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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苏青环视一遍,这个问题找不出权威人物了,于是说:“那就每个人都发表意见,如果你是那贼,你过不过河,只答是与不是,以选择人数多的选项做参考吧。”
……





烽火逃兵 第522章 忍术
在黑板上画画图,几个人凑一起编编故事猜猜谜语,鬼子就被找到了?
小红缨在炊火旁连比划带演地讲述着刚刚发生的事,两位观众一个是炊事兵王小三,一个是临时炊事兵胡义;王小三震惊得合不拢嘴,胡义的状态更痴呆。
小红缨讲够了,对两位观众的痴呆表现很满意,然后一口气灌下半缸子凉开水,再次返回那顶军帐去凑热闹,里面正在最后制定搜剿行动安排,已经没小红缨的事了。
“这……可能吗?”王小三受到了冲击,他正在整理被颠覆的观念,越整理越傻。
胡义也不信,却无话可说,太不真实!蛹可以化蝶,但是蝴蝶变苍鹰的故事是不是太离谱了?这个蠢女人连枪里有多少子弹都记不住,她凭什么能?是了,她把分析情报的那一套搬出来了,她在做她内行的事,与子弹无关。
正在发着呆,眼看着远处那军帐门帘掀开,罗富贵石成马良等人纷纷出来各奔本处,王小三不禁道:“这是要开始了?连长,咱俩是不是也得参加?”
叹口气:“如果搜剿行动是骡子指挥,他会调用全连,咱俩肯定得参加;如果石成指挥,他至少会组织起一个排的兵力,我有机会参加,你悬;不过我看……行动指挥应该是马良,他不会用太多人,一个班吧,咱俩可以继续做饭了。”
……
如胡义预言,苏青这个军事盲明智地将行动指挥权放了,由马良全权完成最后步骤。
在已知目标位置的情况下,马良只考虑了差异最大的两种方案,一个是埋伏,暗打,等天黑之后,在合适的时间悄悄展开,守株待兔,等鱼入网,这方案的缺点是变数太大,因为无法确定目标进入和撤出的具体时间,一旦被察觉,再没机会。另一个方案是前一方案的反向极端,搜索,明打,现在就可以开始执行,缺点很简单,可能会出现伤亡。
然而他最终选择了后者,出于对机会的珍惜,决定明打,只有这样才能增加成功率,杜绝意外,他相信换做连长胡义指挥也会是这个选择。
酒站的一间木屋成为出发前的集结点,临时组成的搜剿队成员九人,正在这里进行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石成认真扎紧他的日式武装带,田三七将刚刚擦亮的偏锋刺刀挂上三八大盖枪口,罗富贵把捷克式轻机枪随意撇在一旁只顾戴紧他的钢盔,他身后还站着两位,一个一只耳,另一个是起义者被罗富贵起了绰号叫废物,以方便他连起来念:废物一只耳;最后三个成员是李响外加俩老兵。
屋门开,小红缨出现,将拎来的那支仿汤普森冲锋枪递给石成,又把怀里抱着的另一个弹鼓给他:“子弹我刚装完了,这个备用弹鼓你也带着吧,也是满的,这破玩意吃子弹才疯呢。回来立刻还我!”
马良站在当中做最后提醒:“只有三处可能位置,咱们在河岸下隐蔽行进后从最远位置开始往回搜索,这种情况下,即使他不在那也只能寄希望于掩藏,不会轻易开枪的,无论谁先发现目标都不要停,更不要喊,只要枪没响就当看不见,然后在方便的时候以咳嗽加手势提醒全体集火。”
“说的轻巧!”罗富贵的钢盔总算戴好了:“万一那小鬼子是个缺心眼呢!昨天已经赚了四个,今天再加一个他觉得死而无憾呢?”
“那咱们之中就要倒霉一个了。别再让他开出第二枪!八个人还做不到吗?”
……
下午,是一天之中最温暖的时候,碧蓝之下,远山环绕,河水清粼粼的,阳光懒洋洋的,风阵阵的带过花香,能醉人。
酒站以西,上游,突然出现了九个人影,离开河岸一步步往荒草里走。三个三人组,三个小三角队形,组间距二三十米又组成个大三角阵。其实这排列不适合搜索,不过他们要进行的是有目的有方向的搜索,不需要宽度,所以无所谓了。
马良拎着上了膛的驳壳枪走在第一个,他是三角队形的最前方,他的左后方几米外是端着雪亮刺刀的田三七,右后方是端着冲锋枪挂弹鼓的石成,他们这个三人小组是大三角阵型的前锋。
左后方的小组是罗富贵带领废物和一只耳,身为组长的罗富贵戴着钢盔端着捷克式轻机枪走在队形内侧,一只耳端着步枪在前面蹚,外侧是废物双手擎着驳壳枪。
右后方是李响带俩老兵,李响提着掷弹筒走内侧,腰后挂了八颗榴弹,对付一个目标的话这得算大餐,像罗富贵那组一样,两个老兵一个端着上刺刀的步枪前蹚另一个持驳壳枪走外侧。
三个要搜索的位置相距并不远,搜索又是由远向近,如果鬼子敢开枪,那是一丝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他会活活被子弹和弹片拆了,可这还不是九连的最佳阵容。
他们保持着松散队形,紧张得开始现汗,细细闪耀在面颊却意识不到,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地走在温暖的晴朗之下,走在荒草摇曳,刺刀拨着灌木,枪口扫着树丛。谨慎与专注,最终将这九个全副武装的灰色身影融为一个整体,又融入环境,融入绿色与懒懒阳光。
……
一个小时后。
马良垂头坐在门槛上,沮丧地摘了军帽。天气还没那么热,他的军装背后却已经湿透了,尚未解下的武装带紧紧束缚着汗渍。
小红缨倚在门框边,望着酒站西方:“你搜仔细了吗?”
“家门口长了几根草我会不知道么?往返,两遍!”
……
胡义走进了那座军帐,空荡荡,只有几个破板凳,里面架着块黑板。
站在黑板前,看着仍然画在黑板上的地图,看着所有的叉与圈,良久,下意识点了头。
一段时间后,他出现在酒站以西,拎着他那支m1932,上着膛。
按着地图上判断出来的三个位置,他走了一遍。
最后那片树丛也看过了,没有任何发现。
收起枪,倚着树干望斜阳,深皱眉。
一片树叶,随风飘落,搭了他那卷曲帽檐,最终落在他的脚畔,还绿着。
盯着脚畔的落叶看了好久,缓缓弯腰,伸出手,在那落叶旁小心捏起一点东西来,凝视了半天,又放入口,然后缓缓仰起头。
饼干屑的味道不错,跟小红缨吃剩的一样!
……




烽火逃兵 第523章 人咬狗
天黑了,小小酒站迎来了第二个灯火管制的夜。
胡义走出帐篷,高望璀璨星空,深呼吸;天边有弯弯低月,隐约着周围的世界。
如果永远生活在冬天,就不会觉得冷。
昨夜,酒站静得出奇,今夜,除了还是没灯没火,酒站又恢复成酒站了,别人是好了伤疤才忘了疼,可九连,以及酒站村人,伤疤还没好就把疼给忘了。周围的木屋里不时有说话声传出,有战士在讲鬼故事,也有战士在吹牛x,仔细分辨,某个方向里居然还有老秦的滔滔不绝。
总要下意识看向她那顶帐篷,看了好一会儿,才漫无目的散步走,经过东岸树林,望向东岸下的沙滩,她居然在那,坐在沙滩上的背影,被河面上的月光朦胧着,比河还要寂静。
只要她在的时候,好像她就是方向,无论她对,还是错。
走在沙滩上是件舒服的事情,尤其是走在有她的沙滩上,何况河面正泛着粼粼月光。
停在她旁边,距离至少三米远,胡义静望水面与漆黑对岸。
她看着河安静地说:“现在你可以嘲笑我了。”
“……”
“从现在起你恢复职务,很遗憾,我给所有人添了麻烦。”
“……”
“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承认我很笨,永远不知道枪膛里是否还有子弹。”
“……”
“为什么不说话?我说的还不够么?”
虽然河水流响,虽然她的语气呼吸都没异常,胡义却听到了泪落入沙。不懂,为什么能听到落泪声,那种细微的声音怎么可能听得清?也不懂,她何至落泪?
理军容,正帽檐,几大步到了她当面,背对水月,面朝看不清晰的泪脸,收腹挺胸抬头脚并拢,以前所未有的标准敬礼!
她显然在吃惊,忘了再哭也忘了再说话,坐在黑暗的背景呆呆看黑暗的他。
放下敬礼的手,说:“你不是等着我向你敬礼么?”
“……”
“你成功了,马良没有搜到鬼子,是因为鬼子当时躲在树上。”
“……”
“我事后去看了现场,无意中发现。”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回来后我一直在尝试吃掉一支枪。长官,很遗憾,我失败了,连驳壳枪我都吃不下。”
然后,这一坐一站的相对身影沉默着,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那么长。
她突然抄起身边的一把沙,向他狠狠扬。
他闪身躲,河水中响起哗啦啦的落沙响,仿佛刮过一阵清凉夜风。
“不许躲。这是命令。”
“……”
她再抄起第二把沙,又向他狠狠扬,全中。
天下无敌又如何,躲不过飞沙一捧。她在心里笑,他竟然听见了。
“我……不用吃枪了么?”
“要看我的心情。”
“那我还是继续吃吧。指望不上了。”
第三把沙扬起,他闪身躲,河水中又是一阵清凉响。
“如果……我想瞎猜一次,你会支持我么?”
“瞎猜什么?”
“那个鬼子……我想猜一次,猜他现在在那儿。”
“哪?”
“青山村废墟。”
胡义静静看着静静坐在面前的静静女人静静等待他的答案,从未敢想她也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话。她说鬼子现在在青山村废墟,她说她是瞎猜,令胡义迷茫,迷茫的不是她瞎猜的理由,而是她那隐约在朦胧之中的楚楚。
果断转身,大步朝酒站方向疾走,身后传来她问:“你去哪?”
“我去集合队伍。这是出发的好时候,至少废墟里没有树!”
幽幽月色下,站起在水边的她静静看他走远,静静到看不见。
……
“小林,不要再喝我的水,永远不要再喝我的水。你爸爸也会为你感到耻辱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鬼子神枪手也不例外,圣洁的武士喜欢喝圣洁的水,不能点火,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到在那条浑浊的河里取水喝,然而这个见鬼的青山村穷得连个泉溪都没有,幸亏废墟中那口井依然冰凉甘甜,能让他免于疾病。
可是那个废物吃了太多饼干,总是喝光他自己的水,然后干裂着嘴唇再来向他祈求。
废墟是个不错的地方,那些东倒西歪的残墙搭出了很多错落空间,钻进里面既不需要睡袋也不需要帐篷,是缓解疲惫的优良掩蔽所。他太累了,昨天很忙,今天也很忙,忙着潜伏,忙着提心吊胆地不喘气,忙着逃离。他需要一边休息一边思考,那些八路为什么能够找到他的脚下去,这绝对不是盲目搜索,因为搜索队仅仅九个人,仅仅搜索了他的所处范围。
谁能这么厉害?会读心术?看来一枝梅的传说是真的,一枝梅就在青山村九连,只有他这种同行能猜出我的意图!这让鬼子神枪手开始担忧,下一次行动该从哪个方向切入?他们会不会在酒站周边预设埋伏?难了!
小林在警戒,鬼子神枪手仍然睡不着,直到小林惊慌地出现在他的掩蔽处说不出话来。
爬出坍塌空间,明明是午夜,天色却有点发亮;攀上一面断墙,呆!
篝火,废墟村落周围远处正在燃起一处处间距均匀的篝火。
急急跳下,抄起那支三八改狙,再次上墙,却看到耀眼的光,四个手电筒的光线正在废墟的四个方向晃动而入,预示了四支搜索队已经进入废墟,熟悉地照射着每一个他们熟悉的位置,明目张胆脚步声隆隆。
这是土八路么?猖狂,嚣张,居然还有四个移动照明设备,更像是宪兵队清场!鬼子神枪手失神的一刹那,差点觉得他自己是个倒霉的八路情报员。他当然不知道,策划搜捕行动那位就是把他当个情报员来抓的,压根也不会指挥战斗!
“没机会了!下来吧,小林。开枪只会让他们更快速地围过来,这是一枝梅干的,他来了,遗憾的是我无法在这黑暗里把他分辨出来。守则要求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摧毁这支枪,你得等等我。”
从地上摸索到半块转,将瞄准镜砸碎,然后熟练卸下枪栓,远远抛入黑暗,最后抓着枪口将枪狠狠抡,在墙角上发出断裂声。
手电的明亮光线更近了,从四个方向不停晃动过来,周围的残垣断壁一次次明亮又黑暗,黑暗又明亮,闪得心慌,闪得意乱。
掏出那把南部手枪,缩进角落:“好了,小林,准备最后的战斗吧。我这八发子弹已经足够了!”
“小林,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你要去哪?站住!回来!”
奔跑的脚步声后,跟着就是一声清脆枪响,是小林那支四四式卡宾枪的枪响。
周围瞬间暗了,接着立即汇聚起四道手电光线,同时传出了喊声:“小鬼子在那!他窜过去了!那面墙!抓死的!”
紧接着是大片脚步声奔涌,随后是手榴弹的咣啷啷撞墙响。
轰轰轰——
碎石在废墟中坠落,下了一阵冰雹般的响,墙缝中的黑暗里,鬼子神枪手失神讷讷着:“小林,我错了……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爸爸。”
……
“谁伤了?”
“不碍事,擦伤。”噗通一声:“呃……看来比擦伤……还得重点。我的腿……需要绷带了!啊呀……”
“连长,又捡到一支枪,可惜是刚摔坏的,枪栓也没见着。哎?这还有个槽?看着怪呢!”
“我个姥姥!鬼子不是有俩吧?石成你个缺赶紧把手电筒挪开,再往我这晃我咬你!”
……
凌晨,落叶村炮楼以西,繁星下的谷中小路,唐大狗躺在路边的草丛里望星空。
九连在找鬼子狙击手,唐大狗也在找,一个人找,不是觉悟高,也不是爱好,只是想找。
他并不知道,今晚九连全员出动了,直奔废墟,因为天一黑他就悄悄溜出了酒站村,一人,一枪,夜路。
鬼子不是人,可也不是神,唐大狗认为,凡事都有根,一个鬼子敢跑青山村这不长毛的鬼地方晃,有个头疼脑热了怎么办呢?不留神崴了脚怎么办呢?粮食吃光了怎么办呢?所有答案都指向同一个地方,落叶村!
他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落叶村炮楼西边了,特么等你三年!
隐隐约约,脚步响,西边,匆匆。
头回出来就捞到了鱼?不敢这么想!翻身而起,半跪,枪托上肩子弹上膛,马四环的表尺朝向黑暗:“老子大狗,你哪位?”
繁星还是繁星,黑还是黑,脚步声不见了,但也没回答。
小心翼翼横挪了三米,重新据枪,开始抽抽鼻子拧恶眉。
呯呯呯……
啪——啪——啪——
南部手枪射击声伴随着闪亮光焰,马四环拉着枪栓对光猛回,两个枪焰光源竟然只有三十多米远。
手枪连续八响,马四环打光了五发弹仓。那人影疯狂冲起来,欲借着夜黑冲向炮楼;唐大狗也冲起来,直扑那个仓惶轮廓,咆哮:“你特么死吧!”
哒哒哒……
机枪声格外嘹亮,在落叶村炮楼上猛地疯狂,随后变成两挺,三挺,子弹如雨盲飞。
仓惶人影卧倒了,大狗却不停,在那索命的呼啸声里狞笑着扑向他的猎物,獠牙毕现,真真的一只疯狗,如果没有夜色遮,单是那副丧心病狂的嘴脸便可杀人……




烽火逃兵 第524章 新军
天亮了,几个伪军持枪出了落叶村炮楼,向西,去查看凌晨时的枪响现场。
不久后,他们停在了一具尸体旁。
“皇军?哎呀我去他……这也太……呃……哇——”头一个说话的伪军当场吐了,直不起腰。
“怪不得叫唤得那么瘆的慌,听得我现在心里还慌呢……这是……让啥给活活咬死的?”第二个说话的脸色也好不到哪。
尸体穿的是鬼子军装,面孔已经变成了血葫芦,眼睛都不见了,两个鼻孔全都血淋淋的豁着,两只耳朵都不全,整个喉咙也不见了,在脖子上形成一个惨不忍睹的大血坑,看起来好像只剩了半层脖子。
伪军排长看了看尸体周围地面:“我更纳闷的是……血流的少了点吧?这可不止是没了喉咙,这他娘的不科学!”
……
忽然觉得帐篷外变得安静了,没人说话没人走动,胡义掀帐而出,皱了眉。
酒站空地中央,站着褴褛到极限的一位,要不是他还背着那支马四环步枪,已经没人能认出他是唐大狗了。他的衣袖,胸口,脖子,以及整张脸,全都是血色,仿佛是掉进过血缸里,腥风阵阵。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他似乎正在失神,目光里全无往常那种无赖光泽,空洞得可怕,像是刚刚失去了灵魂的僵尸,机械地转动着脖颈,看周围每一个看向他的人,直到看到了胡义,才麻木地笑了,露出满口血齿,嘴畔立即一阵腥风,然后晃悠悠地把手伸进他自己那血透的衣袋里掏。
噼里啪啦,几颗被血浸透的子弹掉落在地,其中还有三个血糊糊的手指头,在阳光下的地面上刺眼。他再掏,噼里啪啦,又是几颗血色子弹掉落出来,其中仍然掺杂着几个手指头。
他把衣袋彻底掏空了,然后蹲下来,把地上的那些血糊糊的手指头拨捡在一起,从大拇指到小指一套两副,刚好十个!
盯着地上的手指头,他继续笑,更像是无法控制表情。胡义走到了他面前,抬起脚,朝蹲在地上那肩头轻蹬了一下,大狗便向后仰倒了,呆呆望着高蓝,继续笑着,虚脱得再也站不起来,然后失去意识。
几个战士这才进场,同时向宿舍区喊:“卫生员!”
……
小红缨兴冲冲踹开了李响住处的门,进屋后把拎来的物件咣当一声摆破桌子上了:“起来起来。帮个忙!”
搜索行动折腾了一宿,李响到现在还没睡醒,痛苦地坐起来,想说点什么,最终以叹气替代。
小红缨根本不考虑李响那副丧气样,只管盯着桌上的枪兴奋道:“你帮我把这支四四卡宾枪的刺刀拆了,然后……枪托长度减去两公分!得把截面做光平了,要漂亮!”
“这枪的通条孔是在枪托上的,减枪托?那两节通条你还怎么放?”
“我需要通条吗?你帮我保养不就得了!通条我都不要,能轻多少轻多少。”
“丫头,无耻要有限度。”
“呵呵,好吧,保养跟你没关系,逗你玩呢,只管按我刚说的改,回头我帮你偷一个罐头来。哦对了,我告诉你个好事,鬼子的确是两个,另外一个被大狗把手指头都咬光了,你说他个倒霉鬼还怎么打枪?警戒现在都解除了,你们不用再忙了。”
“咬光了?”
“嗯。何根生说那些手指头看起来都是咬下来的!太神经病了!石成那个缺心眼的都给捡走了,说要用那个去钓鱼,更神经病!晚上要是有鱼汤我劝你别喝!”
话毕,小红缨甩辫子跑了,李响重重摔躺在床上,最不爱听的就是那个词,自语嘀咕:“你才是个神经病!”然后蒙头继续睡。
……
有人说九连富,有人说九连穷;到底是富还是穷,不是九连的兵就说不清,不过自从上次酒站的惨烈战斗之后,大家觉得九连至少不如过去富裕了。
政委的安排不可谓不高明,一连的兵不但基础训练扎实纪律性好,也是最不排斥九连的,进了九连就立即可用。
这五十个一连补充兵刚到酒站就赶上了鬼子神枪手到来,所以耽搁到现在才开始被分配,胡义以为数不多的九连老兵为班长和骨干,将五十个补充兵均分两半,马良的一排和石成的二排人数各三十多,两个标准编制立即重生。
中午,五十个补充兵在酒站空地上集合,做梦也没想到,来到九连被要求的第一件事是发军装,无论所穿军装新旧,一律发新一套,军装都是酒站村人自制自染,那颜色比标准军灰稍深些,因为孙翠她们做的染料没那么标准,又怕不耐洗,所以加重了颜色,肃灰,看起来反倒更漂亮。
第二件事是选鞋,百多双日式军鞋,五十个补充兵各自去试穿,合脚的不用再脱直接穿走,虽然都是从鬼子脚上扒下来的,也比平时的布鞋牛x百倍,一连这些兵刚刚穿这个,居然有人晕鞋,晕得路都走不正,满鞋底的钢钉,他们怀疑以后还能不能跑路,九连老兵告诉他们穿十天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第三件事是换装备,全日式!武装带,子弹盒,刺刀鞘,水壶,饭盒,挎包,背包,全套,一样不少地换。身上原来那些参差不同的武装带和破烂的布质子弹袋全摘,不留,因为对岸的女民兵都用不着,她们那是一色伪军装备,根本不缺这个。
第四件事是换枪,现在九连的枪并不多,因为上一次酒站战斗之后的慷慨,战利品中九连没得到太多枪,捷克式轻机枪现在倒是又多了一挺,总共三挺了,步枪只留了二三十条三八大盖。不过,加上九连牺牲战士留下的,再加上九连的库底子,给这五十个兵全上三八大盖之后还剩了十几条,这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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