄兵百万,拥东关,占西岭,霸南境,拓北荒,泱泱大军,硕硕铠甲,竟无一是听我号令!所谓天家,不做军权之傀儡又能做甚么!”

    众人回首望他,都不解其意——莫非是不战自降,继续做他莫家称霸朝堂之傀儡

    羽麟眼见盔甲在望,旌旗遮天,一旁大叫,“你想收军权也非今日能成!只怕凭你一世之功也未必能成!先说如何活命!此回萧雪纵然埋伏在侧也未必能救!莫贼更非风肆那等斯文!不是你唱歌弹琴就能蒙混!酷吏兵者之门,只知屠杀!如今想想倒还是死在风肆手里便宜些!”

    “不是还有羽麟兄的柳枝舞吗可谓倾城之妖孽!绝世之妩媚!”玉恒笑言,举止自若,目色从容。

    羽麟恼得剑锋又调转回来,凶喝玉恒,“我是为谁你还敢说!此事休使阿璃知道!”

    “反正不是为我!”玉恒哼笑一声,拨开众人,站至前端,又吩咐元鹤,“今晚入住徽县,备汤沐浴,烹茶涤神!传令萧雪,整装之后明日即往廊原!”

    元鹤诧异,羽麟也收了宝剑,夜兰与昔桐同时举目望他,众人都静等他再退千军之法。



第七十二章 峰回路转 遗恨耿耿(2)
    “此非莫嵬之兵也!”玉恒眺望原野上铠甲重重,淡意言说。

    兵马至,旌旗飞,猎猎旗帜上绣的是堂堂皇皇硕大的“玉”字!更有“东宫、凌霄”等字样。

    铠甲之前,数辆马车列阵排开,徽县太守领一众文吏武官,并城中世族大户,还有数十布衣百姓,疾步向前,扑至凌霄君脚下,齐齐跪倒,声声呼颂,“罪臣(草民)恭迎太子殿下!”四野将士振戟齐呼,“吾等恭迎太子殿下!”余音绕野,声振八方!

    《皇朝史记》有载:太和十六年秋,徽县太守领全城子民迎太子于郊野,城中军中无不感念东宫孤身一人阻召军之德!免却十万大军踏城而过之战乱!太守呈还绶印,以罪臣之身侍奉东宫左右;将官奉缴兵符,将城中一千铁甲悉数交至东宫麾下;余者或富有银钱,或贤有诗文,或诚有斗粟,皆各奉其所有,以记东宫恩德,感念此君于乱世当前为徽县守下一隅太平!

    城中太守府邸,暂时辟做太子之行宫,以金甲布岗,婢奴侍庭,各样洒扫布置,使凌霄君一行暂且安顿下来。自东越都城乘舟南下,至琼庐关再越野北上,玉恒率众人可谓一路颠沛流离,凶险重重,至此总算是得一餐齐整,有一席安枕,又使衣洁冠正,重复谦谦之风。

    羽麟先得“契约佳人”又得闲庭安乐,一时间这狂喜之情凭是怎样也按耐不下。遂一番栉沐更衣之后便往前堂来铺排筵席,唤太守,邀富豪,又使人传歌姬,置舞伶,煮酒烤肉,率众人喧哗热闹起来。

    天下谁不知他澹台羽麟之大名,太守官吏知其为东宫的入幕之宾,富豪世家羡其经商之道数代子弟皆富甲天下,而幸得此等良机,但得他邀约,谁人又不是欣然赴宴,各样攀附奉承!

    羽麟为添筵席之趣,又强邀了夜兰以趁席间风雅、也使昔桐入座以显宴会之荣贵,惟有那萧雪值岗御前他不敢相扰、而元鹤侍驾左右更是他请不动的贵人!昔桐实则也无心此样筵席,只一心留恋着要往凌霄君身边讨巧献媚,可是一则自入了太守府邸,凭谁人再难近那位殿下左右,元鹤时刻长剑在手,拦下所有;再则这位澹台少主无论从哪一面讲也都是她不敢开罪

    的,也就不得不懒做席间,冷清清看他人热闹。

    府邸后院,元鹤正指使着满府上下稍显伶俐的二三童子,又为凌霄君添了三桶温汤,以续其沐浴之暖,他自己又捧进新衣立在屏风外恭敬问说,“殿下此时更衣,还是再过些时候这可是快一个时辰了……菊花粥已然温过两回了,再温可就糜烂了。”

    “衣服放下。先去盛粥罢。”屏内传来回话,“此季该有莲藕了,再去为本君做个白藕青丝!

    “殿下怎不早说,这个时候哪得那么便宜,又不是自己家中……”元鹤抱怨着。

    “怪我了,给你添麻烦了!”屏风内声色慵懒。

    元鹤又笑又叹,“小臣不敢!这便为殿下做去。”放下新衣,又查看四下,此君眼界高得在那太守进献的众多美女中竟连一个侍婢也未挑出,以致现下这屋里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新加菜样只怕要费些功夫!殿下还得稍候片时。若有吩咐须得传令外面的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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