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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将至景
“公子,您没事吧?”
许临韵想避开女子的接触,那隐隐的火气被这女人一碰瞬间倒胃口起来,但想起这是张守义那老贼的老相好,强忍着全身的不适感,在女子的搀扶下直起身子,
“...我似乎有些热。”
...
芮秋看着许临韵和那女子相携着走进怡红院,扯扯嘴角。
啧。
男人。
芮秋得逞,趁着没人注意躲到怡红院的一个小角落里,悠闲地嗑起瓜子,只要许临韵争气,估计消息今天就可以到手,简直不吹灰之力。
怡红院客人逐渐都走了,偌大的楼瞬间慵懒了起来,静悄悄的,只有楼上哪个女子和谁发生口角的怒骂声,芮秋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上迅速地朝她走来,芮秋举着瓜子的动作僵在空气中,等到那人走近,芮秋不由得问出她的心里话,
“...你这么快吗?”
许临韵阴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猛地拿起芮秋随手搁在桌上的剑,咬牙切齿地架上芮秋脖子,芮秋却眼尖发现了他手上的血迹,大骇,
“你把她杀了?”
“我留了她一命,但今天我定要取你的人头。”许临韵逼近了芮秋,剑也跟着他的动作贴近芮秋的脖颈,“你只会这种下作手段?居然敢对我用药。”
芮秋对他的威胁诡异地习惯了,腿也不抖了,心也不虚了,嘲讽地回视他,
“许大侠,我可没给你下药,你吸进去的可是我给您补身子的好东西,没半点催情作用,您把持不住别把锅扣我头上啊。”
许临韵彻头彻尾被芮秋耍了,他想起自己在那女子房里天人交战的挣扎,巨大的羞耻感朝他扑面而来,他瞬间颓了,许临韵高贵的自尊受到了侮辱,人傻在那里,不知所措。
芮秋一把将他的剑打落,戳戳他的肩膀,
“欸,消息到底到手没?”
许临韵闷闷地点头,一句话都不肯跟芮秋说。
芮秋哪管他那些,自顾自地喜上眉梢,扯过他的袖子就往清风堂走。
...
芮秋想起刚刚在堂里汇报时总堂主的话还觉得恍然,总堂主赞许他们俩的效率,她还以为会拿点赏钱给他们,芮秋是真的贪,清风堂也是真的抠。末了,老头居然提出一个自以为聪明绝顶的计划。
让她和许临韵一齐出任务。
一个有勇一个有谋。
芮秋早上的包子差点没吐出来,这总堂主说话就是有水平,乍一听好像夸人的,但细品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俩一个没脑子一个没身手,只有抱团才勉强算文武双全。
芮秋是无所谓,笑过了就一丁点都没放在心上,但自大又脸皮薄的许临韵不行,芮秋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着,骨头都咯吱咯吱响,芮秋都替他疼,等出了门,芮秋大度地主动同他搭话,凑到他身边,
“许大侠,合作愉快啊。”
许临韵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芮秋更加烦躁,他怎么就要和这个阴毒的女子一同共事。
“你休想再把那些恶心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芮秋被他几次差点杀了,她也数次把他害得深陷囹圄,勉强算扯平了吧,芮秋觉得他这个人做事就一根筋,拳脚功夫却厉害,能有这么个同伙安全感一下就上来了。
芮秋拍着胸脯保证,
“哪能啊,我们得一致对外不是?”
许临韵冷哼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过去的背影都透着显眼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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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 二十四、下雨了
二十四、下雨了
“顾月晟就是王八蛋...王八蛋!”
许临韵黑着脸顶着酒肆一众好奇鄙夷的眼神,对面的芮秋喝多了,脸比初日还红几分,指着他骂顾月晟,那么真情实感,声泪俱下,连许临韵都差点觉得自己就是顾月晟本人了。
顾月晟,你真的欠我一个大人情。
许临韵本就不厚的脸皮在芮秋一声声控诉里好像被削得更薄,最后彻底没了面子。
许临韵和芮秋已经一起出任务五个月了,一开始他们还彼此变着法的挖苦对方,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原本充满成见的他们放下防备熟悉对方,说到底,他们两个也就是两枚棋子,再特殊点,是两枚绑在一起的棋子,谁又比谁高贵。
这天他们一起拾了清风堂哪个新人留的烂摊子,在城门排着队等着进城,离老远就听见前面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彼此恭维,两人各带一个书童,看起来像是偶遇。
“李兄满腹诗书,您的文章数人传阅皆是赞不绝口,如今您可是才绝京城。”
另一个拱拱手,做出一副谦下的模样,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凑巧,贤弟才是少年有为,堪当大任。”
许临韵和芮秋都是粗人,听着读书人互相文邹邹的吹捧只觉头疼,盼着城门检查的官兵能快些,早点回去躺下睡觉。
也是邪门,那两人彼此夸得没词了,本以为终于能闭上嘴,谁知人家转头又赞赏起别人来,赞这李朝盛世,赞当今圣上的英明决断,赞这京城繁华,最后竟赞起顾月晟来。
“顾公子当真是才貌双全,居商人世家竟能怀济世之心,实在是君子。”
坏了。
许临韵暗暗叫苦,拿余光去瞟身边的芮秋,果不其然,芮秋整个人像在那里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直到后面的人大声催她,她才像大梦初醒一样堪堪迈了几步。
进了城门芮秋就拉着他找了一家酒肆,一碗又一碗,他拦都拦不住。结果喝成这德行,指着他直骂娘。许临韵一个头两个大,自认倒霉,把烂醉如泥的芮秋从凳子上拎起来,芮秋抱着酒不撒手,许临韵从她衣服里搜出了钱袋,把酒钱搁在桌上,艰难地拖她往酒肆外走。
“顾月晟你禽兽不如!”
“...别喊了,姑奶奶,求您了行不行。”
芮秋不依不饶,拽着他的领子大力地晃,一双眼睛似迷蒙似清醒,
“你真的过得挺好的...挺好的...”
许临韵扶着她一步三停地向芮秋的家走,华灯初上,京城依旧川流不息,一样的月光照着不同的人,一辆马车从两人的身边驶过,驶进夜幕之中,停在了顾家门前,顾忠和顾夫人付氏早早领着一众下人站在门口迎接,见马车驶来,顾夫人难掩激动,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马车上下来一位着青衫的公子,面似温玉,体如松柏,登上台阶,朝顾老爷和顾夫人行大礼。
“给父亲、母亲请安。”
“月晟,一路奔波辛苦了,快起吧。”
顾忠话音刚落,顾夫人已经扶起顾月晟,关切地看着她的儿子。
“怎么瘦了这么多。”
顾月晟正要回答,一滴雨落在他脸上,他一怔,抬头看着夜空,一片漆黑,阴沉沉的似乎马上就要压下来,这么寒暄的功夫,雨滴落得更勤了,外面站的一群人都三三两两的抬头看去,顾夫人忙拍拍顾月晟的手,
“下雨了,快进屋吧。”
...
许临韵把芮秋送进门就走了,谁知还没到家天就下起大雨,淋了个正着,踏进家门的时候衣服都能拧出一桶水来。
芮秋站在院里,二郎神围在她脚边转。
好久没人提起那个人,她以为她忘了,原来不是,他与金陵都没在她的记忆里死去,只要有一滴活水,立刻就在她贫瘠的心上抽出新芽,原来她忘不了。
老天爷像是与她作对似的,一滴雨落在她脸上,她没动,雨滴接二连三的落在她身上,她身边,芮秋怔怔地抬起头,今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要把人吸走一般的一片片黑云。
下雨了。
芮秋不想进去避雨,直直挺在那里,任雨水将她打湿,思念像是跟着这雨势一样不受控制了,疯也似的如藤蔓爬满整颗心脏。
“汪汪!”
二郎神用牙咬住主人的裙角,拽着向屋里拖,可他的主人一动不动,二郎神焦急地打圈。
到屋子里有什么用呢?
他的主人眼睛里也下雨了。




入秋 二十五、长安花
二十五、长安花
第二天芮秋就染了风寒。
芮秋裹了厚厚的被子赖在床上,昨夜的大雨潮意还未散去,这一场秋雨让京城几乎一夜入秋。许临韵在外头砸门,芮秋懒得动,指挥二郎神去开门,芮秋之所以给他起名叫二郎神,也是因为他聪明,护主又聪明,真二郎神都比不上他。
许临韵跟往常一样一身黑衣,看得芮秋腻歪,硬梆梆地丢给他两字,
“有事?”
许临韵循声望去,芮秋竟还没起,
“我这好心来给你送点吃的,你...这怎么了?”
凑近了许临韵才看见芮秋一脸病容,止住自己抱怨的话,抬手摸摸芮秋的额头,
“不烫啊。昨儿淋雨的是我可不是你啊,你中邪了?”
芮秋没心思跟他斗嘴,两眼一闭就要赶人,
“有事说,没事滚。”
许临韵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把他带来的食物扔在床上,
“快吃吧,一会我给你抓点药去。”
“...小病,挺挺就过去了。”
许临韵冷哼一声,抱臂看着她,又是那惹人烦的语气,
“您昨天在酒肆真是出尽风头啊,我不光要给你抓治风寒的药,我还得给你找大夫看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芮秋选择性忽略许临韵的嘲讽,缩在被子里一口一口啃着干粮,不怎么好吃,干干巴巴的,一撇嘴,
“给我倒点水。”
许临韵认命地给她倒了白水,翻个白眼,嘴里嘟囔,
“今儿可是秋闱第一天,”瞧瞧芮秋的脸色,似乎没有黑脸,壮着胆子接着说,“听说人们都下注猜这状元会是洛阳李公子,还是金陵顾公子呢。”
芮秋平静地灌下一杯水,摸了摸嘴角水渍,翻身倒下,拿背影对着许临韵,
“哦。”
死鸭子嘴硬。
许临韵是见过芮秋昨夜疯狂的人,现在芮秋对顾月晟一切的冷淡在他眼里都是逞强,啧,情这一字,属实难懂。
许临韵动作迅速,说给她抓药立刻就送来了,搁在桌上嘱咐她按时吃,转头又去哪家盯梢了。芮秋强撑着把药煎了,药汁黑乎乎的,芮秋制得毒药都比它好闻百倍,芮秋皱着眉一咬牙喝了个光。等那股苦味涌上来,冲得芮秋的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全身在抗拒。
太苦了。
芮秋爬进她的被褥里,上上下下盖了个严实,芮秋一染上风寒就头痛,迷糊着渐渐睡着了。
...
芮秋这一病病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除了在床上躺着哪也不想去。许临韵没了芮秋在旁边跟他打嘴仗,总感觉缺点什么,日日来芮秋家里叨叨,芮秋人在家里,可这京城的大小事全听遍了,芮秋最后烦了,直接不让二郎神给许临韵开门,不理他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大叫,蒙头大睡。
放榜的日子应该可以算是举城轰动,芮秋到酒楼买了只烤鸭,连着几天忌口,嘴里淡的都要失去味觉,闻着烤鸭的诱人香气,实在没忍住,奢侈了一把。
这酒楼位置不错就在京城最中心的大街旁,今天生意格外好,楼上楼下门里门外都是聚在一起看状元郎游街的人,人潮一波一波的,似乎从远处在向这边涌来,铺天盖地的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闯进芮秋的耳朵,芮秋脚步挪不动了,一队人马已经到了酒楼门口,那高头大马上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月晟。
顾月晟套着鲜艳的红衣袍,头戴状元帽,神色镇定地骑在领头的马上,似乎没有被中了状元的喜悦和底下潮水一般的欢呼声冲昏了头,端坐着,仿佛天上人一般,不肯融这世俗。
芮秋拎着烤鸭站在人群里,盯着那人的脸,看着他从远处来又逐渐离去,成了一团模糊的红影,芮秋把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恭喜你呀,顾月晟。
今日他是才绝京城的状元郎,明日便是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
这样才对。这是他顾月晟应该有的人生。
芮秋埋头混进人流中,死死捏住手里的纸包,偌大的京城,两个轨迹完全不同的人是不会遇到的。
她坚信。
...
芮秋坐在家里闷闷地吃着烤鸭,扯下小块的鸭肉扔给二郎神吃,许临韵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眨眼之间半只鸭子就进了他的肚子,芮秋吃了几口就腻了,太久没碰荤腥,这么一点竟就感觉胃里翻滚。
“你怎么不吃了?”
许临韵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酒,芮秋现在滴酒不沾,嫌弃的捏住鼻子,
“太腻。你倒是自觉,自己就把酒带来了。”
“我以为你今天又要...哎算了,是我想多了。”
芮秋面无表情,打落许临韵又要伸向烤鸭的手,
“别吃了,没你份了。”
许临韵哇哇大叫,
“你不是不吃了吗!”
“给狗吃。”
“...”
许临韵忿忿地又灌了一口酒。
“明天去哪家蹲点?”
芮秋病着这几天都是许临韵一个人揽了所有活计,芮秋本来说想替他两天还他人情,但许临韵说没有他芮秋不出两天就要被发现,只肯让她去盯梢。
“赵家,那赵子懿警惕性很强,你只盯梢便好,其他的我来,左右不过是查到他与谁勾结便可。”
芮秋点头,
“那老地方汇合。”
前段时间赵家不知怎地把主意打到了清风堂身上,眼红清风堂的生意,暗中扶持了另一个什么玄阁,想抢了这条财路,良性竞争倒也无碍,只是玄阁人做事太过恶心,总堂主被人阴了之后大发雷霆,派人查了底细才知道背后的支持,但碍于赵家是世家在京城扎根多年,不能明目张胆,只能派清风堂信鸽组合芮秋和许临韵去打探。
芮秋和许临韵蹲了近一个月,赵子懿应该是得了风声,格外谨慎,未在与谁接触,可越避嫌越是有鬼,双方根本就是在比谁更能沉得住气。
今日还没到两人的交接的时辰,芮秋正百无聊赖的第三千零八百次描绘着赵子懿书房那扇窗户的框纹,倏然瞧见门开了,芮秋直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的动静,没一会儿,赵子懿就带着他的随从走了出来,随从手里捧着一只盒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芮秋悄悄跟上去,跟着他们一路走出了赵家,上了马车,芮秋跟在马车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到她和许临韵汇合的地方,可时辰未到,许临韵还没有来,千载难逢的机会总不能这样错过。芮秋急中生智,几个飞步直窜到马车前面,
“哎呦。”
倒在了赵家马车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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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是架空的,科举和后面官制都是揉一起写的,有较真的我滑跪




入秋 二十六、顾大人
二十六、顾大人
那车夫没料到半路冲出来个芮秋,猛地刹车,却还是撞倒了芮秋,芮秋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像死了一般,车夫冷汗都吓出来了,忙要下车,
“怎么回事?”
车帘被掀开,赵子懿皱着眉问。
“那女子突然闯到车前,小的没躲开。”
赵子懿甩出一个钱袋,
“叫她赶紧拿了走人。”
“是。”
车夫拿了钱袋,下车站到芮秋身旁,踢踢她,
“欸!我们公子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路子,今日有急事没时间跟你掰扯,没死就赶紧拿了钱走人。”
芮秋动动身子,装作痛极根本站不起身的样子,拿手撑在地上,开始哭诉,
“有没有天理了...撞了人连个道歉都没有,官老爷的命是命我们这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
那车夫急忙跟车里的主子汇报,
“您看这...根本撵不走。”
赵子懿看着在不远处的芮秋不耐烦地又丢出一锭银子,冷声说,
“不要让她耽误了正事,再贪得无厌一个子都别想拿到。”
车夫接了银子朝芮秋把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芮秋越发觉得这次必须把他拖下来,赵子懿这铁公鸡还能这么痛快地拿钱消灾,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芮秋蹬鼻子上脸,总要等到许临韵来不是,
“谁要你们的钱了啊,撞了人总要有句话吧。”
芮秋惯会用装弱女子的法子,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好不可怜。车夫一时也没话了,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为芮秋不平。
“银子就摆在这,我想我道歉的诚意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赵子懿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车,站定在芮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表演,
“好狗不挡路,人也要懂得见好就。”
芮秋没料到他会亲自来处理,脸都未来得及挡就暴露在他面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芮秋僵了一下,迅速低下头,眼看这戏就要演不下去,芮秋豁出脸皮拿命碰瓷换的时间终于把许大侠盼来了,许临韵对道上的闹剧见怪不怪,以为又是哪个小乞丐,眨眼间就路过这一团人群,等在他们接洽的地方。芮秋恨这狗东西没有默契,但也幸好他总算是来了。
芮秋心中大石落下,众目睽睽之下拍拍屁股爬了起来,不客气地一把接过车夫手里的银子,脸上笑开花,
“公子出手当真大方。”
赵子懿鄙夷地瞧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芮秋不理周围一片嘘声,趁乱混进了人群里,像鱼游进水里摆尾之间没了踪迹,赵子懿损失钱财心气不顺,只是想到今夜的大局总归是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总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催促道,
“再快些,莫要误了时辰。”
...
“许临韵!”
芮秋边跑边喊那傻子的名字,许临韵闻声转过身,朝她走去,
“你...”
“快...快追!赵子懿的马车就在前面!”
芮秋抓着他的手往前拽,指着不远处那往前驶的略显简陋的马车,许临韵一下反应过来,抱起芮秋跃到墙上,翻上房脊,一路脚步飞快,那马车愣是没能甩下他们俩分毫,芮秋看着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着,拽紧了许临韵的衣服生怕一个不注意被他甩下去摔个残废。
马车停在怡红院门口,芮秋二人也跳下高墙隐在阴影里,赵子懿踩着侍从的背下了车,一刻没耽误抬脚就进了那一片声色犬马之中。
“不会吧,跟了半天他就是来找女人的。”
许临韵郁闷地撇嘴,芮秋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许临韵怒气冲冲地瞪她,芮秋恨铁不成钢,
“你做人可不可以动动脑子?我们跟他这么久你见他来过青楼?他要是在这有女人何必这么大工夫,今日我去拖延他时间,他那副着急样子,我估计他一定是来见什么人。”
许临韵与芮秋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闪过兴奋,赵子懿折磨了他们俩近两月今天终于要有点眉目。
“我在他面前露了脸不方便,你进去探探他见的人。他身边的人手里拿了个盒子,有机会看看是什么。”
许临韵点头,顺墙角摸进了怡红院里面。芮秋等在这里,盯着载赵子懿来的那辆马车和每一个走进的客人。
...
许临韵从一楼查到三楼,愣是没有赵子懿的身影。
总不能是走了。
避开看他形单影只故意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不甘心地又上到四楼,这怡红院很会赚钱,由下到上都是价格不同的房间,看你能拿出多少银子,给得越多楼层越高,赵子懿倒是肯下血本,四楼有人的房间不多,许临韵一间间看过,入目尽是荒淫之景,终于在拐角那一间,许临韵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感谢各位给我赵某这个面子,招待不周还请大家见谅。”
许临韵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控制着脚步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拿一只眼睛朝里看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大笑道,
“赵兄,莫要自谦了,这某非不是人间极乐?”
房间里发出彼此心照不宣的哄笑声。
一群酒色之徒。
许临韵不屑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观察着其他人,包间里左不过五六个男人,但都左拥右抱的让房间愣是显得拥挤起来。许临韵不动声色地听着一派污言秽语,骤然看到一个人,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那人神色冷淡,在暧昧的气氛里独自僵直地坐在那里,垂着眼专注于面前的酒杯,白色的衣服衬着气质卓绝的人,处身事外,显得格格不入。
这人他熟悉,但有人比他更熟悉。
许临韵突然庆幸是自己行动了,若是芮秋来了只怕是要冲进去闹得天翻地覆才好。
他怎么会在这里?
...
芮秋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许临韵出来,秋夜的风把她的衣服都打透,冻得芮秋直哆嗦。
许临韵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都几个时辰了,她脚都要蹲麻了,他还是连个影都没有,芮秋忍不住往坏了猜,许临韵做事从来不会留一手,不能是把赵子懿头脑一热给掐脖了,或者,被赵子懿给发现了?那不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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