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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赵胤抬抬眼皮,看她一眼? “聪慧。”
简单浅淡的两个字,波澜不兴的一眼,让时雍心里一跳。
“大人准备怎么应对?”
赵胤手指轻放在膝盖上? 叩了叩? “让他们等。”
总有等不下去的时候。裴夫人不肯看病? 裴将军拿裴夫人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逼着人要看病吧?
理是这么个理,可时雍不想等。
她注视着窗边的男人? 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微笑。
“我有个法子。大人若信我? 或可瞒天过海。”
————
很快,王大夫被请入了内室。
只见将军夫人躺在床上,丫头焦急地站在旁边伺候她喝水。架子床没有挂帐子? 一眼可见夫人嘴唇干裂? 面色苍白? 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比被将军抱回来时似乎更为严重了。
王大夫行了礼? “夫人是哪里感觉不好?”
“哪里都好。”时雍声音微弱? 却极是固执地摇头,“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晓,没有那么严重。”说着又看一眼坐在床边沉默不语的赵胤,“是将军看重,当成了大事? 大夫随便瞧瞧就好。”
王大夫点头赔笑称是? 小心翼翼坐在娴衣搬来的杌子上? 撩袖子? 抬起手。
娴衣在时雍的腕上搭了一条丝巾,王大夫二指搭在丝巾上,默然不语地切脉。
房里安静了许久。
王大夫表情古怪? 一会挑眉一会抿唇。
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看他眉头越皱越紧,时雍有气无力地问:“大夫,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可不要吓我?”
王大夫踌躇再三,转头向赵胤,“将军,老儿可否问夫人几个问题?”
赵胤道:“但问无妨。”
王大夫点头谢过,问了时雍几个妇人家的私隐问题,葵水何时来,身子哪有不适,等时雍一一答过,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杌子拌倒。
“恭喜将军,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呀。”
赵胤眼神幽深地望了时雍一眼,“当真?”
时雍心里“咯噔”一声,头皮略微发麻。
刚才为了制造出假病的脉象,她照搬针灸书上看来的法子,以豪针刺入穴位,让脉象弦滑,以体现出疟疾痛症的体征。在大夫询问时,她也只是胡乱敷衍。哪成想,这大夫竟给她诊出个喜脉来?
“大夫,此事可不能开玩笑。你没有诊错吧?”
王大夫一脸严肃地看着时雍,摆了摆手。
“错不了错不了,老儿虽学艺不精,喜脉还是不会诊错的。”他摸着下巴又沉吟片刻,“不是夫人怀有身子,还是要少吃凉寒之物,我观夫人脉弦而滑,似有气血郁滞,故而脘腹疼痛,我给夫人开个方子,吃两帖应有缓解。”
时雍轻声叹息,“谢大夫。这可真是……意外惊喜。”
赵胤捏了捏太阳穴,低头轻笑一声。
“给王大夫看赏。”
娴衣拿了银子要塞给王大夫,这大夫似乎有些害怕赵胤,一直摆手称“使不得”、“当不起”,死活不肯要钱。
赵胤目光微闪,看了时雍一眼,眼神极为复杂。
“青山镇真是福地,我们夫妻二人渴盼多年未得子嗣,不成想这刚一回来,便有了好消息。这赏钱,王大夫当得起。”
王大夫尴尬地接过钱,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时雍顺势而上,轻笑一声,那张婉约清丽的脸上满是娇羞与感动,“定是菩萨显灵了。将军,妾身曾对菩萨许过愿,若是有朝一日能得麟儿,必去佛前吃斋念佛七日,回向功德。如今得偿所愿,妾身想去寺庙还愿。”
赵胤看她一眼,问王大夫,“这青山镇可有寺庙?”
王大夫没有想太多,随口就道:“以前青山镇是有座观音庙的,可前几年断了香火,如今是荒废了。不过,青山镇往平梁的飞仙山上有座道观,听说香火很旺。”
时雍一听,眼斜向赵胤,抿唇含笑。
赵胤微微思考,“等过两日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去,问问道长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时雍哼声,撅起嘴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就想要大儿子,若是个姑娘怎办?你难不成要休弃了我,讨几房小妾回来为你生儿子不成?”
这娇憨软糯的声音,听得王大夫头皮发麻,脑袋突突直喊受不住,连忙起身告辞。
娴衣送他出去。
二人一走,房里只剩时雍和赵胤两个人。
时雍看他片刻,觉得有些好笑。想笑,嘴皮动了动,看着赵胤又觉得尴尬,舔了舔嘴唇,终是没有笑出来,一本正经躺下去,拉被子一盖。
“总算打发走了。啊~好困。”
赵胤走近床边,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宋阿拾,本座还真是看不出来你有这等本事。”
她有什么本事了?
时雍睁眼看着他,睫毛微微颤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把王大夫的话当真了。
“大人以为我真有了身孕?”
赵胤冷着脸扫过她,又别开眼睛,“真不真倒也无妨。只是,你别误了本座的正事。”
一口一句本座,颇有几分要杀了她祭天的冷意。
时雍懒洋洋挑了下眉头,“我学艺不精,没掌握好针灸换脉的法子,闹了个笑话而已。大人不必当真。我成天与大人在一起,若当真有了身孕,孩子爹只可能是——”淡淡笑开,她嘴角窝荡起一丝戏谑,“是大人你。”
赵胤沉默地转过头,看她片刻,忽而淡淡道:
“如此也好。省得我再找借口。”
说罢他转身出去,掩上门。
什么也好?有身子借故送她离开好吗?
时雍笑容敛了敛,摇头失笑,高冷美男的心思着实难测。
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
大青山绵延数百里,山中地势复杂,多是无人涉足的原始之地,山峦历经成千上万年挤压变化,形成了无数深浅不一的天然山洞,这些空洞再经人为开凿,交错在雾气缠绕暗无天日的深山老林里,即使是大白天,阳光也透不进来,显得神秘而阴冷。
常有误入深山的人死于非命,久而久之,再也人踏足。
一个身着黑袍、黑帽覆头、脸罩黑色鹰隼面具的修长男子,站在洞中间形若秃鹰的石台上,浑身冰冷如地狱无常,高大修长的黑影背对着洞口,身侧是两排燃烧的火把,左右两侧各置一口大铁锅,锅里燃烧着如同熔浆一般的金红色液体。
火把灼热,时不时爆开,劈啪一声。
“钱名贵。”
黑袍人声音嘶哑,一张嘴便觉阴森恐怖。
“知道本君为何叫你来吗?”
黑袍人冷幽的声音荡在山洞,回响声声。
钱名贵跪伏在地上,头微微抬起,那溅出的火星仿佛落入了他的眼底,满是恐惧。
“小,小人不知,还望邪君大人明示。”





锦衣玉令 第136章 将战!危机四伏(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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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身影猛地回头,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钱名贵,身着黑袍的手指微微一扬,宽大的袍袖中飞过一张白色的纸片,在空中一荡,弹到他的面前。
“自己看。”
钱名贵抖颤着略显肥胖的身子,往前爬行几步,捡起那张纸。
是盖了印戳的公文。
他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就着火光展开公文一看,手一啰嗦,公文就掉在地上,他不敢去看头顶那抹黑色的影子,惊恐地磕起头来。
“邪君明鉴,邪君明鉴,小的没有,没有背叛邪君。”
黑袍人冷笑一声,“你当本君是瞎了死了不成?那日你夜闯裴府,为何他们不罪不责,还派人送你回府?”
钱名贵僵住。
那天他闯裴府内宅就是邪君疑心裴赋私下有什么动作,当夜不在宅子里,哪料裴赋不仅在,裴夫人还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人。事后,钱名贵觉得裴赋不会放过他,却不成想,他云淡风轻地把事情揭过去,就送走了他。
如今想来,他突然觉得不妙,汗如雨下。
“小的,小的也不知情。”
黑影阴恻恻看着他,黑色的袍袖垂下,无风而荡,声音冰冷如钢针摩擦在铁锅上,沙哑难听。
“如非你指引,他们会怎找到卢龙塞的山洞,害得本君仓促离去,多年基业毁于一旦。如非你背叛,这封六百里加急直报京师的文书,又怎会说消息出自你口?为你请功?”
钱名贵脊背上布满了冷汗,心里咒骂了裴赋一百八十遍,在邪君面前又不敢放肆? 只能不停叫屈求饶:
“小的,小的,着实不知。小的从来没有? 告? 告诉过裴赋。是他? 是他在胡言乱语,陷害于我……”
他说得有些心虚。
若说胡言乱语,裴赋确实找到了卢龙山洞? 毁了邪君积攒的“上灵宝贝”? 说不定还会影响邪君飞升。
若说陷害,那岂不是说裴赋早就知道这封公文会落入邪君手上?
难以自圆其说,他只能重重磕头? 以表心意? 请求邪君不要降罪。
山洞里大片大片的黑暗? 邪君近前? 走到高台的边沿?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不是裴赋。”
不是裴赋?钱名贵一头雾水? 抬起头去,一张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邪君大人,那他是谁?”
黑袍人冷笑,袍袖带出一阵冷风。
“本君今日刚得到消息,他正是称病不出无乩馆的锦衣卫指挥使——赵、胤。”
啊?
钱名堂脸色唰白? 怔怔看着黑袍人不知所措。
“怎? 怎么可能呢?这? 这赵胤怎会那么大的胆? 冒充裴赋前来青山?邪君大人,此事当真与我无关,无关啦。”
黑袍人走到燃烧的铁锅旁边? 从中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走到钱名贵面前,指向他的脸。
“县太老爷,你让本君怎么信你?”
钱名贵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变得冰冷。
他恐惧地看着面前的黑袍人,双手撑地慢慢往后退。
“邪君饶命,饶命……”
黑袍人步步紧逼,面具下幽深的双眼如若嗜血般通红。
“杀——”
那声音又幽幽地道:
“留了他,就留不得你了。”
————
这是个奇异的夜晚。
街口的戏唱到三更方罢。
青山镇五里外的飞仙道观,深夜突发大火,烧到天亮方休,观中道士道童居士多人罹难,消息传到青山镇,钱县令痛哭流涕,甚为哀恸,当即派了衙役前往飞仙观查实火情,收殓尸体。
可是,痛哭归痛哭,为他爹贺寿的戏还是照唱不误。
他家占据着街口,来往官道据口,但凡要往京师,必从这条路过。
得到消息,赵胤脸上没有表情,时雍内心的不安却越发扩大。
飞仙观的火烧了一夜,如赵胤所言,当天夜里得到消息,他们也没有睡好。
天未大亮时,几道黑影如闪电般从裴府后门掠入院子,进入书房,推窗轻巧地落在赵胤面前,站直一排,抱剑行礼。
“大人,庚字旗兄弟晚来一步。”
长夜不安,为护太子和主子安全,谢放、朱九、白执、许煜等人轮番值守,看到突然齐整整落到面前的几个年轻男子,除了常年跟在赵胤身上的谢放,其余几个侍卫都有点心惊。
“爷,这,这是……”
赵胤修长的指尖撩了撩衣袍,在首位坐下,目光打量着众人。
“你们自行介绍一下。”
几个年轻男子朝谢放朱九等人抱拳。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一。”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二。”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五。”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六。”
朱九听得瞠目结舌。
“十天干”他不是第一次听说,前任指挥使也就是他们主子的父亲甲一,就是“十天干”之首。他们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排序。这些人各领一卫,手底下分别有一支队伍。队长称为甲一,乙一,丙一,以至类推。
十天干人数不多,成员可以因各种原因被替代,但组织极为严密,一代代传下来,替换成员的规则却不为外人所知。
传闻,十天干来无影去无踪,个个身负绝技,精挑细选,曾在先帝爷起兵靖难时立下汗马功劳,是先帝爷心腹中的心腹。因此,先帝爷坐上龙椅,重置被洪泰帝废止的锦衣卫时,这会把大权交给甲一。
甲一真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
便是连他的儿子,也是随了先帝爷姓赵。
而眼下,除了为人熟知的甲一,剩下的乙一、丙一、丁一、戊一、己一、庚一、辛一、壬一、癸一和永禄爷时期的他们,还是不是同一人,外人不得而知。
因为这些名字,原本就只是一个代号。
如今,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突然出现这么多在面前,着实让朱九等人目不暇接。他们知道爷有自己的秘探和暗卫,连他们这些贴身侍卫都不能完全知情,而最知情的谢放又是个锯嘴葫芦,是绝对不会往外吐口半句的。
朱九懵了,连忙还礼,不停的抱拳。
“庚一兄好,庚二兄好,庚三兄好,庚四兄……不,庚四兄没有来哈。庚五兄好,庚六兄好,庚……”
“好了。”赵胤不耐烦地打断他,望向庚一。
“说说情况。”
庚一道:“我等接到庚六秘信,日夜兼程赶过来,准备前往飞仙观,可还是晚了一步。还在几里外,就看到冲天的大火。”
赵胤道:“全死了?”
庚一道:“全死了。死前醉酒。”
飞云道长好酒,可全观醉酒被烧死,自然不会是意外。
“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庚一道:“我等当誓死护佑太子殿下安全回京。”
赵胤低头喝了点水,淡淡地转头看庚六,“石洪兴怎么说?”
庚六恭敬地上前,道:“信已传达,石大人表示将全力助将军剿除祸患。”
赵胤眼波微动,“人马动了吗?”
庚六皱眉,摇摇头:“老家伙请我吃了一顿酒,说明日出发,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只等一声令下,怎会毫无动静?
庚六长得高大挺拔,孔武有力,办事极为妥帖,可到底是年轻,纵有千般本事江湖经验却尚显不足,对石洪兴这种人怎会看得透?庚一看他一眼,转而对赵胤道:
“飞仙观被毁。属下认为,他们不想让大都督全身而退了——”
话说未落,外面传来侍卫秦洛的声音。
“夫人,爷在里面有正事。请留步。”
夫人叫得恭敬,可横在面前的刀也是冰冷。
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时雍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这才寻着灯火过来的。
她看了秦洛一眼,笑了笑,“将军,妾身可以进来吗?”
“进!”
赵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因此时雍走进去前,没有想到书房里的气氛会如此凝滞,更没有想到书房里有这么多人。
其中好几个少年郎,相貌虽不是一等一的,可那身材却是一等一的,看精神看气质便知不是非凡人。她大为不解,询问的目光望向赵胤。
赵胤示意她坐,没有多说,只道:“这些人全是我的亲信。他们会护送你和太子回京。”
是吗?时雍连忙行礼,“有劳各位了。”
庚字卫几人抱拳朝时雍还礼,“我等当尽全力。”
时雍点头微笑,坐下去,看着赵胤道:“只是如今,飞仙观也烧了。我等要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九纳闷地问:“一个小小县令,还能一手遮天不成?难道他就是那个邪君?”
“不是。”赵胤端正而坐,在清晨初升的曦光里,如一个凝固的黑点,“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罗。”
朱九打个寒噤。
一个七品县令尚且是小喽啰?
那青山镇岂非是藏龙卧虎?
“爷,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先行离开青山镇,再做打算?飞仙观烧了,暗路走不通,索性咱们就走明路。也不必专程送太子离开,我们大家一起走。”
时雍看他一眼,觉得这侍卫真是单纯,“走不了啦。”
朱九微惊:“为何?”
时雍道:“飞仙观的大火,足以说明对方的态度了。不让我们再走。”
这与庚一方才说的一样。
为什么阿拾也知道?
朱九看看大家,有些不解:“我们要走,谁还能拦住不成?”
时雍看了赵胤一眼,淡淡地拨了拨指甲,“走出裴宅,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眼线。这青山镇,有多少人是对方的人?你可知晓?”
“那又如何?”朱九看到十天干庚字卫前来助阵,浑身都是战斗的热血,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跟人恶战一回,闻言道:“我们一百多号人,总不能走不出一个小小的青山镇?”
就算没有十天干,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一个小镇还能困住他们?
朱九不信。
青山镇再怎么古怪,也就是一个数百人的镇子,钱县令手底下那些衙役捕快,在锦衣卫面前都不能看,遑论十天干了。
“我不信,裴将军要离开青山镇,他们敢拦?”
这次时雍没有开口,只是淡淡一笑。
而赵胤的眼里却浮上了一层冰凉。
“敢。”
朱九一怔,“爷,这些人难道是反了不成?”
赵胤眼皮轻轻搭下来,“若我们死在青山镇,谁又知,反的是谁呢?”
书房安静下来。
气氛幽凉。
良久,谢放问:“这青山镇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
时雍想,或许目前也没有人知道吧?
若是知道幕后主使,赵胤又何苦乔装查探。
这一局,本就是他与那个幕后“邪君”的对阵。
“那我们要怎么走?如今的我们,就像一群被装在套子里的人,裴府之外,皆有可能是敌人。就连裴家那些亲戚,说不准都有异心,那裴三伯就借着关心的由头,整天来院子里转悠。”
“是。我们这么多人要一起离开,绝无可能逃过他们的监视。而且,一旦有任何一个外来人口进入青山镇,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邪恶的小镇。”
众人七嘴八舌,赵胤轻袍缓带,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端正的姿态一直没动,直到他们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爷,下命令吧。”
朱九欲欲又试,抱剑请战。
“属下愿打前阵。”
“诸位,青山镇危机四伏,恐有一场恶战。”赵胤稳稳站起,朝众人抱拳,平静地道:“一切当以太子殿下性命为要。”
时雍冷眼旁观,没有吭声。
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他话中得深意。
但众人都听令地应是,各自下去准备。
————
天终于亮开了。
裴三伯的咳嗽声从院墙外传进来,一声接一声,令人烦躁不安。
时雍正躺在床上“保胎”,娴衣突然匆匆推门进来。
“夫人。乌家班的乌班主来探病。”
娴衣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有些不宁安。
时雍以为她是忌惮乌婵,没有多想,只是微笑着让她把人请进来。
不料,随同乌婵一起来的人,居然是本该在京师楚王府做新婚娇妇的陈红玉。




锦衣玉令 第137章 陈红玉带来的消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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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京师大婚的定国公府小姐居然出现在青山镇。
而乌婵既然把陈红玉带到面前,很显然,彼此的身份已然不用再掩饰。
四目相对,想想楚王妃那日的鸡飞狗跳,皆是无言。
想那日,陈红玉是高高在上国公府嫡小姐,即将大婚的楚王正妃,而时雍是一个送药的卑贱奴婢。可短短时日,如今陈红玉沦落到戏班,穿着戏班的杂工服,时雍却懒洋洋躺在床上,有丫头伺候着,俨然一副贵夫人的派头。
时雍淡淡地笑,“陈小姐,别来无恙?”
陈红玉目光轻飘飘落在时雍身上。
“我是无恙,不过听说你病重了?”
一句话说得冷硬无情,没什么温度,与时雍在楚王妃见到的那个温婉国公千金似有些不同。
“多谢挂念。”
时雍脸上带着笑,眼风掠过陈红玉,与乌婵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娴衣,还不快给乌班主和陈小姐看座。”
茶水糕点摆好,时雍懒洋洋起床,娴衣为她披了件衣裳,很是小意。她慢条斯理地坐到主位,陈红玉不适的蹙了蹙眉,时雍视而不见,只问乌婵。
“怎么回事?说说看。”
乌婵将陈红玉带来,原本也是为了向她坦白。
见时雍问起,她清了清嗓子。
“这事还得从楚王大婚说起。”
提到楚王二字,陈红玉清亮的目光便暗淡下来,眸底如若染了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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