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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程万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油煎番茄蛋
锦程万里
作者:油煎番茄蛋
女服装设计师穿越古代变成小学徒,原来这里也有职场,还有暗流漩涡。斗小人,拼事业,志同道合的伴侣也不能少,小学徒也能挣得到锦绣前程。



第一章 贫民丫头的事业心
    鸡叫二遍的时候,贞锦衣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这里躺到第三天,她才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倒不是不相信人会穿越,她向来懂得要敬畏未知世界,问题是环境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呀。

    穿过来的这地方真是穷到了姥姥家!

    当真是姥姥家——贞锦衣是在原身体主人的姥姥床上醒来的。

    虽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但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现在这个身体的家,这家的家主是原主的舅舅。

    原主跟她同姓,却没取过名字,因排行第三就被叫作“三丫”,是三天前风雨交加的夜晚跑到这儿来的。

    除此之外,她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基本一无所知,因为她所寄生的这个孩子的记忆实在是太简单,只记着些零星琐碎的家务事,并且还因为她的进入散失了好些。

    想不出是怎么穿越来的,更想不出穿越回现代的办法,贞锦衣也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人总是要活着的。

    这里虽说生活艰难些,但还不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一日两餐的杂粮粥总是有保证的;

    也不至于家徒四壁,能满足基本生活所需,虽然只是最低限度的所需;

    且因为当地出产棉花,也没有衣不蔽体。

    姥姥家和奶奶家里的经济状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经济不发达的时代,有几亩薄田的普通农民无非如此而已吧。

    而她贞锦衣,在现代社会里怎么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难道在这里还找不到生存之道

    不管是哪个时间地点,只要是有人,总不能不穿衣服;只要穿衣服,怎么了得了会做衣服的人

    她以前的记忆都还在,那些本事拿到这里来,还不得叫这些落后的古代人惊为天人吗

    今天她坐起来时已经不觉得头晕,就问舅妈要了针线,就靠在床上,在自己外套的衣襟上试着绣了朵浅蓝色牵牛花。

    可是还没绣完,姥姥进来看见,吓得两眼瞪得滴溜圆,一把抓过去,拿起剪刀就把线全拆掉了。

    还严正告诫她:“平民百姓家可不敢用绣花的东西,让官老爷晓得了,是要抓去打板子的!你娘还是你姐教你的以后可再不敢这样了!”

    贞锦衣当然知道古代是等级社会,服饰也有等级之分,却没想到这里的老百姓连最简单的绣花衣服都不能穿。

    算了,此路不通也罢,反正她原本对绣花并不十分精通,只是试试针法而已。

    再想想,办法总是有的。

    隔天,她可以起床走动了,就到后院摘了些胭脂花,又扶着小表弟春子,到小河边摘了些茜草。

    把两种植物原料捣碎了挤出汁液来,再用前天她悄悄让春子存下的淘米水加上一点醋,淘澄淘澄,得到一点点红色花饼,然后试着将一块白布帕子染上些玫红色的花瓣式印子。

    前几天,她看到舅妈和姥姥用买来的靛青膏子染自家织的几匹土布,染来染去不是浅蓝、深蓝,就是蓝灰、青黑,实在单调之极。

    要是她能试验成功,说不定可以靠染布料先积累个“第一桶金”呢。

    可是帕子刚刚上了色还没来得及晾晒,舅妈过来看到,只惊叫一声,便一古脑把染色的工具连带布帕都收了去,花饼、汁水全倒进后院的茅坑;帕子扔到颜色最深的青黑染料里浸着;装染汁的罐子也是洗了又洗,就连洗过的水也全倒进了自家茅坑。

    收拾干净了又对她说:“咱们平民百姓只能穿素色衣服,红色只有成亲拜堂时才可以用一用。无端端穿用花色的东西,让官老爷晓得了,是要抓去打板子的!”

    贞锦衣无语凝哽,半晌抱怨了一句:“这些官老爷怎么动不动就打人板子!”

    “不许乱说!万一让隔壁的叔祖爷听到,也得打你板子!”

    舅妈显然给吓到了,顾不得手上还有残留的染汁,冲过来紧紧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结果弄了她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家人
    几下子吃完早饭,舅妈把她卧房里的一个摇篮搬进堂屋,摇篮里躺着她半岁的小女儿妞妞。

    舅妈叮嘱春子:“好生看着妹妹,要是醒了就叫阿奶来喂她米汤。”

    然后到厨房里拿了几根刚才煮粥时在灶边煨熟的红薯,用个小布袋装了挂在腰上。

    随后,舅舅和舅妈从堂屋里取了农具扛着,冬子则背着几个粗布大袋子,三人一起出门往田里去。可怜冬子这么个半大小子,也算作半个劳动力,要下地干活了。

    贞锦衣和姥姥、春子三个干不了重活的老弱都留在家里。

    妞妞还小,这时睡得正香。

    春子则拿了两只木牛木马,乖乖地在堂屋里的摇篮边玩着。

    姥姥先是洗涮了碗筷,又收拾厨房、屋子、院子。

    贞锦衣也帮着扫地、擦桌子,虽然姥姥几次叫她放下,她也没歇着。

    打扫完毕,姥姥又从屋里搬出纺车和一簸箩棉花卷,坐到屋檐下纺线。

    贞锦衣端个小凳子在旁边坐着,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姥姥,你教我纺线吧。”

    “你娘还没教你纺线么”

    姥姥没回头看她,手里的活儿也没停。

    贞锦衣想了想,脑子里仅有一点点关于三丫纺线的模糊印象。

    刚刚记起曾经帮三丫娘卷过棉花,也摸过纺锤,随即出现的就是三丫奶奶和三丫娘的殴打及谩骂:“纺个线都纺不好,生你来做啥用咯!浪费这些棉花!”

    她摇了摇头:“也没好生学。”

    姥姥恩了一声,点点头:“我们三丫头这么大了呢,是该好生学学了。”

    说完放下手里的棉卷和纺锤,另端个凳子过来,让贞锦衣坐到纺车前,手把手教她如何捻线、如何压锭、如何引线。

    贞锦衣手一摸到棉花,便有一种熟人见面似的亲切感,再看着棉线从自己的手上牵出来,心里不禁流过一股熨贴的感觉。

    上一世,她可是跟各种衣料打过十几年交道的。

    一搭手就知道,这是中国南方地区常种的细绒棉,虽比不得新疆的长绒棉纤维细长,但品质也不错,适应性强,纺织技术跟得上的话,织成纱布、牛仔布、内衣用料都没有问题。

    这种手摇纺车她以前虽然没使用过,但对于她这个纺织专业的高材生来说却并不陌生。

    她曾经通过一些纪录片、资料书了解过纺车的构造、工作原理乃至发展历史,并且在博物馆参观过实物。

    这种单人操作的手摇纺车其实是最为简单的,只是效率很低。

    她一面操作着,一面脑中过了一遍纺车的结构和原理,不到半天时间,就已经学得有些模样。

    只是姥姥给她的棉卷里混了不少泛黄的低级棉,就这质量,只能织成粗厚的土布。

    织布机倒也是现成的,就摆在堂屋里。

    贞锦衣心里闪现出一道亮光:怎么忘了这是个男耕女织的社会呢

    纺线织布总是女人可以正大光明钻研的技能啊,正好趁此机会把做衣服的各个环节都熟悉熟悉。

    她还琢磨着,这里用的纺车和织机都太原始简陋,得想办法改进改进技术,先从提高生产效率做起,一定让这里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说不定,她的事业可以就此起步呢。

    待太阳升得老高时,姥姥把屋里几个大竹匾搬到院里翻晒,匾里装的是昨天舅舅他们采摘回来的棉桃。

    忙了一阵,就到了中午。

    这里没有午餐一说,一般人家中午都不会生火做饭。

    姥姥到底是心疼孙子和外孙女,拿了块生红薯掰开分给两个孩子,自己却只喝了些水。

    填过肚子,贞锦衣帮姥姥翻翻棉桃,又回到屋檐下纺线。

    姥姥则坐在她旁边拿了个鞋底纳着,时不时指点她一下纺线的手法。

    院中十分安静,只有树上的蝉儿叫得欢。

    正专心时,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阿耶——”

    贞锦衣冷不防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灰衣黑裙的老妇站在院门口,一只手还扒着门框,嘴里兀自说着:“咋还在这里纺线上了啦!”

    她身后跟了



第三章 亲人说话分外尴尬
    回想起三丫的爹妈对这个女儿的态度,以及那个家里的日子,贞锦衣心里万般不愿跟了她们回去,便眼巴巴望着姥姥,希望她主动开口,多留自己一段时间,一面思索能不能找个什么借口赖着不走。

    但见吴婆子并不理会春子搬来放在她脚下的凳子,只拍了拍姥姥的手:“亲家母,如今这时节,大伙儿都忙,我们就早些家去,不耽误你们做事了。”

    姥姥想了想,才说道:“那倒也好。学本事自然是好的。还是大丫头好,到底在郡府城里见识多。这路子好着呢,三丫头再不要你们养,又能学本事挣工钱,图个好前程。”

    听着她们的对话,贞锦衣的心渐渐凉下来,但同时头脑也冷静下来。

    回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既然能跟着大姐进城做工,不用困守在这穷乡僻壤,那么到底是多了些发展事业的希望吧。

    姥姥望望天空,又对吴婆子道:“太阳这么老高,不要急着走,先屋里坐坐,喝口水再说。”

    吴婆子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家里的事都弄不过来呢,得赶紧走。”

    说罢,对岑大妹使了个眼色。

    岑大妹就反手抓了贞锦衣的手,对姥姥道:“阿娘,我们这就走了,她舅回来阿娘你同他说一声吧。”

    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刚要往外走,迎头正看见岑水生站在院门口。

    他满头是汗,身上挂着白白的细棉丝,手里却并没有拿农具,见她们往外走,挡在岑大妹前面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大妹,你们要把三丫头带哪儿去”

    “哥,你咋这时候就回了”

    岑大妹吃了一惊,定了定神才接着说:“我们来接三丫头家去。大丫头说,要带她上郡府城做学徒呢。”

    岑水生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真的是去学徒你可莫要哄你大哥!我咋听说,前几日邻乡专管做媒的那个古婶儿到你家去了好几趟,是做的啥来”

    听他这么一说,贞锦衣觉出不对劲儿来,连忙甩开岑大妹的手,退后几步,一闪身躲到了姥姥背后。

    岑大妹咦了一声,回身就要伸手去抓她肩头,却被姥姥拦住:“大妹,怎回事,你哥说的是怎回事”

    岑大妹回避着自家亲娘和哥哥的目光,吴婆子却白了她一眼:“躲啥躲,去,带三丫头家去!”

    岑水生见吴婆子如此,显得有些生气,声音也放大了一倍:“亲家母,你且莫忙,我听人说,妹夫把三丫头许了人家可是真的”

    姥姥却不去看吴婆子,只问儿子:“水生,你听到啥了什么许了人家”

    岑水生一面跨进院来,一面答道:“我先前遇到柱儿他娘,她才从贞阳乡走娘家回来,见到我就说,妹夫给三丫头寻了个婆家,听说八月节就要下聘,怕是这个月就得过门……”

    不等岑水生说完,姥姥急急地打断:“过门三丫头明年才满十二岁呐,这……这不是童养媳么”

    贞锦衣听到“童养媳”三字,心头猛地一跳,忍不住叫了起来:“不不,我不要当童养媳!”说着,紧紧抓住姥姥的衣边。

    在贞锦衣生活的时代,童养媳早已绝迹,但从一些书本和影视剧里也知道,童养媳可不是什么好身份。

    这种从小“嫁人”的女孩子,其实跟卖给别人当丫鬟差不多,甚至比丫鬟还没地位,由着所谓的“婆家”随意欺负,差不多算是旧时穷人家女孩儿最悲惨的命运之一。

    她还记得,元朝时那个以



第四章 可恶的父权社会
    姥姥喃喃地说道:“这么说,聘礼已经送过来了”

    吴婆子呆了一呆,知是说走了嘴,但只一瞬,就换了副得意扬扬的样子:“申家还说了,明儿还要给一箱子彩礼,不单有铜钱、衣裳,还有银子首饰,拿出来不怕闪了你们的眼!”

    听说已收了聘礼,贞锦衣更觉得事情不妙,高声道:“他家再有钱我也不去,我就要在姥姥家!”

    吴婆子怒道:“哪有你说话的分儿!死丫头!养你这么大,你倒会回嘴了!”

    说着抬起手做个要打人的样子。

    贞锦衣忙往姥姥身后一缩。

    吴婆子却并不过来打她,反手一巴掌拍在一旁愣神的岑大妹肩上,尖声叫道:“你是死人呐!去,快去!把你闺女带回家去!”

    贞锦衣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婆子会当着亲家母的面对媳妇动手。

    但看舅舅和姥姥,虽然神色不快,却并不显得十分意外。

    想起来这里的风俗,丈夫和公婆打骂媳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吴婆子就只拍了一下,已经算是看在亲家母的面子上,下手极轻的了。

    岑大妹缩了一缩,只得对着姥姥恳求:“阿娘,事情已经定了,就让三丫头回去吧,下过了聘,有好些事要预备起来呢。”

    姥姥心知,三丫始终是姓贞的,自己家没有强留的道理,只是不愿见外孙女儿落到悲惨的境地,不免要争上一争。

    虽见吴婆子态度强横,仍强硬地拒绝:“不成,她一回去,让你们送到外乡去,生死不知,我不忍心,不能放她走。”

    吴婆子眼睛一瞪,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下,拍着腿大声哭叫:“哎哟喂,你们岑家也太欺负了啊,我家的孙女,你们凭啥关着她不放啊!”

    岑大妹忙上去扶她,嘴里劝解:“娘,哪有关着她,她姥姥就是舍不得,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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