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请别欺负我(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方有鸟
“是啊。”
“什么同学会?”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大学同学嘛。是师姐号召的。说是,叫我问你来不来。”
“师姐?哪个师姐?你们学院的?”
华诤和林小河不同学院,其实要开同学会,是很难开到一起的。
“是我们学院的。但没有那么严格嘛,认识就来玩嘛。下周六,你来不来?”
“好的。那我去。小河,你知道都有哪些人?有你认识的吗?”
“肯定有啊。我们宿舍的都说来。还有我们学院的几个师兄师姐。医学院的话,好像以前你们那个辩论队的钱师兄也会来,那人挺热心的··· ···”
林小河还没说完,华诤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她说什么?她刚刚说什么?!‘我们宿舍的都说来’?!!!
华诤不好意思揪着确认付一默会不会来。只好绕了圈子:
“等会,小河,你确定你们宿舍的,都会来吗?”
“确定。师姐跟我说的。要不我怎么这么积极?”
“好!”
华诤激动起来:
“行,我一定来。你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到时见。”
日盼夜盼,同学聚会的日子终于来了。华诤提前做了准备,早早就下班赴宴。到了才发现他是最先来的。等一会,林小河和几个不太认识的人来了。林小河又解释说钱韵锋来不了了。只要她不说“付一默来不了”,华诤揣着的高兴,便还满满的。
大家便围着喝茶,有的没的聊起来,忽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华诤心提到小舌头,电光火石间,又自叹付一默娴静得很,不会在背后拍人的。便放松下来,回头一看,只是个眼熟的女人。
陆运红笑道:
“华老板,怎么,贵人多忘事啊?不记得了我了?”
华诤已经想起来了, 笑道:
“红姐,您拿我开涮!只是刚刚猛一回头,我还以为是哪一届的小师妹,让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哇,华总嘴真甜。以前我去默默他们宿舍检查卫生,你在那儿赖着不走,我还说你来着,肯定是记仇了!”
华诤想起来,哑然失笑道:
“师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个胆子?您教训得是,我是不该呆在女生宿舍不走,把规矩都带坏了。要不是您及时教导我,说不定,人家把我定性成‘猥亵罪’呢。说起来,还是红姐挽救了我的声誉呢!”
“啧啧啧,这张嘴,我都没话说了!”
陆运红拉了张椅子,挨在华诤旁边坐下,笑道:
“怎么样,华总,听说你家医院的生意做得很大啊。那天我和默默坐brt经过你们家的一家医院,我还跟她说,华总这家族生意,风生水起啊!怎么样,在关洲第一百家分院开张了?”
华诤听得这话中有千秋,便笑道:
“哪有?师姐太夸张了,哪有一百家?怎么,你和一默有联系、还一起坐车?”
“有联系?呵呵,你不知道?我们俩现在是拍档,去年在佛缘那边租了个地儿,做老本行呢。”
“你们开公司了?就你和一默?还是几个人合伙?”
“就我们两个。怎么样,给我们介绍点生意嘛。我们刚刚起步,客户都自己找,你知道我们这行,门槛低、竞争惨烈。别的不说,就你家里,医院哪里有个小角落给我们弄一弄,我们保证您满意。华总,你不看我,默默的面子,你是要给的吧?”
陆运红的话让华诤胸中腾空起跃、日行万里,但他还只是绕开道:
“我一直以为你们在上海,为什么突然回关洲?”
陆运红叹口气道:
“没办法,上海那边房租太贵。起点高,我们啃不下来。正好这边有一些熟人,是我们以前积攒的老顾客,有生意介绍,就来了。所以,脚跟还没站稳啊!”
华诤笑道:
“我还以为是家庭的原因。那罗江师兄,也在这边吗?”
陆运红对华诤的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能轻易让华诤探得她的深浅,便笑道:
“罗江师兄?他跟默默熟,要不等会你问问默默?”
华诤道:
“他们还没有结婚吗?”
“什么?结婚?”
华诤道:
“我是说,一默和罗江,还没有结婚吗?”
咝,罗江?付一默和罗江?只能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华老板为什么会认为,这两个人会结婚?
现在微信朋友圈这么发达,付一默有没有结婚,华诤怎会不知道?虽然她不知道,华诤为什么会把付一默和罗江联系在一起。但人如陆运红,这叁个人在她脑海里,即时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据陆运红所知,付一默目前应该大概是单身,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此刻陆运红当然懂得华诤是在套自己话,可华诤兴趣浓得快拧出油来,如果跟他说付一默单身,自己到不是那么拿得准——付一默可是长期被她家里高压着催婚、催相亲的人。说不定人家最近谈上了呢?
陆运红可是个谨慎人。而要跟华诤说其它的,自己更拿不准。语言的艺术,此刻变得尤其重要,她笑道:
“肯定没有啊。哪那么早?结婚是要讲条件的,华老板,不是人人都是你,可以做‘毕婚族’好吧?我到是听默默说过,罗江前年——还是上前年,拿了美国一个什么大学的奖学金,又去读博士了。
罗江那个人,就爱读书,在我们学院都是出了名的。至于他和默默的事怎么样——唉呀,你懂的,美国的博士特难毕业,没个叁年五载,我看是悬。”
陆运红边说边摇头:
“反正默默这么能干,长得又那么漂亮,是吧?罗江是爱江山不爱美人,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大把。他以为他是谁啊?读书是不能当饭吃滴,女人是需要陪滴。我看,现在谁要有心,随便就能撬走。”
陆运红睁着眼睛说着故意让人误会的瞎话,她观察着华诤入神的表情,便清楚自己并没有猜错——华诤是把罗江当情敌了。
而且当年华付两人分手,罗江说不定扮演过“第叁者”之类的角色——至少,华诤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陆运红几乎看见了华氏医院的广告订单了。
林小河一般不给他好脸色、对付一默的情况惜字如金。华诤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和付一默生活交集如此多的熟人,到是不管虚实,津津有味地和陆运红攀谈起来。不一会,却见陆运红伸长脖子,朝他后面挥手:
“‘说曹操,曹操到’,默默,这儿呢!”
她穿了一条苏格兰风的黑红相间风衣,休闲黑裤,黑色高跟鞋。头发还是全往后束了一条马尾。双手揣在大衣兜里。即使带着帅气的简约,还是像——
“瞧瞧我们女王来了!怎么这么晚?”
“别提了”
付一默把手提袋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脱外衣一边道:
“等地铁的时候,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姐前几天去检查,各项激素都正常。连医生都说,她这一胎,总算怀稳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我一高兴,就坐反车了!一直跟我妈讲电话,坐了好多站,才发现反了···”
她边说边走近,华诤放在桌面上双手握成拳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他站起来,把双手藏在身后,虚弱地笑道:
“来了?”
爱你请别欺负我(H) 112像来卖淫的
进门时忙着和陆运红说话没看到他,以为他还没来。见他站起来,付一默的脑子才“轰”地一下,呆了呆,才笑笑:
“你好!”
付一默拉了张凳子,正要坐下,却被抬着饮料走进来的林小河拉住,道:
“出来帮帮我”
两人背过华陆,往前走没两步,林小河低低声道:
“忍住,不准哭!”
付一默深吸一口气,强按住心情,才慢慢道:
“我怕——小河,我呆不住。”
“呆不住你又来?我当时都觉得好奇怪,师姐说你来,还非说要约华诤。她不知道你们的历史吗?”
“唉,不是啦。是红姐说,想谋一谋华氏的单。”
林小河冷笑道: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在我这儿,就别'欲之,而必为之辞'了,啊?天下这么大,哪里寻不出生意来?你哪里是想寻生意?你就是想见他!”
付一默道:
“最近,生意上压力大。我,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林小河道:
“所以,见见华诤,你就能撑下去了?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你都顶过来了。你付一默是我的偶像啊!怎么,现在要摘掉偶像光环了?上次安森那同事——那个小王医生,人家条件那么好,人家想追你,你不给追。我就知道,你完蛋的了!”
“什么叫‘不给追’?你是东拉西扯些啥?”
林小河道:
“付一默,你别跟我装啊!大家都是女人,就你,我还不清楚?就你这张臭脸,你要不给追,哪个男人追得了你?
听说,当年,里面那多音字追你追了叁年。安森还说是‘华诤坚定’。只有我知道:哪里是他坚定?肯定就是你喜欢人家,才故意让他追你的!还追叁年哦!叁年哦!用叁年的时间去勾引一个男人,你自己说,你爱那多音字爱得有多骚!闷骚达人,非你付一默莫属!”
付一默笑道:
“什么‘多音字’?林小河,你给人起的什么外号啊?”
林小河“吱”地咂嘴道:
“别环顾左右!别的不说,这些年,阿姨介绍的、我介绍的、红姐介绍的···你要么不愿意见,要么见了,就为难人家!把人全吓跑了。你就作吧你! 你心里就是想着他!”
付一默辩解道:
“我的情况,她们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能随便跟别人好?别提这事了,行不行?”
林小河被好友说得呆了呆,才道:
“可是,你们这一见,你们——情况会变得多复杂,你想过吗?我看,我知道你也许只是单纯想见一见,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可华诤不会这样想。
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你不在关洲这几年,华诤他,他没事就跑到我家来哭啊——为你哭的,你知道吗?他一提到你就哭、一提到你就哭。我,唉,我也不好说了。要不,我害怕一会他会哭起来啊,还是回去吧?”
“不要!”
两人吓一跳,回头见陆运红。陆运红道:
“师妹,你忙你的。我看着,没事的。来都来了,大方点!”
瞧着林小河走远了,陆运红才把付一默拉到酒店的后楼梯口,道:
“默默,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看,房租这么贵。账上有多少钱,你不是不清楚,后天就又要发这个月的工资了,还能剩多少?反正要置办自己的办公楼,肯定是很吃紧的。
就算贷款交了首付,那装修的钱怎么办? 怎么办?!
我刚刚和华诤说了两句,叫他给我们介绍点生意来。他说他家一处分院最近又买了旁边写字楼的最下面六层,要改装成妇产科。六层楼啊!还带门面,还有他家在西南华南华东地区的广告,这一季的还没做。只要他家这一批生意拿下来,咱们叁年不用开工了。”
“那是他家的事,他不会给我们做吧?人家做这么多年,肯定有相熟的广告商的。哪轮到我们?”
“唉哟,我的妹子,来之前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轮不轮得到我们,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就算不是全揽过来,只要能揽个把宣传片之类的,都是钱啊!我刚刚和华诤说话的时候,他开口闭口,都在打听你的事。只要你张口,姐姐敢担保:没有不成的。”
“他在问我?真的?”
陆运红翻翻白眼:
“那还有假?怎么,觉得自己魅力不够?我告诉你,你刚刚和林小河出来的时候,华诤那眼珠子,恨不能挖出来贴在你背上!”
“师姐,你别这么说,我觉得好别扭。我——感觉自己像来卖淫的!”
陆运红翘起大拇指,瞪大眼珠正色道:
“妹子,既然你说出口,姐姐就放心了。做生意,要的就是要有卖淫的脸皮!有了卖淫的脸皮,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了。别瞧不起人坐台小姐。姐姐跟你说,那些瞧不起卖淫姑娘的人,都是自己卖不出去、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悲催的事情不是出去卖,而是,想卖却没人买’啊!不瞒你说,我还要想去谈这单生意呢,可是人华老板瞧不上我。”
付一默皱着眉头道:
“哪有这样的话?越说越离谱。”
“世界就是这么离谱的。姐姐不怕再提醒你一句:像华氏这样级别的企业,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不管姐姐公关能力再怎么强,咱们可是连经理人的秘书,都见不着的。何况是直接找到太子爷!
这可是老天爷赏饭吃。别纠结了,快去谈,亲爱的。‘吃粥吃饭看你了’。”
付一默翻翻白眼:
“反正我最多跟他叙叙旧,如果情势不好,说不出口,你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快去快去。”
付一默再次回到刚刚的座位时,却被陆运红抢先一步坐了。陆运红推了推华诤旁边的椅子,道:
“我怕对着空调,一默,你坐这儿。”
付一默一时无限感慨:工作了,这人和人之间,味道都不一样了。是生活把我们变成了这样,还是这才是我们的本来面目?
华诤站起来为大家倒茶:
“一默,你什么时候来的关洲?创业也不跟我说一声?”
付一默不断告诫自己要放松,用她能用到的最正常的态度,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也慢慢和男人聊起来。每次华诤看不到的时候,陆运红就一直朝她递眼色。
华诤大五到现在,在医院实习这几年,行政上,他在关洲分院的经理后面跟出跟入做打杂。他人又机灵,对人际上的事,很快上了手。陆运红这点小九九,华诤玲珑剔透。却见付一默趑趄不附,便主动提起话题:
“一默,听师姐说,你们做的广告质量不错,有没有兴趣帮我们医院接点小活?”
“我们做的,怕你瞧不上”
陆运红喜上眉梢,忙打岔道:
“默默,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认理的时候,咱们也不能含糊。是吧?华总——”
“师姐,您别讽刺我,叫我华诤或小师弟就好了。”
“好,师弟,我们的活计很厚道的,监工仔细、材料又好,你看看,这是我们之前帮人装的展板和牌子···”
陆运红掏出手机、翻照片,手臂绕过付一默面前,给华诤瞧。华诤接过来,颔首:
“是不错。但你们没做过医院,是吧?”
陆运红哑了哑,笑道:
“是没有。但是,一默和我都是科班出生。一默还是海归。经验又丰富。你不会信不过吧?我们上手快得很。
一默是我们公司的总设计师,现在负责设计这一块,没问题的。酒店我们以前也没做过啊。你看,这家酒店,就是我们第一次做的,都是一默总体跟进的。效果不错吧?客户很满意,还给我们送了锦旗呢。”
华诤挑眉:
“都是你做的?”
付一默笑笑:
“没有这么厉害,我们很多同事一起跟的。”
陆运红推推她:
“别谦虚,都是你负责的不是?这家酒店的网上运营都是一默一手去打点的。何况我们不比大公司,一块砖没添,人工房租水电——成本到先上去了。师弟,你找我们,我们给你个最优价。”
陆运红越说越起劲,拿出平板电脑把以前做的价目表翻出来。华诤连忙摆手挡住她:
“师姐,这饭桌上,不太方便。要不这样,下周叁我休白天。周叁,我去你们公司看看?”
陆运红自觉有些失态,但还是趁热打铁笑道:
“去我们公司哪说得清楚?明天我们两人,叫上监理,直接去你们医院,该量尺寸的量尺寸,该拍照拍照,如果要做线上更好。拍宣传片是我们一默的拿手好戏。你只管把要宣传的材料给她。做出来的片子,保证不比张艺谋的差!”
华诤哂笑出声:
“也行,但是,我先说明啊,我才刚过实习期没多久,人微言轻,我做不了主。但我可以给我们关院的杨总参考一下。最后如果谈不成,您别怪我。”
药,在华氏,还有华老板‘做不了主’的事儿?老板谈生意,还要回去请示一个分院的小小经理人?
看来,人家这是在跟故人打官腔来了?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付一默徐徐道:
“红姐,别为难华总了。”
华诤被她一声“华总”叫得麻绳绕腿、五脏窜位。讪讪道:
“一默,我——唉,好吧。到时你们过来量尺寸,做个详细的计划和价目表出来,就更好了。只要不比别家差,咱们万事有商量,好吧?我虽然做不了主,但···好,我会尽力争取,行吗?”
陆运红眉开眼笑:
“只要这单我们做得好,那华氏线上的广告——?”
付一默笑了:
“红姐,先别放长线了。咱们也有点眼色,总得让华总吃口饭吧?”
吃完饭,同学们吆喝着要去唱k。陆运红便竭力找借口让华诤先开车送付一默回家。付一默情知回不了头,就答应了。
爱你请别欺负我(H) 113老板发花痴了
突然只剩下两人,张力变紧、无遮无拦。情景有点小尴尬。华诤的车钥匙在眼里拧了叁次,付一默忍不住张口:
“还没发动吗?”
“额~~太吵了,我好像没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太吵了,就把窗户关上啊。”
“哦。”
华诤准备的优雅气度,被打破了。笨拙得像个新手。
等车轮终于动的时候,付一默才笑道:
“哟,华老板很久没开过车了吧?都是司机惯的!”
华诤也笑了:
“哪有司机?谁说呢?”
“现在太晚了,你放我在地铁站门口就行。别耽误你。”
华诤早就对她的客套不满了,软顶一句:
“咱能好好说话吗?”
付一默笑笑,转开话题:
“安森也够绝的,这样的同学会都不来!”
华诤笑道:
“他到是想来呢。他今晚要值班。”
付一默叹口气:
“都这么多年了,还跟他妈拧着呢?这么奔波,唉,也苦了他们小两口了。”
“哪里是‘安森跟他妈拧着’?是‘他妈跟他们拧着’好吧?”
付一默又笑起来:
“唉,阿姨也真是的。天下哪有拧得过子女的父母?我看小河还挺自在的,没有个婆婆成天盯着,逍遥得很!”
华诤也笑道:
“她那个傻大姐性格,有没有婆婆,她都逍遥的好吧?”
··· ···
盏盏火树华灯、栋栋煌煌大厦,忽忽在窗外飞过,夜晚繁华阜盛的城市,美得像一个梦。
两人渐渐聊开。互换对方这些年的经历、八卦同学们的悲欢离合、分享事业起步的困顿与兴奋、感慨光阴似箭物是人非··· ···情深恭敬少,知己笑谈多。两人一旦褪去客套,心有灵犀地发现,虽然彼此都有长进。
但,人,还是原来那个人。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像才过去半分钟。而他已经故意开得很慢了。
说着说着,听得手机铃响了。华诤道:
“电话?不接吗?”
付一默看了一眼手机:
“是信息而已”
“是运红师姐吧?”
两人安静一下,突然同时大笑。
华诤摇着头,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师姐真是上进!”
付一默只笑不语。
华诤的笑容渐渐淡出:
“关洲分院的广告单子不大,我跟杨总说一说,给你们做没问题的。你跟师姐说,叫她放心。刚刚人多,我总不好一口就接下来。”
“我懂——‘富在深山有远亲’。同学之中,想找你做生意,只怕天天都有。电话都接烦了,对不对?”
付一默看着窗外,道:
“我刚刚叫师姐别为难你,是真心的。你才毕业没多久,若是在别处还好,医院又是你家开的,外人看来无比风光,其实日子是比别人难过。
做医生已经很辛苦了,你还要兼着学行政上的事,稍微要行使点决断,又怕人家嘴服心不服,背后不定怎么说你是有父母钱财撑腰,要耍富二使混、不懂瞎指挥呢。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我是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乱。”
她不语则已,一语惊人。这番话,碰到华诤心坎上去了。他沉吟一下,想要说点什么更深入的东西,想跟她说——只要她开口,他上刀山下油锅又何妨?
只是他又不知怎么牵起话头。他今年二十七岁,不是当年的十七岁了。他懂得考虑更多,这次千山万水之后的重逢,实在来之不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出什么差池。
付一默到没考虑到男人的这些弯弯道道,只顾着暗暗恨自己的软弱,是不该和运红姐合计来谋这单生意的。让华诤难做,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件事,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呢——唉,万般滋味在心头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