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孺子可教。”秦风赞赏道:“不过陛下定都大兴还有一个原因,你可知晓?”
魏徵摇摇头,抱拳道:“还请恩师教诲。”
“关陇!”看魏徵若有所思,秦风详细解释道:“如今天下世家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关东世家,以五姓七望为首,他们诗书传家,大多在前汉便已经名声鹊起,底蕴深厚。”
“另一种就是关陇世家,或者说世阀,他们以西魏八柱国为首。与关东世家不同的是,关陇世阀没有深厚的底蕴,大多是近百年才崛起的,就连当今陛下也是凭借八柱国之一的独孤信起家。但他们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掌兵!”
“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灭亡汉室的董卓就是关陇武人的代表,陛下定都于此,未必没有提防他们的意思。”
这话,不是秦风危言耸听,而是以后会真正发生的。
隋亡的原因有很多,或许大部分人会归咎于杨广这个暴君,可纵观历史,其实不难发现,杨广登位之初说上一句雄才大略丝毫不为过,创科举,开运河,虽说弊在当时,但都是功在千秋的功绩,纵然拿秦皇汉武来比较也不遑多让。
而杨广真正的转折点在三征高句丽,那三次出征,杨广可以说是昏招迭出,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直接导致了隋朝的灭亡,可为什么?
为什么前期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会变得无比昏庸?
要知道杨广十三岁便晋位晋王,绝对不是什么骤登高位的暴发户,年轻时带兵讨平南陈,虽然并不一定亲自指挥,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完全不知兵蠢货,可他为什么会在攻打高句丽的时候昏招迭出?
在秦风看来,这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关陇贵族,他们麾下有些大量的兵将,拿着朝廷的俸禄,效忠的对象却是关陇贵族,这让杨广感到了威胁。
毕竟他老子杨坚当年基本就是这么登上皇帝宝座的,他在的时候权威无两,可他如果撒手人寰,他的子孙,能够压制得住这些掌握兵将的骄横之辈?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亲自率军攻打一个弹丸小国,然后昏招迭出,不惜数次大败,为得就是能够消耗光这些关陇贵族手下的兵将。
可他的暴烈行为终究引起了反抗,大隋烽烟遍地,反王、军阀战乱不休,突厥人也虎视眈眈,甚至北方这些军阀,包括后来一统天下的李渊在内,起兵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向突厥人上奏,然后由突厥册封一个可汗的位置下来,这才能算作名正言顺。
直到大唐建立,那个同样雄才大略的李二代替杨二成为皇帝时,这种情况才得到转变。
这是一个悲壮的时代,草原上的异族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肥美的大隋,可大隋终究是个庞然大物,在杨二没有作死之前,纵然是如今的草原霸主突厥人,也不敢轻易言胜。
“暴君?终究还是权利的争夺,最后李家的上位不正是证明了杨二的担心不无道理?”
秦风清楚的记得,李渊的祖父李虎正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关陇世阀的代表人物。
在交了城门税后,破旧的骡车顺利进入大兴城。秦风想起后来李渊兵破长安,整个天下战乱不休,百姓十不存一,心中就是一阵烦躁。
我的子孙该怎么办?
秦风目前还没有孩子,可一想到自己的子孙不得不活在乱世之中,甚至还要遭受异族铁蹄,被人斩杀殆尽的时候,一股闷气便憋在了胸中。
到了城中,秦风并没有径直行事的意思,反而像一个第一次入城的乡巴佬一般四处闲逛,甚至还去那没有彻底完工的皇城外遥遥望了一眼。
此时的大兴宮已经初具规模,但依照杨坚那个节俭的性子,整个皇城占地虽然不少,但却算不得辉煌。
甚至还有无数的民夫正在忙碌着,秦风从未见过的粗壮大木被一根根从深山老林之中拖出来,运到这里来修建宫殿。
“恩师,无数民力徒然浪费在此处,于国无益啊。”
魏徵就像一个小愤青一般,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皇帝大概有间宫殿办公睡觉就行了,建造这么多宫殿做什么呢?
秦风笑了笑,摇头道:“玄成,莫学那些腐儒,这里是大隋的都城,陛下是大隋之主,住的好一点无可厚非。”
“这是陛下的面子,同样也是我大隋的面子,我汉人的面子,难道你想让陛下在简陋无比的宫殿中接待各国的使者,接受他们的朝拜?”
魏徵有些不明白,在他所受的教育、所看的书中只有一句话,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只有老百姓能吃饱饭,那才是儒家所要的大治和盛世,至于皇帝的宫殿辉煌与否,在他们看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反而秦风的这番话要是放到朝堂上去,只怕一个媚上的名头绝对跑不掉,大概还能得到那些大奸臣和著名宦官的待遇。
“想让百姓富足,节俭不是没用,但只靠皇帝节俭却是杯水车薪...罢了,此事为师以后再与你详说,先找个地方吃饭,你们也饿了吧?”
秦朗无所谓,昨夜回来之后,他就着茅台吃了不少的东西。魏徵的脑袋却点的和小鸡啄米差不多,昨夜杀人之后他吐了一个稀里哗啦,回到秦家庄喝了一口茅台之后又吐了一番,肚子中早已空空如也,此时听到秦风这么说,早已忍不住了。
调教大隋 第四十一章老子报仇,只争朝夕!
大兴城是新城,街道宽阔,屋宇崭新,走在街道上都让人心情舒畅。
秦风三人将骡车寄存在车马店里,便大摇大摆地去吃早饭。
北方人喜好面食,南方人喜欢米饭,其实都是扯淡,对于还挣扎在温饱线下的平民百姓来说,吃什么完全看有什么,对于身家巨富的世家之人来说,吃什么完全看个人喜好。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便是对此事最好的诠释。
不过大兴城附近无法大规模种植水稻却是一定的,所以大米在长安终究是个稀罕东西。
秦风叫了三碗汤饼,也就是俗称的揪片、面片,还要了几个煮鸡蛋,随后秦风就从怀中掏出了一罐辣椒酱。
这东西在秦家庄,至少在主宅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在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辣椒已经成为了刘婉婷、婉儿每日吃饭的必备之物,就连秦朗、秦华也拿了不少。作为秦风的弟子,魏徵自然也不会落下。
“朗叔,多给我来点。”
想到老干妈那辛辣的口感,魏徵不由得口舌生津,恨不能抢过秦朗手中的罐子,自己动手。
不过秦风不傻,他可没把后世那透明的玻璃瓶带出来,而是拿了一个本时代的陶瓷小罐,目的自然是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秦风撇撇嘴,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两个家伙,可同坐一桌,只能喝道:“别抢,家里多的是。”
这话不假,整整一集装箱的老干妈,秦风估计自己这辈子都吃不完,而且放在仓库中还不用担心损坏,美得很。
如果发动庄户们种植辣椒的话...秦风甩甩头,暂时把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种子,仓库里不是没有,可如今秦家庄一大堆破事没有解决,他实在是无心顾及这个。
别人吃的面都是白皮面,最多就是加点盐,看着便白惨惨的,可秦风这一桌却不一样,红色倒还罢了,可泛着油光是几个意思?
顿时有人不满意了,大喊道:“店家,凭什么我们的汤饼这么淡,少了你银钱不成?”
这个时代的香料,也就是后世的调味品,很珍贵,从名字就能听出来,胡椒、胡麻,其实就是花椒和芝麻。可带上一个胡字就说明大隋是不产这些东西的,就和清朝乃至民国时候的洋火一样,这全靠进口,价钱自然就下不来,也不是平民百姓能够消费起的。
所以,这种大排档一样的路边摊味道其实很清淡,连油花都看不到,秦风这桌与众不同,自然引起了旁人的不满。
里面正在煮面的掌柜头也没抬,没好气道:“那是客人自己带来的,你若是不满,便加点盐。”
说这话的时候,掌柜有些心疼,毕竟这年头盐也不便宜,大兴城这种地方更是没有私盐可买,可为了平息旁人的不满,也只能让伙计给每人少加一点粗盐入味。
秦风三人可不会管旁人如何,他们倒是吃得酣畅淋漓,狼吞虎咽的样子若是再加上一身破旧的衣衫,说他们是乞丐恐怕也有人信。
吃完饭后,结账的是魏徵,用秦风的话来说,那就是锻炼他,见识民间疾苦,可鬼知道结个帐能见识到什么疾苦。
不过老师就是这点好,哪怕说的没有道理,当弟子的也只能乖乖照做。
掌柜没有接魏徵递过来的铜钱,而是满脸堆笑的问道:“敢问客官,那酱料是从哪里买来的,若是价钱合适的话,小店也想购进一批。”
魏徵楞了楞,他万万没想到店家会问他这个问题,顿时就有些为难的回头看向秦风。
可秦风只是摆摆手,示意魏徵自己处置,无奈的魏徵只好回头道:“那是自家做的。”
能在大兴城中做生意的,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先是看了眼魏徵,再看看秦风的穿着,知晓他们并非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便开口道:“小店愿意出钱买这种酱料的配方,不知客官可愿出个价?”
魏徵有些为难,他向来只管吃,何曾管过这种事?可秦风让他全权做主,犹豫半晌,开口道:“抱歉的很,这东西颇为珍贵,我家中剩下的也不多,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来寻店家做这个生意。”
说完,魏徵将铜钱递给店家,昂首走出店铺,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出了面馆之后,由秦朗带路,三人溜溜达达便去了北城。不急不缓的样子仿佛真的是来逛街的,甚至魏徵还被秦风派去询问各种东西的价格,看好的东西买了不少,毕竟进城用的借口是买东西,总得做做样子不是?
等到中午时分,三人来到一家酒楼。
“少爷,就是这家,某已经打听清楚了,那柳咏德每日都来此处吃饭,今日想来也不会例外。”
秦朗的声音很低,保证除了他和秦风之外,甚至连魏徵都听不清。
秦风点点头,大步上了二楼。
“客观,可问要吃着什么?小店不敢说别的,但凡客观能叫出名字来的,不管是天下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应有尽有。”
口气不小,不过只看能在大兴城中能开起这么大的酒楼便清楚,这小二应该没有说谎。
“螃蟹有吗?”
小二有些为难,倒不是他不认识螃蟹,只是那东西能吃?
“客官,这...”
“开个玩笑罢了。”
秦风摇摇头,点了菜,还要了一壶酒,不过菜品都算不上名贵。
就算如此,秦风粗略一算都要小十两银子,现在想想,当初魏军去一趟青楼才花二十两银子还真是节省,自己还是误会他了。
“我去一趟茅房。”
粗人模样的秦朗也不说什么更衣,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便走。
“那是...”
魏徵眼睛一缩,他早就猜到了秦风不会单纯来大兴城闲逛,可这一幕真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这孩子没有害怕不说,竟然还有点兴奋。
未来的大唐名相不会让自己养成杀人狂魔了吧?
“此等事你少参与。”似乎是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秦风有些无奈道:“专心读书,那才是正业,学会这等手段不过是一刺客罢了。”
菜上得很快,可秦朗却没有一点回来的迹象,这让魏徵有些担心,秦风却很淡定,没有一点意外之色。
万军之中来去自如的家伙,区区一个酒楼能难倒他?秦风可不信。
“我们先吃,不必等他。”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秦朗才重新回来。
“少爷,成了!”
声音不高,但秦风还是能听出兴奋的情绪,这家伙自从昨晚开了杀戒之后越来越嗜血,这让秦风有些头疼。
自己身旁一个军中出来,杀人如麻的家伙,一个小杀人狂,自己这秦家庄以后不会成为杀人犯的据点吧?
无力地指了指小案上的菜,秦风开口道:“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回家,这是非之地,不宜多留。”
秦朗也不讲究,将所有菜都拢到一个大碗里,直吃了五张大饼,又喝了一碗羊汤才肯罢休。
走在二楼的过道里,魏徵清楚的听到里面房间传来一阵兴奋的喊叫。
“今儿的酒怎么格外的香?”
“来来来,我今日以一敌三,若是不能将你等全喝趴下,我柳咏德爬着出去!”
魏徵看向秦风,可他那恩师脸色不变,仿佛根本没听到柳咏德三个大字一般,如常的向楼下走去。
魏徵缩了缩脖子,紧紧跟在秦风的身后,向着楼下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二楼的包间中出来几个男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宛如关公一般。
“老柳,今儿的酒够劲,我...我的眼睛都有些花了。”
“废话。”和秦风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咏德毫不在意道:“老子花大价钱搞来的好酒,岂能不好?”
“今儿老子高兴,都别走,万花楼,爷请客。”
另一个男子开口道:“怎得,老柳你这个铁公鸡也有拔毛的时候,莫不是发财了?”
“甚得发财。”柳咏德红着脸,不屑道:“区区五百亩薄田罢了,就是离大兴城不远,改日老子送你们些自家产的果蔬,哈哈哈。”
几个男子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离去,径直走向了对面的青楼之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谁说不是呢。”一旁有人摇头道:“大晌午就去青楼,这可真是...唉!”
人们纷纷感叹着,可话里话外都冒着酸气,大概是心中羡慕,却又不想表露出来。
柳咏德的事在寻常人眼里不过是一场热闹,过也就过了,根本没人会在意,可夜幕临近的时候,一声惊恐的尖叫却打破了大兴城的安静。
“来人啊,死人啦,快来人啊!”
调教大隋 第四十二章死了好啊
初秋,对于秦家庄来说,大豆还需一个月时间才能成熟,新养的猪无需放,只要能保证吃食便可。但对于普通庄户来说,这个季节的他们却并不清闲。
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只要还能动的,基本都背着背篓去了山上,去采摘山野特产。不论野果或是野菜,但凡能入口的,他们一点都不会放过。就算自家吃不完,也能在附近的集市上换两个铜钱,稳赚不赔的买卖。
天气不再炎热,秦风没有再把自己捂在书房之中,而是把教书的地点放在了前院的空地上,一张新近命人打造的躺椅,往上一躺,感受着秋日的暖阳和微风,说不出的惬意。
秦风的对面摆着一张桌子,魏徵趴在桌子上手拿纸笔,一片听着秦风的讲解,一边回答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恩师,你说我们脚下的大地并非是平整的,而是一个大球?”
秦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曾远望?”
魏徵点点头,有些不明白秦风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那从远方而来的人,你先看到的是什么?”
“这...”魏徵有些发懵,他不知道秦风为什么要问这些毫不相关的问题。
秦风也不急,继续问道:“为师问你的是,你看到远处的行人,是从什么都看不见,然后一整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的视线中,还是先出现头颅,再出现身子,最后整个人才出现?”
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并不好,毕竟陆地并不是完全平整的,有各种各样的情况,而且一个人实在太过渺小,并不好判断。可大兴城是妥妥的内陆城市,别说海,连湖都没有,所以秦风也只能拿这个例子来讲解。
“是先出现头,然后身子,最后整个人出现。”
魏徵有些不太肯定,毕竟这事他没有仔细观察过,只能拿往常模糊的记忆来说事。
秦风长出一口气,笑道:“那么,为什么?”
“如果大地是平整的,而人的目力有极限,在极限之外,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那个人若是走到极限之内,应该是整个人突然出现,为何会是先头后身呢?”
魏徵沉吟片刻,有些犹豫道:“恩师,大地并非完全平整。”
“我知道。”
对于魏徵的提醒,秦风没有动怒,他要的不是添鸭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全部灌输到魏徵的脑子中,他真正想要的,是魏徵能够自己去动手,去看,去做,去发现,而不是每日坐在这里,凭借一个脑袋凭空想象,否则这知识永远是他秦风的,而不是魏徵的。
“可曾见过海?”
“没有。”魏徵摇摇头,他是巨鹿人,别说他很小的时候就逃难来了大兴,就算他记事,巨鹿也没有海给他看。
“有机会去看看海,海上的船。”秦风拿起茶壶,美滋滋的品了一口,才继续道:“水是一个平面,不像陆地这样凹凸不平,而且船比人要大上不少,你去看看远处的船是先看见船帆,还是整条船跃然眼中。”
“为师也是人,说的并非全对,所以你要自己去看,去听,去感受,你的眼睛不会骗你。”
魏徵点点头,他不是笨蛋,既然秦风敢让他去看,那就说明没有骗他的必要,可他仍旧觉得这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恩师,你说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大球,并且在不断的旋转,可我们为何没有被甩出去呢?”
秦风笑道:“那为师问你,树上的果子在成熟之后,为何不往左,不往右,不往上,偏偏要往下掉呢?”
“这...”
魏徵楞住了,在他的印象里,果子成熟就应该往下掉,这件事是至理,就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可秦风如今的问题就像是在问他,一加一为何等于二,他如何回答?
看到陷入苦思冥想,甚至不断把手中毛笔松开,观察它往下掉落样子的魏徵,秦风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他脑海中的知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很多都不亚于天方夜谭,而他却不愿意将这些天方夜谭机械性的灌输到自己弟子的脑海中。让他自己去发现,去探索,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少爷!”
一般在秦风授课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毕竟秦风不愿意他那些知识被一些根本无法接受的人知晓,可今天秦华却来了,而且面色十分的凝重。
“少爷,柳咏德死了!”
魏徵身躯一震,那日的情形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可秦风看着就跟没事人一般,大大咧咧道:“死便死了,难不成还要少爷我去给他出殡?”
秦华有些无语,一个青皮而已,何德何能让自家少爷给他出殡,可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少年脱不了干系。
“少爷,据说那柳咏德是死在了青楼之中,死状有些凄惨。”
“凄惨?”秦风好像突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凄惨法?”
秦华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此事颇感兴趣的少爷,无奈道:“少爷,听说那人死前呼吸加重,乏力,一直喊着头痛,然后就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吐了一大堆东西之后就死了。”
“这是马上风啊,喝了酒之后去青楼耍乐,老天爷这是开眼了?”
秦风话里的幸灾乐祸丝毫没有掩饰,而且在自家那个未成年的弟子面前提起这些事没有丝毫的顾忌,让秦华满脸的苦笑。
“少爷,若真是如此倒还罢了。”秦华突然一脸严肃道:“可那验尸的仵作却说是谋杀!”
“嗯?”秦风先是一楞,随后笑道:“那仵作是个新手不成?连本少爷都看得出来这是马上风,他看不出来?”
“不是。”秦华满脸担心道:“京兆尹的仵作常老七干这行二十余年了,绝对不是什么新手。”
“那便是栽赃!”秦风冷笑道:“他说是谋杀,那这种情况只能是下毒,他可曾说柳咏德是中了何毒?”
秦华摇头道:“那倒没有。”
稀释过的氰化钾,秦风可不相信这个年头有人能查出这东西来,而且凭借秦朗的身手,也断然不可能有人发现那酒被他调了包。
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甚至都无法证明柳咏德是中毒而死,那怕个什么?
“老师,那侯业是司法参军,若是...”
“无妨。”秦风一挥手,不屑道:“家父虽然因罪被罢官,可秦家的五品家世还在,区区一个司法参军,难不成还敢对本少爷用刑?”
秦风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心里却清楚,如果侯业真想的话,会有无数种办法来整他,甚至和柳咏德一样,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京兆尹大牢中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事他既然敢做,就不怕侯业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区区一个侯业,还真能让他秦风无计可施?
说完之后,秦风大大咧咧的走了,看样子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中,留在原地的魏徵和秦华有些无奈,不过也放下心来。
回到主院,还不等秦风开口,刘婉婷便先迎了上来,开口道:“夫君,庄上的人口越来越多,可田地却不会增长,我去看了一下,有不少庄户都准备分家了。”
“分家?”
这年头分家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父母健在,儿子提分家就是大逆不道,可大兴城这地在两汉的时候就是都城,千百年下来,人口不断繁衍,土地却只有那么多,总会有不够用的时候。
庄户们入不敷出,为了不因为一点利益便闹个不停,一些老人也只能分家,靠这种办法来把家产分割清楚,断绝了儿子们闹腾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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