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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将至景
芮秋越想心越乱,一咬牙,躲在一对边向门里走边吻得忘情地野鸳鸯后面混了进去,芮秋不知道许临韵在哪,楼下男男女女的荒唐声伴着乐曲传进她的耳朵,芮秋埋着头走路,她以女儿身在青楼里走动总归是不方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人,只得偷偷用余光瞄。
一连走了三层,还是没有许临韵的身形,芮秋看着眼前被红帐罩着的楼上,提起裙子,踏了进去。
这一楼声音要比其他小一些,她翻了几间都是空的,匆匆看过也还是没找到人,正要转头朝五楼走。
“...芮秋?”
楼梯上的人如遭雷劈,那人的声音宛如击鼓一般在她心上咚咚作响,她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不会是他。
没有意外。
就是顾月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芮秋用手扶住墙,她似乎有些腿软,顾月晟大步迈到少女面前,紧紧皱着眉,一双眼死死盯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线,语气里似有愠怒,
“芮秋,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
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他生气时眼角总是泛红,如今他还是瞪着红红的双眼看着她,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芮秋见到顾月晟时千言万语汇到她口中,可顾月晟这样质问她,她一下仿佛置身冰窖,顾月晟的意思是,他以为她做了青楼女?
芮秋觉得胸腔都被委屈堵住了,她还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怡红院,难不成也是来寻欢?小兽一样睁大了眼睛怒视他,不肯服输,
“自然是接客。不然,顾公子以为我能在这里做什么?”
顾月晟抿着的嘴唇没有松开的迹象反倒抿得更甚,垂下眼,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芮秋勉强笑笑,恢复一贯矫揉造作的语气,
“顾公子既无意点我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呀,我...”
顾月晟一把抓住芮秋的手,抬起眼直视着她,眸里一片深沉,看得芮秋心惊,话都忘了说。顾月晟把她拉到身前,芮秋没设防,一下摔进了他怀里,慌忙想挣脱,可顾月晟的力气大得仿佛换了个人,芮秋听见他在耳边说,
“我点你。”





入秋 二十七、一意百折
二十七、一意百折
怡红院的每间房都布置得极为暧昧,触目皆是艳色,墙上还挂着女子半遮不遮的春图,房间里的两人却没有天雷勾地火地滚到床上,好像根本看不到这些心的装饰,沉默地对峙着。
芮秋笑了,笑过却不知该作何表情,她问顾月晟,
“顾二少爷,啊,现在不应该叫您二少爷了,该叫您顾大人了。”芮秋向前踏了一步,“顾大人,这男女之事呢是两厢情愿才好,你想点我怎么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卖呢?这里最不缺女人,您还是赶紧找别人吧。”
顾月晟闭上眼睛又睁开,鼻尖都泛红,眼里似有百种复杂心绪,他开口,
“我帮你赎身好不好?”
他又是这样。
他又是这样用这种语气哄着她,仿佛芮秋捅破了天他也能帮她再把天给补上,芮秋呼吸都在颤抖,她倒宁愿顾月晟再见到她看她沦落风尘,就直接目不斜视地略过她,总好过现在这样执拗地抓着她不肯放手,还想着为她赎身。
她硬下心肠,强撑着甩他的手,眼睛却不敢直视他,
“顾月晟,你真的不必这样,我不是这的人,我们没就当没见过,我不赖上你,你也别再管我。桥归桥路归路不是很好?”
对面的少年半晌没说话,好像被她伤到了,眼神闪烁,
“芮秋,不行,我不行,”顾月晟紧紧把她锁在怀里,声音有些小更像是哽咽,一声声打在芮秋的心上,“我一直在找你...可我找遍了金陵也没找到,你怎么这么狠心...今天若不是遇到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我...”
芮秋听得心惊,张张嘴愣愣地吐出几个字,
“为什么找我?”
顾月晟把芮秋扳到身前,盯着她,企图让芮秋读懂他,明白他的真心,
“我既答应了娶你就绝不会食言。”
好像兜兜转转他们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芮秋都恍然这一刻究竟是一年前在他房间还是一年后在这怡红院里,她吐出一口气,认真地看着顾月晟,
“顾月晟,可能我上次话说得不够明白,那我再说一次。顾月晟顾大人,你怎么娶我?我无父无母,无才无德,你要怎么与你的父母开口?你娶我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决定的,趁一切还能控制得住,及时止损行吗?”
“我做不到。”
顾月晟回答得干脆,
“芮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很清醒,我会证明给你看,但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不要躲我,不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我找不到你...”
顾月晟真的被芮秋扔怕了,他一刻都不敢松手,只恐一松手芮秋就又逃走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沉默。
还是沉默。
“...芮秋。”
顾月晟忐忑地叫她名字。
怀里的人抬起头,满脸泪痕。顾月晟心都碎了,低下头去亲她,
“...别哭,别哭。”
顾月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耽于情爱中,他所想象的,他所理解的婚嫁之事,便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两人能携手一生不辜负当日高朋满座的祝福。但他遇到了芮秋,这世间纵有万种说不通,纵有千百种声音告诉他不应当,对于他,芮秋是一生一次仅有的命中之人,家中夫子曾教过他正道,要遵礼教,何为正道?何为礼教?好像都不及芮秋此刻被他拥在怀里亲吻丁点叫他满足。
少年情窦初开,偏偏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人,本不该吃情爱的苦,偏偏尝尽了思念的滋味。
芮秋胡乱想挣开他,抹抹脸上不争气的泪水,
“我先走...”
她推他时是用了些功力的,谁知被顾月晟不动声色地化解了,芮秋蹙眉,凝视眼前的人,
“你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顾月晟老老实实地交代,
“你走之后我有些无法钻研书籍,想靠学这个来缓解,只是略懂皮毛。”
芮秋和许临韵合作这么久,需要她出力解决的几乎没有,许临韵一个人全都轻松解决了,她只需要动动脑子,坐在那安静看戏便是。如今想来自己本就不的技艺怕是已经退步到和顾月晟这个初学者一般水平了。
“芮秋,你来可是为了找人?一个着黑衣的...男人?”
顾月晟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稳,眼底有明明灭灭的暗光,芮秋不明所以,只恐许临韵真的被发现了,
“你是赴赵子懿的局?”
“是。”
“那你说的那个男人,他人现在在哪?”
顾月晟松开怀抱,察觉到芮秋隐隐的防备,苦笑,
“他没事,只是我凑巧到外醒酒撞见了,他跳窗便走了,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对他不利。”
原来是阴差阳错走差了,芮秋稍微放下心来,语气也软了,
“...听说你得了状元,还没祝贺你。”
“隔了近两月你才来祝贺我吗。”
顾月晟不知是否是当了官的缘故,一旦他有任何一点责怪的情绪,芮秋听他的话就像有石头压在心上,沉闷极了。她不太适应,慌忙直起身朝门口走去,顾月晟拽她的袖子,咫尺之间,终是差了那么一点,叫芮秋逃了去。
“总之,恭喜你。”
不顾身后人复杂的表情。
...
芮秋一路飞快走出怡红院,正好瞧见许临韵站在刚刚她等的那颗大树旁四处观望,她紧了几步蹿到他身后,大叫,
“许临韵!”
许临韵迅速转过身,瞧见她,松了口气又提起一口气,表情颇为无言,
“...大姐,我叫你等在这,你一声不吭跑了算怎么回事?”
芮秋一把拽过许临韵手里的披风,围在自己身上,
“许大侠,我穿两层单衣,您穿棉衣还带披风,要不你穿我这身在外蹲个两个时辰?”
“我哪知道他们这么没完没了,”隐在背后的手拿出一个盒子,送到芮秋眼前,“诺,爷趁那几个狗贼换地玩女人的时候顺的。”
芮秋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赵子懿让人拿着的东西。朝许临韵赞道,
“您真够贼的。”
“您教得好。”
许临韵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跟芮秋分享他今夜的奇闻,
“原来男人真的都一样,我今晚在怡红院看见...”他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下,随意向后瞥一眼,立刻大惊失色。
“鬼啊!”
芮秋瞧他一脸惊恐,扁起嘴,
“你鬼叫什么?”
许临韵脸色难看地转头,语气听不出起伏,
“...顾月晟。”
“什么?”
芮秋回过身,竟看到顾月晟就站在不远处,身影几乎与夜幕隐在一起,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芮秋僵住,手里的盒子险些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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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 二十八、影子
二十八、影子
顾月晟见她转头,上前了一步,芮秋急忙回过头,错开眼神,抓住神色讪讪的许临韵,闷声说,
“走。”
许临韵的眼睛在身后一步步走近的顾月晟和眼前拽着他要走的芮秋身上来回转,感觉自己好像处境相当危险,有点犹豫地问,
“你确定?”
“少废话。”
许临韵又瞅瞅顾月晟,心一横,搂过芮秋的腰就飞上屋顶,朝芮秋家赶去。许临韵的声音在风声里断断续续地传进芮秋耳朵,
“我之前就想说,我在赵子懿那瞧见了顾月晟,啧,没想到啊,他也会去怡红院那种地方。幸亏是我去,要换了你,指不定要冲进去做什么事。”
芮秋自然知道顾月晟在那里,只不过她没做任何出格事,还落荒而逃了。她逃得狼狈,现在并不想听到任何和顾月晟有关的事情,她心如乱麻,顾月晟当真是个害人,光那一张万里挑一的脸蛋就是个大祸害。
她越想越喘不上气的闷,索性闭嘴不语。任许临韵自顾自地嚷嚷,
“顾月晟现在官拜户部员外郎,皇帝倒是会一碗水端平。”
芮秋只听闻顾月晟封了官,还是皇帝亲自下旨,还以为是多大的恩典,如今听许临韵说起才知道,顾月晟竟做的是员外郎,
“为何?哪有状元郎仅官拜从六品的道理?”
许临韵嗤笑,
“皇帝点了商人之后做状元已经是打了那些个世家子的脸,如今再叫他官居五品岂不是要翻天?两边都给点甜头罢了。”
芮秋还想再问,许临韵已经没了意欲,翻下墙头,稳稳地扎在地上,芮秋抬头,眼前就是自家的大门。许临韵抱臂,拿下巴点点芮秋身后,揶揄道,
“有什么话,不如问他本人更好?”
芮秋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呆呆地顺许临韵指的方向看去,视线里,呼吸急促的顾月晟正向他们走来,芮秋全身像被这一眼定住了,整个人没了动作。
“跟一路了,真是个执着的,那点轻功就敢全使出来追我。”
“你怎么不说!”
芮秋狠狠瞪着许临韵,眼看顾月晟就要走近,芮秋浑身不自在,只得紧紧攥住拳。
“他怪可怜的,再说了,他不是你老相好么,你这么绝情?”
天知道她现在多想一拳抡在他那张让人看了就生气的脸上。
“你行。你....”
追来的顾月晟打断了她的话,像是强忍着自己的虚弱,
“...芮秋。”
许临韵留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眨眼就没了影,倒是比送她回来快了不知多少倍。
芮秋无言静静看着顾月晟站定在她面前,她也不先开口,他也没有。
芮秋还披着从许临韵那抢来的披风,冷风一吹,她又紧了紧领口。
顾月晟盯着那件衣服仿佛是个什么脏东西粘在她身上,芮秋不知这衣服哪里惹了他,天色暗,他的眼神更暗。
芮秋今晚似乎就没见到他一个舒心的表情,眉头一直微微皱着,凝着化不开的愁,芮秋倒是自知逃不开,心里那点郁结和焦躁跟着晚风一起被吹散了,她平静了很多,平静到主动开口请顾月晟进屋去,
“夜里风凉,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顾月晟的眼神一瞬亮了,跟在芮秋后面,芮秋推开门侧过身子想让他先进,顾月晟却止住了脚步,难得有些踌躇,对着芮秋疑惑的眼神,
“...我第一次上门。”
芮秋轻轻一笑,先一步走进不大的院子,摸了摸迎过来的二郎神,警告他,
“别叫,不许凶。”
安抚好二郎神也没转身,背对着顾月晟,声音听不出悲喜,
“有什么的,只有一只狗,进来吧。”
顾月晟看着她走进屋里,也跨进门槛,默默关好了门。
芮秋燃了蜡烛,见他进来,倒了杯水搁在他手边,
“只有白水,我不喝茶。”
顾月晟点头,他记得,金陵时她就抱怨苦,还是他哄着才肯喝。顾月晟举起杯子轻抿一口,随即放下,只敢悄悄拿余光撇芮秋住的这间房子,手脚都拘束着。
芮秋正逗狗,瞧见他脸上还有追着许临韵到她家的潮红,了撸毛的手,专心看顾月晟,自然也把他的小动作都进眼底,
“一件破房子,有什么可看?”
“不破的。我觉得很好。”
顾月晟答得认真。
只一间里屋,放着张床,铺着素色的胡乱叠着的被子,外头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旁边支着这屋里最值钱的地龙,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角落里,说这是二郎神的屋子都有人信。
芮秋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一笑,低头看着桌面,并不回话。
“芮秋...”
“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顾月晟酝酿了半天问出这么一句话,问完眼睛还小狗一样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看着芮秋。芮秋不解,
“你追一路,就为了问这?”
对面的少年似乎有些下不来台,小幅度地点点头,又赶紧补了两句,
“我猜到你想查赵子懿,想与你说一些事情,可我没说完你就走了,我跟你出来就看见你和...你和那个人站在一起。”
顾月晟就算到了京城也还是带着江南的那股气息,芮秋听着他说话,仿佛就感受到了金陵渗人骨髓的潮意,夹着他的别扭和丝丝委屈。
“朋友、同伙。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芮秋叹口气,
“顾月晟,赵子懿的事我们会靠自己,你不要搅进来。”
“为什么到他就是你们了,难道我才是外人?”
顾月晟胡搅蛮缠起来简直不可理喻,芮秋跟他讲不通道理,张张嘴又闭上,不知道怎么解释。顾月晟看她不答以为是心虚,更开始乱想,
“你穿他的披风,他搂你的腰,你还跟他贴...那样说话。”
顾月晟遇见芮秋那一刻起,大喜大悲就没停过,这会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股脑的把心里的酸意都抖了出来。
芮秋傻眼,苍白辩驳,
“我什么时候...”
顾月晟没给她机会,语气落寞,神色都灰暗下去,
“...好像只有我很想你,你一点都不想我。”
“你已经有新的人了。”
“顾月晟!”
她受不了了,大声打断他,
“不是不是不是,”芮秋烦躁地直拍桌子,“我说了,不是,我不喜欢许临韵,许临韵也压根不喜欢我,我就说两句话你怎么就能想到那去?”
顾月晟手边的水杯被震得溢出水,顾月晟人倒是没动,却也不再说话。
芮秋直接送客,
“顾大人,你我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不合适,您还是早回吧。”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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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 二十九、弃仁慈
二十九、弃仁慈
顾月晟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站起来走到门口,顿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推开了门,真如芮秋所愿顺从地出去了。
芮秋抱住头,不知该怎么压抑这汹涌的心潮,她讨厌被冤枉,更讨厌被顾月晟冤枉。她冲动地依着自己的心追了出去,一片漆黑下叫住那个在庭院里的人,
“顾月晟。”
“我和许临韵真的没有。”
那人的身形停在那,静静地转过身,
“我信你的。”
“我今晚不知怎地了,总是惹你,我不想让你生气,明日,明日我再来看你。”
“...”
“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这是第一次,芮秋在原地看着顾月晟离她而去,终于也轮到她来对着他的背影。
...
高鸣在顾家大门前急地直转圈,眼见着二少爷的身影露出个衣角,立刻拔腿跑来。
“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都急坏了。”
顾月晟点头,面上有些苍白,
“我这就去请安。”
他给母亲报了平安便去了父亲书房,高鸣替他叩门,
“进。”
高鸣为他拉开木门,顾月晟踏进去,朝顾忠行礼,
“儿子归来迟了,请父亲责罚。”
顾忠摸摸胡子,顾月晟长相随顾夫人,顾老爷的长相偏硬朗,只看样貌还以为是个武将。顾忠脸上没有责怪之意,摆手,
“你代为父应酬谈何责罚,坐。”
顾月晟谢过父亲,坐在书房的客座上。顾忠不喜废话,单刀直入,
“赵家突然向我顾家示好所谓何意?”
“儿子看今夜赴约的人物皆是商贾之家,赵家宴请这些人左不过是为了钱,只是他没料到顾家去的人是我,没有点透,但也是司马昭之心。”
顾忠冷哼一声,
“赵家人当真贼心不死,此番定是为了他手下那玄阁。偏要与清风堂挣个你死我活,我顾家绝不趟这浑水。”
顾月晟脑中灵光闪过,
“玄阁?清风堂?”
“江湖上两个组织罢了,清风堂是只要出钱就有人肯接,都是些江湖亡命之徒,玄阁更加不入流,靠着赵家一手捧起来,眼红清风堂的生意,想断了他们财路,倒是异想天开。”
顾月晟心下了然,一切疑惑都解了,今夜在怡红院碰见芮秋的原因也一同明了,芮秋恐怕就是这清风堂的人。
“你不要多与赵家接触。”
“是,儿子明白。”
顾忠满意地点点头,转念想起旁的事,
“你最近在朝中当差如何?”
顾月晟斟酌了下,垂下眼睛隐去眼里的复杂,拱手道,
“儿子尚能应付得来,劳父亲挂心。”
“月晟,顾家几代人就出了你一个状元,你在朝中无人帮衬,定要多加小心。”
顾月晟恭敬地站起来,
“谨遵父亲教诲。”
顾忠盯着他看了片刻,开口,
“早些休息吧。”
顾月晟向顾父告辞,从书房里退了出来,高鸣跟上来为他围了件披风,
“二少爷,夜里凉。”
他恍然想到披在芮秋身上的那件,猛地扯下刚覆上身的披风,高鸣不明所以赶紧把衣服抱在怀里。
“不用,几步路而已。”
...
许临韵偷来的盒子直接给了总堂主,总堂主不知用那盒子里的东西做了什么文章,竟逼得赵家屈尊到清风堂来求和。芮秋和许临韵这次算是给清风堂立了大功,总堂主难得大方,赏了许临韵不少银子,又把芮秋的房契给了她。许临韵拿了钱就邀芮秋去喝酒,芮秋没心情,一口拒了,她现在一等一的烦心事只有一件。
芮秋磨磨蹭蹭地买了东西回家,枯坐在桌前。
顾月晟一连来了几日了,那夜之后隔天就带了高鸣来找她,高鸣手里捧着两件披风。芮秋说她不缺这些,顾月晟料到她会这样讲,手扶住芮秋欲关上的门,盯着她,
“我只是想与你一同用晚膳。”
芮秋哑然,顾月晟的眼神太过诚恳,她若不答应连身后的高鸣都在偷偷拿余光谴责她。
她妥协,打开门迎进来,从此这门就再没能关上过。
今日是这个由头,明日又换了,偏偏芮秋知道都是些鬼话,但只要对上顾月晟的眼神,她就根本拿他没辙。
“咚咚”
叩门声又响起。
顾月晟比夜里打更的更夫还要准时。
芮秋哗得拉开门,顾月晟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看见芮秋忙了手,
“我...”
芮秋扭头就走,都不给顾月晟说假话的机会。顾月晟把她整个背影都进眼里,只是看着她因为步子快晃悠悠的发梢,他就能描绘出芮秋生闷气的生动模样,悄悄勾起嘴角,颇为轻快地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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