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当夜晚来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arfairy
对方在她跟前站定,油腻的脸上笑意渐浓,满口黄牙。
“关你屁事。”
她抓紧魏歇的手,不再看对方,“我们走。”
“嗯。”
两人绕过来者走近胡同里,中年男人见此吹了声口哨,
魏歇驻足,回头看对方,后者轻蔑地呸了声,吐口痰悻悻走了。
“那个人是谁?”
他们各点了碗牛肉汤,等菜上来的间隙,魏歇问话。
她手里拿着个一次性杯子,几分神游天外,一脸懵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面对面坐着,彼此四目相对,老板端上来粉丝汤放在两人的桌上。
“没什么,吃早餐吧。”
“嗯。”
他把先端上来的一碗往她那边推,抽了双一次性筷子给她。
空气里都是牛肉汤的香味,她的注意力落到吃上,馋得直流口水,“有段时间没来吃了,你也快尝尝。”
“嗯。”
老板很快端上来第二碗,他给自己拿了双筷子,低头吃粉。
“吃完去超市,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超市开门比较早,你不是要遛狗吗?”
没记错的话,上次迟到才碰到他的。
“带它出去上个厕所就行,可以在家自己玩。”
“可以吗?”
牛肉汤很烫,她吃得满嘴通红,抽来张纸巾擦汗。
他垂下眼帘喝汤,“嗯。”
“行吧,那就这么说定了,谢谢。”
“没什么。”
回到家里,他牵狗去大小便,壬年喊老太太起床吃早饭,进房间化妆,到了约定的时间,出门搭便车。
坐在车后座,近前就是宽阔的后背,壬年觉得,外强中干也不是不可接受了。
小点就小点吧。





当夜晚来临 孝敬
“跟你说个事。”
刚走进超市,王阿姨就神神叨叨地将她拉到角落,欲言又止地说:“杨广发出狱了,你知不知道?”
“嗯。”
壬年点头,岂止是知道,刚才还碰到了。
“日子过得真快,眨眼十多年就过去了,这杀千刀的,当初抓到他就该枪毙了。”
“谁说不是呢。”
壬年边打开银电脑边附和,王阿姨拉来把矮凳坐下,担忧地望着她,“那你怎么办?他会不会再来……你?”
她一手撑头,沉吟:“应该…不至于吧,都过去这么久了……”
说起杨广发,全镇的人都知道,正是早前壬年在集市碰到的男人,在她上小学时因为就杀人被判了无期,而目睹了杀人过程的她正是当年的证人。
“反正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吧,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惹不起,他兄弟都跟他断绝了关系,你以后碰到了也躲远点。”
“嗯。”
因为杨广发出狱一事,她整个白天都恍恍惚惚的,还算错了一次账,幸好客人及时发现没有怪她,此后便努力集中神一直撑到小齐来接班。
她没忘记昨晚跟女鬼的约定,为了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下班后又去了市场一趟,顺便也买买晚餐要炒的菜。
壬年上一次买纸钱之类的东西还是幼年时跟太奶奶一块出来,到了铺子里一打听吓一跳。
现如今死人用的东西都这么贵了?
她查了查银行卡余额,纠结一阵过后,开始拿东西。
回到家时候还早,避被太奶奶看到了过问,洗米通电煲饭后,她速速拎上买来的东西去了祠堂。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次进祠堂比上次淡定了很多,与其让对方找上门,不如在外头把事情解决了,起码能睡个安稳觉。
一口气走到后院,水池里的几株荷花开得正好,粉白粉白的,无形中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
坐拥漂亮的大花园没人来打扰,想要什么就支使人去买,这个女鬼的日子倒过得挺滋润,要不是还没体验风流快活的人生,她都想死一回当鬼了。
“在这里。”
站在上次见鬼的房间门口,壬年伸脖子往里看,不料背后忽然冒出个声音,差点没拿住手里的麻布袋。
她僵硬地转过身,用布袋挡住自己的脸,语气恭敬:“您要的东西,买来了……”
“嗯,打开来看看。”
鬼拿不动活人的物品。
壬年蹲下身去,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木地板上,不小心瞄到她穿的红色绣花鞋,倒吸口凉气。
“怎么好像少了好多?”
晏语浓挨个儿清点后,看向她问。
壬年吓得一激灵,挺直腰背,颇心虚地说:“那些东西镇上没有,要去县城里买……”
“是吗?”
“嗯……”
她绷紧腿上的肌肉,一旦情况不妙就立即跑路,好在对方还没那么丧心病狂,挥挥衣袖说:“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鬼,去楼下烧吧。”
“嗯。”
一人一鬼去了楼下花园,壬年蹲在地上起火烧东西,不着痕迹地观察四周围,问“只有你吗……”
“阿鸢和阿宝在睡觉,光线太强了。”
所以,鬼确实是怕太阳的。
壬年抬头望偏西的太阳,好奇:“那你为什么不怕?”
“不知道,可能我活着时立了大功德呗。”
她站一旁看她烧,颇激动地指挥:“烧那个布偶,对,还有那个桂花糕。”
“嗯,听你的意思,是不记得活着时候的事了?”
“没全忘,记得一些,像桂花糕的味道我就记得,哈哈。”
“……”
做鬼还这么贪吃,她能说什么呢。
提到桂花糕,壬年倒是想起一事,“我太奶奶做的桂花糕就特别好吃,外面吃不到的味,每次一做一大锅,我一个人就吃一半。”
“口说无凭。”
“她现在年纪大忙不动了。”
“那有什么好说的。”
她嘴角一撇,惋惜地别过头,倒有几分活人的生动。
莫名的,壬年对她的惧怕少了点,打着商量问:“您以后,方不方便先打声招呼,再进我家里……”
醒来看到个鬼坐在床头,再来几次她可以直接挂了。
晏语浓摊手:“我也不想的,可你不来镇子里,我只好不请自去。”
“……”
壬年哑口无言,到头来,还成自己的错了。
看她郁闷得不行,她轻咳嗽一声,适当地示好:“放心吧,不会让你白跑腿的,作为回报,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她面上一喜:“鬼都这么厉害的?”
“咳咳……嗯。”
这个反应……白激动了。
壬年摇摇头,扬手敷衍地说:“真要实现了,我就给您买手机。”
“一言为定。”
“嗯……”
东西烧完就该回家炒菜了,在壬年的一再婉拒下,女鬼依旧坚持要送她到门口以表客气,搞得她哭笑不得。
走出祠堂,有叁轮车往镇里面运东西,有个师傅壬年认识,上去一打听,果然是剧组要进来了,就是这放东西的地方……
她愣愣望着往祠堂里搬东西的工人,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祠堂不是不能随便进的吗……”
“得了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地已经卖掉,人也都搬得差不多了,谁还来管这些,你家也赶紧搬走吧,听讲要断水断电了。”
老师傅转头去忙了。
壬年望着匾额上笔法庄严的“祠堂”,一阵沉默。




当夜晚来临 偷窥
对于魏歇下班回家,最激动的莫过于大黄,电瓶车刚开到门口,五感灵敏的狗就从屋檐下冲过来扒着铁门汪汪叫唤。
他熄火停车,摸了摸狗头,隔壁邻居家的窗户窜出个脑袋,“老太太问你要不要一块儿来吃饭?”
他点头,指了指自己身上满是灰尘的衣服,“我先冲个澡。”
“嗯,洗好了过来。”
交代完话,壬年火速回了自己房间里,以防万一,顺便将门反锁。
浴室还没装修好,天气又这么热,他会在哪里洗澡可想而知。
窗帘紧掩着,她脚步轻轻地走到窗户边,猫着腰掀起一角,露出双眼睛往外看。
他把沐浴露和洗发水放在矮墙上,转过身将围着转的大黄赶走,手抓住衣角开始脱衣服。
壬年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盯着他身子,却见t恤底下还有件背心。
“……”
她低咒一声,耐住性子继续偷看。
裤子总该要脱吧,她就不信有人穿长裤洗澡。
他确实把裤子脱了,而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管,起身的同时背转过身去,挺俏的屁股对着她。
就是不给她看。
壬年放下窗帘,忿忿踢了脚墙面。
吃饭时,她还摆着张臭脸,偶尔投向他的眼神像把利剑,能在身体上扎出洞来。
魏歇心平气和地咽下米饭,表态说:“很好吃。”
说着夹了一筷子近前的小青菜,在她的注视下平静地送入口中。
“好吃你个头。”
她筷子一搁,起身去厨房拿盐罐。
盐都没放。
她给菜拌盐的动作太粗暴,老太太看在眼里,凑过去跟魏歇说:“她就是这样,不定期地无理取闹,小魏你无视了就行。”
“……嗯。”
还敢答应了。
壬年气呼呼地坐下,用汤勺舀连一大勺青椒炒肉盖到他米饭上,“不是挺好吃吗,那就吃完。”
夏天的青椒辣起来能要人命,她虽然只放了几颗调味,也足够他受了。
魏歇没吭声,夹起一根辣椒吃进嘴里咀嚼,从容冷静。
壬年气结。
是个狠人。
“捕鼠夹买好了。”
辣椒咽下,他喝一口水,淡淡地说。
“什么捕……”
壬年急忙刹车住嘴,差点都忘记了这回事,点一点头,“哦。”
“等会安上?”
“嗯。”
他吃根辣椒喝一口水,一顿饭吃完,辣得鼻尖都红了,饭也不是白吃的,还得洗碗善后,给她装老鼠夹。
晚上,奶奶打电话来,壬年趴在床上接的,无外乎是关于杨广发,大概是王阿姨跟她提了。
“你要么去你爸妈那边住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谁都不放心她们祖孙俩住在家里。
她拒绝得毫不犹豫:“得了吧,跟着他们才更危险吧,尽往没人的地方钻。”
她父母两个,一个搞地理一个搞生物,满世界到处跑,越危险的地方越感兴趣,一年到头联系不上几次。
“那要不出去玩一趟,国内的话还可以带上老太太一块儿?”
“呃,你出钱吗?”
“难道你有钱吗?”
“……”
过于扎心了。
“去不去了?”
“唔……”
壬年咬唇思量,抬起脑袋,冷清的夜色里,一人一狗正坐在隔壁院子里纳凉。
她晃着脚,悠悠地答:“不去了吧,懒得拾行李,老太肯定也不愿意的。”
那头沉吟:“你说的确实也是个问题……”
自从拆迁的消息出来,怕他们背着自己签字,老太太成天都守在家里,谁要敢同意,就从她身上踏过去。
“那你平常出门注意点,晚上睡觉锁好门窗。”
“还有那新来的小伙子,对人家客气点,要帮忙时也方便开口,我这边也快忙完了。”
“嗯。”
挂了电话,人年走到窗户边,冲隔壁院子里的人喊了一声。
他脑袋转过来,望着她。
“吃不吃冰棒?请你吃。”
“冰棒?”
“就是雪糕。”
他眼珠子一转,点头:“吃吧。”
老太太要忌口,家里是不可能放冰棒的,想吃得去路口的小卖部,虽说是夜路,来回十分钟不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
他牵着狗出门,两人并排走在乡野的石板路上,微风习习,蛙声此起彼伏。
“那个男的,叫杨广发。”
她忽然开口,提到别个人,他轻轻应个嗯,似乎没觉得惊讶。
壬年挠挠头,稍显苦闷地说:“我们家跟他有点过节。”
准确地说,是她跟他有点过节。
“他当初想强奸一个女的,没留心把人杀死了,我当时躲在树丛后面,刚好看到这一幕,后来警察来调查,我成了重要的证人……”
她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很害怕吗?”
“嗯?”
“那个时候。”
目睹杀人的时候,出庭作证的时候,以及,现在。
她鼻子一酸,点头。
当然害怕。
她至今无法忘记杨广发扬言要报复她时的眼神。
“不会有事的。”
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漫无边际的星空。
壬年不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保证。”
一根雪糕出现在她眼前。
壬年一愣,接过来,“好吧。”
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了小卖部。
她粗暴地撕掉包装袋,牙齿用力咬下一口,告诉他:“一根不够。”
“再拿两根吗?”
“嗯。”
……




当夜晚来临 壮实的男人
没过两天,剧组正式入驻桥头镇拍戏,随之而来的还有闻风而来的粉丝和狗仔,镇上一下子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新买的粉底液早到了,壬年每天尽心思地打扮出门,幻想着能偶遇前偶像黄景行要个签名,可惜天不遂人愿,连人家的影儿都没见着,这就算了,偏偏还碰上一个她这辈子特别特别讨厌的人。
星期天轮休不用去超市,她起床就比以往晚了些,买个早餐来回就二十分分钟,她也懒得化妆了,省得睡觉前卸妆麻烦,草草洗把脸清汤寡水地出了门。
人就是这时候碰到的,她望着趴在墙头拍自家院子花圃的女生,一脸不爽:“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放下相机,歪头盯着她打量,几秒后恍然大悟,“是你,矮冬瓜。”
曾经的外号再次被人喊出来,壬年太阳穴一跳,趾高气昂地骂回去:“你才矮冬瓜,你全家都矮冬瓜,老娘现在比你高。”
来人正是她小学兼初中的同班同学张红玉,上次同学聚会没去,壬年之所以这么讨厌她,因为“矮冬瓜”这个外号就是从她这穿出来的,即便后来到初中自己的身高已经窜到班上的平均水平,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外号称呼她。
冬瓜,矮冬瓜,冬瓜妹……
这辈子讨厌吃冬瓜,全赖面前此人。
壬年两手叉腰:“你来这边干嘛?”
“追星呗,我们都是黄景行的粉丝。”
她后面还站着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壬年后悔没化妆出门了。
“这是你家吗?”
张红玉探头看了看她身后。
“看什么看。”
壬年挡住她的视线,踮脚撑住气势,没好脸色地说,“要追星就去镇里面,少来我家门口晃吵到我们。”
她看到就烦。
“你说你,怎么还是这么暴躁,也就赵娘娘受得了你。”
对方倒没她这么暴躁,抱臂一派悠闲自在,“我看他前段时间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怎么样,看他当舔狗当了这么多年,终于心软答应了?”
赵娘娘,就是赵征。
“关你屁事。”
壬年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她,“舔狗又如何,他宁愿当我的舔狗也不瞅某坨屎一眼。”
“你——”
对方放下胳膊,恼羞成怒地瞪她,这下换成壬年得意洋洋地轻哼。
张红玉初中时喜欢赵征,可后者喜欢的是壬年,结果当然是表白被拒,一气之下给人家起了个外号“赵娘娘”。
壬年暗骂句活该,鬼才会喜欢一个以起外号侮辱自己的人。
“你怎么还在这儿,早餐买回来啦?”
太奶奶也起床了,见她站在院子里,还以为是去过了一趟。
“现在就去,马上回来。”
壬年关上院门,朝她不屑地冷哼,迈步大摇大摆地离开。
没人跟自己一块儿,她一般就打包回来吃,买了叁笼包子叁碗豆浆,走到家门口看到院中的场景,当即咬牙切齿地小跑进院子。
“你怎么还在这儿?”
“放心吧,不是来找你的。”
张红玉陪老太太坐在桌子边,原先跟她一块儿的几个女孩子先走了。
“住你家旁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她朝隔壁神秘地努努嘴,压低声音问她。
壬年给老太太布置早饭,语气不善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家隔壁住了谁?”
“他刚才出门洗脸,我看到了,长得不错,还壮实,啧……”
有老人在,她说得很含蓄,壬年戒备地打量她:“你想干什么?”
“切,还能干什么?”
张红玉理直气壮地回:“当然是想办法搞到他。”
壬年呵呵干笑:“你做梦。”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个男人我睡定了。”
“你不是来追星的吗?”
“有什么关系,两边又不耽误。”
刚巧魏歇这时牵狗出门,张红玉站起来热情地挥手:“帅哥帅哥,过来坐坐一起吃早餐吗?”
边说边用手捏起一只包子咬下半口吃给他看,壬年气结:“不是给你买的。”
“哎呀这么计较干嘛,回头买十笼还给你。”
她低头快速地说,继续朝魏歇挥手:“过来嘛过来嘛,别客气。”
“这里是我家。”
壬年提醒她,后者不耐烦地摆手:“我当然知道是你家,要不是看到你奶奶刚才差点滑倒,我才不进来呢。”
她指了指门槛边石板上的一大摊水,已经扫干净用拖把拖过。
“不知道谁倒的水,也不倒进水沟里。”
罪魁祸首壬年:“……”
她担忧地抓住老太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这位女同学,还帮忙拖地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回话,壬年松一口气:“那就好。”
她本来是要倒进水沟的,手软没拿住脸盆才洒了不少在门槛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幸好没出事。




当夜晚来临 魏哥哥
一张小桌子难得坐满。
壬年掀眼皮瞥一眼对面,狠狠咬下一口包子,因为心情不爽,味同嚼蜡。
张红玉依旧围着魏歇献殷勤,又是帮拿豆浆又是帮拿筷子,“快吃快吃,不够的话我们去集市,我请你吃。”
“不用了,谢谢。”
“哈哈,用不着这么客气,矮冬……年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壬年皮笑肉不笑:“抱歉,我们不是朋友。”
“同学也差不多嘛,哈哈,好多年没见,我们是该坐下来好好叙叙旧。”
张红玉冲她使眼神,嘴上说要跟她叙旧,眼睛盯的却是别人,“帅哥你怎么称呼?”
壬年也看向他,后者抿一抿唇,答:“魏歇。”
“啊?威胁?”
“委鬼魏,歇后语的歇。”
“魏歇?原来如此,那我喊你魏哥哥吧,我叫张红玉,你叫我小玉好了。”
壬年的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请你正常点。”
小玉?她还年宝宝呢。
张红玉摆手,示意她别插嘴,继续问魏歇:“你家住哪儿的,也是桥头镇的吗,以前上学怎么没见过你?”
“新远的,在这边租房子。”
她纳闷了:“你到那么偏僻的地方租房子做什么?”
他瞟壬年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搬砖。”
“啊……”
张红玉懵了:“搬啥砖……”
“工地,民工。”
他如是说。
张红玉这才仔细看他,偏铜色的皮肤,眉眼粗旷,一身野蛮的肌肉,的确像长期干苦力活才有的结果。
“这样啊……”
她嘴角瘪了下去,听得出来有点失望。
壬年埋头吃包子,没吭声。
可惜,她低估了张红玉的无耻程度,没到两分钟,她又挪凳子贴上去,心疼地说:“那你平常工作一定很辛苦吧,还一个人背井离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唉……”
“没什么,都适应了。”
他淡淡地说,张红玉摇头:“你要不要去县城转转放松一下,我家就在县城里,你要去城里的话可以联系我,我陪你玩。”
“你电话号码多少?我存一个。”
她拿出手机,等他报数。
魏歇婉拒:“还是不麻烦你了,也没什么时间。”
“不麻烦不麻烦,说吧。”
他拿筷子的手一顿,沉默时显得有点凶。
壬年在一旁嘀咕:“哪有才认识就问人要手机号的……”
1...7891011...2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