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山
怀清低眉顺眼,手悄悄抚上安宁的裙子,“我是有个办法,不知公主是否愿意听。”
安宁挑眉:“你先说说。”
怀清说道:“我想来,这驸马之事,不过两个难点,一在皇上,二在两位公子。”
安宁点点头,示意怀清说下去。
怀清降低了声音:“皇上疼爱公主,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是重中之重,朝堂上想巴结公主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唯有几个不占党派的,其中便有沉家和贺家,沉家出了个开国将军,又子嗣单薄,只一位沉大公子;贺家的国公夫人与太后是一母所出,又根基深厚,贺国公与国公夫人最疼的也只有贺小将军这位嫡孙。
好便好在这里,公主若一下子了这两位,便是为了皇上解决了两个心腹之患,一文一武两位重臣便全捆在了皇家,而公主的形象……又十分合理,想让皇上答应,只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安宁听了半天,认可地点点头,“那借口是……”
怀清眯起眼睛,弯起嘴角,他算计人时总是这副表情。
“这个就涉及到二位公子了。”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若是想要达到某种目的,这便是最好的借口。”
安宁挑起眉毛,“你是说……鬼神?”
怀清赞许地点点头:“正是,公主真是聪慧极了。”
安宁不置可否,“可沉家哥哥和贺章……我不希望强迫他们。”
怀清低下眉眼,浓稠的雾在他眸中散开,却没教安宁察觉。他语气低低,带着几分不易捕捉的委屈:“所以公主冥思苦想这些天,为了他俩都瘦了许多,可想到一个好主意?”
安宁叹了口气:“我只是……这些年,除了你和若兰,我在京城里也不过这几个朋友,若是连他们都算计进来,我真的羞愧难当。”
怀清攀附上安宁的腿,跪在她身前,用那双狐狸眼巴巴地望着她:“奴才知道公主心善,可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放弃。再说,公主是什么身份?比许多男儿都优秀,怎么就配不得两个男人?我看贺小将军和沉公子都爱慕公主许久了,既是为了公主,身为男人,这点委屈又如何受不得?”
没等安宁回答,怀清便更加往上,他贴着安宁的上身,把安宁推翻在床上,自己压上来,附上安宁的耳朵,湿热的呼吸扑在耳尖,安宁不自觉地往旁边躲闪,却因为被怀清的手臂圈住而动弹不得。
此时的怀清倒是像极了外界传言那般,用美色诱惑天女堕落的阉人。他悄声说:“奴才出了个好主意,便来讨要刚才公主说的奖赏了。”
上一次打破界限的时候,安宁迷迷糊糊,不甚清醒,做事全凭醉酒来的勇气,如今真刀真枪摆在她面前,她反而触手触脚起来。
“等……等等,怀清……”
细微的喘息响起,怀清把安宁琢磨个底透,没等她同意便舔起她的脖子和耳朵,他像只对主人表露心意的狗,一路从耳尖舔到锁骨,又去亲吻安宁的嘴唇。
怀清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十分具有欺骗性,先是温柔地舔舐安宁的下唇,等到她放松警惕,便立马钻进了口中,温柔却强势地占领每一寸,把这里全沾染上专属于他的气息。
安宁哪里有过如此激烈的吻,她“呜呜”地挣扎着,手腕却被怀清牵制着,等到安宁被吻地脸颊通红,这才肯放过她。
怀清舔了舔嘴唇,手摸上安宁的脸颊,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便说道:“公主莫慌,我来时便支走了若兰姐姐,又遣散走了附近的奴仆,这里就你我两个,不要怕。”
安宁又羞又忿,语气愤怒:“你……你……”
怀清却没怕,反而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安宁羞地捂住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偷偷看。等怀清解得只剩下亵裤,看到安宁这幅模样,不由得失笑,把安宁的手从她脸上拿下来。
怀清虽然是个太监,却养得极好,身上白皙如玉,除去后背上蜿蜒扭曲的疤痕,配上他那张妖艳美丽的脸庞,实在是配得上“魅惑”一词。
安宁也未能俗,她被这张脸从小迷惑到大,到了今天也没能抵抗得住,此时全然忘了刚才被强迫的事情,不由自主伸手去摸,怀清身体炙热,安宁刚碰便像清醒过来一般即刻缩回了手。
怀清却牵住了安宁的手,将它置在自己的胸上。“咚咚”地跳动从皮肉传到了安宁的手心,震得安宁头昏眼花。
“公主,听见了吗?”怀清凑近了安宁,离她不过分毫距离,“我虽然只是个阉人,但也是半个男人,我沉醉于公主的美丽,难有凡人欲望。虽然不合规矩,但我依然想说,我爱慕着您,并且卑劣的想要在您身边博出一个位置。”
安宁感受着手心的震动,她望向怀清,语气有些急切,“你对我自然不一样,你知道的,怀清。”
怀清微微笑着,“我如何不知,可我太贪了,我不想要这样的不一样。我要你心中有我,一直有我,时刻有我,哪怕争不过贺章和沉南丘,我也要争。”
怀清的眸子漆黑发亮,仿佛暗藏星光,“从公主在那一鞭子之下救了我开始,我的生命中便只剩下这个唯一的愿望。
所以,公主,如果你也这样想,就不要拒绝我。”
安宁心中五味杂陈,当初瘦弱矮小的怀清长到现在这般模样,她们中的羁绊便早就不再是单纯的情感。想了许久,安宁嗫喏道:“这次也是你赢了,怀清。”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安宁被怀清脱下了衣物,她有些害羞,想用手挡住,却被怀清轻轻牵离,与他十指紧扣。
怀清去舔她的锁骨,在上面轻轻啃舐,又向下含住她的乳尖,用舌头在上面绕圈,用齿尖轻轻咬着,引得安宁难耐地喘息。
怀清松开一只手,向下摸去,那穴已经微微湿润了,他沾了些许黏滑的水儿,绕着穴珠打转。
奇妙又刺激的陌生感觉直冲大脑,安宁的手攥紧床单,呻吟出声。
“怀清……”
于是怀清的手动得更快了,他含够了一个乳儿,便去含另一个,嫩穴的水越出越多,很快便将怀清的整个手都染湿了,安宁夹住了腿,企图让这感觉慢下来,怀清便干脆放弃了舔舐乳尖,那双乳都被吸吮得水润发亮,乳尖微微颤栗着立起。
他分开安宁的腿,去舔起穴来,安宁每日都用花瓣沐浴,连穴也是微甜的花香,他去舔穴口,模仿抽插的动作,时不时又向上去舔穴珠。
安宁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她只觉得所有感官都聚集到了一出,自己仿佛置身孤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她拍来。
快感越积越多,她“嗯嗯啊啊”地呻吟着,终于到了顶点,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穴口抖动,吐出许多汁水来。
趁着那穴口缩,怀清便伸出两只指头,插了进去,一进一出的抽插着嫩穴,同时亲上安宁的嘴唇,强烈的吻和手指带来的快乐很快让安宁又达到了高潮,她抓着怀清的背,在上面留下了许多抓痕,眼角湿润,嘴唇也被亲得绯红,一副颓靡艳丽的姿态。
她可怜巴巴地低声哀求:“不要了……”
怀清亲了亲她的眼角,“好。”
这一天,安宁第一次清醒地尝到了房中之乐,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
让怀清吃醋的后果就是她被吞之入腹,甚至连骨头都恨不得吃进去。
一个没住,字数又爆了……
不过剧情总算是能往后推进去了。
我们安宁终于要娶驸马啦!
宁安公主 十.生病
刚进入五月末,宫里便开始忙前忙后了,原因无他,六月十五便是宁安公主的及笄大典了,身为皇帝最宠爱的孩子,宫里人哪敢怠慢。皇后拖病撒手不管,这差事便落到了六皇子生母—端妃,以及十皇子生母—煦妃头上。
忙活这许多时日,公主府上却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宁安公主病了。
不仅病了,还病得莫名其妙,十分凶猛。听闻是公主的贴身大侍女若兰发现的,早晨刚要唤公主起床,却发现公主在床上昏迷不醒,一摸额头烫得惊人,嘴里还喃喃呓语。
这哪里了得,连忙便上请了太医入府医治,太医来看,竟也不知这烧从何而来,只好先开些对症的药,先把烧降下来再说。可无论谁去喂药,如何喂药,安宁都紧闭牙关,就算喂入口中,她也会将药尽数吐出。
药喂不进去,烧也降不下来,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来过一遍,却没找出任何法子,眼看病越来越重,皇帝盛怒,在满京城都下了告示,若能有谁能将公主治好,必有重赏。
重金之下,来的医者络绎不绝,可却都是败兴而归,京中也开始有了“宁安公主时日无多”的传闻,没几日便没什么医者敢上门了。
这日,公主府又站了一个揭了榜的,门卫本已见怪不怪,可这人却穿着一身道服,右臂搭着一支拂杖,明显不是一位医者。
门卫上前问道:“你可是来为公主治病?”
那人微微弯腰,作了一个礼,“正是。”
门卫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为他引了路,走到内院,便停下脚步,“前面直走便是了。”
那人点点头,“谢谢。”
公主生病,需要静养,整个公主府都是静悄悄的,门口却聚了不少人。突见有男人进来,守在门外的侍女立刻拦住,低声问道:“可是来瞧病的?”
男人点点头。
侍女打量了他一下,派了另一个侍女进去通报。明明是如花般的年龄,那张脸却死板得仿佛冻了十几年的寒冰,光是被看一眼都像是被冷气从头冲到脚,“今日宫中娘娘在这里,你做事且小心些,尤其注意自己的眼睛。”
那人却没被吓到,依旧是行动翩翩,从一众侍女中穿入了房。
房中充满清苦的药气,怕公主病情加重,房内没有开窗,又在内室立起了一扇大大的屏风,里面传来声音,如春风微浮般温柔。
“你是来给公主瞧病的?可是哪家医堂的?”
男人款款行礼,“草民确是来为公主解病的,可却并非医者。”
“哦?”女人声音提高了些,“既不是医者,如何解病?公主病得如此重,可由不得胡乱什么人来耽搁,你既揭了榜,就该知道,戏弄皇家是何重罪!”
男人摇摇头,“草民乃是道士,号清心,本只是四处游历,近些日子才进了京,昨日路过公主府,却发觉府中阴气重重,便只在外行走也能打个哆嗦,又看到墙上告示,想着怕是耽搁不得,便匆匆揭了榜,今日一早便来登府拜访。”
清心道士此时一改此前从容,皱眉严肃道:“今日一进府中,草民便感受到了一股妖邪之气,刚一进屋,这感觉便更强烈了。恕草民直言,公主这病并非邪毒入体,而是被恶鬼附了身,企图将这身体据为己有。”
屋内声音便更大了些,可能是怕惊到安宁,后又变小了,语气也变得咬牙切齿:“混账!你可知……公主乃是天家圣女!又岂是你这下贱东西胡乱编排的!”
清心道士摇摇头,他甩了甩拂杖,“敢问公主身边服侍之人可在?”
“……先生想问什么?”屏风后走出了一位颇为美丽的男子,正是怀清。
“请问公主病前可曾去过什么偏远蛮荒之地?”
怀清思虑了一会儿,“前些日子,公主曾去城郊外游玩,偶然走失过一会儿,不过一会儿便回来了……仔细想来,从那天之后,公主便咳嗽不止,整日茶饭不思,之后便一病不起……”
“糊涂!”屏风后走出一位女子,虽然衣着并非十分华丽,脸却包养得十分好,不过叁十出头的样子,那一双染了粉丝的细长指甲此时正愤怒地攥进了肉里,美丽的杏眼愤怒地瞪着怀清,“此等大事为何不禀告皇上!”
怀清和一屋子奴才赶忙跪下,“奴才知错!是公主说不必告诉皇上,得皇上为这等小事烦忧……”
女人口气恼恨:“你也是公主身边长大的,怎的如此不知轻重!我看安宁真是把你们都给惯坏了!”
怀清微微颤抖着身子,“端妃娘娘,奴才真的知错,此事过后定然去内务府领罚,只是公主的病实在耽搁不得了……”
端妃气稍缓了些,她不去看跪在地上的怀清,转过头去,语气变得尊重了些:“请问道士,可有解救公主的法子?”
清心道士摸了摸自己不长的胡子:“自然是有,只是我须得去那城郊探查一番,才能制出对付那恶鬼的法子。”
说罢,他便去掏那衣袖,从中拿出一个药瓶:“这药服尽便可令公主的烧退下,只是暂时还无法转醒,我此刻便去城郊探查,不再多留。”
端妃一个眼神,若兰便起身去接那药瓶。端妃答道:“谢谢先生了,怀清,去给先生备车,领他去找那天公主去过的地方。”
怀清便也起身,“跟我走吧,先生。”
清心道士点点头,和怀清一起走了出去。
那道士倒不是说假话,服了他的药,安宁的烧果真退了下来。虽然还没醒来,但对全府上下已经是件喜事。
公主转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渐渐的,公主被鬼附身的事也悄悄传了出去。有人深信不疑,也有人嗤之以鼻。不过尽管许多人不信,消息却越传越广泛,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靖康帝耳朵里。
终于到了第二天,道士和怀清从城郊回来,靖康帝听闻,便直接去了公主府。
等到皇帝到了的时候,公主府已经准备起做法的东西了。
清心道士见了皇帝,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飘飘然鞠了个躬:“草民见过皇上。”
圣公公皱眉,刚想质问这道士见了皇帝为何不跪,靖康帝却摆摆手,他手里攥着一串玉珠,“你可查到了是怎么回事?”
清心道士答:“是的,我与怀清公公去了那里,从附近居民打听到了,原来上个月的四月十四,那里有个女人自杀了。听闻是因为其貌不扬,又无甚才华,只是与丈夫指腹为婚。那丈夫婚前有个相好,为了那女人,婚后几年丈夫都没碰过她,前些日子那相好怀了孕,为此她与丈夫大吵一架,丈夫说要用七出之罪为由休了她,她便离家出走,跑到这深山里自杀了。”
说到这里,清心道士叹了口气:“我去看时,那尸骨已经被啃食得差不多了。那里风水不好,时常起雾,平时并无人去,想来是公主迷了路,正好被那女鬼选中,这才惹此灾祸。”
靖康帝手中的玉珠在指下转了又转,他沉默半晌,才说道:“你有何办法?”
清心道士指了指那刚置好的做法台,“恶鬼无法转世投胎,皆是因为俗念太深积怨太重,只要了了她的心愿,她自然会去转世投胎。今日午夜,阴气最深时,我会召那女鬼出来,问她有何心愿未了。”
靖康帝点点头,他眉头紧皱,显出深深的印子来,“辛苦你了……明日朕会再来,你告诉那女鬼,无论她想要什么,朕都满足她。”
清心道士颌首,“皇上怜爱子女之心天地可鉴,草民必竭尽全力,令公主早日脱此厄难。”
靖康帝没有回答,只一下又一下地转动手中的玉珠。玉珠是上好的润玉,此时彼此相撞,声音清脆明亮,却直叫人心中烦躁。
第二日,靖康帝下了朝,用了午膳,便看圣公公急步走来。
靖康帝皱眉:“圣凌云,你跑什么?”
圣公公久不运动,此时气喘吁吁,“回皇……皇上,公主府传来消息,说是宁安公主醒了。”
靖康帝停下筷子,质问道:“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圣公公跪下来,身体轻微有些颤抖,“皇上,还有另一个消息……”
靖康帝不耐:“你一次给朕说清楚!”
圣公公连忙伏低身子,将额头贴在地上,“回皇上,公主府的道士传话,说那女鬼告诉了他未了心愿是什么?”
“是什么?”
“那……那女鬼要……要公主娶上两个夫婿,一文一武,皆是要生得风流倜傥,样貌不凡。等过了洞房,她才肯安心离去,投胎转世……”
圣公公是宫中千锤百炼出来的,什么阉脏事儿没见过,却从未听闻女人要嫁两个男人。
那简直是骇人听闻,光是说一说都要被骂做荡妇浸猪笼的,如今却落到了大靖最聚宠爱的宁安公主身上。
见头顶没有一丝声响,圣公公的额头冒出细汗,却连擦都不敢擦,只能忍着痒意任凭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印到地上变成更深的一点。
他心里想着:连皇帝登基时,他都没有如此紧张过,如今半截入土了,却栽到了宁安公主这里。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宁安公主 十一.大婚
圣公公在地上趴了许久,大殿之内无一声音响。
“行了,圣凌云。”
靖康帝揉了揉眉心,“先去看看安宁。”
圣凌云这才起身,跪了许久的腿又酸又麻,他却不敢去揉,只在皇帝身后悄悄擦了擦汗,便小步跟了上去。
安宁已醒,公主府却依旧沉闷得令人压抑,奴仆们见到皇帝来,更是大气不敢出。
靖康帝走进屋内时,安宁正被若兰搀着喂药,昏迷这些日子,她瘦了许多,脸色惨白,生出一股弱不禁风的清苦气质,往日水灵灵的漂亮眸子也变得灰暗无光,一眼望去,直叫人心疼。
见皇帝来了,她甚至扯不出一丝微笑,虚弱的声音像羽毛似地飘在空中,“父皇……”
靖康帝坐在床沿,去握安宁的手,那手腕堪堪一握,令他想起了宁妃怀孕那时,也是这副娇柔无力的样子。
而后不久,她便狠心离他而去,就连梦里都不曾见过。
他口气不由得温柔了些:“病还没好,不必跟父皇拘着。可想要吃些什么?”
安宁摇摇头,她细眉紧蹙,唇面惨白,竟凭空落下泪来。
她用了很大力气,才抓住了靖康帝的手,气息微弱地央求道:“不……”
靖康帝凑近了听,也只听到零星几个字眼,不仅有些迁怒,望向屋中的侍女,眼神似刀尖般锋利,一个个看去。
这一屋子人全连忙跪下俯身,不敢言语。
靖康帝皱眉,“是不是有人同公主说了什么?”
哪里有人敢搭话,半晌过后,若兰大着胆子低声说道:“回皇上,是公主在昏迷中不小心听到了清心道士和怀清说话,这才……”
靖康帝脸色很不好看,强忍下来没有发怒,他转头看了眼安宁,她像小鹿一样望着他,气还没喘匀,泪珠却是一颗接着一颗。
自从宁氏去世,无论吃穿用度,还是读书玩乐,皆是满足着安宁的性子,靖康帝从来没见过安宁有如此悲惨的神情。他低着声音,尽量温和地说:“有父皇在,你不会有事的,别多想,安心休息着便好。”
拍了拍安宁的脑袋以示安抚,靖康帝走到外厅,对圣凌云说:“去叫那道士来。”
圣凌云俯身称是,没一会儿便找来了清心道士。
不过一日不见,清心道士脸色便灰黄了不少,他作揖说道:“草民见过皇上。”
靖康帝颇为严肃地问:“你传的话可是真的?”
清心道士点点头:“千真万确,那女鬼着红衣红鞋,披头散发,怨气颇深。她怨命运不公,到死都无人爱,受尽夫家羞辱,直言要享尽闺房之乐才肯脱身离去……我游历许久,从未见过如此重的阴气,竟也拿她无法,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令她暂时还了公主的元神回身。如今公主虽然转醒,但依旧被耗着阳气,若是七日之内没有……没有满足那女鬼的愿望,怕是……”
剩下的话清心道士没有说,但谁都知道是什么。
靖康帝嘴角下压,“……那女鬼只想要两个男人?”
清心道士点点头,“她要一文一武,容貌才貌皆是上等。”
靖康帝沉默许久,终是对圣凌云说道:“传朕旨意,到朝中有适龄男子的府邸,告诉他们,谁想做那二人中的一个,便来公主府见朕。”
圣凌云俯身作揖,“是。”
消息很快传遍了京中贵族的家,人们听到消息皆是又惊又叹。
京中好男儿谁不企图攀上公主的床沿,可做驸马是荣耀,二夫侍一女却是耻辱中的耻辱。
有公子同意的,家中却不愿意;有家中心动的,那公子却是又羞又怒,扬言若是做了那其中一个,便去跳河自尽。
圣凌云倒是不管那些,只一个一个的传旨,传遍了京城,却只有两家不同,一是沉家,二是贺家。
到了沉家,沉南书急匆匆地想去探望安宁,被圣凌云劝下以后,其大公子沉南丘也是一脸急色,听完圣凌云的话便一口答应,要去公主府做那二人之一,竟是半分犹豫也没有。
贺家听到旨意,那贺章拽着圣凌云就往门外冲,被贺国公一下子拉回来。贺国公忍怒,勉强微笑说:“顽孙不懂事,公公莫要怪罪。”送出圣凌云后,却紧紧关上了贺家的大门。
到了下午,也不知那贺章如何说服了贺国公,和沉南丘前后到了公主府。沉南丘下了马车,正巧看到一旁骑马刚到的贺章,冲他微微颌首:“贺公子。”
贺章跳下了马,将马递给门卫小厮,见到是沉南丘,露出一张笑脸:“原是沉哥哥,好久不见,你身子可好些了?”
“劳你担心,近些日子不怎么咳嗽了。”沉南丘身穿一身白色长袍,腰着玉带,头发也只用一根玉簪子堪堪别住,打扮甚是素雅,衬得他十分脱尘。
贺章倒是与他大相径庭,一身墨蓝色劲装修饰出他挺拔俊秀的身材,发丝只用一根蓝色发带系着,随着动作如风飘散,尽管面容稍显青涩,却有一种放纵不羁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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