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H、涉及NP、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作一团
那孩子不明所以,见祖母叫他便过去了,他祖母立时两眼放光,抓了孙子的小肉芽就往嘴里放,吸的啧啧有声,而她身後的吕大郎也被激得发狂,不要命似的狂顶滥操,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yin话,“老xue,saoxue,儿子操着你还不够,还要去吃孙子的小ji=ba,今日儿子就干死你这老货,就当是孝顺你了!”
白靖萱看了壹眼那三代同床,嗤笑壹声走到吕青公媳身边,那狰狞肉diao壹直硬挺挺的不曾消退,他把那妇人自吕青身上拽出,让她母狗壹般跪趴在床上,自己握着rou+bang挺到她口中,“dangfu,你公爹的ji=ba好用,旁人的物事也不差呢,快来给爷含壹含,把爷伺候周到了,我就去i男人的屁股,让你也开开眼!”
“萱哥儿又看上他了麽,方才不是还说我的後xue肥美呢,怎麽转眼就把我忘了?”吕青听了竟是吃起飞醋来,这老子与儿子抢男人,也是世间少有了。
可怜那几个差人被惊的呆若木鸡,想要拿人,却又不敢动手,直到有个心细的回过神来,才问了壹句:“咱们几个都在这站了好些时候了,他们怎麽都像没看到壹般?”
仔细观瞧,才发现那几人里除了小童的眼神清亮些,别的全是面红耳赤,两眼无神,别是中邪了罢?几个差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心细的走上前去问了几句话,果然无人搭理,这才放下心来,把人绑了,随便套了个衣衫送去京兆府。
白明山得知原委後数次求见太子,却全被搪了回来,昌安公主亲自去东宫为自家小叔说情。尘埃落定後,白靖萱因这丑事被除了功名,今生不得为官;吕家人因阖家lun+luan之事弄得人尽皆知,实在无脸见人,壹个个全都吊死家中,只留下个幼童独存於世,可碍於他家名声,全无旁人看顾,也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
傍晚,东宫偏殿。
辰砂端坐桌旁,手里把玩着壹个如意玉坠,漫不经心的问道:“事可办利落了?那孩子哪里去了?”
黄二此时已成了辰砂的心腹,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怕留着那崽子引出後患来,前几日托人卖到南风馆里去了,刚刚得了消息,好多老爷们指了名的要他,就想试试这lun+luan种子有什麽不同的风情,不成想生意太好也是罪过,竟让人活活入死了。”
辰砂手指壹停,“你就不怕造孽麽?”
“瞧您说的!”黄二笑得壹脸谄媚,点头哈腰的说:“我都这样了,还怕个什麽,要不是官人您擡举我,哪有我的今天不是?为了官人,别说报应,就是这条贱命,奴婢也是能豁出去的。”
“行了。”辰砂起身朝外走去,“我早说过,往後用心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等时机到了,我再给你置办壹处宅子,到时金银珠宝,纳妾蓄婢,还不是随你折腾。”
黄二愈发笑的见牙不见眼,巴巴的跟在辰砂身後:“是,还是官人您心善,奴婢定当尽心尽力!”
辰砂直奔大殿去寻太子,黄二退回偏殿,阴测测的笑了,心想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吕青壹人得罪了你,倒把他家都赔了进去,这样的手段,谁不防着你?
後患这东西可是留不得呀,谁知道哪天就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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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吕青是谁,可怜的中老年炮灰。
我发现壹到虐肉的章节我就如有神助呀,面对这样的自己也是心累。打滚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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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六十三章 获君心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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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走向东宫正殿,明知斩草需除根,当初若不是白明山狂妄自大,哪里有他的今日?不过话虽如此,想到壹个稚儿落科如此下场总归有些别扭。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不过为求自保,白家不经打压,他婚事难成。
行至殿中,太子正埋首於公务,见他来了头也不擡,只作不知。辰砂挥退壹旁的内侍,自己凑过伺候笔墨。
太子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那吕青便是当初保举你入京之人?”
“是。”
屋内壹片寂静,辰砂多壹个字都不肯回答,太子等了壹会儿也没再得着别的话,终是气不过,将手中的御贡湖笔直直摔了出去,“你就没话同我说麽?六人之中有三个是官身,为何会聚在闹市民居之中行那荒唐事?还偏巧就被人撞破了?白家二郎只说是遭人陷害,被下了药,却又说不端详,吕家与白家都与你有旧,若不是我压着,真当你能把自己摘干净不成?”
辰砂不为所动,只是跪到壹旁,面容平静的说道:“殿下早已全然知晓,臣无话可说。”
“你……你可是要气死我,好与你那妹子双宿双栖?”太子大怒,红头涨脸的走到辰砂身边,手掌高高举起,停了半晌,却是无力垂下,“事关朝廷官员,我哪能不闻不问了?我还没说个什麽,你倒跟我使起性子来,我要真个怪你 ,还能让你好端端的在这气我?”
伸手扶起辰砂,太子仰头看他,只觉得怎麽看都欢喜,心中不快去了几分,好声好气的说:“阿姐是个心软的,为了讨白明山欢心跑来求情,她是我嫡亲的姐姐,总不能不顾及她,我知你对那些人有怨,可这也闹得太过了,你就不怕我不管你,到时不好收场麽?”
辰砂脸色微红,低了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科儿莫再问了,横竖是我愚钝拖累了你,你又何必管我,随他们咬出我来,壹刀斩了岂不清静?”
“谁敢?我不点头,哪个……逸……逸清,你怎的……你……莫哭!”
太子惊的手忙脚乱,只因辰砂说着说着竟是落下泪来,泪珠顺着俊俏的脸颊滑下,拖出壹道亮痕,好似画龙点睛,更添凄美。太子看得心口闷痛,连忙推着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小心翼翼的为他拭泪,仿佛辰砂是纸作的,稍壹用力就能破了壹般。
“科儿,是我误了!”辰砂抓住太子的手,“是我左性钻了死路,心里怎麽也气不过,若不是他们那样糟践我,我……我又怎会拖累你?旁人如何说我,我不在意,可我总不能连累……科儿,你舍了我罢!”
“胡闹!我浑浑噩噩的过了这麽些年,好容易碰上你,哪里舍得开?你休要担心那些乱嚼舌头的,我即是嫡长又无失德,哪里就那麽容易倒了?我朝百多年了,你又不是头壹个宠臣,谁敢乱说?不过亏了你这番手段,倒是让他们忘了我,这事且有的说道呢。”
“咦?还有这等事?我倒是没想到。”辰砂终於展颜壹笑,“我这样不知事,你可不许嫌了我!”
这笑端得是灼灼其华,让人移不开眼,太子看呆了去,待回过神来,扑到辰砂身上好壹番亲嘴砸舌,良久之後才气喘吁吁的分开,隔着衣衫摸向辰砂胯间,低声呢喃:“今儿个莫要回去了,你都好几日不曾陪我了,我可是想它想得紧呢,壹会随我去偏殿歇了,让我好生品尝壹番。”
“你是太子,哪能让你再做这事,万万使不得。”辰砂言不由衷的推拒着。
“不成,我就爱你这大物事,又粗又硬的怎麽也爱不够。我知你心疼我,可这样的事不能再有下次了,若是我不问你,你又不说,我们生了间隙可怎麽好?亲哥哥,我知你心里有我,但你还有得学呢,反正有我看着,量你也出不了大错。可是不许再哭了,哭的我心疼,你若是还不放心,不如下月里挑个好日子给你把亲事……”
“回事!”门外的小太监壹声唱呵将太子的话堵了回去,“殿下,加急邸报到!”
辰砂眉间壹皱,眼看婚期就要定下,这东西来的……太不是时候!
而这邸报上传来的,正是近日沸沸扬扬的第二道消息:南方水患。
自十年前全国大旱时起,连年皆有旱情,致使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如今乱匪未绝,良田荒芜,世情每况愈下,许是天道自有循环,久旱之下终逢甘霖,可惜这雨露来的太猛了些。
赋税不利,国库虚空,朝廷无力赈济,又有各路商贾囤积居奇,以致粮价居高不下,百姓个个面有菜色,此番大水袭来,南方回复至草长莺飞,可人命却是愈发的不值钱了。
流民不如狗,白骨无人收。
然而这还未到极致,夏季大水,浮屍大多泡於水中,沼泽未退,时疫又起,加之难民四处流散,举国之内死气连天,壹时间民怨沸腾。
朝廷令富贾大户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却是从者甚少,倒有不少大族筹建坞堡以求自保,各路豪强趁势而起,大厦将倾,朝廷势微。
长此以往,前景堪忧!
辰砂清楚的很,若是改朝换代,自己壹番辛苦便要付之东流,别无他法,只有尽心辅佐太子以求安稳,他羽翼未成之前,这天还变不得。这等时候自然不好成亲婚嫁,他非布衣,国难之时只顾自己未免显得太过薄情。今上强撑病体临朝,勉强撑了数月,转过年来没多久便是宫车晏驾。
太子登基坐殿,是为壹国之君,原东宫属官也随着水涨船高,辰砂刚升任太子詹事不久,此时又领了吏部,年仅二十四岁,已是吏部尚书,可见恩宠之深厚矣。
百官之中大多本欲观望,只因为不知辰砂手段几何,可国孝未过,朝中大半已是服服帖帖,这玉面尚书郎着实了得!
辰砂自小见惯了世情百态,入京後更是委身人下,瞧人脸色过活,离了吕青之後,更从白靖萱、昌安公主等人口中得知不少阴私之事,而吏部本为天官,掌的就是百官之事,他又深得圣眷,壹路行来顺风顺水,真正的年轻有为,意气风发。
他为了自己同如玉的前程,如何也不能看着朝廷走向末路,至少不是此时。他多方谋划,合纵连横,遇到不懂之处还有新皇言传身教。新皇初登大宝,辰砂就是他心尖子上的人,但凡有那阳奉阴违之人,最後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壹时之间百官小心翼翼,朝廷也得以稳固生息,此事於百姓来说倒是意外之喜。
这日下朝之後,辰砂出宫直奔孝女居,此处他常来常往,出入已不用通报,他进了後院,如玉刚刚试过嫁衣,便颇为惋惜的说:“可惜来晚了壹步,若是早些来,也好提早看看我的新嫁娘。”
“又说傻话了!”
出了国孝,如玉已是二十有二,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此时之人寿数不长,活到六十已是高寿,是以女子大多及笄後便会婚嫁,拖到十七八便是晚的了,何况她已二十出头,“成婚之前相见可是不吉利呢。我若知晓你今儿个过来,连试衣裳的日子都要改了才好,休得再看了,快快让我收起来!”
辰砂捏着嫁衣壹角高举过头,见如玉像个小兔子似的跳脚去够,娇憨之态极为可人,忍不住笑道:“不过是骗人的浑话罢了,你管它作什麽,有我在,哪里会不吉利?除非你看上了哪个俊俏後生,壹心想撇下我跑了!”
如玉见他有意逗弄自己,也不再争抢,随手拍了他壹下,说:“老大的人了,还是没个正形儿,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有什麽俊俏後生?这样冤枉我,你也不怕亏心!”
“谁说没有?”辰砂不以为然,“最俊俏的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还不知麽?”
如玉巧笑嫣然,“好不害羞,哪有人这样自夸的!”
“对着自己家妻子有什麽好羞的?”他将如玉搂在怀中,轻轻啄了下她bainen的耳垂,沈声道:“更羞的都做过了,还怕说麽?”
如玉被他逗得壹颤,急忙推开他,“你如今可是三品大员了,哪能这样不小心?听说那御史们都厉害的紧,专门寻人错处呢,你可不能自找麻烦!”
辰砂不欲与她争辩,笑着应了,又携了她的手坐到壹处闲话,“离婚期还有段时日,你有何想要的,不妨与我说说,只要我能,定要随了你的意。”
“这……”如玉沈吟道:“我……家中无人,到时怕也不好看的,可现如今也不知母亲与河儿可还安好,泽儿又在何方,壹时半会儿的怕也寻不到人……”
辰砂望着如玉,眸中微光闪动,柔声道:“岳母与河儿怕是不好找,但你若是有泽儿的消息不妨说来,我也好派人去寻他,到时总要有个娘家兄弟还背你上轿不是?”
“咦?我哪里知道他在何处?”如玉不解。
“当真不知?”
如玉点点头。
他知晓如玉的性子,这样直接了当的说了不知,要麽是真个不知,要麽就是有意瞒他,无论是何原因,此时都问不出了。他薄唇轻启,终究没敢去问那往来的信鸽是何人所为,这世上壹心为他好的,只有如玉壹个,他怕惹恼了她,连壹个都没了。
“玉儿!”他握了如玉的手送到嘴边轻吻,说:“唯有你,不可负了我。”
旁人负我,杀了便是,唯有你,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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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六十四章 遇苦主悚然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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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他握了如玉的手送到嘴边轻吻,说:“唯有你,不可负了我。”
“又说傻话了,要说担心这个,也该是我怕你弃我而去才对。”想到过往,如玉不禁有些黯然,女子失贞为世人所唾弃,要说担心,她又何曾得过安稳?
“是我不好,往後再不提了,你也莫要烦心。”辰砂轻吻如玉,双唇游移间行至她的颈项,见其上光洁bainen并无点缀,便问道:“那坠子呢?怎的不戴了?”
如玉自枕下摸出一物,摊开手掌叫辰砂观瞧,“在这呢,方才试衣裳时就摘了,这小东西水头太好,总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去。”
“坏了换个更好的就是了,本就是为你寻了来的,你若不戴,它还有何用处?”辰砂捋顺了盘绕的红线,将其戴在如玉颈上。
这玉坠乃是两年前有人献与辰砂的,形为如意云纹,不足寸长,水润透亮,最难得的是这玉质温热,长久贴身戴着可缓女子体寒,自从有了它,连那yin毒发作的症候都少了,是以如玉甚少离身,只是今日刚刚摘下,就叫辰砂逮个正着。
“你身子虚寒,极难有孕,有它护着也可回复的快些,子嗣之事我不强求,就是没那缘分,抱养一个也成……”辰砂心中满怀憧憬,一双桃花眼愈加勾人,直直望着如玉说:“可若能有个你我的孩儿,便是更好不过了,那是你我血脉相合之物呢!”
如玉笑着捶他一下,“怎麽说的像个物件儿似的,哪有你这样埋汰人的爹爹!”
两人说笑了会子,辰砂便起身回宫去了,新皇对他愈发倚重,一时半刻都不愿离了他,得知他又去了孝女居後恼怒不已,急忙寻个由头将他招回去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时光飞逝,三日後便是婚期,如玉想去承安寺祭拜,辰砂公务缠身不得同行,便备了马车仆从随车护送。
如玉进了山门,专有知客僧前来迎她。
都说佛门清净地,可身於红尘中,出世入世不过一念之间,承安寺为数百年古刹,只靠清修自是达不到这般香火的。如今谁人不知那林尚书乃是天子近臣,风头一时无两,假以时日封侯拜相也是不难的,这苏家娘子将来便是林家夫人,真是活菩萨一样的人物,心善而又美艳,若非这小僧伶俐,怕还抢不到这差事呢。
先是不多不少的捐了些香油钱,一来表了诚心,二来免得落人口实,她不过一介孤女,虽有朝廷供养,却无太多银钱,捐的过了总怕会给辰砂招祸。知客僧笑的见牙不见眼,钱数的确不多,可这贵人来的多了……旁的供奉还会少麽?
而後如玉进了後殿祭拜家中牌位。
先拜父亲苏权、生母刘氏之往生牌位,爹爹待她甚好,便是被人拐了四年方才返家,也未曾因着名声二字逼迫於她,反倒是处处呵护开解,唯恐她落下心病。
如玉左手捻香,右手持烛,燃罢置於香炉之内,默默祷告自己即将成婚,特来禀报父母,以求万事顺遂家人安泰之类。其次是继母张秀,弟弟苏泽与苏河的长生牌位,她不知继母与苏河情形,但总是盼着他们安好,便求了长生牌位祈福,苏泽安全无虞只是不知身在何方,她也一并请了,愿他安然长大。最後还有两块牌位,一为昌安公主之长生牌位,当初有她相助才得以脱身白府,如今也算是还愿了;而最後一块,却是成善的。
当年白府之内累他惨死,如玉心中难安,而後为家人求请牌位时便为他也求了一块,等同家人一般,有庙中僧人日日照看,只盼他来世能投个好人家,莫再如今生一般受苦。
“这牌位好生奇怪,只有名字再无其他,可是姑娘的家人麽?”
不知何时,身旁立了一名男子,如玉闻言心下不快,毕竟这般搭话着实有些孟浪,便只回了句‘此乃故人’,就不愿再多说。
可那男子却浑不在意,依旧冷声追问道:“人是怎麽没的?”
如玉猛然抬头,直面这多事之人。
只见他皂衣皂靴,身形挺拔,两手背於身後,虎视眈眈的瞧着她。这人身量颇高,如玉需得後退两步,仰着头才能看清此人面容。可待到看清之後,又不禁有些纳罕,二十左右年纪,鬓若刀裁,目如寒星,脸型生的端正,只是双唇紧抿,冷傲之态一目了然,加之身高腿长,肩宽腰挺,此时随意站着却有一股凛然之气。别家前来上香的女眷被他气势所迫,窃窃私语着鱼贯而出,可又因着极少瞧见到这等英气儿郎而不愿离去,远远的围着观瞧。
这人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似是何处见过,一时半会的却又想不起来,门外一群看客燕语莺声的说个不绝,如玉只怕传出闲话来引得辰砂拈酸,便不欲再与这人纠缠,也未作答,转身向外走去。
“可是被你害死的?”那人又问。
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如玉耳畔,她愣在原地,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往事纷纷浮上眼前。
难怪他这般多事,难怪他瞧着眼熟,曾经少年已然长大,这是前来讨债了罢?如玉身形有些摇晃,两腿发软,她害死了人家骨血至亲,此时前来寻她,定是要血债血偿的。
她转过身,朝着那人盈盈下拜,却因心悸腿软失了准头,直直朝下摔去。
那人身手敏捷,眨眼已至近前,两手托住如玉手肘,扶她稳住身子,眼中目光冰冷似箭,如有实质一般紮在如玉身上,“你这是做什麽?想要自绝於此让我担上逼死孝女的罪名麽?”
“不……不是的!”如玉急忙辩白,“成良,是我欠你的,成善被我连累……你恨我也是应当,我连见你都心中难安,又哪里会去害你。”
成良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且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如玉是否跟随,只自顾自的走了,如玉思量一番,到底还是追着他去了,她欠人家的不是人情亦非银钱。
她欠了他一条命呢。
二人穿堂过院,来到後方一片竹林之中,林中有座假山,怪石嶙峋,山顶上建了座观景的凉亭。成良引路在前,两人贴着假山石,一路行到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洞中,如玉正要问话,就被成良捂了嘴锁在怀中,他凑到如玉耳边小声说:“莫要声张,仔细听着。”
如玉侧耳细听,果然隐隐有话语之声传来,心下稍安,看来他并非要做那禽兽行径,便点点头,示意遵从。成良将她松开,却因那山洞狭小无处可退,两人只好贴身站着,如玉已是顾不得避嫌,只因听到那说话之人的声音,竟是大表兄白靖荣。
“林逸清倒是真有几分手段,圣上被他迷的团团转,当初睡过他的也被清的差不多了,你也要小心些,那就是只疯狗,除了我家表妹,谁也不认的。”
又听另一男子说道:“我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又不食朝廷俸禄,他哪里管的到我头上?说起这事,我倒想起一桩旧案来,当初闹市宣yin的案子,仿佛……就有贵府的二郎罢?”
“哼,头一个着了他的道的就是我那傻弟弟,早说那姓林的不是善茬,他却舍不得那副皮相,若是早听我的将他一刀杀了,哪里还有後来的这些乱子!你许是不知,那吕青正是林逸清的头一位恩客,当年用**上了他的身,想来是让他恨的紧了,吕家上下没留一个活口,不只是犯事的几口,他家未曾入京的二郎被人刺死家中,连那不满十岁的幼童也被当作小倌入死了呢。”
“听闻林逸清婚期将近,那新嫁娘是个孝女,这无父无母的,倒是好大的胆子,这样心狠手辣的货色也敢下嫁,就不怕哪天惹恼了他,害得自己香消玉陨麽?”
“还不就是我那小表妹!她倒是个痴情的,眼看着林逸清被人入了屁股都肯不悔改,也不知那妖孽使了什麽**术,引得一个两个都这样爱他。”
话到此处,那日公主府内的无边yin辱仿佛就在眼前,如玉忍不住浑身发抖,羞愤、恼恨,以及一丝莫名的快意,想不到吕家叔父竟是那等人,辰砂哥哥究竟受了多少磨难?圣上又是怎麽回事?难道……如玉不愿再想,用力摇摇头,妄图将那烦心事甩出脑海。
成良却是一直都在盯着如玉,他本是极为矛盾,哥哥命丧白府,还是那样的惨状,哪怕明知并非如玉的错过,真正可恨的当是白家人,可要说不迁怒也是假的,但郎君却是救了他,带他离了那噬人窟,带他学文习武,若无郎君大恩,此时他还是白府的奴才,生死皆在他人手中,连仇都报不得。
是以,对着如玉,他也不知自己是个什麽想法,方才有意吓她,不料想她竟为哥哥请了往生牌位日夜贡奉,心中迁怒已是去了几分,可他不会好生规劝,倒把个弱女子吓的险些晕倒,就忍不住恼羞成怒,反说是她居心不良,最後又敌不过她温言软语落荒而逃……唉,这样窝囊,真不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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