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我命运不济,打从娘胎起,就是低等人……”
时雍笑看她,“先前你不是还让我管你叫娘娘的?”
“呵!”阮娇娇看着被屋檐压得低沉沉的天空,恍惚一笑,“过了几日娘娘的瘾,够了。若是一辈子做这种抬不起头的娘娘,不要也罢。”
“……”
时雍从她话里品出几分不同的意味。
“看来阮娘子另有打算?”
阮娇娇剜她,望背后瞅了一眼,浅浅一笑。
“像我这种靠男人而生的女子,无非换个男人依靠而已。”
时雍看定她的眉眼,只笑不语。
……
午膳照常是在阮娇娇和几个宫女的精心伺候下进行的,饭后不久,阮娇娇便让宫女备好香汤,要伺候时雍沐浴。
华衣美服都放在旁侧,沐浴的目的是什么,时雍心知肚明。
她没有心情同邪君演戏,直接拒绝,然后挑了个果子偎在美人榻上慢慢地啃。
阮娇娇道:“香汤都备好了,王妃不用,岂不可惜?”
时雍闻着空气里淡淡的幽香,似笑非笑,“赏你了,自便去吧。”
阮娇娇看她一眼,谢过恩赏,便径直去了净房,沐浴香肠。
倒是不见外呢?时雍笑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房里香气袅袅,时雍将脚搭在脚踏上,双眼似阖非阖,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那慵懒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似的。
邪君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她的悠闲和自在,令他略略凝眉。
“今日可是想明白了?”
时雍笑问:“想明白什么?”
邪君微扬眉梢,坐在她的身侧,打量她,“做我的女人。”
时雍瞥他一眼,勾起嘴角,说道:“一个拥有高等级欲丨望的高维空间人上人,不该说出如此低级的话来。邪君大人,这不配你的身份。”
“呵!”
邪君轻笑,似是得趣,抬手在她脑袋上抚了抚。
“偶尔体验一下普通人的快活,并无不可。”
时雍没动,抬头看他的掌心,视线掠过男人绣着金线的袖口,默默垂下去,任由他的手落在头顶,心里滑过一丝古怪的恻意。
冷血动物的手,居然也是温热的。
“怎么了?”邪君看她停止了咀嚼,垂下眼皮来看着她,“怎么不吃了?”
时雍恍惚回神。
她没有说,在方才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白马扶舟的影子。
“没什么。”时雍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邪君大人既想体验普通人的快活,那我自当配合……”
邪君目光一暗,盯着时雍的脸,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意思,许久嘴角才荡开一抹笑。
“看来本督提早来是对的。还有这等美事……”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肩上的披风,随手弃在一边,张开双臂。
“伺候本督更衣。”
“急什么?”时雍拨开他的手,笑着道:“大人先去榻上等着,我沐浴就来。”
邪君眸底闪过一丝兴味儿,灼热的光,仿佛要看入时雍的眼底,可除了温软无奈的笑,他再看不到别的。
“依你。”男人没有推拒,任由时雍将她拉到榻沿上坐好。
“对了。今儿午膳送来的汤饮不错,大人合该尝尝……”时雍端起放在床侧的汤碗来,凑到唇边试了试,笑盈盈侧过眸子,“还是温的,正爽口,要不要试一试?”
邪君眯起眼看她。
“嗯?闻闻,好香的。”时雍将碗往前送了送,“你尝尝嘛。”
呵!邪君眼神恍惚一下,端起碗来,一口饮下,然后意犹未尽地润了润红润的嘴唇,“速去速回。”
时雍美眸微阖,朝他一笑,推他躺下。
“很快的,等我……”
很快,他就能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时雍进入净房的时候,阮娇娇刚刚出水,身上一件轻纱般薄透的寝衣衬得她玉肤凝脂般白净,身姿玲珑,曼妙多情,实在是美丽之极。
时雍一笑。
“阮娘子,你做上等人的机会来了。”
……
------题外话------
啧~
明天见。
锦衣玉令 第956章 贱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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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人?”
阮娇娇看着时雍,一抹淡光洒在时雍白皙的脸蛋上,让她带笑的脸更显自信和笃定,如同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华,不是阮娇娇那种看一眼便掉魂的艳丽,却干净、澄澈,平和得如同涓涓细流,浸润入心,让人移不开眼。
没有攻击性的美,原来令人如此舒服。
呵!
阮娇娇低垂眼眸,轻拢一下身上的薄纱。
“你想让我替你去陪睡?”
时雍看了看阮娇娇白嫩得如同水葱一般的肌肤,嘴角勾了一下,“你可以吗?”
阮娇娇哼声瞥她,懒洋洋地笑。
“我若可以,今日这皇城里的上等人,就不是你这个囚徒,而是我了。”
说到这里,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扭头看着时雍,“你对主上做了什么?”
时雍看着双眼湿漉漉瞪视自己的女子,不去解释,只是淡然一笑。
“睡了他,你可能变不成上等人,而是会成为黄泉人。”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阮娇娇低哼一声,目光冷了下来,“明知他要的人是你,还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时雍一怔,轻轻发笑:“是你理解错了。我让你沐浴,不是为了让你陪男人睡觉的。”
时雍转过头,扫一眼紧阖的木门,唇角掠过几分冰冷的讥诮。
“而且,这样得来的上等人,也不会长久。”
阮娇娇微微眯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时雍漫不经心地道:“我有办法,让你不用侍候男人,也能成为上等人。”
阮娇娇轻笑一声,嘲弄地道:“你?”
“不信?”时雍挑了挑眉梢,走上前去,轻慢地为阮娇娇穿上外衣,动作惊世骇俗,语气却漫不经心。
“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以后你就是上等人了。”
顿了一下,在阮娇娇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时雍拉住阮娇娇的手腕走到窗边,将窗纱拨开一侧,看着外面守卫禁严的侍卫,笑着凑到阮娇娇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看着阮娇娇震惊的表情,抿唇微笑。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阮娇娇表情震惊,眉目满是惊恐。
“不!我是不会陪你冒险。”
时雍淡淡地道:“你别无选择……”
阮娇娇冷笑,“你一个笼中之鸟,有什么本事威胁我?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大喊一声,他们都会冲进来……”
“然后呢?”时雍蔑视地看着她,“你的主子会杀了我吗?不会。我依然是我,锦衣玉食,皇城里的上等人,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反而是你……”
时雍勾了勾嘴唇,“只要我告诉他,你对他早有二心,阮娘子,你说你能不能活到晚上的夜宴呢?”
阮娇娇脸上阴晴不定,“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对主上有过二心?”
时雍抬起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娇娇。
“你说你没有背叛,那这九阳灵丹怎么会在我的手上,又怎么会进了你家主子的肚子?嗯?”
九阳灵丹?
这是主上让她给赵焕服用的烈性摧丨情药。
阮娇娇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她手上熟悉的药瓶,伸手就要去抢。
时雍一笑,将瓷瓶塞入怀里,阮娇娇夺之不得,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个贼,怪不得你会假好心,突然待我这么好,还让我来你房里沐浴香汤……”
“天上不会掉馅饼,阮娘子,以后要吸取教训。”
时雍看着阮娇娇褪去的血色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了那张同以前的她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时雍突然有点儿提不起狠劲,而是轻捋一下阮娇娇的发丝,低低一笑。
“你不是总嫉妒我比你好运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能得到的,你却得不到?”
阮娇娇恨恨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时雍却不再管她,而是自顾自地脱去外衫,重新打了清水,背对着阮娇娇掬水而沐,让胳膊和脖颈全都沾上沐浴胰子的清香。
“你一直怨天尤人,认为老天待你不公。可你却没有想过,老天给你这般容貌,已是世间多少女子求而不得,你却不知珍惜,不干好事。一个人,容貌天生,命是人定。你无常的命运,每一次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阮娇娇道:“你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你若如我一般无父无母,从小被卖身青楼,你能说出这等话来……命运就是命运,没有人能逃得过。”
时雍瞥她一上发,“我幼时的境况,比你更差。”
青楼到底能吃饱穿暧,她是三餐不续,命悬一线。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相信你会审时度势。这座皇城能保住几时?你的主上又能护得住你几时?”时雍眸子锐利,光华尽显,这几句话倒有语重心长的感觉。
“你我同为女子,我不想害你。若要往后不再受苦,眼下当断则断。”
她慢条斯理的洗,一席话平静而缓慢,自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就好像猜中了阮娇娇一定会照她说的话去做一般。
“我的贱命,也是命……”阮娇娇声音凄苦,看着时雍低低地道:“你若成功,我不一定能保命。你若失败,我只有死路一条……”
时雍摇摇头,直起身来,将放在浴房里的干净外衫拿来一套,当着阮娇娇的面,慢慢地穿上。
“你放心,无论我成功或失败,自会替你周旋……”
阮娇娇看着她一身雪白的肌肤,几不可察地战栗一下。
“你要亲自上?”
时雍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朝她眨一下眼睛。
“有何不可?”
阮娇娇偏开脸不看她的视线,“你这女子惯常没有真话。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有胜算。”
时雍勾起唇角,笑得没心没肺。
“没关系,姑且一试。横竖我也不吃亏。”
“也是。主上长得极是英俊呢。”阮娇娇显然误会了她的话,懒洋洋斜睨着时雍,“然则,你要去送死,我却不想为你垫背。奉劝你,收手吧。你是玩不过主上的。不如好吃好喝地等着,你的男人不是在外面吗?他定会想法子来救你,何苦自找罪受?”
“既然能靠自己,何必靠男人?”
时雍系好腰带,轻拍一下阮娇娇的肩膀,顺带将她半敞的衣裳拉好,声音低沉却有力。
“你从来不肯相信男人,不如试着相信一回女人?”
“哼。我不做送命的事。”
“我说过了,你别无选择。”时雍定定望着阮娇娇,“九阳灵丹的事,能让你在你家主上手里死一百回。”
阮娇娇打了个寒噤,一动不动地望着时雍,手指死死地扣紧掌心里的肉,好一会儿才讥诮地勾起了唇角,“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打心眼里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敬重你这样的女人,然后把我这样的女人……当成玩物。”
时雍侧目,看着她秀美俏丽的面容,微微皱眉,一言不发。
阮娇娇轻笑,走到铜镜前看自己的妆容,时雍沉默的目光跟随着她的身形。
好一会儿,阮娇娇才整理好自己,摸了摸脸,笑着问她。
“要我教你几招驭男之术吗?”
时雍微微垂眸,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道:“出去小心些,那个祁林不好应付。”
阮娇娇看一眼铜镜里的自己,捋一下头发,露出一个妖娆媚惑的笑:“只要是男人,就没有我应付不了的。”
话音未落,她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托大,清了清嗓子。
“当然,世上总会有些不算男人的男人。”
时雍嗯一声,“去吧,祝你马到功成。”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听你使唤。”阮娇娇微微一笑,临出门前,又转过头来,看着时雍的脸,“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时雍抬眉:“说。”
阮娇娇轻声道:“我要是死了,你保赵焕一命。”
时雍浅浅眯起眸子,没有说话。阮娇娇也没有解释,扭着细腰转身出去了。时雍看着她窈窕柔软的背影,想起第一次在楚王府见到阮娇娇的情形……
“好。我答应你。”
……
锦衣玉令 第957章 坏心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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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惯例,邪君来见时雍的时候,祁林会在门外等候。这个院子还有不少的侍卫守在外面,可以说防得她风雨不透。不过,只要没有邪君的召唤,祁林和别的侍卫都不会擅自闯入。
阮娇娇出去的时候,祁林如往常一般,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门口,背对房门,一动也不动。
“祁侍卫长……”
阮娇娇轻挽唇角,眼儿微睐带笑,扭着腰肢走过去。
“太阳这样大,你也不知找个地方躲阴凉?”
祁林看她一眼。
此时,天光正好,阳光微炽,可阮娇娇的皮肤在这样的光线下,竟看不出半点瑕疵,雪白的脸仿佛会发光一般,带着薄透的嫣粉,眉目精致如画,艳光四射,倾国之姿,尤其那眼梢眼底薄薄一层妩媚的笑,就像要勾走人魂儿似的,人的目光一旦沾上去,便挪不开了。
阮娇娇知道祁林发不出声,也不等他回头,带一抹暧昧的笑容走近,倾身过去。
“祁侍卫长,主上令我来传话……”
女子身上的香气晕在鼻端,鬓角的发丝垂在祁林的肩膀,那令人窒息美的风韵和妖娆,让她的话如同魔音一般,飘飘忽忽。
“这种事情,主上可不喜外人听了去。你让他们都走远一点,否则主上怪罪上来,我们可都是要跟着遭殃的……”
祁林看着她,目光幽深。
阮娇娇见识过太多的男人,也太明白男人,当祁林用这种视线望她的时候,她便知道他眸底深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光,心里又已经生出了怎样的心思。
“祁侍卫长是主上的近卫,你是什么都不怕的,可我就不同了……”
阮娇娇幽幽的一叹,声音像是在抱怨,更像是无辜的女子在对情人撒娇,楚楚可怜,“我可不想再受主上的罚……那九阳灵丹吃下去,赵焕就像野兽似的,我这身子骨可经不住几次折腾呢……”
这种话,女子说给男子听,本就挑逗意味十足。
祁林眼底有光,浮浮沉沉。
阮娇娇瞥他一眼,又回望紧闭的门扉。
“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啊。难不成你想闯进去,亲口问主上是不是要幸了锦城王妃?噗……”她纤手抬起,在祁林胳膊一拧,顺便拉起祁林的衣襟就走。
“别在这里碍事了。听了那些声音,你也不嫌臊得慌……”
祁林步子有些犹豫。
恰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道低低的呻丨吟。
熟悉的,是白马扶舟的声音。
不熟悉的,是这样古怪的腔调……
好似欢愉又好似难受,好似隐忍又好似迫切。
祁林眸色一暗,抬头一看,视线刚好落入阮娇娇带笑的眼中。
“走吧你,主子的好事,有什么可看的……”阮娇娇温声软语,“听说主上启了宫中酒窖,得了许多好酒,还尝了侍卫长一些,也不知娇娇有没有荣幸,去你屋里品上一口?”
……
九阳灵丹的药效,时雍是不知情的,只是看邪君用来做为对赵焕和阮娇娇的惩罚,大抵猜测威力极大。
可她仍是没有想到,会大到这样的程度。
邪君如此自恃如此冷情的人,居然会在药力作用下,媚眼如丝,妖娆至此?
“怎么这时才来?”
榻上的男子眼神迷离地半眯着,睨着时雍的双眼仿佛伸出了钩子,声音也带一点细微的颤意。
“阿拾……你可知我等你很久?”
时雍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实际上,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孤注一掷,她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毕竟邪君老谋深算,想一举拿下他并不容易。但时雍没有想到,会这么的顺利,九阳灵丹的药效发作,也比她想象中的来得更快,更猛。
然而,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妖娆绝艳,却骨子里却是个残忍狠戾的怪物,她得十分小心。
“大人可是哪里难受?”
时雍猜度着他目前的状况,放慢步子,盯着他的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要不要喝点水?或是吃点什么?”
时雍在试探,而男人眯起的眼里,却不见戾气,更多的是迷惑而隐忍。
“嗯。是有些难受,我这是怎么了?”男人衣裳半敞,阴凉的声音染了些情丨欲,变得低磁而悦耳,水一般丝滑温柔,俊脸阴魅而诱惑,“你这坏心眼的女子,可是对我下了药?”
他问得轻缓,时雍心里却咯噔一声,像被猫揪了一把。
“为何这么说?”时雍轻笑,她不知药效,不知男人此时是何境况,不敢贸然靠近,更不敢轻易承认,而是眯起水汪汪的眸子,含糊地反问:
“我成日里被你看押在此,进出都有侍卫丫头们盯着,我上哪里来的药来?”
按说以邪君用药之厉害,这话是糊弄不了他的。
因此,时雍一边说,一边缓缓靠近床头,准备抢先夺剑。
剑就倚在床边,是邪君方才拿来的,时雍在沐浴房里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情形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如果制服邪君,如何威逼宫人,如何夺下皇城……
当然,她也想过一旦失败,她该如何脱身。
但时雍万万没有想到,邪君居然相信了她的话,没有怪罪不说,忽而矫健地从床上拔起身子,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一个旋转便将她放落在柔软的被褥上,就势一滚,死死束着她,一双迷惑的眸子着了火一般。
“好香。我又做梦了,对不对?”
时雍脑子嗡的一声,看着身上的男人,目瞪口呆。
“大人你……”
“嘘。不要说话。”男人捂住她的嘴,低头在她颈中嗅了嗅,含糊的声音里除了饱含的欲,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
“这阵子总是梦到你,我恍惚觉得是假,可此刻抱你入怀,又觉是真……阿拾,你今日怎会如此真实?”
这九阳灵丹到底是什么鬼药,为何会有如此效果?
时雍头脑发昏,无法从震惊中回神,只瞪大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不要这样看我。”男人看着身下娇俏而迷惑的人儿,眸底波光粼粼,眉头微微蹙起,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孔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他出口的话,也仿佛带了一些不确定的叹息。
“明知我受不得,还来勾我,你是要如何?”
时雍脑子嗡声炸裂,刚要挣扎,男人忽又压下来,勒紧她的纤腰,迫切地追问:
“是不是他待你不好了?嗯,是不是赵胤待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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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给我卡坏了!!总算写完!
锦衣玉令 第958章 忽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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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低哝软语般的话,关心中又带着酸味,好似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却不知珍惜,男人目光深幽地看着时雍,略带汗意和潮红的脸,显得极不正常。
当然,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
时雍无法理解他此刻的改变是为了什么,瞥一眼床侧不远处那把长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里说不出话,只唔唔有声,做出可怜的样子,目光哀求地看着他,示意他放开。
“你这模样倒也老实。”男人低哼声,似乎怕她摔倒一般牢牢摁住她的手,又将人拉回来,就像锁在笼子里的鸟儿般,不许她挣脱出去,而她的上下颠动,脸颊被热出一片嫣红的娇色,让男人的眼色变得越发深沉。
“还是梦吧?不是梦中,你何曾给过我这般好脸?”
男人自言自语,掌心轻轻挪开,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唇,仿佛怕她会化在掌心一般,无论是神色,还是声音,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些年,你可有想我……”
这些年?为何说得好像好久没有见过她似的。
时雍心下微颤,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试探地叫。
“白马扶舟?”
“姑姑,是我。”看着她迷惑而懵然的模样,脸颊泛红,虚软无力,白马扶舟又看了看花帐轻枕,掌心贴到她的脸上,低下头来,勾出一丝笑。
“这次入梦的你,格外地看好。我当真想把你揉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他说着狠话,表情却是那种满带情愫的痛惜,声音喑哑。
时雍润了润干燥的嘴,“白马扶舟,真的是你?”
说着,她身子微动,试图将手掌挪过去,拿那把长剑——
“别动!”白马扶舟蹙紧眉头,额头虚汗点点,咬牙切齿般看着她微启的朱唇,阴魅的眸子微微闪,将她紧紧束缚着拉了回来,不给她半分动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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