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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酥油饼
郝果子冷哼道“爹为了替自己还赌债去当替死鬼,他们却从头到尾都不露面,这样人还能指望什么孝心”
金师爷道“且不忙着下定论,是非曲折不如找到他们再说。”
老陶道“既然如此,我们兵分两路。”
“不是两路,是三路。”金师爷道,“你们去找证据,我去找人。”
“谁”
“侯师爷。”金师爷叹气道,“他在公堂之上已经见过了我,我若是不去向他打个招呼,只怕会引起他疑心。而且,说不定我还能从他嘴巴里探听些消息。”
老陶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兵分三路。少爷,你”
陶墨两只脚默默地朝顾射挨了挨。
“你与我路吧。”老陶视而不见,“就请顾公子与桑小土路。”
顾射淡淡道“我几时说要去”
老陶窒,随即发狠道“既然如此,少爷与郝果子路,去案发附近打听。我自己路,去找他两个儿子。”他顿了顿,瞥了顾射眼道,“顾公子就请好好在客栈里休息。”
顾射不置可否。
金师爷与老陶风风火火地前后脚离开。
陶墨让郝果子先去打听路线,问明白之后正准备租辆马车,却看到顾府马车悠悠然地停在他们面前。驾车是桑小土。
车门打开,顾射端坐在里面,朝他勾手指,“上来。”
陶墨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
郝果子原本想与陶墨同去车厢里面,却被桑小土把拉住衣摆。
“我不认得路。”桑小土小声道。
郝果子看看车厢,又看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接过缰绳。
车厢里,陶墨在顾射身边和自己之前宝座之间挣扎了下,最终选择原来宝座。
“你不是说不去”
顾射慢条斯理道“我几时说过”
陶墨想了想,他当时说似乎是“我几时说要去”也就是说,他既没说要去,也没说不去。他看着他,心里荡漾着淡淡欢喜,垂着头,低声道“我原以为你不愿意管这桩闲事。”
“确是桩闲事。”顾射道。
陶墨抬头看向他,“那你为什么要管”
顾射道“我几时说要管”
陶墨又愣住,“可是你现在不是”
“我只是顺路送你程。”
陶墨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本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顾射默然。
“也许会有危险。”陶墨声音低沉,“那个人能买通知县,想必财雄势大。他敢杀晚风,说明心狠手辣。万真动起手来,只怕会连累你。”
顾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管这桩闲事”
陶墨毫不迟疑道“我说过,我要当个好官。”
“你现在做并不是好官要做事。”
“或许吧。”陶墨头靠在车壁上,随着车轮滚动而轻轻摇晃,“无论如何,我想救他。”
车厢沉默下来。
陶墨感到阵睡意袭来,正要入睡,朦朦胧胧间却听到清冷男声道“我帮你。”
65、新仇旧恨二
路颠簸,陶墨睡得却出奇得安稳。马车停下来时,顾射甚至能听到轻微鼾声。
“少爷。”门被重重推开。
顾射眉头皱,陶墨已经惊得坐起,满眼迷茫,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啊,到了”
郝果子道“据说就是这里。”
陶墨缩着身子往外钻,脚伸出车厢,突然又回头看顾射道“我适才是做梦还是”
顾射回望着他,波澜不惊。
陶墨失望地干笑数声,道“果然是梦场。”他伸开腿,正要往下跳,就听身后悠悠然道,“我帮你。”
只脚已经下去了,但另只脚因这句话依旧流连在车厢内,两只脚陌路使得陶墨下子失重栽了下去。幸好郝果子就站在他旁边,急忙用手扶住他,才让他免于摔个狗吃屎。饶是如此,也颇为狼狈。
陶墨单脚跳了好几下,两只脚才落地站稳,抬眸却见顾射下车,姿态优雅惬意,与自己狼狈简直云泥之别。冒出头喜悦还来不及捂热就被这天地差距给重新冻住,半天没缓过来。
好在顾小甲不在,没人拿他取笑,总算是风平浪静地掀了过去。
行三人顺着河流朝下游走去。
桑小土驾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
郝果子道“这里荒郊野外,连蚊子都没有,哪里来过路人更不用提人证了。”
陶墨道“说不定有人赶路路过,又或者”
顾射道“案发是什么时辰”
陶墨记性极好,当下回忆道“县老爷审案时候提过,是子时。”
郝果子道“哈。半夜三更,就更没人了”
顾射道“既然半夜三更无人,那樵夫又如何会在路上伏击”
郝果子怔,随即道“因为他不是真凶,只是只替罪羊呗。”
顾射淡淡地瞟了他眼。
陶墨恍然道“这是案子疑点。”
郝果子精神振道“不如用它来逼县令重审”
顾射道“不足。”
郝果子叹气道“半夜三更谁回来荒郊野地即便是来了,只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哪里会承认”
陶墨怔忡道“不可告人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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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
郝果子耳朵红,讷讷道“坊间小说不经常写夜半无人处,碧草深深,寒月映照下,白浪翻滚。”
陶墨茫然道“这与不可告人之事有何关联”
郝果子支支吾吾,应对不过去,只好看向顾射。
顾射道“樵夫会被寻来当替罪羊自然有他当替罪羊道理。他极可能住在附近。”
郝果子转头看了看周围,“若是樵夫,应当住在山上。不过即便寻到他住处有什么用这种地方,总不会几家几户起住吧”
陶墨道“既然来了,不如四处看看,指不定就有什么线索落下了。”
郝果子听他这样说,只好招呼桑小土下来,起往山上跑。
陶墨偷偷看顾射。
顾射站在河边,望着悠悠河水,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有点冷。”陶墨没话找话地蹦出句。
顾射侧头看了他眼,漫应了声。
陶墨心头有几分悸动,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顾射脸色蓦然变,突然把推开他。
道银光闪过。
陶墨眼睁睁地看着血花从顾射胳膊上迸溅出来
是箭
陶墨浑身冰冷,想也不想地朝顾射扑去。
顾射似乎没想过他会奋不顾身地扑过来,双手下意识地接住他,然后两个人同时倒了下去。
又有两支箭射来,不过半途就被人截住了。
顾射强忍着痛朝旁边看了眼。
有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汉子正在攻击那个弓箭手,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你怎么样”陶墨声音都变了调,颤得不像话。
顾射白着嘴唇,努力平稳气息,“你起来。”
陶墨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压着对方,忙不迭地撑着地站起来,然后再去扶顾射。
顾射痛得额头直冒冷汗。他向养尊处优惯了,这样皮外伤对他来说是人生头遭,时吃痛无语。
他这般表情,看陶墨更是紧张。他拼命地咽着唾沫,道“我送你去看大夫。”
顾射看了眼纠缠中刺客与侠客,慢慢地点了点头。
陶墨立刻冲过去赶马车。
其实赶马车他也是打从出生头遭,坐上去之后想象着顾小甲和和郝果子样子,努力地挥着缰绳,马却纹丝不动。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刻这般痛恨自己无能。
“抓好缰绳。”顾射皱着眉头来到车辕边,单臂支撑上马车。
陶墨看着近在咫尺顾射,焦躁蓦然沉淀下来,抖缰绳,大喝声,“驾。”
马拉着车缓缓向前行去。
陶墨虽然记忆惊人,但来路他都是睡着,所以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幸好身边坐着顾射,每每在他无措之时指明方向。饶是如此,他还是因为驾车不利索而走了不少冤枉路。
到邻县时,街上食物香气混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陶墨越发束手束脚,不敢放开马蹄。好在医馆就在不远处,顾射不等他勒停马,就径自跳了下去,又将他惊出身冷汗。好不容易在旁人帮助下安置好马车,顾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大夫正拿着药方抓药,回头看到他进来,大吃惊,放下药就奔过来把脉。
陶墨被他抓得愣,“怎么了”
大夫道“我看你气色不佳,虚汗如雨,以为得了大病,原来只是虚惊。”他说着就反身继续抓药,却被陶墨反手抓住道,“他如何伤势要不要紧”
大夫顺着他目光看去,见顾射正泰然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便道“只是皮外伤,无妨。”
“可是他流了很多血。”陶墨犹不放心。
大夫施施然道“这算什么很多血死不了人。”
陶墨见他神情悠闲不似作伪,这才松了口气。
等大夫抓好药,付了钱,才走到顾射身边,低声道“你要不要紧是再歇息会儿,还是先回去”
顾射慢慢地睁开眼睛,按着扶手站起来道“走吧。”
陶墨见他身形摇晃,急忙扶住他。
顾射胳膊微微缩,终究没有推开他。
陶墨将他送上马车,小心翼翼地驾着马车回客栈。
金师爷、老陶都已经回来了,看到顾射包着胳膊走进来,都是大吃惊。
金师爷道“怎会如此”
顾射道“遇袭。”
金师爷与老陶对视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担忧。
老陶焦急道“少爷和郝果子他们呢”万陶墨有个三长两短,他日后九泉之下如何向陶老爷交代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胸口阵气血上涌,压抑许久嗜血冲动再次如惊涛骇浪般翻腾不止。
他正在心里发着狠,便见陶墨脸疲倦地从外面进来了。
“少爷。”老陶上前步,确认他上上下下毫发无伤之后,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他是个人进来。“郝果子呢”
陶墨愣,才记起郝果子和桑小土还在山上,叫了声糟糕就往外跑。
老陶立刻追了出去。
金师爷望着面色苍白顾射,低声道“顾公子还是先回房歇息吧。”
顾射点点头。此刻就算金师爷想问什么,他也是懒得回答。
66、新仇旧恨三
老陶和陶墨驾车赶到河边。
郝果子和桑小土正沿河垂头丧气地走着,看到马车,先是惊,随即欢呼扑来。
老陶停下马车。
陶墨等他们走到近前,满含歉疚道“你们久等了。”
郝果子急躁道“少爷你和顾射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
桑小土跟在他身后,虽然未说什么,却也满脸忧色。
老陶摆手道“确出了点事,回去再谈。”
郝果子看陶墨和老陶脸色不虞,不敢再问,拉着桑小土上马车。
有了郝果子和桑小土赶车,陶墨与老陶自然回到车内。
在来路上,陶墨已将遇袭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老陶,只是当时赶得急,不及细想,如今老陶才得空回想此事。“那刺客作何打扮”
陶墨想了想道“穿着平常衣服,脸上蒙着布。”
老陶道“这青天白日,想来也不会穿夜行衣。”
陶墨道“啊,还不知那个半路杀出来侠客是谁,如今怎么样了”
老陶眼神闪了闪,半晌方道“那人,或许是我手下。”
陶墨怔忡地看着他。老陶模样未变,但是自从来了邻县,他却觉得他越来越陌生。无论是那掌碎碗武功,还是他口中手下。
老陶见他如此神情,幽幽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口中东家,就是魔教明尊。”
“魔教”陶墨惊。他虽对江湖事知之甚少,但魔教二字却不陌生。如今魔教正是如日中天,茶馆酒楼哪处说书不提或褒或贬,或真或假,莫衷是,他从未放在心上,不想相处了两年老陶竟然是魔教中人。“那,木春呢”
老陶道“他原姓端木,名回春,是魔教新代长老。”
陶墨气息略急,显是时未能接受。“那你”
老陶道“我原名卢奇园,是魔教长老。若非我后来”他顿住。那段与他而言,是不堪回首往事。纵然明尊大肚,不再计较,但他所作所为到底让魔教元气大伤,弟子损伤无数。可叹,他自怨自艾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竭尽所能为魔教效力。只是如今细细算来,他回到魔教之后,还不曾为魔教做过什么,却直在动用魔教子弟为他做事。
陶墨看老陶神情委顿,面有郁结之色,知他不愿重忆往事,忙打岔道“不知你手下有没有抓住刺客”
老陶回神,摇头道“还未及联络。等回客栈再说吧。”
陶墨听他提到客栈,不由想起顾射,心里顿时像装了十五个吊桶似七上八下,恨不能撞上对翅膀飞回去。
老陶道“对了。关于我出身魔教之事,你莫要对第二个人提起。”
“任何人”陶墨踌躇。顾射说不定会问起那个侠客,若是不能言明,只怕他要胡乱猜测,走许多歪路。
老陶道“郝果子、顾射都莫要说。”
两人从进来到现在直都是压低声音说话,倒也不怕外面听见。
陶墨愕然。他以为他要瞒着顾射,不想竟连郝果子也同瞒着。
老陶道“朝中局势晦涩不明,魔教处境玄妙,越少人知道我身份越好。”
陶墨想到关于魔教重重传闻,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件事我说与你知,但你只可藏在心里,千万不能表露出来,更不能去问顾射。”老陶慎重地叮嘱。
陶墨见他说得正式,也不敢大意,忙问道“和顾射有关”
“是和顾射父亲有关。”老陶见他脸茫然,蓦然想起陶墨还不知顾射家世,话到咽喉又掉了包,“他父亲似乎与黄广德是旧识,有几分交情。”
陶墨脸色白。
“此事顾射应当不知。”老陶想了想还是决定替顾射开脱,“不过顾射之父也非等闲之辈,你与顾射相交要拿捏好分寸。”
陶墨定了定神道“他父亲是谁”
“你与顾射交浅,何必言深你若知道他父亲是谁,日后与他见面不免束手束脚,倒不如不知。”
老陶虽然未明说是谁,但是这口气分明暗指顾射之父来头非同小可。陶墨想到顾射平日吃穿用度和言行举止,心头凉了半截。
马车回到客栈,金师爷正在堂中等候,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不由舒了口气。
老陶道“顾射呢”
金师爷道“回房睡了。不知他伤势如何。”他看向陶墨,陶墨心不在焉。
桑小土听到顾射受了伤,脸都吓白了,连忙跑到楼上去伺候。
“罢了,都累了,不如都歇下吧。有事明日再说。”老陶道。
金师爷等陶墨回来原本是想解开谜团,但听老陶这么说不由有些不太甘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把满腹疑问暂且搁下,与他们同回房休息。
郝果子原本想从陶墨口中打听点什么,但见他回到房间便闷头倒在床上,不敢再问。
宿无言。
至清晨,金师爷等人陆陆续续下楼。
陶墨和郝果子又是最后批。
陶墨下楼看到顾射在座,不由怔。尽管昨夜心中将老陶话翻来覆去想了数遍,并暗暗下定决心要与顾射划清界限,但见到他,那些保证那些决心瞬间破了功,两条腿不由自主地就挪到他面前,嘴巴自顾自地张开道“你伤怎么样了痛吗”
顾射淡淡地摇摇头。
怎会不痛他从小到大除了娘亲去世心痛之外,就属这次最痛。但痛是感觉,说与不说都会痛,既然如此,他何必说出来
他虽然没说,陶墨看他不同以往苍白脸色也能猜出大概。“你,你吃清淡些吧。”他也不知从何安慰起。
金师爷听他说得缠缠绵绵,却半天没说到点子上,不由有些上火,抢话道“不知何方鼠辈这样大胆不如我们报官捉他”
老陶道“只怕拿不住。”他说着,朝陶墨看了眼。
陶墨心领神会。老陶是在暗示他没有捉住。
金师爷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这里县令不叫人拿住已经是谢天谢地,哪里还能拿住别人。”
陶墨在顾射旁边空位上坐下,两只手自发地帮他布菜,眼睛却看着金师爷,问道“你昨日不是说去见侯师爷如何”
金师爷道“我说我是东家派人打听案子,他虽有些不大高兴,倒也未曾起疑。”
老陶道“这便好。他可透露了什么消息”
“可风紧得很。”金师爷慢条斯理喝了口粥,才接道,“不过口风再紧也没用。只要有风,我就能听出味来。他让我不必担心此案,说是上上下下毫无疑点,定能定谳。”
郝果子冷笑道“放屁。这样还叫毫无疑点”
“这说明什么”金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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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他眨眼睛。
老陶接话道“毫无疑点是虚,上上下下才是真。”
“什么意思”桑小土悄悄问郝果子。
金师爷道“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
老陶皱眉道“莫不是连刑部都打点妥了”
金师爷道“何必打点刑部只要打点好通着刑部关系,这就算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再说,樵夫是自愿认罪,再清楚明白不过案子,就算没打点,以刑部多事不如少事作风,只怕也会睁只眼闭眼。”
陶墨沉下脸道“这是条人命怎么能多事不如少事地睁只眼闭眼”
金师爷道“东家是新官上任,见过案子少。刑部是什么地方天天听得看得都是大案,他们手中多是灭门惨案。条人命与满门几百条人命相比又如何”
陶墨下意识地反驳道“话不可这么说。条命也很珍贵。”他说完之后,又自觉反驳无力。
“每个人都只有条命。”顾射突然开口。
陶墨眼睛亮,拼命点头。
金师爷长叹,“可惜,天下做如此想官太少了。”
郝果子道“少又不是没有。有我家少爷不就好了。”
金师爷忽而笑道“我突然希望东家有朝日能官拜刑部尚书,或大理寺卿。”
陶墨听得连连摆手,“我,我当个县官尚且不济,怎敢如此奢望”
金师爷哈哈笑。他原本只是随口句,倒也并非真有此意。陶墨目不识丁,当个县官已是勉强,想上达三公九卿确是异想天开。
顾射看着陶墨帮他剥着蛋壳侧脸,眼神柔。“京官束缚甚多,倒不如地方官造福方百姓来痛快。”
陶墨闻言抬头,见他眼波温柔,时竟痴了。
“咳。”老陶干咳声,“金师爷他们还不知昨日发生之事,少爷不如说说吧。”
陶墨慌忙回神,脸上红晕阵阵,支支吾吾半晌才定下神,将昨日发生之事道来。
他口才平平说得并不精彩,但郝果子和桑小土看顾射包扎伤口,眼前就仿佛出现了昨日惊险画面,个个大惊失色。
陶墨说着说着,想起昨日顾射推开自己表情,后知后觉地出了身冷汗。
若是当时顾射没有发现那支箭,又或是发现了却没有及时推开,那他今天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老陶昨日听陶墨说起这件事只是当事来听,不曾有特殊感觉,如今再听遍,看旁人变幻多端神情,才惊觉顾射竟是舍身救了陶墨。毕竟顾射再聪明,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文人,那种情况下断不可能靠张嘴说退对方。推开他应当是出自顾射本能反应。
也就是说,顾射下意识是在保护陶墨
老陶很快推翻这种轩想法。或许只是顾射救人本能罢了。
陶墨看到众人都沉默不语,知他们都被昨日之事吓住,安慰道“都过去了。那人说不定是附近强盗。”
顾射道“并非强盗。”
众人目光齐齐朝他看来。
“这样身手强盗何必在荒郊野外守株待兔”顾射道。
老陶道“那依你之见”
顾射平静道“是杀手。”
郝果子和桑小土都觉得后颈凉。
金师爷忍不住捧起粥碗,用双手捂着。
老陶道“你是说,那人就是冲着你和少爷去”
顾射别有深意道“比起刺客,我更好奇另外那个出来阻止人又是谁。”
老陶不自在地别开脸。
顾射嘴角微动,似笑非笑。
郝果子脱口道“什么人要杀少爷难道是黄广德”
老陶皱眉。
郝果子自知失言,立刻垂头忏悔。
金师爷道“你们口中黄广德可是洛城知府”
从黄广德这个名字出现起,陶墨脸色便不太好看,听到洛城知府四个字,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金师爷看他脸色,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却识相地没有追问下去。
顾射突然道“也有可能是杀晚风凶手。”
金师爷道“有此可能。那人能买通县令,疏通上下,说明神通广大四周定然布满他眼线。说不定,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光天化日,因他话竟变得阴森起来。
看郝果子和桑小土不断地看着周围,老陶叹气道“我们不如先回谈阳县再做计较。”
此言立刻得到金师爷等人致赞同。谈阳县到底是自己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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