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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芊尘袅

    最出人意料的是李湄云,这位即将成为皇长子侧妃的荣国公府小姐,此时她的眸光静静望着相隔不远不近的宇文景,那眸光痴迷而沉醉。旁人是否瞧出不得而知,总之被细心的白沐莞发现了。

    方娜用余光窥见白沐莞身侧无人,忽然凑过去好奇道:“白小姐,你说谁会赢”

    方家如今这一辈的女子无需再习武,因此这方面她是外行,但是她知道会武的人一定能看明白。

    谁知白沐莞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也不知,大约再过会儿才能分出胜负。”

    至于这个“再过会儿”究竟是多久她也不知道。

    她同宇文晔交过手,亲身领会过他剑术超群,不过那是他中毒以前的事。解毒时御医曾说,他体内的元气大伤,不可能短时间内恢复如初。至于宇文景,没有切磋的机会,但她能一眼瞧出他在刻意隐藏真实的水平,究竟是为了保存体力还是压根不愿露于人前

    如果是前者,等再打二十个回合,宇文晔赢他的胜算不大。如果是后者,只能说明宇文景心思深沉不敢想象。

    方娜没有得到答案,暗自撇了撇嘴,显然她觉得白沐莞在敷衍。她没有留意,身侧的少女陡然蹙紧了黛眉。

    场上又一次两刃相接,照理为了削减重力所带的劲力,应向一旁跃去。此时宇文景却刻不容缓,再度将剑锋袭来,仿佛不是兄弟切磋而是生死决斗。宇文晔的反应同样出乎意料,他右足微点非但不退,反而上前更快一步横着扫出一剑。

    宇文景只看见眼前银光一闪,长剑已经架在他的咽喉处,凉冰冰的触感让他的心也骤然冰寒。如果真是生死对决,他现在已经毙命。

    是了,他输了。

    方才最后那一次攻击,他没再想忍让,可惜还是输了。输给了眼前戴着九珠紫金冠高高在上,生来就比他高贵许多的储君殿下。耳畔掌声如雷鸣,




第九十九章 初露头角
    有了练武场这精彩一出,时间稍纵即逝,晃眼到了傍晚。筵席正式开始前命妇闺秀先行一步,由女官引领前去今夜设宴的殿宇。

    今夜设宴之处距离春和馆不远,位于春和馆的正后方,两者由一条汉白玉砌成的六尺宽路相接。这座殿宇修建的巧夺天工,外观犹如一只巨大的葫芦,上大下小的构造,顶部镶嵌闪闪发光的琉璃珠。与之相配是极为悦耳的名字:玲珑殿。

    白沐莞走到玲珑殿前,没有急着跟随众人一齐进殿,而是伫立在原地。抬眼望去是雕栏玉砌精美绝伦的皇宫殿宇,令人无法拒绝的尊荣富贵。但是假如把头再仰高一点会发现,再荣华也不过是金丝笼,头顶永远是四四方方一片天。

    背后有道声音乍然响起:“怎么不进去”

    少女回首看去,竟然是宇文景。

    她连忙敛眸,屈膝行了个礼,才道:“里头有点闷热,我想透透气,不劳三皇子殿下挂心。”

    宇文景笑了笑:“白小姐何必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这会儿虽穿着紫色戎装,外面却罩了件纯白狐毛轻裘,镶嵌宝石的发冠束着浓密的乌发,颇有儒雅书生气质。

    “沐莞与殿下您不相熟,男女有别,理应保持距离,否则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说着,白沐莞故意又朝后面退了小半步,说不清楚原因,她总觉得眼前人对她似乎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的人无奈苦笑,她就这般提防他吗还是他真如此招人厌恶以至于他好歹是个皇子,她却不屑一顾。

    好在宇文景城府极深,很快就若无其事地引开话题:“天冷这里是风口,白小姐当心着凉。”说罢,解下自己身上的轻裘披到她肩头,宽大温暖的裘皮裹住少女娇小的身躯。

    完全不给白沐莞拒绝的余地,也罢,她确实穿得单薄,不过是一件御寒的狐毛裘皮算不得多名贵,她也懒得立刻脱下,那样反而显得矫揉造作。

    “多谢。”淡淡丢下两个字,少女转身朝殿内走去。

    宇文景留在原地痴痴望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慧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殿宇中仝氏已经来了,她没坐上首,而是坐在下方靠左的位置。她对面靠右位置也摆放着红木长桌和鸾凤椅,看规制和菜式,应该是皇太后御用的席位。这么说来,沉寂多时深居简出的萧太后今晚也会露脸!

    这简直太让人“惊喜”,毕竟连除夕夜宴她都称病未至。

    白沐莞入座时,仝氏正带笑和丞相夫人温氏闲话家常。耳畔只听见温氏问道:“皇后娘娘,今儿怎么未见太子妃”

    提起叶诗莹,仝氏少不得蹙眉叹了口气:“那孩子身子弱,前些天病了一场许是没养好,昨儿她命人给本宫传话,说头晕目眩出不得门。本宫让她好好待在东宫休养身体。”

    “唉,太子妃在闺中时也不见这么孱弱,如今三病两痛恐怕不易绵延后嗣,臣妇真是为娘娘和太子殿下忧心。”温氏不禁也叹息,似是蓄意提起,又似无意中冒犯。

    这话真正戳中了仝皇后的心窝!当初择太子妃挑了家世样貌,选了性情温良,偏偏忘记考虑身子骨是否康健。假如挑个容易生养的女子,大婚半年多早该有喜讯传出。

    “本宫虽说操心些,倒也不过分焦急。毕竟陛下春秋正盛,尚且轮不到太子考虑后嗣。何况太子和太子妃年轻,迟早会有子嗣。”不咸不淡几句话算是敲打了温氏。即使叶诗莹无法生养,还有仝瑶呢!用不着旁人越俎代庖,或是寻机塞人到东宫。

    另一边,迟迟没再现身的皇帝正独自漫步于武陵春色。高瞻职责所在不放心也只能远远跟着,随时准备上前伺候。

    说起武陵春色,又不得不提起过世的辰贵妃。

    这里原先只是御花园的一处景色并没题名,宇文昊天登基以后才御笔赐名挂了金光灿灿的牌匾。

    遥想那一年春日,桃花轻曳着淡彩的粉瓣,梨蕊在风中舞动着洁白的风姿,暗香浮动,曼妙景色美不胜收。

    年少的宇文昊天同年少的方柔穿梭过御花园时,忍不住驻足赏景。少年人血气方刚,许久没比试剑术的俩人不愿辜负春光,竟然拔剑相较高下。

    拔剑出鞘,衣袂飘飘,流光飞舞,最终他三回两胜赢了心上人。

    方柔不服气,双手环胸抱着剑,瞪着明眸默然不语。

    宇文昊天含笑望着心高气傲不肯服输的她,心不禁微微地乱。忽而他缓缓单膝跪地,拉着她的手,认真许下诺言:“我宇文昊天对着满园春色向方柔立誓,执子之手天荒地老。”

    桃花红雨中,他们相视相拥。她笑意款款,一世芳华,他鬓若刀裁,眉似墨画。这一刻世间万物无声,美得难以言喻。

    那年的话音言犹在耳,奈何伊人已逝阴阳两隔,宇文昊天伸手接住一朵随风飘落的粉红花瓣,眼角有点湿润。

    这里是他们定情的地方,藏着一段摒弃身份毫无猜忌的故事,武陵春色四个字使后代子孙永远记得他们缠绵不朽的情愫。

    不知从何时何地传来一阵美妙的曲调,如花间叶下清泉潺潺,又似树荫间栖鸟交颈私语。说不尽的缠绵清婉,恍若严寒一扫而去,只剩春光长驻。

    宇文昊天侧耳聆听一阵,心神沉醉其中,回头召来高瞻询问:“哪儿来的琴声听着像是月琴”

    高瞻眼珠子一转,陪笑道:“回陛下,威远侯府昨日送来几个佳丽,说是精心排练了歌舞,今夜献上望陛下舒心。这会儿估计是在演练。”

    历来王公大臣偶尔敬献歌舞姬乃是寻常小事,用不着次次回禀。等皇帝临幸过后,高瞻才会仔细调查清楚再如实禀告。这些女子虽然能歌善舞,但是身份大多不高,即使承宠也位分较低。故而威远侯府此举,宇文昊天没太放在心上。

    “威远侯有心了。这曲月琴弹得不错,让朕回想起和阿柔相伴的岁月。”说着,皇帝又是唏嘘。

    他的阿柔,他终其一生挚爱的女人。

    高瞻生怕皇帝又陷入悲伤,急忙委婉道:“陛下,奴才记得辰贵妃娘娘生前最爱吹短萧弹北琴,自娘娘过世,您就不常听北琴了。如今忽然有段月琴能入陛下的耳,不如奴才陪您去找找弹奏的人”

    此言正中下怀,宇文昊天欣然前往,他们沿着鹅卵石铺成的石径慢慢走着,耳边的琴声愈加清晰。

    “陛下您快看,就是那个姑娘了!”高瞻忽然惊呼。

    隔着远远地,四周垂挂明黄纱幔的凉亭中,一位身着浅蓝色宫纱的年



第一百章 共猜灯谜
    宫宴结束,果真如沈芙所说,仝氏赏赐花灯命诸人各挑一盏放到御河中祈福。

    五彩斑斓的花灯遍布水面,闪耀了黑夜。今年的上元节真是天家父子大喜,不仅皇长子和三皇子定下侧妃人选,连皇帝也新添一位美人。

    白沐莞独自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把玩着手里的粉色花灯,神情恍惚。她不敢想象白明暖为何费尽心机入宫伴驾究竟是谁在推波助澜威远侯府吗

    对面河岸边的亭台里,只见白明暖正弹着月琴博天子一笑,宫灯映衬下身姿影影绰绰。

    今夜宇文昊天点名让她侍寝,等明早天亮,她就彻底是皇帝的女人。既然得不到宇文晔的人和心,她便成为他父皇的女人,成为他的庶母。

    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女声:“三殿下,夜里风凉,您怎么一个人驻足于此”

    白沐莞下意识侧耳细听,可以分辨是李湄云的声音。

    很快又传来宇文景的声音:“李小姐不也避开热闹,偷闲片刻吗”

    “殿下您言笑了,湄云只觉得在此处观赏花灯最佳。”

    在夜色和树木花草的掩映下,仅靠手里宫灯的光亮,谁也无法发现李湄云两腮的红晕。她是壮着胆子悄悄跟随宇文景的脚步来这里,而她不知他是因为留意白沐莞在附近才前来。

    “白姐姐,白姐姐!”叽叽喳喳的欢脱嗓音自然是沈芙。

    难为这丫头也能寻到这里。

    白沐莞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拉住她的手腕,确保她们远离不远处的宇文景和李湄云。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尴尬。

    “怎么了”

    沈芙笑容明媚,看得出是玩得当真欢喜:“白姐姐快随我去看看,太子殿下今夜猜出好多灯谜,有些太难的我连谜面也看不懂。”

    想不到宇文晔还有这一手

    白沐莞原先也是喜欢猜灯谜的,只是今天事发突然,她一时片刻没缓过神。这会儿被沈芙带着跑到春和馆前,一下子被眼前的热闹气氛所感染。

    只见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花灯整齐挂在架子上,谜语或直接写在花灯上,或写于木牌挂在花灯下方的流苏。凡是猜对的花灯都已经被取下领走,每年上元节猜对最多的人还能获得仝皇后赏赐。

    她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衣香鬓影的命妇闺秀,便是风姿迢迢的宇文晔。他身后跟着两个内侍,手里捧了大约有十几盏花灯。

    白沐莞环顾四周没看见仝氏,想来也是这种场合帝后不会轻易露脸。于是她撇下沈芙,快步走到宇文晔身边。

    他正对着一个谜面发愁,余光瞥见她走来时,只顾着灯谜问道:“莞莞你替我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

    木牌上用小楷写着三个字:九十九。

    少女未及思索脱口而出:“是我的姓,白。”

    “白”宇文晔微微一愣,皱眉不解。

    白沐莞边说边含笑揭开谜底:“白字少了一笔,不然就是百。”

    果不其然,谜底正是一个白字。

    宇文晔点点头,眼底闪耀着一丝光芒:“还是你蕙质兰心。”

    少女踮脚凑到他耳畔,坏笑着轻声说:“不是我聪明,是殿下自己愚笨。”

    普天之下头一回有人敢说他愚笨!宇文晔倒不生气,抬手刮了她的鼻子,笑骂:“莞卿你胆子越发大了!”

    白沐莞摸了摸鼻子,嗔怪道:“众目睽睽之下,殿下别动手动脚。”

    他慢悠悠取下白沐莞刚才答对的那盏花灯,用带了三分笑意的腔调说:“今儿入宫的命妇有谁不知我中意于你如若有人不知敢动了歪心思,那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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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帝后离心
    “陛下,陛下,不好了!”高瞻跌跌撞撞跑进朝阳宫寝殿,此时命妇闺秀皆已出宫,皇帝正准备歇下,若非出了大事谁也不敢轻易惊扰。

    熏染过龙涎香的明黄色纱幔后方传来宇文昊天威严的声音:“何事”

    高瞻忙道:“回陛下,熹妃娘娘薨了。”

    熹妃怎么好端端没了虽说宇文新莲去世以来,她神情恍惚终日以泪洗面损伤身子,但也不至于突然撒手人寰。

    电光火石之间,宇文昊天猛然想起今日那盘紫苏茶花卷!高瞻送来时说是太子孝顺给他的糕点,仝氏却从旁插话阻止了,还以他天子的名义赏赐给熹妃。

    “如何薨的什么时辰的事”宇文昊天掀开纱幔走了出来,脸上疑云深重。

    假如是寻常病逝,一个不得宠的妃子也不值得高瞻深夜叨扰皇帝歇息。

    “回陛下,自从和新公主去世后,熹妃娘娘性情古怪,平常不许人在跟前伺候。今日宫女将赏赐的糕点送给熹妃时,人还好好的,谁知夜里再送洗漱水时,娘娘身子都凉了。”高瞻的声音微微颤抖,熹妃死了事小,问题关键在那盘糕点,那盘原本应该被皇帝吃下的糕点。

    宇文昊天扫了眼里间龙床上等待婉转承欢的白明暖,沉声说:“朕今夜去皇后那儿。”

    高瞻连忙应了,又问:“那里头的白贵人如何办”

    低等妃嫔一般都是先承宠,之后再根据皇帝的喜爱与否恩赐她们不同的殿宇为寝宫。今夜出了这样的扫兴事,皇帝肯定没心思临幸美人了。

    “今夜她先睡耳房。”说罢,他已经匆匆朝外面走去。

    宇文昊天走到殿阁外,一阵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无声无息地侵袭他的身体,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心底压抑不住恼火和寒意。

    高瞻是最会体察圣意的人,此时忙不迭劝道:“陛下,御医虽说那盘紫苏茶花卷有问题,但是人多手杂,您千万别因疑心而伤了与皇后娘娘的夫妻情分。”

    宇文昊天冷哼了几声,口中正色道:“朕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他相信,他寄予厚望的太子,他托付江山的太子,不会做出这等杀君弑父的荒唐恶事。

    坤宁宫的夜已经习惯了寂静,宫女内侍大多在各自房中睡下,除了少数守夜的宫女掌灯。

    寝殿里仝氏卸下累人的妆容,如同洗净日复一日端庄持重的高贵假面。再如何保养精细,她的眼角也攀上了细细的皱纹,白天被脂粉遮掩住,夜里却显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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