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请别欺负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方有鸟
岑兰接着道:
“诞诞,他从小就无法无天。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爸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上面又有他奶奶、外公、外婆,周围又姑姑小姨什么的,凭良心说,家里是很由着他,全家人都围着他转。以前他爷爷在世的时候,更是宠他宠得,连我这个做妈的,都看不下去了。
我和他爸爸又忙着做点小生意,没空教导他。他喜欢什么,只要他张嘴,我们也没有不答应的。从小他功课不好,我们也不强求他。只要他开心就好。所以他从小,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谁知道他遇到了你,真是龙下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居然他还是块读书的料!我都常跟他爸爸说,他考上大学,都是女朋友的功劳。
可是,他还是那个脾气。我的儿子我知道,别看他外面花里胡哨的,其实他心眼特别实。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包容他一点。他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教训他。
但是,他对你,真是一心一意。请你也不要,唉,不要玩弄他的感情。你别看他外面高高大大,其实心里很脆弱的。
你看看,你们年轻人,到底有什么,诞诞不愿意说,你也不愿意说。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干着急。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啊?是不是诞诞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阿姨”
付一默打断她:
“你别说了。我对不起华诤。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我是,我是一定要,要和他分手的。对不起。”
岑兰情绪不稳:
“小付,别把话说这么满。你看看,我们家——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们能怎么娇惯诞诞,就能怎么娇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哦?”
岑兰生怕付一默没明白她的深意,便再加重语气道:
“小付,你记住,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我们华家办得到。你别忙着拒绝,你先考虑考虑、仔仔细细想一想,啊?什么要求都可以。诞诞,他,他这几天——”
儿子叮嘱过,不能告诉付一默,他吃安眠药的事。岑兰便顿顿:
“他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我——”
岑兰用纸巾擦着眼泪:
“我是他妈,我心疼。唉,我,我们家,只要能力范围内,什么都答应你、什么条件你都可以开。
你去哄哄他,啊?诞诞是个实心的孩子。我看他,他真的是,真的是没你不行啊。要不然,你再考虑考虑?啊?小付,也请你体谅一下阿姨,一个做母亲的苦心吧。
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劝一万句,顶不上你说一句。来,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吃点东西···”
岑兰说着把手机递到付一默面前。
付一默推开她的手:
“阿姨,我真不能”
“你这姑娘怎么这么狠心?你好歹念在我这么大年纪,这么大老远地来拜托你。叫你打个电话而已,不是叫你上刀山——”
“我不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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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的话:亲们放心看,还没到最虐的地方。到了最虐,我会事先提前提醒大家的。如果到时亲觉得接受不了,可以选择跳看。但是,现在还没到最虐。
爱你请别欺负我(H) 81作妖的前男友
付一默用最轻的声音,拔开岑兰凌乱的责备。
岑兰愣住了:
“什么?”
付一默低头看着桌面,泪珠簌簌往下掉:
“阿姨,我去医院查过了,我身体,唉,我身体不太好,我不能生孩子。阿姨,我也不想和他分手,但是——华诤是独子,你们家又全指着他——我不能害了他,更不能害了你们。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现在再给华诤一点希望,只会害他更深。”
岑兰决计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她用了半晌,才代谢过来付一默的话:
“你,你说真的?”
付一默点点头。
岑兰再次打量她道:
“不会吧?我看你身体挺健康的,是什么原因?医生怎么说?你说给我听听,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阿姨,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的体质——总之怀了就会流产。”
岑兰虽然是学医的,但她是牙科而且已经多年没有在一线了,付一默说得她很蒙:
“这是哪个医院检查出来的?”
“反正是大医院,错不了的。”
“你怎么想到要去查这个?”
岑兰自说自话,揣测到什么:
“你和诞诞在一起,是不是流过产?”
付一默心下一惊——华诤的这个妈,果然人得非同小可。这都能被她猜到?
岑兰见她呆着不回答,确信自己是没估错。便接着问:
“诞诞不知道对吧?——你流产的事?诞诞他要知道,只怕局面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听你这口气,不像只流过一次,你跟阿姨老实说,流了几次?”
“叁次”
岑兰到抽一口冷气:
“叁次都是自然流的?”
“嗯。最后一次,流不干净,是清的宫。”
对,如果是因为这个孩子说的原因分的手,那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的苦——女人最懂。
岑兰不再怀疑付一默的话,呆了半晌,才道:
“孩子,苦了你了。是什么问题嘛?阿姨带你看。没事的,我相信治得好的。国内治不好,咱们就去国外治。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是做医疗行业的,这方面,我熟。人力物力都有,你只管放心医,阿姨陪你去!”
和华诤分手这阵子的自责、心痛和有苦难言,全靠付一默心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撑着。此刻和华诤的母亲面对面地摊开说,付一默起初只是希望岑兰能理解她的决定,没想到她居然提出要给她医病。
付一默心里防线突然绷断了,双掌握着脸,嚎啕大哭。从指缝间涌出的潺潺泪泉,淌湿手背。女孩哭了一会,才摇摇头找回说话的能力:
“这太难了。我表姐就因为这事,结婚好多年,看了好多医院,都还是没怀稳···
唉,总之我不能让华诤为我冒这个险。再说,就算肯花钱、花时间,都不一定医得好。我不想耽误华诤。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这个风险,华诤担不起,华家担不起,我——我更担不起。
阿姨,谢谢您了。您要是真为华诤好,就尽快帮他忘记我,和别的,唉,让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吧。”
来之前,岑兰对这个女孩素未谋面的女孩,有过怨念甚至恨意。她是医药上练过手、商场上打过滚的人,见惯风云变幻、人心向背、商海浮沉···可是,当这个年方双十的女孩,安安稳稳地坐在她面前,坚定地催促她为自己儿子另觅良缘时,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和她对视。
她是小瞧儿子的这个心上人了,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轻蔑地暗示她——要用物质来交换她的妥协时——岑兰就有点无地自容,她默然良久,才缓缓道:
“难怪诞诞这么喜欢你。他的眼光,果然不差。孩子——”
再往下的话,岑兰就难说出口了。
“阿姨”
付一默接过她的话,福至心灵地把岑兰的难堪降到最低:
“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你说”
“不要把我要和他分手的原因告诉他。华诤——他如果知道原因,他更不会,唉——”
“我懂我懂。不能说!你是对的,孩子,你做得很对。不能跟他说,绝对不能跟他说!”
岑兰连连道。不知道原因就已经吃安眠药了,如果儿子知道原因,他绝不可能和这个女孩子分手。就算和全世界闹翻、和他的未来闹翻,他也绝不可能和她分手的。
付一默说得对。
这个风险,华诤担不起。华家担不起!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啊!
没想到这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竟能为儿子考虑得这么周全、竟能为他牺牲到这个地步!她是一丁点愧疚,都不想让儿子背;一锱铢心理负担,都在帮他扛。
岑兰想到钱韵锋说的“这世上,不会再有姑娘,比小付更爱小华诤了。”——此言非虚。
岑兰叹口气,擦着眼泪道:
“唉,孩子,是诞诞没有这个福气。孩子,你受苦了。唉,是我们家,唉,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没有他的暑假,变得很漫长,在付一默日复一日的偷偷哭泣中,大四的新学期终于到来了。
付一默再次见到华诤(我都说,他不折腾点事情来把自己给折进去,他是消停不了的。),是开学两个星期之后,在月牙饭堂里。
她差点就没有认出他来——他两只耳朵上方的头发理得很短,看得见头皮。头顶上却像马鬃一样,留着四五厘米来长的子弹头。明显用发蜡之类的东西梳得乱中有序、很光亮。还有几络被染成了蓝色。一边耳朵上戴了一只闪亮的耳钉。
如果说他黑色的短袖t-shirt和休闲裤、甚至裤头上那枚大大的金属银色十字型皮带扣,都没什么特别的话。那,那条长长垂在他胸前的银色粗链子,和两枚铜钱大的五角星吊坠,就真的有点独领风骚了。
他生得俊朗,加上这副“尊容”,在同学们相貌衣着普遍中庸的饭堂里,本来就够吸睛了。更遑论他手肘窝里,还挽着一个打扮同样光耀夺目的女孩?
这一对星辉熠熠的绝色璧人,手挽着手走到哪里,哪里就自带镁光灯、哪里就是t型台。
“梁澄莹?”
付一默再怎么矜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惊讶。
“低头吃饭!”
对在她对面的林小河把头埋在餐盘上,命令道。等付一默依言低下头。
林小河喃喃地道:
“以前没发现这个人骚得很。不管打扮得多洋气,还是土包子——戴耳钉是男同志的标志,懂不懂?”
付一默痛得尖刀剜肉的心,稍稍有点平复——林小河这会儿,跟华诤也算得上朋友了。没想到她这么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阵营。人在最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义无反顾的知己,夫复何求?
华诤和梁澄莹正经过付一默身后,林小河仍低着头,却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跟付一默说着“悄悄话”:
“两个贱人,卖弄什么?!”
“你说什么?”
从付一默旁边走过的华诤停下脚步,转身对林小河重复道:
“你说什么?”
林小河抬起下巴,站起来:
“我说你,还有她,是贱人,怎么了?”
林小河说着,其实心里是有点忌惮的。华诤发起飙来那万夫不当、鬼神震荡的狠样,她是见过的。
罗江可算得上魁梧了,一拳就被他揍到在地。一米八几的安森外加几个大男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自己的小身板,估计过不了这魔王一指头。
华诤指着旁边的梁澄莹,瞪着林小河道:
“小河,你给澄莹道歉,她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华诤,怎么,几天不见,翻脸不认人啊?你以为你打扮得像个小混混一样,我就不知道你的德行了?”
“我什么‘德行’?小河”
华诤顿了顿,提高音量:
“我,和我女朋友,没有得罪你吧?你凭什么骂人啊?骂我可以,骂澄莹就不行!”
“算了算了”
梁澄莹拉住剑拔弩张的华诤,劝道:
“多大点事?走了啦。”
爱你请别欺负我(H) 82欲擒故纵追女仔
很多人在听闻到梁澄莹的作风之前,会以为她长得多妖艳。其实她的脸稍有国字,下巴不秃,但也绝不是网红美女的尖下巴。眼睛大,瞳孔黑圆,皮肤保养得如同剥了壳的荔枝——她的模样,说不上多性感,却有种桃羞杏让的甜美。反正,你很难把她和什么劣质的品德联系起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带白衬立领的黑绿相间印花裙,黄色高根鞋——法兰西普罗旺斯五颜六色的薰衣草,像大自然打翻的染料缸,连着天接着地,暖风吹草低,才能现出这样一位婷婷玉立的俏佳人。
林小河也不禁暗思:大品牌不是谁都能穿的。这副行头,如果气质差点,可能会显得“村姑”。但在她身上,却愈加雪敷花染、燕妒莺惭。她和付一默皮肤都算白的了,但在梁澄莹冰肌玉骨的对比下,竟有种被“秒成黑炭”的反称感。
“不行!我就是要她给你道歉。”
林小河注意到华诤和梁澄莹的左手腕上,都戴着同一款银色的手镯——明显是情侣手镯。便更气不打一处来:
“真恶心,我看你吃错药了吧华诤?”
付一默站起来提起书包,对林小河抛下一句:
“走了”
就小跑着冲出食堂。
林小河也提起书包,瞪了华诤一眼,也跟着付一默往外走。
“等一下啦”
林小河追上付一默,还想再数落华梁几句,却看到付一默已哭成泪人。便道:
“不要哭啦。一个是咱们不要的破鞋、一个是不要脸的小叁,何必为这种人哭?”
付一默擦一把眼泪: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们俩在一起的,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林小河听了,也不再那么大火气,讪笑道:
“是安森跟我说的。”
“他们一起多久了?”
“这到不清楚。应该没多久。开学才有的事。”
付一默又擦着还在不住往外冒的泪水,叹口气道:
“以后别跟他吵了。本来,就是我不对。”
林小河叹气道:
“这儿没外人,他听不到。什么叫‘你不对’?你哪里不对了?付一默,你也太肯委屈自己了!
你为他吃多大亏,我是亲眼看到、亲临现场的呀。就算是你提的分手,如果他对你真有什么心,也不会这么快就和那个狐狸好上吧?这才过去两个月左右吧?他也不想想,你两个月前才为他——”
“别提那件事!”
付一默喝断林小河后,想想刚刚华诤那副痞里痞气的外表,眼神温柔下来:
“小河,别提那件事!再也别提了,啊?唉,你也别怪他,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不是很好?让他开开心心的,不是很好?再说,他只是——”
他只是在气她。他知道她不喜欢他打扮出一副流氓相,他就要偏要这样做——回到和她谈恋爱之前的样子,甚至变本加厉;他知道她不喜欢梁澄莹,他就偏要和梁澄莹在一起,让她看到他市场多旺、没她过得更快活。
付一默不再说,她也不想说——也许只是她多想了。也许这才是他的本性,以前因为照顾她的感受,才不得不压抑着。她离开,他终于可以开心地做回自己。
没有一个女孩子愿看到自己的前男友这么快就另觅新欢的。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会显得小器。归根结底,她希望他过得好就是了。就像那句歌词唱的“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我狼狈退出···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为什么眼泪怎么也擦不干?能不能允许她的心,有百分之一那么多——不希望他如此幸福?不希望离开了她的他,还能光鲜锃亮、热恋如蜜?——好吧,百分之十。
分手之后看人品。这“人品”二字,果然行之繁艰、得之不易啊。
华诤有点懊悔——他是不该和林小河发生争执的。他不过是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哪怕是让她多看他一眼··· 唉,他没想到的是:她饭都没吃完,就落荒而逃了。她肠胃不好,不能不按时吃饭的。
华诤看着付一默留下的餐盘里还剩得多的食物,在犹豫要不要现在给她叫份外卖送到宿舍···不行,不能心软!这死丫头的臭脾气,就是他给惯出来的。这下好了,宠她宠得自食其果。说好的‘欲擒故纵’呢?要冷她一段时间,再心疼,也得忍住。
盯着付一默远去的身影,华诤痴痴的目光落在梁澄莹的眼里,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
“唉,吃饭了!”
华诤回过神——他突然有点明白付一默为什么不爱说话了——有些时候,有些话,对着有些人,真的说不出口。
“我去打,你要吃什么?”
“我减肥,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哦”
华诤把手肘从梁澄莹的手掌间扭开,正要走开。却被梁澄莹拉住:
“我们出去吃吧?”
“现在?下午还有课哦。”
“有课又怎么样?我不想在这里吃。”
华诤皱皱眉头道:
“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想吃了吗?”
“我不是不想吃,我是不想在这里吃。我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喜欢用学校的餐盘吃饭。我不喜欢碗和盘子,是金属或是搪瓷的。我是女孩子唉,怎么能像粗人一样噼噼啪啪地在这里吃饭? 以后我们不要在这里吃饭了。”
华诤没有反驳她的要求。他每天都来这个月牙饭堂吃饭,有时只是来喝东西,一喝就是一两个小时。是因为他知道这里离付一默近,只要天天来,早晚会遇到她——梁澄莹也知道。
她没有说破,那他,也不会说破。
他朝梁澄莹扯扯脸,算是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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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加更一章
爱你请别欺负我(H) 83发嗲扮可怜——女配上位第一振
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没课的时候,付一默总喜欢一个人去图书馆自习或看看课外书。这天下午上了去图书馆的校车,因为坐得会比较久,付一默选了最后排座位。没多久,就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光——唉,真烦,又遇到“那两个人”。
这阵子,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她会下意识地想见他,总之付一默常常会在校园里,看到他和梁澄莹出双入对的身影。
付一默连忙站起来,想从后门下去时,校车已经启动了。付一默只好坐回去。世界上就是这么巧的事,华诤和梁澄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很自然地坐在了她前面的一排。
林小河没在身边,与人狭路相逢的付一默连个转移注意的朋友都没有。她忙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玩起来。
有没有必要啊?两人都坐在一起了,还要面对面地讲话。
“宝贝”
付一默张张嘴想答应,又闭上了——这个称谓,他已经不是在叫她了。
“你刚刚说你要借什么书?”
付一默盯着手机,别扭极了:怎么他们也是去图书馆吗?
“小说。你要看吗?”
“嗯。你帮我借几本好吗?我要去四楼看看专业书。”
“可以。你想借什么书呢?”
“比方说《淫荡的潘金莲》、《朝叁暮四的李师师》之类的。反正就说那种始乱终弃的女人的书。”
梁澄莹笑起来锤他肩膀一下:
“哪有这种书啊?”
华诤也笑道:
“《金瓶梅》就是啊。帮我借本《金瓶梅》。我还没有看过呢。我想好好看看,那个朝叁暮四的潘金莲是怎么死——”
说到“死”字,华诤又住了口。
“怎么《金瓶梅》里有潘金莲吗?这本书好出名,是说什么的啊?”
“借来看就知道了。我看完给你看。”
“嗯,好的。我去帮你借。还要什么呢?”
“没有了。真乖,赏吻一个。”
光天化日、接踵摩肩的车厢里,他们居然像两条鳗鱼般扭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
付一默想:原来这样肆无忌惮地秀恩爱,是如此招人烦的一件事。她和他以前,也是这样的么?如果是,那付一默真想对每一位路人、校友说句“抱歉”,并感谢大家的不杀之恩。
可是华诤和梁澄莹似乎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毫无反省,付一默几乎每次遇到他们,他们都是在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把大学生涯该有的、不该有的青春浪漫,发挥得淋漓尽致。
校车驶进下个站, “有没有下?”售票员的声音如纶音佛语,付一默抱着手机,逃命一样冲了出去。
像有根烧得通红的钢针,残忍地插在心尖上最细腻的血肉里,那种锋锐的疼让付一默艰于呼吸。她不再出门自修,吃饭都叫外卖或吃干粮,把常去的健身房的卡送给了好友,她几次想休学,但一想再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去实习,便打消了念想。
这样一来,她无处可逃,只能蜷缩进宿舍,除了上课,每天就只往来于电脑桌和床上这窄小却安全的空间里。当宿舍没人的时间,就关起门来哭泣。
华诤渐渐发觉,不管他怎么掐算付一默的作息时间,最近能在校园里见到她的机率都降低了不少。
这学期才开学的时候,他想着既然在家里见不到付一默,到学校,见面就容易很多。于是他再四向父母保证,绝不再寻短见。岑兰见儿子实在颓丧、再说也不能一直跟着他,就答应他回校,但每隔一小时,就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华诤得以回学校,以为遇到付一默的机率增加了,心情稍有好转。没想到回学校的路上,一路堵车,到校时,都晌午深了。华诤到宿舍,见郭宇兴已到校,而安森,竟一直都在校。
华诤洗了澡、剃了留了一两个星期的大胡子。换上干净衣服。看看表,竟快七点了。华诤到月牙湖一号食堂去吃饭,食堂的饭菜早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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