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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萧条
女生的问题飘进末笙的耳畔,换来两抹精光回荡在其如漆如墨的眼瞳之中,他猛然昂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初见姿色的李昭苒;后者更是不躲不藏,挺了挺腰杆,用行动表露出她的不让步,与末笙眼中暴起的精光相对的,是其美眸中的坚定之色,写满了想要大力相助的意思。
“我三岁那年,我的父母因为瘟疫去世了,只留下姐姐和我相依为命。”或许是被李昭苒眼眸中的坚定打动了,末笙缓缓开口说到,“姐姐带着我一路漂泊,最终来到了这条村子。村长可怜我们,便给了我们一个边缘地方的小茅房,还有一些土地用来耕种,凭着村长的施舍,我和姐姐才能勉强活下来。”
“我们的生活慢慢走上正轨,在姐姐的辛勤劳作下,虽然还算不上丰衣足食,但最起码的温饱得到了解决,一切看上去无比美好,直到我十二岁...”话音至此,末笙整个人的情绪波动已经无比明显,本是如漆如墨的深邃眼眸此刻血丝遍布,化作一片血红,当中更是有不断的晶莹泪珠向外奔涌,愤怒与悲伤,缠绵着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那群该死的土匪,他们烧了我们的房子,抢了我们的粮食,还把姐姐给...”末笙不敢再说下去了,那早该被尘封的记忆如今尽数井喷,在他的脑海中彼此交织,汇成一副他永世不想再回忆起的画面。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帮土匪,哪怕搭上我自己的命,我也一定要杀光他们。”末笙大力地晃了晃脑袋,带泪的眼眸中凶光毕露,在咬牙切齿中诉说着他与土匪的不共戴天。
只是,当末笙完全沉浸在仇恨的回忆之中时,他却完全忘了留意周遭的环境,此时此刻,先前悬崖上存活下来的二人,已然是带领着一批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尚算稀薄的人群中,一眼便看出了那衣着显眼的李昭苒。
“我说,吹牛皮,也要打打草稿啊,就凭你个小屁孩,还在大侃些什么呢?杀光我们?”尖锐的男音冷不提防地从末笙背后响起,后者几乎是立马作出反应,脚底踩出一个箭步,在前进的瞬间调转身形,将李昭苒护在身后的同时,怒视着那早以一字排开的土匪们。
“哎呀呀,我说是谁对我们那么大仇呢,原来是两年前那个胆小到尿裤子的小男生啊,怎么,现在胆子大了,有那个胆量面对我们啦?”站在最中间的男子人模狗样地披着一身黑袍,他带着轻蔑的奸笑,冷冷地看着那对其宛若蝼蚁般的末笙。
“看到你,我又想起你姐姐的滋味了呢,真是可惜,当初是把她杀了,而不是带回去,不然的话,嘿嘿嘿...”男子的奸笑声带起了一众土匪的起哄,这种当面的羞辱,让末笙的脸颊变得无比通红,那土匪头子对于姐姐的羞辱,令他整个人几乎陷入极致的愤怒。
“哦,这个小妞子又是谁啊?你的妹妹吗?那正好,再让你体验一下两年前的绝望,如何呀?”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狼似虎般的眼神落在李昭苒的身上,色光尽显。“兄弟们,给我上,把小妞子给我抓过来!”
“好嘞大哥!”一众土匪同时迈开步子,一步步朝着势单力薄的末笙和李昭苒走来。偌大的村子,此刻仿佛陷入了沉静,刚才还有不少人的港口,如今竟是人影全无,似乎没有人愿意参与到这场争端之中。
“你快跑!这里我拦着!”末笙头也不回地冲着李昭苒吼了一声,手脚利索地从胸前口袋中拿出一颗石头,奋力朝着那步步压近的土匪投去,却被当中的某一位轻松接了下来。
“小妮子,别反抗了,乖乖从了我们吧,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喔!”土匪群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换来的是彼此的肆意大笑。
“就是他吗?”然而,当面对着这一众土匪之时,李昭苒的动作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只见她主动走出末笙的保护,玉手弹出一根食指,直指那不远处站定不动的男子,向着末笙询问到。
“什么是他不是他的,你快走啊!”末笙刚想一把拉回李昭苒的身子,可手头上的动作却突然被一声响彻云霄的爆鸣所打断了。
就在那男子所站立的位置,此刻已然是尘烟四起,在那朦胧的灰黄中,一道银芒顷刻划出凌冽,霎时间,一声尖锐得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当中传出,将在场众多土匪的步伐强行停住了。
“大小姐,属下来迟了,还望大小姐莫怪!”





鞘圣 第六十三章 剑走偏锋
从那焦黑中提取出的蔚蓝近乎源源不断,扶摇而上的流光在空中流转,逐渐修饰着那本是小小一颗的珍珠,不一会儿的功夫,本仅有指甲盖大小的蓝球,如今已是跟拇指一般大了。
“七星莲莲心,其实一直都不是单向的。”尽管没有刻意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辰凌,敦煌都能感受到后者灼灼目光中的惊诧之色。“除了加速身体复原以外,如果使用得当的话,它也可以成为绝佳的补救剂。”
话音一落,敦煌转了转自己本是呈托天之势的左手,轻描淡写地打响一声清脆,霎时间,无数粘稠在一团的物件伴随着浓郁的焦糊,从陶瓷药盅中近乎喷涌而出,比起先前蓝光的扶摇而绚丽,这些焦黑却是显得令人大倒胃口。
它们没有蓝光作秀一般的流光婉转,盘旋在那珍珠周围,一条一丝,有条不紊地扩充着珍珠的大小;相反的,这一团粘稠得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的物件,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直接冲上云霄,用最为霸道的焦黑,吞噬了那深邃而神秘的幽蓝。
然而,这些药糊的后发制人却并未持续多久,只见一道无比璀璨夺目的光芒如若利刃,轻而易举地破开那粘稠的包围,令那深邃的蓝光又一次重见天日。
利刃般的光芒吹响了幽蓝的反击号角,仅是须臾片刻,便有不计其数的银光从那破口中席卷而出,破而后立的灿焕仿佛有人为在牵引一般,向上蜿蜒出又一颗崭新的光球,将那药糊与珍珠一同锁在其中。
待最后的缺口在流光的交织下被彻底封锁后,本是淡然的银色刹那光芒大放,不消片刻的功夫,竟是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颗丝毫不亚于太阳般耀眼的光球,可从中透出的却并不是与太阳相同的温暖,反而是数之不尽的凌冽剑意。
尽管摸不透那天空中仿若炫技一般的流光溢彩究竟是为了干什么,但辰凌却是根本不能将视线从那银光中抽离出来,那冥冥中点缀着无穷吸引力的光芒,牢牢地锁住了她的注意,也让她的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咳...”正当辰凌的全部注意都被那银光所吸引之际,站在一旁的敦煌却是偷偷地转了转身子,捂着嘴咳了两声,一阵腥气携着温热,在他的左手掌心中蔓延开猩红的颜色。
“果然...还是有些太牵强了...”敦煌在心里叹了一声,抬起的左手若无其事般缓缓垂到身后,将掌心中的猩红抹在了贴着大腿内侧的裤子上,那儿往往是最不显眼的地方。
于此同时,天边的银光也终是有了变化,在辰凌近乎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前者突然似玻璃般铿得奏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细小的裂痕瞬间布满整个的银色光球,前一刻还是完美无瑕的银球,如今却是面临着支离破碎的窘况。
“锵!”宛若索命一般的爆鸣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响起,但这一次的声音却不再清脆而短促,反而无比悠扬,隐隐中似若凤吟的高贵,久久回荡在这普天之下。
就在那漫天嘌呤的光碎之中,一道仅有指甲盖大小的丹药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氤氲之气,正静悄悄地漂浮在半空中,透体银蓝参半的奇异光泽更是令其无比引人瞩目,在辰凌的印象中,这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种丹药,是这样的颜色。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摘下那一颗银蓝丹药,一道如鬼魅般迅猛的掠影却是赶在她的动作之前,行云流水地将那银蓝带入手中。
“这是?”追着那道残影,辰凌很快便发现了那半路杀出的黑影所属,正是离自己约莫两个身位以外的敦煌,在他独臂的掌心中,那一颗银蓝双色的珍珠正静悄悄地躺着,双色泾渭分明,彼此各占一半,井水不犯河水地融汇在一起。
“我不是说了吗,我能治好你的病。”敦煌淡然说到,嘴角轻微上扬,勾勒出自信的微笑,“这就是那药方中的二分之一。”
“以七星莲莲心作为主药?”辰凌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可它不是只能加速伤口愈合么?我这毛病又不是什么创伤,而是先天缺陷,这也能修复么?”
“所以我才说,这七星莲莲心只是二分之一。”敦煌耸耸肩,乐此不疲地解释到,“你说的也对,七星莲莲心作为药用,只能加速伤口复原,而不能修复先天缺陷,但你有没有想过,把先天缺陷变成伤口的这种可能呢?”
“啊?”辰凌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那头头是道的敦煌,尽管心中千百万个不相信,可嘴上却说不出半点质疑的话。
“准确来说,先天的缺陷只是代表着个人能力的缺失,而这种能力的缺失,却并不影响器官的正常运作,对吧?”敦煌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那几乎运筹帷幄的语气中,他早已为辰凌配好了专属于她的那一贴药。
“所以,为了治好你的病,我需要一种毒药,一种专门用来破坏人体口鼻的毒药,将你的口鼻彻底废去,再借助七星莲莲心的能力,来一次回炉重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辰凌汗颜,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剑走偏锋的治疗方法,这走错一步,就等同于万劫不复的治疗,说真的,如果换了一个人站在她面前提的话,她连想都不用想,立马就会拒绝,可偏偏,站在她身前的这一位,语气中仿佛自带魔力,不单止叫人难以拒绝,再加上刚才那一幕别开生面的炼药过程,却是让辰凌在发出一声怨怼后,旋即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眼看着辰凌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敦煌耸了耸肩,语气不变地叹到,“但请你相信,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治疗方式,我可不会拿我救命恩人的性命去冒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你给我磨得药材里,应该有总计二十六颗七星莲莲心吧?”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敦煌亲口说出这一数量的时候,其眼眸中的惊讶却还是不由得流露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么多七星莲莲心的,但不得不说,这种数量的七星莲莲心,哪怕是心脏破损了,恐怕也能瞬间救回来吧。”
听到敦煌略带惊讶的话语,辰凌本还是有些迟疑的眼眸中突然亮起两团炫彩的光芒,尽管转瞬即逝,却似乎已经为她犹豫不决的内心定下了答复。
“正是因为有这么多的莲心,我才有信心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治好你的病。”敦煌显然是瞥见了辰凌眼眸中转瞬即逝的精光,平淡自若的语气中逐渐多了几分满足的笑意。“现在万事俱备,差的东风,也只是那一株珥腔草罢了。”




鞘圣 番外04 《归家》
在众多土匪惊诧的注视中,一颗人头从那烟云缭绕中划空而出,于蔚蓝之中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影,经行眼眸呆滞的土匪上空时,那血影瞬间溃散,化作漫天血雨,如挑衅般四处飘零。
那温热的鲜血分毫不差地落在每一个土匪的身上,用纯粹的猩红色彩,勾勒出他们眼眸中的不知所措。
“哼。”正当一众土匪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忽闻一声冷哼携着喧嚣的剑芒,从烟尘缭绕中席卷而出,纯白色的剑芒直上云霄,带走了那萦绕左右的尘灰,也令一道伟岸的黑衣身影,得以完全展现于旁人眼中。
来者一袭黑袍披身,一副面具只是让一双深棕色的眼眸显露出来。他右手持剑,左手则是拽着一具无头尸体,眼中点缀着显而易见的寒芒,滔天的杀意,更是随着他的衣摆,如水银泻地般,浸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扉。
随着一声爆鸣,只见男子左手蓦然燃起一道夺目的金色光焰,光焰肆虐,顷刻便将那具尸体吞噬其中,仅是炸眨眼的功夫,无头的残尸已然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散去了。
“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胆子是真的大啊,在七星主岛,居然连李家都不认了么?”他的声音宛若来自亘古冰窟,毫无波动的语气中尽是冷酷的韵味,瞳孔更是顿时收缩,从中映衬出无比的愤怒。
向来欺软怕硬的土匪们一看到自己的头儿瞬间暴毙,一个二个几乎都吓得魂不守舍了,不远处还有几位近距离地“欣赏”了那一颗死睁着双眸的人头,顷刻便是双脚发软,尿意翻滚。狼狈之极的他们,现如今哪还有刚才欺负李昭苒与末笙的那副嚣张模样?
“三叔,他们就是这一带的土痞子,强抢民家,霸占民女,总之什么坏事都做尽了,罪无可赦,死不足惜!”本是站在街道末尾的李昭苒和末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跑到了那持剑而立的男子背后,如今拽着男子衣角,恶狠狠地控诉着一众土匪罪行的,也正是李昭苒。
“这种小村落,官不理,人不治,时间久了,自然有渣滓的出现,也是时候清理一下了。”被李昭苒叫成三叔的男子转了转脖子,关节中响起几声令人牙酸的清脆,“不过在那之前,大小姐,我想请你回避一下。”
语毕,两道同样是身披黑衣的身影从天而降,一左一右将李昭苒护在其中,彼此的视线汇集在那持剑男子的身上,后者轻轻点头,他们便是心领神会,就像是抱西瓜一样,一人拎起一个,几个起落的功夫,已然消失在这街道之上。
送走了那唯一的牵挂,男子蒙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微笑,在那一面朝向太阳的剑刃上,一道幽蓝的光芒正悄无声息地攀上那层银白......
“啊!!!!!!”
令人恐惧的尖叫声响彻清晨时分的云霄,为这本该是美好的新一天染上一抹血腥的红色。
“把我放下来!你把我勒疼啦!”李昭苒被人跟夹西瓜一样夹在腋下,体感自然不太好受,在那两道黑影的奔驰下,不消一柱香的工夫,他们已然走到了一片森林之中,这是通往天音城的必经之路。
听到李昭苒的抱怨,抱着她的黑衣人顿时乖乖地停下脚步,将其如视珍宝般慢慢放到地上,同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脸庞,上头写满了无奈之色。“我的大小姐呀,求你别折腾了,家主都快急死了,你要是再不赶紧回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哼!谁叫他逼走了哥哥!”脚踏实地的李昭苒瞬间便恢复了一贯娇生惯养的态度,她盘起手,嘟起一张小嘴,故意将脸撇到一旁,给那位中年人摆了个脸色。“他要是不把哥哥找回来,下一次你们想都别想找到我!”
“是是是...”中年人尽管满心郁闷,但还是一个劲地朝着李昭苒点头哈腰,看得另外一个黑衣人笑意满面,被他夹在身下的末笙,脸上此刻也是布满了惊讶之色,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小女生,其地位居然如此尊贵。
“你笑个屁你笑,你再笑以后一年我就赏你吃白粥你信不信?”对于强忍的憨笑声,中年人可是一听一个准,他没有转过头,只是咬着牙,用低沉的语气将威胁传递到那一位的耳中,叫后者连忙收了笑意,用空出的左手在自己面具前作出拉拉链的动作,便不再出声了。
“有哥哥的消息了吗?”或许只有当提到了哥哥的时候,李昭苒贵为大小姐的骄矜才会有所收敛,从咄咄逼人的霸道转换成油然心生的关切。
“还没有,这一次大少爷应该是铁了心要走的,凭他的天赋,要想不着痕迹的离开,简直易如反掌。”中年人叹了一声,语气中难免有些失落,“大少爷这一次犯得错,可真的是太严重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昭苒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衣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后者那一脸的沉重,“为什么要瞒着我,大哥他,究竟干了什么?”
“大小姐,没有老爷的允许,这件事我是绝对不能说的,请你谅解。”看着李昭苒一脸的恳求,可中年人却依旧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到,不论平日里他如何骄纵身为大小姐的李昭苒,一旦到了某些特定事情的时候,他总会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允许允许允许...天天都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你就不会有其他说的了吗!”李昭苒着实有些恼火,从三年前开始,从哥哥被逐出家门开始,所有知情人士对于这件事的解释永远都是“得不到老爷的允许”,摆明了就是为了刻意隐瞒真相。
这一晃就是三年,整整三年,李昭苒却根本得不到一点儿关于哥哥被逐出家门的线索,所有人口中的那件事,也因此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昭儿。”一声低沉恰到好处地响起,刚好为那名中年人解了当下的困局,眨眼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飘然落在李昭苒的身旁,正是此前被李昭苒叫做三叔的男子。
眼下,他褪去凶厉的双眸中点缀着些许严肃,盯着那正犯气的小女孩。“别为难他了,等到时机成熟,大哥他自然会告诉你这背后的一切隐情。”
“那什么时候才叫成熟啊!三年了!哥哥无声无息地走了三年!音讯全无啊!我却连他为什么走都不知道,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叫我等,我用什么等啊?”
“昭儿!”眼见李昭苒的情绪逐渐不受控制,三叔猛然喝了一声,用其特有的低沉嗓音直接吼停了李昭苒的倾诉,“回家!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说着,他大袖一挥,不由分说地将李昭苒抱了起来,不顾她在其怀中的挣扎与拍打,大踏步地沿着已然走了无数遍的道路奔驰而去,一息间,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欸!三老爷!三老爷!这个娃儿该怎么办啊!”刚才还在李昭苒面前点头哈腰的中年人,此刻指着另外一位黑衣人怀里的末笙,冲着蓝天大喊着。
“一起带回来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孤儿。”三叔特有的低沉此刻回响在那中年人的耳畔,为其指明了他应要做的选择。




鞘圣 第六十四章 珥腔草
敦煌口中的珥腔草是什么,辰凌并不知道。但结合其之前所言,都光明正大地指出了毒药这一名词,她当然能够大致猜到这珠所谓的草,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珥腔草作为草本植物,其草叶通常只有两片朝下翻折,达到一定的弧度后则会向内收勾,形成宛若鼻腔般的形状;在秋季时,珥腔草还会结出果实,挂在唯二的两片草叶的正中位置。
珥腔草果实通体呈鲜艳的橙色,外观则酷似平躺在地上的耳朵,不论是花纹抑或是特定地方的隆起,都与真实的别无二致。珥腔草也因此而得名。
作为毒药,它的毒性其实并不算特别大,不足以置人于死地,但却格外适合作为辅助,用来制作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奇毒:短侵散。事实上,很多毒药都需要珥腔草的配合,才能百分之百地发挥出其原有的功效。
可能是因为上苍不想让珥腔草败坏了毒药的威名,所以特意给了它一个让所有炼毒师趋之若鹜的属性:无色无味。
什么样的毒药才是最可怕的?在威力相同的情况下,固然阴险毒辣的隐毒最为令人胆寒。试想,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染上剧毒,等到毒发的那一刻才有所醒悟,就算他身怀解药,解毒,又还来得及吗?
千百年,炼毒者无不卖力寻找着那能够令毒药无色无味的绝世珍宝,但事实证明,除了某些奇毒以外,其他的毒物总会或多或少透露出某种气味,无一例外。
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许这种气味并不会勾起他们的过分瞩目,但谁会用毒去杀害一个普通人呢?毒的出现,不都是为了针对某些强者抑或是贵族王室的么?
赫赫有名的奇毒固然拥有悄无声息之威名,但既然榜上有名,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够被人为炼造呢?而一般的毒药,在高手面前,却又显得破绽百出,往往连近身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奢望它能够威胁到一众高手的生命呢?
毒在高手面前可能力所不及,但对付同样是普通人的贵族,也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但别忘了,他们乃是贵族,是地位尤为尊贵的存在,身边又怎么会少得了高手的庇佑呢?
正因为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处境,毒,这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却一直被人视作鸡肋,再加上隔壁暗器与毒异曲同工的功用,却拥有着毒所不具备的突然性与杀伤力,让钻研毒的人更加屈指可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毒一直都处在最底层的阶级,没人瞧得上,也鲜有人问津,直到,珥腔草的横空出世。
珥腔草对于毒药的贡献可谓是空前绝后的,光是无色无味这四个字,便足以揭示其在毒药界的弥足珍贵。珥腔草的无色无味,并不是指它能使各种毒药变成悄无声息的杀手,而是它自身所携带的毒性。
珥腔草带毒,却并不致命,遇火时便会释放出毒素,其唯一的功效就是破坏:破坏人体鼻腔与味蕾,这种破坏的程度取决于毒素的浓度,而毒素的浓度,都是以一株长四厘米的珥腔草燃烧时所能释放出的毒气作为衡量。
超过即是破坏,意指永久破坏鼻腔与味蕾的正常运作,长期处于这种纯度的毒素环伺状态下的人,鼻子与舌头将会溃烂并脱落,后半辈子只能使用嘴巴呼吸。
而低过衡量,虽然不会破坏,但也会极大程度的限制并干扰鼻腔与味蕾的正常运作,足以令人对于气味的判断出现极大的错误。加上珥腔草的毒素是可以顺着皮肤而侵入人体的,因此,如果没有事先防范的话,就连一等一的高手,也保不准会在当中吃亏。
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失效,也能够为本就无孔不入的毒药带来巨额的增幅,更是一改其曾经无比鸡肋的属性,让毒,第一次成为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提心吊胆的存在。
但对于敦煌来说,关乎于毒的这些东西都是虚妄罢矣,他真正想要的,只是那一株长超过四厘米的珥腔草,连带着它结出的橙色果实,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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