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琉璃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璜

    蔚琥冲马上前,扫视当下,肃然请示青袖,“青姑娘,我在城上远远即看得如此,若然是乱民搅境,又何劳姑娘动手只管吩咐我等将其拿下便是。”

    “是是是,”盛奕连忙接言,“我等乱民又何须女将军仗剑!先时冒冲城门已然得罪了蔚将军,今日又对青姑娘不敬,实在有罪。我等愿凭蔚将军处置,逐之擒之悉听尊便!”

    “盛奕!”夜玄一旁大叫,“你疯了,何惧她……”

    “夜玄!”盛奕又恨又急,直呼其名,转目怒视,“可是要我等陪你赴死!”

    夜玄虽恼怒非常,可也自知当下处境。若落在蔚琥手里最多是下入地牢,若是被青袖盯住则死期已近。再看看身后伤残过半的将士们,心知入地牢总好过赴黄泉!

    而青袖见蔚琥率兵前来,一时也不肯乱言,倘若军中皆知长公主为琅国公子所伤,莫说当下夜玄性命不保,只怕明日当真是要兵发西琅了!扫一眼盛奕,不由喝令道,“还不放手。”轻抖腕臂,甩开盛奕。回头向蔚琥言道,“你来的正巧,这些人凭一纸焦书冒充琅国使臣,又聚众闹事。你带人先将他们押入地牢,也不需惊动旁人,待我回明了长公主再议如何处置。”

    蔚琥本就知道夜玄一等先前所为,出于谨慎起见不曾将其治罪拿办,只未想这事倒撞进了青袖手里,一时倒也为他们时运不济颇为感叹,并不知这其中还另有悬案,只是依了青袖所嘱,命人将这群所谓的西琅使臣一并押解入狱。

    而夜玄穷尽平生所识,才不曾料想有朝一日自己堂堂西琅公子会被下入东越地牢!

    那地牢为何方圣地!想他叱咤西境,此回往初向东行竟落此境遇!当真遇人不淑!




第十章 春宫宴宴 幼女缉凶 (1)
    题记:《世家列传》载:南海慕容氏,巫医世家,高祖为上古祭司之师,曾与巫族通婚,存巫族之血。世传慕容医者有起死回生之术,故帝王将相争相聘其女为妻。

    缠绵两夜细雨,洗净一城颜色。柳色更新,花芯更娇,朱栏青阶,红墙黛瓦,愈现流彩。巍巍王家之宫殿,赫赫盛世之繁华。

    瑶光殿前,几株桃树分外妖灼,有几位彤衫宫女正俯身树下,轻展一袖烟纱,幔掩泥砖,接那落花纷纷。有人挽袖挎竹篮,有人捧手拾花瓣。在右侧回廊下,一众青衣宫娥正抱坛托盘,步履婀娜走向正殿。殿前两位宫娥守门而立,向着来人伸指示意,“脚步轻些,长公主还睡着……”一时阶上莲步愈轻,檐下晨风更静,庭院春晓,惟听得衣裳綷縩,花坠烟纱之音。

    有小宫女上前悄声回那守门人,“慕容少主叮嘱:辰时三刻必饮药汤,再迟又误了。”

    守门人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轻声道,“长公主说了:苦药喝了三四天,如今病都好了,这些百草汤拿去浇花也罢。快下去罢,别吵了长公主安睡。”

    小宫女们面面相觑,捧了药罐汤碗正不知如何处,忽听一声清脆女音如翠鸟晨啼,婉转而来,“前些日王上还骂我骄纵了长公主,我这冤情未清,你们倒又来做实这罪!长公主说不喝药你们就紧着把药丢出去!长公主贪睡赖床你们就由了她睡到日上三竿!骄纵了长公主的哪里是我,根本是你们这起子小人儿!”一路宛转清脆,人已到了殿前,搅了满院幽静。

    阶上宫女连忙作揖,赔笑道,“裳儿姐姐,我们也是难做,谁又敢拂逆长公主的心意。那些不听话的,如今还都发配在酒窖酿酒呢。裳儿姐姐最是得宠,倒是进去唤醒长公主罢。”

    裳儿指着那宫女额头啐道,“你也休来激将!待长公主身上再好些,我早晚寻了由头把你也发配去酿酒!。”说时已推门进了大殿,又招手令奉衣捧药的宫女跟随入内。

    大殿内艳阳透窗,一室明暖,转案过屏,来到内室朱漆榻前,一纵的锦被零落,玉枕斜置。只是——又哪里还有人贪睡!

    “人呢”裳儿回身惊问。

    那原本守在门外的宫女更是瞠目结舌,“分明……分明安安静静睡着,没见出去……”众宫女惊慌之下皆放了手中物件,散了四下去找。殿里殿外,庭前庭后,声声呼唤,一时间搅了清风静柳,惊落粉樱片片,好不热闹!

    众人正焦灼寻唤间,又有小宫女引了两位贵客入院,穿回廊,过庭院,来在殿前。

    裳儿举目望见,忙迎身上前,浅浅一礼,“慕容少主,若伊姑娘,你们来得正好!长公主又不见了!”说着眼圈一红,险就滴下泪来,委屈抱怨,“昨个儿才能下床走动些,今天倒又不知所踪。若是被王上知道,又不知要怎样骂我。”

    慕容苏闻言也皱眉苦道,“不过才好了些许,又跑去哪里胡闹,还真是不省心。”

    一旁慕容若伊却觉有趣,拉着裳儿道,“我知璃姐姐素日里惯会爬树上房,何不往檐上殿顶去寻命人抬了云梯来,我替裳儿姐姐去看看。”

    说时还当真有几位宫女抬来云梯,众人手忙脚乱竖在屋檐下,若伊自告奋勇扑上前去。

    慕容苏摇头苦笑,“你当心跌折了骨头!我可不医!”话音未落,小小的人儿却已爬上了殿檐,搬着那琉璃瓦向上寻看,大声喊道,“璃姐姐不在这里!”

    地上众宫女一听,顿时又急乱一团,裳儿愈发慌得六神无主,紧抹眼泪,正欲招呼众人往别处再寻去,却听门外几声颂喝:王上驾到!一时更加叫苦连声,不得不领了众宫女迎至廊前,见越王已大步行来,进门便问,“王妹今日情形如何可大好了”

    春风抚面暖,繁花盈袖香。自这位嫡亲王妹苏醒以来,越王也自觉精神爽利,身行矫健。废行多日的早朝重又恢复如初,只是早朝之后必要往越安宫来探访病情。今日行至寝殿前却见宫娥又跪了满地,不觉心下一沉,又听裳儿言说不见了人影,立时又是无奈又是恼怒,斥道,“几十双眼睛看不住一个人都是瞎的吗!裳儿,你倒是还想不想留在这宫中!你若志存高远,今日就给我滚出越安宫!你若志在当下,就一步不去给本王看好璃儿。本王偏不信,你若左右不弃,她还能化蝶飞了这样一个活人,平白光天化日下就不见了!你又是当的什么差,愈发愚蠢……”

    若伊将从云梯上爬下来,却是听不惯这等训斥,便掐腰上前,扬首质询,“你骂她又有何用!你为兄长岂不知自家妹子是个怎样淘气的!凭这全宫上下可有一个能驯服她的!就是她在你眼前飞了,你追得回来……”一语未了,已被慕容苏拉了领子拽到一边,斥道,“若伊,此地岂容你胡闹。”忙又向越王作揖至歉。

    越王未待怎样,若伊仍就不悦,挣出来继续说,“就是你越王可曾震得住璃姐姐你且不能之事,裳儿小小宫女又如何能得!你来了先只管骂人,真若是为人王者,为人君者,为人兄者,倒先指个法子,大家寻去!你纵是骂死她们又有何益!”

    慕容若伊伶牙俐齿,一时说得越王怔怔然,细想之下,却也不无道理。满城皆知,越安宫里有个恣意任为的长公主,纵是他越王也是宠让三分,尚且驯服不得,又如何指望小小宫娥守她静好。再低头看那裳儿,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霞淹雪腮,只好伸手扶了起来,劝一声,“先住一住罢,细想想璃儿会去何处”

    裳儿边泣边诉,“我只忧心长公主又出城去了,或是追着青袖去迎太子殿下了。她昏睡时就只这一句:迎殿下,迎殿下……倒似太子好好的一个人竟自己走不到越都来!偏要她这般劳心费神惦念着……”



第十章 春宫宴宴 幼女缉凶 (2)
    慕容苏一旁听了笑着宽慰,“越王放心。长公主如今恢复的那点气力尚走不出越安宫,莫说出城了。此刻她或是寻了清静处散怀散怀也是有的,亦或一时贪暖,往那处艳阳下灼烤也不定呢。”

    越王不由敛眉,举目四顾,巍巍殿阁间,树影稀疏下,日光透地只余浅薄余温,确是难言暖意,一时思量,倒想起一处疏阔开朗地,“本王记起了,这宫中惟浅芳池边,明月轩上,那里四下无遮,艳阳直照,当是宫中最暖之地了。慕容少主是说,璃儿去那里晒太阳”

    慕容苏浅浅笑笑,“她自苦寒中醒来,自是要往那艳阳暖风中去!或可寻寻看。”又叮嘱裳儿,“烦请裳儿姑娘去拿件披衣带给长公主,免被晨风所欺。”

    裳儿即刻领了小宫女去取披衣。这厢越王自叹道,“都怪我一直太过骄纵于她,如今愈发任性难驯了。昨夜去时还千叮万嘱断不允她再出宫院,定要按时服药,多加餐饭……可你们看看,这一清早,人都不知所踪,就不要说甚么按时服药多加餐饭了……还说甚么药是苦的,不若拿去浇花……慕容少主,你可遇过这样不知轻重的病人,枉费了你那精湛的医术,若是医不好……”

    “岂有我慕容家医不好的!”慕容若伊扬眉回道,“璃姐姐不过是想寻个清静处晒晒暖阳,哪里就医不好了!何况人生苦短,相比汤汤药汁困守尺寸方榻,还有清风艳阳逍遥万里,换作是你,你选哪边”

    “伊儿,”慕容苏喝责,“你再如此不知尊卑不识礼数,下回便不带你入宫。”

    越王却愈发觉她可爱,忙劝说,“无妨。只是未想小小孩童倒也叹起人生苦短……”

    “非是叹人生苦短,伊儿是劝越王当知璃姐姐有清风艳阳逍遥万里之志!”慕容若伊伶牙俐齿倒把越王讲得哑口无言。

    曲溪环渚,亭阁临水,碧空艳阳下,绿瓦青檐上,一片白影悠然,如初雪浅覆,似浮云乍来,一展宽袖遮了明眸,任由灼灼艳阳照临全身,几缕青丝度台凌瓦,漫入徐徐暖风轻舞飞扬。

    此间,蔚璃重又正了正枕在头下的手掌,轻抬衣袖,有心偷看一抹春光,可到底烈日灼目,不得不重新覆袖遮目。耳畔萦绕着莺歌燕语,袖底盈荡着清风花香,如此晨光,如此春景,才是人间!好过那一席幽梦,清冷孤寒,昏昏暗暗。

    那一梦幽远深邃,仿佛又回数年前,霜华冷宫,冰榻雪地,放眼四顾,惟茫茫白霜;触手所及,尽是刺骨冰寒;无处可躲无地可避的寒冷渗透骨髓。天地四方,无一丝暖意。她原以为岁之终结,当是此地。直到与他遇见,相逢月下,虽则一袭白衣胜雪,苍茫悠远,却然也有笑若春风,融融暖意。

    岁在拾年与君初遇。自己是囚困霜华宫内奄奄一息的落魄公主,君子是白衣飘飘的儒雅少年。那时她不知他是皇朝太子。因着青门一案,她心恨皇室狠绝,委实想不出权霸四境的盛世皇朝又怎会有这等简衣素行的温润子弟。

    那一年她原以为自己拾岁之年将命终霜华,日夜领受冰寒彻骨之苦,不见日光,不闻清风,漫漫流年绝望到底。终有一日,她再受不得寂寂冷宫,戚戚苦寒,心存犯死之志偷偷跑出地宫,出来即是庭院方方,举目有明月泠泠,耳畔有清风徐徐,好一个清风朗月曼妙凉夜,她不觉感怀落泪,恨不能伏地大哭一场。可倒底怕惊了这寂静的夜,怕惊了宫廷侍卫,再打她入冰室寒宫。唯有站成一道孤影,寂寂于庭院当中,举目望月,展袖临风,任泠泠月辉渡染衣裙,任飒飒夜风拂过发丝,闭上眼任泪水如秋雨般寂寂横流,这一次,或当是与清风明月诀别,此生不复再见。

    她不知自己舒展双臂临风月下之时,恰巧有人提剑过廊亭,侧目所见不由为之惊异,驻足敛意,寂然凝望这个月下女娃。见她一脸泪痕,却然唇角含笑,一身瘦骨,却然飒爽英姿。

    她再睁眼时,面前赫然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一手提剑,一手负后,面容皎皎如月,神采奕奕如风。天下美物竟于一夜间尽现眼前!她不由轻笑一声,感念上苍恩泽,终未相弃。

    少年见她泪目清澈乍现灼采,忧忧神色忽绽笑颜,也随之莞尔,轻语问声,“今夜,明月可明清风可清”

    她欣欣于少年清逸,却也怯怯于他手上利剑。她不知他是谁,于这深宫中,蔚王族没有朋友,人人落井下石,皆想灭一王族方可取而代之以图东境。世间美物,她皆不敢恋,纵有清风朗月,少年飘逸,她也惟有转身而逃。不想谡谡夜风里,衣袖被牵,一点暖意触上指尖,她又惊又喜,回眸却见他眉头紧蹙,显然已被她的冰冷吓到。又哪里敢心存妄念,贪恋皆徒劳,她急收衣袖,却被他迅疾挽住手臂,语笑温和,“我是东宫乐师,名唤云疏。你呢”

    云疏乐师她将信将疑,何以乐师持剑,深夜疾走寒宫

    多年以后她每每回想此间初遇,都稀奇他那行云流水般的行止言谈,既无迟疑之凝滞,亦无杜撰之飘摇,目色安若,举止从容,倒似那一夜他是专意为她而来!

    就是那名字道来也如此恬淡镇定,以致后来她搜遍满腹诗书也不曾寻到“云疏”二字之典故,不知他起意何处。直到那天淇水畔听程潜之吟出“云疏风无计,心远意自得”之句,才有一丝恍悟。

    若然当年不识君,此间魂兮寄何处多年来她时常这样自问。拾岁那年,那一夜入指的融融暖意,暖了她一身冰冷。她宁愿忽视他手中长剑,只记取他是东宫乐师。那一时的温暖灼肤,正如此刻屋顶飞檐的春风入怀,艳阳灼衣,都是一样的心喜宴宴。

    明月可明清风可清蔚璃闭目休神,念及当年与君初相识,兀自喜笑。



第十章 春宫宴宴 幼女缉凶 (3)
    蔚璃仰卧青瓦之上,艳阳之下,正怡然自得间,忽闻远处水上有清音相唤,“璃姐姐,璃姐姐……”忙着起身眺望,见一叶小舟正划水而来,舟头一位黄衣少女正竭力挥手,遥遥相呼。其身后是负手而立的越王还有垂袖含笑的慕容苏。

    蔚璃立身檐上,笑漫素颜,摇臂高呼,“苏小叔,你可是故意来扰我清梦!”

    说话间,小舟过水泊岸,岸上早有侍女上前依次接下诸人。慕容苏莞尔向前,举目屋檐白衣一片,拱手作揖,“如此,慕容苏要向长公主陪罪了。”说着肃立栏边,向着上方深深一揖。

    越王却没这般好脾气,大步奔上平台,向着房上大喝,“还不下来!当心跌到了又劳慕容少主费神医你!”话音未落,正得一阵风过,吹起蔚璃衣裙牵绊,可巧她正移步之间忽就脚下一个踉跄,身上一倾便自房顶扑落下来。地下跟来的一众宫女吓得惊呼。越王更是一惊,忙跨步疾跃,飞起身形接住一片白衣飘然。

    待安稳落地,蔚璃却在他怀中嬉笑如常,“哥哥久坐朝堂,身手都僵了!险些就摔了我!”

    越王也是哭笑不得,还未及责她顽劣不堪,反被她嗔责身手不敏。一时放稳她,才又教训道,“慕容少主面前,这样淘气也不怕笑话!”

    蔚璃只将目光寻向慕容若伊,轻抚若伊发鬓,“苏小叔与伊儿又不是外人。”说时目含惊喜,“才几个月不见,伊儿倒似又长高了许多。昨夜梦中还听见你唤我,醒来,却说你出宫去了……”

    慕容若伊神色欣然,向后退行半步,盈盈倾身,就在栏前双膝跪地,行以叩拜大礼,“南海慕容若伊拜见璃姐姐。”

    蔚璃忙上前扶起,“快起来!若是每回见了都行此大礼,我倒再也不敢见你。”

    “长公主于伊儿有救命之恩,若伊这一世天天来跪拜请安也是应当的。”伊儿拉了她手娇笑着回。

    蔚璃含笑,“如此说,我也当叩拜苏小叔救命大恩呢。”说着望向慕容苏,拱手要拜。慕容苏顿时慌作一团,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岂敢岂敢!长公主这是要折煞我也……”若伊见素来沉着冷静的小叔在蔚璃的一揖之下这般手足无措,更是与蔚璃笑作一团。

    这时越王命人奉上汤药,又置羽垫于石阶上,又亲取了外衣为蔚璃披上,叮嘱道,“春风带寒,也不可太过逍遥。”

    蔚璃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落坐阶前,一边是捧汤奉药的,一边是把脉问诊的,她自己不觉幽幽叹道,“我难得寻个幽静处,又被你们扰了。”

    裳儿一面试尝药温,一面小声抱怨,“长公主是寻了逍遥处,害我们又要被骂。”

    蔚璃取笑道,“平日里惯会凶我,如何就凶不过他再不济,长些志气出宫去逍遥几日,看他急是不急”一言说得裳儿面色绯红,越王也颇觉难堪。蔚璃又半笑半肃向越王言道,“哥哥,说过多少回,我宫中的宫女自是由我管教,你若要管且先传道旨意进来召回你宫里去,由得你训斥打骂。何苦来我这里招烦。”

    越王本就一路看着裳儿额角的疤痕心怀愧意,现在被蔚璃这样一说更觉羞窘十分,只慕容叔侄面前又不好多言,惟有干笑两声另言他事,向慕容苏询道,“慕容少主,璃儿病势可算大好”

    慕容苏转首笑问蔚璃,“再诊一回脉息可好”

    遂又切切实实重诊了脉象,又试鼻息,再观面色,各样问诊之后依旧略略凝眉,叹息言,“只是略好些罢,长公主还须当心才是。此回寒起骤然,入体太深,加之旧疾未除,体内余寒未清,一时间很难痊愈。如此阴寒之症还需多加年月细细调养才好,汤药自不可断,膳食应多温和之物,平日行动更要谨防寒水冷气,多往暖阳和风处行,且莫再被阴寒所侵,否则,性命忧矣。”
1...89101112...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