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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璜

    言犹在耳,蔚璃心下苦笑,扮凶神也罢,装乖巧也罢,只怕都无甚用处了!今时不同往日,已然换了天地,哪里还容得她再牵那位殿下的衣袖,声声唤他云疏哪里又还容得她撒娇任性与他各样哄闹

    事至当下,惟剩君臣——威怒之君与忤逆罪臣。惟有叩首大拜,敛尽所有骄傲,向上言道,“罪臣蔚璃前来请罪。东越不敢欺天子,蔚璃也不敢欺殿下……莫敖亡于越境,蔚璃首当其罪。”

    “不对!杀人是我!此事与公主姐姐丝毫无涉!与东越王族丝毫无涉!”青濯亦叩首抢言,“是我夜闯大营,是我斩了莫将军首级……”

    “濯儿!”蔚璃厉声喝止,“休要胡说!”

    风篁也趁势言说,“南郊兵乱当是有人蓄谋策划,其间必有隐情诡计,还请殿下明查,勿伤忠良臣子!”

    “谁人蓄谋策划”昔梧冷言质问,“风篁世子何不明说青濯是东越臣子,世子是女君夫婿,惟我昔梧是个外族,你道出我名姓,指我做真凶便是!何来这些虚伪辞令!”

    “我不过是想求证,也不敢诬陷公子清白!敢问公子,昨夜午时你是否与人相约”风篁也出言质问。

    昔梧哼笑一声,“世子白天里好事做足,晚上倒得了闲暇管人家谁人约了谁人!”

    凌霄君半偎凭几,看着座下诸臣各样冷嘲热讽争闹不休,也无意制止,只是手握空拳,以指节轻扣几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半阙乐章。

    众人终觉异样,渐渐收了吵闹,他才再次撑起浅笑一缕,继续言说,“昔梧公子两次擅闯军营,终于得人助力杀了那莫敖,你心下可畅快”也不等昔梧答言,又转问青濯,“本君尚且不知,青将军有这样好的本事——出入五千大军营地,摘取将领首级,而自己却然毫发无伤你青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席话语意深远,教训得本就性情忠直、不善扯谎的青濯半句话也回应不上!

    玉恒仍不理会,又转看风篁,“世子昨天白日里做了怎样好事,以致拖沓至午夜还在街上游荡”最后才扫一眼蔚璃,却是未置一言,只赠她两道幽冷目光。

    蔚璃又恨又急,却也得了确实——昨夜邀约青袖出城的必是昔梧无疑!只是昔梧说了甚么,能使素来机敏警悟的人儿肯拼死去杀莫敖!

    风篁早就知道纵然没有萧雪报信,青濯的“李代桃僵”之计也瞒不过这位皇子的慧眼,便也索性直言,“我昨夜确实游荡于长街,并于街上遇见青袖姑娘,她与我言说是出城会友,想来那位友人必是昔梧公子!只是不知昔梧公子用了怎样计谋使青袖姑娘陷你网罗,助你淫威!”




第五十一章 鞭笞凶凶 惟有决绝(2)
    昔梧满目不屑,鄙夷众人,“你们缉凶何必心急!还能跑了我等四境封国不成!堂上诸位且先问问这位殿下,如今四境王室到了三家,还有一位西琅国夜玄公子身在何处他一片痴心全在长公主身上,偏在选亲前一日被诏入澜庭后而杳无音信!分明是被人算计!尔等自顾逍遥,幽郎会友,竟无人问津!可也心安”

    这话分明是在指骂蔚璃与风篁,气得蔚璃咬牙切齿,“梧公子只是为寻找夜玄,竟哄了青袖陪你闯军营,杀将官!”

    昔梧冷言嘲讽,“长公主得了一个南国郎,便要断了与所有人的恩义吗若非你与那召国世子回去客栈卿卿我我,全然忘了寻找夜玄公子,便也不会劳动本公子再赴军营,杀人放火了!”

    “胡说!”蔚璃厉声喝斥,虽是长跪在地可依然威风不减。

    “我哪句是胡说”昔梧挑眉问道,“我在翡翠楼外等到日落也未见长公主人影!你与世子厮守一日时光,只怕是甚么好事都做尽了,哪里还记得痴心一片的夜玄公子!亏他当初不惜冒犯莫家替你自大营里接回你那个蠢濯儿!长公主那时还信誓旦旦,讲甚么公子有难你赴汤蹈火也必往救之!可是转头就忘了!女子薄情,莫过如此!”

    蔚璃为她肆意秽语气得唇角发抖,可是思来想去竟无话辩驳。是了,她昨天若不听风篁劝谏而执意出城,必不至今时之结果!

    风篁见她面色难堪,知她心有悔恨,亦厌恶那昔梧挑拨离间,立目质问,“夜玄公子入澜庭是奉殿下旨意,至于其为囚还是为客、被禁亦或被放皆是天家诏令,何劳昔梧公子四处探问,搅得满城不宁!”

    “哼!”昔梧根本不屑与他言说,直接问向凌霄君,“我就是想知道,夜玄公子倒底罪犯哪条,要受殿下幽禁之刑或是还受了酷刑也未可知!”

    “夜玄公子倒底罪犯哪条——与你昔梧公子又有何干系”玉恒凝眉反问,实难掩厌恶之情,“你凭一己猎奇好胜之心便要闯我禁军大营,屠杀禁军侍卫你北溟国眼中可还有天子吗”

    “殿下休要夸夸其谈!昔梧一人之行为与北溟王室无关!”昔梧喊道,“殿下答非所问莫非别有隐讳!正如当年治罪青门,说说是通敌叛国,可一份铁证都拿不出,也惟有以千里屠杀震慑东越!昔有青门,今有夜玄,昔时是为削裁东越大军,今时莫不是又要裁剪西琅武将!”

    “放肆!”凌霄君拍案喝斥,终再难容她肆意直言,“大胆昔梧!青门旧案已成定论,岂容尔私议!再敢肆意胡言,先治你个诽谤朝廷之罪!”

    “昔梧死罪在身!何惧欲加之罪!”昔梧依旧挺身堂堂,“我既做下杀人事,就是抱定必死念!殿下何苦吓我我偏是看不得你这所谓天家皇族经年玩弄权术,当我等四境封王全是任人宰割之辈!用时封赏,不用时封杀,我将史书翻遍,历来如此!”她说时又转问蔚璃,“当年青门被诛杀满门,府上千人,军中万人,怎样惨烈,长公主亲赴东极寻亲,不会不知罢!你可知还有比这更惨烈百倍……”

    “昔梧!”凌霄君断喝一声,惊得阶下跪者皆是一凛,仰见这位殿下已是面如霜色,冷目藏凶,不由得皆屏息静气,不敢造次。

    “你问夜玄何罪”玉恒稍缓神色幽幽道来,“夜玄引兵入皇境,罪同谋反!你殷勤为他四方奔走,可是要认做同谋!”

    昔梧微微一怔,继而放声大笑,“又是一个谋反!玉氏一族是否疑心天下众人都要谋反证据何在谁人亲眼见,亲耳闻!当年便是举证稀疏,凭空臆测,只凭天家专权擅断,便可清剿青门十万大军如割草芥,裁削蔚王族之威如扫落叶!而今时又欲以此罪杀琅国领兵之将,以遏制西琅壮大,依我看分明是你天家忌惮四境封王拥兵之威,欲行削藩之举!倒来言说甚么谋逆!叛乱!殿下若能举出实证,我昔梧甘愿与玄公子一同受刑,自请斩首当庭!殿下若不能举出实证,那便是专权擅用,欺辱王室!不配为人君主!”

    众人愈发听得惊心,皆是面面相觑,脊背寒凉!谋反欺君岂可戏言,若然落下实证那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他昔梧怎样疯魔竟敢自言同罪同刑此话未免言之过重!何谓斩首当庭何谓不配为人君主岂非是向死而生,置死地而未必能得生还之豪赌啊!

    凌霄君也是幽叹一声,心惊昔梧一个充数的公子竟有这样胆量,倒也是可赞可敬!只是他对那一段陈年旧事似乎知之甚深,如何帝君数年前定下的削藩之策竟被她说中!是她乱语巧合还是偶识天机此二字孤廖又是否被蔚璃、风篁听进东越与南召可会为此事耿耿于怀莫敖之忧未平,又添上昔梧一患,当真可恼!

    凌霄君自座上起身,缓步踱下座阶至昔梧身前,以手中折扇微挑她下颌,细细端详一番那姣好面容,讥笑一声,“可惜了溟王的嫡子!你父若当真有子如此,何愁北境不广,昔族不兴!你既然要实证,本君便给你实证,要你死也不冤!夜玄领兵过皇境,人证其一,西琅夜兰;人证其二,程门潜之;物证其一,西琅箭矢数枚;物证其二,琅将腰佩一只。以上诸人诸物,可要一一召来呈与梧公子面前,供汝核查”

    又是一室寂静,人人瞠目,个个惊心。除去蔚璃,无人知晓夜玄尚有领兵过皇境一节,而蔚璃则是惊疑此君竟可隐忍至此才发难质问!想到上回与他议论夜玄领兵伏杀夜兰,以及鹤驾于九犀山遇刺等事,还是在王兄大典之前,如今事过二月有余,他才来清算旧帐,到底是他有意为东越婚典镇守和平,还是存心布下大局此间才来收网



第五十一章 鞭笞凶凶 惟有决绝(3)
    昔梧更是惊叹这位皇子城府之深,计谋之狠,远非她这等浅思陋识可以窥其一二。如今人证物证皆被举出,又何劳再陈列当前。只那一个程门之子便足以说服天下!何况又有各种物证在案。她只是不曾料想夜玄当真胆大至此她原以为是冤案,是诡计,是另一宗削藩之兆,是另一个青门惨案……实不想其罪属实!

    昔梧惊怔半晌,仍难了悟如何就把自己议成了夜玄同谋,她要演说的原在青门旧案,事关四境存亡,如何就……惶恐错乱之下又急整心神,试图重头再议。

    凌霄君负手阶下,一身孤寒,满心疲倦,只想早早终了眼前纷乱,可以另修精神,另振士气,以便早日赶回去家中护那一众宫门无辜。

    “梧公子还有何话说”他浅言淡语,难掩疲惫,“给溟王留封家书罢!本君可以赐你一全尸。”说时目色递给元鹤。

    元鹤端出一只托盘,上有一酒,一杯,一纸,一笔,一砚台。

    如此便算结果了吗所有人都在心中讶疑!

    青濯怔恍恍看向蔚璃,“可是……可是……”他只觉异样,却又说不出哪里异样!忠厚良善如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公主姐姐,梧公子是为我青门!该让濯儿替梧公子死!”

    “住口!”蔚璃先喝止他,心下也是各样犹疑,青袖杀人,昔梧她闯军营是为翻找夜玄,可是两次寻机要杀莫敖,当是为青门仗剑罢她倒底是以怎样巧计哄了青袖杀人又想到她方才分明言说未尽,讲到有远比“诛杀满门,府上千人,军中万人”更惨烈的事,又是怎样事玉恒强行断其言论,又倒底是怎样的讳莫如深

    “且慢!”蔚璃喝住昔梧欲拾毒酒,幽幽念道,“梧公子话未讲完……”她又仰头看向玉恒,这些年是否错信了这位君子……“殿下何不让她把话讲完”

    玉恒怔了片时,凝眸看住面前这女子竟有片刻忘言。此样危局还要受她诘问吗她果然起了疑心,多年情义便也就此不顾了吗曾经彼此相约——绝口不提当年事,她又何以毁约真真要推他入绝境吗

    “璃儿……”他轻声唤她,一如往昔,只是当下才知何谓四面受敌,“你想听甚么……”

    “就说说当年的更惨烈事……”她讲来字字铿锵,泪光盈盈。多少年,她也忌讳旁人提起旧事,只怕徒添心痛;又或许当年事当年人,原该一一过目,历数踪影,铭骨作碑,剜心成墓,才好祭奠亡魂!

    玉恒惨笑,所谓忠臣,所谓挚友,是指她而言吗她如今是要同自己清算旧帐了吗那些年救她出霜华,送她归故里,助她兴邦国……这些个恩义又可以算在内吗原来死一个小小的莫敖,不只是皇宫凶险,也不只是归家无路,更更惨烈是与她互生嫌疑,自此渐成陌路,终至互不相容!

    昔梧此刻凝视面前毒酒,心下亦是百感交集,她虽抱定必死之念,可此样结局却非她所料。那些未曾说尽言透的旧事,可还要一一道来说给蔚璃听吗她逆得了这天下大势怕是不能罢!她羽翼虽丰,可是心志不坚!无论怎样惨烈过耳,她亦或恼他,亦或怒他,亦或怨他恨他,可终是不能弃他如陌路!终不能与他分天下!那便是无用的!

    “我若说与长公主听……”昔梧目色平静,既无将饮毒酒的惶恐无措,亦无贪求生机的卑微祈望,“长公主可以护我昔王族上下无失,邦国太平吗”

    蔚璃愕然:凭自己——一个越国女子怎样可以可转念又想:言说旧事竟至国破家亡吗那又是怎样旧事

    昔梧见她怔怔然也只是轻笑一声,转头又问玉恒,“我若立誓终身不言,殿下可否恕我一条性命可否放桐儿归国可否立誓在你有生之年不犯北境”

    玉恒亦是忍不住哼笑一声——那溟王还真拿她当作嫡子教养呢!论勇有强勇,论智亦敏智!只可惜她心有痴念,误了此生!

    “梧公子倒底还是贪生!”他故作闲意言说,想化开此间阴晦,“死罪倒也可免,活罪却是难恕。毕竟莫敖因你而死!至于昔桐,他已自请为我宫中乐师,愿往帝都见识中原繁华,我亦应他,必不至害他。而你北溟国……尔等能守臣之本份,我必施君者仁政!”

    昔梧冷笑,“所以,殿下还是要拿我祭那莫敖,以安抚莫家”

    “岂非是你咎由自取!”玉恒亦回以清冷颜色。

    “那么——”昔梧深吸口气,又重重呼出,“殿下是要割我舌头,还是剜我双眼,亦或断我手足……”

    “殿下!”青濯忽然大喊,“无论梧公子领受何刑,青濯都愿代他受刑!”

    “濯儿!”蔚璃惊得大叫,“休要胡说!这事与你没有半分干系!”

    青濯哀戚求道,“公主姐姐,梧公子是为我青门受罚,我又怎能坐视不理!何况长姐与梧公子同罪,青濯愿代长姐之罪!殿下要施怎样刑罚,我都愿一力承担!”

    “胡闹!”蔚璃厉喝一声,便也不顾许多,强忍膝上疼痛撑力起身,又伸手去强拉青濯,“你现在就给我回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青濯偏执拗不去,声声哀告,“公主姐姐往日并非这样教导濯儿!濯儿也不能弃梧公子一人受刑!殿下既免了我等死刑,受一点痛处青濯又有何畏惧!公主姐姐若定然使我袖手旁观,岂非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勇之地!青濯愿替长姐,替梧公子受刑!恳请殿下恩准!”他又叩首拜在玉恒脚下。

    玉恒玉恒冷眼扫过,讥笑道,“你也算是我见过最蠢的青门子弟!——不过这一回倒也见些男儿本色!本君就成全你这仁义之名!”又唤左右侍卫,“来人!将此二人拖下去,每人鞭刑一百,弃掷于市!”



第五十一章 鞭笞凶凶 惟有决绝(4)
    金甲侍卫闻声而动,一齐涌上,分别按住青濯与昔梧向往外拖拽。

    “谁敢动他!”蔚璃挺身将要去拦,被玉恒回手带住,猛力推向角落,沉声呵道,“杀人偿命!本君已足够宽仁!你还待怎样!”

    蔚璃踉跄数步才算站稳,仍心惊肉跳,惶惶呵回,“要偿命我来偿命!濯儿最是无辜!他昨夜安睡家中,哪知谁人放火哪个杀人!”说时仍往外冲,要去追回青濯。

    风篁也急忙起身,拦在门前和言谏劝,“殿下已然宽仁,阿璃休要再闹!要知袭杀天子之臣,其罪当腰斩于市!现下不过是一百鞭刑……”

    不等他说完,蔚璃已然一掌劈出。风篁挨过她打,深受其苦,忙挥手拦开。蔚璃不饶,回身又晃出数道手影,直扼咽喉。风篁只觉眼前缭乱朦胧,叹一声这位公主还真是好功夫!再伸手递招已显然不敌,袖口被她撕破,衣领被她扯乱!她手中若有利刃,此间只怕早已割其喉断其颈!

    风篁惊得一身冷汗,正窘迫慌乱的无法收拾时,一道白影若浮云过林,倾刻飘来,又倾刻飘去,待定目看时,那骄横公主已被丢掷在座阶下面,正伏阶怒视。

    “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凌霄君一声震喝,“你再胡闹便绑了你一起打!”

    “我来便是求死!殿下只要放过濯儿,怎样酷刑蔚璃都无所畏惧!”蔚璃声势毫不输他,她心下便是认定他于心不忍,于情不敢,才敢与他这样叫嚣,“一百鞭刑!你何不杀了他们!殿下处事未免狠毒!”

    正这时,门外传来第一声鞭响,惊得蔚璃身上一凛,宛如皮鞭打在她身,欺得她肌骨生寒,仍拼力起身想要奔出去阻拦,可是只觉肘下生痛,膝上发麻,许是方才跌伤了骨头,此时才知他出手是真真酷烈!

    风篁见她几次撑臂都未能站起,慌得又要上前搀扶,被玉恒沉声喝住,“休要动她!风篁世子若无他事,可以退下了!”

    怎么没有他事!风篁长眉凝结,慨然道来,“微臣若去,必接了吾妻同去,岂可弃她……”

    “谁人是你妻子!”玉恒目色幽黯,几可吞噬众生,“不过一纸婚约!典礼未成,何以言妻!你不知世事变幻,事无定局……”

    “我与阿璃已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如此可算事成定局”风篁昂首问道,“所谓典礼,不过是演于天下的一场虚华罢了!我与阿璃赤心诚意,肝胆相照,又岂在乎那等虚礼!”

    一言过耳,犹如万箭穿心!玉恒身形微晃险就倒身后退,急定心神,仍觉眼前迷蒙,回身寻看蔚璃,凄冷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蔚璃耳畔闻听门外鞭声厉厉,已是欺得她心意惶惶,又自顾挣扎着起身,对他二人争论只听得只言片语,此间将将忍痛站起忽又遭遇质问,也只是木然去看风篁,“世子又胡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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