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如玉(H、涉及NP、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作一团
明白了原由却也不好当着这些人直说,连晶只是点点头,“她身子太弱,前些日子又落了水,亏的厉害了,这些天连番赶路一直耗着,体力不支也是有的,以後精心将养着也就是了。”
张秀问:“可用开药?”
“那倒是不必,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泽儿你随我出来,如玉有些该忌口的东西,我同你说了,你好好记下。”
苏泽点头称是,见那母女两都不再啼哭,如玉精神也还算好,就跟着连晶出了门。走到院中一棵大树下,连晶说:“如玉同白家的事我当初并未告诉你,不过你应当也是知道了,她就是被你那声舅舅吓的,这事一时半会儿的也难板过来,好好开解罢。”
苏泽双拳紧攥,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就是浓浓的颓丧,“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我,她又哪会任由那老畜生摆布?”
“虽是这麽个理,可话也不全是这麽说。”连晶拍拍他的肩。
“你是个有主意的,行事果决,从不拖遝,却有个爱钻牛角尖儿的毛病。你只想着自己拖累了她,可要不是这麽着,她又岂能活到现在?之前我也见不得女子失贞,现在却是想明白了,能与一人相守到老自然是好的,可要真碰上这档子事,只为了个虚名就该任由兄弟去死麽?
再说,以白明山的手段,你就是早早折了进去,她也未必躲的开,既然如此,为何不替你寻条生路呢?唉,也是自打明白了这一出,我才知道如玉是个清楚的。我陪了她五年,自己也是受益良多,自然不想看她受苦,你可不许拿了过去的事去刺她。”
苏泽一揖到地,郑重其事的对连晶说:“多谢师娘教诲,弟子知道师娘好意,可心里终究过不去这个坎儿,若是没有我,阿姊也未必就能遇到那老畜生,这是我欠阿姊的,今生也不知是否还的清,我哄着阿姊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去刺她?至於白家欠我的,我也必会讨回公道。”
“你可要小心些,听说你这次上京,就是背着你师父偷偷去的?小心让他逮着又是一顿好打!”
“不是还有师娘救我麽!”苏泽说了心事,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弟子这样听话,师娘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混帐,还有心思向个妇道人家求救,枉为男儿汉!”
陈昇大步而来,依旧是络腮胡子盖了满脸,也看不出到底怒了几分。苏泽偷瞄了连晶一眼,再看向师父就颇有些同情,只不过不敢挂在脸上,赶紧垂首行礼,陈昇却不理会,走到近前飞起一脚直冲苏泽头顶。
苏泽的个头,如今窜的比师父还要猛些,两腿一蹬,身子向後一闪避开这招,陈昇提掌攻上,两人打作一团。
对此连晶早已司空见惯,兀自掏出帕子来挥了挥,却也挥不散被他们激起的飞尘,不由得秀眉一皱,呵斥道:“要打一边打去,在我这妇道人家身边逞什麽威风!”
师徒二人皆是一愣,对望一眼,同时纵身起跳,几个腾挪退出三丈开外,复又打了起来,仿佛自始至终一直战在此处,面上全无一丝异样。连晶冷笑一声,用帕子捂住口鼻,迳自朝张秀的院内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张秀领着如玉出了门,苏河瞪大了眼跟在後头,就怕如玉再昏过去,也好及时接住。
见到那师徒二人打的起劲,如玉又吓白了脸,“连姐姐,好端端的怎麽打起来了?可是因我而起?泽儿说他是偷偷跑去接……”
“他们自己没个正经,关你什麽事?”话一出口连晶就有些气闷,怎麽好话从来不会好说呢?为了遮羞,她对苏河吩咐道:“河儿,去把他们两个分开,都给我扔到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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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对着张松):舅舅!
如玉(两眼一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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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六章 齐欢聚宴时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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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河乐颠颠的跑过去,冲入缠斗的两人之间,一手抓起一个朝着不远处的水道扔去,人至半空之时,只听破空之声传来,青光一闪,不知是什麽卷住陈昇的腰,将人带了回来,苏泽却是扑通一声落了水。
“呀,泽儿!”
如玉大吃一惊,忙着向外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见苏泽自水中跃出,站在岸边抖着水珠。他本是黑着脸,看到如玉一脸担忧的朝他跑来,立时雨後初霁般的笑了起来。
他面容俊朗,身形英挺,此时一身是水,那湿衣贴在身上更显出劲瘦的身形来,臂膀之上仔细瞧着还能看出努起的健肉,再叫他粲然一笑,张秀身後的小丫环登时红了脸,头都不敢再抬。如玉却没顾上这些许多,急奔过去扯着他的衣袖查看,“可有摔坏了?天还冷着呢,快回去换件干衣裳,要是受了寒可不得了。”
有她这样紧张自己,苏泽心中极为熨帖,可是眼瞧着那小丫环脸红的都能染布了,阿姊却是全然不晓,难免又有几分失落。
这是没把他当作男人来看呢,不过好在他年轻等的起。潜移默化的,总有能让她开窍的时候,这是有生以来头一回,苏泽不再暗恨自己小她四岁。
这边苏泽只顾盯着如玉傻笑,那边苏河口气不善,道:“疯哥儿你也太过自私,只管师父就不管我哥哥了麽?”
如玉闻言回头打量,就见一个十**岁的大姑娘,身着红色胡服箭袖,纤腰长腿,手里提着一圈青绿皮鞭,全不搭理苏河的唠唠叨叨,也正对着自己端详。两人视线相接,那姑娘大步朝她走来,行至近前,抱拳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玉姐姐了,我姓陈,名凤歌,见过姐姐。”
凤歌为寨主陈昌之女,陈昇乃是其叔父。她年岁与苏泽相当,身量却比如玉还要高些,平日里又最是好动,鲜少襦衣罗裙的穿戴,方才听说苏泽带了他姐姐回来,也不耐烦换衣裳就直直跑了过来,刚到此处就看到两个天外飞仙,立时明白又是他们惹了婶娘生气,急忙出手救下自家叔父,至於苏泽她就懒怠去管了,反正也出不了个好歹,权当清洗了。
“原来是凤歌妹妹。”
如玉仰头看着她,刚刚被她一番男儿作派吓了一跳,可又对这她这般恣意的女子羡慕的紧,她从不曾有过这等快意日子,如今能瞧着别人过得快活也是好的,虽是初次见面,却已对她有了些好感。
顺手摸了摸身上,如玉才想起她自守孝以来就未戴过饰品,一时间有些羞窘,微微红了脸,“妹妹真是有大风范的,倒是我这身上也没个什麽,显得小家子气了。”她回身扯了扯苏泽的袖子,小声说:“泽儿身上可有什麽……哎呀,也不对,有也不能用你的,我去寻母亲……”
她身子一动就被两人按住,苏泽心口咚咚作响,只觉得她羞答答拽自己衣袖的样子极是诱人,还没想明白该要如何,手就放到她身上去了,急忙的没话找话说:“凤歌不是那等小性的人,再说咱们连苏河都给了她,还有什麽礼能比的上这个。”
“说什麽呢,我又不是个物件儿!”苏河在一旁跳脚,可惜除了如玉有些不安,另外两人对他全不在意。
凤歌按着她的手,笑道:“玉姐姐不必多想,我本也不爱那些首饰头面的,姐姐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给我做个荷包可好,女红一事上我可是笨的紧呢。”
“她身子还虚着,哪有空给你做那东西,好生休养才是正理。”好个没脸没皮的疯丫头,阿姊亲手做的荷包他还没有呢,凭什麽便宜了你?
瞥了一眼苦大仇深的苏泽,凤歌不愿理他,拉着如玉的手往回走,“难怪瞧着姐姐脸色有些苍白,正好我这有处汤泉池子,祛寒解乏是最好不过的,等晚上得了闲,咱们一道去泡泡,保你夜里睡个安稳觉。”
两人说话间朝着院子走去,凤歌也在偷偷观瞧如玉。
总听苏河说起他家阿姊是个和善性子,今日一看倒是不假,想她自小长在水寨,说好听些这是水寨,说难听了就是水匪窝子,这耳濡目染的,她什麽人没见过?自己娘亲早逝,她已记不清娘亲的音容笑貌,但听爹爹说,她娘是个温柔似水,最为心软和善的,此时见了如玉就不由得想,她娘应当就是这样子性子罢?
几个长辈还在院前说话,张松再次现身,正与陈昇说着什麽,连晶刚为张秀把了脉,正嘱咐她不可思虑过重,见她们两个姑娘相伴而来,都暗自点了点头。
如玉已是二十有二,此时女子及笄後便可婚嫁,到了这般岁数委实大了,可她身量娇小,大病一场又清减了许多,小脸盘上只显出一对大眼睛来,瞧着倒像是十**的样子。凤歌比苏泽小了两个月,这时刚满十八,许是小时候野惯了,身上娇柔之气甚少,颇有几分飒爽之意,一条鞭子舞的虎虎生风,不像个小娇娘,倒似个女将军。
虽说如玉脸薄,但该有的礼节却从不会少,上前福身见礼,两厢见过,知晓了此舅舅非彼舅舅,也就放下心来,想起自己竟被吓的昏了过去,更是羞臊,搂着张秀的手臂默默无言。
到了晚间,寨主设宴接风,众人行至莳宴堂,寨主陈昌亲自出来相迎。如玉还当这寨主也像陈昇似的是个满脸胡子的人物,不想却只是微须,且面如冠玉,眉目风流,与其说是个水匪头子,倒不如说是个清雅儒士信的人更多些。
这陈昌是陈昇的本家兄长,不过陈昇一系为嫡出,陈昌离的稍远了些,可如今洛水陈氏只剩下这兄弟二人,陈昌又只有一女,偏偏陈昇到了这等年纪还不肯成婚,着实急坏了兄长。是以听说连晶一同归来,赶紧出来迎接,他那弟弟有大才,就是在婚事上有些木呆,可又不能叫人家一个姑娘去张罗婚事,这回好容易两人都在,就是绑着,也要把他绑到洞房里去。
众人分男女落了座,女眷席位在内间,有珠帘相隔。起初还不过是些场面话,女眷们也是随意闲聊,连晶话不多,还要时时留意陈昇的口风,席间便只有凤歌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刚刚我还同玉姐姐说呢,等用了饭一道去泡泡汤泉,伯母和婶婶也一道去了罢?人多些才热闹不是?”
张秀笑道:“亏你有心了,我还是不去了罢,都是老婆子了,还和你们小姑娘裹和什麽。”
连晶接话,“秀姐姐倒是当去的,你也是气血两虚,那汤泉倒是个好东西,难得凤歌一片心意,就一道去了罢。”
“玉儿,你看呢?”张秀问她。
如玉浅浅笑着,“那就客随主便可好?”
“哪里就是客了?”凤歌说:“玉姐姐不知道,我从小就想有个姐姐呢,水寨如今人也不少,可女主子统共都在这里了,算上姐姐才四个,我还嫌少呢。”
连晶打趣她,“还都快成一家人了,你还不知足?”
凤歌倒是落落大方,对着她们灿然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又心喜苏河,成亲也是早晚的事,倒是婶婶白让我叫了这麽些年,还没把这身份落到实处呢。”
难得一见的,连晶有些脸红,她向来又不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这混不吝的丫头,也不怕你婆婆笑话你!”
张秀笑言:“我倒是喜欢凤歌的性子,我们母女两个都过於和软了些,有她在身边倒是正好。我是老婆子了,也不拘的什麽,玉儿却是才回来,凤歌以後多来找她说笑才好,你们小姐妹相处好了,将来我也放心呢。”
外间男宾席上都是习过武的,张松这些年也学了不少健身之道,皆是耳聪目明,里间的话音儿都听的一清二楚,凤歌说起心喜苏河时,一桌老少俱都打趣的瞧着他,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苏河听而不闻,只顾埋头吃饭。
张秀这番话令这些听支着耳朵听墙角的都有几分满意,寨主乐意她宽待自家女儿,张松欣慰她不再苦着张脸,只有苏泽听後有些不喜,他们兄弟给凤歌起了个混号叫疯哥儿,那就是个野性未驯的疯丫头。
倒不是怕阿姊被她带疯了性子,他的阿姊那样好,无论如何他都是喜欢的,只怕疯哥儿没个轻重,要是伤到阿姊就不好了,可他个当大哥的又不好跟弟妹计较,就是真出了事,依着阿姊的性子怕是还要反过来护着她,不行,必要想个法子防患於未然才成!
“泽儿,泽儿!想什麽呢,没听你伯父叫你麽?”
他被张松叫的回了神,抬头就见众人都望着他,一脸正色的说道:“小侄有些担心,京城那边成良首次做主,也不知办的可还顺手,此番又招揽了些工匠大夫,青壮亦有不少,我们水寨不但招收能人青壮,还许他们带着家眷来此落户,自然从者甚多,不过如此一来却也走不得水路,总要多费上些时日。而今赋税收缴不成,国库空耗,朝廷若要南顾,也是要伤了大元气的,是以铁盐粮种已是能者得之,正是我们积蓄之时。我此番带人入京,不只为了迎回阿姊,也为水寨之兴。”
陈家兄弟与张松面面相觑,脑中同时闪过四个大字。
後生可畏!
方才谁都看到他暗自撇嘴,所想之事定不是这些。张口就来不难,难的是说的有理有据。
到底还是陈昇与他亲近,最先接过话茬,“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能救出你阿姊自然是好事,但你手下之人也有折损,往後切不可如此莽撞,须知心浮气躁乃是大忌,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若有下回,你师娘也救不了你。”
苏泽起身一揖,“多谢师父体恤,弟子……”
话音未落,里间传来一声惊呼,“什麽?竟有人向婶婶求亲了麽?”
陈昇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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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个错处,大纲里陈昌就是哥哥,但是之前发文的时候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写成了弟弟,可是v章又不能更改,只能在这说一句了,唉,有个不能改的bug,我想起来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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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如玉(H、涉及NP、繁) 七十七章 释内情戏语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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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杯坠地一声脆响,令陈昇回过神来,他将众人脸色看了个遍,全都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凤歌的话音不低,在坐之人个个都听的一清二楚,可偏偏都要装作不知,还大惊小怪的问他可曾紮了手。
陈昌虽说是寨主,又占了年长,可毕竟是旁枝,这里真正说话算数的乃是陈昇,因他平时没个定数,四处游历,才将寨中杂事交托给兄长。不管他平日里如何没个正形,真要拉下脸来,也够别人瞧的。
外间席上一时寂静无声,旁人谁也不敢开口,陈昇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人呢,这麽大响动连个上来伺候的没有麽?”
“来人,换个新杯子上来。”
陈昌可算是得了由头,赶忙呼呵小厮收拾残片,又换了新杯子与他,一番忙乱之下也不曾注意里间动静,等到再清了场,女眷们已是用过餐饭,从後门走了。席上眉尖横扫,眼锋乱飘,刚活泛了一会功夫,竟是又静了下来。陈昌看看众人神色,再瞧瞧陈昇的脸色……
唉,这一脸的胡子,哪瞧的出呢?
他暗叹一声,反正这一餐怕是到头了,他这做东道主的就发了话,“苏泽今日长途得返,想来也是累了,既然都已酒足饭饱,就早些回去歇着,我今日也有些疲累,都是自家人,也不与你们客气了,这就散了罢。”
苏河从善如流的跟着向外走,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乎未动的酒菜,腹诽自家老泰山也是个惯会睁眼说瞎话的。他正在长身子的时候,少吃一口都饿的心慌,平白无故的让师父连累了,也是没处说理去,可见这男女之事都是祸害,还是不成亲的好。
出了陈昌的院子,张松向陈昇告辞,带着苏河回去了。自家孩子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是没吃饱呢,得先将他喂足了才能放回去,不然妹妹又要心疼。他本是也想叫着苏泽一道回去,可陈昇板着脸与他站在一处,想来是有话要说,他就未去多讨人嫌,留下那师徒二人也不知说些什麽。
另一头,四位女眷泛舟湖上,月朗星稀,银光洒落水面又被微风吹成点点碎斑,景色如诗,正好在闲谈。
这水寨名副其实,各处院落之间大多有水路相连,女子出门便要坐船,凤歌生於斯长於斯又精通水性,自是极为自得,连晶与张秀也已习惯,只如玉难免有些胆小,有苏泽守在身旁倒还好说,此时就不由得身子僵硬,心悸不安。
凤歌一路扶着张秀,如玉便与连晶同坐,为了不再这般战战兢兢,她便对连晶说道:“您与母亲姐妹相称,又是泽儿的师娘,我自然不可再向从前那般称呼,只是我这心里也没个准头,还要请您指教。”
连晶道:“我长你年数并不太多,不过占了个大辈而已,叫我声连姨就好,你也不必如此客气,若是算起日子来,你我相处的时间倒是更长些。我这人口拙,急起来总要冲了人,但我对你并无恶意,要是以後又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此日连晶早就洗去了伪相的装容,面皮也不再僵着,说话间面露几分窘态,如玉见了福至心灵,柔柔笑着应了。她早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别人的话是真是假总能看个**不离十,此时才明白原来连晶不是厌她,只是不知如何相处而已,想到她那医仙的名头,猜着她定是从小钻研医术,未曾留意人情往来之故。
前面凤歌听了动静回过头来搭话,又说起去汤泉泡个澡,连晶推脱说身子乏了,张秀见此也不欲同她们小姑娘搀和,待将两个长辈送回所住的院子,凤歌便拉着如玉直奔汤泉去了。
这屋子不算太大,比起公主府来自然富丽不足,却胜在多了几分野趣。
整管的竹子削制成竹屋,屋内一切家什都是竹制,清雅有趣的紧。汤泉池子的确不小,便是同时泡进十个人去也不见得挤,池中以各色卵石砌成,只有齐腰深浅,坐到其中刚好没过胸口。屋内燃着甘松香,味苦而辛,却有阵阵清凉之感,不仅可以中和汤泉的特殊药气,也可提神醒脑,以防晕沉。
凤歌见如玉有些心不在焉,就问道:“玉姐姐可是有心事?为何一直魂不守舍的?”
“劳你累心了,我是有些不解。”
如玉坐在水中,一低头就见自己的两团奶ru肉嘟嘟的半浮在水面上,露出两个半圆,颇有些恼恨这惹事的身子,一看就知不是良家小娘子的身形。
“有何不解,姐姐倒是说说,我若知道定会为你解惑。”
“方才你说有人向连……姨求亲的,怎麽後面又没下文了?若是被陈伯听到了可怎麽好?总归于连姨声誉有损呢。”
如玉眼中的担忧实实在在,凤歌见了笑个没完,越看越想自己的娘亲应当也是这样的性子,笑道:“怪不得他们总是念着你,玉姐姐果真是个心软和善的,不过这事倒也不必担心,我就是故意说给叔父听的。”
“呀,这怎麽行?”如玉吓得捂了嘴,一双大眼瞪的溜圆。
“有什麽不行?”
凤歌倚靠在池边,两条长腿在水里扑腾,扑起朵朵小巧的水花来,不大,却瞧着有趣,“我那叔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就怕婶婶,明明早就订了亲,总是拖着不肯成事。这回求亲的是苏泽手下一个莽汉,见婶婶一直未嫁,还当是叔父故意拖累她,就动了求娶的心思,不过婶婶早就拒了,这事还是苏泽说的,怎麽竟没告诉姐姐麽?”
如玉摇摇头,“他正事还忙不过来,哪有功夫跟我说这些,不过……如此一来,陈伯可会怪罪连姨?”
凤歌嗤笑一声,说:“他哪里敢!听我爹爹说,叔父小时身子弱,所以才拜了武师父,以求强身健体的。後来也是运气,他常年发病,却遇到了婶婶的师父,那位老先生医术近乎神技,婶婶是他忘年相交的好友之後,自小父母双亡便被他收养,倒是教了个医仙出来。
叔父在那老先生跟前调养了三年,每每被婶婶按着施针灌药,许是习惯成自然,哪怕後来好了,见到婶婶也难免有些惧怕。老先生最後在病榻前为他们订了亲事,叔父也乖乖认了,我瞧他对婶婶也不是没有情意,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成亲,今天正好有个由头撞上来,这才故意说的。”
如玉听後无语,原来这也是一笔烂帐,自己又帮不上什麽,只盼他们能早些解了心结才好。两个姑娘燕语莺声的聊天,全然不知有人已经站在後窗之外。
苏泽被陈昇留下询问求亲之事,当下就笑嘻嘻的与他说了,反正他那一脸的胡子也看不出脸色,苏泽也不顾及,专挑那气人的话讲,等说完了也不见师父有何反应,便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两步,问道:“当初相识那年您还说往後要娶妻的,怎的这麽久了也不见动静?莫非……”
他瞄向陈昇的胯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滚!”
陈昇抬脚踹他,苏泽早有防备,轻松闪过。他笑容皮赖嚣张,倒是真与陈昇有些神似,“有道是小受大走,弟子不忍师父成为那等不慈之人,还是先躲了罢,您若是放心不下,倒不如直接去问师娘,但凡说开了,多大的事也能化小,弟子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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