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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池吟
“打得好?你是指差点把球撞出桌面吗?”
小美女的脸顿时像火烧云似的,美眸怒瞪着孟子骁,只差飞出三昧真火,把眼前这灯泡化成灰烬。
孟子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被牛皮糖传染了,自己怎么也干出这种坏人艳遇的事情,方才明明还打着转移唐大boss猎艳对象的主意呢,遂摆手讨饶,说道:“嘿,我错了,其实你们可以共同进步。”
他笑着跳下椅子,起身前往洗手间。
回来时发现唐颂脸色很不对劲,手机嗡嗡响他也不接,只是不停看腕表,韩校花围着他嗲声嗲气地娇嗔,他旁若未闻,有些发怔,连个笑脸都吝于回复。
“哟,韩小美女,功力见长啊,瞧这一会儿,咱唐少就丢了魂了。”孟子骁打趣。
韩陌染假意娇羞,低声说道:“孟少你就笑话我吧,人家什么都没——”
唐颂不待她说完,倏地站了起来,丢了句“我还有事”,抓着车钥匙就先走了。
孟子骁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他怎么了?”
韩陌染本来有些忐忑,还以为自己哪里惹恼唐颂了呢,听孟子骁这么一问,想了想定下心来,“方才唐少接了个电话,很不高兴的样子,只说了句‘让他等着’就撂了。”
唐颂驱车返回公司,路上堵得一塌糊涂,跑车卡在车阵中,他烦躁地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不小心触动喇叭按钮,滴滴声长鸣不止。后面的车也跟着开始拼命按喇叭,好不热闹。
天气阴霾,周围又是一片繁乱叫声,惹得人更加烦闷,他暗骂自己:唐颂,是别人求你,丫的你急个什么劲儿?这会儿才是该拿乔的时候!
虽然这么暗示着自己,脚还是在前面车流松动的第一秒,就迫不及待地踩上油门紧跟着滑了出去。
从高层专用电梯出来走到总裁室门口时,秘书着实愣了下,似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回来,眼中还有一抹慌张。
“人呢?”唐颂问。
“呃,安全通道那边……”秘书有些不安的瞅了自家大boss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因为唐颂接电话时的语气很不耐,甚至直接气闷地说让对方等着,所以她就擅做主张没安排会客室……
唐颂的俊眉果然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然后朝那边走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真该另挑一个秘书了。
沈如海的腿虽然已经好了,可每逢阴雨天还是会酸疼,站久了更是不利索直打颤,大厅人来人往衣衫革履,他有些局促,瞧着安全通道附近没什么人,于是就过去随意寻了个台阶坐下。
如果有别的办法,沈如海是决计不会来找这个男人的,这次算是自打耳光把老脸全丢地上了。早上乔律师从看守所回来后又去了趟医院,带回的消息让他差点崩溃当场晕在店里。
先前张家要求的附带民事赔偿已经达到了六位数,沈如海想着等法院调解一下,自己再东凑凑西借借,勉强应该还能填补上。谁知……谁知那人明明好转的病情居然再度恶化。
中午的时候,张家把花圈都摆到了自家小店门口,蘸着红色油漆在地上写着“血债血偿”四个大字,这次不仅要钱,口口声声更是嚷着要沈家拿命还!附近邻里都惊惧不已。
沈如海顿时五雷轰顶,瘫在椅子上万念俱灰。面对这些混混,章天秋平时的泼横劲儿也全没了,牙齿打颤嘴唇哆嗦,叠叠念着“造孽啊造孽啊”,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带章美意回老家躲难去。
章美意当然不愿回到连网络都不通的穷乡僻壤,挥手吵道:“怕啥啊,你家沈略的靠山呢?这会儿靠不住了?”
沈如海这才想到唐颂,上次章美意进警局也是他疏通的关系。然而,他对那个男人的态度是从一开始就摆明了的,坚决反对小略跟他往来,他不信以那个男人的精明睿智会看不出。
以往不冷不热,这会子有事求人家了,才巴巴地低头赶过去,对方冷冰冰地把他晾这儿,也无可厚非。
楼道口有脚步声响起,沈如海怕自己坐在这里影响不好,忙不迭起身,腿脚蜷久了有些僵麻,扶着栏杆才颤颤巍巍地站起,一看来人竟然是唐颂,更是不知道如何启齿,犹豫半晌才叫了句:“唐……唐先生……”
看老人这副模样,唐颂的眉心拧得更紧了,正准备邀他去会客室谈。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沈如海不知道被吓住了还是怎么着,原本就有些抖动的腿刹那间虚软,居然就这么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颤着嗓子老泪纵横地哀求道:“……求您救救我女儿。”
……
回到拘留室的沈略木着脸,依旧不知道事情的变化,她捂着肿胀发烫的脸颊,脑中充斥的全是上午在走廊里的那一幕。
彼时,甩过来的响亮耳光让她宛如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直接懵在那里。
周围的警务人员也傻傻得不明情况,后来还是女警员反应快,赶紧按住了情绪激动的女人,扯着她的胳膊不让她扑在沈略身上,怒斥道:“这位女同志,你这是干吗,这儿是警局!”
“我们家允丞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傻得一口气担下所有责任,要不是伤者中途醒来,是不是就替你背黑锅了?还有!8号那天你跟他说了什么?他宁可不参加高考吵着嚷着要去找你?我说你安得什么心?!想毁了他是吗?”
女人不住地挣扎,声泪俱下,一身高雅名贵的套装在她的大幅扭动下,变得褶皱不堪。
凭借简短的话语和上次在学校远远瞧着的朦胧身影,沈略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哑着嗓音道歉:“对不起!顾妈妈,对不起!跟他无关,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宁婕依然处于歇斯底里中,又来了一个男同志,才拉住她。她和律师一道来给顾允丞办理取保候审,没想到在走廊里冤家路窄撞见沈略这个罪魁祸首,所有的恼和恨全部涌来,顿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想发泄。
律师也在一旁劝着,宁婕这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红着眼睛放话:“我告诉你,允丞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嗳嗳,同志,真当这儿是菜市场了?”女警员撇嘴讽刺。
宁婕冷哼了声,旋即携着律师走人。
后来沈略才知道,顾允丞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医院,本来已经扭伤的右手差点变成粉碎性骨折,肋骨也断了两根,就像临别时他说的那样,他一口咬定那人是自己捅的,不关沈略的事。警方查到刀柄上有三个人的指纹,受害者和两个嫌疑人却定定地只说是一个人干的,具体是谁,也存在分歧。
下午的时候乔律师又过来了一趟,表情严肃凝重,跟上午的乐观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沈略,你仔细回忆下,跟对方起争执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看她不甚明白,乔律师解释:“他们不像是寻常滋事的,若说想捞赔偿金,也该咬准顾家才是,现在反而像是跟你有过节?”
听乔律师讲了这些,沈略傻住,她还真不知道跟这些人能有什么过节,在此之前咬了其中一人的掌心算不算?
然而,乔律师越分析,沈略心里越凉,最后问道:“那人……死了?”声音颤抖不已,陌生得不像自己。
乔律师却没有回答,只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你做好心理准备。”
“……”沈略颓然靠在椅子上,仰面长吁了一口气,虽说最初跟着警察走时就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期望带来失望,它告诉你还有希望,却让你满怀期待眼看触及成功时霍然跌倒。
等到法院传讯的那天,这些往日的期望现在的失望全部转化成了绝望。
庄严肃穆的审判庭里,她站在被告席上,环视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和陪审员,环视旁听席上的亲友,父亲心疼与沉痛的眼,顾妈妈高贵漠然的脸,章美意与章天秋的幸灾乐祸,然后……还有,蒙忻!
那女孩勾着唇角,高傲地瞟着她,沈略恍然想起了往日蒙忻恶毒的诅咒:“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你们的好下场!”
呵!她是来验收诅咒效果的吗?
沈略没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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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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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居然还能回以微笑。
那抹笑苍白而清灵,宛如淤泥中破水而出的一朵白蕖,在这判尽人间污浊坏事的审判席上,依然纯洁,纤尘不染。
蒙忻看见她的笑容后,死死抿起唇角,笑意从有些削瘦的颊上消散,只剩眸子里的倨傲睥睨,仿佛在说:我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直到顾允丞出现,她才收回针对着沈略的仇视目光,眼睛似要黏在男孩身上般,痴痴地只绕着他转。然而,男孩首先凝聚目光寻找的却是沈略。
沈略的眼睛与他对上后,慌忙移开,她似乎已经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随着顾允丞的凝视同时射向她,有蒙忻的,也有顾妈妈的……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无论是父亲的心酸,还是顾允丞的心疼,抑或是蒙忻的心妒,她都无力承担……
因为伤者无法出庭,审判长按照审判程序,一一传唤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被告人、目击证人、辩护人……沈略有些心不在焉,谁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清,乔律师的那席话是预防针也是剧烈毒药,早已让她心灰意冷宛如将死之人。自然没有察觉到审判庭里发生的微妙变化。
旁听席里乱哄哄的嘈杂一片,沈略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小混混黄毛刚被问完话,具体说了什么她漏听了,只知道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审判长沉了脸,敲击法槌喊了句:“肃静!”议论声这才变小。
中途休庭的那30分钟是她活了快十八年经历的最剧烈的煎熬,明明已经亲手掐断了所有期望,可心底依然燃着抹微弱的火苗。
当合议庭评议过后,审判长拿着判决书准备宣判时,沈略垂着脑袋用尽全力抵制自己聆听外界,如一只小海龟躲在自己坚硬的龟壳里,耳中只有自己的如雷心跳声。
“xx年x法刑初字第xx号……被告人沈略,顾允丞……法院认为,被告人沈略在遭到张五、朱大毛欲行弓虽.女干及持尖刀胁迫等暴力侵害时,因反击造成张五重伤,其行为属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2条第1款、第3款、第20条第1款的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沈略、顾允丞,无罪。张五、朱大毛故意伤害及弓虽.女干未遂案,本庭择日审理。”
沈略倏然抬头,恰逢审判长念完不服可以上诉之类的话,宣布闭庭。她回头看了顾允丞一眼,狂喜还未及诉说,便听到旁听席里一道尖锐的女声:“不可能!法官,改判,改判!你一定判错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向蒙忻,宁婕更是恨声骂道:“哪来的疯子!原告被告都没吱声你瞎嚷嚷什么?!”
蒙忻跌坐在椅子上,是啊,不是当事人,她连上诉都没资格!可……可是暗中斡旋了这么久,甚至不惜拿她最引以为耻的东西去要挟王七雄,她不甘心!
眼瞧着顾允丞正走向沈略,她突突地就要往前冲,却被身边跟着的保镖给拦住了,“大小姐,七哥说了,闭庭后请您马上回去!”
“滚!”蒙忻极力使泼,嘴里迭声念着:“不行不行,我得让大毛上诉!告死那贱女人!”
厉兵见蒙忻精神又有些恍惚,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猛力挣脱了,倒是自己,左手小指的裂断处,又开始流血,嘴角不禁露出抹苦笑,他设计的这出闹剧,结果现在成了反转剧!
这个剧里,每个人都抱着目的,玩着手段,他替自家小姐不值想教训一下那臭小子,小姐发现后却舍不得转而嫁祸给阴差阳错闯入其中的情敌,张五想立功讨好七哥,七哥又受到小姐的胁迫,循循环环……可现在,谁赢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赢家,大概只有在外围看戏的那个男人……
顾允丞还没到沈略面前,就被宁婕拉犟牛一样拽走了,他一步三回头,跟母亲吵了几句,结果宁婕发狠,猛拍了下他的脑袋,扭着他从其中一个木门出去了。
沈略唇边那抹浅笑渐渐隐去,凝视的双眸带着说不出的落寞,直到父亲走到她跟前时,才愕然回神,重新露出笑容。
沈如海摸了摸她的发顶,只说了句:“傻孩子,受苦了。”
沈略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狠狠投入父亲的怀抱,泪珠子全滴落在他沧桑而宽厚的肩头。
沈如海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别哭了,这地方晦气,咱出去说。”
沈略忙不迭点头,就连章天秋母女俩跟在身边的冷嘲热讽,她这会儿也可以开心得全然不在意。
走到法院的出口,夏日的阳光正灿烂,空气中似乎还有紫薇的淡淡花香,沈略眯起眼抬头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历经几天的拘禁,才更知晓自由的可贵。
弯起菱唇,沈略正打算叫上父亲快快回家,然而,低头朝门前树荫下那不经意的一瞥,却让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063 禁锢之初
华盖浓荫的梧桐树下,停着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宾利,沈略眼睑低垂,拉住父亲像逃难一样飞快步下台阶,忽略方才匆忙一扫给心带来的惶恐和不安,不过,重获自由的欢喜还是被冲淡了许多。
前方突地传来滴滴的喇叭声,她浑身一颤,像是受到极大惊吓。
沈如海问:“怎么了?”
沈略僵着脸抬眸,才发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是一辆灰色的奥迪正准备转弯,按了几下喇叭而已,偏巧奥迪车窗降下,男孩清隽的脸随着车辆右转,一闪而过。
沈略目光迷离地望着,似要透过墨色的玻璃看清他的模样,她好想问问:他好不好?出庭时脸色那么苍白憔悴,身体是不是还很疼?可如今,最寻常的问候都成了奢侈。隔着茫茫人海,隔着冰冷的玻璃,再也触不到他的衣角。
沈如海显然也看到了车中人,然而,现在这种局面,唯有摇头叹息。
四人拦了辆出租车往家的方向行去,一路上,沈略不住回头往后面看,那辆宾利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对她的行为没有阻拦,也未完全放任。
沈略的心一直吊着,有些弄不清那个男人的心思,车身黑色的烤漆在烈日下反射出粼粼白光,车内却混沌不明,或许,他并不在?
对于她怪异的举止,沈如海坐在副驾上似乎未见,倒是章美意忍不住冷嘲:“哎哟,我说你瞧什么呢?原来是豪车啊。迫不及待想坐进——”
“美意!你少说两句!”沈如海回头急声打断,微微有些发红的脸上是难得的肃凝。
章美意与母亲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
沈略攥着衣角,偏头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日照缓缓西移,路面依然蒸腾着热气,偶尔一丝微风吹过,枝叶沙沙晃动,行人或戴着墨镜穿行于林荫下,或撑着阳伞在人行道上疾步而行。
出租车在自家楼下停稳后,沈略刚下车就闻到一股汽油味,烈日炙烤下,夹杂着淡淡焦灼气息。
“爸,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小店门口未完全清洗净的一滩污浊,愕然问道。
“没事,隔壁李家前儿在这边修车,漏了点儿油。”沈如海毕竟是老实人,不擅于编排谎话,连忙催促沈略上楼进屋歇着去,同时阻止章美意又要脱口而出的讽刺。他不能告诉女儿,这些污迹是清洗那骇人的红油漆留下的。
晚饭时,桌上满满的都是沈略喜欢的菜,丰盛至极,她有些惊诧,父亲方才并未出门采购,而且有几道菜工序繁杂,显然是早早准备好的。他确定她今天会平安归来?
沈如海又给她夹了颗四喜丸子,碗里霎时被填得满满的。沈略弯起唇,暗笑自己多心,父亲不往好处准备,难道还要往坏处准备不成?
饭后,她主动去厨房洗碗,心思一动,透过破旧的小窗俯视楼下街道,那辆车依然靠路边停着,车灯微闪,明灭在密密丛丛的繁复枝桠中,彷如夜色里饿狼碧绿幽深的眼睛。
哐当一声,手中的瓷碗碰着流理台,磕破一角,锋利的豁口继而又把她的手指划破,她皱着眉含住轻微流血的指腹,背过身子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气恼得想冲下去质问那男人!他这是在干什么?代警察执行监视任务吗?她不是已经无罪释放了?!
然而,对方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沈略走出厨房后就明白了。
小姜不知几时上来的,正坐在客厅老旧的木质长椅上喝茶,见她出来后飞快站起,点头问道:“沈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沈略惊愕,沈如海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小略,唐先生是好人,今后你就……跟他走吧……”
沈略晃了下,眼睛瞟到遮掩她床铺的那块碎花帘幕,晚风从窗口吹进来,拂动的帘角掠过地上已经打包好的行李,原来……原来一晚上父亲欲言又止,想说的是这些!
她竟会如此愚蠢如此天真,这哪是洗尘宴?分明是送别宴!
悲戚狂涌入心,喉咙里像卡了巨石,沈略整个人跟刚从十二月的冰湖里捞出来似的,禁不住浑身发抖。这……这是要赶她出门吗?
这还是她所熟悉的父亲吗?
外表软弱内心刚强的父亲!挥着皮带不让她与禽兽往来的父亲!
“爸,您是要把我卖了吗?”卖入狼牙虎口,卖给她一直最不想招惹的禽兽!
这句话彻底把沈如海击溃,他手捂住快要跳脱的心脏,身体摇摇欲坠,好半晌才哆嗦着嘴唇说道:“这次全凭唐先生帮忙,咱欠人家。”
沈略被免除刑事责任,法官参考的一项重要事实就是当时歹徒正欲行弓虽.女干。弓虽.女干未遂,这事很在理很惹人同情,可律师也分析过,在没有目击证人的情况下,若想找到证据远比被对方恶行得逞要艰难千倍万倍。沈如海庆幸沈略逃脱魔爪之余,却高兴不起来。对方律师甚至颠倒是非黑白,硬说沈略和顾允丞先行挑事,故意行凶杀人。
强烈的惧怕和伤者家属凶神恶煞的冷暴力冲击,让沈如海不得不寻求唐颂的帮助。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让黄毛混混改口对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的,但确实扭转了整个案情。
沈略微仰着脸,紧咬红唇克制住欲将滑下的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艰难说道:“爸,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还他的。——可我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还!”
沈如海眼眶亦是红通通的,他知道女儿会怪他怨他,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没有人会愿意在仍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遭受牢狱之灾!
小姜面对这一僵局有些无措,正准备先下去等这父女两好好说清楚。结果,刚迈出一条腿,就看见沈如海急喘了几口气,力持淡漠地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这位先生还等着呢,你走吧……”
说完这话,他似是不忍再看,绝然转身进了里屋,只喃喃重复着:“走吧走吧……”
沈略眼睛瞪得像铜铃,盛满了难以置信。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后,她像小时候发脾气耍赖般狠狠踢了行李一脚,眼泪终于奔腾决堤,然后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明知道父亲也很心酸很无奈,却无法谅解他。
从前,她不止一次想离开这个家,但绝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前狼后虎,父亲不能因为那只狼帮她赶走了虎,就甩手把她丢给恶狼。她也会害怕,也会无助……
在自己房间描好浓妆的章美意走了出来,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略只是垂首流泪。
后来是怎么到达这栋豪华奢靡的公寓的,沈略如行尸走肉一样,哪会记得,被泪水浸泡的双眸红肿不堪。小姜帮她把行李扛上去放妥后,犹豫片刻,还是在临走时说了句:“唐少人真的很好。”
人好?!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趁人之危的胁迫吗?!
沈略讽刺一笑,认命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这间公寓她统共来过两次,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放眼望去,整间客厅采用冷色调装潢,很大很空旷,仅用淡蓝色的实木隔断形成吧台、会客厅和厨房,房子倒很合那个禽兽的品味,跟他本人一样,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尊贵感觉。只有天花板上水晶灯池散发的柔和光芒,把这种清冷稍稍中和了些。
沈略绕过艺术造型的隔断,咬着唇一一打开房门寻找客房,虽然心里明白这种行为很幼稚,可让她主动跳上他卧室的床……她还是做不到!
健身房、储物间、影音室、上锁的那间应该是书房……站在最后那间房门前面时,沈略再也没了推门的勇气,脑子里充盈的全是那夜的难堪与屈辱,霎时似乎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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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娶【凤池吟】 强 娶【凤池吟】_分节阅读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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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都变得沉闷肮脏起来,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即将开始的龌龊关系。
她突然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一样,赶紧疾步冲了出来,心怦怦乱跳,站在客厅里直喘气。不是没有想过逃离,可现在她连最后的避风港——家都丧失了,还能逃到哪去?又有何意义?前路茫茫……不,没有前路!她早就被那男人逼至绝路!
想到这里,眼睛再次氤氲湿润,她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像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不动,眼睛空空地凝着茶几上那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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