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H、涉及NP、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作一团
苏泽长舒一口气,缓缓点头,却是不曾放手,依旧抱着她说道:“既是一母同胞,亲热些也算不得什麽,我们生来就比旁人更为亲近,再说我若不如此,你还在哭个没完呢。往後你也不许再这样,有了喜事就只管笑,受了委屈就只管说,自有我去替你讨回公道,不过有我看着,你就是想受委屈都难呢!”
说完对着她的小嘴又亲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的放了手。如玉脸颊飞起红霞一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抬起手来做势就要打他,苏泽见了非但不躲,反而自己腆着脸贴到她手上,如此一来反倒是她没了脾气,哭笑不得的把这没脸没皮的弟弟推到一边去了。
苏泽顺势倒在一旁,正要再次歪缠,忽的侧耳一听,立时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对门外说:“直接进来罢。”
原是小丫环端了药来,刚刚行到门口就被他发觉。他长年习武,耳聪目明的,自是比旁人更为警醒些。苏泽接了药碗,打发小丫环退下,自己又来喂她喝药,如玉推搪不过,只好又就着他的手喝了。苏泽自始至终笑眯眯的盯着她,心道,我的阿姊好生可爱,喝药都比旁人好看的。
饮罢药汤,如玉苦的鼻尖微皱,苏泽自托盘上拿起一个五瓣梅花的小碟子,上有三块琥珀色泽,金黄半透的桃脯,夹起一块喂给如玉,笑言:“亏得我料事如神,知你不喜苦味,早早叫人备了蜜饯,否则你这脸怕是要皱的比那药汤还苦。”
“原本也没这麽娇气的,也不知今儿个是怎的了。”如玉也有些讪讪,她孤身陷於京城时,喝药都是大口而尽的,哪像如今被人喂着还要嫌苦呢。
“你本就是娇贵的小娘子,这也没什麽不好的。”
就是要娇气些才对,最好把你宠天上去,叫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人都不敢染指才好呢。
如玉笑了笑,“如今倒是要你来宠着我了!对了,方才你说我落了水,又是谁救了我呢?”
“怎的突然想起这个?”苏泽闻言不动声色,又夹了一块桃脯喂她吃了,紧盯着她问,“我还未来得及问你呢,那天夜里,你可是着凉发热了?”
她摇头道:“我记不得了。自从出了孝女居的院子,就全都想不起来了,可到底是承了人家的情,总要记着回报才好。”
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自她吐血昏迷,确实不知外事,只是影影绰绰的梦见又同辰砂欢好,不过这话对着弟弟却是说不出口的,只好推托说自己全都忘了。
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掖好被角,苏泽才浑不介意似的说道:“早说了不可思虑过重,你偏要想东想西的不消停,万事有我呢,总归不会亏了他去,你早些把病养好了才是正经,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早些睡罢,我待你睡沉了再走。”
如玉听的发笑,指尖儿点着他的手臂数落他,“当我是你呢,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缠人的紧,总要等你睡了才敢悄悄的回去。”
苏泽见她展颜也是心情大好,厚着脸皮耍赖,“那就当是我报答阿姊的大恩了,反正你不睡下,我是不会走的,你要是心疼我,就早些入梦,我也好早些回去多睡会子。”
他眼中尚有血丝,如玉感怀之余不免有些心疼,也就不再与他多说,闭目安神以求早些睡去,许是这几日身子亏空的紧,没过一会功夫便入了梦乡。苏泽听她呼吸之声愈渐平稳,也不再苦苦支撑,说起来他熬的更甚,已近四天不曾合眼,生怕一觉醒来,阿姊就香消玉陨了,白日里补了觉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直到亲眼看她无事了,才敢放心去睡。
轻轻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又仔细查看一番被角围帐,确认并无疏漏之处才转身离去。
刚刚明了自己的心思,他还不知该如何处置。要阿姊嫁作他人妇,他是不愿的,可也不能没名没份的将她囚在身边,这般作为又与白家老鬼有何不同?但她偏偏又是胞姐,求娶不得,又舍不得为了一己之私拖着她背上lun+luan的駡名。
苏泽望着紧闭的房门苦笑,来日方长,且再细做权衡罢,总要先将她的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
几日之後,有连晶督促着吃饭用药,苏泽只要得了空就要跑来亲自喂她,一番调理之下,身子并无大碍了,如玉便想早些回返水寨,好与家人团聚。苏泽怕她心急伤身,收拾了几件贴身之物,便带着如玉同连晶先行登船,一路南下。
他留下成良处理後续事宜,一来是此次入京,还有些许琐事尚需收尾,二来虽说成良行动间并无不妥,但苏泽总觉得他有些不对,不如趁早将他支开,以防万一。
临行前苏泽拿出一顶皂纱帷帽与她戴上,只说沿途兵慌马乱的,此举更为稳妥,如玉知晓自己这容貌时常惹祸,也就从善如流的戴了。倒是连晶见了有意调侃,说他有了阿姊便不顾师娘,哪知苏泽也是早有准备,命人又拿出一顶来,笑嘻嘻的说是孝敬,惹的身後随行之人又是一阵撇嘴,好个油嘴滑舌,他们瞧着都臊的慌。
唉,他们郎君小时好好的,全叫那姓陈的教坏了!
船行半日,如玉坐在仓房之内觉得有些气闷,正巧苏泽过来寻她,便扶着她行至船头透气。河上微风习习,皂纱随之而起,露出一个尖巧的下颏来。
苏泽定睛看着,眸光一黯,“瞧你瘦的,回去总要将你养的圆润些才好!”
如玉笑道:“世人多爱细腰,偏你还嫌弃!”
“我又怎会嫌弃你!”苏泽抬手按住皂纱,愈发舍不得她被旁人看了去,“不过还是丰腴些更好,这般清瘦看得人心疼。阿姊,我们回家团聚,往後再不分离,可好?”
她用力点头,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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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阿姊,带个帷帽吧,外面坏人多!
如玉:好呀!
苏泽(一脸计画通),让你们再偷看我的阿姊!
难得的星期日,我却早早就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加更一章,明天更新不变,所以这章真是加更的!快来夸我!以及下章开启新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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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四章 殇过往亲缘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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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平稳,总比马车要来的快些,行船不必似马车那般晓行夜宿,只要船工轮值,这船便可日夜不停的游走,只过了不到十来天,已进洛水地界。
苏泽派了两人先行去水寨报信,自己又去安慰如玉。数年之後再见家人,她难免又有些情怯,一时担忧母亲可会嫌她失贞,一时又怕自己拖累了弟弟。好在苏泽不厌其烦的从旁劝说,他的性子火热炽烈,又不在意作小伏低,只要能讨如玉一笑,装乖卖傻就没他做不出来的。
如此这般,如玉便是想要愁闷都不得机会,脸上笑意渐多,不再积郁于心,自然胃口也好了些,又是成天坐在船上无处走动,一程下来竟是真的圆润了两分,虽说在苏泽看来还是过於清瘦,却好过原来那般让人看着心疼。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报信之人将消息带回水寨,听闻苏泽即将回返,众人也是喜气洋洋,抢着为他收拾住处吃食不提,单说张秀。
当初山脚之下遭遇乱匪,浅烟以身拦救,换取如玉姐弟得以脱逃,二人不见踪影後,她不愿受人羞辱,烈性一起,自己撞到兵刃之上求了个解脱。张秀本是也想拼出命去救护儿女,哪知儿子太过勇武,十岁稚龄已是力大无穷,那些面有菜色的乱匪,竟是全然近不得身。
僵持之中,张秀眼见浅烟殉主,心知她认定的主子是乃是前头的刘氏而非自己,却也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又猛然间想起半天不见苏泽与如玉,愧字当头,只觉得无颜再苟活於世。
平日里她对几个孩子皆是疼爱的,下人也常奉承她待其视如已出,可是生死关头,她一直抓着不放的……果然还是苏河。
她答应过夫君无论如何也要看着三个孩子成家立业的,不想出了门没多久就丢了玉姐儿和泽哥儿,羞愤欲绝之时,眼瞧着苏河身後飞出一把柴刀来,再也顾不得许多,飞身扑过去挡在儿子身前,张松匆匆赶到之时,正是她中刀倒入河中之际,吓得他一声大吼,“秀儿!”
随行护卫的兵丁死走逃亡,此时剩下的除了张秀母子还有几个粗使下人,丫环婆子不是死在乱匪手下,就是被几个红了眼的汉子拖到河边入捣,张松无心去管旁人,跌跌撞撞的跑去查看妹妹的伤势,手还没挨到人,就被个半大小子推出去老远,“不许碰我娘!”
狼狈不堪的爬起身,张松指着那小子骂道:“混帐东西,我是你亲娘舅,还能害你们不成?”
被张松带回水寨之後,张秀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张松被苏权用计识破lun+luan之事,也是无颜呆在家乡,便带了妻小准备南下,南方历来富庶,只要好生经营总能安然活命,不料想出城不久便遇上一夥匪徒,妻子姚氏并两个幼子落入贼人之手,她怕遭人yin辱,自己拔了簪子刺破喉咙自尽。
临死前姚氏对张松喊道:“我们母子本不用生受这等罪过,都是被你们那丑事连累了,今日我死,正好图个痛快!”
两个幼子见母亲身亡,稚拳嫩脚的扑向匪徒,那些人哪有尊老爱幼的心思,手起刀落,添了两个刀下亡魂,瞬息之间张松家破人亡,终是被激起了血性,随手抢过一把大刀与匪徒拼杀起来。
可惜他只会经营敛财,只比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秀才好上一些,却也有限,眼看就要被人制住,耳听得身後喊杀之声更甚,那与他拼杀之人也不再管他,迳自跑去别处行事了,他哆哆嗦嗦的爬向妻小的屍身,搂着他们泣不成声,连连忏悔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呐!”
明明是他做了那等禽兽事,为何要报应在妻小身上?老天不公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松也不曾留心别处,只想着要是被人乱刀砍了,倒也是个解脱。可世事总是无常,他想求生时,落得个家破人亡,如今想开了,置生死於度外,却是连根毫毛也未再伤到。
原来那群匪徒被打的作鸟兽散,就见一个儒雅清秀,全然不似悍匪的男子过来问他,“你可认字?”
张松木呆呆的点点头。
那人一把扣住肩膀将他提起,笑道:“走罢,我给你寻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後来张松才知晓,捡他回去的男子名叫陈昌,乃是洛河水寨的匪首,虽也是落草为寇,不仅与他无仇,倒是还有活命之恩。反正也是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张松便也随着落草,替陈昌管起帐目经营之事。
也是行行出状元,张松於经商一事天份甚高,没过几年,这洛河水寨便从个小贼窟摇身一变成了一方豪强,若无张松在其中经营,只凭陈家兄弟也达不到这般地步。
如玉一行遇匪之处正是洛水支流,水寨正是如日中天,时常并联、吞没各处小寨子,张松本是极少随行这等事,这次却是鬼使神差的想要跟着同去,陈昌敬重他点石成金的本事,自然无不应允,谁知偏偏就是这样巧,让他又遇到妹妹张秀。
张秀母子被他带回洛河水寨,她伤在肩头,深可见骨,很是休养了一段时日,好在张松这些年里也没少分了红利,什麽好药都使得,伤势回复虽慢却也稳妥。不过兄妹二人都对家人有愧,谁也没了再行欢好的心思,只是相依扶持着过日子,直到苏权死讯传来,张秀才是一病不起。
张松急得像是火上蚂蚁,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多年,不管前尘往事如何,总不能任她这样去了,他着人连请带劫的弄了不少名医回来,却是全不见效。
眼见这人越发的形销骨立,张松几近绝望之时,正巧陈昇游历归来,还带了个姓连的姑娘,说是位号称医仙的圣手。
那连姑娘真是个有手段的,一番诊断过後,对张松道:“她思虑过重,这病就是心思郁结所致,若想她好却也不难,她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只管拿来压她,有了念想自然就舍不得去死了。”
张松作揖感谢,每日都去劝她,张秀想起自己答应过夫君的话,果然不再哀怨求死,慢慢好了起来,只盼着能找回如玉姐弟。
後来苏泽被陈昇带回水寨,两下相见抱头痛哭,这次苏泽趁陈昇不在,自己带人接迎如玉之事,张秀也是知道的。自他走後便是坐立不安,今日终於得了两个孩子安然回返的消息,两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静静抹泪。
门帘一挑,张松进了屋来,见她这副样子也是无奈,叹口气道:“孩子回来总是好事,你倒是板着些,这样哭天抹泪的让他们见了如何自处?泽哥儿非你亲生,但我瞧着待你也是恭敬亲厚的,你也当好好的为他们着想才是,与其坐在这哭,不如赶紧叫人收拾好了屋子,难道要玉姐儿回来无处居身麽?”
张秀急忙抹泪,起身说道:“又是我错了,亏得哥哥指点,否则玉儿难免要多想,要是以为我们不愿见她回来可就坏了,我这就叫人收拾去。”
这边如何整理暂且不提,不过半日之後,行船泊在水寨入口,如玉头戴帷帽被苏泽搀扶着向下走去。由船至岸搭了一块可供两人并行的木板,如玉走得胆颤心惊,苏泽见了乾脆将她抱起,足尖一点跃下船去,惹得她一声惊呼,“呀,泽儿!快放我下来。”
身後一群跟随之人听了窃笑不止,郎君也有今天!
平时谁敢说他年纪轻都要招一顿打的,这回被当成小娃娃叫着也没见不高兴,要不……回头他们也试试?转念一想郎君那拳头可是狠辣的紧,不由得一阵肉疼,心道,还是算了。不过,哪怕是亲姐,这样搂搂抱抱的,是不是也有些不妥呀?
苏泽听到他们发笑,因有佳人在怀也不想发作,且让他们等着,下次操练有他们好受的!
他抱着如玉,笑容张扬肆意,“阿姊还是乖乖让我抱着罢,这里水路错杂,进去也是要乘小船的,放你自己坐着反倒是我更不安心呢。”
“可你肩伤未愈,再崩裂了伤口可怎麽好?”如玉扭着身子想要查看他的肩头,却不知扭动间直将两个饱满奶ru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别动!”苏泽低声喝道,“你莫要乱动,我就不碍的。”
如玉见他沉了脸,果真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苏泽板着脸,几个腾跃之间就将人带出去老远,最後直直落在一艘等候多时的小船上才算松了口气。
好险!要是叫那帮家伙看出来还得了?那东西也是越发的不听话了,不管何时何地,与她稍一亲近就硬挺直立,阿姊也是磨人的很,须得早日想出对策来,否则迟早要被活活憋死!
两人稍候一阵,连晶也由小丫环陪着了一同上了小船,如玉放眼打量,只见些处说是水寨,其实已同个水上小镇仿佛。正是‘新柳轻扬戏莲芽,岸堤树後掩人家,斜阳晴照归倦鸟,炊烟四起烹鱼虾1。’
木屋小楼接连,绿树青荷交现,男女老少皆是满面红光,一派安定富足景象,与这一路行来见惯了的枯槁饥民全然不同,直教她瞧着就心生好感,好似置身世外桃源一般。
小船顺水七拐八拐的行了一路,到了一处岸边,苏泽故技重施,抱着如玉纵身飞跃而出,落地後,如玉站稳了身子,笑着夸他,“泽儿真是好功夫……”
话音被人打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阿姊,可是阿姊回来了?”
苏泽瞧着弟弟咬牙切齿,傻子,没见阿姊同我说话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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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油诗是我自己编的,水准有限,不要笑话!
张家兄妹终於又出来刷存在感了,再不出来我都快忘了。
张秀:哥哥,他们说的後妈是谁?
张松:你别乱说,那人坏的很,小心被她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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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五章 见亲人连晶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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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灰衣短打,浓眉大眼,面相喜人,有些希冀的朝着自己而来,他前行几步,刚要再凑近些,就被苏泽瞪的止足不前。
“河儿!”
她惊呼一声,挣开苏泽的手朝着苏河跑去,此时真是顾不上那些行不摆裙的规矩了,她走到幼弟面前仔细端详,笑意发自真心,如何也止不住。可怜苏泽吓住了弟弟,却未料到如玉自己甩开他去看那傻小子,满脸无奈的站在她身後叹气。
苏河年满十六,白明山於这等年岁上都已娶妻,他也委实不能算作小儿了。虽低了苏泽两岁,苏河的身量却只比哥哥矮了一寸左右。此时暮春时节,他就换了单衣,袖子挽到手肘处,小臂上肌理线条分明,手掌宽大,骨节尽显。
如玉看他这番打扮,又瞧瞧自己身上的兔绒披风,有些担心的问道:“河儿不冷麽,怎麽穿的这样少?可要回去加件衣服?切莫冻坏了!”
苏河眨着大眼一本正经的说:“一点也不冷呢,我禁冻的很,不信阿姊你摸。”说着牵起如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是吧,热乎着呢!”
苏泽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心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呆,占便宜倒是好生顺手!
赶快过去分开两人,说:“你身强体壮的不怕什麽,阿姊可是畏寒的,受不起总在这风口里站着。回了家有多少话不好说,日後有的是时机,先去拜见母亲才是正经,凤歌呢,叫她一道过来见过阿姊。”
苏河有些茫然,“我也不晓得她在哪里,只叫人给她传了信,一会也该到了,咱们先去见娘就是了。”
如玉仰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弟弟如今都高出她许多,倒显得她像个孩子了。苏泽知她不解,毕竟提起凤歌就是要她知道的,立时漾起笑来,为她解惑,“凤歌是寨主的独生女儿,已同河儿定了亲,也算是一家人了,阿姊回来,她自是要来见上一面的。”
苏泽笑的这般情真意切,如玉看在眼中,只当他是为了弟弟高兴,不由的也跟着高兴起来。倒是苏河被他这声‘河儿’叫的一抖,许是衣服换的早了?还真是有些冷呢。
“那倒是真要见见了,一会拜见过母亲,也当去拜见寨主才是,不过我总不好抛头露面,还要劳烦你们好生谢过寨主,他老人家大义收容于我,自是应当好生拜谢的。”
苏泽把弟弟挤去一边,自己护着如玉朝院内走去,苏河倒是识趣,未再抢上前来,缀於二人身後一直仔细打量。
他与阿姊相处时日并不算长,除去幼时不记事,後来大了些又要去学院进读,回家还有功课,他不如哥哥聪颖,功课写的也慢,等到事都忙完也就临入睡不远了,是以并不像苏泽那样得了空就去粘她。
常听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记得阿姊是个秀美的,可是每次见到兄长思念阿姊,甚至夜不能寐,难免总要揣测,阿姊如今是个什麽样子了?阿姊可还记得我麽?阿姊总不会像凤歌一样罢?想的多了,收到消息时就越发忐忑,若是阿姊还不如他想的那样好,可怎麽办呢?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前去一观,苏河得了消息,就扔下手中的钢刀,也不管身後小厮被刀砸了脚,叫的鬼哭狼嚎,径直跑去母亲院子前面等着,果不其然,让他等着了。
只是,阿姊好小呐,带了个怪模怪样的帽子还比他矮了半头,所幸清风解语,带起那面纱,正好让他瞧见那张小脸,只是一眼就让人心生亲近,是以并未多想就拉了她的手,原来她联手都是这样软的!摸起来怪舒服的,大概只有凤歌那样的女子才是少数!
正想着,就听苏泽在前面叫了一声舅舅,而後阿姊便晃了两晃,直直倒了下来,苏河正在她身後,随手一抄就把她接在怀里。
他掂了掂,啧啧,阿姊太过清瘦了!
“给我!”苏泽赶忙将如玉抢过来自己抱着,这才对苏河说,“愣着做什麽,还不快去寻师娘!”
苏河应了一声,皱着眉头走了,你有这训我的功夫,自己去寻师娘不是更快些麽?果然,等他寻了连晶过来,如玉已然转醒,正被张秀拉着手,母女两个抽抽噎噎的说话呢。
连晶上前为她把脉,道:“你身子还未养好,上回急火攻心就吐了两口血出来,再这样不住的哭,小心又给勾起来。”
张秀闻言吓了一跳,忙拿了帕子给她抹泪,“这可是怎麽个话儿说的?好好的怎麽就出了这麽重的症候,都是我不好,又勾的你哭,玉儿快停停,能回来就好,往後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这是好事呀,快别哭了。”
连晶对张秀道:“你这身子也虚着呢,都不许哭了,好容易才团聚了,笑都笑不过来,又哭个什麽!泽儿也是,就知道在一旁傻看着,也不会劝她们停一停?”
“是,都是我不好。”
苏泽乖觉认错,这三个女子他一个都惹不起,倒是直接认错更好些。见母亲与阿姊都渐渐止了泪,才陪着笑说:“师娘辛苦,本是不敢扰了师娘休息,可阿姊方才突然昏厥,去寻旁人我又信不过,只好劳烦师娘一趟,要不您再给阿姊看看?”
“怎麽回事?”连晶问道。
苏泽把刚才的事说了,连晶顿悟,都是让他那声舅舅吓的。白明山巧取豪夺的,在她身上烙印颇深,每次见他如玉都难免战战发抖,後来虽是强撑着把人气走了,到底还是心里怕的紧。
再看看如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活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也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连人伦礼法都不顾了,非要抢了她去,这就是怀璧其罪!世道艰难,女儿家长的太打眼不是好事,倒不如像自己这样不甚出挑,又是个冷硬性子的好。所谓红颜薄命,不知如玉将来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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