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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晚来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arfairy
壬年愣愣地眨巴眼,亏她鬼鬼祟祟地跟踪了一路,原来一出门就被发现了。
“那你干嘛不揭穿我?”
“唔……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猫着腰一蹦一跳的。
“……”
她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





当夜晚来临 庐山真面目
“我看到你翻墙进去了。”
回去路上,她怒气未消,恶狠狠瞪他,后者从容不迫地回:“找点东西。”
“找什么?”
“以后告诉你。”
绕来绕去,不就是不肯说嘛,壬年威胁他:“你信不信我去举报你。”
“你不会的。”
他说得笃定,壬年不服:“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仰脸他低头,大眼瞪小眼。
“直觉吧。”
“呵呵。”
壬年别过头,继续走自己的,几秒后又问:“你都知道我跟着了,干嘛不甩掉我?”
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他停步,眺望漆黑的夜空,说:“亲眼所见比语言解释更有说服力。”
“什么意思?”
“没什么,快走吧,又要下雨了。”
直到回到家里,壬年都还没领悟他那句话的含义所在,比起这点,当前还有个更棘手的事情。
虽然梦里跟他滚床单已不下数回,可迄今为止壬年还是没见过他某个部位的庐山真面目,她琢磨来琢磨去,推断可能是跟现实中没看到他那里有关。
此刻,外面下着雨,壬年捧着杯牛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时不时伸脖子瞄一眼浴室的方向。
她该怎么办。
壬年可以对天发誓,对他本人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纯粹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就一眼。
“洗好了。”
他边擦头发边走过来,一只手上提着换下的脏衣服。
她倏忽站起来,表示惊讶:“怎么这么快?”
她连点头绪都没有。
魏歇擦头发的手一僵,眨眨眼,“你不是还没洗吗?”
他抓紧洗好,尽量别耽误到她的时间。
“哦。”
她别过头,稍显冷淡地说:“下次没必要这么赶,我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嗯。”
时候不早,两个人聊了两句后他就回去了,壬年趴在窗户前,见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关上门,不屑地轻嗤一声关上自家窗户,回房去拿换洗衣物。
“你也真是怂,都多久了还没搞定。”
屋里突然冒出个女声,把她吓得叫了声,一眼望去,转头就要跑,拽门把手却发现门大开不了。
“这是你的房间,你跑哪儿去?”
壬年闭着眼转身,脸皱成一团打着商量,“您能换身正常点的衣服吗?”
闻言,女鬼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点……”
本来就是女鬼,还披头散发一身拖地白裙,她的小心脏着实接受无能。
“行了,睁眼吧。”
壬年睁开一只眼,见对方摇身一变换成了套民国时期的学生装,微微地怔了怔。
这样看来,除了脸色惨白了点,倒跟活人别无二致。
壬年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笑比哭还难看,“您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嗯,无事不登叁宝殿。”
她吹了口气,桌上顿时出现张白纸,“马上中元节了,麻烦烧点这些东西给我。”
她拿过来扫一眼,吃的和玩的都有,大部分都是小孩用的,买这些都要花不少钱了,末尾竟然还要她买一部手机。
她深呼吸,神色为难,“那么一大堆买下来,不便宜吧……”
“贵吗?”
壬年重重一点头:“很贵。”
“行吧。”
她将纸拿过去,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只毛笔,趴在她的书桌边嘀咕划掉几笔,白纸再递给她,“不能再少了。”
壬年拿来一看,指了指“手机”二字,“这个,能不能也划掉……”
万万想不到,她有一天会跟个女鬼讨价还价,后者瞟了瞟,说:“这是阿鸢要的,说是我们死了后才出的玩意儿,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她手举着笔,不动。
壬年两手合十,“看在我还没找到工作的份上,您发发善心吧,等我工作落实了,一定给您买。”
女鬼无语地一摇头,笔尖儿轻点,划掉了。
“行了吧。”
“嗯,多谢。”
对方甩一甩衣袖,“工作都找不到,一看就是没诚心拜过老祖宗。”
“呃,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了,不就是工作,等你把东西买好了,我动动手指就能帮你搞定。”
“哦。”
壬年敷衍地点点头,左耳进右耳出。
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她还不至于沦落到指望一个女鬼帮自己找工作。
“东西买好后,我要怎么交给你?”
“简单,烧给我好了。”
她摸摸后脑,皱眉,“烧的话,是不是还要知道姓甚名谁和生卒年?”
“嗯。”
她掌心一摊,又弄出张白纸,“喏。”
壬年拿过来,低头默念。
晏语浓。
生于民国八年十二月二十,卒于民国二十六年九月初六。




当夜晚来临 吃宵夜
抬起头时,房间里只剩了她一个,对方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
壬年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发信息,没两分钟,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起身去开门。
他脚踩着拖鞋和宽松的衣服,大概是打算睡了,进屋来后环顾了一圈客厅,“在哪儿看到的?”
壬年随手指了个角落,“在那里,打开灯突然就看到的,好大好肥一只,尾巴长长的,恶心死了。”
她形容刚才看到的老鼠,一脸后怕的表情,魏歇挪开沙发,又趴到茶几下瞧了瞧。
没有。
当然不可能有。
壬年轻咳,严肃地说:“可能藏进哪个角落里了。”
她一个人呆着害怕,又不好跟老太太说,只能用这个办法把身为邻居的他叫来。
魏歇把挪开的家具复位,说:“等天亮了去买几个老鼠夹。”
“嗯。”
“你们在干啥呢?”
客厅的动静不容忽视,还没睡的老太太特意出来看看。
“没什么,家里来了只老鼠而已,您先休息吧。”
“这样啊……”
老太太那些年头过来的,什么苦没吃过,听到只是进了只老鼠,淡定地回了自己屋里。
夜渐深了,再找会吵到老人家休息,留在这儿也帮不到什么忙,他拍拍手上的灰,“那我先回去了?”
大黄也跟了过来,闻言呜呜叫唤激动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要回家睡觉了。
狗东西。
壬年暗暗瞪它一眼,抬起头看狗主人,表情如常地问:“吃不吃宵夜?就当谢你的。”
他眨了眨眼,不解,“晚饭不是吃的猪蹄吗?”
肚子还是饱的。
“别啰嗦,一句话,吃不吃?”
四目相对,她昂首挺胸,一眨不眨瞪着他。
魏歇张嘴,犹豫地轻点头:“……吃。”
还算不错,会看人眼色。
“你在客厅等等。”
她走近厨房,看了看冰箱里还剩的东西,说:“下碗面好了,你吃猪蹄还是煎蛋?”
他回得很快:“煎蛋。”
“嗯,再加两根青菜好了,冰箱里还有点……”
她先打火烧水,然后蹲下洗青菜,十多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走后面的她拿着两双筷子,落座后分给他一副。
刚出锅的面条很烫,两个人边吹凉边吃,壬年掀眼皮瞥他,“你晚上一般都几点睡觉?”
“不固定,有事就忙,没什么事就睡了。”
他看着魁梧健硕,吃相倒挺斯文的,不急不慢。
壬年垂下眼脸,“不出去玩吗?”
“没时间,也没什么朋友。”
他是外地来的,在这边确实不认识什么人。
壬年拨弄碗里的面条,好心大发地说:“等天气凉快了我带你附近好好看看。”
“嗯。”
“唔……你平常无聊了会看电影吗?”
“会。”
他咽一口,答一个字。
壬年手撑着下巴,顺势就提出:“那等会我们再看部电影吧,反正吃饱了也没什么事。”
他歪过脑袋,看了看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好。”
……
磨磨蹭蹭,一碗面终于吃完了,大黄自个跑回了家里,他从厨房里出来,壬年招手:“快过来,马上要开始了。”
魏歇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擦手上的水珠,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恐怖片吗?”
“嗯,你害怕?”
“还行,很少看。”
“那今晚就看看,就当先练练胆量吧。”
她颇有深意地说,他大概是没听出来,平平常常地应“嗯。”
客厅里亮着冷白的灯,为电影增添了几丝恐怖气息,以防吵醒屋里的老太太,壬年调低了点音量,锁上门窗回到沙发边。
她连真的鬼都见过,当然不可能被电影里的假鬼吓到,而且这部电影她早先看过,哪个地方会出现恐怖的镜头一清二楚。
她好奇的是他的反应,换句话说,先借电影吓吓他。
电影开始后,壬年小半时间看电视屏幕,大半时间观察旁边的人,也因为分心,片尾曲响起才知道电影结束了。
她不敢相信地眨眼:“就这样?”
“嗯?情节交代得还算清楚吧。”
他以为她说的是电影。
壬年摆手,盯着他的脸打量,“你真的不怕吗?”
听明白了她指的什么,他摇摇头,告诉她:“都是假的。”
“哦……”
看来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
壬年垂下眼帘,突然有点失落,摸到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站起来,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她凶巴巴地回,开门送他出去,自己站在门口。
他走出了院子没听见关门声,回头一看,她还站在门口,眼神似有幽怨。
他停步驻足,说:“老鼠怕人,它不会咬你的。”
“嗯。”
她一动不动。
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刚走出去两步,就听见声几近哽咽的低喃。
“我害怕。”
她绞着手指垂下脑袋。
怕一睁眼,床头又坐着个鬼。
他背对她而立,应该是在考虑,几秒后,长长叹一口气。




当夜晚来临 小鸡鸡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刚洗完澡的壬年稍显局促地站在门边,睡觉被吵醒的大黄站在一旁激动地摇尾巴,还没搞懂现在是怎么回事。
套好最后的枕套,他转过身交代说:“床单被套都换好了,我睡在客厅,有事叫我。”
“嗯。”
鉴于老鼠还没抓到,在他的提议下,壬年同意过来借宿一晚。
“卫生间知道在哪儿吗?”
“知道。”
好歹当了那么多年邻居,张叔叔家还没搬走时她经常过来玩,对房子的熟悉程度不亚于他。
人走出去后,壬年轻轻关上房门,在要不要反锁之间犹豫,最终没锁。
省得回头说她小人之心。
带来的小宝宝放在床头,壬年打量起房间的布置。
床,衣柜,书架,木桌,白墙新刷的,很简洁的布置,没有想象中的臭汗熏天,跟他凶悍粗糙的外表大相径庭。
她在床沿边坐下,拍拍屁股底下的垫子,往后一仰躺倒在床里。
一个男生睡的床比她的还软。
她把新换的枕头抱在怀里嗅了嗅,莫名其妙地竟然闻到了他洗发水的淡香。
肯定是错觉。
鬼使神差的,她又把脸贴到床单上,正要好好地闻一闻,听到敲门声,猛地翻个身坐好,“有事吗?”
跟做贼一样,还心虚地清清嗓子。
“充电器忘了。”
她扫一眼床头,说:“进来拿吧。”
他推开门进来,目不斜视地走向床头,拿上充电器转身走出去。
没看她一眼。
门阖上的同时,壬年用力一捶床。
混蛋,装什么装。
“看老娘怎么折磨死你……”
她气愤地咬牙,拉灯睡觉。
梦里夕阳西下,两人相约在上次一块洗澡的小河边,壬年碰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揪住他耳朵发出河东狮吼:“说,为什么要骗我家里穷念不起书?”
“轻,轻,轻点。”
他疼得连连惨叫,龇牙咧嘴地解释:“我就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主人你竟然信了……我也只是想你多心疼我一点。”
他可怜地垂下了脑袋。
“还装,再装信不信我揍你。”
“没有装,都是真心话……”
“哼。”
她松开手,恶狠狠地警告:“下不为例。”
“嗯,谢谢主人。”
说着低头往她脸上亲一口,笑嘻嘻地咧开嘴,从背后变出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是一张银行卡。
她冷淡地瞄了眼,双手抱臂,“干什么?”
“我的工资卡,交给主人你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要你的工资卡做什么?”
她面上不为所动。
“你是我的主人,我的钱当然要交给你保管啊,别生气了,下吧!”
他将卡塞到她手里,喜笑颜开像个小傻子。
壬年嫌弃地撇撇嘴,有必要强调:“是你硬塞给我的啊,我可不想要。”
“嗯。”
她把银行卡揣进裤兜里,冠冕堂皇地说:“我先帮你存着,以后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告诉我,我还给你。”
“嗯,谢谢主人。”
两人并肩坐在芳草青青的河边,河水潺潺,远山层峦迭嶂,火红的霞光照耀他们的脸庞。
微风拂面,壬年闭上眼,还想享受下难得的惬意时光,手指忽然被勾住。
“你又想干嘛?”
“能不能亲亲?”
小心翼翼的,带着恳求,她无语地一翻白眼:“你亲呗。”
他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口,又问:“那可以摸摸吗?”
“摸啥?”
他瞥像她的胸,羞涩地说:“软软的,好喜欢……”
她烦躁地摆摆手,“摸吧摸吧。”
他两只手各拖住一只乳房,顺便把脸凑过来埋在中间,深深地呼吸一口她的味道,轻轻地问:“那可以,爱爱吗……”
话音未落,一个爆栗在头顶炸开。
“得寸进尺。”
壬年活动打疼的手,边教训他:“我看你是虫上脑了,荒郊野外的,万一来个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又不是没在这里干过……”
“那能一样嘛,当时乌漆麻黑的,现在……”
壬年抬头,刚才还红日西斜的天幕突然黑了下来,男人开心地将她扑倒,“现在可以啦。”
“可以你个鬼。”
壬年把人推开,看到他那急色的样就来气,一巴掌拍向他的裤裆,“干干干,就只知道干,我连你的鸡鸡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他捂着裤裆疼得在草地里打滚,“都爱爱过好多回了,怎么会没看到……”
“哼,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脱裤子让我瞧。”
“不对啊,明明每次都脱光光的……”
“哎呀,你不懂。”
她掰着手指,尝试用通俗的语言跟他解释,“就是在另一个世界,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我得先看到他的鸡鸡,才能看到你的鸡鸡。”
“跟我一模一样?”
他已缓过气,爬起来在她身边坐好,壬年点点头,“名字,身高长相,一模一样。”
而且都有条大黄。
他两手撑着脑袋:“所以有时候主人不在,都是去找他玩了吗?”
“嗯。”
男人别过头,后脑勺留给她。
不开心了。
任年推一推他,“你这是干嘛?”
“还能是干嘛。”
他鼓着腮,一字一句地说:“吃、醋、了。”
她脸一黑,给他一巴掌,“醋你个头。”
“我又不喜欢他……”
她弱弱地嘀咕,拔起脚底下的杂草。
旁边他用力地点头:“喜欢他干嘛,连鸡鸡都不给主人你看。”
“嗯,藏那么严实,肯定是个小鸡鸡……”
“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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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晚来临 鬼迷心窍
多少有点认床,睡醒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想到太奶奶一个人住家里,她开灯下床,打算上个厕所就回去看看。
房子里没有多余的床,他和大黄都睡在客厅的沙发,她开房门的同时,警敏的大黄跟着睁开了眼睛,壬年朝它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进了卫生间。
小便而已,她其实可以回自己家再上,多此一举进来,不过是想看看卫生间的情况,讲不讲卫生,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之类。
一无所获。
她索然无味地摇摇头,冲干净手出了卫生间。
他蜷缩在沙发里还在睡,经过时,壬年顺手捡起快掉到地板的毯子帮他盖好,正要离开,抬起的脚忽地定在半空,缓缓转过头看沙发里的男人,准确地说,是看向他的大腿根处。
毯子很薄,软趴趴地搭在他身上,细心了看,两腿间的位置是鼓起来的。
壬年深呼吸口气,回迈出去的腿,小心翼翼地在沙发边坐下。
眼睛自然闭着,呼吸节奏均匀,手臂垂放在沙发里,无不在说明,面前的人正处于熟睡状态。
壬年握紧拳头,心中天人交战。
好奇她想做什么,大黄起身走了过来,吐舌头摇尾巴。
壬年手腕一压,再次警告它噤声,见它乖巧地趴下后,抿唇屏住呼吸,魔掌伸向搭在他腰上的被子。
她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是说男人会晨勃吗,她就偷偷摸一下,裤子都不脱他的。
指尖探到他裤子的松紧带,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你在干什么?”
“……”
她身体一僵,不急不慢地把手缩回去,告诉他:“有条虫在你身上,帮你取走了。”
“虫?”
“嗯,放心吧,很小一只,已经捏死了。”
幸好在动手前先想好了万一被抓包的借口。
他左右环顾:“在哪里?”
“扔了,不用谢。”
壬年从容不迫地起身,他跟着站起来,眯着眼打量她,考量她话中的可靠性。
壬年侧过身避开与他对视,拨了拨垂到脸侧的头发丝,闲适地转移话题:“天亮了,一块去吃早餐吗?我请客,就当在你屋里借宿一晚的补偿。”
他昂着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头顶,良久低低应下个“嗯”。
壬年肩膀一耷,暗舒口气,她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下流事呢,该打。
她拍拍自己的手,不屑地轻哼一声。
小鸡鸡有什么可看的。
各自洗了把脸,两人一同前往镇口的集市。
路上,她询问他的意见,“想吃什么?”
“都可以,随便。”
说了等于没说。
她提议说:“昨晚才吃过面,那今天吃粉丝好了,牛肉粉丝汤。”
“嗯。”
她家这一片虽然差不多搬空了,但集市那头还是一如以往地热闹,在壬年的带领下,两个人散着步走到集市,刚要钻进条胡同,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几个人影吸引住。
扛着包裹器材,看打扮不像本地人,旁边小贩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来拍电影的,听说还有明星要过来。”
剧组会来的事早先就听说过,壬年不觉惊讶,她的视线落在一个穿大红t恤的中年男人身上,眉头越皱越紧,当对方脸转过来时,短促地叫了声。
气氛祥和的集市,她的叫声显得尖细突兀,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包括那个中年男人。
对方盯着她的脸瞧,大抵是在辨认,忽然猩红的嘴唇一咧,踱步朝她这边走来。
“怎么了?”
魏歇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瞧去。
壬年摇头,无意识地抓住他一只胳膊,手指隐隐在发抖。
“这不是年年吗?都长这么大了,这位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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