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四弟,你办事稳重,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一句实在话,正经公主尚是外亲,何况于我?因社稷多事,我和你姐夫累受皇恩不好脱身,然而纵览前朝旧史,不拘忠奸善恶,到我们夫妻这等地位,善终者十无一二”
“姐”金瞪大眼,“你说什么呢?”
“世事难料!颜氏嘱道,“也不是我危言耸听,这样说的意思是托你压制名声,别叫贾家悬崖挪步才是”
金正色答应:“弟弟明白。”
皇帝听了儿子的密报后看向金昊:“为君之要,在于识人,文华忧惧,不过‘君不知臣、臣不知君’而已。”
金昊躬身答应:“儿臣领训。”
事实证明,颜氏并非杞人忧天。
灯节刚过,御史上表,检举指挥同知明濠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皇帝立命详奏。
御史举证,明濠本为前明崇祯帝三皇子朱慈炯嫡孙,西山行猎时偶遇镇远侯贾瑚得到赏识,北伐女真之际征召为护军校尉,因屡立战功,累进指挥佥事,此番西征独当一面,又授指挥同知,实为本朝一大隐患。
明朝末年,女真鞑子攻陷北京,几乎将明思宗后裔屠戮殆尽,地方藩王,或被义军所杀或被王师强剿,莫说崇祯皇帝,怕连嘉靖皇帝都已绝嗣,如今竟捞到这样一条大鱼,实在令朝野震惊。
廉王出班:“陛下,既然证据确凿,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发加急文书着西北招讨使将明濠就地擒拿,为防有变,应将明室家眷擒拿,其阵前倒戈。”
“明室家眷”四个字颇有效用,皇帝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廉王的奏请。站在陛前的金昊皱皱眉,靠到皇父跟前密奏:“父皇,明濠素得贾瑚赏识,他还是鲁国公主为贾葵请的武师傅,您看这”
“嗯?”皇帝一愣,“还有这事儿。”
至尊父子在上面咬耳朵,下面已有御史想到这层关系,纷纷出班弹劾贾瑚,皇帝只得降旨:“命贾瑚锁拿明濠进京,着其具折申辩。”
颜氏揽书大惊:“送信的康府家人呢?”
夏莲回道:“放下信就走了。”
颜氏吩咐:“快!备车备马!”
走到二门处,颜氏已觉察到自己陷进了阳谋:“方来送信的下人你可见过?”
夏莲摇摇头:“不曾见过。”
“捉拿钦犯是禁军的事儿,这会子怕已出宫了。”颜氏稍加斟酌即道,“等我取件东西,先去明邸。”
禁军来去如风,颜氏到底晚了一步,明家早已鸡飞狗跳,明濠的孕妻稚子都被锁拿,阖宅上下乱成一团。
长史不在,春兰扬声喊道:“鲁国公主驾到。”
禁军统领石保出来迎驾,起身后拱手宣示:“臣奉旨办差,请殿下见谅。”
“石国舅,圣旨在此,鲁国岂敢轻狂?”石保乃当朝皇后嫡兄、诸皇子母舅,颜氏自然不能硬保明家,“但请国舅稍待一时,勿惊明宅孤幼。”
“这”石保深感为难,“殿下有所不知,邸中只有明濠妻子,其父母祖辈都在西山,臣需火速出京捕拿罪酋。”
明濠的长子明嘉只比贾茂略大数月,如今早被如狼似虎的禁军吓哭,看见颜氏大叫“姑姑”,跟前的禁军不耐烦,甩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
再三陈情未果,颜氏原就恼怒,见状更难克制,从袖中取出一物:“太宗皇帝金牌御令在此,谁敢违逆!”
石保大惊:“臣不敢,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氏上前扶起跌倒的明嘉,柔声安慰:“有姑姑在,不用怕,姑姑带你找葵哥哥和茂弟弟玩儿去好不好。”
明濠之妻刘氏哭道:“公主,好好的为什么就这样了?相公不会对不起贾大帅,更不会对不起朝廷的。”
“我知道,放心,有我呢!”颜氏安抚道,“你有身孕,好生歇着要紧,我这就进宫。”
皇后一系对颜氏极有好感,石保善意提醒:“殿下,明濠乃前明后人”
颜氏反问:“那又如何?大青朝哪条例律规定崇祯皇帝的后裔该当死罪?”
“这”石保语塞。
“石国舅是奉旨办差,我不为难你。”颜氏提议,“我与你一齐进宫,皇上如有见怪,自有鲁国一力承担。”
“这是!”石保万分无奈。
安顿好明家母子出来,颜氏忽然想起明濠的父祖都在西郊耕农,趁着石保没留意低声嘱咐了冬梅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感觉这文的成绩比较差
☆、不论长幼折君王忌惮妇孺畏国舅
同样的话颜氏当着诸王的面也问了皇帝父子:“哪条律例规定前朝皇裔就是罪人?”
忠顺王不假思索的说:“管他哪条律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杀了明濠全家呢?朱明两百年社稷,朱元璋的子嗣少说几万人,好,这不算多,索性把刘杨李赵历朝皇裔全杀干净,皇上岂不省心?”
忠诚王嘀咕:“这不是抬杠么?”
“皇上,倘若明濠罪犯大逆,贾瑚为举荐之人,该当连坐,倘其无过,臣必为夫君廷辩。”颜氏毫不退让,“明成祖曾灭方孝孺十族,皇上该当仿效,明濠将军为贾葵恩师,情比父子,纵其年幼可恕,我等为人父母岂能无咎!”
皇帝恼怒,训责大舅子:“朕叫你拿人,你倒背朕旨意私自纵放,该当何罪!”
石保只好跪地磕头:“臣有罪,只因鲁国公主殿下”
皇帝拍了龙案:“你听朕的听她的?”
“陛下。”石保看了颜氏一眼,“殿下持有太宗皇帝金牌命诏,臣不敢背旨。”
君臣俱惊:“金牌命诏?”
“皇上,太宗颁赐九龙金牌,上罪刑、下制文武。”颜氏取物昭示,“此言载于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40
府,可请皇上降旨查验!”
这不是小事,皇帝即命忠恒王取《太宗起居注》过来。
勘对了起居注与留档圣旨副本,皇帝默然不语。
“皇舅,昔年蒙元灭宋,赵家天子也曾得到忽必烈礼遇,那还是异族君王,您难道比他不如?”颜氏见皇帝有所意动,再接再厉的劝说,“倘或陛下真不放心,儿臣愿意为明濠作保,若其果有逆行,我夫妻与明家连坐!”
忠雍王谏道:“明濠手握兵权,倘其突然发难危及宗室,纵行株连又有何益?”
忠顺、忠诚、忠恒、忠廉、忠敦诸王纷纷附和:“四哥(四弟)说的极是。”
别看忠雍王与忠廉王掐的厉害,在涉及金氏家业的问题上绝对立场一致,坚决反对皇帝二哥养虎为患。
颜氏虽为taizu血脉,到底不是金姓,说起话来份量欠足,见诸王立场一致,仰头叹息一声:“五帝分伦至今,四千年未见不亡之国,翌日分崩,贾家为异姓勋贵,退守农耕无碍;金氏如何,且看今时明裔下场即可。”
“你是疯魔了!”这些话要是换个人来说,妥妥的诛灭九族,以颜氏的身份而言,只得了皇帝一句斥责而已。
“皇帝舅舅,天下百姓都唤您万岁;朝中文武俱称青朝国祚延绵、千秋万代,儿臣肺腑之言,您可别真的信了这些话,世间轮回、报应不爽”
“大胆!”忠顺王怒道,“你是大青的公主,竟反为前明后人开脱,居心何在?”
“居心?”颜氏不怕与忠顺王比嗓门,“我丈夫与明濠将军铁马金戈,九死一生击溃胡虏,单论保境安民,哪点儿比不上王舅?如今明濠不计生死率孤军袭扰天准部,他在前头冒着大险为社稷黎民抛头洒血,就为护的你们在身后灭人九族?”
忠顺王面红耳赤:“你”
颜氏转头巡视,跨步走到墙边把上方宝剑取了来,忠顺王吓了一跳,退到太子身后结巴着问:“你要做什么?”
鲁国公主在宗亲中的名头不算好,几年前主持京师防卫战,忠恂郡王为抢御林军权公然抗命,颜氏直接跟堂舅动上手,忠恂郡王一个不察几乎被外甥女劈个满脸花,到如今还在给taizu皇帝守陵呢。
“太宗皇帝不在了,我是没了任性的本钱不假”颜氏看向诸王,“今儿我把话放在这儿,明家在我在,明家亡我亡!”
说完这话,颜氏拿着宝剑就出了大殿。
太子连忙追出来,诸王面面相觑。
不知过了多久,忠廉王回道:“陛下,鲁国公主是妇人之仁,您万不可心软。”
金昊回来转述表姐的话:“父皇,鲁国公主说了,她派人修了家书给贾元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敢阵前拿了明濠,回京之日就是和离之期!’”
忠顺王不淡定:“反了反了!”
皇帝终究让了一步:“叫石保先把明家擒拿,旁的往后再议。”
禁军的动作到底晚了半步。
就在石保随颜氏进宫的空档,冬梅得颜氏之命接明濠妻子进府,正想法往城西去搬明家家眷,恰巧在街上撞着赖大,遂将差事交给他办,赖大原愁没有效力的机会,连荣府都没回就在路上雇了三四辆马车出城接人去了,等石保再来,明家老小已经住进了公主府。
颜氏为了明濠一家跟皇帝叫阵,禁军到底不敢公然冲进公主府拿人,石保站在大门口磨地砖,随从还不长眼的催促:“大人,明家家眷都在里面,咱们该进去了!”
石保瞪了下属一眼:“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随从脖子一缩:“咱们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人就走,又不会伤了公主!”
“你怎么就敢保证能拿捏住分寸?”石保道出顾忌,“若是贾家的两个小公子和小郡主在府里,有个意外谁担着?”
石保没说出来的话是:鲁国公主性情刚烈,万一逼急了真拿剑抹脖子,别管你是国舅老爷还是皇子亲王,谁当得起这罪名?早年这位主子为维护他妹婿全家不知跟太宗皇帝打了多少机锋,太宗皇帝都没把她怎么样,倘若在妹婿这儿不得善终,皇帝父子名声尽毁是必然的,今日在场的禁军一个都甭想活。
对于这一点,并非任何人都能看清楚。
禁军围了鲁国公主府,吓得贾府人心惶惶,都当是贾瑚夫妇坏了事儿,王氏搂着宝玉哭道:“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可是瑚哥儿闯了什么祸事?”
张夫人不悦:“瑚儿统兵在外,他能做什么对不住朝堂的事儿?”
贾政说道:“圣人怎会无缘无故派禁军围了公主府?”
这是重点!能劳动禁军出动的事儿,除了抓叛贼就是抄家灭门的活计,如今竟扫了公主府的大街,贾家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贾赦平日不大管事儿,这会子站出来说话:“二弟怕被连累,咱们即时分家便罢!”
王氏连忙答应:“大老爷说的极是。”
贾政默然不语。
“荒唐!”贾母一敲拐杖,“一家子骨肉,岂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别说事态未明,就算瑚哥儿和公主犯了大罪殃及全族,也没有分家的道理!”
“老太太”王氏急了,“您想想宝玉”
“还不退下!”贾府上下少见贾母这般威势,王氏再不敢多嘴,连心有所动的王熙凤都低了头。
过不片刻,有伤在身的贾珍坐着软轿过府,向贾赦表态:“叔叔但有差遣之处,万万不要外道,贾家上下同气连枝,就算是下狱,我们都跟着做伴!”
“好!好!”贾赦激动地握着贾珍的手,“你的情分我替瑚儿谢领了。”
贾府刚平静下来,管事来回:“顺义伯爷有要事求见老爷。”
贾母忙道:“快请。”
张夫人等女眷赶忙回避。
颜吉大步跨进来,向贾母见礼后直接问贾赦:“亲家太太可在府里?这雪儿忒不像话了,赶紧请亲家母去劝劝!”
内外都觉放心,颜吉这般说,自然是公主与贾瑚无碍的意思。
贾母顺势问道:“禁军围了公主府,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亲家可知内情?”
“我就长话短说了。”颜吉喝口水把茶盏递还贾琏,“葵哥儿的武师傅明濠竟是崇祯皇帝的曾孙,如今被御史查了出来,皇上着命禁军捉拿明氏家眷,雪儿护短,扣着明家人不放,禁军又不敢动强,两下僵持到现在,皇上无法,把我从京防营叫来,郡主也去劝了,想着她听亲家太太的话,这才叫我来请。”
“公主怎的这般糊涂!”贾赦放心之余不顿足,“皇上不加罪都是厚恩了,公然包庇罪人”
颜吉摆摆手:“别说这个,她打小跟着太宗皇帝,脾气了不得,拿定的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老石为难的不行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41
,主子娘娘又百般嘱咐不许他惊着哥儿姐儿,现在还站大门口吹风呢!”
贾葵姊妹都在荣府,张夫人并不担心孙子,出来向贾母回道:“媳妇这就去。”
贾政夫妻均感庆幸,好在老太太有远见,不然他们就彻底开罪大房了。
越城郡主尽唇舌没说服女儿,最后也急了:“你莫不是真要把两朝的体面都赔进去?”
颜氏极为坚定:“娘,明家本来只务耕读,是瑚哥力邀明濠参军,择定他做葵儿师傅也是我的人情,现今护不住他一家,我还有什么体面?”
张夫人在门口听到这一句,进来后便不说话,见越城郡主怒色在面,轻声劝道:“亲家,公主所为原本不差,明濠将军和明家淑人我也见了的,都是没城府的实在人,单凭姓氏定罪,实在叫人于心不忍。”
颜氏脸色稍霁:“太太说的极是。”
越城郡主赌气道:“出嫁从夫,你们贾家不怕连累,我计较的什么?”
“亲家,公主能得太宗皇帝并太后两宫喜欢,不就是为着她看重情义么?要为撇清贾家六亲不认,我们怎么去教导葵儿兄弟?”张夫人坚定地说,“亲家放心,我们贾家跟公主共进退,就算圣人动怒削了爵位尊秩,那也一样是我的长媳”
“罢了,随你高兴。”越城郡主也是无奈,人家婆媳站在一条线上,她这个当娘的还能如何,“我去求求皇后娘娘,圣人是愿意听她的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想善始善终的写完的
☆、天子恩降赦罪旨公主咎进辞爵表
“我觉得雪儿的话并非无理,人家在前面给你们挡刀卖命,你们在后面将人家抄家灭族,这可不厚道了些!”不消越城郡主来求,皇后已经在为颜氏说情。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以帝后之间的伉俪情分,又有站班上朝的儿子在,只要有心,皇后不难知道一些前朝境况,何况是涉及颜氏和兄长的事儿。
“妇人之仁!”皇帝恼羞成怒,“明濠是协管京畿防务的武将,万一在关键时刻发难,你我都要陷于险境。”
“喔!”皇后点点头,“我听金说,五年前北伐女真,这明濠是除了主帅贾瑚外第一有功的前锋大将,后来叙功,他自己辞了世袭爵位要弃甲归田,贾瑚几次上门去请无果,最后因为你下了圣旨才勉强接受官职,如今倒是大不是了。”
“你”皇帝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也觉得她是对的?”
“我是不得不赞同雪儿的话!”皇后叹口气,“将来大青朝的皇帝都是我的子孙,我也不想将来后人不肖丢了江山,因新朝君王仿效你今日所为令咱们落个断子绝孙的结果。”
颜氏说这话时皇帝还没多大感触,从皇后口中讲出来实在令他毛骨悚然:“你是危言耸听!”
皇后摇摇头:“是不是的你自个儿清楚,除非大青朝真的千秋万代!”
皇帝默然不语,良久方道:“前秦苻坚厚待燕国皇裔慕容氏,结果如何”
“这话我不认同。”皇后分解,“叛臣之出在于君失王政,司马炎、刘裕、萧道成、李渊他们哪个又是前朝苗裔?曹魏善待献帝,四十年后司马氏效仿前人厚封曹家,难道不是善有善报的意思?退一步讲,王莽打压刘家,新政失败后哪里妨碍刘秀重建炎汉?”
皇帝意动:“我再想想想想”
恰在这时,金晨领着金旭来给父母请安,皇帝心中一动,招着两个儿子坐下,问他们该不该治明家的罪。
金晨年长,顾虑着没说话,金旭问道:“是明大将军做错事儿了吗?”
“呃!”皇帝想了一想说道,“明濠没错,但他们家是明朝的皇族,如果留下来,可能会危及我们金家的江山。”
“父皇,您这叫莫须有!”金旭板着脸教育皇帝老子,“莫须有何以服天下?江山好不好,都是做皇帝的责任,不负责任的皇帝才会诿过他人。”
皇帝的表情垮一点儿、再垮一点儿,良久才抱起小儿子问道:“这都谁教你的呀”
金旭回答:“姐姐跟三哥说时我听到的。”
金晨赶紧补充:“是上回颜姐姐和三哥讨论明史,说起崇祯帝感慨‘君非亡国之君、臣为亡国之臣’,三哥认为崇祯失政不失德,颜姐姐反驳‘亡国之臣尽为亡国之君启用’,又说明末民乱迭起难以平复,概因崇祯自毁长城屡杀大将,若非他能力不足,岂会连驾驭大臣的自信都没有?既无人君之资而当人君之位,哪有不亡国的道理?”
皇后问丈夫:“你是不是连驾驭前朝皇裔的自信都没有才想斩草除根。”
“瞎说!”皇帝感觉自己被儿子鄙视了,“崇祯那种亡国之君能跟朕比么?”
“是!”皇后故意扬声,“不能!肯定不能!”
阅遍史书,确实鲜有前朝后裔颠覆本朝的旧例,皇帝遂命宫监:“叫太子过来。”
次日清早,皇帝降旨宽赦明濠家人,赐金百两以示抚慰。
颜氏见好就,脱簪环跪于乾清门请罪,
皇帝没出面,中懿旨,鲁国公主罚俸半年,为太宗皇帝抄经十遍以为惩戒。
贾家眼皮子浅,只道瑚大奶奶厉害,敢拦着禁军不进门,这份气魄和胆量,大青朝再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颜氏心里生忧,面上还要显势力,知道禁军兵围公主府之日贾府上下的举动后直接传出话来:“既怕受我们的累,就别想着沾我们的光。原本因着老太太在未曾分家,二房的用度都是比着大房拨付,现在看来竟是我们自作多情!时下风俗,袭爵嫡长子与嫡次子照七三分产,今后官中出息,还像先前那般按人头来定,大房拿一两的二房拿三钱!”
荣府不曾分家,除贾母外,不算凤姐肚子里那个,大房自贾赦夫妻至贾茂共有十一个主子,二房人丁略少,自贾政夫妻往下也有七口。以往的益按人头分摊,虽说是人口越多越占便宜,差距终究有限,如今可好,以贾玫和探春为例,以往姐妹俩都是二两月钱,往后探春便只有堂姐的三成,二房人口多过大房还罢了,偏是这般情景,等于待遇降了三分之二。
现今颜氏亲掌中馈整顿荣国府,上下奴才没有不心惊的,从管家到丫鬟都绕着二房的人走。
被王氏哭诉一番的贾母只好在儿媳跟前说情,不外是“你弟妹短视,做兄嫂的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云云。
不管心里怎么想,张夫人在面上还是得维持大家主母的风范,也劝儿媳别跟二房计较。
颜氏的话很露骨:“太太,爵位是老爷承袭,他们二房住在荣国府已是沾足了光,早先怎么不提分家的话?这还没怎




红楼之荣府长房 分卷阅读42
样呢就想脱身出去,以后真有别的事儿咱们能指望他们不会落井下石?”
张夫人微微颔首:“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终究有老太太在”
颜氏站起身,仰头瞧着窗外:“太太,说句实在话,经了明家的事儿我也看明白了,现在终究不是太宗皇帝在世的光景,那会子我有多任性?忠恂郡王是皇子之尊,差点儿被我砍了的,事后何曾有人参奏我的罪名?此番虽是意气用事,我的过失原没那次大,先后上表弹劾的御史不下十几人,皇上虽顾念旧情不曾加罪,我这个异姓公主总归是过了气的人。”
“公主”张夫人倒是头回看到儿媳这副萧瑟低落的模样,“宫里太后和两殿主子都是疼你的”
“因为疼我,这次才能大事化了!”颜氏苦笑道,“太太,我要连贾家都压不住,今后如何是无从预料的。”
“我明白。”张夫人了悟,“你是想让他们早生畏惧之心,伏后日之祸。”
颜氏抚了下墙上的太宗遗像:“太太,反思起来我还是恃宠而骄了一些,太宗皇帝明白我的苦衷屡加恩泽,我这个外孙女多多少少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皇上舅舅也好,为着媳妇往日的维护之德,从来是乐意迁就的,他们是长辈,有些事不会计较,再到今日的东宫呢?我这个做表姐的鲁国公主是与他平秩的,瑚哥手握军权,倘不尽早抽身,纵然一心为国,贾家终将难灭族之祸!”
“你能居安思危,何惧不得避祸延生?”张夫人宽慰道,“你且安心,我和老爷都相信你的眼光。”
思虑再三,颜氏于龙抬头日上《辞爵表》:“臣生异姓,纵近龙裔,终属不肖!太宗间蒙盛宠养于内廷,恩锡之厚倍胜皇女,累沐天恩,功赏过宽,即至圣人践祚,竟以微劳僭列国主之尊,稚子幼女,悉受荫封。性早狂傲,未以国法怀念,恃祖孙舅甥之亲,行悖逆乱纲之举,兰台以大义劾,舅亲徇私爱护,陷污圣人清名,实百身难赎之罪焉!宗王外孙,敢与东宫并尊?坏圣人法度也!今臣悔悟,顿首认罪,伏请圣天子仁慈,缴鲁国公主册宝、正君臣法纪;太宗皇帝赐邑,安宗室不平之心。又有次男贾茂,啼哭在褓,早享人臣尊俸;长女无功,亦有郡主高禄;一并请辞,无以赘叙。臣妇贾颜氏诚心叩求!”
1...1112131415...7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