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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胡义走了,小丫头歪着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嘀咕:“号召力?什么意思?”
木板上画着一个一个扎俩羊?辫的丑陋小丫头,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八个大字:红缨同志天下无敌。
……
苏青和小豆到了大北庄团部,得到消息后团长当即安排,警卫排留守大北庄,苏青主持工作,杏‘花’村的四连拉过来,汇合一连后跟随团长向酒站开拔。
一连长吴严建议团长,改让四连留守,把警卫排带出来,因为四连全是新兵不说,一百多人用着三十多条枪,作用实在有限。团长没有采纳,带四连出来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带他们永远是新兵。
一路匆匆,太阳尚未落山,一连四连二百多人的队伍到达酒站。
政委丁得一来到酒站的时候,他关注更多的是庄稼,是河水,是风景,觉得这里像世外桃源。团长这也是第一次来,但是与政委的眼光不同,他觉得这个河边半岛选得有意思,守也可,逃也可,顺河还能直接漂出去,这地方选的好。
队伍直接开进了酒站驻地,团长还在围着入口处的暗堡转悠,胡义的土工能力独立团里面根本没人能和他比,修碉堡这种事国民党还是有一套的,不虚。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钻到里面去看,全都看明白了,看透了,才往驻地里走。
夕阳下的一片空地出现,中间一颗大树吸引了团长的视线,上面木牌‘酒站’二字,像所有刚来这里的人一样,团长也纳闷,到底是‘九站’还是‘酒站’?
再向下看,好像几块木板拼钉起来的一块告示牌,粉笔画着一个扎小辫的丑陋丫头,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七个大字:向红缨同志学习!
看得团长一脑袋黑线,当场无语,这……是谁竖的典型?亏心不亏心?
正在树下琢磨是不是将计就计给小丫头点颜‘色’看看,报她个自行车之仇,却被政委拉到了沙滩,直接开始研究行动计划。
货在落叶村,山口的炮楼工地距离落叶村只有几里路。行动不复杂,九排先顺水而下,到落叶村取货后等待;一连和四连进攻炮楼工地,占领成功后九排带货通过山口回来,行动结束,就这么简单。
工地上有鬼子一个班,伪军原本是一个连,但现在被九排糟蹋得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敌人主要火力就是一‘挺’歪把子轻机枪,一连和四连再不济也能在敌人增援到来前拿下。
至此,众人全无异议,于是分头准备,等待这场并不复杂的行动开始。--99043+dsuaahhh+29624545-->





烽火逃兵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
夜色深沉,看不见星,也看不见月,因为天阴着,铺了一层乌云,漆黑。
一支队伍,二十六个人影,连成一线,匆匆行进在黑暗里,被河水浸泡过的军装都还没干。
隐隐约约开始听到了远处的枪声,来自山口方向看来一连和四连已经开始动手。
“哥,前边就是落叶村了,咱们用不用放几枪意思一下?”
“没必要,直奔取货地点,抓紧时间不耽误。”
“是。”马良得了胡义的指示,重新跑向队伍前端。
几里外的西面山口方向,枪声越来越激烈,队伍开进了落叶村。狗开始狂叫,有人开始慌张地往大院跑,大院里的李家民兵开始乱糟糟上墙,原本亮着灯的几间房子子随即黑了下来,只剩一间屋还继续亮着,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串胡同绕小巷直奔灯光,那里应该就是位置,二班直接冲进院子,一班在四周建立警戒,三班九班停住了院外大门口。
胡义穿过院子进了门,油灯在屋里点着,但是没人,十几口箱子堆在屋中一角。打开其中几个看了看,回头命令道:“沉的抬,轻的背,给我一波全带走。”
当最后一口箱子出了屋门口,胡义抓起油灯扔在屋里的一堆被褥上,火苗逐渐变成了火线,然后开始烧上墙,货已到手。
当火焰冲出了那间屋顶,九排带着货已经出了村,开始向西边的山口移动,距离炮楼工地只有几里路,不远,胜利在望。
从出现枪声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小时左右,从时间上来判断,山口的战斗应该差不多了,当九排背着货走过了一半,前方山口的枪声不再像刚才那么绵密了,忽然稀落下来。
胡义回头看看落叶村里的一团火光,又看了看队伍前方的山口方向,点点篝火已经清晰可辨。枪声渐落,说明战斗到了尾声,时间上刚刚好。
距离只有一里多远了,终于觉察出情况不对劲,歪把子机枪还在响,那应该是鬼子,稀落下来的是步枪声,一连也有挺捷克式,刚才也在响,现在停了。
胡义加快度过了行进队伍,先行向山口工地接近。
随着篝火范围变得清晰,停在距离二三百米的地方,胡义和马良傻了眼。
歪把子的火舌是从炮楼一层里面打出来的,近百个民夫们被绳栓连起来,围着修了一半的炮楼站成一圈,十几个伪军缩在人墙后,还在不时向四周的黑暗里射击。工地附近已经躺倒了不少伪军尸体,还有几具是鬼子的。在西面的篝火附近,也有二三十具尸体,八路军装,看来不是一连就是四连的,枪声开始稀落的原因是一连和四连停了火。
……
西侧山头上,吴严深深叹了一口气,没主意了。
原本一切顺利,但是在一连即将突近炮楼的时候,残余的敌人突然用民工组成了人墙,让无法还击的突击队再也不能寸进,只能丢下一片尸体重新撤回黑暗里。而剩余的几个鬼子趁机钻进了修建一半的炮楼,利用已经修好的底层来防御,民夫们则被残余伪军指挥着围住了炮楼,成为挡箭牌,护身符。
一个人影匆匆跑到了吴严旁边,他是四连连长,叫王来福,这次战斗团长本欲亲自指挥,但是鉴于上一次的受伤,政委强烈反对这么做,于是团长留在了酒站,一连长吴严成为战斗指挥员,辖四连。
“吴连长,怎么办?这这,这还怎么打?”四连长本来就没什么战斗经验,这个情况下他有点懵了,只能寄希望于吴严这个主心骨。
能看到东边几里外落叶村里的一团火光,说明九排已经取货完成,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也到山口外了,正在等待通过。可是现在民夫们成了人墙,这还怎么打?要打就得先杀了他们,这个主敢做么?良心上能接受么?不敢,不能,无解,窝囊透顶。
“吴连长,你倒是说话啊?”
“连长,给我补充些人,我带队再试一次。”铁蛋结束了新兵教员工作后回到一连,继续出任他的排长,刚才的突击任务就是他的排,因为突然出现了民夫人墙无法还手,几乎损失殆尽,他自己也挂了彩,伤口的纱布上殷红。
吴严摇了摇头?“你怎么试?用枪还是手榴弹?”
“我……抵近了打。”铁蛋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着牙。
“没法压制,没法掩护,你能在火光里爬多近?”这就是送死,吴严绝对无法接受,回头招呼:“通信员!”
“有。”
“火返回酒站说明情况。这仗没法打了,看团长怎么说吧。”
“是。”通信员匆匆向西跑进黑暗。
……
山口以东,黑暗里站着五个人,静静注视着工地上的篝火。
“姥姥的,什么叫鬼子,这就叫鬼子,鬼精鬼精的,缺德带冒烟儿。得了,全白忙,咱是过不去了。”罗富贵边看边嘀咕。
“我带二班上!”刘坚强不甘心。
“把你能的,你是打算领着你那二班送死啊,还是打算领着他们杀民夫?”罗富贵讥讽。
“我突进去和他们拼刺刀!”
“遍地篝火,又不能压制,你怎么突?靠不上去刺刀怎么拼?”马良也开了口。
刘坚强无语了。
“咱们……有没有可能溜边冲过去?”石成言。
马良顺嘴接话:“如果不带这些货,我估计过去也得死一半,要是把货带着,一个都别想。”
石成叹口气:“看来咱们只能等了。”
“等也不是办法。”胡义这时开了口:“敌人的增援早晚会来的,到时候这个山口再也没机会过去。”
马良想了想说:“增援只能来自两个地方,一个是绿水铺,最近;一个是河口营,最合理。既然这边没机会了,要不咱们……去绿水铺看看?如果他们增援一部过来,那边说不定就能出机会!”
“如果绿水铺增援过来,那咱们就去绿水铺找机会。前提是一连四连继续拖在这里,时间才能充裕。”眼下这个民夫人墙,逼得胡义准备采取马良的方案了。
刘坚强反问:“可是……咱们怎么才能知道敌人的增援是不是从绿水铺来的?也许是河口营来的呢?”
马良替胡义做出回答:“时间。想想绿水铺到这需要多久,就能判断是不是。”
这回不只是刘坚强,连石成也明白了:“那么说,咱们现在是在这里等敌人增援到达?”
“对。”胡义最后做出一个字的总结。
……
听了一连通信员的报告,团长仓促披挂整齐,带了警卫员一脸乌云地从酒站赶往落叶村山口。目前的情况吴严已经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丁得一也没法再拦着团长,但是临行前政委严肃地叮嘱团长一句话:千万不能意气用事,我的意见是宁可放弃货物,设法将九排拉回来即可。
计划没有变化快,预计是一场不复杂的行动,偏偏变得复杂化了,人墙当关,万夫莫开。
见阴沉着脸的团长亲自到达,吴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和四连长并立一边,不敢说话。
团长什么废话都没有,劈头先问:“九排到位了么?”
“落叶村方向已经起火,没有异常枪响,他们应该到了。”吴严答。
拿出望远镜,单脚曲踩在山头上往那片篝火范围里观察,又问:“敌人剩多少?”
“鬼子四五个,带着歪把子钻了炮楼;伪军二十左右,都躲在人墙后。”
放下了望远镜,沉默注视了篝火方向了好一会,团长才说话:“连我都赶到了,他们的增援也差不多该到了,打不过去了。王来福。”
“有。”四连长听到团长忽然叫自己,敢接跨前一步。
“你的四连留在这给我继续打,怎么打随你的便,牵制着就可以,不要冒险,但是要设法让敌人看到你有一个连,给我拖到天亮之前。敌人的增援就算过来,我量他们也没有打出来的勇气。”
“是。”
“吴严,带上你的人跟我出,绿水铺,急行军。”
下达完了?令,紧皱眉头的团长望东边的黑暗里看了一眼。但愿你胡义不是个死脑筋,我这个团长能做的,只有尝试打通绿水铺了,剩下的事,只能看你九排的运气!
……
一支队伍行进在夜色里,连背带抬十几个箱子,由落叶村朝南奔向绿水铺。
两个排的伪军到达了落叶村山口,从时间和规模上判断那是绿水铺过来的,于是九排向南出了。很明显,原计划失败,现在只能靠自己。
一路匆匆,一路疲惫,在距离绿水铺不远的时候,亏得马良这个前导反应够快处置得当,背箱子带货的九排险些撞上了一伙迎面而来的伪军。
只来得及隐蔽在小路旁十几米,一队伪军匆匆与九排擦肩而过,规模是一个连,目标自然是落叶村山口,判断他们来自河口营。
有惊无险之后继续前进,当他们到达了绿水铺山口,九排全体再次傻了眼。
山口东西两面都点着篝火,炮楼今天完工,民夫们已经不见,不用再担心鬼子故技重施,可是……一个班鬼子和一个排伪军已经进驻炮楼,开始运作了。
宽阔的护壕围绕,火光中可见拒马和吊桥,在护壕内沿又加铁丝网一圈;炮楼三层,最顶端隐约有哨兵背着枪晃荡。如之奈何?
这情况,就算是不计牺牲玩命强打,说不定也能打到天亮,打得起么?
“撤。先回绿水铺。”胡义无奈地下达命令,九排的最后一个希望,是李有才。
……
没想到距离上次见面才几天,半夜三更又被胡义这个煞星给叫出来了。李有才十分不情愿地赶到了南边河岸,来在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前。
“胡长官。呵呵,红姐也在?别来无恙啊?”李有才说着话朝黑暗里的小红缨扬了扬手。
小红缨只摆了摆小手,没说话,因为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
胡义开门见山:“帮我们过山口。”
“又过?前几天那两身衣裳你带来了么?那是我手下人的,得还!他们以为我输出去了,天天催着要我赎回来呢!”
“这次没带过来,下次再说吧。有办法让我们今晚通过山口么?”
“红姐小,不起眼,可是你得换身行头。”
听李有才这口气,看来是差不多,于是胡义回头朝后方低声命令:“休息结束,准备出!”
话音刚落,稀里哗啦一阵响,二十多人走出草丛,连抬带背还带着十几口箱子。
“哎呀我去——”李有才当场一趔趄,勉强稳住了无力的双腿,朝着胡义一摆手:“停!停停停。当我没说,这活儿也太大了吧?啊?我干不了。”
“干不了也得干,必须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这种情况下胡义只能从李有才这里下手,语气转冷,试图压榨出他的全部潜力。
“胡长官,你毙了我吧,我说真的。”李有才这时候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居然大义凛然地拍了拍他自己的胸膛:“来,把我这个汉奸锄了,省得皇军……啊不对,省得鬼子糟蹋我。来吧,我绝对不怨你。”
恐吓无效,胡义无语。
小丫头不满地说:“狗汉奸,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给我们帮这个忙?”
“那能一样么?你们这……这我怎么帮?甭管过不过得去,这阵势盖得住么?皇军绝对会要了我的小命,我跑不了。那我还不如让你们杀了我,兴许你们念着旧情下不了手,我还能继续活。”李有才的一番话也是直截了当,敢把不要脸放在明处说。
“李有才,你小子是真行。你回去吧。”胡义没兴趣为难他了。
“那我可真走了?”
“走吧,没你事了。”
李有才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叹了口气,胡义愁了,最后的希望破灭,九排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来源于绿水铺楸,山口炮楼方向。随后枪声大作,机枪声加入进来。
胡义猛回过头,难道一连和四连也打到这里来了?真的要攻坚么?
夜色,似乎更黑了……--10292+d8z1w+2032532-->




烽火逃兵 第247章 呼喊
飞翔的子弹在呼啸,一排排的呼啸,其间曳光弹不时划过夜幕,头顶持续着破风声,身边持续着着弹响。.访问:. 。吴严趴在黑暗里,看着炮楼‘射’击孔里的闪亮火舌,看得透心凉。
不算炮楼里那些散‘射’的步枪,歪把子轻机枪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一‘挺’,没料到还有九二式重机枪一‘挺’,这是炮楼完工后被加强的。
尽管有黑暗掩护,尽管三‘挺’机枪是在盲‘射’,一连战士也牺牲了好几个,没算受伤的,火力太强大了,距离百米多远,尽管趴着,爬着,也架不住机枪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扫。
“机枪!给我继续打!机枪!”吴严扯开喉咙向侧面的黑暗中嘶喊,但是没有任何回应,终于意识到两个机枪手都挂了,转而命令身边的战士:“过去接替机枪。”
两个战士在子弹呼啸声中爬向黑暗,过了会儿,一连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终于又开始响,弹道扑向炮楼上的火舌位置,一个弹夹还没打完,炮楼上的轻重机枪立即向着一连的机枪火舌招呼过来,弹幕如雨,打得那一片范围里落冰雹一样的哗啦啦响,转瞬,一连的机枪又没动静了。
得到了短暂的喘息间歇,排长铁蛋带着身边的战士快速向前爬着,可惜,只前进了十几米,炮楼上的机枪弹道又开始‘乱’糟糟扫‘射’过来,四下里噼噼啪啪‘乱’响,偶尔伴随着有人中弹的闷哼声。
感觉到自己爬进了一个浅坑,铁蛋就地停止,十分无奈。这就是火力,敌人根本没有弹‘药’数量的概念,他们不知道八路有多少,所以只能不停地扫,不停地打,他们的目的是撑到增援到来即可,所以肆无忌惮挥霍着,用子弹换时间。
……
东侧,九排气喘吁吁向着炮楼开进。
距离五百米,箱子被扔下了,同时从三班里留下个人向后观察。
距离三百米,小红缨吴石头和李响被要求停止隐蔽。留下丫头是为了她安全,留下李响是因为掷弹筒对炮楼没有任何作用。
距离二百米,一班向左,胡义和罗富贵带着机枪向右,两侧拉开做压制准备。
距离一百米,马良的三班停止下来,做支援和补充准备,看着刘坚强带着被临时配给十颗手榴弹的二班往前继续‘摸’。
枪声急促纷‘乱’响成一片,炮楼里的注意力被西侧的一连拉住了,观察东侧的哨兵只能看到护壕外的篝火光亮范围内情况,剩下的全是漆黑,满耳朵枪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即将爬进火光照亮的范围,刘坚强示意手下人停止,他自己继续向前爬,直到光线边缘,停止,‘摸’出手榴弹,第一个麻烦,便是护壕外的那堆篝火。
拧盖子扯绳挥臂一气呵成,三十米左右距离,运气不错,第一颗手榴弹就滚落在篝火边。
轰——瞬间漫天璀璨,扬起火星之雨,洋洋洒洒,仿佛平地绽开了焰火,瑰丽一片。
这一瞬间,西侧,团长意识到了九排果然在,但是情况依然不乐观,纵然两面打,这个钉子也未必拔得下来;吴严呼出一口大气,无论如何,疯狂压制西侧的火力总要‘抽’出一部分回头了,举步维艰的一连将会减轻压力。
机枪枪托已经靠上了肩膀的胡义眉头紧锁,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出来了,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两‘挺’,就算是借着黑暗,西边的进攻也会被压得抬不起头,这一仗很难,不该打。但是对面在打,那九排这边也必须上,不想打也得打。
这一瞬间,炮楼里也意识到东边居然来了人,火星满地闪闪点点,没了光线,什么都看不见。
歪把子机枪掉过了头,开始向着东边的黑暗里狂扫,一部分步枪也放上了东侧‘射’击孔,噼噼啪啪地一通放。
胡义的机枪跟着就响了,歪把子火舌附近的‘射’击孔范围上,流弹‘交’错撕扯着坚硬墙体,歪把子机枪暂时哑巴了。
最后一颗子弹出膛,胡义扯下机枪就是一个横滚,同时低喝:“向右,走。”话落后才注意到,罗富贵早往右挪出一块去了,哪还用得着催?
歪把子重新开始嚎叫,朝着胡义刚刚‘射’击过的位置猛打,这时左边响起了一排枪,接着第二排,然后第三排,压得歪把子机枪刚刚打出十几发子弹又停下了‘射’击。缩了一小会再探上‘射’击孔想要继续,结果枪口焰一亮,东边的那‘挺’机枪立即把第二个弹夹全送了过来,‘射’击孔附近被打得飞灰跳土乌烟瘴气一片。负责向东‘射’击的鬼子和伪军们终于意识到这样不行。
一‘挺’歪把子被压住了,被胡义和一班‘交’替,打成了结巴,只有零星的步枪在胡‘乱’‘射’击。刘坚强朝后喊:“二班准备跟我上!”话落后爬起来,猫下腰准备往三四十米远的护壕边缘冲,忽然发现炮楼顶端的垛口后似乎有人影晃,紧跟着有一点火光在炮楼顶上亮了起来,随后打着旋转着圈儿飞出垛口。
手榴弹?不可能!手榴弹哪还有着火的?尽管看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刘坚强还是再次卧倒了,同时喊:“隐蔽!”身后的几个战士霹雳噗通一片匆匆卧倒响。
那一点火光落地,哗啦——清晰的碎裂声传来。
呼——火焰瞬间升腾。
有伪军扔下了一个简易燃烧瓶,摔碎在护壕外,篝火熄灭的位置附近,瞬间照亮出一大片范围,燃烧在地面上,燃烧着泥土。
眼睁睁看着前方的火光,刘坚强咬牙切齿也没辙了,油是很难炸灭的,何况摔成了一大片,重新有了光线,没法往前推了,并且推过去就是护壕,再接下来是铁丝网,什么工具和准备都没有,前途一片灰暗,怎么办?
……
听着机枪着火光狰狞的烧,黑黝黝的坚固炮楼巍然耸立,仿佛巨兽站在夜幕里得意地笑,陆团长一直紧攥的拳头松开了,朝吴严命令:“撤。全体撤退。”
“团长,可是九排还在那边!”
“不能再打了,再打九排就得搭进去。撤,执行命令。”
打了这么多年,能打成团长,是因为从来不会打昏了头。没料到这个炮楼已经修建得这么完善,连重机枪都抬进去了,明知可能打不动,还是命令打了,尝试了。陆团长这么做不单单是试图接回那些物资,更重要的原因是九排也是自己手底下的崽子,不能让九排寒了心。
但是现在九排也加入战斗了,一连在自己的掌握内,随时可退;对面的九排却无法控制,他们很可能因此陷进去,再也走不了。政委也说过,宁可物资损失掉,也争取把九排拉回来,现在看来,撤出战斗起码九排还在,虽然一时没法回来,起码还在,这才是关键。
……
二班的战士们已经靠近了刘坚强附近,马良带着三班在二班侧后又悄悄向前了一段,石成的一班和胡义的机枪‘交’替着拼命往炮楼上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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